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濤已經記不得自己第一次自慰是在什麼具體的時候了,只記得,那時候他還很小,個子不高,整天靠著嘴貧手賤和偷偷喜歡的女生打打鬧鬧,仗著腦子還算好用,成績混的輕輕鬆鬆,課代表班長全都任著,算是他記憶中最悠閒愉快的時光。
發現那種無法言喻的快樂,是因為一次爬竿的遊戲。
那時候的小孩子經常比試在同樣的桿子上誰爬得快,他爬得慢,所以就放學後偷偷去練,反正那幾年家裡只有一個管不住他的奶奶,他和奶奶去世以後幾乎差不多一樣自由。
那一次,他雙腳交錯夾著一根金屬桿向上爬,那是後操場鞦韆架的一根支撐,比尋常的桿子粗不少,這讓他爬得有些費勁。上行到半人高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校服褲子裡的小雞雞,好像被鐵棍和大腿夾住了。
皮被夾得有點疼,但很奇妙的,尿尿的那個頭卻躲在裡面,傳來了一陣癢絲絲的感覺。
疼和癢都很輕,他沒當回事,繼續使勁往上爬去,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雙手和纏緊了鐵棍的腳踝上。
疼越來越輕,最後幾乎感覺不到。
可那股細小的搔癢,卻一直持續出現在每一次被擠住雞雞的時候,爬到一人多高的地方時,一股強烈的酸麻干突然貫穿了他的全身,他無法控制的全身用力,死死摟緊了那根鐵棍,連臉都貼了上去,被擠住的小雞雞憋尿一樣脹大,猛烈的抽搐著,每一次抽動,就傳達給四肢百骸透骨的愉悅,舒服得無法形容。
他抓著桿子,僵硬了好幾秒後,渾身才鬆弛下來,順著鐵棍滑了下來,一時間,靠著鞦韆架子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思考,只是驚愕又迷茫的回味著。
他又接著爬了幾次,直到第四次的時候,才再次體會到了那種滋味。
太舒服了。他小小的腦袋瓜裡,清楚地記住了那種感覺,真的,跟升天一樣。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了追逐那種愉悅的道路。
後操場的同學畢竟太多,他有些不太好意思,也不想洩露這個秘密,於是地質家屬院裡的兩個老舊單槓,就成了他傍晚之後悄悄享受的絕佳地點。
他很快鑽研出了省力的方法,只要跳起來抓住單槓,把雙腿纏在支架上,上下做出攀爬的動作,找到發癢的那個姿勢,持續用力,堅持幾分鐘,那股感覺就會湧上來,結結實實地讓他陶醉一次。
那股勁頭上來的幾秒,真是什麼都會被他拋到腦後,班上最愛追著他跑的數學課代表,最新出的七龍珠聖鬥士俠探寒羽良七笑拳,帶掛勾的高級皮筋,磨光稜角最適合手型的五個石子,磨砂面的玻璃球,帶香味的高級畫片……他全都能暫時忘掉。
沒人知道他這個秘密,包括他最鐵的哥們、號稱喜歡他要和他搞對象的六組小組長、他的奶奶、小姨。
他一度以為,這世上能享受這種美妙滋味的只有他自己。
升到小學高年級後,他找到了只靠雙腿交疊就擠壓出那種感覺的方法,唯一的缺點,是需要讓小雞雞提前進入撅大炮的狀態,而小時候爸爸和奶奶告訴他,要尿尿才會撅大炮,導致他不得不先憋尿,然後用手撥拉,等到撅起來,就在茅房費勁尿上一泡,趁著沒軟趕緊坐到椅子上夾一次。
使用那種方法不久,他第一次在享受那滋味的時候,從小雞雞的頭上射出了透明的一灘東西。
當時他還以為自己沒尿乾淨,擔心地悄悄洗了褲衩,沒敢讓奶奶知道,只說是在茅房不小心蹭髒了。
可從那開始,每次舒服的時候,出來的液體越來越多,褲衩上放著不管捂干的話,還會出現白花花好像汗鹼一樣的痕跡,隔天就黃乎乎一塊,腥的要命。
在疑惑中驚慌了好一陣子。等到他明白那東西叫精液,那種感覺叫高潮,那種行為叫手淫——只不過他沒用上手,都已經是下一年的事了。
那次他的小雞雞突然疼得要命,皮還腫得發亮,慌了神的奶奶直接帶他去看了醫生。
他在那個老醫生的診室裡知道了,尿尿應該翻開皮露出裡面那個叫龜頭的東西,如果翻不開就要動手術。
用發紫的熱水沖洗雞雞的那幾天,他跑圖書館,逛書攤書店,滿世界的想查出自己的秘密到底是怎麼回事,龜頭髮炎會不會和他做的事情有關。
那是個含蓄的年代,但同樣,也是個只要用心,隱秘的知識都能從亂七八糟的書上找到的時代,只可惜,真假無法保證。
大致瞭解了一切後,他就開始嘗試著用手,他單純地想,既然這行為叫手淫,就一定有用手的方法,如果只能用兩條大腿夾,那豈不是該叫腿淫才對。
他很久都沒能找到正確的法子,倒是在這期間發現了洗淋浴的噴頭可以拉開皮衝出高潮,小雞雞不需要憋尿也能撅大炮——尤其,是他夏天趴下偷偷看同桌連衣裙袖子裡露出的那一小塊白嫩嫩的胳肢窩時。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他升入中學。
初中門口不遠處的小巷裡有一家書店,擺滿了好幾個書架,門口亂糟糟地放著最新的童話大王故事會足球俱樂部歌迷俱樂部畫王之類的大小雜誌,店主是個大鬍子叔叔。
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忘掉那個大鬍子店主。
就是那個天天笑咪咪坐在門口看著女生來來往往的傢伙,給他打開了一扇透著刺眼光芒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