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 第二十三集 第五章 刺殺

  月亮升上了樹梢,夜色已然深沉,一進入九月,北地的天就黑的很快,而且氣溫也一下子降了下來,不過尼斯卻不感到寒冷,相反他的身邊春意盎然,熱情如火。

  「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尼斯從腰際的一隻白色魔法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盒子。

  打開之後,就看到裡面放著一套首飾。這套首飾總共有五件,一對耳環,一條項鏈,一枚戒指,最後一件讓星娜有些看不懂。

  耳環像是兩片捲曲的羽毛,用黃金打造而成,但是因為很薄,所以並不重。

  項鏈看上去像是扭曲的閃電,底下吊掛著一顆紫色的寶石,隱約可見裡面有電芒閃爍。

  戒指有些特別,乍看上去像是許多碎玻璃黏在一起,又像是一塊冰塊被敲裂,外形顯得很不規則,裡面還有無數碎紋,但是仔細看會發現,這些碎紋凌亂中又有某種規則。

  這些全都是尼斯從宗教裁判所的人那裡買的。

  耳環裡封印有「風行術」,兩個風行術足夠星娜在危急關頭保住性命,項鏈裡封印著「連鎖閃電」,女神戰士能夠運用閃電的力量,不過她們是把閃電附著在兵刃上,用起來很方便,但是只能對付單個目標,連鎖閃電是範圍攻擊,在混戰中最能發揮威力。更妙的是,項鏈裡的「連鎖閃電」被用掉的話,還可以往裡面充填。不過最貴重的是那枚戒指,它是一枚增幅戒指,戴著它,冰系魔法的威力就會增加好幾倍。

  至於最後那件首飾有著珍珠一般絢麗而又變幻不定的光澤,而且有一條金色的流蘇垂下來,流蘇底下吊掛著一串紅色的絨球。

  「這是什麼?」星娜紅著臉追問道,她其實已經猜到這東西的用途。

  「我來幫你穿上。」

  尼斯接過腰帶,走到星娜的身後,雙手輕分,星娜身上的衣服緩緩飄落到地上。

  讓尼斯愕然的是,在那優美的胴體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傷口的位置在右側的肋下,雖然不是要害,卻也凶險異常。

  此刻傷口已經完全癒合,那上面還殘留著神術的痕跡。

  尼斯摸了摸疤痕,他能感覺到傷口很深,看得出來當時的情況非常危險。

  星娜是他的女人,又是他倚仗的強力後盾,手裡自然有星盤巨蚯蚓軟皮製成的軟甲,穿著那樣的軟甲都會被傷成這樣,刺客的實力可想而知。

  「法羅迪家族也是被逼急了,你在後方搗亂讓他們非常難受,偏偏塞巴斯蒂安又不爭氣,在兵力佔優的情況下仍舊被壓得透不過氣來,只能龜縮在莫麗不出來,他們只能動用刺客。」

  星娜是在安慰,她知道尼斯很在意她。

  尼斯沒說什麼,他把星娜抱了起來。

  星娜也是這方面的好手,他和尼斯已經有了默契,只見她雙手攀住尼斯的肩頭,兩腿環住尼斯的腰,慢慢的坐下來。

  根本不用手扶,星娜扭動了兩下屁股,就讓尼斯的肉棒對準她的洞眼,隨著她緩緩坐下,那根東西進入了她的體內。一進去,星娜的腰肢就扭動了起來。

  對於星娜和尼斯來說,這種動作並不是必須的,她緊緊靠收縮肌肉就可以讓尼斯感到非常舒服,像這種扭動腰肢,輕擺臀部的套路,更多的是為了滿足心理方面的某種需求。

  星娜的腰肢扭動的很有節奏,姿態也異常優美,絕對勾人,隨著腰肢的輕扭,她的那對椒乳上下顫動著,帶起一陣陣令人眩暈的乳浪,臀部上的軟肉也不停地顫動著,在尼斯的手掌心裡滑動游移。

