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些血腥的味道,雷特的咳嗽更加厲害了。
「當你躲過了斯科特的火龍時,我就發現你不可能是魔怯師。一個魔法師怎麼可能有如此迅疾的速度和反應。我猜得沒有錯,所以就故意引誘你出招,你遲早會逮住一個機會使出你最後的絕招,不然你以為我先前和你們游鬥是在幹什麼?逗你們玩嗎?」
雷特說完這番話,居然慢慢停止了咳嗽;他強行將傷勢壓了下去。
「當你知道了這一切,也是你和這個世界告別的時候,我很遺憾!」
「你休想!」
帕美拉的猛虎被雷特直接撕成了兩半,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她居然強忍住再次使用土系魔法。
只可惜,法師的速度哪裡比得上勇者,更何況是勇者裡以速度為名的劍士。
一道無形的劍意在帕美拉話才落的瞬間擊中了她,帕美拉如遭電擊,昏厥過去。
「這才是鬥氣,你隱藏著實力……」
修城努力地想要讓自己支撐下去,可惜方纔的那一劍,他已經耗盡的所有力氣。
「你說得不錯,親愛的公子!不過,已經晚了!」
雷特微笑著說道,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只見從他的兩腳之間,一堆模樣怪異的土牆從土地裡長出。
那堵土牆來得太過突然,雷特措手不及之下,只能倉惶地輕身一掠,狼狽躲開了;他回頭看了帕美拉一眼,這個使用土系魔法的姑娘此刻仍然昏迷躺在地上。怪了,除了她是土系魔怯師,難道還有別人?
雷特警覺地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其他人;倒是史威恩那傢伙在剛才自己躲過土牆襲擊的時候不見了。
又一道土牆悄無聲息地從後面如同浪濤般壓迫而來,雷特早有感覺,他哼了一聲,輕身躲了過去。
這不過是最初等的一級魔法。不過,居然將大片的土地當板磚砸人,這個一級魔法師還真是出手豪闊。
一級魔法師?難道是史威恩那傢伙!
這個念頭在雷特腦海中如同流星劃過,卻沒有時間多想,因為地面上接二連三的土丘如同雨後春筍一般「長」了出來!雷特心裡惱怒,卻不敢拔劍破牆,只有不住閃躲。
再過片刻,雷特轉過頭去,居然連修城都看不見人影了。
如果是沒有受傷的時候,雷特一定會直接將這些土牆劈碎,不過此刻他早已經受傷不輕,當然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四處閃躲。
即使是史威恩那傢伙,以他的實力,這些土牆片刻就要瓦解。
再閃躲了十餘堵土牆,果然,前面那些土牆轟然倒塌,卻聽到了史威恩的大笑聲。
「哈哈,笨蛋,你的死期到了!」
一陣大笑聲傳來,雷特將頭轉過去。
史威恩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修城身邊,只見他張狂地大笑,在他的手中,輕輕握住的居然是那柄名叫血魂的神器!
猛地一炸,雷特心神巨震!
夜風都停止了狂呼,兩人之間儘管距離有二十餘米,在這凝重的氣氛之下,一股不生即死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子,你會用劍嗎?」
雷特終於開口了,他面帶嘲笑地說道,只不過心裡卻發虛得厲害,方才血魂氣勢磅礡,充滿著一往無前霸氣的那一劍,在他心中留下了的印象太深太深,如果史威恩真的用它對付自己,一點勝算也無!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我使用這柄劍會不會要了我的小命,因為我還真的不會使用劍這種玩意,不過,我只知道,如果我今天不用這柄劍,你一定會要了我的小命,所以,我還是會賭上一把的。嘿嘿,我的賭運一般都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史威恩嬉笑著說道,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並不把性命放在心上。事實上,他的話裡另有一番凌厲的氣勢。
雷特緊咬牙關,手中的那柄劍居然發出了嗚嗚的叫聲,顯然十分不甘心。自己的全力一擊,就憑史威恩這小子,絕對沒有辦法躲過去,但是誰知道那柄血魂會不會再一次生飲自己的血。
「將斯科特抬走!」
良久,風都有些蕭瑟了,雷特苦著聲下決定道。
兩個手下這個時候才從密林中出來,將斯科特搬了起來。他們方才也見識過了「血魂」的威力,心裡的悸動比雷特還要深刻,看都不敢看史威恩一眼,低著頭匆匆地進入密林之中。
