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滿心都是忐忑。孟曉涵心情複雜,巴不得不跟金琳說話,可當著金琳跟趙濤攀談又不好意思,就只有憋著。
而趙濤的腦子進入短路狀態持續了很久。
所以,直到於鈿秋擔心地給孟曉涵打來電話,他們才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他們徹底忘了把這事兒通知老師。
孟曉涵趕忙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當然,沒提起自己的窘態。
二十分鐘不到,於鈿秋就來了。
當著金琳和孟曉涵的面,於鈿秋還算是有模有樣維持著老師的形象,皺著眉到床邊看了看趙濤,小心地不讓滿眼的焦急和擔心洩露到語氣裡,平靜地問:「怎麼回事?」
趙濤看了一眼已經臉紅起來的孟曉涵,又看了看一副等著看好戲表情的金琳,猶豫了一下,話說七分留三分地簡略講述了一下發生的事情。
本來以為能瞞過去最讓孟曉涵困窘的部分,哪知道於鈿秋聽完之後直接扭頭問孟曉涵:「蟄你哪兒了?」
從來就不太會撒謊的孟曉涵苦著臉隔著衣服指了指,屋裡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微妙起來。
於鈿秋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哦了一聲,就轉身坐到了趙濤身邊,說:「你們倆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再晚路上危險。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課呢。」
金琳瞇起眼睛盯著於鈿秋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說:「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孟曉涵一怔,說:「那……行嗎?」
「有什麼不行,於老師是大人,照顧人肯定比咱們在行。走吧,你腳也不方便,我扶著你早點回去,打點熱水泡泡趕緊把大夫開的藥給你噴上。」金琳拽起孟曉涵,就攙著往外走去。
孟曉涵只好匆匆忙忙扭頭跟趙濤告別。
趙濤點點頭說了聲再見,等她們出去,看了一眼另外兩床的人都已經輸完液走了,苦笑道:「小秋,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
沒想到,於鈿秋淡淡道:「我沒什麼想說,你病了,養好身體最重要。這幾天我就不找你了。」
趙濤皺了皺眉,望著她問:「小秋,你……這一個月到底是有什麼想法啊,不方便告訴我嗎?」
她微微一笑,雙手抓住他的左掌,捧起輕輕親了一下,眼中光芒閃動,柔聲道:「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讓你更好,怎麼才能讓你留校更順利。別的小事,我懶得管,也輪不到我來計較,你說對吧?」
「呃……」趙濤衡量了一下,也放柔口氣說,「小秋,你要是不痛快不高興,覺得我招惹孟曉涵不對,可以說的。這有什麼輪得到輪不到的,你不開心,我就要當回事。」
「我沒不痛快不高興,我最不痛快的時候早過了。」她舔了一下豐潤的下唇,輕笑道,「這還要謝謝你啊,我最近過得真是非常高興,都不知道人間原來還能有這麼多的快樂。」
總覺得她在巧妙地岔開話題,趙濤想了想,乾脆冒險說:「金琳打算幫我追孟曉涵,其實今天的事兒,就有她策劃的地方。」
「她捨得害你病成這樣?」於鈿秋皺了皺眉,不信地說。
「這是個意外,是我自己犯蠢。」趙濤拍了一下腦門,「小秋,孟曉涵終究是我一個遺憾,我想趁著這個月的好機會,把這個遺憾彌補上。」
「你把她身子隨便什麼地方補上我都沒意見。」於鈿秋又浮現出了一絲異樣的表情。微笑著說,「我說了,這些事情輪不到我計較。我是和你偷情的老師,出牆的紅杏,趙濤,只要該我的那一口不少,你多出來的願意喂誰都可以,我才不管。」
「可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什麼想法。」趙濤乾脆直接問了出來,「小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挺希望看到我和金琳、孟曉涵勾搭到一起的?」
「怎麼會。」她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瓶子裡的液體,輕描淡寫道,「本來這一個月都是我吃獨食,突然冒出兩個要分一杯羹的,我有那麼大公無私希望這種事嗎?」
她杏眼一掃,瞥他一眼,突然一笑,道:「還是說,你希望我拿出善妒的一面來,讓你也體驗一下?」
「不不不不,不必了。」趙濤趕忙拒絕,「當我沒說。」
之後於鈿秋聊起了和另外兩個女生閒逛的事,和之後打算的教學安排。
趙濤對她的想法捉摸不透,不敢多話,就只是隨口應付,側耳傾聽。
等輸完液,他們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輛出租車,趁夜色未深,匆匆趕回了學校。
在藥店那邊下車,趙濤進去買了一些該備著的藥,順便又要了一瓶酒精棉球。
之前他辛辛苦苦準備的膠囊,到用的時候才發現吸乾了精液裡的水,變得軟軟趴趴,只好捏扁在金琳的餐具上塗塗抹抹,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
今天給孟曉涵擦了一下傷口,他才發現,其實最適合他的就是酒精棉球瓶子。
他負責孩子們的課外活動,揣一小瓶這個用來緊急消毒十分合理,棉球瓶子密閉性也好,根據之前注射到酒心巧克力裡的經驗來看,摻到酒精中並不影響效果。
這樣一來,他只需要每晚往小瓶子裡射一發,擰好蓋子別漏氣,揣兜裡備著,隔天中午給金琳餐具上捏個棉球擦一圈,肯定比膠囊的效果更好。
他就不信這樣金琳還沉得住氣。
她那兒算計著孟曉涵,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盯上了吧。
保險起見,他買了兩個小瓶,決定左右短褲口袋各揣一個,自己記住分清,免得真有小孩子擦傷拿出來擦,再擦出什麼意料之外的問題。
晚上回到宿舍,趙濤用紙巾包著膠囊處理掉,強撐著病體對著棉球瓶子打了一發,算是做好了週一繼續給金琳加料的準備。
深夜於鈿秋果然沒再來找他吃宵夜。
他躺在涼席上悶熱難耐輾轉反側,竟然還有點悵然若失。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索性起來坐到床邊蚊帳裡,摸索著拿過加料用的瓶子,又打了一次手槍。
這回,總算是趁著射過之後的倦意睡著了。
辛辛苦苦弄來的小魚蟲子,自然課當然就要用上。恰好於鈿秋的安排是早晨趙濤帶孩子們活動完後,她就陪趙濤去醫院輸液,二班的自然課交給孟曉涵,思想品德交給了金琳。
於是金琳很幸災樂禍地就把一堆活物丟給了孟曉涵,看她在辦公室苦著臉用筷子挑出昨晚死的,臨時抱佛腳地準備課程教案。
等到趙濤在醫院裡扎上針,於鈿秋才有點好奇地問:「你們弄那些魚啊蟲子啊上自然課,是誰的主意?」
「金琳,不過就是找個借口帶孟曉涵一起出去而已。怎麼了?」
「沒什麼。」於鈿秋搖了搖頭,唇角微翹,輕聲道,「就是覺得你們有點……唔……傻。來上啟蒙班的都是山裡跑大的孩子,那些蟲子魚,你們還有他們認識得多?」
「呃……」趙濤想像了一下孟曉涵準備完畢興沖沖去上自然課的樣子,笑著閉上了眼。
嘖……真是尷尬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