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保鏢 第十六卷:暗潮 第七章 葬禮

  保鏢守則第二百二十九條:保鏢不是救世主,所以在危急情況下,保鏢的第一職責就是保護好當事人,至於其他人則不在保鏢的保護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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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女人的手快要從手提包中拿出來之時,安泉己經到了她身後,PPM的槍口頂在女人的後腦勺上,「不許動!」安泉貼到女人耳邊輕聲道,此時他站在女人身後,用自己擋住了後面的視線,所以後面的親友根本就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感覺到槍口傳來的冰冷感覺,頓時腳下一軟就要癱倒在地。安泉右手一伸把她攔腰扶住,她才沒有跌到地上。

  這時丁靜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後,扭頭一看,安泉正摟著一個漂亮女人的腰,而且兩人身體還靠得很近,再看那女人一臉驚恐,卻不敢叫出聲來。

  「安泉先生,你在幹什麼?」丁靜瞪著安泉,用冰冷的聲音低聲責備道。

  「這個人想對你們下手,現在已經被我制服了。」安泉小聲回答道,他可不希望在這裡引起混亂。

  丁靜放開陳雙站起身來,一把摟過被安泉用槍指著的女人,「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雙雙的家教李曼婷小姐,你居然說她想害我們!」丁靜用不可理喻的眼光看著安泉。

  安泉上前一步擋住後面投來的目光,對丁靜小聲說道:「雖然她是你的朋友,但是也不表示她就不會謀害你,她剛剛在手提袋裡掏槍。」

  丁靜用懷疑的目光瞟了安泉一眼,然後溫柔地對正瑟瑟發抖的李曼婷道:「他說的是真的嗎?小婷,你真打算要殺掉我們嗎?」

  小婷被安泉剛才的舉動嚇得失了魂,聽到丁靜的問題,半天都沒有反應,又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回答道:「我剛剛是想拿紙巾幫你和雙雙擦眼淚,沒想到……」說到這裡,小婷委屈的眼淚湧了出來,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聽到了嗎?她只是想拿紙巾而不是拿槍。」丁靜沖安泉小聲責備道。

  「我是保鏢,我不會相信任何人的話,即使是你的朋友也有可能撒謊。」安泉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信你自己看。」小婷哽咽著說道,然後把自己的手提包塞到安泉手裡。

  安泉接過手提包,開始察看起來,手提包裡放著各種化妝用品,錢包,紙巾,手機……根本就沒有手槍和任何武器。檢查完畢,安泉把手提包還給小婷,然後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李曼婷小姐,剛剛是我失禮,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看到安泉一本正經的模樣,剛剛還在流眼淚的小婷忍不住想笑,如果這不是在參加葬禮,估計她就真要笑出聲來了,「你不用那麼客氣,你叫我小婷就行了,我的朋友都是這樣叫我的。」

  安泉沒有說話,臉上恢復了冰冷的表情,退後兩步,又繼續保持著與當事人間的兩米距離。

  當然,剛剛的這些變故,後面的親友是看不到的,他們所看到的就是幾個人痛苦流涕哀悼陳仲銘的感人場面。

  然而,剛剛在公墓北邊樹林中也發生了一件不為人知的事。就在安泉舉槍頂住李曼婷後腦勺的同時,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手中的槍已經瞄準了安泉,這個男人正是阿風。當小婷從親友堆裡未出來時,阿風一眼就認出了小婷,雖然她此時的穿著打扮與在迪廳時完全不同但是阿風可以肯定這個清純的女人就是那晚迪廳的艷麗女子。

  「阿風,你不要衝動,現在還不到時候,你不能開槍。」另一個黑西裝用手按住阿風的手槍道。

  阿風原本眼睛直盯盯地望向安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立刻把安泉一槍斃了,見有人按住自己的手槍,他回頭瞪了那人一眼。

  按住阿風手槍的黑衣人看到他寒光閃閃的眼睛正瞪著自己,頓時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放在阿風手槍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阿風呀,我不知道怎麼惹到你了,但是你要以大局為重,不要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黑西服小心翼翼地勸道。

  不過很快,阿風看到小婷被另一個女人摟在懷裡,而且安泉也收起了槍,他這才放下心來,收回了槍。

  小婷從手提包裡拿出紙巾,蹲下身為陳雙擦著眼淚,看著眼前哭得淚人似的小女孩,小婷一陣心酸,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就在幾個女人哭成一片,親友們默默哀悼之時,一大幫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這一幫人大約有二十幾個,領頭的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男人,正是上次打電話給七哥的龍老闆。此時他嘴裡正叼著一根雪茄,不時地還從嘴裡吐出幾個煙圈。