「罷了罷了,白費心機!」
雷特深深看了兩個少年一眼,身形閃動,人已經走遠了。
輕風一吹,寒意逼人,已經是午夜之時了,銀色的月光幽幽的照亮了整片森林。
四人感覺到有些涼意;安吉麗娜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平靜。
史威恩忙鬆開血魂,把安吉麗娜和帕美拉兩個少女扶了過來。
「史威恩!」
修城被史威恩方才推推攘攘,躲在了土牆之後,早就幾次乏力,差點昏厥過去,不過總算強忍住了。這時方才恢復了一點精神,不過也十分萎靡。
「你居然將那傢伙嚇跑了,呵呵,真是有趣,有趣啊!」
他歎息著,不過那種強調卻讓史威恩有些不爽。
「哥們,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我並不是嚇唬他而已,如果那傢伙真要過來,我會拿起這柄劍殺了他!嗯,頂多和他同歸於盡!」
修城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可不那麼好看,史威恩感覺到他對自己輕視之極。
「怎麼,莫非只有你才拿得起這柄劍不成?」
看著史威恩發怒了,修城忙道歉,「史威恩,你救了我的命,我當然不會嘲笑你。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話語倒有些真誠,史威恩剛才臨敵時表現出的鎮定和灑脫,讓他確有幾分心折。
「血魂,就是這柄劍的名字。它是我們家族的傳家之寶,但雖是寶物,卻不是人人可以拿得起來的。我聽父親說,只有和它有默契的人才可以拿得起血魂。而這個默契,是流淌在我們家族數代人體內的一種精神烙印,外族人不可能拿起它!」
史威恩聽不懂修城那些囉嗦的話語,不過總算明白了一點:這柄劍是他們家的,外人拿不起來。他這時候才忍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傢伙如果不吃自己這一套,豈不是——修城看著史威恩,默默點頭。
史威恩吐了吐舌頭,道:「媽的,真險啊!」
沒想到自己胡打亂撞,竟然把那個高手給嚇跑了。
安吉麗娜也感覺害怕地笑了,剛好她的目光和史威恩的目光相撞,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史威恩剛才的表現她自然也看在眼裡。只不過,這個小流氓怎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呢?難道,他真的是想保護我們幾個?
不過,不論如何,史威恩總算多了一個優點:勇敢。
「原來是這樣!」
安吉麗娜說道,不過卻感覺有些怪怪的。
抬頭一看,修城和史威恩臉色蒼白。
她轉過頭,看到遠處一個削瘦的身影靜靜佇立,那人又一次喃喃說道:「原來是這樣!」
安吉麗娜猛地一顫,那人,居然沒有走遠!
風一吹,頓時讓人感覺到了午夜刺骨的寒意。
「你、你還沒有走,媽的,居然還敢來送死,看老子一劍劈了你!」
史威恩大聲喝道。
修城的眼神卻黯淡下去了,不過他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似乎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呵呵,小毛頭!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雷特並不在乎史威恩的恐嚇,他昂步走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四個人,如同盯著四個獵物一般。
「史威恩,他、他已經聽到我們的說話了。」
安吉麗娜自然知道,自己說「原來是這樣的時候」為什麼有怪異的感覺,因為雷特和她同時說出這句話。
史威恩並沒有吭聲,他只是不服氣;從死神的邊緣走了一遭回來後,居然重新陷入了絕境,他臉上突然湧出一陣冷笑,猛然站了起來,一隻手將那柄劍緊緊握住。
「不管你是什麼狗屁四級勇者,老子照砍不誤!」
反正是人家嘴邊的羔羊,難不成求饒他就會放過自己?當然不可能!史威恩心裡其實也暗暗後悔,從修城和雷特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來,這傢伙是皇室的人,而修城是將軍的兒子,他今天放過了自己這群人,以後如何自處?
哎,雷特這隻老狐狸啊!
史威恩心裡瞬間轉過了這些念頭,不過,他突然感覺到了從手心處的劍柄傳來了一陣溫熱的感覺。
這,這是什麼?
