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經是秋季,大多數時候天氣都很不錯,對於那些工人來說這是非常幸運的事。
整整忙碌了一個星期之後,那幢被敲得只剩下框架的房子以全新的形象出現在眾人眼前。
沒有多餘的裝飾,但是那一排排落地大窗卻讓人感到異樣的氣派,更別說那巨大的玻璃圓頂。
原來那幢房子四周還有一片很寬闊的草坪,為了讓房子更加顯得氣派,也被圈了進去。經過這樣一擴建,房子的氣派程度和原來根本無法相比。
不過氣派有了,卻少了幾分綠色,感覺上差了許多。
「給我砌一圈台階,要有高有低,不需要太整齊。」
尼斯拉過一個老闆吩咐道。
他的命令沒人敢不聽,反正工人有的是,磚塊砂漿也是現成的,砌台階又是粗活,不需要技術。只用了兩個小時,台階就全都砌好了,等著砂漿乾透。
想像了一下台階填滿土種上植物的模樣,尼斯挺滿意,他打算種的是灌木和野共,讓整面外牆都充滿綠意,如同一座豎著的小型植物園。
突然尼斯又想到房子裡有很多沒有利用的角落。
誰說房子裡不能種植物?以前是因為四壁有牆壁擋著,陽光照射不進來,他的這幢房子整個天花板都是玻璃作的,光照絕對充足。
一想到這些尼斯立刻心癢起來,仍舊抓了那個老闆過來,讓他領著工人在房間裡也打造個花壇,不過這一次材料高級得多,用的不是磚塊,而是木料。
這是有先例的,當初建造交易廣場的時候為了省掉買雕塑的錢,伊斯特就用小型花壇裝飾休息區,這原本是權宜之計,沒想到效果非常不錯。他之前沒想到這麼做現在總於醒悟過來。
用木料打造花壇還有一些好處,不但速度更快,而且馬上能用。
很快,小客廳、外側走廊、休息室、娛樂室……很多地方原本空蕩蕩的角落多了小型的花圃,裡面連植物都已經長出來了。
這樣又可以省掉一筆購買雕塑的錢,只有書房和大廳不能省,有過卡奧尼教堂的教訓,尼斯肯定不會再玩那種「偷工減料」的把戲,這一次買的全部都會是名家的作品。
作完這一切,尼斯四處溜躂著,看著工人們進行最後的裝修。
在大廳裡,他碰到了艾米麗。艾米麗站在大廳中看著大理石地板,那如同鏡子一般的地板能夠把她的影子照出來。
「喜歡這裡嗎?」
尼斯走過來問道。
艾米麗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又說道:「你確實很有錢,有錢真好。」
「這花的不是我的錢,我還背著一屁股的債呢!」
尼斯說道。
「我知道。」艾米麗又點了點頭,尼斯的一屁股債和他的卡奧尼式節儉一樣有名,只有傻子才會把這話當真,明白人都會知道這是一種炫耀。
「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了?」
艾米麗對宴會充滿了期待。
「差不多吧。」
尼斯並不大清楚,發邀請函這種瑣碎事他交給梅特洛,那個傢伙對此很感興趣。
「宴會那天我穿什麼?」
艾米麗充滿暗示地問道。
「你不是有穿的嗎?」
尼斯知道女孩在想什麼,故意逗她。
「平時我也穿那套衣服宴會貴賓無數,你不是覺得有些不相配嗎?」
艾米麗絲毫沒有羞愧的感覺,這段日子她經歷了奢華,越來越喜歡這種生活。
「好吧,幫你做一套新的。」
尼斯答應了,他本來就是這麼打算。
「我要用象牙白的緞子來做,就是有菱形暗花紋的那匹,要有長長的下擺,還要有百合皺褶……」
艾米麗不得提著要求,這一個星期她都在琢磨著要一條什麼樣的長裙,出去的時候她的眼睛也總是瞄著那些讓她看得上眼的衣服。
「現在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就算是請最好的裁縫讓他們連夜趕工,也至少要兩、三天的時間。」
尼斯早就訂好了一條新裙子,剛才只是逗女孩。
「你可以親自動手,用製造術很容易就能弄出一件長裙,再讓裁縫加工一下細節的部位。」
艾米麗不肯罷休,她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連細節都想好了。
尼斯的製造術已經太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再好的裁縫也比不上他的手藝,只不過製造術是裝材料簡單拼合,牢固程度上差了一些,所以還是要讓裁縫加固一下,縫一些針角。
「我不太清楚你的尺寸。」
尼斯一雙手搭在艾米麗的腰間。
女孩瞪了這個無賴男人一眼,好才不相信尼斯不瞭解她的尺寸,她身上每一個角落都被這個男人摸了個遍,甚至裡面的一些尺寸也都被他弄得一清二楚。
「想要我怎麼做?」
艾米麗喜歡直來直去,換成另外一個女人肯定會委婉許多。
「我想要你像西爾維婭那樣……」
尼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不行——」
艾米麗怒聲叫了起來,好在她還顧及旁邊那些工人,所以聲音壓得很低:「西爾維婭喜歡那種調調,我可做不到。」
「我還沒把話說完,我可沒想過在你身上玩那種遊戲。」
尼斯指的是性虐待的遊戲,他輕輕摸了摸艾米麗的腰,輕聲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像西爾維婭那樣,永遠都只是我的女人。」
艾米麗被尼斯摸得渾身發軟,同時她也明白尼斯的意思:「你想在我的……裡面也塗抹那種藥膏?」
尼斯點了點頭。他有更高明的手段對付女人,但是塗抹那種藥膏有著某種象徵性意義,表明一個女人徹底把自己交給了男人,永遠只屬於他。
如果說替女人種下愛的種子是一種事實上的佔領的話,那麼在女人的身上塗抹藥膏就是簽署了佔領書。
艾米麗的心砰砰亂跳,她知道這是要正式確立關係。
她和尼斯之前一直都有些不明不白,可以說是學生,也可以說是侍寢的侍女。現在她必須做出選擇,要不要升級為情人?
