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提著那只野兔兩腿分立在那裡,一點都沒有少女羞怯的樣子,精美的皮質獵裝將她那平平的小腹收得更緊,只是差了一寸就沒有露出她那倒三角的上底邊來,整個小腹的皮膚的潔白與黑色皮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修長的兩腿分立得如同圓規的兩隻腳,精美得如同動畫製作出來的胳膊也被鏤空的皮裝所包裹著,一塊兒白一塊黑。那一頭秀髮倒如是進行了人工拉直一般的下垂著,其實那完全是天生使然,在太陽光下散發著美麗的光澤。
姐姐夏川狠狠的瞪了妹妹一眼,雖然她對於自己的槍法不至於那麼不自信,但聽到妹妹竟然拿自己作為賭注,未免把一個女孩子的身價看得太輕了。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讓妹妹受昨天夜裡姐姐所受過的屈辱。
雖然自從跟胡周見面之後夏川姐妹兩個所表現出來的都是主動的向著胡周示好,但那也只不過是姐妹兩個引著胡周上鉤的手段,但當她們真的躺在胡周的身下最後卻被這個男人拒絕了之後的滋味兒卻是相當難以下嚥的。
「如果我輸了的話,那我也是你的了!」
胡周裝作沒有看到姐姐夏川對妹妹那恨恨的眼神,笑著說。
「你橫豎都賺了我的便宜是不?」
夏雨努起了小嘴兒,現在她才明顯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即使在嘴皮子上也不能隨便佔他的上風。但她轉而又笑了起來,附和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咱們就公平了。到時候可不要耍賴皮喲?」
胡周故作憨厚的笑了笑,心邊想,你就是拴著我的小機機牽著在這戈壁灘上轉上一圈兒我也在所不惜了。
「我什麼時候跟人耍過賴皮了?不信你回去問潘可去!」
潘可已經跟著她哥哥在宿營地附近打獵去了,他們用的當然只能是胡周帶過來的那把衝鋒。儘管在天山一帶現在絕對算不上一個打獵的好季節,但好不容易有人陪著出來一次,也算是過癮了。
三個人幾乎是並成了一排繼續朝前搜索起來。胡周把手裡的獵槍扔給了夏雨,而手裡同時多出了一把手槍來。反正這裡又不能獵殺太大的動物,對付只野兔,這玩意兒絕對頂用。胡周在刑警隊的地下靶場裡訓練活動靶的成績還是相當不錯的,今天正好表演一番。別人在美女面前表演的時候不免有些壓力,而胡週一見了美女往往會發揮得比平時還要好。
剛才夏川那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把附近那些小動物們早就嚇得該躲的躲,該逃的逃了,他們一氣兒走出了近一里地竟然也沒有看到一隻野兔。
夏川為了不讓胡周得逞,她故意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了,兩個人並排著相距不到四五米遠,她的目的再明顯不過,如果兩人分著走,那就看誰的運氣好,運氣好的說不定從腳下就能踩出一隻兔子來,而運氣不好的話,你就是走上幾里路也不見得碰上一根動物的毫毛。憑她敏捷的反應速度,即使從胡周那一側竄出一隻兔子來的話,她也能搶在胡周的前頭把它結果了給妹妹贏得一次機會。
「我說夏大小姐,既然是打獵比賽了,你靠得我這麼近幹嘛?」
胡周走了一大段路才意識到了夏川的小陰謀來。
「找一隻兔子不容易,我怕它會從你槍口下面逃跑了呀!」
夏川的小陰謀被胡周識破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太不公平了吧,你用的可是霰彈槍,隨便一抬手就能打中目標,也好意思跟我這手槍搶飯吃?」
胡周並不是真的跟也計較什麼。
「姐,咱們分開,我走中間,你走右邊,胡周左邊,兩人之間不少於一百米,行了吧?」
夏雨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
但胡周實在不想讓這個渾身散發著野性的小姑娘離自己太遠了,靠得近些至少還能聞到她身上那種少女的體香。
三個人拉開了距離,每人有一塊勢力範圍。只是夏雨一手提著野兔,一手提著沉重的獵槍時間久了便有些吃不消。她時不時的將獵槍跟野兔在手裡倒換一下,以圖減輕某只手上的負擔,那兔子雖然比獵槍輕一些,卻很勒手,所以兩手倒來倒去還是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胡周,你來提兔子!」
夏雨真的累了,那小手何時曾吃過這樣的苦頭,特別是提著兔子的那隻手竟然手指都要伸不開了。
胡周走過來把那隻兔子接到了手裡。
「勒死我了!」
夏雨疼得呲牙列嘴的,胡周很懂得體貼女孩子,把那兔子扔到了地上,槍也收了起來,抓過了夏雨的那隻小手兒給揉搓了起來。
胡周的揉搓很專業,畢竟是法醫的科班出身,一上手就讓夏雨感覺到舒服。
「啊唷──」夏雨舒服的呻吟著,胡周輕輕的捏動著夏雨的手指關節,同時輕輕的甩動著她的手來增強她手上的血液循環。甩動之中,夏雨胸上那兩隻玉兔倒跟著調皮起來。胡週一氣給連揉帶甩的不下五分鐘,胸上那兩個物件也跟著上下甩動,讓夏雨都覺得麻酥酥的了。