他低頭看了血魂一眼,這是一柄顏色赤紅滄桑的劍,劍身之上雕刻著一種繁複又古樸的文字,儘管史威恩並不認識,不過用腳趾頭也可以猜得出來應該就是「血魂」這兩個字。
剎那間,史威恩心頭似乎縈繞了許多以前聞所未聞的故事,都是關於這柄劍的故事,龍、騎士、古劍、以及這柄劍和修氏一族人的淵源,如同流水一般滑過了史威恩的心頭。……
悵然——深深的悵然感覺包圍住了史威恩,在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日月交替,時光飛逝,自己擁有神一般強大的力量。
直到一切恢復了平靜。
只見雷特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嘴裡吐出了幾個冷血的字眼:「無形鬥氣,你們去死吧!」
史威恩想也沒有想,舉起劍往前猛力劈去!
混沌之光,命運之光,神之光!
睜開眼,只見雷特緊緊握住了胸口,從那裡正不住地往外流出鮮血,他的另一隻手依然是用劍拄著地面,面無血色。
「小子,你!你騙我!」
說完這幾個字,雷特狂噴出一口鮮血,仰面倒在了地上。
皇室劍士·雷特,死於摩爾森林!
風嗚嗚吹著,幾個少年都有些做夢般的錯覺。
叮噹一聲響,史威恩也經歷了和方才修城一樣的遭遇,全身沒有一絲的氣力。
「史威恩!」
直到過了許久,才從這夢境般的場景中反應過來的安吉麗娜驚叫道。
史威恩被雷特臨死前的無形劍意重創,只聽到他胸口一陣悶響,而後口裡狂噴鮮血,在雷特倒在地面後也仰面倒下了。
修城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臉上平靜地讓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深深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血魂,在史威恩讓血魂再一次解開了封印的時候,他深深感覺到了一種背叛和拋棄!
風,依舊嗚嗚地吹著,安吉麗娜和修城均是默默不語。
四人在摩爾森林休息了三天,終於恢復了氣力。事實上這三天時間是等史威恩甦醒,在其他三人以為史威恩恐怕要掛了的時候,這傢伙醒過來了;他彷彿睡了一大覺似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對三人道:「我肚子好餓,快給我弄點吃的!」
修城的傷勢已經復原了八成,而安吉麗娜和帕美拉則要重一些。
只有史威恩還是全身懶洋洋。雷特臨死時那一擊結實地印在了史威恩的胸膛,傷上加傷,這小子能不死已經是命硬了。
在附近小鎮弄了一輛馬車回來,史威恩、安吉麗娜、帕美拉三人乘坐馬車回來。一路上史威恩哼哼唧唧,不時高叫:好痛!媽媽呀,撞到我的命根子了,我靠……
兩女假裝對他的話聽不見,卻也鬧了個大紅臉。
經過兩天的趕路,四人終於回到大學城。馬車走在青石子路上,發出了踢踏踢踏的聲音,讓馬車內的三人都有種劫後重生的放鬆和興奮……
安吉麗娜和帕美拉蒼白的臉上也湧現出兩團紅暈。
「回來了?」
「嗯。」
「媽的,總算到了,老子還以為這次回不來了呢!」
史威恩的身子還很虛,不過聲音卻很大,他看著窗外的熱鬧店舖,一顆心十分雀躍。只可惜他的傷勢還沒有好,現在除了勉強走路,任何太大動作都不方便。
不過,四個人中除了史威恩,其他三人過了最初的興奮,卻也變得默默無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尤其是修城,這幾日的經歷對他來說意義實在太重大了。
那柄血魂被他融合在自己體內,不時感覺到來自劍魂一陣一陣的激盪。
而帕美拉和安吉麗娜也就雷特襲擊自己這件事思考起原因來。他們的家族都是帝國顯赫的重臣,現在侯公子的手下要置她們於死地,這個問題深究起來,只怕還有更大的陰謀。
所以史威恩傷得最重,但精神上的負擔最輕,他甚至不知道那個叫雷特的傢伙為什麼攻擊自己,他壓根沒有想到雷特會是那日在安樂窩中碰到的菜鳥公子的手下!
