絕色保鏢 第八卷:落霞 第十章 尋芳

  保鏢守則第四十條:保鏢有休息的時候,但保鏢卻沒有放鬆的時候。在任何環境下,保鏢都要觀察環境,不論是否執行任務,保鏢心中永遠都要有一要警惕的弦在緊繃著,因為保鏢要隨時處理各種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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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安泉,你丫知不知道你在北歐惹了多大的禍?」回到家裡的第三天,對自己未來規劃得比較清楚的安泉再次撥通了夜狼的電話,打算跟夜狼討論一下合作開公司的問題,沒想到電話一接通,夜狼的粗話就從屏幕的另一邊砸了過來:「現在英國王室和一種神秘的教派因為寶藏的事情,在不少領域打得天昏地暗,據內線消息說,王室和神秘教派都懷疑那個寶藏是被對方偷偷發掘了,因此雙方鬧得不可開交,金融、稅收、貴族階層甚至是鋼鐵公司,都被捲入了這場混亂當中……」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安泉迷惑地說道:「我又沒有把那個寶藏據為已有,只不過從裡面拿了幾樣無關緊要的東西罷了,跟其他東西比起來,我拿走的東西只是滄海一粟,聽你這麼說,好像那個寶庫失蹤了似的。」安泉誠懇的話語和表情裡,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沒錯!」夜狼道:「根據一些洩露出來的全息記錄,那個龐大的寶庫裡的文物和財富,初步估計市值在五十億英磅以上,偏偏這樣一個龐大的位於芬蘭的寶庫,有意發掘的兩個機構都否認自己有所行動,現在已經引起了芬蘭政府的關注,事情只怕會越鬧越大。」頓了頓,夜狼說道:「聽說德娜那個婆娘也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而接了一個新的冒險任務,現在在非洲的英國僱傭兵基地裡進行任務前為期三個月的特別訓練。我操,真不知道一個年輕女人,整天和一堆男人混一塊有什麼意思,像德娜這樣的小妮子,好好呆在家裡生孩子不是蠻好嗎?」

  安泉撇了撇嘴,對夜狼離題萬里的本領無話可說,耐著性子聽他說了一太堆不相關的話後,安泉將話題引上了正途,淡淡道:「色狼,我們繼續討論前天提到的公司的事情吧。」

  一說到這個,夜狼迅速地從討論德娜勞頓小姐是不是患有性冷感的問題上跳了開來,認真地說道:「小安子,我已經全面考慮過了你說的這件事情,如果你確實能夠搞定三橫王和專業保鏢能力和忠誠問題的話,我和我旗下的所有機構,全力支持你的這個計劃,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搞定按你的請報所說人在鐵血的王建勳,如果你不給我一個理由的話,我想我很難有更具體的行動,兄弟歸兄弟,生意歸生意,沒有人員保證,你的計劃不過是一個泡泡罷了。」

  安泉早料到夜狼會有這樣的疑問,當然也早就準備好了相應的資料,先是詭異地笑了笑,然後才說道:「色狼,說起這個,還真的跟你剛才提到的混亂爭鬥有關,因為英王室和黑暗教會之所以會鬥得不可開交,最主要的原因,跟我們要找的,我的前任教官有一點直接的聯繫。」

  看到安泉古怪的笑容,夜狼忽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渾身不自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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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你說一個好的律師,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安泉抱著邵英齊,完全不顧及身邊正在吃醋的水晚照和飛凌的感受,很有些肉麻地問道。

  「當然重要。「邵英齊雖然覺得安泉這樣的態度很不尋常,但還是認真地答道:」上次我也跟你解釋過,一名好的律師,對於一家像你說的那種公司,肯定是至關重要的,而且這名律師還必須要有一定的政府渠道和背景,否則……」

  「律師?政府背景?」一向反應迅速的飛凌很自然地想起了一個人,接過話頭說道:「我認識這樣的律師啊,上次在米蘭負責保護我的婉盈就是一名專業的律師啊,而且聽說婉盈姐的父親是政府派駐到外國的特使,對國內的政府高層很有些影響力,邵姐怎麼會忽然說起這個來了?」

  聽到飛凌的話,邵英齊的臉色先是變白,然後變紅,最後變成了青色,很不客氣地伸手在安泉的腰上用力擰了一下,氣呼呼地說道:「怪不得跟我說想開公司,怪不得反覆跟我說律師的事情,怪不得忽然之間性情變化這麼太,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詭計已經被識破了,安泉迅速恢復到了平時的狀態,臉上的笑容慢慢平淡了下去,討好的神情也逐漸消失,看到情況古怪的水晚照扔掉手中的電視遙控器,一邊把身子埋進安泉的懷裡,一邊問道:「姐,生什麼氣呢?是不是安又哪裡做錯了?」

