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 第三十九章 考校

  賀仙澄盯著地上那一灘污穢,喉嚨火辣辣的疼,酸臭的味道蟲子一樣往鼻孔裡鑽,鑽的她渾身發癢。

  她閉上眼,深吸口氣,仔細聞著自己嘔出的味道,然後,挺直身軀,扶著牆緩緩轉過了頭。

  鄧攏翠依然沒有死透,仍在那裡歪著頭抽搐。

  但這次,賀仙澄沒有再挪開視線。

  她死死盯著那奄奄一息的噁心女人,眼睛一眨不眨,只是扶著牆的手,那柔潤修長的指尖,緩緩摳進了牆上的木頭之中。

  木刺扎入指甲縫,疼得鑽心。

  賀仙澄卻不鬆手,反而越摳越緊,修剪圓潤的指甲蓋中,數絲殷紅浮現。

  她必須讓自己疼痛。

  疼,才能清醒。

  痛,才能通。

  她的氣息漸漸穩定下來,眼中的慌亂也迅速消退。

  她放開手,抬到自己面前,輕輕吮著流血的指尖,運功硬吸出裡面的木刺,一口口吐在地上。

  籐花從窗子翻了進來,探頭問道:「喂,你還沒找到藥麼?」

  賀仙澄扭頭,微笑道:「籐花妹妹,那人身上都是化屍蠱搞出的膿汁,我不敢過去。」

  籐花不屑一哼,走進來道:「那個沒關係的,流出來的就已經是化了的肉,傷不到你。快點吧,袁哥出了精,咱們準備走咯。」

  「嗯。」賀仙澄微笑頷首,走向床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屍身。

  楊花蠱還在瘋狂地刺激著她的牝戶,花心酸癢欲化,如億萬蟲蟻鑽行,兩瓣花唇早就濕透,一股股淫蜜順著雪白的大腿縱情奔流。

  不要說每邁一步,股內都能感覺到肌膚摩擦的滑膩溫潤,就連腳上的鞋襪,都已經染得裡側發涼。

  但她面上神情如常,比剛才還要淡定許多,只是雙頰火燒般紅,顴骨附近甚至有些發亮。

  她伸出手,開始在惡臭撲鼻的床上摸索,尋找。

  一盒盒丹、膏被她翻出,抱進懷裡。

  將沒什麼價值的尋常傷藥丟開,她轉身捧著,分給籐花一些幫忙拿好,衝她點點頭,「可以了,只有這些值得一拿。」

  籐花哦了一聲,跟著賀仙澄走出幾步,忽然小聲問道:「喂,我問你,你屄裡當真叮著一隻楊花蠱麼?」

  賀仙澄點點頭,柔聲道:「智信怕我破身太痛,親手放進去的。我還說完事後拿出來,可他忘記告訴我,這東西拿出來還要別的東西。我想,這幾日跟著他,少不了還要枕席之上多多伺候,索性便帶著吧。」