四人在大學城外還算保持著不錯的關係,但一到了大學城,安吉麗娜明顯就對史威恩冷淡下來,修城也不便和史威恩親近。事實上,他的感激之心也不見得有多少,畢竟史威恩也只是自保而已。
尤其在血魂居然在史威恩手中解開封印之後,他對史威恩的感覺更加複雜。
反而是帕美拉經此一戰,對史威恩不光刮目相看,更是極力勸說他也加入帝國第一魔法學院——京雲學院修習魔法,並且保證在他傷好了後推薦給她的父親。
千金小姐帕美拉的父親,自然也是帝國的重臣:帝都的五萬禁軍統領,位同伯爵!
只是史威恩沒心沒肺地表示自己不願意進入學院,而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馬車到了京雲學院的正門,幾人便分道揚鑣,氣氛有些尷尬和怪異。
安吉麗娜回去小紅房公寓,史威恩回京雲酒樓,帕美拉和修城則回到了京雲學院。
紅月和梓琴早擔心得不得了,少爺這一去,人在六百里外,如果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尤其他是為了安吉麗娜那個丫頭而去,這一點讓兩個俏丫鬟心裡多少有些酸酸的。
兩人這幾日習慣守在窗戶邊,看著酒店外的路人。忽然看到了遠處那個馬車伕扶著一個青年往酒店這邊走過來。
紅月眼睛一亮,歡天喜地叫道:「梓琴姐,是少爺……是少爺啊,」
半晌沒有人回答,紅月奇怪地轉過頭卻發現了梓琴眼中激動的淚水。
史威恩突然回來,讓紅月和梓琴激動不已,而史威恩的傷勢也讓兩人大驚小怪兼狠狠地痛罵了一頓那個傷害少爺的傢伙。
「他已經下地獄了!」
在史威恩這麼說後,兩個丫頭卻又感覺有些害怕,不過,單純的她們也沒有多想,連「雷特」的身份都沒有細問,便手忙腳亂地服侍史威恩躺好,並且叫了附近最有名的醫生給史威恩看病。
聖路易斯帝國的醫術在大陸十分聞名,醫生對於魔法師和勇者造成的傷勢也十分有經驗,不過,當經驗老到的醫生查看了史威恩的傷勢後,還是嘖嘖稱奇了好久。
「被鬥氣傷害了內腑,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痊癒六成,真是奇跡啊!」
醫生的話在其他人耳朵裡不過一笑而過,史威恩卻暗暗用心記下了。他早就看出來,帕美拉和安吉麗娜那兩個小妞儘管看似無大礙,但她們的蒼白臉色卻明顯表示她們的內傷還很嚴重,需要長時間的調理。
史威恩心裡的疑竇越來越大,一個月成為一級魔法師,擁有超強的身體恢復能力,並且身體具有自動防禦的行為……
媽的,自己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能耐?史威恩想了好久,終於拍了拍腦袋,總不會是老子破處之後發揮出潛力來吧?
想想時間,還真的是在破處之後的這一段時間呢!史威恩腦中靈光一現,莫非是在聖龍山巔的那個小妞被我採陰補陽了?
想到這裡,史威恩卻再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只當這不過是玩笑,思緒萬千,只有埋頭休息。
一連數日,京雲學院一年一度的大賽卻如火如荼的進行。
這是魔法師大賽的月分,從最開始的初賽到決賽結束、冠軍產生,時間在一個月左右。現在階段的初賽,也是新生出頭露把臉的好機會。
修城和帕美拉作為去年的種子選手,直接進入第二輪,所以兩人並沒有錯過這次比賽。
在這期間,胖子羅伯特曾看望過史威恩一次,第一次他帶了幾個比賽的紀念品——一些小玩意給史威恩。
用劣質玉打造,雕刻著聖路易斯帝國聖騎士頭像的玉珮,以及掛在脖子上,上面有京雲學院那個雞蛋形狀的圖書館吊環。
「奶奶的,我想知道你小子上次在那裡到底做過什麼,上次和修城去摩爾森林你弄成了這樣子,我問過帕美拉小姐,她說這都是你自作自受……老兄,你才來大學城一個多月,做人要低調啊!」
胖子苦口婆心地勸著史威恩。
史威恩把玩著手裡的紀念品。這幾個小玩意在他看來真的是粗製濫造,他用兩根手指夾起了一枚圓形玉珮,「胖子,這玩意值多少錢?」
「十個銀幣!」
胖子呶呶嘴,漫不經意地說道。他奇怪地看了史威恩一眼,自己說的正事這小子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哦,十個銀幣嘛……有點貴哦。」
史威恩又隨意問了胖子幾個問題,譬如說這些東西的銷路怎麼樣啊,買的人多不多啊,一般賣給什麼樣的人之類。
