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安一怔,隨即笑道:「我只是一個保安。」
蕭冰焰笑著問道:「我是說你在做保安之前。」
保安望了蕭冰焰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帶著蕭冰焰走上三樓。
蕭冰焰見對方不說話,皺眉想了想之後,又微笑著說道:「大哥你之前是一位很厲害的軍人吧!」
保安腳步一停,神情戒備地望著蕭冰焰,聲音低沉地道:「蕭先生是什麼意思?」
蕭冰焰見對方似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大哥你別誤會,我認識一個叔叔也是軍人,退伍後只能回家種田,經濟情況並不好。有一年他老婆病了,都沒錢醫。
是我爺爺把她老婆救好的,當時他為了籌錢,連軍功章都賣了。我爺爺不落忍,又找人買回來還給他。當時他就捧著軍功章哭了。
那時我還只有十歲左右,第一次看到男人哭,也真正瞭解到『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保安沉默片刻之後道:「我叫尉海,是一名退伍的特種兵。」
如果不是為了籌錢給母親看病,他是絕對不願意給人做這種內宅保安的。因為他覺得這樣很丟軍人的臉面。
他寧可去扛麻袋做苦工,也不願意這樣。
因為這個原因,剛才聽到蕭冰焰看出他是軍人,便覺得蕭冰焰是打算嘲笑他。直到聽到蕭冰焰的解釋之後,尉海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軍人都是有榮譽感的,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誰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上次我們幾個戰友聚會,有人說自己在工地上乾泥瓦匠,有人說自己當貨車司機,有人說自己是快遞員。還有個人自己開了一個四五人的小裝修公司。
只有我不敢說自己是做什麼的,唉……其實不就是保護人嗎?但是,說出去就太丟人了。身為退役特種兵,最看不起的就是私人保鏢,可是我……」
蕭冰焰輕輕地拍了拍尉海的肩膀道:「尉海大哥,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其實私人保鏢也沒什麼,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過就只是一個職業而已。」
尉海搖頭笑了笑,似乎對蕭冰焰一廂情願的看法很是不以為然,不過卻也沒有多說,道:「蕭先生,前面就是書房,喬先生在裡面等你,我不能進去了。」
蕭冰焰點了點頭,然後道:「你有沒有電話號碼,給我留一個。我很想交尉海大哥這樣的朋友!」
尉海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報出了自己手機號碼,然後說道:「如果蕭先生有空,可以隨時找我。」
蕭冰焰接過紙條,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走上前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
「請進!」
房間裡面傳出了一個沉厚的聲音,簡潔而不失磁性,隱隱還有種上位者的威嚴。僅憑聲音,就可以知道,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一個習慣於發號施令,身份不俗的中年男人。
不過,蕭冰焰聽出的卻是另一個樣子。
深厚而略顯嘶啞證明聲音的中人最近睡眠很差,簡潔而磁性的聲音中略顯氣短急促,很明顯聲音的主人心肺功能較差。
推門而入,一張檀木仿古書桌後面坐著一位中年男人。而在中年男人的旁邊,則站著一臉委屈的喬楠。
看到蕭冰焰,喬楠連忙走過來,將他拉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甜聲介紹:「爸,他叫蕭冰焰,我男朋友。」
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地掃了喬楠一下,喬楠意識到什麼,連忙鬆開蕭冰焰的手,乖巧地站在一旁。
隨後,中年男人盯了蕭冰焰一眼,語氣冷淡地說道:「坐吧!」
蕭冰焰微微笑了笑道:「不用,我站著就行了。」
中年男人一怔,那雙泛著精光的眼睛重新打量了蕭冰焰一眼,強勢地說道:「自從我一手建立中原集團之後,還沒有人拒絕過我。」
而蕭冰焰卻是一臉不在乎地望著中年男人:「自從我不穿開襠褲之後,想拒絕誰就拒絕誰。」
聽到蕭冰焰的回答,中年男人眼神中掠過一道驚詫的光芒,隨即撫掌大笑:「你這年青人道是有趣,不過,你與我家楠楠不合適,我勸你們還是分手的好。」
蕭冰焰正待告訴中年男人,自己與喬楠沒有什麼,可這個時候喬楠搶先開口道:「爸爸,當初你與媽戀愛的時候,外公外婆就反對。可你與媽不一樣走過來了?你就算不想想我們,也應該想想你當年……」
喬淵當年只是一個從農村出來懷抱著夢想的打工仔。
在成功之前,他做過建築工地的小工;去過火車貨運站扛過麻包;當過飯店的服務員;也擺過地攤……
就是在那個時候,喬淵遇到了喬楠的母親鄭雨絲,兩人相識相愛,儘管鄭雨絲的父母反對,但,兩人依然堅持在一起。
不過,當喬淵經過自己的努力建立了中原集團之後,最終獲得了鄭家的認可。
喬楠提起當年之事,就是為了讓喬淵不要看不起蕭冰焰。
然而,喬淵卻是淡淡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認為你外公反對我與你媽在一起有什麼問題。」
說到這裡,喬淵轉首望向蕭冰焰,冷聲說道:「年青人,我想,我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蕭冰焰卻是針鋒相對道:「我也想請你明白,你女兒是人不是動物。你這個做父親的在替你女兒做決定之前,最好考慮一下你女兒的感受。」
喬淵自從建立中原集團以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與他說話。先前他對蕭冰焰的那一絲好奇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平和清冷的臉上青筋畢露,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住口,這裡是喬家的地方,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蕭冰焰冷冷地望了喬淵一眼,說了一句:「實在是對不起,我一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沒有人能夠讓我在不想閉嘴的時候閉嘴。還有,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沒有耐心應付你了!」
說完,蕭冰焰便轉過身來,打算離開。
蕭冰焰這句話,使得喬淵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正待叫住蕭冰焰,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喬淵涵養一向很好,但剛剛蕭冰焰的頂撞已經令他很是不滿,現在再加上有人進入書房竟然不敲門,因此,不由地怒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