  這語調神態,倒像是初出洞房的新嫁娘,在向小姑提起今後準備怎麼伺候公婆似的。

  籐花心裡一陣莫名煩躁,但又說不出為什麼,便只是開窗帶著那些藥跳了出去。

  賀仙澄跟在後面出去,瞄一眼地上,趙蜜已經氣絕,那曾經珠圓玉潤富態姣美的身子,此刻的模樣還不如一頭放完血等著做臘肉的豬。

  這就是死亡。

  賀仙澄很早就知道死亡的意義。她跟著師父去為一個師姐收過屍,那個善良的姑娘為了救一群村民,被一群山匪制服,肆意凌辱致死。

  一個如花似玉,風華正茂的少女,被她們找到的時候,身上已爬滿了蛆,爛得看不出半點原本的模樣。

  她記得那時她也吐了,回白雲山就大病了一場。

  病過之後,那個師姐的死狀就漸漸模糊,賀仙澄的記憶就又只剩下了曾經美麗的容顏,和婀娜的身段。

  直到今晚她又一次嘔吐。

  她終於想起,死就是死,永遠不會改變。

  「雲霞下手就有點收不住,要不是我開口,恐怕還來不及洩精,你師叔就被開膛了。」袁忠義已經整理好了衣物,擦乾淨了面龐,綁好了頭髮。

  他語調溫柔,面帶微笑,眸子醇和親切,話音中微有歉意,彷彿在跟賀仙澄說的事情,是趙蜜今晚偶感風寒,身體不適,而不是她躺在地上,腸子正被火神鼬叼著大嚼。

  許天蓉蜷縮在地上,眼眸濕潤欲滴,鼻息咻咻倉促,兩條緊實圓潤的大腿不住顫抖,倒是一副已經顧不上師妹血流遍地,只怕自己淫水狂噴的窘迫模樣。

  賀仙澄彎腰撿起一把劍鞘,將腸子挑起一截,撥到火神鼬嘴邊,柔聲道:「橫豎是要死的,不耽誤你快活就好。」

  袁忠義雙目微瞇,忽然一笑,道:「看來澄兒你,倒是沒有白在裡面耽擱這麼久。」

  「我既然已是你的人,總要深思熟慮,好好想想你希望我怎麼做。」賀仙澄將劍鞘上的血緩緩擦在趙蜜大腿殘留不多的好皮肉上,微笑道,「何況,我又不是傻子,需要脫了人皮的地方,總不會太多。」

  「是這個道理。」袁忠義哈哈一笑,道,「脫了皮的事,我可以教你,穿上皮的事,你還得多多指點才行。」

  「哪裡,可不敢當。」賀仙澄低眉順眼,輕聲道,「智信你天賦奇才,乃是武林千百年難得一遇的珍寶,不論什麼皮,在你身上一定不會有半點問題。」

  「包括柳鍾隱的麼?」

  她略一頷首,道:「柳鍾隱不過是個名字,這張皮誰來穿,並沒太大分別。」

  雲霞雖聽不懂,卻在旁不服氣道:「怎麼,我也能穿麼?」

  「當然可以。」賀仙澄淡淡道,「你只要記得用木棍往女人下面捅幾下,隨便留點證據,那你也可以是柳鍾隱。」

  她看向袁忠義,微微一笑,「為了這張皮能物盡其用,大家本就該做好隨時去做柳鍾隱的準備。」

  「你哥哥那樣用不好麼?」

  「並不太好。」賀仙澄凝神屏息,試探著道,「他只信自己,不肯用幫手,三、五年沒被識破,已經是仰仗西南邊疆大亂、民不聊生,方便他渾水摸魚的福氣。江湖中消息靈通的人並不少,賀伯玉露面就不見柳鍾隱,柳鍾隱犯案就不見賀伯玉,早晚會出問題。」

  袁忠義對她言下之意心知肚明,抬手一拍還想為難幾句的雲霞,道:「好了,你們把這四個裝車,洗乾淨身上痕跡,我收拾一下屍體,咱們準備出發。這地方煞氣太重,我怕影響你們審問的心緒。」

  賀仙澄環視一圈,輕聲道:「這些屍身,就留在這裡當作憑證的話,稍嫌不妥吧。」

  袁忠義故意道:「哦?是做得太過,不像柳鍾隱的風格了麼?」

  「這麼擺著,咱們不好圓謊。總要佈置一下,起碼像個樣子。」

  許天蓉投來怨毒一瞥,但馬上就被雲霞一記耳光抽轉了頭,面頰紅腫起來。

  袁忠義笑瞇瞇道:「那澄兒你打算怎麼佈置啊?」

  賀仙澄解下腰上小水囊喝了兩口,清清嗓子,柔聲講述起來。

  她的打算是,反正已經用上了蠱,鄧攏翠的模樣,有識之士保不準能認得出來,不如索性就把今晚的慘案,算在與蠱宗殘黨勾結的柳鍾隱身上。

  如以此來,柳鍾隱的身份便與西南蠻夷勾結在一起,未來袁忠義易容改扮以這個身份出手,還能減少許多顧慮。

  至於他們脫身的說辭,只要稍微豁著留幾處傷,賀仙澄再請師姐妹們驗一下她的私處,楊花蠱這證據,極有說服力。

  袁忠義默默聽完,雲霞和籐花已經裝車完畢,等在外面,放出火神鼬過來搖頭晃尾巴催促。

  他笑了笑,搖頭道:「澄兒,你心思細膩,好,也不好。聽你打算的佈置,這許許多多旁枝末節,咱們起碼要處理大半個時辰。」

  賀仙澄柔聲道:「此地荒僻無人,耽擱久些,天亮也無妨。」

  「你還是不懂,搞陰謀詭計,步驟環節,各路分支,其實還是越簡單越好。」他起腳一踢,把趙蜜屍身直接挑進了窗裡,道,「你在這麼多人屍身上動手腳,在這些破屋子上留蛛絲馬跡,為的不過是萬一有人來查,能做出和咱們說辭一樣的推測。」

