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五日###「怎麼了?爬快點!」
我喝道,在佳奈的臀部上踹了一腳,催促她往前。
「嗚嗯!」
佳奈悶哼了幾聲,雙手在地上探索,膝蓋磨著石礫,刮出無數血痕,幾乎是爬一步、退半步。
「別偷懶!」
我笑道,踹的更用力了。
佳奈一個不穩,跌在石子地上,赤裸的肌膚碰上尖銳的碎石,疼得翻來扭去。
狂信者用鋼質眼罩奪走了佳奈的視覺,把她的印手扣在身後,手背挨著手背;手指粗細的銀白鋼條貫穿了佳奈兩邊的乳頭,將她們串在一塊;在菊花和蜜穴裡頭,更有兩管底部相連的鐵棒,緊緊的拴塞住,不讓她腹中之物溢出一絲來。
「嗚……嗚嗯……」
佳奈神情痛苦,掙扎著爬起,繼續向前。
那隆起如球,圓滾滾的腹部,看起來像是懷胎十月一般,隨著佳奈不斷往前爬行,輕輕摩擦著地面的碎石,甚至可以聽見她腹中水酒咕嚕咕嚕的滾動。
「好,給我停下!」
我喝道。
佳奈身子一震,停在亂石堆成的圍牆邊,肩膀倚著牆,沾滿塵土的手腳都抖個不停。
「怎麼樣,你還敢不敢頂嘴?」
我低頭問道。
「嗯嗯!嗚嗚嗯嗯!」
佳奈轉過頭,高聲呻吟,但聲音全被嘴裡的鋼球擋住,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
我心念一動,解放了佳奈的嘴巴。
「……少作夢了!白癡!」
佳奈雖然看不見,渾身也疼的嗓音顫抖,但仍朝著我怒罵,「誰要聽你的話!混蛋!豬……嗚呃!」
閃著銀色光輝的頸環箍住了佳奈的喉嚨,越掐越緊。托佳奈的福,我狂信者使起來越發得心應手,甚至還找到了不少新的用法。
佳奈倒了下去,雙手抓著不斷縮小的頸環,口吐白沫,拚命掙扎。
我直將她逼到最後一刻,才將頸環放鬆。
「……哈啊!啊!啊!」
佳奈仰面躺臥,大口喘氣,被銀條貫穿的豐乳以十分不自然的模樣左右晃動。
走到佳奈的身邊,我伸手撫摸她顫抖的便便大腹,手掌用力往下一壓。
「啊啊啊!」
佳奈這回真的是慘叫起來,淚水從鋼質眼罩下溢出,手腳激烈掙扎,想要從我身邊逃開。
「怕什麼?我要讓你輕鬆呢!」
欣賞著佳奈落水狗般驚慌的肢體動作,我笑道。
解開狂信者塞在佳奈下體的鐵條,佳奈雙腿一顫,腹中的大量液體找到了出口,激射而出,花白水柱從菊肉裡面噴了出來,墜地有聲。
「不要……不要看……」
佳奈似乎還留有羞恥心,她的指甲掐進我手臂裡,「不要看我……不要看我那裡……」
她抽泣道。
「為什麼?」
我笑道,「這才好玩呢,可惜你看不見自己的後面,那圈肉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跟活的一樣。」
手掌用力一壓,佳奈菊中嘩啦又是一股水酒噴出,在空中畫了一道弧形,好一會才落在石礫地上。
花了喜久子兩個小時慢慢注入體內的水酒,佳奈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就把它全都排光了,還讓地上的碎石都濕了好大一圈。
佳奈沾滿晶瑩水珠的大腿和臀部在艷陽下顫抖,濕漉漉的菊花完全綻放,深色的菊輪裡面,可以看見鮮艷的粉紅色肉膜。
我解開褲子,走到佳奈雙腿之間。
聽見拉下拉煉的聲音,佳奈倒吸了一口氣。
「怎麼了?你現在怎麼不吵啦?」
我哈哈大笑道,攬住佳奈的腰,把她的下半身抬離地面,由上而下,將陰莖插入她冰冷的菊花中。
「噫……」
