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魅影 第三十九章 爾虞我詐

  法國產的白蘭地很負盛名,軒尼詩XO就是一種很特別的白蘭地,這種酒不但香醇,酒瓶的外觀也很漂亮,瓶身是一個完美的的弧度,就像女人的曲線,男人拿著這種酒瓶倒酒,就如同握住女人的腰,很細的腰。

  單文嘉的腰就很細很美,李柯簡直對這柳腰著了迷,雖然董玲在旁邊,但李柯還是毫無避忌地走過去,攬住了單文嘉的柳腰,他的下體緊貼著單文嘉的臀部。

  正在與董玲聊天的單文嘉感覺到了臀後的熱力。這熱力不偏不倚,頂住了敏感地帶。單文嘉忍不住想笑,她太開心了,女人就喜歡男人對她癡迷。

  「喂,大帥哥,你是不是愛上我們小嘉了?」董玲看見李柯與單文嘉親暱纏綿的樣子,心裡有說不出的嫉妒,心想自己也是千嬌百媚,為什麼李柯就不正眼看她呢?是不是年紀大了點,不遭男人喜歡?

  「玲姐,你說對了,我已經瘋狂的愛上了文嘉姐。」李柯往單文嘉的耳朵吹氣,緊貼臀部的地方已經勃起,何況,他又喝了一大杯軒尼詩XO,李柯有些醉了。男人醉了就會想女人,想要女人,站在單文嘉的身後,李柯用手捏了一下單文嘉的屁股。

  「哎喲,你要死了,捏人家的屁股做什麼?」單文嘉嫵媚地瞪了李柯一眼,大聲嬌嗔起來。

  「你屁股好軟」李柯大笑,他的鬍子摩擦著單文嘉的脖子,惹得單文嘉咯咯亂笑。

  「真受不了你們,我走算了,省得我在這裡礙手礙腳的」兩人的打情罵俏讓董玲臉紅,更讓她醋意大發。

  「玲姐別走啊,你今天不是想桑拿一下嗎?你先進去吧」單文嘉很喜歡蒸氣桑拿,她家就有一個私人蒸氣桑拿房,雖然體積不大,但四,五個人進去是沒問題的,關鍵桑拿房裡有一張水床,躺在水床上桑拿那是莫大的享受。

  董玲就很喜歡那張水床,試過幾次後,她就越來越討單文嘉的歡心,為的就是能經常來洗桑拿。

  「我一個人洗多沒意思!」董玲喜歡一邊蒸氣,一邊聊天。

  「那好,你先進去,我馬上就來!」單文嘉笑道。

  董玲想了想,覺得不如離開這對小情人,所以,也不再客氣,一個人走進了桑拿房。桑拿房是浴室改裝而成,在桑拿房前是寬敞的浴室,經過浴室,才到桑拿房。

  桑拿房裡不但有水床,有按摩浴缸,還有一扇很大很大的防水玻璃,躺在水床上,可以透過這扇大玻璃看到浴室上壁掛電視,可謂豪華奢侈。

  董玲在浴室裡換下了衣服,披上了雪白的浴巾。她今天也喝了不少酒,看上去有點嫵媚,只是她一臉不高興,平時就愛與單文嘉攀比的她越想越難過,站在鏡子裡,董玲有些孤影自憐。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她一直保養得不錯,除了腰有些粗外,她基本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差不多。

  「哼,不就是腰細點嗎?有什麼了不起?脫了衣服,我也不見得比這個騷貨差,好你一個小白臉,居然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真可惡!」顯然,董玲在暗罵單文嘉,但更惱恨李柯不理不睬。

  36度是董玲最喜歡的溫度,這溫度剛好可以出汗。躺在天蘭色的水床上,剛才的鬱悶和不快消失了大半,她美美地閉上眼睛。

  桑拿房的溫度在升高,絲絲的熱氣從四面八方噴出,夾陳著一股茉莉花香,讓人心曠神怡,漸漸地整個房間有了一層裊裊的霧氣。董玲開始感到有些熱,她掀開了浴泡,讓整個身體完全沐浴在這些芳香的蒸氣中。