  賀仙澄目光略顯忐忑,道:「這樣有什麼不妥麼?」

  袁忠義哈哈笑道:「不是不妥,而是不必。先不說這裡隨便哪個地方出了紕漏,就會滿盤暴露的風險。就說你心思縝密,每一處都弄得天衣無縫,絞盡腦汁。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是她們都相信我的話。」

  「我這趟去蠱宗,回來之後,可有人質疑我的話?」

  賀仙澄微微蹙眉,「不曾。」

  「只要撒的謊足夠逼真,何須佈置那麼多線索證據?我此次西南之行學會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大道至簡,隨機應變。」

  他帶著賀仙澄過去把所有屍身都扔到一間屋裡,讓她拿來木柴枯草,用火把點燃一根樹枝,甩手一丟。

  熊熊火光中,他淡淡道:「澄兒,能回去張嘴的人,不是只有你我麼?我看不如一把火將屍體燒個乾淨,不管誰來查,也只能看出個屁。實情你知我知,雲霞、籐花都不完全清楚,豈不更好?」

  聽賀仙澄不語,他轉頭道:「還是說,你提出的精心佈置,還另有目的?」

  賀仙澄微笑搖頭,「我還能有什麼目的,我從此以後,便是你的女人了。自然要好好為你謀劃,共圖咱們的將來。」

  「我還以為你打算趁機留點什麼,將來真要出事,就可以當作你的後手招數呢。」袁忠義不鹹不淡丟下一句,在旁邊樹上擦了擦鞋底踩到的血。

  賀仙澄怯怯一笑,道:「我如今已沒有其他後路了,就算想留什麼後手,也是一直以來的習慣而已。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沒什麼萬一。」袁忠義捏住她的下巴,望著她比先前更黑更亮的眸子,緩緩道,「有萬一,咱們再應對就是。」

  賀仙澄凝視他片刻,輕聲道:「是,我知道了。」

  他們等火勢漸大,用樹枝引燃幾處,這才快步過去,上了一輛馬車,揚鞭一打,駛過崎嶇泥濘的土路,緩緩出發。

  雲霞和籐花在後面,車裡裝著田青芷和那個圓臉姑娘。駛出一段,雲霞將火把往籐花身邊一插,掀開布簾往後面看了一眼,高聲道:「北郎,我和你那婆娘的較量能開始了麼?」

  袁忠義側目望一眼滿面嫣紅強自鎮定的賀仙澄,笑道:「開始就是。先說好,問出來之前,這兩個年紀大的俘虜可誰也不能死,你們都注意分寸。誰先問出九霄心法,驗證無誤,便是得勝。」

  他略一沉吟,又道:「我看,多少還是要設個綵頭,這樣吧,你們誰得勝了,就要讓對方為自己做一件事。我判斷沒問題的,輸家就不能拒絕。」

  雲霞發出一串清脆嬌笑,道:「那我要是想用蛇肏她的屄勒?」

  袁忠義伸手撫摸著賀仙澄覆蓋了一層薄汗的粉頸,笑道:「母蛇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籐花,你駕車,那姓田的傷藥起效了,我先去問問看。」

  籐花扭頭擔憂道:「她看著還沒什麼精神啊,你可小心些,莫給袁哥弄死咯。」

  雲霞雙眼凶光四溢,亢奮道:「沒事,我不動她,我拿那個小的開刀,叫她瞧瞧樣子。這叫……殺雞給鵝看!」

  「是給猴兒看吧?」

  「猴兒膽子那麼大,才不會怕哩。」

  聽著後面嘰嘰喳喳的話,賀仙澄輕聲道:「這兩個丫頭,看著對你倒是忠心。」

  「談不上。」袁忠義微笑道,「她們只不過是比你還要無路可走而已。」

  「比我還無路可走?」

  「不錯。」他淡淡道,「除了跟著我,她們已無處可去。你就不一樣了,你還有白雲山飛仙門,算你半個娘家。」

  賀仙澄挪了挪屁股,臀下裙布已經濕透,讓她越發難耐,音調軟軟的,沒了平時的氣勢與鎮定,「我已經不打算當那個門主了。」

  「哦?」

  「我想明白了。你說得對,越是複雜周密的計劃,就越是容易出現狀況。環環相扣,也意味著每一環都不能出錯。過往……是我太天真。」她也不理會後面馬車上傳來的陣陣痛苦悶嚎,輕聲道,「智信,飛仙門已經不剩多少好手,我也不準備再靠那種方式積蓄力量。我已是武林中人,就該多學學江湖人的想法。」