  不只是動作勾人,星娜的技巧也沒的說,就算身體不動,她的花徑也會自動伸縮吞吐,此刻她更是玩出了花樣,她底下那張小嘴一鬆一緊,滑一會兒停一下。

  尼斯就感覺性器一會兒被拉扯,一會兒被箍緊,一會兒滑動的很快,一會兒又艱難異常,與之相對應的快感也是一陣有一陣無,一陣強一陣弱。

  到了他這個地步,做愛的時候已經不再追求激情迸發的那一刻,他更喜歡的是細細品味其中的美妙。

  就像吃東西,以前他追求那華麗的口感和極致的滋味,但是吃的多了也感覺有些發膩;現在他尋求的是天然的、淡雅的味道,感覺不是那麼強烈,但是有著無窮的變化。

  尼斯也意識到這就是一開始的時候瑪格麗特給他的感覺,淡淡的不是很強烈,卻讓人沉醉的滋味。而且除了純粹的刺激之外,還包含著濃濃的情意。

  在享受星娜溫存的同時,尼斯將體內那股變異的能量度了過去。

  星娜清楚地感覺到一股充滿生命力的氣息,從花徑深處進入了她的體內。

  這股氣息讓她渾身癢酥酥的,還不停地把她往高潮推,讓她異常難受,但是她體內殘留的那些暗傷在這股氣息的沖刷下,正迅速消失。

  她早就知道尼斯的這種能力,要不然也不會把那些女神戰士送給他玩。當初就是為了借助他的這種能力治癒那些女神戰士身上的舊傷,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自己也能嘗到這種滋味。

  傷口開始發癢,已經重新長好的組織正在被撕裂開來並且重新長合。那些沒有被排出去的淤血也迅速消融。

  過了半個多小時,尼斯停了下來,那股變異的能量被他一點一點地收了回來。不過沒有全部收回,而是留了很少一部分在星娜的體內。

  這些變異能量會融入星娜的暗勁中,強大的融合特性讓他們和星娜的暗勁渾然一體,星娜修煉的時候相當於改善自己的身體,驅除身上的傷損。

  正是因為有這種特性,所以尼斯才能治癒女神戰士身上的舊傷,要不然的話他根本就忙不過來。

  「好一點了嗎?」

  尼斯坐了下來。

  星娜也不再動了,她讓那根又粗又長的東西盡根沒入她的身體,這種彷彿被貫穿的感覺讓她感到既難受又美妙。

  「莎莎說你讓她召集了五百人,你有什麼行動?」

  星娜問。她知道現在問這個問題有些煞風景,但是身為女神戰士的首領,她必須為整個部族負責。

  「就是你幹過的那件事。」

  尼斯說得很含糊。

  星娜做過很多事,甚至包括和尼斯做愛,不過她當然不會往那方里想,所以思索了片刻之後,她就有了猜測。

  「你打算對教會動手?」

  「你猜得沒錯,我剛剛想通一件事,現在如果不下手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至於這樣做的後果反倒沒那麼重要。」

  尼斯的語氣淡漠。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如果不冒險的話肯定會被吞沒,冒險的話或許還有一條生路,我還有什麼選擇嗎?」

  尼斯很無奈。

  「這是你自找的。」

  星娜笑了起來。

  尼斯被說得異常鬱悶,他不可能告訴星娜他和朱庇特之雷的那些恩怨,不可能告訴星娜他的聖殿騎士身份。

  這些秘密艾米麗知道一部分,瑪格麗特和安娜小公主也知道一部分,有三個知情者已經夠多了,他不希望再多一個知情者。更何況尼斯對瑪格麗特、安娜和艾米麗能夠完全信任。

  瑪格麗特被傷害過,而且是被自己的朋友、親人和部下傷害,她需要的是一個給予她安全、不會傷害她、不會背叛她的男人。

  安娜則是對財富、權勢都不怎麼在乎,她只需要她愛的人對她好。

  至於艾米麗,除了復仇,她對其他一切都不怎麼在乎。

  星娜就不同了,她背負著一個部族,從出生的那天起她就不可能完全屬於自己,這幾乎是每一個女神戰士的悲哀。有朝一日,如果星娜不得不在部族和他之間做出選擇,結果可能會令他感到傷心。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話。」

  星娜感到尼斯異樣的情緒,她知道尼斯身上有很多秘密,其中有很多是她不知道的。

  「沒什麼,或許真的是我自找的。」

  尼斯歎道。他不由得想到,如果父親下葬的那個晚上他不去馬廄,沒有遇上賽門老人。一切是不是都會改變?