  雖然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但董玲的乳房依然飽滿,沒有鬆弛的跡象,大腿豐腴勻稱,只是缺少愛的滋潤,她的脾氣有些古怪,想想自己的老公如放飛的鳥,整天鬼混於年輕貌美的女人中,她心裡就更充滿了怨氣。她想過紅杏,但一直沒有多少機會,做為一個貴婦,她的品位也極為挑剔,老的不行,氣質差無修養的不行,無品位的不行,如果是醜的就更不行。

  「哎!這麼高的條件確實難找,可是偏偏讓文嘉找到那個姓李的,我真的命苦喲。」董玲歎了一口氣,忍不住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乳房,哪知越摸越想摸,越摸越舒服,也許正是虎狼之年,董玲很快就有了慾念,這慾念如同熊熊烈火,開始狂亂肆虐。

  「恩……」董玲不但摸了自己的乳房,還摸了更為敏感的地方,恍惚間,桑拿房被推開了,董玲以為只是單文嘉進來,她沒有把浴巾圍上。可是,董玲猛然發現,不只單文嘉走了進來,連李柯也走進了桑拿房。

  「哎呀,文嘉你這是……」董玲大為尷尬,她慌忙把浴巾擋住身體的重要部位,可是這一切已經太晚,她身體的妙處已經給李柯一覽無遺。

  「呵呵,那就是玲姐你不對了,我怎麼知道你那麼大膽?居然光著身子,真是的,平時我們熏蒸氣,都是圍上浴巾的!」單文嘉掩嘴失笑,她身上就是一件很薄的浴巾,也很短,躺在水床上的董玲就很輕易地看見單文嘉的陰毛。

  「那你也不能帶他進來呀!」董玲望著單文嘉身邊的李柯,竟然只是嬌嗔臉紅,哪裡有半點的生氣?她想不到李柯這麼大膽,居然穿著角褲就進來了,那三角褲也委實太小了點,中間隆起的一個包,讓人看了就心跳。董玲的心就砰砰直跳。

  「他也想蒸一下,不,過玲姐你放心,李柯不會看你的,他只喜歡看我,嘻嘻!」

  單文嘉對自己充滿了自信,她不但年輕,身材也同樣出眾,與董玲相比,她似乎不屑一顧。

  董玲怔了怔,不過,她隨即怒火中燒,如果平時兩個女人逗嘴說這些話就無所謂,但現在有李柯在場,單文嘉如此說,簡直是一種侮辱。她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就是不把李柯勾引,誓不罷休。

  想到這,董玲乾脆甜甜一笑:「文嘉你說得也是,哎!我一個老太婆了,有什麼好看的?好了,我睡我的覺,懶得理會你們!」說完,董玲竟然閉上眼睛,只是她身上的浴巾卻好像蓋不准重要的部位,隱約間,李柯看到了大半隻乳房。

  單文嘉的男人是一個法國佬,她耳濡目染了歐洲人的生活方式,對這些男女一屋赤身裸體,單文嘉見慣不怪,何況董玲只是半老徐娘,雖然風韻猶存,但單文嘉根本就沒把董玲放在心上。

  可是,李柯卻對董玲肉感大為震撼,豐腴的大腿,完美的肥臀,還有飽滿的奶子,無不透露出深厚的欲感,男人最容易迷失的就是這種成熟,這種熟女往往讓男人神魂顛倒。

  「熱不熱?如果熱的話,我把溫度調低一點!」單文嘉摟著李柯的脖子,樣子很甜很嫵媚,她完全不在乎董玲調好的溫度,只在乎情郎的舒適與否。

  「不用,這個溫度很好。」李柯揉著單文嘉的柳腰,只是他的眼睛偷偷地瞄了一下似乎睡著的董玲。

  想不到,董玲根本沒有睡著,聽到李柯沒有改變桑拿房的溫度,她感激地睜看了眼,還向李柯笑了笑,這一笑很特別,很曖昧。

  單文嘉背對著董玲,當然沒有看到董玲的媚笑。她坐著李柯的懷裡,不斷地把私處摩擦著李柯隆起的下體,而李柯似乎也很大膽,他的手不但揉柳腰,還揉單文嘉的翹臀。

  「想什麼呢?打令!」單文嘉咬著豐滿性感的嘴唇。

  李柯看了董玲一眼,小聲道:「我想……」話雖然沒說完,但他膨脹的下體頂了頂單文嘉的私處,所想之事已經盡在不言中。

  「怎麼餵不飽你呀,好貪心喲。」單文嘉吃吃地笑。

  李柯當然貪心了,男人在這樣的女人面前不貪心,那真是暴殄美物。他的手越來越放肆,似乎根本沒有當董玲存在。

  「別……猴急……」單文嘉雖然開放大膽,但對於李柯的過份放肆也覺得臉紅,她急忙用小到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制止:「你先在這裡蒸一蒸,等我洗個澡,然後回房間再弄好不好?」

