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鐘的空兒,李國棟就抱了各式的槍支跑了進來,子彈也要了不少。
從手槍到微型衝鋒,再到自動步槍,鄭爽最後沒有去拿那把帶瞄準鏡的狙擊步槍,而是對李國棟說:「去拿一把三八大蓋來!」
現在美女的吩咐在李國棟這裡也成了命令,不等胡周說話,他就跑出去了。
果然李國棟就拿來了一把三八大蓋。裝彈上膛之後,「砰」的一槍,鄭爽在第一槍就打了個九環,第二槍命中十環的靶心。
她本以為自己的表現完全可以讓這位法醫出身的頭兒很滿意了,可當她準備從胡周的臉上得到獎賞的時候,胡周卻是在搖頭。
不論什麼槍支她都是在第二槍命中靶心的,難道這樣的成績還不能令他滿意?
「您那位朋友比這還厲害?」
鄭爽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這裡最長的距離是五十米,而當時歹徒距離射擊點卻是二百六十米,一槍斃命!」
胡周省卻了校槍的細節,故意把蠍子說得神乎其神,這樣自然也能抬高他的地位。
鄭爽當然知道自己離二百六十米距離一槍命中目標還有一段距離,「是不是我要給哥露餡兒了?」
鄭爽很快就看出了胡周的擔心。她畢竟是個聰明的女孩。
「但哥也只能靠你了!」
胡周在說那個「靠」字的時候,心裡很邪念,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但看見鄭爽的表情卻是異常的興奮,「只能靠你」這樣的話從領導的嘴裡出來就特別有鼓動作用。
「胡哥,能不能讓我見見你那位朋友?」
鄭爽突然把槍放下了,像小妹妹撒嬌一樣的拽著胡周的胳膊央求起來。要是換了一個長得很醜的女孩的話,這種撒嬌或許早就令胡周不耐煩了,但此時的胡周卻是相當享受。說實話,從整體形象上來說,這個女孩雖然臉蛋兒比不上江雪婷那麼秀氣,但整體的氣質卻不是江雪婷能夠比得了的。這樣的女孩在面前撒嬌能不是享受那才怪了。
「你什麼時候能在二百米距離一槍命中靶心,我就會把你引見給她。」
胡周毫不含糊的說。
「真的?」
胡周的描述所帶來的神秘感,早就讓鄭爽把蠍子當成了大神級的槍手了,一個喜歡弄槍的女孩當然會把能見到這樣的大神當作一生最為榮耀的事情。她幾乎蹦了起來,那並不誇張的兩隻玉兔竟在警服底下跳了起來。
「軍中無戲言!」
胡周依然很有風度的將兩手插在褲袋裡。
因為過於興奮,鄭爽竟然跳了一陣之後,突然在胡周的臉上香了一口。然後就格格格的笑著跑出了靶場。
胡周覺得與這個小師妹已經有了代溝,他在這個女孩面前不得不裝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來,即使小妹妹撒嬌他也不得不保持著領導者的風範。
李國棟把槍彈送過來之後就很識趣的退出去了,但剛才鄭爽在胡周的臉上香了那一口卻讓這小子看在了眼裡的。本來李國棟那小子是把這個鄭爽當作自己追求的目標來著,可現在一看這情形,他那顆心又灰死灰死的了。
胡周現在並不十分擔心局長的盤問了,畢竟這個鄭爽是個相當不錯的射手,在刑警隊裡能有這樣槍法的人絕無僅有,即使將來局長親自檢閱也不會出什麼大的紕漏的。要對付一個局長那真是太簡單了,到時候他可以把局長請到刑警隊的地下靶場裡來,這裡最長的距離不過是八十米。以後帶鄭爽常來打兩槍,保證沒有問題。再說了,局長不是說過了嗎?要他把這個鄭爽重點培養一下。
胡周很快就聯繫到了蠍子,他得向她求兩招兒,不然鎮不住鄭爽這個小姑娘。雖然都知道他胡周是學法醫的,可現在畢竟已經是刑警隊長了,如果能拿出來一點讓她們意外的東西來的話,女孩會更加崇拜他的。
「都什麼年紀了,還學什麼絕招兒?沒聽說過嗎?四十不學藝!」
蠍子聽胡周說要學兩招絕的,便有些不解了。
「我有那麼老嗎?」
胡週一向聽慣了別人的奉承,現在蠍子竟然說他四十了,真是氣死了。
「你都是十七八歲大姑娘的父親了,還不老嗎?」
蠍子並不正經的跟胡周搭腔。在她看來,教一個從來沒有摸過槍的成年男人去學打槍,簡直是對牛彈琴。
「我有一定基礎的!再說了,我腦子靈,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有什麼兵捷徑,只要能讓我鎮得住那個新來的鄭爽就行。」
胡周終於在蠍子面前說了實話。