  丁靜看到一幫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立刻上前幾步到了那夥人面前,「龍先生,今天是陳仲銘先生的葬禮,請問你們今天來有什麼事?」

  「呵呵,丁律師,你這是什麼話呀?陳仲銘怎麼說也是我生意上的夥伴,我來參加他的葬禮有什麼不對嗎?」龍老闆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個煙圈,然後笑笑道。

  「你來參加葬禮我們當然沒意見,不過我看你今天不光是來參加葬禮的吧?」丁靜冷冷道。

  「丁律師真會開玩笑,我到這裡不是參加葬禮還能是來幹什麼的?」龍老闆笑嘻嘻反問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丁靜看。

  「來幹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丁靜恨恨道。

  「丁律師,龍老闆是來參加陳仲銘先生葬禮的,你攔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呀?」跟在龍老闆身後的七哥怒氣沖沖道。

  「龍先生,你還說是來參加葬禮的,有這樣叫嚷著參加葬禮的嗎?」丁靜把眉毛一橫,質問道。

  「哎呀!丁小姐,你阿七哥他是急著參加陳先生的葬禮嗎?」龍老闆微笑著對丁靜說道,然後轉過頭對七哥道:「小七呀!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丁小姐道歉。」

  「是,是……丁小姐不好意思呀!剛剛我太激動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讓我們進去吧!」他點頭哈腰地說道。

  「你們要進去可以,但是你們後面那幫人不可以過去,我想陳先生也不希望有太多人打擾。」丁靜指著龍老闆身後的一群黑西服道。

  「好,沒問題。」龍老闆爽快地答應道,然後回頭對手下一幫手下道:「你們都在這給我等著!」

  「你這個壞蛋,你滾開,是你害死我爸爸的,你滾開……」見龍老闆過來,陳雙衝著他撕心裂肺地叫喊道,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悲傷。

  「雙雙呀,你可不能亂說呀,雖然我現在是嫌疑人,但是你爸爸絕對不是我殺的,你可不能冤枉我呀!」龍老闆一臉無辜道。

  陳雙還在繼續叫嚷著,丁靜一把摟住她道:「雙雙,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壞人是遲早要受到懲罰的。」

  「丁小姐,小孩子亂說那就算了,你可是成年人,一名律師,說話是要負責任的。」龍老闆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我說的話我會負責任的,不像有些人,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還敢招搖過市,也不怕老天爺一個閃電把他給劈了。」丁靜一臉怨恨道。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皮癢了是不是?」七哥咆哮道,右手巴掌朝丁靜臉上捆了過來。

  七哥的手眼看就要接觸到丁靜的臉了,卻突然僵住了,再也靠近不了丁靜半分。原來就在他揮手的一瞬間,安泉己經搶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七哥滿是橫肉的臉漲得通紅,右手發力想要繼續把巴掌捆到丁靜瞼上。安泉見他還不死心,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七哥的臉更加紅了,額頭上也滲出大滴的汗珠,片刻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左手握拳朝安泉揮了過來。拳頭剛揮到半路,安泉右手向後一縮然後再向前一推,七哥頓時向後摔出五米。

  「丁小姐,我代我的兄弟向你道歉,我這兄弟就是脾氣壞,還請丁小姐原諒。」龍老闆笑嘻嘻地向丁靜賠禮道。

  剛剛所有事情都在一瞬間發生,以至於丁靜都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轉身看看安泉,他己經退到了離自己兩米遠的地方,「龍先生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應該向那些被你害過的人道歉。」丁靜衝著龍老闆淡淡道。

  「丁小姐客氣了。」龍老闆甩下這句話,然後衝著安泉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先生好身手啊!我那個沒用的兄弟被你一招就給撂倒了,龍某人真是佩服呀!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安泉。」安泉冷冷地回答了一句。

  「原來是安泉先生,鄙人龍川,這是我的名片。」龍老闆說完,上前兩步遞給安泉一張自己的名片。

  安泉接過名片看了看,然後把名片收了起來,他這才知道原來龍川是香港龍升集團公司總裁。

  這時候七哥躺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左手握住右手臂,臉上豆大的汗珠簌簌下落,看樣子應該是手臂脫臼。龍老闆走到他身邊,右手握住他的右手,也是像安泉一樣一推一拉,只聽到『嘎巴』幾聲,七哥痛苦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不少,右手也己經能自由活動。