  「恩……」李柯已經很硬,但他無奈地看著單文嘉走出了桑拿房。

  隔著桑拿房的大玻璃,李柯看著單文嘉在浴室的花灑前脫開了浴巾,那具讓人噴火的胴體再次撩起了李柯的慾火,他艱難地安撫了一下隆起的地方。

  單文嘉嬌笑地拉上了一張米黃色的防水簾子,擋住了李柯的視線,李柯很想看到美女沐浴圖,他恨不得衝出去,把那張防水簾子撕得粉碎。

  「嗯。」一個夢囈般的聲音轉移了李柯的視線,水床上睡覺的董玲翻了一個身,把裸露的身體,雪白的臀部完全暴露在霧氣騰騰的空間中。

  「哦,好漂亮的臀部,好濃密的毛……」李柯吞了一把口水,他被眼前這香艷的一幕驚呆了,剛剛緩和下去的慾火又猛烈地燃燒起來。但他看了看浴室外正在洗澡的單文嘉,還是壓制自己的慾火,如果眼神能強姦,那他已經把董玲強姦了無數次。

  「文嘉,幫我捏捏脖子好麼?昨晚睡覺好像把脖子扭了。」董玲用很軟很嗲的聲音央求道,她似乎不知道單文嘉到外面的浴室洗澡去了,桑拿房裡只有她和李柯。

  李柯不是單文嘉,所以他不語,他只在看著董玲的肥臀。

  「快點呀……」董玲再次央求。

  「玲姐,文嘉洗澡去了,需要不需要我幫你捏?」李柯一番好意。

  「啊……怎麼只有你。」董玲轉過身子,面向李柯,身上的浴巾滑落,飽滿渾圓的乳房來回不停地顫動。但董玲似乎沒有發現浴巾滑落,她很嫵媚地笑問:「你會捏麼?」

  「會,我會……」捏脖子只有白癡才不會,李柯當然不是白癡,他站起來,向董玲走去。

  「哎呀……」董玲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她急忙用手護住胸前,然後軟軟地說道:「你別捏太用力,輕輕捏就好」胸前的兩團乳肉那麼大,那麼豐滿,用手哪裡能擋住,這只能更加刺激李柯的神經。

  「我……我會……會很小心!」李柯已經躺到了水床上,水床很軟,很滑,一不小心,李柯就滑到董玲身邊,緊貼到了董玲的肥臀。

  「好……好像不用貼那麼近吧?」臀部被一團東西頂住,讓董玲心如鹿撞,她緊張地瞄了一眼浴室外正在洗澡的單文嘉。

  「近點才能捏得準呀,是不是這裡?」李柯也是心猿意馬,眼前這個美貌的貴婦確實與一般的女人不同,單是皮膚摸起來就特別光滑,雖然與容安瑤相去甚遠,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女人了,李柯又想到了容安瑤,想到了容安瑤那雙豐滿堅挺的乳房和迷一樣的幽香。

  「恩……是這裡了……恩,很舒服……」董玲一副陶醉的樣子,她很想勾引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但真的勾引,她又有點害怕,因為單文嘉就在外面,這個單文嘉只要掀開那防水簾子,就會發現一切,可是,一股慾火從心口慢慢燃燒,李柯越捏,那慾火就越燒得厲害,董玲覺得很難受,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靠了靠,這一靠,居然把股溝靠到了那凸起堅硬的地方,她渾身顫抖了一下。

  李柯心中暗暗大喜,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在暗示,為了能夠最後確定,他試探著把拿捏的手故意延伸,順著光滑的脖子一直往手臂上捏,嘴裡很溫柔地說道:「玲姐,脖子酸的話,肩膀和手臂最好也好捏捏。」