「這是否意味著你以後就可以對我予取予求?」
艾米麗問道。
「那當然。」
尼斯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艾米麗有一點讓他非常惱火,一旦達到高潮就會感到丟臉,然後做愛就結束了。
「你會像對待其他女人那樣對待我?」
艾米麗輕聲問道。
「我會像對待瑪格麗特和安娜一樣對待你,這總夠了吧?」
尼斯把條件放得盡可能寬。
艾米麗仍舊很猶豫,不過在猶豫的同時也帶著一絲竊喜,那兩個女人相當於尼斯的正牌夫人。
「她們和其他女人有什麼區別嗎?」
艾米麗仍舊有些不太放心。
「我一向都很尊重她們倆,不過她們也必須保證能夠滿足我。」
尼斯的語氣異常柔和。
艾米麗明白這話的意思,她很清楚尼斯的玩意有多強,憑那兩個女人想要讓他滿足根本不可能。也就是說那兩個女人在床上的時候都是隨便讓他玩,好處就是用不著擔心那些變態的遊戲。
艾米麗自己玩起來就很瘋,她和西爾維婭在一起的時候,她充當丈夫的角色想出來很多變態玩法,每當西爾維婭被她弄得死去活來,她都會感到格外滿足,她有種預感,尼斯肯定更厲害。正因為如此,每當她達到高潮的時候總是會感到無比恐懼,所以高潮過後就會下意識地拒絕尼斯再一次進入她的身體。
現在她已經得到保證,不由得猶豫起來。
金色的絲綢被褥上灑滿了粉紅色的玫瑰花瓣,紫色的流蘇從床頭的支柱上垂落下來,蓬鬆柔軟的枕頭上繡著一對比肩游水的天鵝,所有這一切都顯得異常浪漫。
更顯的浪漫的是四周的牆壁,牆壁被木頭包裹起來,還刷上厚厚的油漆,磨光之後又打了蠟,簡直和鏡子一樣光滑,所以房間裡面的一切都映照著牆上。
艾米麗感覺很不自在,她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尼斯一邊撫摸著艾米麗的身體,一邊安慰道:「放心,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我保證你會喜歡上這種感覺。」
可惜,這番安慰並不能讓艾米麗的心平靜下來。
「我還要再考慮一下。」
艾米麗叫了起來,她後悔了。
不過,下一瞬間她驚叫起來,因為尼斯那根粗碩的玩意已經進入了她的身體。
自從和尼斯有了關係之後,艾米麗經常會和尼斯大幹一場,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只要經歷過一次高潮就會立刻停止做愛,但是她很快又會有感覺,常常沒過多久又跑來纏著尼斯。
更有意思的是,她還經常拉著尼斯到一個角落裡,雙手趴在牆上,屁股撅著,讓尼斯從後面插入,這樣的做愛一般時間不長,頂多半個小時左右,但是次數很多,一天裡來上七、八次根本不稀奇。
這麼頻繁的做愛,艾米麗和尼斯之間自然而然形成某種默契,這種默契程度甚至連瑪格麗特和安娜都不能與她相比。
對於尼斯的任何動作,艾米麗身體都會有反應,尼斯的玩意一抵住洞口,她的陰道就會立刻產生一股吸力把那根東西吸進去,然後陰道底部的小嘴一口含住那碩大的龜頭。
同樣尼斯對艾米麗的身體也瞭如指掌,他很清楚怎麼樣才能讓女孩進入狀態。稍微催動一下殘存在女孩體內的性力讓它們甦醒過來,他很快就把女孩推到高潮邊緣。
只是邊緣,絕不會跨過那條警戒線,玩這一手他異常熟練,他可以一直保持這種狀態,讓女孩幾個小時都在高潮邊緣徘徊。
對於其他女人來說這絕對是一種折磨,高潮的強度會隨著快感的增強而慢慢積累,最終達到讓她們精神奔潰的程度,但是艾米麗卻不同,她似乎很享受那種近乎於崩潰的感覺。
正因為如此,尼斯暗自懷疑女孩不但有虐待狂的傾向,同樣也有自虐的傾向,只不過後者被隱藏的很深。
左手輕輕捻轉著艾米麗的陰蒂,右手在她的臀縫間摸索著,突然,他右手食指的第一節沒入進去。
肛門被插入對艾米麗是異常強烈的刺激,她的身體猛地一緊,連帶著陰道也猛烈地收緊了。這種異樣的緊縮感讓尼斯覺得非常美妙。
艾米麗最讓人著迷的兩個地方,一個事她精力充沛,和她做愛絕對可以感受到激情和活力,另外一個就是她的身體反應。
一陣緊縮之後,艾米麗的陰道開始蠕動起來,那是一種帶著旋轉的蠕動,四周的肉壁絞著那根陷入其中的肉棒。
和尼斯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艾米麗的性技提升得極快,剛投入尼斯懷抱的時候她還什麼都不會呢。
在這一點上她倒是和小公主安娜很像,她們都很瘋,做愛的時候非常投入,同樣也不知道什麼是羞恥。
艾米麗蠕動的不只是陰道,後面的洞眼也一樣,那四周的肌肉把尼斯的手指不停往裡面拖。
尼斯偷偷地加了一根手指。
好像女孩都喜歡走後門,小公主是這樣,艾米麗也是,相反瑪格麗特就很抗拒這樣玩法,星娜雖然也不怎麼在乎,但是從她的反應來看,她也不喜歡這種非正常的做愛方式。
「準備好了嗎?我要來了。」
尼斯在艾米麗的耳邊輕聲說道。
艾米麗剛想拒絕,但是她的嘴巴卻被封上了,一根舌頭闖入她的嘴裡。
尼斯和女人做愛的時候很少和女人接吻,只有兩個人能夠得到他這樣的溫柔待遇,那就是瑪格麗特和小公主。
艾米麗一下子軟了,接吻發揮了作用,因為接吻傳達的是愛意,不像做愛僅僅只是滿足肉體的慾望。
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擠入艾米麗後面的洞孔,一進去,珠子迅速融化。
艾米麗的身體迅速顫抖起來,她的陰道越發攪動得厲害,此刻她就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天堂之中,整個人在雲端中飄蕩,但是在舒暢中卻又夾雜著令人難以忍受的奇癢,癢得她渾身不舒服,都快發瘋了。
她知道這是什麼,以前她在西爾維姬的身上用過,西爾維姬被她折磨到失禁,也就是那次之後她做了一個尿孔塞。
在那一瞬間,艾米麗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恐慌,但是恐慌的同時,她的心底多了一絲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她的感覺太矛盾了,以至於她徹底迷失自我,不知道應該抗拒?還是迎合?
