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保鏢 第六卷:冰原 第一章 傳說

  保鏢守則第十二條:保鏢有選擇任務的權利,但保鏢並沒有知道理由的權利,因為保鏢只是負責執行任務,而不必要去追究任務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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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菲爾先生非常優雅地端著托盤,朝德娜小姐的房間走去,每個星期一的清晨時分,為德娜小姐準備一套全新的二禮服,是拉菲爾先生一直都在堅持做的事情,算起來這也己經第十個年頭了。

  這次準備的禮服和以往一樣,是一套非常淑女的裝飾。

  剛剛從夏威夷訂購的圓邊白色小禮帽,有著拉美風情的面紗,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德娜小姐高貴的出身;前天從巴黎西爾琪專業女性服飾訂製的低胸且有蕾絲邊的天藍色長裙,不但可以充分表現出德娜小姐飽滿的胸部,同時也可以將她高低起伏錯落有致的身材恰到好處地展現出來,而配上德娜小姐淡藍色的眼睛,相信全英國所有的年輕紳士都會拜倒在德娜小姐的長裙下;一雙淡紅色的高跟鞋,是今年在米蘭國際時裝藝術節上唯一能夠吸引參與者眼球的全手工鞋子;再配上輕薄的銀灰色絲製長手套,拉菲爾先生甚至能夠想像得出當德娜小姐戴上手套輕輕調整帽子高度時的優雅神情,就像她母親當年一樣的美麗動人。

  這棟坐落在愛丁堡北部一個小山谷裡的仿中世紀建築,和這附近方圓十公里的土地一樣,是勞頓家族的產業,包括兩個葡萄園、三個馬場、一片原生闊葉林地和一條通向愛丁堡長達十四公里的私人公路在內,所有的一切都是高貴的勞頓家族私有的領地。

  和一些己逐漸沒落的英國貴族不同,雖然只頂著伯爵的稱號,但在英國本土的高級社交圈裡,沒有任何人會忽視勞頓家族,畢竟能夠掌控十四家跨國公司平均百分之七十股權的勞頓家族,實力無疑要比一些掛著公爵侯爵名頭的沒落貴族強大得多。

  「菲麗絲……菲麗絲……」拉菲爾先生一邊叫著德娜小姐從她母親那裡繼承過來很有淑女氣質的名字,一邊很輕柔地敲著她的房門。五分鐘後,當有些擔心德娜小姐安全的拉菲爾先生打開房門時,看到的只有被打開的窗戶和空無一人的房間。

  拉菲爾先生將手中來托盤放在桌上,走到窗邊,看了一眼窗戶下面的馬棚,以及不遠處林地裡一個白色身影,聽著從遠處不斷傳來了來福槍聲,很優雅地搖了搖頭,伸手關好窗戶,離開了德娜?菲麗絲?勞頓小姐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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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蘇格蘭純種馬在勞頓家族的林場裡飛馳,馬背上的女子穿著睡衣,淡藍色的眼睛,褐色的頭髮,有著希臘古典美感的容貌將她的年齡隱藏得很好,似乎只有二十四五,又似乎己經超過了三十歲。女子沒有考慮到騎馬時的應當穿著緊身的裝束,而是讓寬大的衣袖伴著黑馬馳騁時帶起的寒風隨意飛揚有些雜亂的樹木並沒有給騎馬的女子帶來太多的影響,對這一片林地女子有著超乎常人的熟悉。

  前方三十米外的樹杈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在射擊場裡才會有的槍靶,女子微微一笑,伸手從身後馬匹上拿出來福槍,很乾脆利落地將子彈上膛,似乎並沒有刻意地瞄準,就將子彈射了出去,沉悶的槍聲裡,標靶被來福槍強大的威力轟得粉碎。

  黑色的駿馬繼續向前,樹林裡的不同角落,隨著女子的騎馬奔馳而不斷地在各個方向上出現了類似的槍靶,有些是圓環狀的,有些則是人形的靶子,不過不論槍靶出現的位置有多隱藏,女子手中的來福槍子彈似乎安裝了導向的裝置,總是能夠在靶子出現的三秒鐘內,將它擊碎。