  「恩」董玲被捏得全身發燙,她的身體不斷向後靠,已經幾乎與李柯貼在一起。

  「還有這裡也要捏捏……」李柯手猶豫了一下,居然越過肩膀,滑到了飽滿的乳房上。

  「啊……這裡也要捏麼?嗯……」董玲吐氣如蘭,李柯的好像捏得非常準,不但捏到乳房上,還捏到乳頭上。

  「要舒服,最好……最好再搓搓……兩個都要搓搓……」李柯的手忙得不亦樂乎。

  「那……那就搓……啊……好舒服,你真會捏。」董玲不甘心讓李柯專美,她居然也揉起了自己的乳房。

  「玲姐,你趴住好麼!」李柯悄悄地掏出了粗硬的傢伙。

  「嗯!」迷離的董玲果然很聽話。

  「屁股能不能抬高點?」李柯翻身而上,騎在董玲的身後,他咬著董玲的耳朵。

  「為什麼要把屁股抬高點呀?哎喲,那是什麼呀?好粗……」董玲剛把肥臀抬起,敏感的蜜穴就被一根粗硬的傢伙插入,雖然李柯很溫柔,但董玲毫無防備之下被插入,竟然有些疼痛。

  「玲姐……哦……」李柯心中大呼過癮,他的肉棒直沒蜜穴深處。

  「啊……哎喲……你怎麼能這樣?會被文嘉發現的的,她會恨我的……你放過我吧,快快拔出來……哦!」董玲一番矯情做作,但內心卻是興奮無比,李柯剛把肉棒插到最深處,她就開始聳動自己的肥臀,強烈的愉悅像電流一樣瞬間傳遍全身,董玲發出了貓一般的呻吟。

  「玲姐,你的這裡好緊呀。」李柯雙手托著董玲兩個豪乳,密集地挺動著下體,大力抽插起來。

  「恩……恩……」

  「舒服嗎?玲姐。」

  「舒……舒服……恩……」

  「來,玲姐,轉過身來。」

  「嗯。」董玲轉過是身子,直接面對了李柯,她居然感到了異常的羞澀,眼睛也不敢直看李柯,她只注意李柯胯下那根紅得發紫的大肉棒。

  李柯已經像橡皮一樣貼了上去,那根黑紫的肉棒居然在兩人的注視下,緩緩地插入了被濃密陰毛包圍的蜜穴之中。

  「哦……」李柯想不到董玲蜜穴還這樣緊。

  「你不怕文嘉看到?嗯……恩……」董玲媚眼如絲地看著李柯。

  「玲姐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再說了,就是文嘉看到了我也說是你玲姐勾引我的」李柯在壞笑。

  「恩……你這沒良心的,是你使壞,還胡說……啊……啊……」董玲既受到李柯的強烈抽插,又被李柯語言調戲,心裡實在是又羞又怒,禁不住紅唇緊咬,杏眼圓瞪,剛想反譏,李柯已經先出手狠搓了她的豪乳,董玲頓時感覺全身麻癢連連。

  突然,桑拿房的玻璃門外有光亮閃爍,身上圍著一條毛巾的單文嘉拉開簾子跑了出來。原來那閃爍的光亮是電話提示。

  單文嘉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接起了電話,她根本沒有注意桑拿房發生的一切,而此時,李柯與董玲也到了關鍵時刻,看見單文嘉跑出來接電話,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後,竟然不顧一切地繼續抽送,李柯甚至還含著董玲的舌頭,他的抽插如暴風驟雨。

  幸好,單文嘉只顧著說電話,頻頻點頭的她似乎在答應什麼,沒有多久,單文嘉掛斷電話走進了桑拿房。她有些焦急地告訴李柯:「打令,我有些急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你如果肚子餓了,就先吃點心,回來我再做法國菜給你吃」

  說著,單文嘉看了董玲一眼,見董玲已經睡著了,也不好吵醒她,急忙與李柯來個法式吻別,然後就匆忙離開了。

  電話是宋欣媛打來的。她要單文嘉馬上趕去醫院,儘管單文嘉十二分的不願意,但看正在那條15克拉的鑽石項鏈上,她答應了。

  一輛墨綠色的寶馬靜靜地停在醫院門口對面。車是好車,車裡的人也很美,寶馬與美人,那是絕配,只是車裡的美人有點冷。

  這個冷美人就是宋欣媛。

  宋欣媛有點忐忑不安,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但趙東明一點消息都沒有,宋欣媛忍不住給趙東明打了一個電話,但出乎意料之外,趙東明居然不接電話。此時的宋欣媛沉不住氣了,她的預感越來越不好,因為她的眼皮一直在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宋欣媛偏偏是右眼在跳。

  「怎麼不接電話呢?蠢貨一個」宋欣媛對著手裡的電話大罵。他真想趕雲家看看究竟怎麼回事。但宋欣媛沒有辦法,她要盯梢。如果貿然離開,萬一雲家的人要回家了,豈不是出大亂子?