腦子陷入混亂,但是她的身體卻做出反應,艾米麗的陰道變得滑膩起來,四周的軟肉像是融化了一般,越來越軟,變得彷彿淤泥一般,任何東西一旦落到上面,便會馬上陷入。與此同時,她身體深處的那張小嘴變成一個強有力的吸盤,緊緊咬住碩大的龜頭。她的兩條腿更是緊緊圈住尼斯的腰,恨不得那根東西再進去一些。
趁著藥力發揮作用,尼斯將一大團性力送入女孩的身體。
以前他只能在女孩情濃之時偷偷地送一些進去,不敢多。
一邊注入性力,尼斯一邊控制著性力四處遊蕩,在艾米麗渾身上下的敏感部分生根。
以往在其他女人身上做這件事絕對輕鬆愉快,但是在艾米麗的身上卻吃力到極點。
這個女孩能夠竊取別人的力量,性力同樣也是一種力量,在她體內流轉一圈後,立刻消失一大半,好在剩下的一小半仍舊起到作用。
這些性力漸漸沉積下來,然後像根系一樣植入艾米麗的敏感部位。
敏感部位其實就是神經末梢集中的地方,性力就牢牢的附著在這些神經末梢上,它們的作用就是記住神經末梢感受到的刺激,一旦它們被尼斯激發,就會複製這種刺激。正因如此,尼斯只要催動他留在女人體內的性力,就可以讓女人立刻感受到自己好像已經高潮了。
他甚至可以讓女人一直保持在高潮的狀態,不過這樣做實在太殘忍了,就算是星娜這樣的超階強者也無法承受長時間的高潮,那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慢慢的催動著艾米麗體內的情慾,不過尼斯始終很小心的把刺激的程度保持在高潮的警戒線之下。艾米麗的身體越繃越緊,那漸漸堆積的快感讓她充滿恐懼,同時也無比的期待,她想知道那滋味到底有多麼美妙。
突然,艾米麗的心頭又是一震,因為她感覺到又有東西進入她後面的洞孔,這一次像是塗滿了藥膏的棉球。
一瞬間,另一種難以形容的刺激感從她的身體下面傳上了,令她感到窒息。
她現在知道了,為什麼西爾維婭每次看到她拿藥瓶總是會兩腿發軟,這東西確實太可怕了。
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停止,艾米麗朝著尼斯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解氣。
尼斯早就留心著這個女孩,復仇女神的神眷者絕對不是心胸寬廣的人,肯定會報復,所以一看到艾米麗下嘴,他立刻肩膀一滑,同時兩隻手在艾米麗的背上快速的游移。
強烈的快感從底下沿著脊柱瞬間竄到腦子裡,被快感淹沒的瞬間,艾米麗感到窒息更感到一陣陣暈眩。
那一瞬間她忘卻了自己身在何處,忘記了自己在幹什麼,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腦子裡面只剩下快感,無比的快感,強烈到極點的快感,被推到從來沒有到過的巔峰之上。
艾米麗的身體產生異常激烈的反應,她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動著,甚至包括陰道裡的那些軟肉。
這種強烈的顫動最能夠讓男人滿足,尼斯沒有壓抑自己的感覺,他享受著那美妙的滋味,與此同時,他的性器也在自然而然的膨脹,開始震顫起來,突然,一股濃濃的精液噴湧而出。
滾燙的精液越發加劇艾米麗的顫動,她的身體異常敏感,完全能夠感受到有東西進入她的身體。
艾米麗的腦子裡空白一片,但是她的反應卻是異常奇怪,一邊是抗拒,一邊卻是迎合。
艾米麗多少有點潔癖,衣服上沾到髒東西也會讓她感到很不舒服,更別說是那種從男人體內射出來的東西進入她的體內,但是漸漸變得像女人的她又渴望著被澆注、被滋潤。
尼斯的精液對那些淫藥也是一種催化劑,原本已經漸漸適應那種奇癢的感覺一下子又加劇許多,與此同時,本來就不可遏制噴發出來的情慾再一次被點燃。
艾米麗徹底失去了意識,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從高潮滑落下來,並一把推在尼斯的肩頭。
換成以前,尼斯總是會順勢從女孩的身上下來,但是這一次他沒那麼做,而是把女孩的兩條腿推到胸口的位置。
那嬌小的臀部現在高高的朝著天花板,同樣也落在艾米麗的眼睛裡,那根又粗又長的肉棒就像樁子一樣深深的插入她的陰道。這副模樣絕對淫蕩到極點。
更淫蕩的是一大股白色渾濁的黏液從陰道口溢出來,順著她的陰阜流淌到腹部。
尼斯故意抽插起來,他的性器像打樁一樣,在艾米麗的陰道裡進進出出,每一次抽出來總是會帶出更多的黏液。
艾米麗以前喜歡從後面進入,就是因為她不喜歡看這些東西,她現在已經懂得身為女人的美妙,但是她仍舊無法接受自己是女人這個事實。
此刻,她再也躲不過了,她能夠清楚看到陰道裡粉紅色的軟肉被翻捲出來,看到那醜陋的東西不停在她的陰道裡進進出出,看到白濁的黏液從她的體內不停地冒出來。
突然,艾米麗的瞳孔猛地收縮起來,她看到尼斯拿起棉球,在旁邊打開蓋子的一個罐子裡沾了沾。那裡面是一種深紅色的油膏。
棉球沒入了她的身體裡。
剛才沒看到,艾米麗還好受一些,現在親眼看到了,她的心中充滿掙扎,不過瞬間她的意識就被強烈的快感充滿了。
尼斯沒有把棉球拿出來,就讓它留在裡面,那露出在外面的纖細木棍讓艾米麗看上去像是一隻小蜜蜂,木棍就是蜜蜂屁股上長的那根刺。
