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得好,心思單純,沒讀過多少書,所以年輕的時候,被人半逼半騙上了床。爸爸媽媽家教極嚴,知道這件事情後,打了我整整一夜,竹子、尺子打斷了十幾截,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好了過來。然後,我爸爸說女人要從一而終,就逼著我嫁給那個流氓。
「我也沒有覺得什麼幸福不幸福,只是後來那個流氓與人鬥毆的時候,傷了下身,再也不能做床上的事情,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只不過遺憾的是,我始終沒有孩子,也沒有什麼寄托。而且,不能人道的流氓丈夫,性情變得越來越暴戾,越來越變態,他不能和我做愛,就拚命的用其他方式虐待我,每天都虐待我,將我弄得遍體鱗傷。那段日子,我簡直暗無天日,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一直到姐夫的出現。」
她說的姐夫,便是章允的父親了。
「姐姐讀了大學,所以結婚晚。姐夫來家裡的時候,我記得清清楚楚,他非常的端正、非常的斯文,和我那個流氓丈夫簡直天壤之別。而且他的家世好,修養好。那個時候以我家的條件,姐姐嫁給姐夫算是高攀。但是姐姐非常強勢,姐夫愛姐姐,愛得死去活來,不敢有半點違逆,到後來甚至成了嚴重的懼內,唯唯諾諾,對姐姐不敢說半個不字。姐姐反而覺得他懦弱,但是在我眼裡,這種懦弱簡直太可愛了、太溫柔了,我被迷住了。
「我沒有勾引姐夫,但是忍不住表露自己的想法,卻一直沒有真正的出軌,甚至沒有任何的肌膚觸碰。直到有一日,姐夫跑到我面前如同孩童一般的哭泣。
因為有流言說姐姐和他年輕的上司不清不白,彷彿姐夫也找到了一些證據。我怎麼都無法忘記,一個男人可以哭得那麼傷心、哭得那麼可憐,於是那天,我們上床了。那一天,允允四歲了。」
「不要臉,不要臉。你胡說什麼?你自己淫蕩來勾引我丈夫,還偷偷騙走允允的愛,害得允允愛你勝過她的親生媽媽,現在卻偏偏說我不清不白……」章允的母親面色鐵青,發怒道。
「我和姐夫一直暗中偷偷的交往,我們真的非常幸福,儘管一直偷偷摸摸,提心吊膽。直到有一天,終於被我殘忍的丈夫發現了。姐夫向他跪著求情,要求他放過我,與我離婚。我的流氓丈夫大怒,開始殘忍的毆打姐夫、毆打我,甚至拿出剪刀要剪掉我的陰蒂,要用燒紅的鐵棍捅進我的陰道,好讓我陰道封黏住。
姐夫上前阻攔,推揉中,剪刀刺進流氓丈夫的肚子,當時是死不了的,但是我們誰也不願意救他,就縮在一起看著他流血流到死。
「這個時候,姐姐跑來我家,看到了一切,那個時候流氓已經死了。我不知道姐姐是早就來了,還是剛剛來,總之她表現得非常安靜,她動用關係和專業技術,讓那個流氓的死,變成是與其他黑社會團伙鬥毆致死,我和姐夫便脫了法律責任。她沒有責罵對我們,但是我看得出她非常的憤怒、非常的仇恨,她越是不發火,我們越是害怕,從骨子裡面害怕。從那以後,我和姐夫更加怕姐姐,因為有把柄在她的手上,姐夫再也不敢來找我。
「但是我忍不住,我全身彷彿著火一般,不見到姐夫,就會活活燒死。我拚命的去找姐夫,拚命的將他壓在床上,拚命的強姦他。姐夫是一個斯文柔弱的人,每一次都只能屈服。然後,我竟然懷孕了,我趕緊偷偷地躲起來,將孩子生了下來。那個孩子和允允很像,是一個非常漂一兄的男孩,一個男孩長得和允允一樣,可見漂亮到什麼地步。
「我躲在鄉下的房子,偷偷地養孩子,準備一直住在鄉下,一直到將孩子養大。
有一天,我奶水不夠,出去買一隻豬蹄吃,一會兒就回來,所以將寶寶放在床上,但是等到我回來的時候,我無比驚恐的發現,姐姐就在我的房間裡面,她手裡正抱著寶寶。我立刻跪了下來,求她放過我們母子倆,我保證不再去見姐夫一面。而且說允允不是姐夫的親生女兒,所以我的寶寶是姐夫唯一的骨肉,希望姐姐能夠憐惜。
「姐姐沒有理我,她一直抱著寶寶。我一直跪著,一直哭,一直求,最後姐姐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在寶寶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後將寶寶放在了床上,我趕緊感恩涕零的謝謝姐姐。等到我要去抱寶寶的時候,發現他整張漂亮的小臉都變得青紫了,眼睛閉著,也不會哭,也不會笑,也不會喘氣了……啊!」
沒有說話,章 小姨就開始拚命的尖叫,杜鵑泣血一樣的尖叫,彷彿要將所有的恐懼、所有的仇恨全部叫出來。
我拚命的睜著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我甚至可以感覺那寶寶的笑,他烏黑烏黑的大眼睛。
我上前,將章 小姨抱在懷裡。
「你為什麼不救寶寶?你為什麼不去救寶寶?」章 小姨拚命的哭泣,拚命的質問我,然後猛地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
我忍著劇痛,伸手輕輕撫慰她的頭髮。
然後,我面目冰冷的轉過身去,望著章允的母親,那個端莊知性的女人。