  「不行,必須要去看看,趙東明不接電話,就是雲家的人要回家,趙東明也是無法得到通知,看來要找個人幫盯梢了。」宋欣媛想到了單文嘉。不知道為什麼,宋欣媛不想讓李柯參與這件事情,她忘不了那一個下雨天。

  那天,從單文嘉的家出來已經很晚了,天空下著大雨,很大很大的雨,已經有點醉的宋欣媛雖然也住在西苑,但滂沱大雨讓她不知所措,她又不習慣在外過夜,所以,儘管下著很大雨,宋欣媛依然固執地要回家。一同而來的李柯當然願意做護花使者。

  李柯居然淋著大雨跑回家,開著他那輛沃爾沃來接宋欣媛。

  宋欣媛回到家時,身上一滴雨都沒有,可是,李柯全身都濕透了,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落湯雞。那一刻,宋欣媛哭了,她沒有回家,而是重新回到李柯的車上。

  她讓李柯把車開到白鹿江邊,那一晚,宋欣媛是在李柯的車上度過的。

  那是宋欣媛十年裡,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過夜。但是,宋欣媛一點都不後悔,她甚至清楚地記得李柯讓她有了四次高潮,每一次都很完美,每一次都刻骨銘心。

  可是第二天,宋欣媛就冷冷地告訴李柯,這只是一次錯誤。

  宋欣媛依然記得,當她告訴李柯,請他忘記那一夜的時候,李柯的茫然和痛苦讓宋欣媛心都碎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絕情,也許宋欣媛清楚李柯是一個有婦之夫,根本無法得到李柯的感情,所以她乾脆快刀斬亂麻,斷絕了與李柯之間的肉體關係,更把李柯當作禮物送給了單文嘉。

  可是,宋欣媛無法忘記那一夜,更無法忘記那刻骨銘心的四次高潮。

  「小媛!」車窗被一陣輕敲,也敲醒了宋欣媛飛落的思緒。

  「啊,文嘉來了!」原來是單文嘉到了,她剛沐浴完,所以香噴噴。

  「你盯著醫院門口,只要雲家的人出來,你就給我電話,知道麼?」宋欣媛雖然比單文嘉小上十歲,但宋欣媛的話單文嘉居然不敢不聽。

  「嗯!」單文嘉點點頭。

  雖然要趕到雲家,但是宋欣媛還要再給趙東明一個電話,但電話依然沒有接聽。

  「莫非,這個東明想把這些東西獨吞了?」宋欣媛開始胡思亂想,她急匆匆地向雲家趕去,在她感覺中,趙東明是愛她的,雖然她並不愛趙東明。

  趙東明無法獨吞寶物,他已經死了多時,身體都發硬了,但他的電話一直在響,刺耳的電話鈴聲卻把一個昏迷的人驚醒,這個人就是盧海民。

  「咳咳咳……」不停乾咳的盧海民又咳出了一口血。他雖然醒了,但他情願去死,因為他覺得自己簡直生不如死,他不但感到頭暈噁心,心律紊亂,還感覺到身上每一個細胞,每一塊骨頭都疼痛難忍,他悲傷地問:「天啊,這是怎麼了啊?」

  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他身邊只有一個死人。

  「我會死嗎?」盧海民只好自己問自己,他抹了一把還在嘴角滴淌的鮮血,喃喃地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上天這樣作弄我?嗚……」

  「不行,我不能死,我要報復,報復所有的人,這些人全都該死,我會把這些人一一殺死,我要和我的小思遠走高飛,我要小思做我的新娘,為我……為我生很多很多孩子,咳咳咳……」

