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保鏢 第十二卷:神話 第十一章 痛苦

  保鏢守則第五十條:保鏢必須要比普通人更能夠承擔各種形式的痛苦,例如受了各種形式的傷痛,保鏢都不應當表現來了。因為那樣有可能會給當事人帶來恐慌,一個連自己都控制不好保護不了的保鏢,如何去對抗敵人。當然,保鏢要承擔的痛苦並不只有受傷這一種。還有許多更讓保鏢難以承受的苦,而不管是什麼類型的痛苦,保鏢都要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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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休閒生活,女人們帶給安泉的不再是需求不滯裡的需索無度,而是真正讓安泉體會到了什麼是痛苦。這樣的痛苦直接讓安泉在幾天之後,主動聯繫夜狼,要求去他自己的公司上班,因為在安泉眼裡,上班遠比陪女人們一起逛街要舒服得多。

  應當說,在安泉回家超過兩個星期,生活逐漸步入正軌之後,安泉就開始頭痛,因為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每天究竟要做些什麼。任何一個清晨,當安泉睜天眼睛,都會面臨一大堆早已被安排得嚴嚴實實的日程安排。每天安泉要做的事情,就是起床,然後按日程安排來做好這一天他要做的事情,再然後發現這一整天就已經結束了。

  應當說在一開始的時候,特別是剛開始休息的時候,安泉還是很喜歡這種生活的,每天不需要動腦筋,只要照著安排來做事就行了,而很顯然,這種嚴密的安排並不會讓安泉出現一個人的時候,大多數時候,安泉身邊都會有一個或多個女人。例如陪晚照去參加什麼什麼美容班的講座,或者陪德娜去哪所SPA中心,或者是陪婉盈去圖書城看上半天書,又或者是陪飛凌和方綺去逛上兩小時的夜市,總之會安排得非常合理。

  事實上這樣的生活,對於其他人來說,是非常嚴謹而有效的,八個人除去經常要去公司上班的邵英齊,七個人平均分配安泉的單獨時間,幾乎每人每天都可以分到兩個小時,至於晚上的時間則是可以共用的,雖然不至於每次都安泉以一敵七敵八,但一次對付三五個對安泉來說還是常見的。除去從不參加此類活動的安吉爾和極少參加此類活動的邵英齊,晚上基本上六個女人可以達到某些方面的共識,而白天就不行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個人都想讓安泉陪自己去做某些事情,最多的時候,也只有兩個人的想法比較接近,其他時候,都是各有各的想法。考慮到飛凌和方綺就要面臨工作的繼續,而德娜也於近期要回到英國,索菲婭當然更不能長期在上海呆著,那邊的大學也快要開學了,於是對安泉空閒時間的瓜分就直接進入白熱化狀態,誰都不願意退讓或妥協,於是就出現了將和安泉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進行細分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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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泉回家後的第三個星期,再也吃不消這種不清楚究竟要算是艷福還是要算是痛苦的安泉終於向女人們投降,選擇了一個大家心情都比較好的時間,說出自己的感想。

  「聽……我……說一句,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很……很快累死的,給……我一條活路吧,你們說……什麼我都同意,真……的……」顯然沒有與多人進行智力鬥爭經驗的安泉不知死活地斷斷續續說道。安泉話音剛落,就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女人們的聲音非常直接地將安泉震倒在地。

  「安安,你這個沒良心的,一天才陪我兩個小時不到,你居然嫌累了,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在倫敦的時候,一整天陪著我都嫌少,現在讓你每天只花兩個小時陪我逛街,你就嫌了,哼,你等著……」安泉的腰部被飛凌用力地擰了一把。

  「安,我難得來一趟上海,再過幾天,我又要回去處理莊園裡的快要成熟的葡萄了,就剩下這麼幾天的時間,你居然不願意陪我看一看上海的風光嗎?」德娜婉轉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等葡萄熟了,你們就一起來我的莊園,我帶你們去看葡萄酒的完整釀造過程吧。」