「練槍沒有任何捷徑,都是一槍一槍打出來的。」
「譬如,蒙眼裝槍之類的!」
胡周突然想起了士兵突擊裡的那個魔鬼教練蒙著眼睛拆裝槍並射擊的表演非常帥。
「看來你還不明白,你蒙眼裝槍就是再好,歹徒也不會因為看到你的表演而把人質放出來的!」
蠍子不屑的瞥了胡週一眼。她真沒想到他一個堂堂的副局長了還這麼天真,跟個小孩子似的。
「我又不是嚇唬歹徒的,我說過了,是用來唬自己人的。」
「是想以此來騙小姑娘上床的吧?」
蠍子瞪了胡週一眼,雖然她並不反對兔子卻吃窩邊草,但他這麼急著想搞定那個新來的女射手讓蠍子的心裡有些不爽。
不過,蠍子還是答應教胡週一些技術上的竅門兒。
胡周最為受益的就是握槍時的胳膊上的肌肉鬆弛度,胡周真是個聰明透頂的傢伙,他居然很快就掌握了蠍子教給他的技巧,這完全得益於他對於人體肌肉的研究。他閉上眼睛就能看到自己的每一塊肌肉的狀態似的,因為他要求蠍子在教他射擊的時候將上身的衣服全脫了,這樣他才能看清她胳膊上與後背上肌肉的運動狀態。
特別是蠍子瞄準都不用就能打中目標的本事更是令胡周驚歎不已。
胡周回到家裡之後,每天都要蒙上眼睛來拆槍裝槍,他沒白天沒黑夜的苦練了十天之後,他已經完全是一個裝槍高手了。
這天上午,胡周再次把鄭爽帶進了地下靶場。不過,這回他只帶了手槍。胡周只打了一槍,竟然就是個十環,這不能不說是靠著蠍子教給他的絕招兒。鄭爽都看傻了眼了,因為她一直以為胡周只是個法醫出身的隊長而已,不會對槍有什麼研究。
本來自覺自己的槍法不錯,而現在竟然讓一個學法醫的上司給壓了下去,鄭爽的心裡當然不爽了。但她還有別的絕招兒。
不經過胡周的同意,鄭爽就自己卸開了手槍,她自己蒙起眼睛來讓胡周給她看著表。她要在胡周面前表演一下自己的拿手好戲了。雖然電視上經常演這樣的絕技,但真正實戰中能有這樣的本事的人並不是很多。她自信這點兒看家本領一定能贏得上司的喝彩的。
胡周看到鄭爽把槍拆了,就知道她要幹什麼了,心裡不由的暗笑了起來,心想,我苦練的這一招兒終於派上用場了!
從胡周喊開始的那一秒起,鄭爽就兩手麻利的開始了裝槍表演。她的成績果然不錯,中間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那隻手槍就被她裝了起來,而且同時裝上子彈射擊打出了一個九環。
鄭爽表演結束之後,胡周拍了兩下巴掌,他的鼓掌在空蕩的靶場裡顯得格外單調。
「把它拆了!」
胡周命令道。
鄭爽以為胡周是想讓她再裝一次。於是她麻利的再次拆槍,還沒有等她準備蒙眼睛的時候,胡周卻指了指那塊蒙眼睛的黑布,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鄭爽明白了,走過來給胡周蒙了眼睛。
胡周更是一氣呵成,他的動作一點兒都不慌亂,是那麼的嫻熟,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裝完之後射擊,竟然還是個十環!
鄭爽看了看秒錶,竟然比她還快了五秒鐘!
「頭兒,教我吧!我會好好學的!」
鄭爽第一次沒有了那種自負的神氣。
「要知道,歹徒不會看你拆槍的表演就會自動把人質交出來的!」
胡周扔下了從蠍子那裡學來的一句話走出了靶場。一向覺得自己的槍法還不錯的鄭爽又一次受到了打擊。她本來是想在胡周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沒有想到這個法醫出身的隊長竟然也有一招而且還在她之上。
她沒有留在靶場裡繼續練習,而是隨後就跑到了隊長的辦公室裡。
「胡哥,教教我吧。」
鄭爽是個很上進的女孩,見到胡周技高一籌,當然想學了,只有超過了胡周,她才有可能成為那個神秘射手的徒弟。
「你已經不錯了。」
胡周敷衍著說,鄭爽哪能聽不出來。
「胡哥是說我不配做你的徒弟了?」
女孩子使出了撒嬌的殺手鑭來。
「那倒不是,只是,教起來些也挺麻煩的,你不見得有那份耐心。」
胡周是用激將法。
「我可是當時我們訓練隊裡最有耐心的隊員了,胡哥竟然說人家沒有耐心。」
鄭爽撅著小嘴兒不服氣的說。
「那好吧,明天上午去靶場。」
胡周很乾脆的一句話就把這個徒弟給收了。
出了隊長辦公室,鄭爽一握拳頭自我獎勵的來了一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