  「你準備勤學苦練,做個女子高手了?」

  「總要比現在強些。不然連你那兩個丫頭聯手都打不過,哪裡還有顏面說不當奴婢。」賀仙澄略略一頓,道,「等到了白雲山,我便設法解散飛仙門,只留下幾處煉藥房,給無處可去的、容貌標緻些的,連同你相中的師姐妹用,哄她們為咱們煉藥。」

  「那可不能挑太聰明的,不然識破了你,就不好玩了。」

  「太聰明又不肯走的,找個機會送你作禮,讓你再痛快幾次,不也挺好。」

  噹的一聲,她扭頭一看,是憤怒至極的許天蓉雙腳砸了一下馬車,抬起頭渾身發抖瞪了過來。

  賀仙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微笑道:「智信,我和師父的較量,看來快要分出勝負了。瞧她扭得,怕是等不及想要你了。」

  許天蓉咬住嘴裡的腥臭布團,身子又是一挺,砸在車板上。

  這時,後面的車裡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嚎:「啊啊啊——!救我!救命啊!爹!娘!師父!啊啊啊——!不要啊!救救我啊!」

  袁忠義皺眉道:「雲霞,不要弄出這麼大聲音,這還在路上呢。」

  「啊嗚嗚嗚……嗚唔——!」

  看來是堵上了,慘叫變成了悶哼,但能聽到後面的馬車裡,咚咚噹噹的挺動聲頗為密集。

  向前移動的車廂底部,木板的縫隙之間,緩緩滲下殷紅鮮血,滴滴答答落在泥間,消散於新下的雨水之中。

  袁忠義懶得多問。對他而言,飛仙門的價值本就是一群女子,外帶一些效果還不錯的好藥。

  強效麻心丸看起來很美,但他深思熟慮過,知道用這藥控制的人,一旦給了滿足,就有一段時間的清醒如常,難說安全,而若是一直不給滿足,又會形銷骨立一望便滿身破綻。

  這種東西,還是交給賀仙澄去玩吧。

  他要的屈服,必須是這人僅剩的活路,才能給予有限的信任。

  強效麻心丸,做不到這個地步。拿來輔助倒是還算不錯,恰好,和他當前給賀仙澄的定位一致。

  他望著馬車前泥濘黑暗的小路,暗想,也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有比蠱蟲和麻心丸更有用的女人。

  不多時,天色漸亮。

  小路在轉往山道的地方被滾落的石塊泥土掩埋阻斷,馬車無法通過。

  賀仙澄小睡了片刻,這會兒醒來上到高處,四下看了看,辨認方向之後,下來說可以丟棄馬車,四個人步行的話,不到半天就能抵達一處市集。雖說兵荒馬亂那裡未必還開著,但附近不遠就有驛站,買馬,或者搶上兩匹,都不算什麼難事。

  「那就在附近找個地方。」袁忠義打了個呵欠,懶懶道,「等找好地方,我進馬車睡上一會兒,你們的較量,就各憑本事吧。」

  賀仙澄扶鬢打理一下微亂青絲,就著水囊灌了幾口,扭頭道:「雲霞妹妹昨晚像是勝券在握,後來我實在困得很,睡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得勝。」

  雲霞瞪著佈滿血絲的大眼,哼了一聲晃醒籐花,「到你咯,我睡一下。」

  袁忠義一直聽著後面動靜,笑道:「沒成,你那個師伯硬氣得很。你師妹零零碎碎在路上落了一地,她硬是一個字兒都不肯說。我想也是,江湖中名門正派,講究的就是吃軟不吃硬。」

  他牽過馬車,離開路往旁邊荒林鑽入,高聲道:「雲霞,那個小姑娘我還說留著用用呢,你倒好,直接給一塊塊撒了,過會兒睡夠了,可要賠我。」

  「我睡著,你日就是嘛,你雞巴我又不是吃不下,囉囉嗦嗦。」雲霞咕噥了一句,還躺著不起。

  踏在小道邊的林木之中,袁忠義忽然想起了一切的源頭。

  那一天,他凌辱了采山姑娘,志得意滿歸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一步步走進了林中,向著那鬼域般的空地走去。

  方仁禮就死在了那一天。

  他輕輕撫摸著身邊馬兒鼻樑上的毛,心想,賀仙澄也會死在這裡麼?

