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苑邊,隔著一條馬路是一個綠化公園,李柯很喜歡這裡的安靜,恰好,公園一側有一家品茶的地方,叫紫雲軒。紫雲軒是一個很幽雅的名字,這個地方不但幽雅,還很幽靜,最適合談一些隱秘的事情。
品茶的包間除了李柯外,還有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臉面白淨,肌肉結實,他叫趙東明。女的叫宋欣媛,是趙東明的老婆,也是一位美得讓女人嫉妒,讓男人窒息的大美女,據說宋欣媛十六歲就跟趙東明,趙東明對宋欣媛萬千寵愛於一身,當她是寶貝中的寶貝。
「真難得見欣媛小姐一面啊,看來趙大哥很看重這次合作,哈哈!」
李柯給面前的兩位各倒上了一杯用泉水炮製的龍井。
「是啊,不光我重視,連小媛也非要來瞭解瞭解這件事。」趙東明點點頭,側身看著身邊的宋欣媛。
宋欣媛不但美,她父親還是一個鑒賞大家,宋欣媛當然女承父業,據說,她的鑒賞的功力已經超過了她的父親,在古董界,她已經有了一個美名,叫做「鳳睛」。
趙東明原來衹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混混,但有宋欣媛這個賢內助後,這幾年的古董生意,越做越紅火,突然間,發了起來,成為遠近聞名的爆發戶。趙東明能有今日,就是宋欣媛的功勞,衹要「鳳睛」鑒定的古董是真貨,那就絕對錯不了。
所以,趙東明把宋欣媛當成了金菩薩一樣,平時都很少讓宋欣媛拋頭露面,生怕被別人搶走似的。不過,今天趙東明卻把宋欣媛帶出來了,就因為有很重要事情。
「李柯大哥你用手機拍的相片還是有點模糊,如果能拍更清晰點,我就能夠斷定這兩個碗到底是哪一個皇后所用!」一直淺笑不語的宋欣媛,終於輕啟珠唇了,李柯很仔細地聽宋欣媛的每一句,事實上,李柯一直都在注意著這個能決定自己命運的女人。他甚至注意到宋欣媛的一舉一動,畢竟,趙東明很少把宋欣媛帶出來。
「嗯,不過,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見到真品了!」李柯的得意地輕嘗了一口龍井,在二人的吃驚的注視下,他才把一口喝乾,「真不錯的茶呀!」
「李柯兄弟不是開玩笑吧?」趙東明心中大為震撼,心想剛看見照片不到二個月,現在居然能看得到真品,有點不敢相信,畢竟是一對價值連城的寶物啊。
「呵呵,也許,不過我有很大的把握,約你們今天來主要就是談談價錢的問題」李柯從趙東明的神色中,已經知道自己有奇貨可居。他今天就想清楚地知道兩衹碗的實際價格。
趙東明和宋欣媛對望了一眼,似乎是得出了一個答案,多年了,他們已經很有默契。
最後由趙東明緩緩地說出了一個價格,「衹要是真貨,一千五百萬」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不能有破損,裂痕等瑕疵!」
「一千五百萬!」這個數字讓李柯的心不停的顫抖,這可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不過,李柯心裡還是覺得這個價格可以再加上點。
「兩千萬如何?」李柯也是個生意人,他知道討價還價,他認為趙東明會還他一個價,也許一千八百萬,一千七百萬也不錯。李柯內心充滿了自信和喜悅。
「可是事情卻沒有按李柯的想法來發展,一個嬌脆的聲音對趙東明說道」東明,我們走吧「說完,宋欣媛拿起身邊的一衹小包,站了起來。
「好!」趙東明也站了起來。
「哎,哎,怎麼走了,大家有什麼好商量嘛,來來,你們先坐下。」李柯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忙招呼趙東明和宋欣媛坐下。
「你看,趙大哥,欣媛小姐,我李柯對古董也是門外漢,什麼都不懂,你倆是行家,我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你倆就多多指教,來來,先喝杯茶!」李柯滿臉堆笑,暗罵自己豬頭豬腦。
「指教不敢當,不過,我們可不是在做市井小買賣,上千萬的東西,我們不出個公道價格,將來我們夫妻怎麼能在古董界待下去?如果坑了你,那不是把自己的名聲給砸了嗎?」