  這樣一想尼斯心中那絲異樣的感覺頓時消失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那麼他就必須無怨無悔地走下去。

  「不只我等著你回來,還有很多人也一樣,要不要我叫她們進來?」

  星娜只能用這種辦法表示歉意,她非常後悔不該隨便說話。

  「用不著。」

  尼斯的手伸到星娜身後,他想通了,心中已經沒有鬱結:「你如果覺得抱歉的話,就任由我施為……像我們在德莫麗的時候那樣。」

  星娜的臉上頓時一紅,她不喜歡那種玩法,因為那有些傷自尊,再說這樣玩過之後,她的身上肯定留下痕跡,被別的女神戰士看到太丟臉了,不過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

  尼斯笑了,他已經沒有剛才那絲失落感。

  星娜不可能成為完全屬於他的女人,但是至少百分之八十已經屬於他。

  尼斯的心情大好,他突然想起那條腰帶還沒有幫星娜繫上。

  腰帶很結實,它的外面鑲嵌著一層魚鱗狀的薄片,那是從一種深海貝母內側刮下來的薄片,每一片都有指甲蓋大小,如同魚鱗一般鑲嵌在腰帶上,它的內層卻是用星盤巨蟯的軟皮做的,有著異乎尋常的堅韌程度和讓人難以想像的彈性。

  腰帶上的流蘇垂落下來,前面的流蘇蓋著那迷人的所在,後面的流蘇輕輕地搭在她的屁股上。

  星娜的屁股很大也很白,弧線飽滿而又優美,絕對是尼斯喜歡的類型。這種腰帶紮在她的腰上,流蘇搭在那裡,越發將此處的優美凸顯無遺。

  尼斯拿起一顆紅色的絨球,用手指輕輕頂進星娜的肛門裡。

  星娜發了一聲輕細的聲音,那東西被頂進去的瞬間,她就感覺下半身傳來一陣酥麻。那是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刺激感並不是很強烈,但是從身體最深處散發出來,讓她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又有一顆絨球被頂了進去。

  這一次是被頂進花徑之中,緊接著第三顆、第四顆絨球沒入星娜的身體裡。這些絨球的絨毛與眾不同,一進入星娜的體內立刻膨脹開來,變成一個個刺毛球。

  星娜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她以前聽人說過有一種叫羊眼圈的淫具,上面滿是尖利的毛刺,可以整得女人死去活來,這東西絕對比羊眼圈更加厲害。

  此刻前後兩個洞孔裡傳來的癢意完全不同於以往,這是一種鑽心的刺癢,讓人難受到極點。

  她剛掙扎了一下,只聽到啪的一聲輕響,尼斯的巴掌已經打在她的屁股上。

  這一巴掌並不痛,但是巴掌打下去立刻激起一陣肉浪,臀肉的抖動又牽扯到陰道裡的軟肉。星娜的身體捲縮起來,連她都有些受不了。

  「啪!」又是一聲輕聽響,尼斯的巴掌再一次拍打在星娜的屁股上,他的手指則輕輕扣住星娜的陰蒂。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的陰蒂早已經腫脹得像一顆小葡萄,被尼斯摸了兩下之後,越發腫脹得厲害了。

  突然,星娜驚叫一聲,她感覺陰蒂上也傳來一陣刺癢。

  一個同樣佈滿細小毛刺的小環扣在她那腫脹異常的肉粒上,這東西和當初艾米麗、西爾維婭戴的那兩個相比較,毛刺更多、更密、也更扎肉。

  這樣的小環還有兩個,它們被扣在星娜胸前那兩點殷紅之上。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新花樣?」

  星娜咬著牙強忍著那一陣陣難言的刺癢。

  尼斯輕輕撥弄著幾根纖細的絲線,這些絲線連著絨球和小環,稍微用力扯一下就能夠讓懷中的女人難受得渾身發顫。

  「是艾米麗想出來的,她以前是同性戀,和西爾維婭暗中成了一對夫妻,她扮演丈夫角色,西爾維婭是妻子。」

  尼斯笑著說道。

  星娜頓時感到一陣惡寒。

  女神戰士是一個純粹由女人組成的部族,她們有著獨特的生活方式,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部族最容易產生同性戀,事實偏偏相反,她們從小就被長輩告知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戀情是不正常的。

  正因為如此,聽到尼斯剛才那句話,星娜越發確信長輩們傳下來的話沒錯,要不然,一個女人怎麼會想出這種折磨女人的辦法?

  更令她感到鬱悶的是,這種變態的辦法被尼斯這個也有些變態的傢伙學了去。

  「喔——」

  星娜張口輕呼了一聲,因為尼斯正在對她做一件超乎想像的事。

  「這也是那個叫艾米麗的女孩想出來的?」

  星娜夾緊雙腿,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怨憤。

  「是的,非常有趣,也非常有用。」

  尼斯輕輕捻轉著一根牙籤粗細的金屬小棍,小棍的一頭沒入星娜的尿孔裡。

  星娜的臉又是一紅,她知道尼斯指的是什麼,這個傢伙太厲害,被他弄得狠了,就連她都會失禁。

  尼斯知道星娜在想些什麼,他的的手指捻轉的也越發快速,另外一雙手則不停牽扯著那幾根絲線。有了艾米麗的這個發明,他就可以盡情玩弄女人了。

  平心而論,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喜歡把女人搞得異常難堪,喜歡聽她們尖叫,喜歡看她們失禁,這讓他非常有成就感,但是時間久了,這種遊戲也就玩膩了。

