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情咒 第一百二十六章

  時間緩緩邁入十二月,余蓓的家長又來學校抓了她兩次,然後,余蓓就被以擾亂學校秩序、早戀等過錯,被勒令停學半個月,在家反省。

  可惜余蓓被強行帶回家的第二天,她就又跑來了趙濤家裡,手腕上多了一道凝了血的疤,兜裡揣著她媽媽哭哭啼啼塞給她的五百塊錢。

  趙濤直到下晚自習回家,才發現坐在樓梯上,幽靈一樣靠著牆,默默等待了不知道幾個小時的余蓓。

  他沒多說什麼,問了問,知道她下午三點就過來一直等到現在後,趕忙開門讓她進去,自己放好書包,轉身下樓,出去買了一份吃的回來。

  「幹嘛跟叔叔阿姨鬧到這個份上?」他看著一小口一小口吃著炒餅的余蓓,忍不住小聲勸說,「畢竟那是你爸媽。」

  「他們不讓我來找你。」余蓓有些費力地嚥下東西,喝了口水,很平靜地說,「我說了,別的什麼都行,不讓我見你,逼我轉學,我就死。」

  趙濤長長地歎了口氣,拉過她的左手,撫摸著上面猙獰的血口,「小蓓,你難道還不懂嗎?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沒所謂。」她扭過頭,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別的什麼沒了,我都沒所謂的。只要你還在……趙濤,只要你還在就好。」

  「傻瓜,吃吧。我去開熱水器,你一會兒好好洗個澡,外面那麼冷,你也不說多穿點。」

  「我急著過來,沒顧上。」

  他從屋裡拿出母親的舊睡衣,「吶,你前幾天穿過的,我還沒洗呢。一會兒換上。」

  「嗯。」余蓓低下頭,繼續專注地吃了起來。

  晚上他們相擁而眠,純粹的,沒有做任何其他事的,緊緊擁抱在一起睡去,就像李婕被捕後的十來天一樣。

  趙濤發現,比起和余蓓做愛的時候,這樣單純的擁抱更能給他一段短暫的心靈安寧。

  他們赤身裸體,肌膚相貼,性慾理所當然的燃起,但他沒有做什麼,還拉開了余蓓伸下去的手,就那麼一直等到陰莖軟化,帶著微妙的踏實感,進入夢鄉。

  他給余蓓配了一副鑰匙,苦苦哀求從小姨那裡借了幾百塊錢,做好了就此讓女友住下的準備。

  兩天後,趙濤的父母終於從領導那裡拚命要來了一周探親假,趕回了家。

  趙濤不清楚那個白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下晚自習回去的時候,家裡已經變成了三口人。

  沙發上,余蓓坐在角落,他的母親紅著眼睛坐在另一頭,而他父親鐵青著臉坐在臥室門口的椅子上,腳下丟著一個攥爛了的避孕藥盒。

  趙濤平靜地換好拖鞋,走進屋裡,把書包丟下,準備迎接這場避無可避的風暴。

  他挨了從小到大最重的一頓暴打,要不是最後余蓓哭著衝過來攔住,他真覺得他父親要把他活活打死。

  次日,滿臉烏青的他被請假一天,由父母押著,去了余蓓的家。

  那天,他第一次看見父親跪在地上,向余蓓的父母請罪,按著他,讓他梆梆地磕頭。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意義,但他也想不出此時違抗父母的好處,乾脆就那麼聽著,木偶一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照辦,熬到一切結束。

  其實那一陣子趙濤對學習之外的事情本來就都有點渾渾噩噩,不太清醒,連去沒去看李婕火葬他都記不太清,家裡賠給余蓓父母的錢具體是多少他也忘了,好像是兩萬多塊吧。後來余蓓再來他家住的時候,還給他偷回來了一萬多。

  他戲稱這是聘禮和嫁妝,讓余蓓高興了足足一個多禮拜。

  停學時間結束前的那個晚上,余蓓說想要退學,直接去找地方打工,等一到年齡,就跟趙濤領證結婚生孩子。

  趙濤費了幾個小時功夫,才說服她把目標換回跟趙濤考去一間大學。

  快到聖誕節的時候,余蓓回家跟她父母進行了一場談判,因為他媽一直在學校門口堵她,讓她更加不想上學。

  趙濤沒參加,他在家打了一晚上遊戲機,把寂靜嶺徹底通關,然後取出盤,咬牙掰成幾片,丟出了陽台。

  從那之後,余蓓就只有週六週日晚上在他家過夜,偷出來的那一萬塊錢,也真跟陪嫁一樣留在了他家。

  余蓓的父親,甚至還來趙濤家換掉了突然故障的熱水器。

  學校外的事情亂七八糟,反倒不如學校裡面單純。

  李婕死後,趙濤和余蓓就不再有任何真正的好朋友,過多的流言成了一個巨大的殼,把他們隔絕在其他同學之外。連老師,都安排了角落的固定座位,讓他們兩個自成一方天地。

  孫博和趙濤鬧崩的場面很戲劇性。

  他好像一直暗戀李婕,聽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後,氣沖沖來找了趙濤求證。

  趙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告訴他,「你不知道,李婕可騷了。一摸就全是水,淫蕩的不得了。」

  趙濤沒挨打,但孫博離開前看他的眼神,讓他比挨打還要難受。

  他買了酒心巧克力,偶爾手淫一次,就做上幾顆加料的,放在書包裡,可惜想不出要餵給誰吃,最後,一個個餵了余蓓,喂完後,就再做一批。

  循環往復。

  平安夜那天,趙濤逃了晚自習,帶著余蓓去了市裡唯一的一家小教堂。

  那是事件發生後,他們第一次正常的約會。

  聽著頭頂迴盪的鐘聲,感受著余蓓靠在胸口的壓力,趙濤總算隱隱約約覺得清醒了一些。

  騎車子載著余蓓一路騎回去後,他拉著她的手跑上了樓,一進屋,就踢上門扇,把她壓在牆上,急切地親了上去。

  這許久沒出現過的信號迅速得到了余蓓火熱的回應。

  衣服在糾纏中一件件脫下,掉落,精赤溜光的身子一刻也不捨得分開,就那樣摟抱著一起進了衛生間。

  余蓓父親新安裝的熱水器不需要提前開火,他們直接擰開花灑,在水花中繼續纏綿。

  進入的時候,細窄的通道依然不太濕潤,但比起從前好了很多,有了那麼一層鍋底油一樣的粘液,勉強達到了不需要潤滑劑的程度。

  當晚他們做了兩次。

  從廁所出來擦乾淨後,滾在床上的兩人依然沒捨得分開,余蓓很快就用唇舌喚醒了他,但他這次既沒有用上下兩張嘴,也沒有去折騰她小小的屁眼。

  他抓起了她小巧可愛的腳掌,親吻撫摸了一陣後,放在了自己的胯下。

  第二次的精液,最後就射在了她白裡透紅,脈絡可見的腳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