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茗學院 第十八章

  雖然才一照面,齊平直就覺得自己在秦嫵仸的誘惑下有些心神不定。

  但他畢竟是只久經沙場的老狐狸,不久前又在雨煙凌這位也是頂級的美人身上發洩了不知道多少回,此刻總歸還是能勉強按捺的住那顆躁動不安的內心。

  「大伯這麼晚來找嫵仸,可是有什麼急事?」秦嫵仸問道。

  齊平直心中一陣遺憾,秦嫵仸的聲音很柔,可惜臉上掛著輕紗,看不到那紅唇輕啟輕合,不然必是一番極致的視覺享受。

  他伸了伸脖子,好讓自己乾涸的喉嚨好受些,緩緩道:「我特意前來,是想給你提個建議。」

  「哦?」秦嫵仸疑惑道。

  「齊落山最好主動放棄齊家閥主之位。」齊平直直白的說道。

  「為什麼?」秦嫵仸問道。

  齊平直在心裡不由輕笑,雖然秦嫵仸的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但這三個字的音調還是稍微高了些,暴露出她的內心已經開始不平靜。

  畢竟她為了齊家閥主的位置謀劃這麼久,將心比心,哪怕換成自己,在即將成功的時候,有人跑來說,讓自己放棄佈局已久,即將得手的果實,想必也無法做到內心的風輕雲淡。

  做為一個老練的政客,齊平直深知,越是在這種時候,哪怕心裡再慌亂,表面上都不能有一絲的變化,否則就會讓對手看出自己已經開始亂了方寸。

  齊平直安下心來,本來還對直接來找秦嫵仸這個決定有一絲懷疑,現在看來是再正確不過了。

  雖然秦嫵仸有些手段,先是在秦家和她哥哥秦政天鬥了個你死我活,又把齊家攪了個天翻地覆,但畢竟只是個才二十幾歲的女人而已,如何處理突發意外情況,還是顯得稚嫩了些。

  「如果齊落山不主動放棄,我就會讓他失去這個位置。只是如果這樣,我這個好侄兒的下場可能會不太好,我做為長輩,自然還是希望他能選一條更加聰明的路。」

  齊平直開始打量起秦嫵仸,目光不如以前那般規矩,有些肆無忌憚起來,臉上露出頗具意味的笑意。

  秦嫵仸雙目瞇成了兩條狹長的縫隙,帶著絲絲威脅的意味:「不知道大伯要如何讓落山失去閥主的位置呢?可別忘了,您另一位好侄兒,是怎麼死的,您的話,在您弟弟那裡,未必會很有份量呢。」

  齊平直臉上露出更加嘲諷的笑意,秦嫵仸的反擊在他看來是那麼的可笑和幼稚,這也讓他對來這裡的目的更加有把握。

  他今晚是以獵人的身份前來,獵物越是弱小,狩獵起來自然越是容易。

  「當然,我那位閥主弟弟,如今只剩下了齊落山一個兒子,不把位置傳給他,還能傳給誰呢?」

  說到這裡,齊平直刻意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可是我很好奇一件事,等將來齊落山死了,那麼再下一任齊家的閥主之位又該傳遞給誰呢?」

  「自然是我和落山的兒子。」秦嫵仸回答道。

  「哦,你們的兒子?」齊平直眸光微抬,饒有興趣的看著秦嫵仸,目光甚至帶上了明顯的蔑視與嘲諷:「可是據我所知,你們目前好像沒有孩子吧。」

  「會有的!」

  秦嫵仸的聲音有幾分底氣不足,像是突然生病的病人,仍然在努力用低沉的語調試圖掩飾自己的心虛:「我和落山結婚才幾年時間,一直都太忙,所以生孩子這事才耽誤了,等過些時日,我們自然會抓緊把孩子生下來,好讓齊家後繼有人。」

  「不會有這個孩子了吧。」

  齊平直吐了一口長氣,緩緩說道:「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齊平直會這麼做,過去真是小瞧了他,我這個侄兒,為了得到權力,居然狠心到可以把自己給閹了。」