  邵英齊撇了一眼似乎在生氣的安泉,側了側頭,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地問道:「飛凌,那個叫婉盈的女孩,是不是在歐洲的時候跟安有過……有過關係?」

  飛凌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仔細想了想,說道:「應當是吧,那天婉盈和依依姐同時從安的房裡出來,然後婉盈姐那幾天的性格就變得好奇怪。」

  「果然是這個樣子。「邵英齊歎了一口氣,有些失落地說道:「安,難道你還不滿足嗎?有了我們三個在你身邊之後……」說著說著邵英齊的眼眶慢紅了起來。

  看到邵英齊這個樣子的安泉當然不能再無動於衷,抱開粘住自己不放的水晚照,安泉摟住邵英齊,柔聲說道:「英齊,不要生氣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想開一家公司,而且蔣小姐現在人在國內,從上次回國後我就一直沒有聯繫她,不管怎麼說……」頓了頓,安泉還是坦然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她第一個男人,所以你說到要這樣的一個律師,我會想到她也是自然而然的,你也知道,我認識的人並不多。」

  聽到安泉的安撫和表白,邵英齊的情緒慢慢恢復了過來,一邊輕捶著安泉的胸肌,一邊說道:「安,你可不要對不起我們……」

  思想明顯要比邵英齊前衛很多的水晚照,很快通過飛凌瞭解了事情的全部過程,很直接地說道:「安,這就是你不對了,婉盈姐對你這麼好,還把清白的身子交給你了,你居然這麼久不聯繫她,這太說不過去了,不用多說了,今天我們就一起去北京找婉盈姐,你現在不是要搞什麼東西,婉盈姐可以幫上忙嗎?不如趁這個機會,讓婉盈姐來上海吧。」

  邵英齊也很快從失落中恢復過來,很不好意思地看了水晚照和飛凌一眼,同意道:「沒錯,安,我覺得你開公司的計劃,真的很需要一名律師,既然有這樣的一個女孩,那應當讓她過來上海才對。」頓了頓,邵英齊臉頰發燙地說道:「何況這幾天下來,我們三個人根本沒辦法滿足你,再這樣下去,只怕……多一個姐妹正好多一分力量。」

  邵英齊很直白的一句話,讓水晚照和飛凌都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這幾天來四人的床第大戰,連續幾個晚上都是以三女的戰敗而告終。

  安泉驚訝地看著邵英齊短時間內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除了接受安排外,還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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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京振東涉外律師事務所工作了整整四個月的蔣婉盈從外表上看去,已經是一名純粹的北京人了,一口流利的京片子,穿著和身邊同事差不多的職業套裝,熟練地處理著各種委託,幾名新加人到事務所的同事根本不敢相信這個美麗的小姐居然是在意大利長大,回到國內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

  剛好是吃中飯的時間,同事小邱又從樓下帶上來一束玫瑰,一邊遞給還在專心看卷宗的蔣婉盈一邊說道:「婉盈,又是安大少送給你的玫瑰,放在前台,我幫你帶上來了,真是羨慕你啊,安少徐少李少,一個個要麼是鑽石王老五,要麼是某某家族企業的少東家,為什麼就沒有一個類似的人追求我呢?」

  蔣婉盈抬起頭,微笑地看著外形並不比自己差多少的同事,接過花束後笑道:「邱,你還做這樣的夢啊,當心你家那個二十四孝老公跳高架橋自殺啊,現在的三環高架橋,聽說離地足足有四十七米高。」

  「哈哈,還是婉盈最瞭解我,」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下一代的小邱笑了起來,說道:「婉盈,我真的是搞不懂你,這些卷宗你不是都看過好幾遍了嗎?有什麼可看的,你看你,不找一夜情,不參加集體活動,甚至不接受幾個這麼優秀的青年才俊的追求,整天把頭埋在案子裡,你就不怕有一天變成老姑婆沒有人要嗎?」

  蔣婉盈微微一笑,對這位每天帶給自己笑聲的同事好感大增,考慮了一下,輕輕地說道:「當然怕,不過我告訴你,我其實在回國前,就有男朋友了。」

  小邱明顯被蔣婉盈的話弄糊塗了,呆了好一會才問道:「在回國之前就有男朋友了,莫非你的男友現在人在國外,還是……」

  「叮鈴鈴……」桌上的電話打斷了小邱的問話,蔣婉盈很不好意思地看了小邱一眼,伸手拿起電話,而小邱也很識相地打了個招呼,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因為每天這個時候,蔣婉盈總是會接到京城鑽石王老五排名第四位的李天豪共進午餐的電話,只不過蔣婉盈已經用「工作忙」這個理由推辭了不下三十次了。