  想必是不會的。

  方仁禮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的人,才會在活著的時候死去。

  賀仙澄還有很多,還需要他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奪去。

  到了較開闊的地方,籐花喊道:「袁哥,要停在一塊兒麼?」

  袁忠義搖頭道:「你帶著雲霞往別處去吧,隔上幾十丈,免得互相影響。你看著雲霞,我看著澄兒,等他們分勝負。需要什麼東西,就來找我要。」

  「喔,好。」籐花也不多話,牽著馬韁一扯,轉向另一邊,頃刻走得遠了。

  袁忠義把馬車拴好,坐在上面靠著前擋伸個懶腰,笑道:「澄兒,你需要什麼東西,趕緊說,不然我可要睡了。」

  賀仙澄又喝了幾口水,拿出一方帕子,倒了些上去,細細將面龐擦淨,走過來看向已經睡著的許天蓉,輕聲道:「我和師父的勝負,要怎麼才算分出呢?你叫我們比的,是誰更淫賤,可你也沒說,究竟怎麼才算贏。」

  「那自然是同樣的情形下,她比你更賤,更淫,你就贏了。」

  賀仙澄似乎鬆了口氣,垂下眼簾思索片刻,再抬起的眸子,已經滿是壓抑不住的盈盈春水。

  她靠過來,抓起袁忠義的手就壓在了柔軟的酥胸上,顫聲道:「那……你睡前,可不可以幫幫我?」

  袁忠義卻搖了搖頭,輕輕一捏她的乳房,看她身子麻酥酥一顫,沉聲道:「澄兒,你得聽清我剛才說的話。我說的是,你需要什麼東西,趕緊說。你們的比賽,我可不會幫忙的。你要,我才會盡量滿足。」

  被他運上真力的語聲一震,許天蓉悠悠醒轉,睜開雙眼,眸子左右一轉,顯出一股深沉絕望,像是已經認清,自己並非做了一場噩夢。

  賀仙澄知道他是故意如此。

  可她已經別無選擇。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車廂一顛,她雙股之間就是一酸,整片牝戶麻酥酥的,而深處則癢到刺痛難耐。

  這也是她後來躺下去睡覺的原因。

  可睡夢中她也並未變得好過多少,楊花蠱依舊隔上一陣就在花心中輕輕叮她一口。那高漲的淫慾,輕輕鬆鬆便支配了她的黑甜鄉。

  那夢她根本不敢仔細回憶。

  因為她夢到了無數個袁忠義。

  醒來後,她登高眺望之時,身後臀尖上頂隆起來的裙布,其實大片都已濕透。

  她倒是不必再晨起小解,她喝下的那些,怕是都變成了淫汁浪液,被她腿心那張嘴流口水一樣吐了個乾淨。

  跟著馬車一路走來,她武功已經恢復,仍覺得雙腿發軟,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還要微微分開邁步,否則僅僅是大腿根交錯一磨,花唇就會迸發出一串甜美的酸暢,讓她恨不得哼上幾聲,將屁股扭到袁忠義的胯下。

  她問袁忠義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如果比誰淫賤的較量是看誰先求著他挨肏,那她只有認輸。