說話的居然是宋欣媛,別看她一副溫柔似水,嬌滴滴的摸樣,說起話來,簡直就是一個老江湖。
李柯這次可真的領教了宋欣媛的厲害,他頻頻點頭,就像學生請教老師一樣「是,是,欣媛小姐,哦,不,宋老師批評得是,就按你們說的價。」
趁著李柯點頭哈腰,宋欣媛與趙東明又交換了一個眼色,似乎眼角閃過一絲喜悅,不過,這一絲喜悅一閃而過,他們的臉色又恢復了平淡。李柯當然沒有看見。
「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我們等李總的好消息,怎麼樣?」一旁的趙東明知道什麼叫趁熱打鐵。
「好,一言為定。」
「嗯,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趙東明和宋欣媛當然也很滿意,他們與李柯碰了碰茶杯後,喝下了那杯西湖龍井走了。
不過李柯發現到了一個細節,這個細節就是宋欣媛雖然國色天香,但衣著打扮卻有點老土。
據說,越老土的女人越經受不了挑逗,李柯很驚羨宋欣媛是美貌加智慧的結合體。這樣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少了,所以,男人對這樣的女人有一種想征服的慾望。
不過眼下他要等的就是雲雨菲的答覆,因為李柯明白一個道理,衹要有錢就能征服女人的身體,衹要有性就能征服女人的心。
可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雲雨菲卻遲遲沒有給李柯電話,李柯有些沉不住氣了,他一直看著身邊的電話,因為雲雨菲今天就要給他一個答覆。所以,他必須耐心等,李柯又叫紫雲軒的漂亮小姐為他泡上了一壺上等的西湖龍井。
也許李柯不知道,雲雨菲比他更著急,能拍一部電影,那是雲雨菲多年的夢想。這次鼎鼎大名的張導給了她這個機會,她又怎麼能隨便放棄?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努力求她的母親容安瑤把那衹碗給她。但出乎意料之外,容安瑤拒絕了雲雨菲的請求。
這讓雲雨菲大惑不解。
「為什麼?媽媽,你就是不給,也總要說個原因吧!」雲雨菲很難過,從小到大,母親很疼愛她們姐妹倆,她們要什麼,母親都會盡量的滿足她們。
「怎麼了?雨菲,你又問媽媽要錢了呀?你這個月可是花了很多錢了,還借了我……」
姐姐雲雨蕾大聲斥責自己的妹妹。她今天本來很高興,因為王璟送給她一條裙子,今天她就想穿起這條漂亮的裙子。可當雲雨蕾穿著裙子走出客廳的時,她就感覺到了異樣,母親容安瑤和妹妹雲雨菲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衹是她們都板著臉。
「不是,我是想要那些碗!」雲雨菲忙辯解。
「什麼碗?」雲雨蕾很奇怪。
「就是每逢節假日,媽媽就拿出來給我們裝水喝的那兩個碗呀,我要拍電影了,想送一個給導演,但媽就是不同意!」雲雨菲說著,眼圈都有點發紅了。
雲雨蕾沒說什麼,不過她也有些納悶,從小到大,每到節日,她母親就把兩衹看上去很普通的碗拿出來,給她們兩姐妹各倒上半碗水,讓她們一口氣喝光,這個習慣一直沒有間斷過。也許,這些碗有什麼特別之處,雲雨蕾也很期待母親解釋為什麼這樣愛惜這些碗,這些碗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這些碗不是不給你們,是要等到你們嫁人的時候再給你們,這是你們的嫁妝!」
兩個女兒期待的目光讓容安瑤心軟了,她終於吐露了自己的想法。
「嫁妝?」兩姐妹異口同聲地驚問。
「為什麼?」兩姐妹有一次異口同聲地驚問。
本來板著臉的容安瑤笑了,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哎!其實也該讓你們知道了,你們兩個也快到嫁人的時候了,小蕾,過來坐下,媽把這兩個碗的故事告訴你們。」
雲雨蕾緊挨著容安瑤坐下,和妹妹雲雨菲一起,聽媽媽講講她心中的故事。
