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播放完畢,現在是自由發問時間!」戴清源站起來向眾記者說道。
「戴副局長,我是東方XX報的記者,據視頻數據,桑塔那2000的時速超過了三百公里,這似乎不是普通桑塔那2000轎車能夠達到的速度吧?我想請問當事人歐陽燕小姐,這輛桑塔那2000是不是經過改裝?又為何要改裝?」
這個記者的提問非常的有針對性,雖然視頻上面的影像證明了蕭冰焰他們一開始並沒有超速行駛,也沒有撞到車輛,但是卻也表明了蕭冰焰他們的確與對方飆過車。
記者的提問如果得到證實,那麼就從側面表明,蕭冰焰他們是有意改裝車輛,很可能就是飆車黨中的一份子。從而間接證明,外界對歐陽燕與蕭冰焰的那些懷疑。
聽到記者的起問,歐陽燕沉聲回答:「想必諸位都記得,三個月前,有一位五十多歲的警察在救助一個被飆車黨撞毀的車輛中的孩子時,被隨後的飆車黨撞死的事情。那位警察,就是我入警時的老師。
雖然當時有人認罪,但是那只是幾十名飆車黨中的一人而已。只要這些飆車黨還存在一天,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就得不到保障。
作為一個人民警察,我有責任去做些什麼。作為一個學生,我也有責任去做些什麼。
所以,我找一個修車行的老師傅幫我改裝了那輛桑塔那2000。開始的時候,那師傅不同意,後來我說了原因之後,他才願意幫助我改裝。
從那之後,我每天下班之後,都會開著車在內環高速上轉,因為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再出現的。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們以告慰那些死去的靈魂。這就是我改裝車輛的原因……」
東方XX報的記者剛剛坐下,另一位記者站了起來:「我是娛樂XX報的記者,請問蕭冰焰先生,你與歐陽燕小姐是何關係?」
蕭冰焰一怔,隨即笑著說道:「我與歐陽燕小姐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那記者又接著問道:「那為何半夜三更與歐陽小姐坐同一輛車呢?」
「我參加了喬先生舉行的晚宴,回來的路上遇到一位老朋友,就在路邊攤那裡吃了點東西。朋友離開之後,我正好遇到了歐陽燕小姐,便搭乘歐陽燕小姐的車準備回去。」
「真的這麼巧?」
「就是這麼巧!」
那記老明顯沒有想到蕭冰焰會這麼回答,先是怔了怔,隨後才愕然地坐下。
這時另一個記者站起來提問道:「歐陽燕小姐你好,我是XX報的記者。我想請問,對網絡上流傳的關於你與蕭冰焰先生摟在一段影像資料作為評論?」
聽到這記者的提問,歐陽燕不由地有些頭大。
事實上,她對記者提的各種可能影射的問題都有考慮過如何回答,但是獨獨沒有想過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難道告訴記者自己的褲子破了,為防春光外露,所以才會讓蕭冰焰抱著的?
見歐陽燕沉默不語,那記者就如同看到一堆垃圾的綠頭蒼蠅似的興奮地繼續道:「歐陽燕小姐與蕭冰焰先生如此親密之態,似乎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吧?」
說著,那記者也不等歐陽燕回答,繼續道:「深夜兩位開著一輛經過改裝的車輛,以每少時超過四百公里的速度飛馳,而且在出事之後,還沒有一絲悔改之意,釋釋然的相擁著出現在受害者的面前。
難道公務員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嗎?難道這是我們所謂的法制國家應該出現的事情嗎?想來這就是國人劣根性的集中體現吧?」
「對啊,公務員怎麼可以這樣?事出之後,不管不顧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對自己所造成的事故不反思。反而利用手裡的職權,轉移事實的真相,並將矛頭對準無辜受害的百姓,這是極端不負責任的行為。」
「據人爆料,在你們飆車的過程當中,撞死了三十幾個小學生,為了掩蓋事實的真相,在交警到達現場之後,封閉了現場。歐陽燕小姐,你對此爆料有何要說的?」
「據目擊者稱,當時你們負責拉屍體的車輛就有五輛,為了不引起注意你們動用了拉土石方的車輛,並將屍體直接送到火葬場,不知是不是有此事?」
「據爆料,每次事故死亡人數不得超過十人,否則相關責任單位主官將會被免職,所以才會故意掩蓋事實的真相,對不對?」
……
這些記者的語速驚人,雖然是提問,但根本就不給別人回答的機會,一時間,整個新聞會場就如同一個菜市場一般混亂。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問題不斷爆出。
而且很多問題,那些記者根本就沒有打算讓當事人回答,只是不停的質問,並不斷的將歐陽燕公務員的身份拔高,將飆車黨的身份變為普通的受害者。
一開始蕭冰焰從歐陽燕那裡聽說記者是無冕之王,他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在,他終於明白歐陽燕為什麼會那麼說了。
這幫人哪裡是在採訪新聞?明明是在製造新聞啊!
什麼不顧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又說什麼撞死幾十個小學生,還說有幾輛拉屍體的車輛等等,這明擺著是胡扯嘛!
