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胡周的讚美,朱珊並沒有欣喜若狂,畢竟也是成熟的女人,但她的心裡還是挺舒服的。她聽得出來,胡周並不是恭維她,相當真誠。當她自稱半老徐娘的時候,胡周卻笑著說道:「如果你也算是半老徐娘的話,恐怕全京城裡就沒有幾個美女了。」
「我有那麼好嗎?」
朱珊被胡周讚美了一句之後,臉上不由的現出了喜悅與紅潤。
「朱珠八成是繼承了你的基因的。」
胡週一邊打量著朱珊的臉一邊說,這讓他的話顯得有根有據一些。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這丫頭我都跟她處不來。」
朱珊在評說自已女兒的時候,雖然是否定的語氣,卻包含了幾分驕傲。
「很偶然的一次吃飯的時候認識的。你姑娘還是個打抱不平的俠義之士呢。」
胡周並沒有把朱珠跟人打架的詳細過程敘述出來,但憑著對自已女兒的瞭解,胡周就是不說,她也想像得出來她的女兒是什麼品性。
「說吧,這麼大老早的過來,到底有什麼事兒?」
朱珊跟胡週一起坐到了沙發裡。
「我過些日子要結婚了,我想請你參加我的婚禮。」
胡周面帶羞澀的說道。
「你的婚禮?」
朱珊內心裡格登了一下,只是這個細微的心理活動沒有表現在朱珊的臉上。就是朱珊自已也說不出來為什麼會有剛才的反應,她跟胡周剛剛認識了不過是幾天,而且兩人還算不上有什麼交往,總共也沒有說過了十句話。可當她聽到胡周結婚的消息的時候卻是不由的心裡一動。
「在哪兒?」
朱珊將自已那種莫名其妙的心理壓了起來,拿出來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問道。
「還沒有定下來,會去教堂的,到時候再跟你說吧。」
「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新娘是做什麼的?」
朱珊饒有興味的問道。
「她呀,啥都不會。」
胡周不想讓一個沒有什麼職業的女人因為他的話而自卑,所以就隱瞞了莎莎的職業。
胡周來到京城之後不得不換手機卡,並且通知了一圈。當他剛剛通知了那個歌星宋薇之後,就收到了宋薇的短信。她說自已正在某地演出,希望他能過來觀看她的演出。
這一階段胡周剛剛上班,當然可以找個理由說自已要處理一下個人的事情,於是他請了兩天的假,就直奔宋薇演出的那座城市了。但一切並不像胡周所預料的那樣,當他趕到那個演出禮堂的時候,許多人堵在了禮堂門口,那些觀眾根本就無法進入演出現場。胡周看得出來,那是一群流氓。
胡周立即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了。因為在半個小時之前宋薇還跟他打過電話,說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演出有什麼變動的話,胡周相信宋薇一定會通知他的。
當胡周走到禮堂門口的時候,一個人上前擋住了他,如果不是因為他人高馬大的話,或許對方早就用拳頭跟他打招呼了:「識相的話,就趕緊走開,今天不開演了。」
而胡周卻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鐵傢伙,他當即就把那黑洞洞的槍口塞進了那個傢伙的嘴裡。他動作之迅速讓對方始料未及。
「你想不想嘗嘗它的味道?」
胡周已經氣得聲音都要變了,但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
那傢伙被這冷冰冰的槍口頂著,渾身都軟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胡周收了鐵傢伙,朝著另外幾個人瞪了一眼,大步流星的走進了禮堂。
胡周進去之後,來到了最前排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台上的燈光自然照亮了台下前排的觀眾席。尤其是只有一個觀眾走進來,自然更令所有的演職人員吃驚。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宋薇很快就從裡面跑了出來。看到坐在那兒的竟然是胡周,宋薇激動萬分,剛才她還想打電話告訴他這個突然發生的變故來著,但還沒來得及。
「你是怎麼進來的?」
宋薇已經知道了剛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與她為難。因為她來到這座城市之後並沒去拜訪一下那些所謂的大神,現在遭到人家的報復了。
「我就這樣進來了!沒事兒,別人進不來,你們可以只演給我看。」
胡周並沒有因為見到宋薇而站起來,他坐在那裡兩手搭在椅背上,因為剛才外面的事情讓他氣憤得不行。
「可是,票都已經賣出去了,到時候觀眾一定會鬧事兒的。」
宋薇考慮的當然有道理。
「這事兒就不用你管了,你只管準時演出,其他的問題自然有人出來負責的。」
胡週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往外掏手機,他幾乎把正如熱鍋上的螞蟻的宋薇扔在了一邊,而給莎莎打起了電話來了。
「莎莎,我一個朋友正在演出,票是賣出去了,可觀眾卻進不來了,你看看幫我解決一下吧。這事兒只有你能辦,不然我就不敢麻煩我的新娘子了。」