佳奈咬牙,敞開的菊肉緊縮了起來,慢慢將陰莖捲纏包裹住。
幾日下來,我已經明白,不論是處在什麼樣的情況,佳奈的肉體都會敏感地反應我的進入。
「好只淫犬,」
我一邊前後抽送,一邊嘲諷道,「才剛把肚子裡面的東西吐出來,馬上又貪心的吃起肉棒來了。」
「啊……啊……」
佳奈雙頰飛紅,「誰……啊!」
咬著唇,想要忍住口中不斷流溢出的歡喜。
我鬆開右手,抓住她乳房上那根細鋼條,往上拉扯。兩團粉紅色的軟肉立刻向上延伸,成了一對小山樣的橢圓形狀,充血腫脹的乳頭裡面,奶水潺潺流出。
儘管佳奈不發一語,但她的菊肉卻是越來越燙,越纏越緊,黏膜被陰莖前後帶動,裡裡外外的翻攪,渾圓的臀部也淫猥地擺盪起來。
儘管嘴上逞強,但佳奈卻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已經屬於我了。
「嗯……哈……」
終於,佳奈克制不住,再度呻吟起來,她忘卻了身體枕在碎石上的疼痛,腰肢飄舞,蜜肉裡也滲出愛液。
我感到腰肢酥麻,於是猛力拔出陰莖,跨騎在佳奈臉上,一股腦地把肉棒塞進她的嘴裡,將濃稠的白漿注入她的口中。
「嗚嗚!」
佳奈先是低聲悲鳴,「咕……咕……」
然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嚥。
當我拔出陰莖時,佳奈的唇上,頦上,黏糊糊的全是白色泡沫,一絲殘精還從她嘴角滴落。
射精讓我體內的慾火更加旺盛,我把佳奈的雙腿壓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迭成ㄑ字,龜頭在濕潤的裂縫上頂弄。
「叫啊,淫犬!」
我喝道,「叫給我聽,叫的越大聲越好。」
一掌摑在佳奈的乳上,打的雙波亂顫。
「……」
佳奈喘了幾口氣,默不作聲,我於是用力拉扯她胸上鋼條,讓她疼得手腳抽動。
「……汪!……汪!」
最後,佳奈才小聲的吠叫兩下。
「大聲點!」
我命令道,龜頭壓在抽搐的花門前,佳奈股間滲著蜜的肉正飢渴地盼望著我的到來。
「汪汪!」
佳奈屈服了,順從身體的慾望,大聲吠了起來,「汪汪汪!」
「賤貨!」
我興奮地挺腰,陰莖直趨而入,「不准停!給我一直叫下去!」
感到佳奈的愛液從花瓣深處往外滾溢,龜頭正把發燙的黏膜一寸寸頂開。
「汪汪!」
佳奈的鋼質眼罩下又淌出了淚水,「汪汪!」
她大喊著。
我很快地在她體內射精,陰莖痙攣了好一會才停。
當我站起身,離開佳奈時,她嘴裡卻在喃喃自語。
「……不……再給我……時間……還沒……」
我沒有仔細去聽佳奈究竟在說些什麼,因為她的嘴很快就被陰莖給塞滿了。
「給我舔乾淨。」
我道,並將肉棒刺入她的喉中。
###在把佳奈交給喜久子後,我離開了這幾天棲身的屋子,坐著飛虎,往雪川的住處游去。
「爸爸~~~」一道嬌滴滴的童稚嗓音從高處傳來,我仰頭一望,藍天上一點黑影正迅速墜下。
轟然一聲,四周煙塵飛揚,喜罪已經站在飛虎鎯頭形的腦袋上,小嘴笑開,露出口中雪白的獠牙,兩雙一黑一白的翅膀收折在後,生著白色絨毛的犄角順著額頭繞了一圈,角下金髮扶疏,隨風飄揚。
「我又打到一隻鐵鳥了!」
喜罪自傲地道,「我把它從中間切成兩半,再丟到海裡面去!」
雙相融合後的喜罪,身上只有一套護胸和裙甲,是用許多紫紅色的四角形鱗片拼成的,護胸緊貼胸口,裙甲則環繞在喜罪的腰際,她細嫩的嬌腹,纖細可愛的雙腿,都毫無遮掩,裸裎在外。