  「安,其實我很同情你的,」方綺不溫不火地說道:「不過你看你平時呆板的打扮,是時候換一些比較適合你這個年紀的衣服了,整天當保鏢,把人都當傻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嘛,保鏢也可以新潮啊,也可以穿上一些順應潮流的衣服,你看這些天我陪你去買的衣服,是不是讓你看上去更年輕一些?」

  「安安你太過分了,人家總有許多同學要去見面嘛,去和那些色狼一般的男女同學見面你總不放心我一個人去,不過是叫你多陪我去參加了一兩回我們的聚會,有你說的這樣可怕嗎?」水晚照也不甘示弱,數落道:「居然這樣就嫌累,如果讓我的同學知道我有這樣一個男朋友,一定會說我沒眼光的。」

  索菲婭和蔣婉盈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著安泉可憐的樣子,都放棄了沒有說話。但儘管如此,無話可說的安泉還是完整地輸了聯合在一起的女人們,並且輸得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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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後的第四個星期,送走了德娜和索菲婭的安泉終於可以稍稍清閒一些,而水晚照也在邵英齊的要求下恢復了每天都準時上班的習慣,安吉爾也開始了她簽約公司的夏季服裝展,把自己忙了個昏天黑地,基本沒有太多時間管安泉的閒事。

  終於可以稍稍清閒下來的安泉花了幾天的時間,回顧自己在這個任務中的收穫,突然發現除了對兩河流域文明發展變遷有了更深厚的瞭解,經歷了兩次石版記載的上古文明發展衰死史衝擊外,能夠算上收穫的,還真的只有由德娜轉匯給自己的近七千萬英鎊的冒險酬勞,和之前所有的任務相比,這一次的任務有太多的曲折,當然也有了不小的收穫。

  在與邵英齊和蔣婉盈進行簡單商量後,安泉將這次的冒險酬勞分成了兩部分,大的作為私人的資金交給了邵英齊管理,而分出來的大約一千五百萬英鎊,則作為僱傭保鏢的酬勞金打進了公司的帳目上。於是第二天一早,當邵英齊和水晚照已經上班後,夜狼的電話就打到了安泉的家裡。

  「怎麼著,小樣,回來了?」夜狼說話的語氣永遠都是不正經的。

  「是啊,色狼,最近怎麼樣?把我的公司整成什麼樣子了?」安泉每次和夜狼說話,都會受他語氣的影響,帶有那麼點古怪的口音,慢慢地說道:「公司應當已經步入正軌了才對,新的保鏢業務渠道應當已經建成了吧?」

  「當然,也不看我是誰。」夜狼大笑道:「其實我知道,你丫早就回上海了,不過聽我們的首席法律顧問說,你近一個月來的時間都在忙著處理後院的事情,聽說有好幾顆葡萄架,每顆都想倒,你左扶一根,右扶一根,晚上還得一次地扶很多根,累得不得了,所以我才沒給你打電話。」

  「去……」安泉不願意回想起剛回上海時的那幾個黑色休息日,直接略過後說道:「公司業務開展得怎麼樣?有沒有特別棘手的事情要處理?現在主要的當事人對像是哪類人?主要的保鏢人選又是什麼樣的結構?」

  「怎麼著?一提你家後院你就想轉移話題了?問起公司的事務,當時不是商量好了嘛,公司的動作可是全由我夜狼來處理,什麼當事人什麼保鏢人員結構,關你丫什麼事啊?你老實陪你老婆吧,我聽我們的法律顧問說,你家大老婆最近有些不對,你可不要忽視了。」

  「大老婆?」安泉雖然知夜狼在轉移話題,但還是很配合地將話題轉了過來,皺眉問道:「你說的是英齊,她怎麼了?有什麼不對了?」安泉迅速以專業保鏢的實力,快速回想了一遍他回上海後邵英齊的表現,包括生活中的瑣事和臥室裡的細節點滴,果然很快找到了一些不尋常之處,喃喃道:「確實有些不對,這陣子太忙亂,居然全沒有在意。」