胡周比較詳細的告訴了莎莎城市的名字與禮堂的地點。他相信,這事兒到了莎莎那裡一定能夠迎刃而解,因為許多事情已經證明,那些在別人看起來難於上青天的大事兒,到了莎莎這裡就會變得輕而易舉。況且,現在是為了自已的新郎做事兒,這個新娘應該是很積極的。
半個小時之後,胡周坐在禮堂裡就聽到了禮堂外面響徹雲霄的警笛聲。但胡周並沒有看到那些被擋在外面的觀眾進來,而是進來了一幫武警戰士。一個領頭模樣的警察朝著胡周走了過來,因為胡周坐在那裡的姿勢實在讓那個警察有些不爽。
「你是演員嗎?」
那警察問胡周。
「我們每一個人不都是演員嗎?」
胡周忽然帶著氣憤,慢悠悠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如果你不是演員的話,請你出去,一會兒市領導要進來觀看演出了!我們要清場!」
那個警察很不客氣的說道。那無疑就是不能違抗的命令。
「你們市領導是誰,讓他過來跟我說話。」
胡周同樣很不客氣的回敬道。胡周心說,不就一個小小的地級市嗎?過去也就是一個縣的編制,現在竟然牛起來了。
「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們的市領導說話?」
那個警察更加火了,在他的眼裡,這個城市裡,市級領導就是最大的官了。現在竟然還有人如此囂張,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但是,胡周那沉靜的氣味兒與冷靜的神態卻讓對方失去了幾分底氣。
胡周慢慢的把手伸進了懷裡。那個警察立即警惕的握緊了手裡的傢伙。胡周掏出了一個工作證。當那個警察接過了那個工作證並打開的時候,他立即乾脆的給胡周來了一個標準的敬禮。
這時候,幾個模樣富態,而且被前呼後擁的人物出現在了禮堂的門口。胡周就是用腳後跟兒想一想也能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市領導了。原來是這麼幾個傢伙。一看那幾個人的形象,胡周就來氣。
那個看了胡周工作證的警察立即小跑到了那幾個市領導中最中心的大人面前小聲耳語了幾句。看到胡周之後,那個市長模樣的人趨步上前,並主動的伸手跟胡周握在了一起。
「你是……」
那富態的人很謙和的樣子看著胡周。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想知道,觀眾可以進來看演出了嗎?」
胡周不卑不亢的問道。
「這個我們市裡的領導想包場。」
「觀眾會不答應的,再說了,作為一個歌者,宋薇很想維護她在觀眾當中的威信,不想讓別人把她給毀了。」
市長的表情立即僵在了那裡,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結果。但胡周的態度跟語氣好像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市長放在眼裡,而他這次擺出的排場,胡周不應該看不出來的。然而,上峰很生氣的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也已經證明,他闖下了大禍,一場演出無法正常的進行下去,作為一個市長他是推不掉這個責任的。他的背後一陣涼氣,因為他感覺到,這個宋薇的背後一定有一棵大樹。可以肯定的是,宋薇的後台絕對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市長能夠惹得起的。他不得已把身子轉了過去,對著緊跟在他的身後的一群人小聲吼道:「撤!」
一行人魚貫而出。
當市長一行走出了禮堂之後,那些已經買了票的觀眾便潮水般的湧了進來。至此,宋薇才熱淚盈眶。一個歌者,只有對著真誠的觀眾的時候,她才能有真正的歌唱。
當然,今天晚上,她卻有更多的理由只為胡週一個人歌唱。今天宋薇把胡周請來,也不過是把他當成一個比普通朋友更加親密一點的異性朋友叫來的。胡周此前也曾經為宋薇解過圍的,但遠沒有像這次這樣直接。是宋薇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讓宋薇感到有些驚心動魄了:前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讓宋薇無限感慨。
演出結束之後,胡週一直等到了觀眾席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宋薇沒有來得及卸妝就從台上跑了過來挽起了他的胳膊,此時她才算是真正的見識了胡周的能量。
「今晚你哪裡也不能去!」
宋薇此時的眼睛裡秋波蕩漾,柔情似水。
「你想讓我到別處去,我還不去了呢。」
胡周得意的站起來,勾住了她的蜂腰,兩人一同走出了禮堂,朝著她的那輛車子走去。此時,禮堂外面的整個廣場上站了許多警察,宋薇當然明白,一定是市長下了命令,讓他們給維持秩序的。
「是誰幫了我們?」
宋薇一直惦記著胡周給打電話的那個女人。
「是我老婆。」
胡周毫不避諱的說道。司機已經走進車裡將車子發動。
「回賓館。」
宋薇對司機說。
「你不怕第二天有什麼緋聞傳出去?」
胡周跟宋薇都坐在了後排。
當車子開動之後,胡周發現後面竟然還跟了一輛警車。他得意的抿了抿嘴,不用說,一定是莎莎在電話裡朝著某個人大發雷霆了。這丫頭幹起事兒來真夠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