  可惜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很難改過來。

  把星娜放平,將兩條修長的大腿扛在肩膀上,尼斯那挺著硬直的性器一下子擠進星娜的花徑裡。

  裡面已經塞著六顆絨球,在鑽進這樣一根粗大的玩意,頓時變得更擠了。

  強力的擠壓讓那些毛刺越發扎進四周的軟肉裡,這立刻引起星娜一陣銷魂的呻吟。

  這些毛刺對尼斯沒有任何影響,他們中間都有一個孔,正好能夠讓那根粗大的肉棒通過。

  「停、停一下,讓我喘口氣。」

  星娜哀求道。

  尼斯停了下來,他不想逼得太緊,再說想要女人印象深刻,一鬆一緊是最好的辦法。

  「你想不想有更多的女人?」

  星娜問道。她這樣問是因為她有些受不了了,想分散一下火力,不過她也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之前她已經拉了一群女神戰士進來,那些女神戰士身上都有許多舊傷,經過尼斯的特殊治療,傷勢都已經痊癒了。

  那些女神戰士都比較年輕,大部分都在三十歲以下,八年前她們只有二十歲左右,雖然是主力,卻不屬於中堅力量。

  像這樣身上有暗傷的女神戰士還有不少,特別是八年前在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女神戰士特別多。

  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對武者來說是黃金年齡,體力和精力都處於巔峰,經驗和閱歷也有,絕對是中堅力量。八年過去了,她們已經超過三十歲,有的甚至已經超過四十歲。

  星娜當然不會拉太老的女神戰士進來,她知道尼斯肯定不會願意。

  再說這樣做也沒什麼意義,武者過了四十歲,身體機能會漸漸衰弱,就算驅除那些暗傷,也不可能恢復到巔峰狀態。

  所以她的目標是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的那批女神武士,一旦這批人體內暗傷痊癒,她們的實力絕對會提升一個層次。

  尼斯當然能夠猜出星娜的意圖。「先讓我看看再說。」

  他說道。

  女神戰士血統不錯,裡面絕對沒有長得難看的女人,即便像伊蓮娜這樣的巨人,她也長的非常美麗。

  尼斯對年齡並不是很介意,在他看來,只要別超過四十歲,每個年齡層的女人都有吸引人的地方。

  十七、八歲的女人擁有激情和活力,二十歲到二十五歲的女人正處於黃金年齡,二十五歲到三十歲的女人充滿成熟魅力,三十五歲以上的女人則散發著母性光芒。

  所有的人都以為尼斯在捨伍德山谷裡至少會待上兩、三天。

  沒人想到,第二天晚上數百條人影趁著夜色從捨伍德山谷一處隱秘的角落溜了出來。

  這支行蹤隱秘的隊伍一離開夏馬恩邊境,就立刻四散開來,一天之後,所有的隊伍都到達指定的位置,她們潛伏下來等待夜晚的來臨。

  北地的九月非常熱鬧,這是農忙的季節,白天人聲喧鬧,但是到了晚上就變得一片寂靜。九月的夜晚已經有些冷了,田野裡聽不到蟲鳴蛙叫,士兵們藏在城牆的箭垛後面躲避凜冽的寒風,他們頂多隔一段時間朝著城牆外探頭張望兩下。

  突然野外傳來一陣輕響,緊接著颼颼的破空聲劃破夜晚的寂靜。

  這些致命的箭矢直接穿透箭垛,把躲在後面的士兵釘穿,有的繞了一圈從前面命中了他們。

  一道道影子掠過城頭,這些影子像是巨大的三角形,很容易被人認為是魔法師用的滑翔翼。

  城頭上籠罩著一個透明的結界,這些影子掠過的時候,罩子蕩起一圈圈的漣漪,緊接著警報聲響徹整座城。

  守城的士兵反應不慢,警報聲一響,四周立刻動了起來,原本漆黑一片的城市到處亮起燈光。

  那幾架滑翔翼朝著正中央的城主府衝去。

  城主府裡豢養的魔法師早已站在各自的位置,火球、閃電從他們的手中發射出來,幾架滑翔翼頓時被火球和閃電擊中,在爆炸聲中被點著,然後翻滾著墜落到地上。

  「那是假的,底下沒人。」

  逼近過來的士兵只看到一堆殘骸,沒看到任何人。

  就在這個時候,教堂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快,刺客的目標是主教大人。」

  一個軍官大聲喊道。

  一大群士兵匆匆忙忙地朝著教堂跑去。

  等到他們趕到教堂的時候,只見教堂旁邊主教住的地方已經化為一片火海……

  同樣的一幕也在其他地方上演著。

  上一次星娜她們才十幾個人,三個人一組同時只能對付五個目標,這一次尼斯動用了幾百名女神戰士,規模遠比前一次行動大得多。幾乎同時數十座城市響起了警報聲,四十幾位主教、三十幾個主教級的牧師死在刺殺之下。