  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持著未燒完的熄滅火把,都想握緊來回套弄兩下。

  別說袁忠義本就形貌俊朗,體格強健,就是他此刻佝僂猥瑣,嘴歪眼斜,落在她眼中,一樣玉樹臨風,刺激得花心戰慄。

  「智信,我要……」

  她知道支開那兩個女蠻子,就已經是袁忠義最大的恩典,絕不可能再禁止許天蓉旁觀。所以她彎下腰,雙手交錯,一寸寸拉高裙擺。

  她並沒有穿襯底褻褲,免得濕漉漉好幾層分外難受。

  那雙修長筆直,雪白晶瑩的玉腿,就這樣緩緩裸露出來,直到連打濕成綹的烏黑恥毛,也亮在他的視線之中。

  袁忠義滿意一笑,又道:「你還是得說清楚,你要什麼。」

  「我要你。」她朱唇輕啟,貝齒微顫,彷彿正從心中解放著什麼再也難以壓抑的情緒,「智信,我要你,我要你……的陽物,這就是我要的東西,求你,給我。」

  「就在這青天白日?」

  賀仙澄眼波朦朧,纖纖素手一抬,撫摸在他略有胡茬的面頰上,「跟著你,這種事,我早晚要不在乎的,對麼?」

  「那倒不假。可你師父正看著呢。」

  她吃吃一笑,拔下髮簪,將青絲一撥,斜垂肩側,順勢一抹,鬆開了衣裙的繫帶,「你何必這麼早便將人皮披上,叫人看這樣的事,我早晚也要不在乎的。」

  袁忠義笑了起來,將褲帶一扯,坐在車轅邊上,向下一褪,亮出充血過半的陽物,道:「我還記得你說,見到真正的我,你興許會喜歡得發狂。如今,你已見過。」

  賀仙澄寬衣解帶,袒胸露乳,盈盈拜倒,雙手將他陽具握緊,湊到唇邊一吻,抬眼道:「智信,我還不夠發狂麼?我師父的眼,都快瞪到地上了。」

  「她那種識人不明的眼,掉了也沒什麼要緊。」袁忠義一伸胳膊,將許天蓉拽了出來,往旁一扔,讓她仰頭恰好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正半跪於地,含著陽物吞進吐出,香舌舞動,唾液有聲。

  賀仙澄一手握住陽具,一手伸入上衣中撫摸袁忠義的胸膛,在硬梆梆的龜頭上咂了一口,扭頸側舔向根部,眸子一垂,與許天蓉對上了視線。

  她唇角微微一翹,將紅嫩嫩的舌尖伸長,托著淡腥肉菇緩緩橫舔,口鼻中發出一線細細柔柔,婉轉嬌媚的呻吟。

  賀仙澄的樣貌氣質其實頗為純淨天真,全靠梳妝和神情才能逼出一點成熟味道,此刻有意釋放出心中積蓄的淫慾,那股媚態登時好似一柄重錘,結結實實砸在許天蓉的胸膛。

  許天蓉當然不是因為弟子不知羞恥如遭重擊。

  她是感同身受,而生出了滿腹驚懼。

  旁的不論,單講男女之事,許天蓉的確一生冰清玉潔,在飛仙門中眼見師姐妹歡歡喜喜做新嫁娘,心中仍是古井無波,安然修身養性,醉心醫藥之道。

  所以莫說這玉人吹蕭的場面她不曾見過,這許多年,她就是沐浴更衣,也不敢久洗羞處。

  從楊花蠱到了她的體內,她就被無比陌生的滋味包圍,半裸身軀彷彿置身煉獄業火,燒灼燥熱。

  她只是沒有經驗,並非沒有知識。

  而這樣似懂非懂,反倒更加要命。

  她明白這是情慾,知道自己正在變得飢渴,清楚胯下一股股冒出來的就是淫汁。

  無法否定,讓她心中的防護簡直不堪一擊。

  她胸膛所受的重擊,歸根結底,是來自她自己。

  來自於她眼望著賀仙澄橫吮豎舔,有一條碩大陽物可用而生出的羨慕之情。

  這讓她恨不得當下便羞憤自裁!

  賀仙澄俯瞰著她,欣賞著自己以被俯瞰而換來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

  但略一感歎,她就重新將心思拉回袁忠義胯下,鼻口吟吟,唔唔嗯嗯又將那根巨物緩緩吞了進去。

  這寶貝她憑本事自然含不到底,柔軟唇瓣緊裹著滑動,也不過是比昨夜略略熟練一些。

  她抬眼看向袁忠義,很乖覺地在此刻露出了搖尾乞憐一般的目光。

  袁忠義看向許天蓉,拍了拍賀仙澄的頭,道:「行了,你來吧。你要的東西,你自己拿。」

  賀仙澄雙唇夾緊,一邊吮吸一邊後撤,嘬出嘖的一聲脆響,留下棒身一層津唾。

  不過有沒有那些唾沫實則無關緊要,她不必垂手去摸,單單感覺牝戶嫩肉收縮時大腿內側滑下的溫熱濕痕,也知道她那新破嫩屄,早已成了水鄉澤國。

  她盈盈起身,扭腰轉步,將衣衫後擺一掀,赤裸玉腿半分,一手扶膝,一手繞至臀後為獨眼怒龍引路,弓身向下一沉,喉中泛出一絲極樂嬌吟,將那碩大的紫紅龜頭,侵吞在滑不留手的玉門關內。