喜罪雙手一晃,掌中兩把吐著紫色火舌的短劍消失不見,順著飛虎光溜溜的背脊,她穩穩地走到我身旁,坐了下來。
「幹得好,」
我笑道,伸手摸了摸喜罪的頭,「這是第幾隻?」
「第三隻了,那些人真不死心,打完一隻又送上一隻。」
喜罪一派天真地笑了起來,突然又正色道:「對了,爸爸,今天有一隻很大的船在附近海上遊蕩,可是它離得太遠,在幽影外面,我碰不到它。」
「很大的船?」
我奇道,「它在海上做什麼?」
「嗯……我不曉得,不過船上面載了很多鐵鳥。」
喜罪趴在飛虎背上,張開手腳,伸了個懶腰,臀上的尾巴搖呀搖地。
「載了鐵鳥?」
我一聽,不禁心中一凜。
「載著飛機的船,那難不成是……航空母艦?」
我思忖道。
「大船的後面……嗯嗯……爸爸……我還要……」
喜罪就像是只撒嬌的小貓一樣,抓著我的手,在滑溜的魚背上翻滾。
「大船後面怎麼樣了?」
我問道,手在喜罪暖烘烘的腹部上輕輕愛撫。
「大船後面……嗯嗯……」
喜罪表情鬆弛,喃喃道,「還跟著七隻小船……呼……」
最後竟抱著我的手臂睡著了。
「該不會真的是航空母艦吧?」
喜罪的話語讓我感到相當不安,難道日本方面這麼快就要發動第二次攻擊了?飛虎轉眼便游到了雪川住的屋子上方,我搖醒喜罪,明明是不需吃睡的魔物,可是喜罪在雙相融合之後,有時卻會在我面前懶洋洋地睡著。
喜罪帶我飛下魚背,落在玄關門前,我暫時把心中的顧慮放下。
感應到我們的抵達,伊織手下的虎紋家貓,斑錦,慌慌張張地把門打開,然後跪在地上,不敢作聲。
「公子午安,今日心情可好?」
銀雀兒坐著彩雲,從房裡飄了出來,問道。
「還不錯,雪川病情如何?」
我問道,一邊同喜罪進入屋中。
喜罪斜眼望著地上跪伏的斑錦,烏溜溜的尾巴悄悄地往她身上刺了刺,嚇得斑錦竄了起來。
「稟公子,雪川姑娘的病還是和之前相同,既無好轉的跡象,也無惡化的徵兆,熱仍未退,手腳依舊冰冷。」
銀雀兒雙手合抱,微一躬身,恭敬道。
「這真是怪了,不好也不壞的病,怎麼回事?」
我皺眉道,踏上樓梯,往二樓走去。
「爸爸,我可不可以留在下面玩貓?」
喜罪抓著斑錦的尾巴,那隻虎紋貓女垂著耳朵,手爪在地上刮出好幾道痕,但根本逃不出喜罪掌握。
「別傷了她,那可是你伊織姊姊中意的貓呢。」
我拋下一句叮嚀,逕自往樓上走去。
「知道,放心交給我吧,嘻嘻!」
喜罪賊賊地彎著眼睛,笑了笑。
「好啦,你聽見爸爸說什麼了,給我乖乖聽話。」
喜罪轉頭對著試圖逃跑的斑錦低聲道。
「喵~~主人,不要……」
我把斑錦的哀嚎拋諸腦後,踏上二樓走廊。
雪川躺在原先的房間裡,伊織和清雅母女倆早已搬回原來住處,這間空屋就專門留給她養病用。
只見雪川雙頰悶紅,額上隱隱冒著冷汗,呼吸沉重,整個人縮在被窩裡,叫她也沒響應,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是這副模樣了。
「唉,是你啊。」
金蝶兒的七彩祥雲飄在雪川床邊,小小的金色人兒滿臉愁容,肩頭也垮了下來,神色困頓。
「雪川的幽影還是沒恢復?」
我在床邊坐下,問道。
如果雪川只是發燒昏迷的話,我可能還不會這麼擔心,但雪川發病後第三天,她的幽影竟然一下子縮得和普通人一樣,有如失去源頭新泉的乾涸池塘,一滴水也不剩。
恰好金蝶兒這幾天在伊織的指示下,四處揮灑九天玄土,把整座方谷市恢復了有六成強,剛好用盡了竹籃裡金碧輝煌的玄土,想要藉著雪川幽影補充時,才發現她的幽影已然縮頹。