幾乎在一瞬間,尼斯想起他看到艾米麗和西爾維婭在床上的情景,那兩個女人的肛門裡全都塞著東西,像尾巴一樣拖著,看上去異常誘人。
一身象牙白的長裙配上全套精心製作的首飾,讓艾米麗越發顯得美麗動人。
此刻的她早已沒了原本的青澀,渾身上下都散發這一股別樣的魅力。
這就是女孩和女人的區別。
大廳裡全都是人,這些人穿著華麗的衣服,渾身上下珠光寶氣。
在門外,一輛接著一輛馬車停了下來,同樣衣著華麗的人從馬車上下來。他們身邊的侍從把請柬交給門口的管事,他們自己則若無旁人的往裡走。
「德斯特魯子爵到。」
「伯雷慶主教到。」
「哈羅德主教到。」
「烏爾特洛伯爵到。」
管事拿著請柬不停地叫出來賓的身份,這位管事也是普雷頓幫忙招募來的人,他對勒安的大人物瞭如指掌,就算沒有這些請柬,他也不會報錯人名。
梅特洛不停地走來走去,這些貴賓全都由他負責接待,這個傢伙上身一件軟緞罩衫,下身穿著緊身褲,外面還披著一條開襟長袍,這完全是貴族的打扮,從他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一點騎士的味道。
雖說大部分貴族都是騎士,其實是貴族的根基,但是因為地位的緣故,這兩個階層騎士分離開來,很多人一旦擁有地位之後,就會可以忘卻自己的騎士身份,梅特洛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可惜,來的這些客人對梅特洛並不怎麼在意,他們真正在意的是尼斯,尼斯此刻不在大廳裡,所以他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這幢房子。
不得不承認,勒安人確實喜歡新奇的東西,對於新事物特別容易接受,這些來賓盯著頭頂上那個巨大的玻璃圓頂,眼睛都有些發亮。
「我以前來過這個地方,沒想到只用了一個星期就完全變了模樣。」
「讓我驚奇的還是這個屋頂,不知道是怎麼造的?」
「只用一個星期就改造完成,難度應該不會很高,或許我們也能搞一個。」
「確實很華貴,不過……誰知道這是否可靠?」
「我也覺得有必要等一段時間,特別是下雨和下雪的天氣後,看看這個玻璃圓頂是否會出問題。」
「那些落地大窗倒是不錯,這應該沒什麼安全問題。」
「我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和店舖的櫥窗差不了多少,只不過這些窗都可以活動,櫥窗不能動罷了。」
「你說的沒錯,但是你不覺得這樣的設計非常美妙嗎?不但光線充足,而且躺在床上或者坐在椅子上,就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色。」
「這裡的外面有景色可言嗎?」
「那倒是,不過並非這裡主人的錯,時間倉促,他們能夠找到這麼一幢房子已經不錯了。」
「是啊,照我看來,把如此氣派和優雅的一幢房子建造在下等區實在太浪費了。」
客人們在那裡小聲議論著。
尼斯並沒有聽到這些議論,身為這裡的主人,他當然要和重要的客人呆在一起,不過他的身邊同樣也不缺乏讚揚之聲。
「真是完美的傑作,除了像你們這樣的天才,確實沒人能夠搞出這樣新奇的作品。」
艾瑪爾紅衣主教讚歎著。尼斯和伊斯特都是貼著他標籤的人,所以他不吝嗇於對他們的誇讚。
「您太過獎了,玻璃穹頂的構想其實早就有人提出來了,只不過懂得的人沒有能力將它們變成現實,而有能力實現它們的人並不懂得建築學,他們只要一想到那麼多玻璃在頭頂上就會感到害怕,我們只不過有想法又有能力實現罷了。」
尼斯謙遜地說道。
「這正是我想問的,你不擔心那些玻璃掉下?」
杜埃茲紅衣主教一旁問道。
他也挺喜歡這種靚麗又華貴的風格。
巨型的穹頂在前帝國時代就有了,但那是用砂漿做的,眼前這個穹頂在恢弘氣派上比不上前帝國建造的那些穹頂,但它是透明玻璃造的,美觀上絕對遠超前帝國時代的穹頂。
「您注意到這些玻璃投射下來的彩色圖案嗎?」
尼斯不得不釋疑:「玻璃是無色透明的,那些花紋是黏在玻璃底下一張細密的金屬網,在金屬網和玻璃中間還有一層透光細紗,這層透光細紗被染了色,所以您才能看到五顏六色的圖案。這一切不只是為了美觀,最初的設想就是為了安全,如果某塊玻璃碎了也掉不下來,玻璃碎片會被細沙包住,而細沙則會被金屬網兜住。」
「絕妙的設計。」
杜埃茲紅衣主教讚道。
這是由衷的稱讚,教會的人喜歡恢弘氣派的建築,也喜歡穹頂,伊斯特對穹頂的喜好可以說是受了教會的影響,而這種能夠讓陽光透進來、讓整個大廳充滿光明的玻璃穹頂,更是搔到教會中人的癢處。
杜埃茲紅衣主教暗自決定,如果他真的登上教皇的寶座,要建造一座氣派、擁有更大玻璃穹頂的教皇宮。
「確實是絕妙的設計。」
杜埃茲紅衣主教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也讚了一句。
這位正是法蘭克王國的王儲,納瓦拉王國現任國王路易。和旁邊兩個老頭比起來,他顯然對尼斯更感興趣,或許因為他們兩的年紀比較接近。
「聽說你也是法蘭克人?」
路易王子笑著問道。
「是的,要不是那場意外,我應該還是法蘭克人。」