「好了吧。」
夏雨柔柔的說。剛才胡周給她捏手指甩指頭的時候,她可是一直在那兒看著胡周的。她從來沒這麼仔細的看過胡周,以前只是總體的感覺一下胡周的外貌覺得這小伙子可以用一個帥氣來形容。但這五分鐘裡卻讓夏雨有了不同以往的感覺。
這是一個很有味道的男人!她的心裡漾起了一陣莫名其妙的感動,不為別的,就為他給她揉手指時那副認真的樣子。如果先前她半真半假的倒在他身上被他摸了那一下算是被他這個壞蛋揩了油的話,那麼現在的胡周則完全是另一種形象了。從他的眼神裡夏雨讀到的不是玩世不恭與調戲,而是一種發自心底裡的疼愛。這種疼愛不夾雜著任何齷齪的想法,這是最讓女孩子感動的表情。
「好了嗎?」
胡周第一次抬起眼來看著夏雨的臉,這個從小少有關愛的女孩眼裡竟然流出了晶瑩的東西。胡周裝作不解的笑問道:「咋了?」
「你……你捏疼人家了!」
夏雨撒嬌一樣的努起了小嘴兒在胡周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在任何人看來,那一巴掌都十分的曖昧不清。
胡周列嘴笑著從地上拾起了那只野兔提在手裡,「要不要跟我換換這個?」
胡周從腰裡拔出了手槍。
「我才不用那個了,現在後悔了吧?自找的!」
夏雨提了獵槍繼續朝前走去,但她那蹦蹦跳跳的樣子分明洩露了她此時興奮的心情。
又一隻野兔子她的腳底下竄了出來,把正在興頭上的夏雨給嚇了一跳,她幾乎是從地上蹦了起來,而且是雙腳一起起跳,樣子滑稽透了。但她很快就回過了神兒來,舉槍便打,「砰」的一聲槍響之後,那隻兔子卻照樣朝著胡周的方向奔了過來。
胡周手起槍響,那隻兔子應聲栽了個跟頭。
「怎麼樣?」
「你耍賴,這兔子是從我的地盤兒上跑出來的,應該算我的!」
夏雨立即跑了過來。
「算你的。」
胡周沒有跟她爭執,笑著繼續前行。
「那你也是我的了!別忘了咱們可是打過賭的!」
夏雨得意的彎腰拾起了那只已經一命烏乎的兔子說。
「要不要讓你姐來當裁判?」
胡週一臉的壞笑,他的笑有時候真誠得讓你掉眼淚,有時候卻又透著一股子狡猾,讓夏雨恨不得扒了他的衣服狠狠的虐他一回。
三個人聚到了一起,夏川的手裡還是空著。
提著兩隻兔子打獵實在不是什麼好辦法,夏雨提議先把這野兔烤了吃了身上也就有勁兒了。胡周跟夏川都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於是就在一塊平地上點上了火,兩隻野兔都是胡周用他腰裡的小刀給解決的。
「這皮毛扔了真夠可惜的,不然帶回過可以給老王治一治他的關節炎。」
胡周撥弄著那兩張野兔皮說。
「我倒聽說那些得了關節炎的人常打封閉,卻沒聽說野兔皮還管用的!」
夏川說。
「這是我一個同學教我的,他是農村人,還真有這樣治過來的。我們隊上的老王是個老風濕了,一直沒治好。我倒想給他弄張兔皮,一直沒得空。」
胡周也只是那麼一說,卻不想把這血淋淋的東西帶在身上。
兔肉烤出來特別的香,比那狼肉好多了。胡周得出了一個結論,食肉動物的肉比不上食草動物的肉好吃,鮮嫩程度就差了老鼻子去了。
「你說,這野兔會不會有一天也吃人?」
夏雨突然問道。
「這個世道也難說,我們每天吃到肚子裡的食物不是轉基因就是藥物,你說,人都要發生變異了,兔子能不變異嗎?」
胡周若有所思的說。
「你對變異生物有研究?」
夏川很認真的看著胡周的臉,此時胡周正看向遠處的一顆野榆樹。這種樹有著頑強的生命力,跟紅柳差不多,能夠在這缺少水肥的戈壁灘上頑強的活著的,這榆樹就是一種。
「我一個小小的法醫,哪有機會接觸那東西?再說了,就是接觸了也弄不懂。不過,我相信,這世界上已經有了變異生物。」
胡周不掩飾自己的看法。
「有人說天恩市發生的那幾起案件就與變異生物有關,你怎麼看?你可是天恩市的刑警隊長,可不要敷衍我喲!」
夏川雖然笑著,卻是認真的發問。
「上次捕獵的那隻大蜥蜴就是一個變異者!」
胡周也非常認真的回答。
「你真的想一查到底了?」
夏川把視線從胡周的身上挪開,朝著遠處。現在她只需要聽一聽他的聲音。那怕是騙她,她都願意放過這個執著的警察。
而胡周已經察覺到了夏川跟那家研究所之間關係,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這些天來的事情讓他有這種感覺。
「如果能當一個安身立命的小小老百姓當然更好。」
胡周並不從正面回答夏川的問題。夏川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三個人吃過了兔肉之後又朝著前面的山裡走去。姐姐夏川一直保持著與胡週一百碼的距離,而夏雨則一直傍著胡周。等姐姐的身影被掩到了樹後的時候,夏雨悄悄的湊到了胡周的跟前,用胳膊肘在他身上蹭了一下問道:「打算讓我怎麼懲罰你?」
「明明是你輸了為什麼要懲罰起我來了?」
胡周很倔的爭執起來。
「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女孩爭一隻兔子你還有君子之風不?」
夏雨直接把身子蹭到了胡周的身上來,女孩子這種撒嬌讓男人只能認輸。
「想怎麼罰就怎麼罰吧,反正人都是你的了!」
胡周裝作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