  儘管看不到秦嫵仸輕紗下的臉,但齊平直敢肯定,秦嫵仸的臉色肯定出現了剎那的蒼白。

  齊平直終於忍不住,肆意的大笑起來:「人總是自私的,依我看,哪怕齊落山是個白癡,我看我那個閥主弟弟,都會鐵了心把閥主位置傳給他。但如果這個唯一的兒子已經是個太監,又娶了個相當厲害的老婆,這可就很難說了,就算老頭子一意孤行,怕也難服眾了。話說回來,秦嫵仸你這算盤也是打的精明,只要齊平直一死,這齊家還不就落入你手裡了。」

  「沒有這回事,落山他只是……」

  秦嫵仸剛一開口,齊平直便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一個沒有了陽具的男人,再怎麼偽裝的好,和正常男人也會有些許差別,時間長了,總會露出些異樣的地方。我已經收集到了一些證據,當然這些都沒什麼意義,只是替我佐證這個猜測而已。而要想驗明真偽,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齊落山脫掉自己的褲子,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若是我搞錯了,那今天我無端冤枉之罪,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秦嫵仸全身微僵,絲綢睡衣下的纖弱腰肢宛若扶風嫩柳,她怔了片刻,沒有再否認,而是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答案告訴你也無妨,是雨煙凌發現的。齊落山對她造成的傷害實在太深,以至於她成為這世上最瞭解齊落山的女人,她和齊落山多年後重見,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實在太過平靜,居然一點慾望都沒有,她便大膽的和我提出了這個猜測。」

  「原來是被雨煙凌發現的嗎?」秦嫵仸輕歎了一口氣,像是在感歎些什麼,她和這個女人從未謀面,命運卻始終糾葛在一起。

  「不過大伯。」

  秦嫵仸重新抬起頭,正好和齊平直充滿淫慾的目光對視在一起,正常女人,看到男人這種貪婪眼神,肯定難免有些害怕。

  但秦嫵仸的語氣中,卻恢復了一貫的自信和從容,緩緩笑了起來:「有一點你說錯了,齊落山並不是自己把自己閹掉的。試想一下,做為一個男人,將要成為這世上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又要娶了天下第一美女為妻,怎麼可能會捨得餘生當一個太監呢,當然是我在新婚之夜把他閹掉的,我的身體,他這種男人可沒有資格觸碰,至於齊落山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是個太監,他又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只能乖乖和我合作。」

  秦嫵仸輕緩的聲音,還有柔和的笑聲,如同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魔力,敲打在齊平直的大腦深處,讓他有片刻的恍神。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女人,簡直堪比蛇蠍,居然把自己的丈夫閹掉了!

  可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齊平直拋之腦後,另一個念頭佔據了他的大腦,如果新婚之夜齊落山就被閹掉了,那豈不是說,秦嫵仸現在還保留著處子之身,這位天下第一美人還保留著純潔無瑕的身體,等待著另一個男人來開苞?

  「大伯既然知道了這個秘密,卻首先找到了嫵仸,想必是有所求吧。」

  秦嫵仸幽幽一歎,聲音輕娓而柔婉:「嫵仸只是個女人,叔叔也不缺錢物,想來除了嫵仸這個身子,也沒什麼是大伯能看得上的。嫵仸很少以真面目示人,臉上一般掛著輕紗,可否有勞大伯替嫵仸先除去面紗。」

  齊平直隱隱感到有些不對,正常發展,應該是他步步緊逼,秦嫵仸不得不乖乖聽話,被迫委身於他,可是現在好像主從反轉,變成了秦嫵仸反過來主導著局面,正在用美色一步步勾引誘惑他。

  不過本質上好像也沒什麼區別,最終都是他能得到秦嫵仸的身體,而且還是從未被男人沾染過的純潔身子,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第一次將會由他來奪走。

  巨大的喜悅讓齊平直失去了長久培養出來的對危險的本能直覺。

  他眼睛裡只剩下眼前的這塊面紗,它輕的像一陣風,在它後面,就是天下第一美人那張傾國傾城的絕色臉龐,那將是世上最極致的丹青都難以描繪的景色。

  齊平直此刻完全忘了,秦嫵仸能走到今天,靠的並不是她的智謀有多麼高,而是她的天下無雙的美貌。

  女人的美貌從來都是一件很好用的武器,而秦嫵仸這件武器更是全世界最鋒利的,無論多睿智多出色的男人,都敵不過她面紗下的輕輕一笑。

  即便老謀深算如他,輾轉迂迴,最終也是踏進了這個女人的房間。

  自以為是來捕獵的獵人,或許並不自知,他其實是一隻已經進了牢籠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