尼斯歎道。他這既是拉近關係,同時也隱隱分出一道界限的味道,因為這番話裡隱含的意思就是他現在已經不是法蘭克人。
他不得不這樣小心,被人看重有時候未必是一件好事,伊斯特的處境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聽說過你的事,很有點傳奇的味道。」
路易王子對尼斯剛才的回答非常滿意:「我聽說你靠自己的實力在北方闖出一片天地,但是北方畢竟沒什麼東西,有沒有興趣回法蘭克發展?」
「我肯定會的,那畢竟是我的祖國。」
尼斯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不過這話其實有些模凌兩可,因為他並沒有確定時間。
不過這也不是假話,他肯定會回法蘭克王國,但是他並非去那裡發展,而是為了追查父親去世的真相。
這一個星期裡他除了充當監工,盯著房子重建和裝修的進展,其他時間全都在宗教裁判所查閱資料。
這裡的宗教裁判所和青森堡那個宗教裁判所差不多,全都戒備森嚴,想看任何資料都不容易。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的地位大不一樣,艾瑪爾紅衣主教現在對他異常看重,而紅衣主教本人也比以前地位更高了,在新教皇還沒有被選出來之前,宗教裁判所名義上是由他管理。再說,尼斯背後現在又多了杜埃茲紅衣主教,這位紅衣主教的行情還在艾瑪爾紅衣主教之上。
宗教裁判所裡全都是一群瘋子和偏執狂,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們的腦筋比別人差,所以這一次他們對尼斯幾乎沒有任何限制,只要是和朱庇特之雷有關的資料全都隨便他查看,就算和這無關,只要不太敏感,他們也都聽之任之。
所以一個星期下來,尼斯對這個組織已經有很深的瞭解。
教廷一直都在懷疑朱庇特之雷的總部就在法蘭克,而且這個組織的高層和法蘭克王國的那些王公貴族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
尼斯甚至看到一份和調查聖殿騎士團褻瀆案有關的文件裡提到,法蘭克王之所以對聖殿騎士團下手,很可能是受到身邊某個人的挑唆,而且那個人有很大的嫌疑是朱庇特之雷的成員。
尼斯並不認為這是捕風捉影,因為他的老師賽門老人也曾有過類似的猜測。
「我很期待你的到來,我會在我的領地裡招待你。」
路易王子說道。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已經近乎於邀請了。
「是納瓦拉?」
尼斯問道。
「不,我感謝母親留給我這個國度,但是我不怎麼喜歡這個國家……它太小了,而且帶給我的只有責任。」
路易王子歎道。
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尼斯他們以前為了得到一塊領地,付出了無數艱辛,但是對這位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國王子來說,給他一個國家居然還嫌煩。
尼斯知道這話絕對是真的,路易王子雖身為納瓦拉的國王,但大部分時間仍舊待在法蘭克。
「我忘了您還是香檳伯爵,」
尼斯表示了歉意:「我家就有一座釀酒作坊,我的父親經常去香檳,他無數次提起過您的領地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這話雖然讓路易王子異常受用,他的臉上越發多了幾絲笑意:「你說得沒錯,那確實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我永遠看不夠那裡的風景,所以我回去之後一定要建造和這一樣的……城堡。」
這位王子說到最後的時候頓了一下。
他顯然意識到這種建築風格之適合建造莊園,沒人會指望那些透明的玻璃大窗能夠提供多少防禦力。
可惜以他這樣的身份,根本沒可能住在一座莊園裡。
「聽說你在伊比利斯還建造一座天使堡?」
路易王子早聽到這方面的傳聞,但是在來這裡之前他並不相信,總覺得房間太誇張了,但是親眼見識到頭頂上的玻璃穹頂,他突然對天使堡充滿了好奇。
「那是一時的靈感,再加上當地正好有一處溫泉。」
尼斯盡可能把天使堡說得不可複製。
他希望引領潮流,希望灌輸一種奢侈的思想,但是他不希望自己成為某個王室的御用建築師和設計師。
「你來了香檳之後,肯定會有靈感,我保證。」
路易王子堅持道。
尼斯的心裡有些發毛,顯然他的這幢房子太成功了,勾起這位王子殿下倣傚的慾望。
幸好就在這個時候,梅特洛跑了過來。
「客人已經到了。」梅特洛顯得異常興奮。
尼斯轉頭朝著那三位貴賓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雪白的斜紋桌布上壓著金絲網的帶子,餐桌正中央每隔幾米放著一隻花籃,旁邊是銀質的燭台,除此之外就是一隻隻銀質的斜口小碗,裡面放的全都是調味料。
宴會上用的盤子自然是來自東方的精美瓷器,旁邊放著銀質的刀叉,那把刀非常有意思,比一般的餐刀薄得多,而且異常鋒利,都能夠當提刀來用了。