「大學城、帝都、包括附近幾個城市附庸風雅的人可不少,畢竟是京雲學院一年一度的盛事,所以還是賣得不錯的,儘管那玩意的成本不過一個銀幣不到。」胖子看了史威恩一眼,不知道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史威恩點點頭,沒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胖子心裡忽然一動,問道:「史威恩,莫非你打算在你的店子裡擺點紀念品賺點外快?兄弟,我看不必了,你店子的生意這麼好,即使擺出來也賺不了多少……」
史威恩聽胖子這麼說,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以前聽這傢伙自我吹噓過,他是沒落商人家世出身,看來果然有點眼光。不過,這事情還是等自己傷勢好了之後再說。再說,京雲學院的比賽畢竟不算什麼,如果要弄,起碼要搞個帝國大賽或者大陸魔法賽之類的。
胖子離開後,史威恩腦子裡卻活躍起來。約克是一流的花花公子,也是具有眼光的優秀商人,史威恩似乎繼承了他的這些優點。史威恩想了想利用魔法賽事大賺黑錢的計劃,不過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也只想想而已。
到了晚上,史威恩依然睡不著,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身體不能行動,而思想卻比平日更加活躍。
整個白日都是百無聊賴,不過,此刻他的心卻慢慢靜了下來。
看著窗外的星空,史威恩的思緒又回到了那一晚,他的腦海裡出現了雷特手中握住了那柄雪亮長劍的情形。
一種奇異的感覺劃過了心頭。
星空,依然閃爍著幽幽的光輝。
星光灑在他的肌膚之中,居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奶奶的,怎麼回事?」
史威恩心裡叫道。
體內深處居然有種慾望慢慢升騰起來,這感覺如此的熟悉,史威恩立即回憶起來,那一次,在聖龍山巔之上,在呼嘯的狂風之中,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
而那一次,也是自己的破處之日。
慾念!
無盡的慾念在史威恩想通了這一點後如同潮水開閘了一般湧上來,這慾念是如此的兇猛,差一點將史威恩的理智全盤沖滅。
史威恩雙手緊緊扣住床沿,咬住牙關,他看不見那張檀木做的床沿被自己的手指捏成了木屑。
啊!
額頭青筋爆出,史威恩感受著一陣又一陣瘋狂的慾念排山倒海而來,手臂肌肉一塊一塊的凸起,那床沿徹底碎了!
血,從史威恩的手掌心流下來,一滴一滴在地面畫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圈。
他的雙眼變得赤紅,背上的肌膚出現了幾條若隱若現、深紫色的龍紋。慾念,像潮水一般來,卻又如潮水一般退去,來勢何等兇猛,但去得也快。
史威恩這時候才能順利地支配自己的身體。他坐了起來,喘著粗氣,過了好久,才慢慢平復下來。
但這一刻,慾念雖然平復,卻如同海底湧動的水流……不對,是海底暗藏的火山岩漿,隨時會進行第二波的衝刺。那種感覺是如此的明顯,好像下一刻,自己就會被慾望的海洋淹沒。
史威恩舉起手臂,他感覺到一股紊亂的力量在體內活動著,如同埋藏在地底的岩漿,瘋狂地滾動、流淌、撞擊,發出了陣陣沉悶的低吼聲……
龍……
腦海裡剛剛出現了這個意識,門突然被推開了,穿著一身睡衣的梓琴一臉關切,摸索著想要開燈,一邊輕輕叫道:「少爺,少爺,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她正想著要不要叫醫生時,忽然背後一個兇猛的手臂將自己環抱起來,那兩隻大手彷彿惡魔般分別伸入了自己的褻衣和褻褲,狠狠地搓揉起來。
雖然曾幫她的史威恩少爺達到巔峰,可到底從沒有經歷過人事,梓琴頓時有種如遭電擊的感覺。
「少爺,你快放開我!」
梓琴拚命掙扎,她的力氣當然沒有史威恩大,掙扎毫無效果,更彷彿一種無形的催化劑。
處於理智崩潰邊緣的史威恩被梓琴的指甲刺中了,他稍稍清醒了片刻。
「梓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