  「謝謝龍老闆。」七哥臉色蒼白,向龍老闆鞠了一躬後說道。

  安泉見狀,心中暗暗吃驚:這個龍老闆不簡單呀!就他剛才替手下接骨的一手,就己經很了不得了,看來這個人不能不防啊!原來,剛剛七哥右手臂關節幾乎全部被安泉弄脫臼了,但是龍老闆很輕易就幫他接好了,所以安泉斷定此人是個武功高手。

  場面恢復平靜,這時候陳仲銘的棺材己經安葬完畢,龍老闆走到陳仲銘墓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後一臉難過的表情,用低沉的聲音喃喃自語道:「仲銘呀!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我早就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沒想倒……沒想到……哎!你比我年輕,卻比我先去了,我知道你死得很冤枉,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為你報仇,你的女兒我也一定會幫你好好照顧,你就安心去吧!」

  這時候,陳雙再也忍受不了了,又要朝龍老闆撲過去,丁靜把她摟在懷裡,陳雙掙扎著沖龍老闆叫道:「你滾開!不要你假惺惺地在這拜我爸爸,殺死我爸爸的就是你,你快滾開……」

  丁靜摟著陳雙,雖然她沒有像陳雙那樣大嚷大罵,但是看到龍老闆虛情假意地祭拜陳仲銘,她也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上前把龍老闆給殺了。但是理智讓她控制住了自己,畢竟現在的社會是講法律的,她相信法律會懲治這個龍老闆。

  「走,我們回去。」龍老闆舉起右手,向前一揮道。

  七哥和一幫黑西服接到龍老闆的指示,紛紛朝公墓外走去。就在這時,突然槍聲四起,整個墓地頓時一片混亂,尖叫聲、呼救聲、哭嚷聲,此起彼伏。

  安泉迅速地拉著陳雙躲到一塊墓碑下,同時對丁靜和李曼婷道:「你們快蹲下!找一塊石碑做掩護。」丁靜聽到安泉的話,立刻拉著李曼婷躲到墓碑下。由干安泉反應及時,所以幾個人都沒有被槍擊中。

  慌亂中到場的親友四處亂奔,不時會有人中槍倒地。一個中年男子被擊中頭部,當場斃命,一個女人撲在他的屍體上號啕大哭,也顧不得四處亂飛的子彈,只是一個勁地搖著男子的屍體,撕心裂肺地叫喊著:「老公你醒醒,我不能沒有你呀……」然後就聽到「啊……」一聲慘叫,女人倒在了自己丈夫的屍體上,背後的一個彈孔還在往外噴灑著鮮血。

  片刻之後,陳仲銘墓地周圍就橫七豎八地躺倒了十幾個人,有的捂著傷處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但有的卻永遠失去了知覺,告別了這個世界。

  「你們不要亂跑,都找個石碑蹲到下面,快!」丁靜衝著四散的人群大聲叫喊道。

  聽到丁靜的聲音,有的反應快的立刻就躲到石碑下面,而有些人己經失去了判斷能力,仍然慌亂地抱頭亂竄。

  龍老闆和七哥被一群黑西服簇擁著朝公墓外走去,外圍的幾個黑西服中槍倒地,躺在地上呻吟。

  很快,龍老闆和七哥坐上了一輛豪華型奔馳汽車,剩下的黑西服也紛紛坐上幾輛汽車揚長而去。

  安泉和陳雙因為有墓碑的掩護,暫時沒有危險,安泉摘下眼鏡,伸直手臂,藉著眼鏡上面的倒影看到墓碑前方的樹林中有十個黑西服衝了出來。他左手伸出墓碑,向他們連開五槍,然後立刻把手收了回來,安泉剛剛收回左手,就聽到子彈撞擊墓碑的聲音,幾顆子彈帶著灼熱的氣息從安泉身邊飛過。

  再看剛才朝安泉這邊衝過來的十個黑西服,現在還剩下五個,其餘五個全部被他擊中,一命鳴呼。

  這時,周圍樹林裡的黑西服全部衝了出來圍成一圈,把安泉等人包圍其中,並漸漸縮小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