  「嗯嗯……哼嗯……」賀仙澄猜不出袁忠義到底哪句話是認真,哪句話是戲謔,因此比較一下誰更淫賤之事,她並不敢怠慢半點。

  小心翼翼穩在這個姿勢下歇息片刻,她才壓下剛剛陰門被撐開時險些放聲高呼的衝動,換成雙手扶膝,小口吐了幾下濁氣,款款扭擺纖腰,含著頭兒磨弄。

  袁忠義雙臂一伸,從賀仙澄液下穿過,衣衫盡敞,內無抹胸,那雙大小恰倒好處,盈盈一握的妙乳,便落在他的掌心。

  小巧奶頭自然早已漲如紅豆,他指肚一合,輕輕一捏,那嫩嫩豆兒便扁了幾分,軟中帶硬,頗為倔強。

  他指肚一搓,她的臀兒便輕輕一顫。

  他指尖一撥,她的肉窩便緊緊一縮。

  他虎口夾住奶頭,握著乳肉緩緩按揉,她便哼哼哎哎連聲呻吟,白白的牙咬著紅紅的嘴兒,一寸寸軟軟沉下了腰。

  雞巴撐開嫩嫩的肉,昂著大頭緩緩鑽了進去。

  「嗚唔……」大概是腿有些發軟,才被袁忠義頂住花心,賀仙澄就哽咽一聲,雙手扶住了他的大腿,嬌軀後仰,貼靠在他的胸膛。

  袁忠義在雪白酥胸上流連片刻,雙手將她衣衫一扒,兜肘脫下,拇指壓著微微突起的脊骨兩側,張開手掌像是要握住她窈窕嬌軀一般,緩緩上下撫弄。

  「嗯嗯……」賀仙澄的鼻音悠悠一揚,竟像是比方才把玩雙乳還要受用。

  袁忠義雙眼一亮,知道遇上了一個更適合從後面來的,便低頭湊到她肩胛上,輕輕吻了一口。

  賀仙澄正在運力扭腰,玉白雪膚下肌痕搖曳,整片裸背妖嬈迷人,他一吻肩頭,便忍不住吐出舌尖,舔舐著淡淡汗鹹,在她雙肩之間來回游弋。

  「嗚、嗚啊!啊哈……」她櫻唇頓時洞開,眉心緊蹙叫出了聲,而那繃圓美臀,也情不自禁快速起伏。

  袁忠義雙手撫摸背脊,喘息道:「澄兒,要比試,可就要公平。沒錯吧?」

  賀仙澄剛剛小丟了一回,正美得花心如醉,強撐著顫聲道:「嗯,沒……錯。」

  「那要看你跟你師父誰更淫賤,總不好有什麼差別待遇。我打算在她身上用的手段,若不給你用,你是不是勝之不武?」

  賀仙澄幾乎坐在了他的懷裡,鞋尖兒點著地面,肚腹上浮現出兩道迷人淺溝,直指下陰,像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氣,套弄他高高昂著的陽物。

  嬌喘吁吁,當然也說不清話,她將髮絲撥到一邊,任他輕吻後頸,道:「是……你、你說的是。」

  反正之前破瓜時就被他姦淫玩弄到差點背過氣去,賀仙澄咬了咬牙,做好了硬忍的準備。

  不料袁忠義悠然道:「所以啊,我要是不打算在她身上用的,在你身上使出來,想必也不合適。」

  話音未落,他雙手一收,身子後仰,都不去用胸膛接她的背,就那麼撐著後面坐定,笑道:「全憑你自己了,澄兒,好好來吧。」

  「可、可我……腿上……要沒力氣了。」賀仙澄一邊繼續控制臀股起落,一邊皺眉嬌吟,勉強說道。

  「實在不行,就把內功運上。不過這麼看,你師父比你內功深厚得多,倒是比你沾了些便宜。」袁忠義本就是在故意調笑,望著已經呆楞住的許天蓉道,「啊喲,我差點忘了,你們比的明明是誰更不淫賤,澄兒,你堅持不久,其實是佔了優勢呀。」