雪川幽影的急遽變化讓我十分擔心,懷疑是不是又有不知名的鬼神在意識宇宙的另一邊,籌劃著什麼詭計。
沒了玄土,金蝶兒也無心和妹妹銀雀兒鬥嘴,只是守在雪川身邊,靜待幽影復甦。
「嗯……嗯……」
雪川本能地用纖細的手臂逝去額上汗水,然後又縮回了被褥裡頭。
我在雪川身邊觀察了一會,但亦無計可施,最後仍走下樓去。
屋中卻四下無人,我聽見外頭傳來斑錦喵喵喵的叫聲,便踏出屋外。
「嘿!」
只見喜罪抓著身材比她高上一倍多的虎紋貓女,飛到兩三層樓高的地方,再把斑錦用力往地上擲去。
「喵喵!」
斑錦嚇得背上寒毛倒豎,身子蜷成一顆毛球,在空中翻了一圈,平安地以四肢著地。
喜罪似乎很不滿為什麼斑錦總是可以無事落地,身影如歸燕般急速下衝,抓住斑錦的腿,又把她擒回天上。
「主人~請饒了小的喵~~!」
斑錦見到我仰頭上望,立刻揮舞兩隻前爪,哀嚎起來。
「喜罪,我們去找洛基,不要玩了。」
我道。
「喔……好吧。」
喜罪一聽,眉梢一蹙,想了一會,才意猶未盡地點點頭,隨手把斑錦往旁邊一扔。
斑錦又慘叫幾下,安全著地後,忙不迭地挾著尾巴奔進屋內。
「伊織姊姊一早就去了洛基那邊,她說市內所有死人都已經集中在那裡了。」
喜罪落在我身旁,道。
「所有死人……」
我不禁喃喃自語,「洛基這傢伙為什麼這麼難以真魔化?他又不是什麼魔王……」
幾天下來,伊織命草間動用了市內所有的小鬼、綠虎等魔物,用裝滿屍體的大型貨櫃,一櫃一櫃地運到被夷為平地的商店街,堆成一座座屍山,以供我真魔化洛基之用。
然而縱使我從早到晚都不休息,幽影吞噬了幾千幾萬具的屍體,洛基還是保持著藍色光球的模樣,也沒看他長出半隻手、半隻腳來。
「啊……等等,他之前不是把冥府女神黛爾給吃了下去?或許正是因為黛爾的緣故,他才會變的這麼難纏。」
我恍然大悟,難怪洛基的真魔化會這麼困難,他肚子裡有黛爾啊!我喚來飛虎,躍進它背上圓孔,在喜罪的陪伴下,飛往洛基的所在。
###為了開闢存放屍體的空間,商店街本身,還有附近的住宅,全都被魔物們搗成廢鐵,清運到沙漠上……早知道就不讓金蝶兒把玄土浪費在這兒了。
由空中往下俯瞰,圍繞著洛基的意識體,沾滿灰黃塵土的屍山圍繞成一堵環狀的人肉城牆,將洛基圈在中間。
在屍牆外頭,千百名赤面、青面小鬼,拉扯著綠虎龐大的身軀,像螞蟻般前仆後繼,爬上屍城牆頭。
綠虎們把口中銜著的大型貨櫃甩了一甩,塞在裡頭的屍體便紛紛滾落,激起陣陣塵埃。
「嗚啊,好臭。」
喜罪掩住口鼻,咕噥道,「爸爸,如果你把這些死人交給喜罪,我馬上就可以把他們清得乾乾淨淨的說。」
喜罪背上的兩對翅膀在飛行時並不揮舞,僅是雙雙展開,然後以極高的速度震動,卻又不發出半點聲音。
「不行,這些是要拿來真魔化洛基用的。」
我道,一邊看著喜罪身上那兩對高速震動,輪廓模糊難辨的翅膀。
飛虎叫了一聲,在我意念不斷催促下,很不情願的往屍城中間的廣場游去。
熾熱日頭灑下,四周的空氣中飄散著揮之不去的惡臭,像是漆黑的灰燼,沾染在身上便化了開來,洗也洗不掉。
好在我連續幾天都和洛基一對一的拚鬥意志力,早已習慣了屍體和屍臭,不會再像首度真魔化洛基時那樣噁心。
喜罪扣著我的肩膀,將我輕輕帶下飛虎,踩在滿是塵土的廣場上。
藍色光球依舊穩穩坐在場中央,一旁的伊織早已等候多時,她足不點地,碎金羅衫長袖飄飄,飛到我的身邊。
「影哥哥,你來了?」
伊織微笑道,挽住我的左手,「喜罪有沒有跟你說她今天看見的東西?」