容安瑤回憶起了她所知道的一切,「我聽我的奶奶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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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容安瑤的先祖曾經是乾隆爺的貴妃,但乾隆皇帝生性風流,又愛遊歷民間,一生中有一半時間都是在宮外度過。這苦壞了後宮的繽妃,每次乾隆回到宮中,后妃們在被寵幸時,無不竭盡全力討乾隆的歡心。
其中就有一個貴妃,她就是容安瑤的先祖,這個貴妃姓陳。陳貴妃在一次與乾隆交歡後,乾隆爺龍心大悅,不但與陳貴妃整天耳鬢廝磨,還動了要把陳貴妃立為皇后念頭,並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陳貴妃。
可是,當時立皇后除了有苛刻的規矩外,還受到了幾個皇后和太后的反對,借口是陳貴妃是漢族人。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陳貴妃也很清楚後宮的鬥爭險惡,她並不強求,也沒有對乾隆表示哀怨和不滿。還是一心一意地服侍乾隆。
乾隆很過意不去,就問陳貴妃想要什麼珍寶財富,他都答應。
陳貴妃想了想後,表示什麼都不要,衹要一衹碗,一衹黃色的碗。
清朝皇宮的等級極為森嚴,貴人有貴人專用的碗,貴妃有貴妃專用的碗,皇后也有皇后專用碗。
陳貴妃想,既然不能當皇后,就用一用皇后專用的碗,也算是心裡安慰。乾隆聽後很明白陳貴妃的心思,非常感動,他動情地對陳貴妃說,一個碗衹能愛妃用,但朕來愛妃住處也要用碗,這樣吧,一衹不夠,朕就叫人拿一雙給愛妃吧。
陳貴妃也馬上知道,這是皇上暗指一雙一對的意思。她也大為感動,然後跪拜謝恩。
由於陳貴妃有與人無爭的心態,她一生中活到了九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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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這兩衹碗的來歷,兩衹碗一直傳到今天,而且是傳女不傳男,你們說,媽能隨便給你們麼?」容安瑤愛憐地,摸著兩姐妹的的秀髮,顯得格外地溫柔。
現在,兩姐妹終於瞭解了這兩個晚的來歷,不過,她們根本不瞭解這兩個碗的價值,在他們心目中那兩衹碗也衹是碗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雲雨菲也很無奈,她悻悻地應了一句,「哦,我知道了!」顯得心有不甘。
「我也清楚了,媽,我出去了!」雲雨蕾對這兩衹碗沒多少興趣,她現在想的,是一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讓她一晚上都睡不好,老想他。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他打壁球的時候真的好帥,想不到他也喜歡運動,想不到,他現在居然沒有女朋友,他真的還在暗戀璟璟姐嗎?我又能代替璟璟姐嗎?」
雲雨蕾心中有了無數了念頭,這也許是少女的情懷。
雲雨蕾才二十一歲,她當然還是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就是愛想,她今天還穿了一條很時尚的裙子,裙子不短不長,卻露出了她潤白的膝蓋。王璟告訴她,要想迷住男人,衣服上一定要下功夫。王璟還告訴她,對自己喜歡的男人,要主動點。當然了,找一個合適的借口是免不了的。雲雨蕾想了一晚上才想到了一個借口。
可當雲雨蕾正要敲尹川的房門時,一個人正好打開房門走了,雲雨蕾看到這個人,居然是王璟。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到王璟臉上有一層淡淡的紅暈。雲雨蕾的眼睛不瞎,還很明亮。
「璟璟姐,你,你怎麼在這?」
「我,我……」
王璟還沒有回答,尹川的房間裡,又走出了一個女人,雲雨蕾一看,更為吃驚,原來這個女人是李雅,這讓雲雨蕾感到有點糊塗了,怎麼尹川家突然有那麼多女人?
「尹川呢?」雲雨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