「你起來一下。」我朝她說道。
她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是聽著我冰冷的語氣,還是志忑地站了起來。
「肏!」我一聲怒吼,對準女人的肚子,猛地一腳踢出去。
頓時,將女人的身體整個踢飛了出去。
女人一聲慘哼,嘴裡頓時流出血跡,捂著肚子拚命的抽搐。
我直接拿過一根棍子,對準地上的那具性感成熟的嬌軀,猛地一棍子砸了下去。
「啊!」章允母親慘呼一聲,拚命的躲避。
「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我他媽的殺人無數,但是我他媽殺的至少是壞人,好人我一根毛都沒動。我他媽撞過一個孕婦,儘管那他媽的是惡魔故意安排的,那根本不是真的孕婦。但是,我就是他媽的撞過一次孕婦,這已經成為我的夢魘。我一輩子都欠懷著寶寶的媽媽,我一輩子都欠即將要出世的寶寶。
「假如可以,用我的命去換一個嬰孩的性命都可以,我願意,我他媽的願意!
假如有那麼一個機會,我和一個嬰兒兩個只能活一個,我會讓他活,我會去死。
不信的話,讓老天給我一個機會,我證明給你們看,我證明給你們看。你這個女人,竟然敢對寶寶下手,我肏,我肏……」
我拚命的用棍子狠狠抽打身下的女人,甚至不管的我棍子會砸向哪裡,會不會將她砸死,我心中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女人拚命的慘呼,拚命的痛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抱著他,我只是讓他臉蛋貼著我的胸部,抱緊了,要讓他吃奶的樣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打得我都累了,地上的女人已經遍體鱗傷了。
我放下棍子,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剛才,我已經忘記問這些話的目的了。
「那麼,是章允看到這一切了嗎?所以你問她:章允,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我問道。
地上的女人痛得全身發抖,蜷縮在一起,哭泣道:「是的,我也不知道,章允的學校那天郊遊,正好去那個村莊郊遊。她應該看到了,也不作聲,就偷偷地跟著我,然後看到了一切。」
「她為什麼會偷偷地跟著你?她完全可以撲上來跟你撒嬌,她只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而已。」我接著問道:「而且還有一句話是:章允,你又在偷看?
這是你對她說的嗎?她到底又在偷看什麼?」
章允的母親哭泣著不肯說,我猛地幾次棍子砸下去,她頓時又撕心裂肺的大哭。
「她在偷看我與上司偷情,她偷看過好幾次。」說完後,章允的母親哇哇大哭。
「而且,章允根本不是我的女兒。」忽然,旁邊的章允父親說道,聲音很淡很淡。
「我最愛的人背叛了我,生出來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我唯一有的一個兒子,卻又被她弄死了。我想要報復,我一定要報復!但是我很愛她,我也很怕她。所以我要報復在章允頭上,她是別人的野種,而且她從小就驕傲得不可一世,和她那個親爹一模一樣,就算在家裡,眼睛也望著天花板,看誰都看不起。
「在學校裡面,章允也學會了她母親的那一套,好的教養、好的成績,一切都要做到最好,要讓所有的人都仰視,要讓所有的人都仰慕,對人是冷冷淡淡、不可一世。那個時候,她可還只是八、九歲而已,所以我想方設法要報復她,她身上幾乎擁有讓我討厭的一切因素。我學著猥褻她、偷窺她,並且威脅她、恐嚇她……」
章允父親的話,讓我聽呆了。
章允竟然是驕傲不可一世的,竟然是強勢的。而我印象中的章允,確是親切的、陽光的、清純的、活潑的,沒有半點驕傲的姿態。
「誰知她偷看了那可怕的一幕過後,她完全變了。依舊是好的修養,追求好的成績,一切都要做到最好,對人有禮貌,這些特點都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但是遺傳自那個男人的驕傲不可一世、陰險冷酷,完全不見了,代替的是活潑、青春,喜歡笑,善良,對誰都是親切可人,清純得彷彿白紙一張。就好像,變成了她的小姨一樣,有一半的性情和她的小姨一模一樣,另外一半的性情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
他望著章允的目光又恢復了憐愛道:「從那以後,我下不了手了,我不忍心了。
我將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我就當成那個夭折的寶寶附身在了章允身上。
我開始拚命的疼愛她、關愛她,也就是因為這樣,本來破裂的家庭因為有女兒的笑聲,漸漸恢復了溫暖和幸福,一直到那個王八蛋男人再次回來了,章允即將出嫁,使得家庭的平衡溫馨再一次破裂,我心愛的女人,又去和別的男人上床了…
…」
說這些話的時候,章允父親的言語裡面彷彿沒有恨意,只有哀莫大於心死。
