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膀子被外面的雨一澆,腳在涼颼颼的水裡一踩,趙濤總算清醒過來不少。
他小心翼翼關好門,撐開傘打起手電,陪著那兩個早早起夜也不知道是他媽水喝多了還是小小年紀就腎虧的學生去了一趟廁所。
去都去了,他也順便尿了一泡。
幸好沒有小女孩要去,不然孟曉涵的腳可就白泡了。
不過她那麼光溜溜坐在鋪蓋上那麼久,直到敲門才鑽進被窩,估計要涼早涼了。
把兩個孩子送回教室,打著手電看他們鑽進被窩,趙濤這才鬆了口氣,把兩個班的學生狀況都檢查了一下,讓腿腳順便晾一晾,幹得差不多了,才往回走去。
算一算起碼快十分鐘,孟曉涵這會兒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他想著,抬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呵欠,輕輕推開門,進去,關上,轉身把腳從鞋裡盡量小聲的抽出來,看見蠟燭已經被她吹滅,剛準備走過去躺下,就發現情況不對勁兒。
怎麼他的手電光照過去,這被子裡頭……鼓鼓囊囊的呢?
他屏住呼吸緩緩往上面照去,然後,就看到了本該在靠裡的鋪蓋上睡覺的孟曉涵。
她躺得很小心,側著身,讓出了差不多夠一個人躺下的空間,臉朝外側,被頭那兒只能看到她烏黑的半長髮,微顯凌亂地散著。
「曉涵,你……你這可就是……就是在玩火了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褲襠馬上就又緊張起來,擅自膨脹的器官頃刻就成了內褲裡狹小空間的霸主,昂首頂起一片自己的天空。
「趙濤,你真的喜歡我嗎?」孟曉涵背對著他,很輕很輕地顫聲問道。
「嗯。喜歡。真的喜歡。」他坐下去,手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去撫摸她若隱若現的白皙肩頭,「可是……曉涵,關於女朋友這件事……」
「可以不要提那個嗎?」她馬上打斷了他,「趙濤,求你,在只有你和我的情況下,別提女朋友的事情,可以嗎?」
嘖,好吧,這可不賴我,趙濤撇了撇嘴,心裡頓時輕鬆了一大截,「可以,我不提就是。」
「趙濤,你……願意證明一下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她還是背對著他,聲音依舊很小,但這次,沒有發顫,充滿決心。
「這……你說吧,如果我能做到的話。」趙濤吞了口唾沫,覺得褲襠裡的玩意就快能敲鼓了,這會兒提條件,還真是他最容易答應的時候。
孟曉涵翻過身,濕潤的眼睛望著他,從被子裡伸出手,把白色的小內褲放在了枕邊,然後,很認真地說:「我希望你抱著我睡,但今天晚上,什麼都不要做。」
「誒?」
你他媽真的不是在逗我?
這句話從腦海裡一閃而過,但沒說出口來。
趙濤望著她帶有神秘期待的眼神,只好為難地說:「曉涵,你……你其實也挺漂亮可愛的,你這麼……這麼赤裸裸讓我抱著,還什麼都不要做,這可有點難為人了啊。這狀況我要什麼都不想做,那……那豈不是跟被閹了一樣。」
孟曉涵咬了咬唇,輕聲說:「我……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忍不住想做什麼的話,我也不會怪你。我頂多……是有些失望罷了。」
「失望?」失望我是個性能力正常慾望健康的男大學生嗎?
「喜歡的感情,肯定會伴著珍惜。」她用有些消沉的聲音說,「你說你喜歡我,可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我是喜歡你的,甚至……說……說是愛可能也不過分。我很後悔,當初……當初如果接受你的心意,以此催促你好好學習,是不是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
似乎發現話題有點跑偏,她輕輕甩了下頭,繼續說:「算了,不提那個了,沒意義。趙濤,我沒什麼別的好辦法來測試你的心思,我……我坦誠一點說吧,你說我……不要臉也好,沒原則也好,我……已經……不想再忍耐了。我想在出國前,給自己的青春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即使……那不夠正大光明。」
「所以……你今晚什麼也不准我做?」精蟲有點上腦的趙濤反應不過來這話裡的邏輯,愣頭愣腦地問。
「嗯,不是不准,是我請求你,今晚只是抱著我,什麼都不做。」她很認真地說,「我……我是個很笨的女生,我不懂如何戀愛,不知道喜歡到底應該是怎麼樣的。我只是覺得,你要是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那就應該珍惜她,尊重她。」
她壯著膽子伸出顫巍巍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想要抓緊,卻又不敢用勁,好似明明快要溺死在井底的人,還在擔心垂下的這根籐條會不會斷掉。
趙濤閉上眼,短短的幾十秒裡,他回想了無數個曾經坐在孟曉涵斜後方時凝視的場景。
最後,定格在她被午後陽光灑亮,鍍上毛茸茸金邊的小巧耳朵上。
他睜開眼,低下頭,掀起被子,鑽進了裡面,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脫掉了所有的衣服,丟到枕邊,伸出手,把她抱進懷裡。
他的身上涼,她的身上熱,她抖了一下,卻沒有躲,反而像是要把溫暖更多傳遞給他一樣,往他這邊貼了貼。
他伸出胳膊,她就抬起頭,撥開頭髮,枕了上去,默契得猶如曾經這樣一起睡過很多次。
他側轉身,和她花瓣一樣柔嫩的赤裸嬌軀貼在一起,粗壯的腿伸進她緊張的股間,好似要把兩人打結一樣擁抱住她。
她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熱流輕輕吹拂在他的鎖骨附近。
但幾分鐘,看他確實沒有多餘的小動作,她也就漸漸鬆弛下來,平穩了呼吸。
風聲小了很多,雨也轉緩,屋簷下的淅淅瀝瀝,終於變成了頗為清脆的叮叮咚咚。
「晚安。」趙濤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說。
「嗯,晚安。」她抬起臉,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坦率,自然,然後,蜷縮在他懷中,就像個歸巢的雛鳥,緩緩閉上了眼。
趙濤不知道她到底睡好了沒有,反正,他最後睡得很香。
好像,連噩夢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