  當然尼斯沒那麼貪心,有一些主教住在各國的首都,或者住在像法克蘭德爾這樣的軍事重鎮,硬闖那種地方簡直就是找死,他乾脆放棄了。

  在一座山上,尼斯看著遠處的火光,他的嘴角露出冷漠的微笑。

  「大部分隊伍都很順利,只有十七、二十五、三十四、三十五、四十二、五十七組碰到了麻煩。」

  迪莉婭在一旁說道。

  迪莉婭的魔力原本只能籠罩半徑四十公里的範圍,不過只要捨得付出代價,在萬神殿裡可以買到好幾種魔法陣大幅提高她的能力。

  尼斯在勒安的時候就訂了一座魔法陣,此刻這東西就鋪在迪莉婭的腳下。

  魔法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日冕,四周佈滿繁複的魔紋,正中央有一根很長的指針,這根指針指向什麼地方,她就能夠和那個方向的人取得聯絡,距離遠達一千公里。

  「有沒有人員損失?」

  尼斯並不在乎任務完成的程度,就算有幾個主教能夠逃脫也無關大局。

  「沒有,只有兩個人受了點輕傷。」

  迪莉亞答道。

  尼斯放心了,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

  別看他一回到夏馬恩就立刻做出決定,第二天就帶著人出發了,看上去異常倉促,事實上他為此準備了很久,每一個目標人物的行蹤都掌握在他的手裡,而且隨時有探子給他最新的情報。

  他選擇的都是容易下手的對象,附近不會有超階強者,也沒有太多的軍隊駐紮。行動時每組七個人,負責行動的只有三個人,另外四個除了把風,就是保證退路暢通。在出發前他還反覆叮囑,一旦發生意外立刻放棄行動。

  「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卡彭特沒找到,這傢伙警覺性很高,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

  迪莉亞不甘心地說道。

  「沒什麼關係,留下他也好,我向艾米麗承諾過這個傢伙是她的。」

  尼斯淡淡的說道。他並沒有感到奇怪,像那樣的小人物無依無靠,想要活命只有靠自己,他們睡覺時都豎著一雙耳朵,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刻躲起來。

  他本人對此深有體會,在敵人後方的那段日子,外面只要稍微有點聲音他就立刻有所警覺,一旦有人靠近他馬上溜走。

  尼斯並不擔心這個罪魁禍首逍遙太久,等到艾米麗回來,就是他的死期。

  就算警覺性再高也沒有用,艾米麗擁有「啟示錄」不管這個傢伙躲在什麼地方都會被找出來。

  「讓沒有損失的小組就近支援有傷員的小組,所有人都前往集合地點。」

  尼斯下了新的命令。

  命令很快就發了下去,做完這一切,尼斯和迪莉亞收拾起地上的魔法陣,也消失在夜色中。

  此起彼伏的警報及隨之而來的刺殺行動,讓無數人徹夜難眠。

  在夏馬恩那座曾經決定過許多人的命運的大教堂裡,當初擠滿人的大廳現在變得空蕩蕩。

  上座主教仍舊坐在那個醒目的位置上,但是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風光,他的臉色蒼白,手微微地顫抖著。

  一直以來,教會給人的印象就是沒人能隨便動的龐然大物,對教會的成員下手絕對沒有什麼好結局,不過真正的教會高層卻知道,教會的威名沒看上去那麼大。殺戮教會成員的事時有發生,但他沒想到這種事會落到自已頭上。

  只要看四週一眼,就可以知道這次的情況有多嚴重,不久之前開會決定討伐那些異教徒的時候總共有三十幾位主教列席,現在居然只剩下七個人。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主教都死於非命,他剛剛聯絡過,還有兩位主教沒有受到攻擊,他們的教堂位於重要城市,有重兵把守。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上座主教精神一振,他朝著門口望去,不只是他,另外六位主教也直起身體。

  只見一個牧師跑進來,他朝著主教們躬身一禮,然後說道:「教廷已經有消息傳來,他們認定這是逃走的異教徒犯下的罪行,他們借用了殺手組織烏鴉的力量。」

  上座主教鼻子都氣歪了,他根本就不相信這種屁話。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其他人的名字都上了烏鴉的刺殺名單。