  在馬背上或仰或伏,或側身或反手,女子手中的來福槍似乎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可以隨意地朝任何一個角度射擊,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馬背上的女子己經將全部的七十六個標靶擊向粉碎。

  將來福槍插回到馬背上的槍套裡,女子非常熟練地用手重新控制住了韁繩,輕勒了勒了馬頭,轉了個方向,朝一英里外有著中世紀建築風格的別墅馳去,遠處被圍牆圍住的大門外,似乎停了好幾輛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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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一身很舒適但卻絕對不適合年輕女子的緊身衣服,德娜小姐正在她的書房接待訪客,拉菲爾先生則站在德娜小姐的身後,對她怎麼樣都不願意穿上淑女裝的做法,懷有很深的遺憾。

  「勞頓小姐,我是霍金斯?迪恩。」站在對面,打著領帶節,穿著白襯衣和黑色西裝的霍金斯非常不爽地看著坐在轉椅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卻將雙腳架在桌子上的德娜,說道:「我這次來是代表王室,想請勞頓小姐幫一個忙!」

  左右轉動了幾下後,德娜將雙腳從桌子上放了下來,很不客氣地說道:「迪恩先生,請你記住兩件事情!第一,以後請稱呼我勞頓女士,而不是勞頓小姐。第二,請不要用幫助這個詞,這個世界上任何的合作,都可以看成是生意,我現在感興趣的,只不過是你的這筆生意,對我來說是不是有吸引力罷了。」

  霍金斯非常的冷靜,伸手取出一份文件,遞到了德娜的手邊,說道:「我相信德娜女士在看了這份文件之後,會感很感興趣的。」

  看到德娜打開文件開始閱讀,霍金斯恰到好處地開始解釋道:「這是一個中世紀時候的寶藏,據稱是第七代教皇埋藏的,裡面都是傳說中維京人掠奪整個歐洲時遺留下來的財富,如果皇室的資料沒有出現太大偏差的話,整個寶庫應當蘊藏了超過三億英磅的財富,這還不包括這些寶藏被發掘出來後,那些歷史文物的無形價值。」

  德娜專心看著手中的文件,腳又不知不覺地架在了桌子上,看到一半時,德娜忽然問道:「如果找到這個寶庫,我將能夠從中獲得什麼呢?」

  霍金斯微微一笑,似乎對這樣的問話非常滿意,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德娜身後的拉菲爾,說道:「整個寶庫實際價值的百分之四十,將由德娜女士來進行支配。」

  「百分之四十嗎?」德娜語調平淡地重複了一下,反問道:「為什麼找上我?」

  霍金斯很有準備地從容解釋道:「雖然皇室在整理資料時發現了與寶藏有關的文字記載,但寶藏本身並不屬於英國皇室,而且以現有的資料來看,寶藏的埋藏地點也似乎並不在英格蘭,而德娜女士在冒險這個領域,不論能力還是影響力,應當都是非常巨大的,找德娜小姐合作當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德娜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而身後的拉菲爾先生己經有種說不出的感動了,考慮了一下,德娜說道:「霍金斯先生,你將想著的的資料留在這裡辦,我會在從現在開始的二十四小時內與您聯繫,如果超過這個時間我還沒有聯繫你,我希望你把今天的事情忘掉。」

  霍金斯似乎非常有經驗,對德娜這樣的要求也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後,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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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同一時間,人在上海己經休息了整個春節的安泉,正在家裡與剛剛抵達北京,下飛機不到一個小時的蔣婉盈通電話。

  整個春節,安泉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走親訪友上,從以前沒有任何朋友,到現在要去超過三個家庭裡拜年,安泉覺得這樣半年不到的時間裡,兩次保鏢的任務,讓他的生活改變了很多。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春節期間,安泉除了分別到了邵英齊、水晚照和謝飛凌的家裡拜訪之外,還被夏依依拉到家裡去當了一回擋箭牌,比較運氣不好的是,不論哪個家庭的長輩,都對安泉的表現非常滿意,而安泉也因此而承受了更大的壓力。