  「叮咚……」悠揚的門鈴聲把一直冥想的盧海民拉回現實,他把身體撐起,依靠在床邊,然後,拿出了那把不銹鋼手術刀緊捏在了手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雙暗灰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臥室門口一眨也不眨,不時地閃爍著殘忍的寒光。

  按門鈴的是宋欣媛,她看起去很鎮定,就好像來拜訪一個朋友。雖然宋欣媛也有進入雲家的鑰匙,但她很小心地試探雲家有什麼反應。

  門鈴聲摁響了很久,宋欣媛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進去之前,她小心地四周看了看。

  只是宋欣媛跨入雲家的一剎那,她就感覺到異樣。女人天生敏感,宋欣媛在古董界有「鳳睛」的美譽。其實論經驗,論眼力,她與很多前輩差一大截距離,但她卻有著與別人不一般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靠歷練出來的,而是天生。此時的宋欣媛環顧房間的四周,她似乎嗅到了一絲血腥。

  「東明!」宋欣媛只看一眼,就發現虛掩的一扇門很奇怪,為什麼虛掩呢?

  家裡的房門一般要麼關上,要麼完全打開,很少有虛掩。除非,裡面有人,如果裡面有人的話,會不會是東明呢?如果是東明那麼喊一聲,他一定會應。

  宋欣媛喊了,很小聲地喊了一次趙東明,但沒有回音,她又喊了兩聲,還提高了聲音。但同樣,沒有任何回答。宋欣媛驟然緊張,她暗思,難道趙東明聽不見?難道趙東明沒有來?難道趙東明出意外了?

  宋欣媛悄悄地往後退,因為她幾乎推翻了前兩個假設,剩下的一個假設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卻是唯一能推斷趙東明不接電話的原因,如果趙東明出意外的假設成立,那麼這個房間還另有其人,宋欣媛越想越害怕,她的腳步慢慢地向門口退去。

  「是警察嗎?」宋欣媛的心驟然繃緊,但她想到,如果是警察,那麼一進雲家,警察就可以抓她,所以,是警察的念頭被否定了。

  「既然不是警察,不是雲家的人,不是尹川,那麼會是誰是呢?這個人在做什麼?在等什麼?等我進去?難道趙東明被這個人制服了?」宋欣媛心如電轉,她拿起來電話,再次撥通了趙東明的電話。

  鈴鈴……鈴鈴……鈴鈴……

  寂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了刺耳的電話鈴聲,那是宋欣媛熟悉的電話鈴聲。

  「東明……東明你在嗎?」宋欣媛大聲叫喊,她已經有些恐懼了,雖然宋欣媛不愛趙東明,但她已經和趙東明生活了十年,畢竟趙東明還是她的丈夫,她絕不想趙東明出什麼意外。

  宋欣媛睜了眼睛注視著房間,正當她想退卻的是時候,一個聲音從虛掩的房間裡傳了出來:「小姐,東明觸電了,我們都觸電了」盧海民的聲音萎靡氣喘,不過,他已經猜到這個女人就是床底那死人的情人,那一晚,在白鹿江邊,就是這個女人和這個叫東明的人,無意中說出雲家寶物的秘密。盧海民更確定,這對情人也是來盜寶物的,既然大家目標相同,為什麼不合作?他心急電轉,決定博一博,利用一下這個女人。盧海民知道,現在他已經沒有太多選擇了。

  「什麼?你……你是誰?」宋欣媛大叫。

  「別喊那麼大聲,你想被別人聽見麼?我叫盧海民,是東明的醫生,他曾經讓我幫他治病,這次,是他讓我一起來幫忙的,咳咳咳……」盧海民又咳出了不少血。

  「幫什麼忙?」宋欣媛心如細發,雖然慌亂,但是她絕對不會承認來這裡的目的。

  「小姐,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拐彎子了,這箱寶物現在還在,我和東明都中了機關了,傷很重,你快來幫幫我!」

  「你受傷了?那東明呢?他怎麼不說話?」

  宋欣媛聽到盧海民說出寶物兩字,也信了七八分。

  「他已經,已經觸電暈過去了。」盧海民擔心說人死了會把這個唯一可以依靠的女人嚇跑,他決定先穩一穩這個女人。

  「什麼?他暈了?」宋欣媛急了,她想不到事情會發生到這個地步。

  「對……你快過來幫我……」盧海民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虛弱。

  宋欣媛猶豫了,無論如何她總不能不救趙東明,雖然她並不愛趙東明。何況現在時間緊急,她必須要爭分奪秒。

  「你說說,東明讓你治什麼病?」宋欣媛做出最後的試探,她要肯定這個醫生是趙東明招來的幫手。

  「是男人的性功能障礙!」盧海民喘息著,他知道,這是眼前這個女人在試探,所以盧海民很耐心。

  恩,是了,男人的性功能障礙一般不會到處渲染,知道的也只有醫生,看來真的是東明找來的幫手了。可是,趙東明為什麼不告訴宋欣媛,他有了一個幫手呢?