  賀仙澄腦海裡儘是下陰傳來的快樂,幾乎要不能思考,交合處的淫液嗒嗒往地上掉,「可……我還是……想、想久……一點……啊、啊、智信……啊!啊啊!啊啊啊——!」

  她說著說著猛搖幾下,雙肩一聳,臀瓣一夾,玉體一震,屄芯開花。

  這一洩,賀仙澄更加無力,急忙強提真氣運往胯下,足跟踩死,雪股緊繃,白裡透紅的肌膚上沁出點點汗珠,拿出了練功的勁頭,才總算穩住身形。

  要是腳下一軟,讓身子全憑重量墜下去坐個實實在在,這又粗又長的雞巴保不準能戳穿了她的底。

  她心有餘悸地垂手去摸,花心已經被頂得發痛,可外面起碼還剩著小半根。這流滿饞涎的小嘴兒要是親上卵子,她覺得多半能從肚臍眼裡摸到龜頭。

  袁忠義不緊不慢催促道:「怎麼,這就吃不消了?」

  按照比試的規矩,誰更淫賤就算輸,那當然該只這麼爽快一遭,見好就收,起來擦屁股穿衣服舔乾淨雞巴等著看師父出醜。

  可火燒火燎的身子不答應。

  賀仙澄往起抬高,龜頭後最粗大的那一圈刮過哪裡,便是一陣鑽心酸麻,舒服得直想掉淚,眼見快要脫出牝戶,她顫巍巍懸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忍耐不住,一屁股沉了下去。她昂首叫喚一聲,騷如春貓,彎下纖腰便再次起起伏伏,淫肉吮著陽物,嘖嘖更響。

  許天蓉手腳雖然都被綁著,但並緊雙腿並未被完全固定,仍能屈伸動彈。

  她有些呆滯地望著徒兒好似變成了陌生淫婦,青天白日下赤身裸體,張腿沉胯在那兒油嘴倒澆蠟,一時之間,雙目像是被鮮紅肉唇中帶出片片白沫的粗大雞巴吸住,怎麼也挪不開眼。

  此前的一夜過去,袁忠義身上雖然略有些倦,精神卻依舊亢奮如火。他望著許天蓉的模樣,心中有數,笑道:「既然是較量,你們也不能光在我身上比試,總要有來有回,直接切磋一下才好。」

  賀仙澄鬢髮凌亂,香汗淋漓,嬌喘著一挺屁股,又洩了一次,顫聲道:「這……這是何意?要……如何切磋啊?」

  袁忠義拿起帕子為她擦了擦汗,在脊背上一吻,笑道:「我日著你的時候,你可以動她。我日她的時候,她也可以動你。這樣如何?」

  你明知許天蓉這會兒恨不得生吃了我,還叫她來動我?賀仙澄眉心一蹙,口中卻道:「好、好啊,那……這會兒是不是……該我先動她了?智信,我……這就去麼?」

  「對,這就去。」袁忠義哈哈一笑,抱著她腰站起,一邊在後面猛頂,一邊推著她趴下,跪伏在許天蓉身前,「來吧,把你師父翻過來,從後面對著她屁股,你高興舔還是摳,隨你喜歡。她能表現出幾分淫賤,多半就看你的本事了。」

  知道這不過是他想看的淫戲而已,賀仙澄在心中暗暗一歎,伸手抱住了許天蓉想逃的臀。

  為了不耽誤表現,她還伸手拽掉了許天蓉嘴裡的破布。

  「賀仙澄!你……你這個淫娃蕩婦!不准碰我!不准……嗚……不准碰……碰……啊啊啊……不准……」

  賀仙澄併攏二指,捏住許天蓉蓬亂毛叢附近那顆暗紅肉蕾,便是飛快撥弄揉搓。

  楊花蠱積蓄了大半個夜晚的威力,就這樣宛如新春爆竹,被丟進了熊熊燃燒的火堆。

  許天蓉的話沒說完,就轉成了羞憤悲慟的慘呼。

  在那尖細發顫的慘呼聲中,昂起的渾圓白臀猛的一抖,肉縫中噴出一股腥騷。

  飛仙門一代門主,就這樣在親傳弟子的面前,洩到了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