  烏鴉的規矩是名單公佈之後的一個星期絕對不會動手,他們等著被刺殺的目標拿出更多的錢取消委託,所以白癡都知道殺人不可能是烏鴉。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助手神色慌亂地跑了進來。

  「主教大人,在萬神殿裡,烏鴉的榜單已經起了變化,那些死了的人的名字都已經從榜單上撤下來。」

  助手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是理所當然的,說那些屁話做什麼?」

  上座主教臉色鐵青。

  「但是您和其它幾位主教大人的價碼卻增加了。」

  那個助手慌忙解釋。

  「這仍是屁話。」

  上座主教越發憤怒起來,烏鴉不是善男信女,把他們當槍使,不付出一定代價是不可能的,增加的價碼肯定就是補償。

  「問題是價碼高得離譜,是之前的五倍。」

  助手說道。

  「五倍?我們呢?」

  另外一位主教站了起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您沒那麼多,不過也比之前多了兩三倍。」

  助手的消息顯然不令人開心。

  「原來是這樣。」

  上座主教面如土色,他現在明白委託人的意圖了。

  現在他和其他主教都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用更高的價錢取消委託。如果不肯的話,烏鴉看在那麼多錢的份上,十有八九會動用全力對他們下手,到了那個時候就算躲在王城裡面都未必保險,但如果取消委託的話,至少不用擔心烏鴉的暗殺,不過這樣一來教會就要破產了。

  上座的主教很清楚,他原來的懸賞金額是一萬佛洛林,現在對方一下子把懸賞金額提高五倍,他想取消委託的話,就必須繳納五萬佛洛林。

  在北方這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夏馬恩開戰到現在也沒花掉這麼多錢,他們為了應對漲價風潮,前前後後也不過準備了三十五萬佛洛林。

  佩爾蒙德,特裡同,第瓦爾,斯洛佛哥,帕斯特米拉,再加上廈門總共六個國家,每個國家都有一位上座主教,這就要三十萬佛洛林了,在他們上面還有一位大主教,那位的身價不可能比他們低,加起來已經超出三十五萬佛洛林,更別說底下還有一大堆主教。

  他們剛剛做好應對糧食飛漲的準備,對方就有使出新的手段。

  「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妥協?」

  一個主教憂心忡忡的問道,他所說的妥協肯定是指花錢取消懸賞。說穿了就是用原本打算買糧的錢來買命。

  上座主教閉口不語,因為他沒辦法說話,如果不妥協,實在太令人寒心,準備買糧的錢都是各位主教湊出來的,但是如果妥協的話,大主教和法羅迪家族絕對饒不了他。烏鴉和那個人想殺他還要費不小的力氣,而且未必能夠如願,法羅迪家族想殺他絕對是輕而易舉,他一點活路都沒有。

  此時此刻,這位上座主教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教廷到底是什麼意思?」

  另一位主教急了。

  他們本來做好了兩手打算。

  如果教廷能夠插手的話,那再好不過,只要教廷宣佈瑪格麗特女王是異端,一切都解決了,就算教會在北地的影響力有限,但是異端的罪名還是很嚴重的。

  萬一教會不肯插手,他們已經想好了,乾脆自己出錢取消懸賞。

  這些主教並不擔心取消了烏鴉的懸賞之後,那個人會再找到別的殺手組織。

  一旦找烏鴉殺人,就會讓目標已經有了準備,再想找其他的殺手組織就難了。

  那些小點的殺手組織有這個心思卻沒實力吃下單子,比烏鴉更大的殺手組織有這個實力,但是他們會將價錢開得很高。現在的懸賞金額一下子提高兩三倍,他們就有麻煩了。

  這些主教倒是想要拿出錢來取消委託,他們不是沒錢,而難題是上座主教的擔憂對他們同樣有效,如果把買糧的錢拿來買命,法羅迪家族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你們難道還不明白嗎?教廷的意思是不想插手這件事,他們打算睜著眼睛當瞎子。」

  上座主教異常鬱悶,他很清楚這幾個主教不是看不出來,而是逼著他表態。

  「那個人現在不僅有艾瑪爾紅衣主教撐腰,去了一趟勒安又搭上杜埃茲紅衣主教,那可是非常有希望成為下任主教的人選。」

  上位主教提醒道。

  來這裡開會的主教大部分和法羅迪家族關係密切,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們都願意在一棵樹上吊死。