  宋欣媛沒有再細想,也沒有時間細想,這個很重要的疑問,居然讓宋欣媛給漏掉了,她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臥室的的門被推開了,宋欣媛看到的,是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

  盧海民不但滿身是血,就連耳朵也有血絲溢出,可是,盧海民看到宋欣媛,居然笑了。

  一個傷很重的人如果笑了就意味著看到了希望,宋欣媛無疑就是盧海民的希望。

  「趙東明呢?」宋欣媛見到盧海民的第一眼就有一種恐懼感,盧海民居然能笑,更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可是,她更擔心趙東明。

  「死了!」盧海民又笑了笑,他那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已經捏在了手裡,沒有太多的時間了,盧海民必須速戰速決。

  「什麼?」宋欣媛難以置信,她的背脊立刻有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是的,而且是我殺死的,就在床底,你可以看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沒有時間了,寶物估計就在床頭櫃下的那個箱子裡,我們可以平分了那些東西!」

  盧海民說這些話時語氣平穩緩和,在他眼裡,殺一個人就如同殺一個雞一樣簡單,但他也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一定會感到很震驚,他只能把轉移注意力,說一說寶物,也許能緩和一下這個漂亮女人的情緒。那晚上在白鹿江邊,盧海民聽得很清楚,這個女人做夢都想得到這些寶物。

  當然,盧海民也做了最壞的準備,如果宋欣媛不同意他的條件,或者想跑,那麼宋欣媛必死無疑。

  趙東明死了,對宋欣媛來說是一個強烈的震撼,她甚至想跑,因為,有人死了,這件事情就不能善終,但她震驚之餘卻心細地發現,盧海民手中有一道白光閃過。

  有白光閃過,那可能是刀子之類的東西,宋欣媛暗暗叫苦,她暗思,如果現在就跑,說不定會有危險,但如果不跑,趙東明一個大男人都能死,那自己豈不是更加危險?

  可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瓷碗就在眼前,要得到這對神奇的駐顏寶物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宋欣媛注視著那只色彩斑斕的小箱子,她在猶豫。

  「怎麼樣?我們時間不多!」盧海民有些沉不住氣,他已經感覺到身體沒有那麼難受了。

  「你不應該殺人。」宋欣媛還是說出了內心的擔憂。

  「沒辦法,當時,是你的男人想殺死我,他已經摸口袋了,我不殺他,他就殺我,我為了活命,只有殺了他」

  「他摸口袋就代表他想殺你?」宋欣媛問。

  「我檢查過,他口袋裡裝著唯一一樣東西,那是一把彈簧刀,很鋒利,殺牛都可以,何況殺人?」盧海民在笑,看來他對自己的判斷很滿意。

  宋欣媛沉默了片刻,她問:「你說的話算數?」看見盧海民很疑惑的眼神,她解釋道:「你說這箱東西大家平分的事。」

  「當然!」盧海民滿口答應。

  「我什麼都不要,就要一對瓷碗,那東西只對女人有用,其他東西我都不在乎!」宋欣媛決定了,畢竟瓷碗的誘惑太強烈。

  「那對瓷碗是你的了。」盧海民點頭道。

  「好,你說,現在我們該做什麼?」宋欣媛問。

  「當然先把箱子拿出來。」盧海民說示意道。

  「我可不敢拿,你來拿」宋欣媛搖搖頭,她可不笨蛋。

  「你叫什麼名字?」盧海民笑了,他知道,眼前的這女人不簡單。

  「叫我欣媛吧,朋友都叫我欣媛!」宋欣媛笑了,她的眼神變得很嫵媚,很溫柔,她知道,要得到那對瓷碗,一定不會很順利,為了得到那兩隻碗,她將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