換成一年前這絕對會讓人眼前一亮,不過現在卡奧尼式節儉風格已經迅速傳播開來,早已經不稀奇了,很多人用的東西和佈置方式比這更奢華,更氣派。
好在尼斯並不打算在這方面搞什麼花樣,有頭頂上的大玻璃圓頂,他已經不需要在餐桌的佈置上話費心思了,只要做到不錯就行。
至於宴會的菜餚他倒是花了不少心思,絕對稱得上盡善盡美,不過他同樣也不指望能夠在這方面能夠打動這些貴賓。這些人什麼沒吃過?家裡的廚子也都是最好的。
至於以前他玩的那套因人而異、體貼入微的把戲,現在也已經過時了。這些貴賓如果要邀請客人,肯定也會這樣做,而且做得更好。
想要讓在座的各位感到新奇,自然要有新的東西,在大廳的一角,十幾個樂師正演奏著音樂,他們手裡拿著的樂器都不一樣。
用餐的時候演奏音樂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不過以往頂多就是三五個樂師演奏,沒人像他這樣弄那麼多人。以往樂器一多,聲音就會顯得雜亂。
此刻迴盪在大廳裡的樂聲並不顯得雜亂,那些樂器明顯有著主次之分。
這就是尼斯搞出來的新東西。
一旦分了主次,讓兩三種樂器的聲音凸顯出來,其他樂器只是輔助的作用,或者用來烘托氣氛,就只顯得美妙,而不顯得嘈雜。
這是尼斯挖空心思想出來的新奇玩意。
還別說,這招的效果確實不錯,貴賓中那些地位崇高的人物有不少都聽得挺入迷,路易王子就是如此,除此之外還有那位對藝術頗為癡迷的林登大主教。
「很有意思,我覺得可以更加完美一些……」
路易王子只是有這種感覺,可惜他說不出來。
「缺少靈魂。」
林登大主教說道,他和王子離得不遠。
在尼斯邀請的人員名單裡,大主教排在第五位,他前面出了兩位紅衣主教、一位王子殿下,就只有方汀伯爵,樂安名義上是這位伯爵的領地。
「這樣的音樂讓我想起了卡奧尼那座教堂的雕塑。」
大主教又有了一絲吃到蒼蠅的感覺:「如果再花心思換一首樂曲,換一首專門譜寫的樂曲,讓這些樂師多練習一些時間,配合得更好一些,效果絕對完全不同。」
林登大主教的腦子裡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趕回去試試。
「我覺得您好像是在談論藝術。」
路易王子說道。
「在此之前我對音樂沒什麼感覺,但是現在,我可以肯定音樂同樣也可以成為一門藝術。」林登大主教非常肯定地說道。
「你又搞出來一樣好東西。」
杜埃茲紅衣大主教朝著尼斯說道。
「我沒想過這些。」
尼斯苦笑著道:「我在藝術方面……」
他聳了聳肩。
「你其實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林登大主教不認為一個沒有藝術天賦的人能夠搞出這些美妙的東西。只不過尼斯太現實了,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這在本質上就和藝術衝突。
「看來以後在畫家、雕塑家之外,還將出現許多音樂家。」
路易王子信口說道。他的話得到底下那些貴賓們的附合。
「或許這也可以說是一種藝術。」
杜埃茲紅衣大主教指了指頭頂,上面就是那個巨大的玻璃圓頂。
「那實在太好了,藝術這東西永遠都不嫌多。」
路易王子和林登大主教不同,他對音樂成為一種藝術並不怎麼在意,但是對繪畫、雕塑和建築很感興趣。
看到話題又漸漸轉到自己身上,尼斯連忙說道:「我懂得享受,崇尚奢侈,但是說到藝術就不行了,想要在這方面有所成就需要深厚的底蘊。」
「那倒也是。」
林登大主教贊成這種說法,這也符合他對尼斯的認知。
尼斯是貴族出身,但是他的父親只是一個小貴族,而且才傳了沒幾代,根本談不上什麼底蘊。
餐桌上的賓客分成兩種,一種是杜埃茲紅衣主教、路易王子和林登大主教這個層次的人,他們都站在權力的巔峰上,所以對尼斯尼斯的話沒什麼反應,但是另外一批人就不同了,那些人是勒安的名流,這番話說到他們的心坎裡去了。
只有大家族有能力投資藝術,反過來也就意味著投資藝術的就是大家族,而且剛才尼斯也提到了底蘊。
底層貴族以僕人的素質彰顯自家的底蘊,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僕人的素質都不會差,在這方面已經沒什麼可比的了,他們又不可能像暴發戶那樣炫富,以前只能在排場上做文章,在宅邸上下功夫。現在他們終於有了一個可以比較的東西。
藝術確實是非常講究底蘊的東西,而且有著很高的不確定性,並不是投進多少錢就能夠培養出一個畫家或者雕塑家,大部分都會打水漂。
可一旦培養出一個畫家或者雕塑家,用他們的作品將自家宅邸的每個角落都填滿,那絕對稱得上高雅和華貴。作品本身也代表著財富,藝術品的價格從來都不低。有了共同的話題,餐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活躍起來,不過感興趣的人絕對不包括兩位紅衣主教。
林登大主教是因為沒有繼續談論的興趣所以無所事事,找東西打發時間,這兩位紅衣主教熱衷於權勢,自然不會在意那些無聊的東西。此刻,他們更感興趣的是尼斯為什麼搞出了這個話題?
