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本應該讓我感到震驚的消息,我卻並沒有覺得太意外。
易溪箐將她的初夜賣給我,又一次出來賣了,她當然有她的原因,她父情病重了,之前的兩百萬仍然不夠醫藥費,所以無能無力的她,只能選擇繼續出賣她僅有的身體。
人生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只要有了最為艱難的第一次,第二次就會順理成章的多了。
我低聲說道:「才五十萬,不算貴。」
肖元德咋了咋舌,五十萬基本是他一年的收入,卻只被我用來嫖一次女人,他不得不感慨,上流社會的奢侈與萎靡,真是遠超出他的想像。
接下來肖元德開車帶我前往目的地,一路上肖元德幾次開口,我都沒怎麼搭理他,或許是發現我的心情有幾分低落,肖元德也就沒有再打擾我,轉而專心開車。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家陌生醫院前,肖元德帶著我來到一個病房門口,透過探望用的玻璃,我再次看到了易溪箐。
她穿著一身簡單的連衣裙,給人樸素乾淨的感覺,柔順的長髮及肩,襯托出她似水般的柔弱,只是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大概是這些日子裡都缺乏休息。
易溪箐守護在一位老人身邊,老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輸液管,看起來病的很重。目睹這一幕,我心裡稍微好受些,至少她的爸爸生病這點是真的,她的所作所為,總歸有一個正當的理由。
我將手放在門把上,我只要用力,就可以推開門,然後走到易溪箐的身邊,輕輕牽起她的小手,順便幫她整理微微凌亂的頭髮,堅定而溫柔的和她說,一切交給我吧。
沒錯,她所面對的問題,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我可以輕而易舉解決她所有的困難。
在她的感謝中,我一把將她攬入我的懷中,出於女孩子的矜持,她應該會稍微掙扎一下,但是沒關係,我的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我只需要親口告訴她,你是我喜歡的人,所以我願意為你做這些。
當易溪箐依偎在我的胸膛,是會感動的淚流滿面?還是幸福的喜極而泣?
如果是不久之前,我會馬上推開這扇門,去擁抱這個一直住在我記憶的女孩。
但是現在,我要以什麼身份去面對她呢,一個奪取她處子的惡少?一個介紹而來的嫖客?
無論怎麼樣,我們都再回不到從前。
我記憶中那個有著小鹿一般清澈眼神的女孩,已經迷了路。
發覺我有些愣神的肖元德在我的腰間戳了戳,小聲喊道:「少爺,少爺?」
我回過神來,帶著點恍惚的說道:「她很漂亮。」
見到我非常滿意,肖元德滋滋有聲的說道:「那當然,我在女人堆裡打滾了這麼多年,一看到這個女孩,都是心動的不行,雖說不及白董的美艷,可是看她這幅柔柔弱弱的樣子,就叫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欺負她啊。」
看著肖元德目露淫光,就差沒流出口水了,我強忍著心中的不悅,問道:「她這次賣,該怎麼操作。」
肖元德笑呵呵的打趣道:「少爺您這麼快就急不可耐了?嘿嘿,等下咱們可得好好玩她才行,讓少爺您見識下我還是寶刀未老的……」
「廢話少說幾句。」我皺著眉頭打斷了肖元德的意淫,說道:「直接說重點。」
肖元德有幾分尷尬,不過好在他臉皮厚,馬上腆著臉諂笑著說道:「簡單的很,少爺您在門外先等著,我進去和她談就可以了,只要告訴她是梅姐介紹來的,她自然就懂的。然後帶著她出去隨便找家酒店開個房,咱們一起安心享用這個小美女就可以了。」
這個傢伙居然還想和我一起玩易溪箐,真是癡心妄想。
我生冷的說道:「那你先去安排酒店房間,然後再回到這裡找我,我進去和她談。」
「少爺,等下。」肖元德趕緊拉住了我。
肖元德叫住我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不過他想先進去再砍砍價,在肖元德看來,不過是出賣一下身體罷了,而且又不是初夜,怎麼也值不了五十萬,如果能夠談到三十萬,那麼他就輕鬆吞掉二十萬的中間費。
我當然明白肖元德所圖,說道:「放心吧,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另外,我可沒有和其他男人一起玩女人的嗜好,所以你最好不要有這個打算。」