  「所以啊,」夜狼目的達到成,笑著說道:「關於公司的具體情況,你找個時間過來我們當面聊吧,正好公司也有一堆的工作人員,還沒見過你這個傳說中的老闆,偏偏有一些工作人員,是你以前的同事或下級,你出現的話,對公司的穩定有極大用處。」

  「好的,完全沒有問題,」已經把心思完全從公司抽回到身邊的安泉沒有多說話,很直接地交待了幾句後,切斷了通話。

  回想起自己回到上海後邵英齊的所有表現,安泉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擔心,從一開始的刻意避開有其它人參加的性愛生活,到後續的幾次單獨溫存都不像以前那樣狂野激情,如果不是安泉清楚地知道邵英齊每天的日程安排,安泉幾乎要以為邵英齊有了外遇了。

  不過話說回來,以邵英齊現在和安泉的關係,就算有了外遇也並沒有什麼說不過去,安泉住在邵英齊家裡,卻帶了一群自己的女人一起住,甚至還當著邵英齊的面與其它女人發生複雜的兩性關係,這些從常理的角度來看,都是不合情理的。

  而看邵英齊的生活就要簡單得多了,不論家裡人多人少,邵英齊每天清晨還是保持著散步的習慣,而這個時間,安泉只有有限幾次陪伴在邵英齊身邊。而到了黃昏,只要天氣不錯,邵英齊都會坐在別墅的花圃裡,安靜地修剪著一枝枝的花木,而這個時候的安泉往往已經被其它人佔用了,除了安吉爾經常會去陪她,其它人甚至不知道邵英齊究竟在做什麼。

  掛斷了夜狼的電話,看著坐在客廳看電視聊天的安吉爾和飛凌,再看看正在廚房忙著晚飯的方綺和蔣婉盈,安泉覺得自己非常的失敗,因為他居然完全忽視了自己回家後,邵英齊會有什麼樣的感想,而邵英齊又想要得到些什麼。

  歎了一口氣,安泉卻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轉到廚房,旁敲側擊地問起了心思最細膩的蔣婉盈。

  「婉盈,最近英齊是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安泉用最不會出問題的方式來開始對話,很隨意地說道:「好像吃東西和平常不一樣了。」

  安泉說得無心,蔣婉孟聽起來卻是認真的,仔細考慮了一下,蔣婉盈說道:「啊,安,你不說我還真不覺得,邵姐最近確實吃東西奇怪起來,以前邵姐一直都喜歡吃甜食,比如桂花糖藕之類的江浙小菜,可最近卻對這些甜食完全沒有了興趣,反而喜歡上了吃酸的,晚上一盤醋拌黃瓜就可以打發她,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難道……」安泉皺了皺眉,開始結合自己看到的一些特別情況,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靈感,安泉被一種複雜的感覺直接擊中,呆怔在廚房門口,完全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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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門被水晚照毫不客氣地推了開來,然後晚照每晚回來後都會說的第一句話就從門口傳了過來:「晚上有什麼好吃的啊?」

  安泉從呆滯狀態中清醒,用保鏢執行任務時的敏捷迅速從廚房來到客廳門口,馬上看到了與平時並無太大區別的邵英齊。

  避開直衝廚房的水晚照,安泉慢慢來到邵英齊身邊,很是小心地把邵英齊從頭看到腳,然後才伸出手,用比最開始保護邵英齊時還要輕柔的姿勢和語氣說道:「英齊,今天怎麼樣?有沒有……」

  邵英齊臉色迅速微微泛紅,配合安泉的動作,把身子靠在了安泉的懷裡,說道:「你猜到了?」

  安泉點了點頭,說道:「前些日子太忙亂,根本沒有仔細想,讓你受委屈了。」邵英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享受著這種溫存。