  與剛剛到達北京,正式進入法律界的蔣婉盈隨意聊了一些東西,並且非常誠懇地邀請這位與他有一夕情緣的美女來上海玩之後,安泉開始厭倦這樣的一種生活了。畢竟經過了近二十年的專業訓練後,相對簡單的生活己經逐漸成為了安泉平時的習慣,忽然間要將各種各樣的整合到一起,安泉覺得一時之間不是很適應。

  放下電話不到三分鐘,電話鈴聲重新響了起來,安泉看了一眼提示的呼入者身份,感到非常的驚訝,因為打電話過來的,居然是很久沒有聯繫的夜狼僱傭軍團的軍團長夜狼。

  「色狼,居然學會打電話了嗎?」與夜狼說話,安泉當然再沒有了與蔣婉盈說話時的小心,很隨意地稱呼了夜狼後,安泉問道:「現在這個時候,你找我肯定不會有太好的事情,說吧,這回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說過,我叫夜狼,不是色狼!」夜狼沒有回答安泉的話,認真地解釋道:「當色狼是要靠天分的,你才具備當色狼的天分,我可要差得遠了!」

  安泉微微一笑,沒有理會夜狼的解釋,說道:「不要解釋了,還是說說到底有什麼事情找我吧,我知道你的情況,別想像上頭昏腦脹那樣騙我說你只是想找我喝酒。」

  夜狼大笑了起來,似乎對上次成功地騙到安泉而一真開心不已,笑了一會後才說道:「安泉,我說你丫真走運,還記得上回我們一塊渴酒的時候,你說現在認識了更多的人,可能也要花更多的錢,而這接連兩次的任務幾乎沒有收到任何報酬嗎。」

  「當然記得,這是事實啊!」安泉歎了一口氣,想起每次逛街水晚照和邵英齊都是刷自己的卡,鬱悶地說道:「你不知道我現在窮成什麼樣子,真的很希望忽然有一天,天上掉下很多的金幣,直接把我埋在錢堆裡。」

  「這有什麼難呢?」夜狼很直接地說道:「安泉,這次我受一位朋友的委託,想找你這位專業的保全人員來提供最專業的保護,因為他們將要開始發掘一個什麼寶藏,而為了在整個尋寶的過程中,確保整個過程的安全工作,他們決定找一位合作者。而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你的面前。」

  「寶藏?」安泉皺了皺眉,他對寶藏這種東西一直都是不相信的,去年在傭兵團服役的時候,也跟隨著傭兵團有過幾次尋寶的經驗,但幾乎每個都是以失敗而告終的。

  「不錯,寶藏!」一提到寶藏,夜狼就有些激動,很主動地解釋道:「這個寶藏其實就是傳說是中世紀的教皇寶藏,據說己經被埋藏在地下超過一千年了,這次是由英國皇室聯繫的專業人手,並且將用足夠強的高科技產品來進行發掘工作!

  「什麼樣的寶藏?」安泉再次問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具體的寶藏細節其實我也不清楚,不過如果你願意加入到這個任務當中,我想你剛才希望發生的事情,會變成現實!」夜狼說道:「因為傳說寶藏中的金幣可以堆滿整個房間!」

  安泉眼神閃出了一絲亮光,說道:「色……夜狼,跟我說說這次任務的細節吧!」於是在邵英齊別墅的大廳裡,似乎有一種金幣的氣息開始在空氣中緩緩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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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娜仍然將雙腳擱在桌子上,以極不淑女的姿態在聽門羅列夫的匯報:「德娜,我己經查過了,這次英國皇室是在整理圖書館資料時偶然發現了藏寶圖,經過有名的中世紀考古學家古……古裡安教授的特別鑒定,確定這份藏寶是中世紀教會與維京人戰爭時,收穫的維京人寶藏,並且由當時的教皇建了一個非常龐大的寶庫將所有的珍寶深埋地下,因為根據當時維京人中間的流傳,這些珍寶都是他們從神話中的主神奧丁那裡偷出來的,如果使用的話,會受到奧丁大神的懲罰。」