  特別是最近這段日子裡連著兩件事都讓他們異常窩火,原來對法羅迪家族的那絲好感差不多已經消耗殆淨,現在性命攸關,他們對法羅迪家族產生了一絲憎惡。

  「前幾個月也死了一批人,到現在為止人就不知道兇手是誰。」

  另外一個主教提醒道。

  他說的正是之前那批和法羅迪家族關係不怎麼樣的教會成員,那次事件也是尼斯干的,但是別人不知道,九成以上的人都確信那是法羅迪家族下的手,為的是消除不一樣的聲,此刻舊事重提,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提出警告的這位主教偷偷的朝著另外幾個人使眼色。

  「還是平息糧價更重要一些,要不然第瓦爾恐怕會餓死很多人。」

  另一位主教唏噓的說道,他看上去一臉慈悲。

  「回去之後,我就把守衛的數量增加一倍,我看誰動得了我。」

  另外一位主教發狠的說道。

  幾個人統一口徑,各自告別離開。

  一出大教堂,六位主教都鬆了一口氣,剛才提出警告的那位主教先說道:「這邊的局勢太惡劣了,此事必須報告教廷,我打算親自走一趟。」

  另外五位主教心中暗笑,他們早就猜到這位要溜。

  此刻第瓦爾已經是絕對的險地,不但那邊要殺他們,法羅迪家族急了的話同樣也會拿他們開刀,反正殺了之後,把罪責推給對面就是了。本來他們就有這樣的顧慮,現在看到教廷態度曖昧,心中的擔憂越發強烈。

  現在他們只相信自己。

  「我的懸賞是七千弗洛林,就算翻三倍也只有兩萬出頭,你們呢?」

  剛才出言提醒的那位主教開口問道。

  「我們都差不多。」

  另外一位主教笑呵呵的說道。

  雖然沒有明言,但是大家都知道其中的意思,回去之後,他們肯定第一時間就想辦法將懸賞撤銷。

  「斯洛特聖馬力諾大教堂的科隆主教年初的時候請我去一趟,以前一直沒空。」

  走在最後面的一位主教說道。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雖然沒說出來,但是眾人的眼神就已經出賣他們的心思,所有的人想的都一樣,那就是暫時出去避避風頭。

  身為主教其實非常清閒,並沒有特定的工作,事實上,他們甚至可以連早禱都不用主持,這些事全部都可以讓輔祭負責。他們想離開的話,只要找個理由就可以跑路。

  他們幾個人甚至不擔心大主教和上座主教事後追究,法不責眾,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另外幾國主教肯定也差不多,把他們逼急了,眾人聯名往教廷告發,絕對可以把大主教和六位上座主教趕下台。

  再說,此刻除了他們之外,剩下的那些主教全都屬於中立派,或者就是反對法羅迪家族派系的漏網之魚。

  這幾位主教不認為上面六位上座主教、一位大主教和法羅迪家族會放棄他們。

  傍晚時分,在法克蘭德爾城主府的大廳裡,燈紅酒綠,觥籌交錯。

  這是迎接尼斯的回歸,不過私底下大家都知道,這一次尼斯又幹了一件大事,把五國加上夏馬恩教會親法羅迪的派系刺殺了一大半。

  「聽說之前的一個多月裡,法羅迪家族派來了三波刺客,我想他們今後會謹慎一些,不會再隨意派遣刺客了。」

  尼斯舉著酒杯說著場面話。

  不過這同樣也是一種警告,他很清楚在場的人裡面肯定有那邊的探子,這話就是要透過這些探子的嘴巴讓對面知道。

  如果比超階強者的數量,這邊肯定少得多,但是說到擅長刺殺的人,這邊有數千女神戰士,雖然在專業程度上不能和真正的刺客相比,但是要殺實力差些的人還是很容易的。

  說得嚴重一些,這邊如果真的被逼急了,兩千女神戰士化身刺客進入佩爾蒙德,絕對可以讓法羅迪家族和他的支脈變成殘枝斷脈,到時候別說恢復斯塔爾王國昔日的輝煌了,能夠讓家族傳承下去不至於絕嗣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久之前阿維尼翁上演過的那一幕就是最好的榜樣。

  「政治上的紛爭要不靠外交解決,要不在戰場上見分曉,沒必要來這種陰暗的手段。」

  安德魯西亞子爵說道。他看上去有些針對尼斯的味道,不過這話更多是說給法羅迪家族。

  他知道,這番話如果傳到那邊,法羅迪家族肯定會聽進去,因為四國已經集結六萬大軍,現在只剩下特裡同還沒有出兵,如果出兵的話,援軍總數將達到八萬之眾,再加上塞巴斯蒂安手上的幾萬大軍,優勢是在太明顯了。這時候再派刺客根本是捨長求短。