以前尼斯一直在奢侈上做文章,這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他有一座港口,他引領的奢侈風潮讓他的港口迅速繁榮起來,無數的金幣落到他的口袋裡。
投資藝術就不同了,正如尼斯所說的那樣,藝術需要底蘊,他沒這個條件,除此之外,這也不能給他帶來實質性的好處。
「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想法?」
杜埃茲紅衣主教直接傳音問到,他沒興趣亂猜。尼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位紅衣主教居然是急性子。
「我很無奈地向一個人做出承諾,要建造一批學校,讓平民也有機會接受教育,像這種沒好處的事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反感,特別是那些領主。」
尼斯同樣傳音說到。
杜埃茲紅衣主教絕對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但他稍微一想,就猜到筆者尼斯做出承諾的那個人是誰了。
「是弗朗索瓦?」
他笑了起來。
「沒錯,就是他。我離開帕斯特米拉的時候碰上了他……應該說,是他找上了我,弗朗索瓦牧師有著讓人驚訝的感知能力,其他人都沒能找到我,他卻可以。」
尼斯顯得很無奈。
這番話裡透露了很多訊息,其中包括他遇到老牧師的原因,同樣也透露他是怎麼帶著那麼一大群人逃離險境,除此之外,還加上老牧師的原因,正因為這些全都是真的,所以他這番話的真實性毋庸置疑,同樣之前的理由也就顯得異常充分了。
「被弗朗索瓦纏上,你真是可憐。」
杜埃茲主教同情地說道,不過他隨即想到一件事:「弗朗索瓦去帕斯特米拉,肯定會拜訪主教羅姆,你和羅姆之間……」
「是羅姆主教幫我們逃出來的,我們達成一項協議。」
尼斯並沒有隱瞞。
杜埃茲紅衣主教暗自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了,以他對尼斯的瞭解,完全可以猜到這件事背後隱藏的交易。
他正在思索的時候,一群侍女端著玻璃水壺走到餐桌邊。
玻璃水壺裡裝著的不是酒,也不是在卡奧尼時用來招待貴賓的飲料,而是一種顏色棕紅、非常渾濁的液體。
「這是什麼?」
一個客人問到。
「我也不大清楚,之前我查了所有的典籍,都沒有找到與之有關的資料,這東西是一個薩拉森人送給我的,它來自遙遠的東方,和我們正在使用的這些精美的瓷器及身上穿的絲綢來自同一個產地。」
尼斯解釋道。
「來自遙遠的東方?那肯定是好東西。」
杜埃茲紅衣主教首先說道。
他的話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想法。
讓侍女替自己倒了一杯,杜埃茲紅衣主教嘗了嘗。
說實話,這東西的味道有些怪,裡面大部分是牛奶,還放了糖,但是甜中卻帶著一種苦澀,顯然苦味就來自那種來自東方的神秘東西。
突然,紅衣主教感覺體內那淡薄到極點的勝利似乎被這種飲料激發起來,變得活躍了一些。
不只是杜埃茲紅衣主教,艾馬爾紅衣主教、林登大主教和其他一些教會成員也都有了同樣的發現,甚至在座幾個修煉魔法的貴賓也感覺到一些異常,他們的身上都沒有聖力,卻有魔力,這東西同樣也讓他們的魔力活躍起來。
「這是一種魔法藥劑?」
杜埃茲紅衣主教驚詫地問道。
「應該不是,我檢查了一下,可以確定是一種普通植物,沒有絲毫魔力反應,但是它卻可以影響大腦,讓人變得清醒,還有鎮定作用。」
尼斯說到。
「不會有什麼危害吧?」
杜埃茲紅衣主教放下了杯子,前一任教皇就是被人毒死的,所以他對吃的東西異常小心。
「我敢發誓它絕對沒有危害。」
尼斯說到。他敢這麼說,是因為他已經查到這種東西的來源。
這種東西確實來自遠東,是那裡上等階級飲用的一種飲品,以前也有人把它帶到這裡,只不過沒有流行開來,所以並不為人所知。
說實話,尼斯第一次嘗到這玩意的時候也沒辦法接受。這東西又苦又澀,只是回味中略帶一絲甘甜,味道並不怎麼樣,有沒有酒那種令人熏熏欲醉的好處,是在讓他看不出有什麼地方吸引遙遠東方的那些貴族。他花了很多心思,往裡面又是摻酒,又是摻奶,這才試出讓它能夠被接受的辦法。
「難道東方人全都是神職人員和魔法師?要不然他們怎麼喜歡這種東西?」
「那倒不是,這種飲料還有一種作用,它可以消除腸胃的油膩。」
尼斯說出真正的好處。
一聽到這話,眾人全都來了精神。像他們這些人吃喝全都是最好的,時間長了總會感到膩,特別是到了冬天連蔬菜都沒有,吃的東西除了肉,到了最後看到肉就想吐。
「來自東方?」
杜埃茲紅衣主教大有深意的看了尼斯一眼。
這樣做的人並非只有一個,所有的人都已經猜到尼斯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
除了向大家顯示他的新創意,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藉機推出這種飲料。
來自東方的東西只要被這裡的人接受,就會帶來豐厚的利潤,只要看一下瓷器,絲綢和香料的交易就可以明白這一點。
「不愧有財神之名。」
杜埃茲紅衣主教笑著說道。
把最後一位客人送出門,尼斯輕吁了一口氣。
「總算結束了,我原本擔心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朱庇特之雷的人跑出來攪局,也不需要做別的,只要往玻璃屋頂上扔一塊磚頭就夠嗆。」