  不過不到五分鐘,這樣的浪漫姿態就被再次從廚房衝出來的水晚照給打斷了,嘴裡嚼著東西的水晚照和平時一樣,大叫著晚上的主菜衝向自己的房間換家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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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安泉都陪在邵英齊身邊,並且固執地讓邵英齊不再去公司上班,而將公司的所有業務完全轉交給了她的三名執行秘書,而家裡的其它人很快也知道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當然不會笨得在這個時候打擾安泉和邵英齊的單獨相處。

  回到澳大利亞的索菲婭·斯蒂法妮·楊,保持著與大家每天一個十分鐘左右的電話,算得上半個中國人,而且很有想法的她並沒有把通話的對像固定在安泉身上,更多的時候,她會找邵英齊或蔣婉盈聊天。

  而回到英國的德娜·菲麗斯·勞頓小姐則將更多的時間放在了自己的莊園上,就要到葡萄成熟和採摘的季節了,一個簡單的冒險為家族賺進了數千萬英磅,並且還有更多更有價值的文物被存放在了保險箱裡,德娜小姐很簡單地給自己放了一個無限期的長假。最關鍵的地方在於,在和安泉合作了兩次探險之後,德娜己經習慣了冒險的時候有安泉在身邊的感覺。

  帶著這樣的感覺,德娜將自己在英國的城堡與邵英齊在上海的別墅做了一個直接的數據對接和共享,通過這樣的共享,德娜可以每天看到邵英齊別墅裡所有人的生活情況,而邵英齊等人當然也可以看到德娜的生活細節,包括將腳架在辦公桌上翻閱門羅列夫送來的冒險任務列表。

  這樣做的好處是顯然的,親眼看到了德娜家城堡的豪華舒適和後花園的美麗動人後,連最沒有想法慾望的蔣婉盈都說要在適當的時間去一趟英國,感受一下真正的英國貴族式生活,順便也見識一下有數百年歷史的葡萄園。

  做事不拘小節的德娜這次並沒有忽視給她帶來數億英磅收入的索菲婭,在與邵英齊建立數據共享的同時,德娜也把自己的數據對接和共享接通到了索菲婭的個人電腦上,於是在安泉完全沒有反對機會的情況下,許多人的金秋時節英國之行就這樣被確定了下來。

  當然,就算給安泉機會,安泉也不會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因為這樣的一個另類旅行,不但可以改變身邊諸女之間的關係,還可以讓邵英齊在這個時候,享受一次期待己久高品質的異國旅行,最後還能夠見到一直讓安泉掛念的德娜和索菲婭,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安泉都不應當提出反對意見,畢竟德娜在床上的狂野和索菲婭融中法女性優點於一身的浪漫,是安泉一直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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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計劃終究是比不上變化的,就在安泉每天專心陪伴邵英齊,然後開始規劃仲秋時節英國之行的時候,一個意料之外的訪客給安泉平穩的生活帶來了變數。

  「叮咚」,連續兩個星期都呆在家裡陪邵英齊的安泉緩緩打開了門,門外是一個連安泉都覺得面熟的美女,青春亮麗身姿動人。

  不等安泉說話,美女就主動發言了:「你就是飛凌說的那個保鏢安泉,對不對?太好了,你真的在家,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你是?」安泉一邊把美女讓進了房間,一邊疑惑地問道,有美女進來,安泉當然不會反對,何況美女除了覺得面熟之外,還能夠說出飛凌的名字。

  「蘇月?」

  「月兒?」

  邵英齊和水晚照的聲音同時從安泉身後傳來,安泉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覺得對方面熟的原因,對於眼前這個幾乎每天都會在電視裡出現的亞洲影視歌三棲明星,安泉不覺得面熟才是怪事。

  在完全沒有由來的情況下,安泉產生了一種明悟,繁忙卻平靜的生活似乎又要和自己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