  「你好,振東律師事務所蔣婉盈。」蔣婉盈接電話的習慣受到了她的德國教官影響,通常會在接通電話之後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婉盈,我是天豪,今天有空一起吃中飯嗎?我在樓下的中餐廳。」一個應當算是頗有幾分磁性的男性嗓音在蔣婉盈耳邊響起,不過蔣婉盈似乎並不吃這一套。

  「抱歉,李先生,因為工作比較忙,我暫時沒有時間,下次再聊吧!「很機械地說了一句幾乎每天中午都會說的話,蔣婉盈無奈地掛上電話,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手裡的卷宗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叮鈴鈴……」不到三分鐘,電話再次響起,蔣婉盈拿起電話,習慣性地說道:「你好,振東律師事務所蔣婉盈,李先生,我真的很忙,沒有時間陪你吃飯,不用每次都打電話來確認,好嗎?」

  電話的另一邊果然沒有任何聲響,正當蔣婉盈打算把電話掛上時,一個算不上好聽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蔣婉盈的耳朵裡:「蔣小……婉盈嗎?我是安泉,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請問我能夠直接上來嗎?」

  「啪」的一聲,蔣婉盈手中的電話滑落在辦公桌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五分鐘後,振東律師事務所的會客廳裡,蔣婉盈掃過眼前三名美麗程度絲毫不下於自己的美女,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安泉的身上,很客氣地招呼說道:「安……先生,飛凌,兩位小姐,請坐,我去給你們倒水。」

  「不用這麼麻煩了,婉盈。」說話的當然是最有領袖氣質的邵英齊,伸手攔住了蔣婉盈的行動,邵英齊說道:「我是文娛傳媒的邵英齊,婉盈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幾個人想找你商量點私事,最好能夠到你住的地方去。」

  聽到邵英齊的話語,蔣婉盈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很努力地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後說道:「有時間,稍等,我去跟同事說一聲。」

  「婉盈,你怎麼了?」小邱奇怪地看著從會客室出來後臉色蒼白的蔣婉盈,關心地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看你現在,臉色真的很不好。」

  用力吸了一口氣,蔣婉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有當事人想找我談一些案件的事情,我下午要離開事務所,你幫我向經理說明一下。」

  「好的!」小邱答應道,對於一名掛牌律師來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平常了,不過小邱仍然覺得蔣婉盈的臉色不太對,不死心地問道:「婉盈,你真的沒什麼事嗎?如果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出去了。」

  「沒事,我真的沒事!」蔣婉盈順利地掌控了自己的情緒,淡淡道:「那這邊就麻煩你了,順便幫我把所有的電話都回掉。」

  不等小邱答覆,蔣婉盈就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一臉奇觀神情的小邱,「叮鈴鈴……」蔣婉盈桌上的電話再次響起,那位每次都要確認情況的李大少,終於又打電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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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著一輛普通的紅旗車,在北京的大街上整整轉了一個小時,蔣婉盈才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套兩居室的小高層,有了整個小時的緩衝,蔣婉盈已經充分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一邊開車一邊聽著後坐三個女人評價北京的大街,蔣婉盈心裡的感受忽然變得很複雜。

  「請坐,我去給你們倒水。」蔣婉盈將一個多小時前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這一次邵英齊並沒有制止,而是很客氣地站起身要幫她的忙。

  一番客套之後,一男四女在家裡不大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跟蔣婉盈最熟的飛凌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很自然地問起她這幾個月來的生活,簡單回答了幾句後,蔣婉盈奇怪地問道:「飛凌,安……先生,你們這次到北京來,是旅遊還是……」

  「當然是專程來找婉盈姐你啊!」回答問題的當然是最積極主動的水照晚:「安安他在家裡經常欺負我們,飛凌說你會武功,所以我們過來找你,讓你擺平安安。」

  「啊?不會吧?」在意大利一直都大方開放的蔣婉盈雖然經過了幾個月的磨練,變得像一名溫婉的淑女,但本質上的那種性格還是沒有太大變化的,坐下來沒幾分鐘,蔣婉盈的本性就顯露無遺了。

  「安泉,你怎麼能欺負飛凌和晚照妹妹呢?」蔣婉盈似乎回到了幾個月前的米蘭對安泉敵意十足的時候,很不客氣地沖安泉吼道:「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踢飛?」

  安泉一言不發,冷靜地看著蔣婉盈,半晌後才說道:「婉盈,跟我回上海吧。」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蔣婉盈再也說不出話來。

  邵英齊總是扮演著大姐的角色,看到情況不對,很直接地把安泉趕了起來,說道:「安,快去休息,你剛才不是就說想睡覺嗎?婉盈妹妹的事情,我來幫你搞定,你進去休息吧,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從頭到尾只說了兩句話的安泉就這樣被邵英齊趕進了房間,不過在床上躺下後,安泉還是很滿足地聞著床上的香味,畢竟這個香味,還是幾個月前在米蘭聞到過。

  迷迷糊糊中,安泉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