  「懲罰?」德娜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我很喜歡這個詞。

  仍然站在德娜身後的拉菲爾先生忽然問道:「門羅,你說的古裡安教授,是不是古裡安德拉斯菲爾?」

  門羅列夫小心地看了德娜一眼,說道:「不錯,據說是因為他與現在的王子殿下私交關係極好的原因。」看到德娜臉色變化不大後,門羅列夫補充道:「拉菲爾先生,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是烏克蘭人,並不適用西歐的暱稱,你應當稱呼我為門羅列夫先生或門羅列夫閣下。」

  拉菲爾先生對於這樣的爭論很有心得,號稱全世界最好的黑客之一的門羅列夫,自從四年前混進皇英宴會中,想通過皇宮的電腦主機來竊取資料被德娜偶然撞見後,就一直在德娜的身邊,用他高超的電腦科技技術為德娜不斷的冒險活動提供各式各樣的支持,包括設備、資訊和後勤。

  「OK,門羅列夫閣下,能否請你把話題轉回到寶藏上呢?我想知道的是寶藏的大致位置在哪裡,以及我們將會有些什麼樣的對手!」

  收回了與拉菲爾先生每天必有一次的爭吵想法,門羅列夫說道:「皇室找到的藏寶圖裡,並沒有明確標示出寶藏的位置,只是在羊皮捲上用詩歌一般的語言描述了寶藏的巨大和宏偉,通過地圖和描繪的語句,大致可以確定是在北歐的某處,挪威或者芬蘭的北部。」考慮了一下,門羅列夫補充道:「應當北極圈以內,因為詩歌中有這樣的描述,女神斯凱蒂用她的冰雪阻止貪婪者對寶藏的窺視,憤怒的梭爾也將用雷電懲罰任何想進入寶藏的人。我已經查了了,斯凱蒂和梭爾分別是北歐神話中的冬之女神和雷神。」

  「停下,我所說的對手,並不是那些神話中才存在的神明,而是指將影響到我們行動的現實中的對手,英國皇室既然會找到我們勞頓家族,當然也有可能找其它的家族,而那些無孔不入的寶物獵人們,不可能不知道這樣一個消息,至少……至少藏寶圖是由古裡安鑒定出來的不是嗎?」德娜在提到古裡安這個名字的時候,一點異樣的神情也沒有。

  門羅列夫似乎考慮了一下,說道:「如果說對手的話,我想我們至少會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那就是傳說中崇拜北歐神話中邪神洛基的黑暗教會,近幾百年來,黑暗教會一直在尋找各式各樣與北歐神話有關的寶藏,並且不斷地發展它們的信徒。」

  德娜調整了一下姿勢,改將右腳放在左腳的上面,轉了轉椅子後,似乎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黑暗教會……真的很值得期待啊!」停頓了一下,德娜吩咐道:「拉菲爾先生,請你用勞頓家族最高的對外禮節,回復皇室的代表迪恩先生,就說這次的委託,勞頓家族己經接受了。」

  ……

  關上門與門羅列夫一起離開了書房下到走廊後,拉菲爾先生說道:「門羅,你為什麼會在小姐面前提到古裡安的名字呢?你也知道上次的事情吧?」

  門羅列夫道:「不提又能怎麼樣呢?頂著考古學家稱呼的寶藏獵人,在看到藏寶圖後怎麼可能沒有行動呢?

  我並不希望德娜在找尋寶藏的過程中遇到了古裡安那個混蛋後,再回來找我的麻煩!」看到拉菲爾先生不再說話,門羅列夫很好奇地問道:「拉菲爾先生,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勞頓家族有最高的對外禮節,能否解釋一下呢?」

  拉菲爾先生苦笑了一下,說道:「事實上,作為傳承了超過一千五百年的勞頓家族來說,確實是有一整套對外的禮節,根據對方的不同身份,採用不同的禮節方式,不過……」拉菲爾先生再次苦笑了一下,以不符合他年齡的幽默語氣說道:「不過現在勞頓家族的禮節,全部都留在了德娜小姐那雙放在書桌上的靴子裡了。」

  看了一眼似乎沒有理解這句話含意的門羅列夫,拉菲爾先生沒有再理會他,轉了個方向,向一個房間裡走去,那個房間裡,有拉菲爾先生這十年來給德娜小姐訂購的所有淑女裝,現在應當超過五百套了,而非常明顯,所有衣服都是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