  子爵實在是被刺客弄得煩了,一個多月來,這邊的每個人神經都緊繃著,精神上累壞了。

  「問題是我們打得過嗎?」

  一個小領主憂心忡忡的問道。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立刻可以拉出一支五萬人的軍隊。」

  帕爾姆站出來說道。

  他的身上帶著傷,所以說話沒什麼力氣,但是他的語氣卻很有力。

  「一群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能夠指望他們幫上什麼忙?」

  剛才那個小領主打著哈哈,顯然他不怎麼在意。

  「那是一群農夫,但不是剛剛放下鋤頭,這些人絕對不怕死。」

  帕爾姆說道。

  這支軍隊在尼斯離開之前就已經有了雛形,一開始是路克的主意。

  去年年底之前,為了幫菲利普王子對付他的兄長,他們發動一場剿匪行動,幾乎把整個哥倫安特王國洗了一遍,當時抓回來幾萬名土匪。

  對於這些土匪,就連尼斯都感到頭痛。

  這些人就像嘗到血腥味的鯊魚,心中凶殘的獸性已經被激發,再想讓他們成為成為農夫幾乎不可能,他們就算安穩下來,某一天也會突然爆發,起因可能是一場口角,也可能是幾個銅子的紛爭。

  把他們流放的話又太殘忍,那是讓他們死,但一直養著他們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這些人沒什麼用,他們不肯好好幹活,出工不出力,而且總是打架鬧事。

  第一階段戰役結束之後,這邊打下了法蘭德爾有了一處根基,路克的心思就動了起來,他覺得與其讓那些土匪當苦力,還不如讓他們拿起武器上戰場。

  當然送他們上戰場肯定要許諾一大推好處。

  路克的承諾是他們只要活著回來,就能重獲自由,還能得到一塊土地,外加牛羊和耕種的工具,如果表現出色,甚至可以成為騎兵。

  成為騎兵對大部分平民已經是終極奮鬥目標,成為騎兵會獲得一塊不小的土地,相當於一個小地主,他們見到官員無需行禮,就算看到貴族也只需要行軍禮,用不著鞠躬,更不用下跪,他們的孩子有資格成為騎士的侍從,或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騎士。

  這番承諾對於那些土匪來說絕對有吸引力,土匪的生活讓他們變得疏懶,卻也讓他們對死亡失去恐懼,他們不願意靠辛勤勞作混個溫飽,卻願意用性命搏一場富貴。

  路克的信用確實不錯,他說的話,通常情況下比瑪格麗特女王和菲利普王子更加有用。

  將近七成的土匪都加入軍隊,路克這一次表現的異常大氣,他居然給這些土匪配備上最好的裝備,清一色的七米長槍,新打造的鋼質手斧和長弓,特別是其中一部分精挑細選出來的士兵,他們穿上了金屬板甲。

  當然外人不可能知道那些金屬板甲都是打造失敗的次品,本來打算回爐,被路克拿來收買人心,所以很多人都感到擔憂,怕這些土匪串聯起來造反。

  土匪們則被路克的做法感動了,到了夏馬恩上了戰場之後,這些土匪打起仗來絕對不要命,和其他士兵不一樣,他們敢緊跟在騎士後面往前衝,而且他們不曾想怎麼活下去,腦子裡只有戰功,很快,這支軍隊的價值就體現出來。

  土匪的紀律性不怎麼樣,組建成軍隊之後也一樣,但是每個土匪能夠生存下來肯定有一手絕活,再加上土匪的生涯讓他們比士兵還要機警的多,腦子也動得快。有好幾塊領地是被他們用一些偷雞摸狗的辦法,兵不血刃攻打下來。

  這些土匪肯拚命,路克自然也不會吝嗇。連著提拔了一百多個軍官、任命了十五個騎兵之後,這支軍隊的士氣空前高漲。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引起了連鎖反應,原本不肯加入軍隊的土匪也都心動了,還有很多夏馬恩的土匪和躲在深山裡的逃民也紛紛加入到這支軍隊。

  一開始的時候,這支土匪軍團有兩萬七千人,現在已經擴充到四萬多人,雖然離帕爾姆所說的五萬之眾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他只要招募一批老兵,讓他們負責輜重、後勤和工程營造之類的工作,絕對可以把軍隊擴充到五萬。

  「我們在兵力方面差得並不太多,真正的差距在騎士和高級武力上。」

  安德魯西亞子爵也在一旁附和帕爾姆的話。

  他是知情人,也見識過那只土匪軍團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