不等肖元德再說下去,我已經甩開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肖元德原地一跺腳,雖然捨不得這裡的油水,可是為了長遠的利益,也就只好離開去好準備工作。
當易溪箐看到我出現在病房,她的臉上立馬浮現了慌張和羞澀。
我徑直走過去,病床上躺著的老人臉上有幾分困惑,問道:「箐兒,這位是?」
我微笑著自我紹道:「叔叔,我叫陳曉,是易溪箐的初中同學。」
易溪箐鬆了一口氣,趕緊說道:「是的,爸爸,陳曉和我是初中同學,以前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
老人將身子盡量往上移了一下,試圖坐起來,笑道:「很少聽說箐兒還和初中同學有來往,你能來看她真是太好了。」
易溪箐趕緊扶住她爸爸消瘦的肩膀,說道:「爸爸,您別動了,萬一再傷到哪裡就不好了。」
我點頭說道:「我們也很多年沒見了,上次偶然撞見了,聊了一下,今天便順道來看看易溪箐。」
老人重新躺回病床,說道:「箐兒,也沒什麼可以招待你同學的,你去洗幾個蘋果吧。」。」
易溪箐拿起果籃,猶豫了一下,對我說道:「陳曉,洗手間最近的燈出了點問題,有點黑,你能陪我去一下吧。」
「好啊。」我表面輕快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怕黑只是一個借口,易溪箐是擔心我和她爸爸獨處,可能洩露出些什麼不好的信息。
當我們一前一後的走出病房,剛關上門,我就往前走了一步,易溪箐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我反手一把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慌亂的心還沒安定下來,又被迫進入我的懷抱,易溪箐心中更是惶恐,尤其是感受到我們的身體緊密無縫的貼合在一起,她更是害怕到了極點。
她掙扎著說道:「你要什麼,不可以在這裡亂來的。」
我壓低聲音說道:「不要動,你是想引來你爸爸的關注嗎?」
易溪箐立馬不敢動了,全身僵硬的在我懷裡,怯生生的說道:「陳曉,別這樣,看在我們過去是同學的份上,求求你放開我吧,我怕……」
我的嘴角泛起冷酷的笑容,說道:「怕什麼?怕我告訴你爸爸,他的女兒曾經像個貨物一樣被人競價,最後用兩百萬的價格出賣了自己的初夜。而奪走他女兒處子的,就是他面前這個自稱他女兒初中同學的男生。」
我的話猶如一把把利刃刺進易溪箐的心裡,我每說一句,她的臉色就更加蒼白一分,眼眶裡充溢著淚珠。
我和易溪箐對視,看到她的眼眸裡面有著無數的辛酸和傷痕,我心中一軟,易溪箐是無辜的,父情重病,所有的重擔壓在她柔弱的肩膀上,被迫出賣身體的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管怎麼說,我不應該將自己心中的憤懣發洩在她身上。
我放緩語氣,問道:「你爸爸的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易溪箐歎了一口氣,說道:「情況不太樂觀,我在考慮要不要轉院,聽說聖仁醫院的水平很高,或許可以治好我爸爸的病,但是……」
我接替她說道:「但是要花很多錢,對嗎?上次的錢就花完了嗎?」
易溪箐點了一下頭,說道:「上次你的那兩百萬,我其實只拿到一百萬,這家醫院之前就拖欠了很多醫藥費,現在那筆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我淡淡問道:「所以你又去找了那個叫梅姐的老鴇?」
聽到梅姐的名字,易溪箐嬌軀一震,眼睛裡透露出恐懼。
但片刻後她就淡定下來,似乎有一種認命的覺悟,輕聲說道:「沒想到傳到你這裡了,你是特意為這個過來的嗎?只是今晚可能不太方便,當然你非要也可以,你先去安排好地方,我隨後就到。」
被易溪箐親口在證實,我心裡最後的僥倖也沒有了。
我憤怒的問道:「為什麼不直接找我?如果說第一次你是無能為力,之後你明明知道我有能力可以幫你,你需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你為什麼還要再次出賣自己的身體?」
易溪箐帶著歉意道:「對不起,沒想到會惹你這麼生氣,這麼多年沒見,是我讓你失望了。」