「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一開始我是被強姦的,強姦了我之後,他用前程威脅我、引誘我。我愛的還是你,只不過我真的是愛我的職位、我的權力……」
我現在終於知道,八歲之前的章允,完全繼承了他親生父親和母親的性格以及特點。但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那個王八蛋上司,只是偷看過幾次她母親和上司偷情,所以對母親有所厭惡。
偏偏,她的小姨是如此的溫柔善良、單純可愛,對她的愛也無微不至。所以,在章允心目中更加願意小姨是自己的母親。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親眼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憋死了小姨的親生兒子,也可以說是自己的小弟弟,而且也聽到小姨說,自己竟然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隱隱懂事的她,自然猜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於是她開始厭惡自己的親生父親,甚至是母親,甚至是自己。
她稚嫩的思維承受不住這麼多的事情,開始了第一次撕裂。
她無法承受這麼恐怖的事情,只有逃避亡水遠不去觸碰。讓這段事情,在腦子裡面失憶。
然而,她自己的思想本身就帶著親生父母的深刻印記。於是,她本能的將這一切擠走,本能的找到新的來代替。
她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小姨,自己最親最愛的小姨。
於是,她開始讓自己變得清純、善良、親切、陽光,一直這樣做,到後來,連她也相信自己是善良而又單純的。
原來,章允的思維在那麼小的時候,就經過一次徹底的清洗和代替。
那麼現在,或許又要再次面臨一次清洗和代替了。
她被清洗過的思想已經無比的脆弱,所以每次只要說起她內心深處最深刻的兩句話:「章允,你又在偷看?」
「章 充,你看到了什麼?」
她就會徹底地陷入迷茫、癡狂,找不到自己。
而現在,她已經進入了這種狀態。
她坐在椅子上,目光沒有焦距,散亂著。看不到悲傷,看不到歡喜,只有彷徨和無助。
拚命的想要找到一個依靠,讓自己的思想鑽進去,好好的休息。
面對這樣的章允,儘管這也是我的目的,但是我非常的心疼。
一切,都是那個王八蛋男人造成的,包括那個寶寶的夭折。
「那個男人是誰?」我問道。
「現在的江州市市長,占平涼!」章允的父親道。
我望了章允一眼,然後望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將她扶起,綁在椅子上。
「我去為你們報仇。」我說道,然後在密室裡面挑了幾樣東西放進背包,開車出去,準備前往江州。
我是準備為章允的父母親報仇,也可以說不是。
因為上次跟隨著惡魔顯示器的指示找到了養父母等人的關押地,是山谷內一處神秘的莊園。
我回來後,立刻逼問了占誠逸和占筱蔓,甚至動用了可怕的刑罰、餵他們服用迷幻藥,都沒有問出答案。
他們根本不知道那處秘密莊園的存在。
占誠逸甚至很哀怨的告訴我,別看他名義上是占家最大的孫子、未來家主的繼承人,他身體裡面流的畢竟不是占家的血脈,即使表面上風光、佔盡了風頭,實際上不管是占家的老爺子還是占國楝,內心裡都將他當成是外人,許多秘密也根本不會告訴他。
至於占筱蔓和蘇懷謹,蘇懷謹不姓占,占筱蔓是女兒,更是沒有權力得知家族最核心的機密。
逼問到最後,占誠逸最後甚至艷羨地跟我說:「大部分時候,我真的無比妒嫉你。你身上流著占家純正的血統,不管你過去多低賤,只要家族一需要,你完全可以化身成為最高貴的人。而我,就算再努力,也很難邁過最後的門檻,畢竟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所以,只要在可以的時候,我就會罵你低賤,那樣會讓我心裡好受一些。」
想要救回養父養母等人,就必須和占家進行最後一戰。
我不打無準備之戰,但是那個神秘的莊園實在是太詭秘了,我對它一無所知,甚至還牽扯到同樣神秘恐怖的殺人俱樂部。
這最後的關鍵一戰,我一定要知己知彼。
但是從占誠逸嘴裡,我得不到有關那個神秘莊園的任何訊息。
這個時候,聽到章允父母的故事裡面提到了占平涼,我頓時心中一動。
從占誠逸嘴裡得不到的訊息,或許可以從占平涼嘴裡得到。
我查過資料,並且在占誠逸等人的嘴裡得到了最終確認,這個占平涼竟然是我的親叔叔,也是占家的人。這個世界真的很小,章允的親生父親竟然是我的親叔叔。
占平涼是占國楝的親弟弟,是占家第二代的兩個標竿之一。年僅四旬的占平涼已經做到這等級別的高官,自然也是占家最核心的人物之一,所以有關占家的機密占誠逸不知道,占平涼未必不知道。
於是,我的綁架名單中,又多出來一位。
順便,也幫章允等人報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