蕭冰焰有心要駁斥這些記者,可是這些記者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就在這時,戴清源沉沉地咳嗽了幾聲,然後舉手制止了記者們繼續這樣肆無忌憚的胡說八道下去。
那些記者發表了一通自己所謂的感覺、爆料之類的東西之後,見戴清源示意安靜,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閉嘴。
待眾記者閉嘴之後,戴清源微笑著說道:「各位記者朋友,有問題一個個的提,讓歐陽燕同志與蕭冰焰先生一一作解釋。你們一起這麼問,他們沒有辦法回答的。」
這時,最先掀起風浪的那個記者站起來道:「那麼就請蕭冰焰先生回答,那幾十個小學生的死,是不是你們所為?」
蕭冰焰神情一冷,沉聲道:「這位記者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哪裡死了幾十個小學生了?」
蕭冰焰的話帶著一股深沉的冷意,那記者心裡卻是一顫,不過卻強自說道:「蕭冰焰先生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信不信我告你威脅我人身安全?」
「對啊!在那麼多媒體面前,你們這些公務員還如此囂張,可見平時是如何對待老百姓的了!說什麼撞死三十幾個小學生,我看撞死三百個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就是,這還是法治社會嗎?青天白日,竟然公然威脅記者,簡直是豈有此理。我們要保持追究此事的權力……」
「這就是所謂公務員的嘴臉嗎?」
「你們……」
聽到這些記者的話,蕭冰焰心中升騰起一股火來,這些記者簡直比王八蛋還要王八蛋。如果說妓女還認識廉恥這兩個字的話,那麼這些記者根本就不知道廉恥為何物!
「諸位,還是讓蕭先生一點點的回答吧,不用激動……」
一旁的戴清源連忙出來圓場,這才讓這些記者們閉上了嘴巴。
「那好,先說不你們撞死那些小學生的事情,請問蕭先生,你們在做了這些事情之後,為何還要誣蔑趙永年先生?他只是開車路過而已,為何你們還要以故意謀殺罪來控告他?」
聽到這樣的問題,蕭冰焰已經完全無語了,這些記者們簡直比婊子都不如。
那記者先將撞死小學生的事情坐實下來,然後不談。卻去談趙永年的事情。
如果他回答這個問題,那麼就說明他承認先不談他撞死小學生的事情了,換句話說,就坐實了他與歐陽燕撞死小學生的事實。如果他不回答這個問題,依然等於默認了撞死小學生的事情了。
無論他如何回答,都無法改變他撞死小學生的事實。
蕭冰焰知道,如果再順著這些所謂記者的話說下去,那麼他永遠解釋不了所謂的爆料,所謂的新聞問題。
所以,蕭冰焰準備出奇招。
決定一下,蕭冰焰的眼睛中突然掠過一道奇異的光芒,那記者立即感到身邊的空氣開始變的冰冷起來。原本光線柔和的新聞會現場,也變的虛幻明亮。
「請問這位記者,你與趙永年是什麼關係?」
蕭冰焰的話輕輕柔柔,就如同催眠曲一般,讓那記者完全失去對自己的控制,心神恍惚,呆呆地回答:「趙永年是我們XX報的主顧,他承諾每年在我們XX報投五百萬的廣告費。」
「是他讓你故意歪曲事實,攪亂新聞會現場的嗎?」
「是,我收了他五十萬,還請了幾個槍手,給他們辦了我們XX報的記者證,讓他們來聲援。」
「他們是誰?」
「分別是他……他還有他……」
那記者指著剛剛那幾個叫的最凶的記者呆呆地說道。
「為什麼要誣蔑我?」
「我們記者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不誣蔑人怎麼能行?」
……
這記者的話剛落,整個會場那明亮的光芒漸漸散去,而蕭冰焰也面色蒼白地坐了下去。
在這個時候,那些記者才回過神來,不過剛剛那XX報的記者說出最後那句話之後,卻讓這些記者卻也不再起哄了,個個都面色尷尬呆在那裡。
蕭冰焰剛剛傾盡全身之氣,壓制住那些記者,使他們不能出言打破他的問話。所以那些記者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打段蕭冰焰的問題。
而現在,蕭冰焰氣已耗光,無法控制這些記者。但這些記者也不好意思說話了。
這樣沉默了好一會,戴源源最先恢復過來,站起來對那XX報的記者道:「這位記者先生,你的所有發言都有視頻記錄下來。我們燕京市警察局會給你寄律師信的。」
那記者這時才回過神來,回想起自己剛剛一不小心說出事實的真相,只覺得眼前一黑,癱軟在了地上。一時間,口吐白沫,屎尿橫流。
在他周圍的那些記者以最快的速度避開,而戴清源一邊讓警察進來清理一下現場,一邊對記者們說道:「各位記者朋友們,新聞會還有最後幾分鐘。有什麼問題盡快提吧!」
經過XX報的記者這麼一弄,很多收了趙永年錢財的記者都不再好意思問了。只有那個娛樂XX報的記者站起來道:「歐陽燕小姐,請問你為何與蕭冰焰先生有如此親密之態?你們是戀人嗎?」
歐陽燕為了不再引起那些記者的瘋狂,只得沉沉地點了點頭說道:「是,蕭冰焰先生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