尼斯看了頭頂一眼,玻璃圓頂確實漂亮,但是堅固程度上差得太多了。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兩個街區之外就已經被隔離?」
艾米麗撇了撇嘴。
「如果朱庇特之雷的人真的打算給我一點顏色看的話,這根本阻止不了他們。」
尼斯並不是隨口一說,此刻的他已經對這個組織有了一些認知,它的實力絕對不會比聖殿騎士團差多少。
聖殿騎士團走精英路線,正式的騎士只有幾百個人,外圍人員加起來也只有兩萬餘眾,朱庇特之雷卻是另外一種架構,它的外圍成員人數眾多,在五萬到七萬之間,核心成員比聖殿騎士團要少,但是它的外圍和核心之間還有一個中間層,這有好幾千人。一直以來和他作對的那些殺手大多只是外圍成員,他如果因為擊退幾波殺手而沾沾自喜的話,那就離死不遠了。
尼斯和艾米麗在這邊說話,梅特洛走了過來,他比尼斯更累,這幾天都是他盯著那些工人,也是他負責採買東西,今天又是他接待客人,不過此刻他卻顯得異常精神。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梅特洛指的當然是那種來自東方的飲料。
現在白糖生意已經不再掌握在他們的手裡,雖然從交易廣場獲取的收入完全可以彌補這塊損失,但是梅特洛心裡還是有點不甘心,你說找到的新的發財的門路,他當然希望盡快把門路變成財富。
「你認為我們現在有實力保住這項生意嗎?」
尼斯並不怎麼起勁。
所有的人都以為尼斯舉辦這個宴會是為了另外開闢一個財源,卻不知道那根本只是點綴,他的目的不在這上面。
他的反問讓梅特洛沉默了下來。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將白糖生意轉手給他人,這是梅特洛最無奈也最痛心的一件事。
「現在我們沒有實力抗衡那些大勢力,但是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變得夠強。」
伊斯特走過來安慰道。他這樣說,不無給自己打氣的意思。
玫瑰十字團的其他成員在別人面前風光無限,只有他在哈斯家族過得很壓抑。
「別去想這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擴建阿薩克斯,那是我們的根基。」
尼斯決定給梅特洛找點事做。
這一個星期他們除了忙著重建這幢房子,也在研究擴建阿薩克斯剛的方案。尼斯把它在勒安獲得的那些啟示全都告訴梅特洛。
伊斯特也在一旁提了很多點子,在哈斯家族的那段日子裡他雖然過得非常鬱悶,卻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當年老皇帝魯道夫一世打算把埃爾納建造成世界第一的城市,曾經花費無數心思找來許多名城的建造設計圖,並且學習這些城市的長處,制定了一個龐大的計劃。
最後計劃只實現了一部分,連內城區也沒完全照計劃實行,哪位老皇帝就撒手歸西。他的繼承人缺乏老皇帝的魄力,放棄了後面的計劃,那些設計圖就成了放在角落裡積灰的垃圾,直到伊斯特重新把它們發掘出來。
「很快的,這裡發生的事就會傳到那些盯著阿薩克斯傢伙的耳朵裡,他們會知道我們又找到一條發財的門路,我相信再貪婪的人也會耐心等待一段時間,等到我們把生意做起來。」
尼斯又說道。
「原來如此。」
梅特洛恍然大悟。之前尼斯就曾經說過,他打算用阿薩克斯未來的前景拖住那些虎視眈眈的傢伙,不過這有一個問題,萬一裡面有某個特別現實又貪婪的傢伙,很可能會忍不住搶先下手作出殺雞取卵的事,但是現在只要不是瘋子,都會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現在夏馬恩的局勢吃緊,那邊需不需要花錢?」
梅特洛突然問道。他現在已近想通了,雖然他已經有了一些地位,但是在那些大人物面前仍舊什麼都算不上,只要那些人願意,隨時都能夠奪走他所擁有的一切,所以此刻排在首位的是增強實力。同樣,他也意識到之前和其他人疏遠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在北地,銀幣可以當金幣來用,所以錢不成問題,重要的是糧食。」
尼斯說道,他也只需要梅特洛幫他這點忙。
事實上,隨著五峰鎮漸漸開發起來,除了糧食之外,他們對外界的依賴越來越少。
「錢永遠也不嫌多,還是再帶兩萬弗洛林過去比較保險。」
梅特洛堅持道。尼斯越是客氣,他反倒越不舒服。
在一旁的艾米麗都快要暈倒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往外掏錢,而另外一個人居然拒絕拿錢,和這比起來,尼斯之前那段日子大筆花錢的壯舉實在算不了什麼。
「好吧,寬裕一點絕對不是壞事,兩萬弗洛林在北地可以招募到一大群超階強者。」
尼斯接受了梅特洛的好意。
「這邊就交給你們倆了,我在北面不可能經常過來。」
尼斯轉頭看了那幢房子一眼:「這東西你們看著辦,我本來打算留著它作為在勒安的落腳點,但是從剛才的反應來看,似乎有不少人對此很感興趣,如果有人開出好價錢的話,就把它賣了吧。」
「不,沒必要,反正我們不在乎這點錢。」
梅特洛說道。他並不是裝闊,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這點錢確實沒有意義:「不如借給別人,擁有權仍舊在我們手裡,別人幫我們打理這個地方,還欠下一個人情。」
「就按照你說的辦法做。」
尼斯本來就打算讓梅特洛說出這番話,尊重對方是拉近關係的最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