易溪箐頓了一下,緩緩說道:「至於你的問題,或許是因為我心裡僅有的自尊吧,如果不得不出賣身體的話,我還是想找個陌生人,這樣以後也可以忘了這段經歷。」
我心裡的憤怒更加暴躁,低聲咆哮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晚不是我,現在站在你面前的男人會是誰?他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你?難道你寧可讓一大堆男人來玩你的身體,也不願意聯繫我嗎?」
易溪箐露出呆滯的表情,喃喃道:「無所謂的,我早好了心裡準備,只要這個男人不認識我,究竟是誰都無所謂的。」
易溪箐正視著我,繼續說道:「可沒想到,在第一次時候居然碰到了你,我心裡很害怕,我怕你會說出去。但事後我又覺得有些幸運,我的第一次至少給了一個我不討厭的人,但不管怎麼樣,我希望我和你的緣分就止步於那一晚。」
我憐惜的撫摸著易溪箐的頭髮,認真的說道:「我的女人吧,以後讓我來照顧你。」
易溪箐搖了搖頭,噗嗤一笑道:「是情人吧,或者說是你養的一隻金絲雀,對不起,我不能同意。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身子,這個我可以答應你。」
我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這兩種方式有什麼區別嗎?難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只能像購買商品,我付錢,然後你提供貨物?」
易溪箐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眼角帶淚,輕聲說道:「如果非要說原因的話,只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吧,如果我跟了你,或許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可我的心裡已經有人了,雖然他並不愛我,但我還是願意等他。」
我柔的將易溪箐眼角的淚擦去,問道:「他很優秀嗎?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易溪箐沉默一會才緩緩道:「他沒什麼特別的,但感情是不講原因的,我就是喜歡他,即便知道沒有任何希望,我也還是喜歡他。」
我心裡感到一陣鬱悶,為什麼我喜歡的女人不是已經有男朋友就是愛上了別人,這難道是一種詛咒嗎?
就在這時,肖元德居然回來了,他看到我摟著易溪箐,一邊飛速朝我們跑來,一邊大大咧咧的說道:「少爺,您這麼快就上手了啊,酒店房間……」
我立馬瞪了肖元德一眼,把他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我趕緊鬆開易溪箐,尷尬的說道:「溪箐,你別誤會啊,我沒這個意思。」
易溪箐瞥了一眼駐足在幾米遠的肖元德,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稍微等一下,我進去和我爸爸說下,如果我今晚不回來,我怕他會擔心。」
等易溪箐進去,肖元德立刻跑到我面前,豎起大拇指,說道:「少爺厲害啊,開口就要搞人家一晚上,我看以這小丫頭的身板,還不被少爺你搞散架啊。」
易溪箐我本來打算攻心為上,還沒開始就被攪黃了,我不爽的叱罵道:「就你話多,耽誤好事。」
可我這番話落在肖元德耳朵裡,在他的理解下,卻是我已經迫不及待,打算直接先來一場野戰,結果被他給撞破了,人家小姑娘害羞,就躲了回去。
肖元德在自己臉上拍打了幾下,說道:「哎呀,我誤事,我誤事,自罰耳光。」
他連忙將一張房卡塞在我手裡,說道:「就在醫院對面酒店的303房,該準備的東西,我都讓酒店給少爺你準備好了,咱們出來玩,既要盡心,也要注意安全啊。少爺您說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女人,我就在隔壁房間,少爺您有需要隨時叫我。」
說完,肖元德又一溜煙的跑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病房門口,推門進去也不合適,直接離開,好像又有些捨不得。
幸好沒過多久,易溪箐就又出來了,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