「我說了唷。」
喜罪笑道,挨在伊織身旁,在雙相融合後,她倆更顯親密。
「載著飛機的船是什麼?」
我想起喜罪方前所說內容,不禁問道,「那該不會是航空母艦吧?」
「嗯,那是美軍的航空母艦,昨天晚上出發的,今天早上才到。」
伊織點頭證實了我心中的憂慮。
「美軍?」
我驚道,「為什麼美軍也來參一腳?」
「因為日本政府在我們把妖亟島從本州島切割開的那一天起,就開始向美國政府求援了。」
伊織似乎十分清楚相關的細節,語氣肯定。
「從那天就開始了?你為什麼沒和我說?」
我驚道。
「我不想讓影哥哥擔心嘛?」
伊織皺眉道,臉上露出愧疚神色,「你生氣了?」
掉過頭去。
「不……」
我無法責怪伊織,連忙道,「只是我希望你以後有什麼事情要通知我。」
「影哥哥,變成莉莉絲以後,」
伊織又柔聲道,「我看得見、聽得見很多以前看不到、聽不到的東西,如果我把那些事情全部都和你說,光把一天的事情講完就要花上兩三天的時間,你又不像我不用吃不用睡,一定受不了的。」
「嗯……」
我點點頭,「不過,至少重要的事情你要說給我知道啊。」
仍道。
「好嘛,人家只是怕你擔心而已,」
伊織鼓著腮幫子,半賭氣半撒嬌地道,「你再怪人家,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我哪有怪你?」
我苦笑道。
「你剛才不就在怪……」
「你們兩個打算卿卿我我到什麼時候?」
洛基的聲音極為不耐地,打斷了我和伊織的談話。
「都快五天了,小鬼,你要不要嘗嘗連續五天都像個裝飾品一樣,動都不能動的感覺?」
洛基怒道,「還不快點把我的身體弄出來!少跟女人鬼混!」
「哈,一個不能動的裝飾品,口氣還挺大的。」
我也惱火起來,反擊道,「別忘了是我決定你能不能真魔化,這裡可不是你說了算!」
「是嗎,我的口氣還比不上你這無能的阿劫瑪諦呢。」
洛基氣勢不減,「都已經五天了,連我這個小小的裝飾品都搞不定,真不知道露希法那女人是看上你哪一點……床上功夫嗎?」
語氣更加尖酸。
「你……」
我大怒,正欲回駁,「別隨便把影哥哥跟那賤人湊在一塊!你這頭下三濫的畜生!」
豈料伊織比我更怒,高聲咒罵不說,身上甚至釋出青雷,讓四周暫時為之一暗,喜罪也不得不離開她的身邊。
「影哥哥,我們別理這種東西,這些死人有比浪費在他身上更好的使用方法!」
伊織豎起眉頭,氣得雙頰通紅,道。
「唷唷唷,說不過就想跑?」
洛基冷笑,「真是的,全都一個樣,物質世界的人是不知道信用這兩個字怎麼寫嗎?」
「你!」
伊織大怒,及腰的纖滑秀髮往上飄揚,鬆開挽著我右臂的手,雙手往天上一展,廣場正上上的空間便一陣歪斜,宛如湖面上的漣漪般往四周震盪。
「好了,伊織。」
我連忙抱住伊織,輕撫她的背。
「可是……影哥哥……」
伊織怒氣難消,手雖然放了下來,還是忿忿不平地瞪著洛基的意識體。
「這邊就交給我吧,你先回去好了。」
我柔聲道,「這裡有喜罪陪著,不會有事的。」
洛基似乎觸到了伊織心中的某個罩門,平時的她是不會這麼容易就動怒的。
伊織一聽,只好悻悻然地飛離,臨走前不忘叮嚀喜罪幾句。
「哼,礙眼的女人終於滾了。」
洛基冷笑。
「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不然就永遠呆在這當花瓶好了!」
我喝道。
「好好好……真是的,受不了你們這些傢伙。」
洛基不屑道,「快動手吧,到底要浪費多少時間啊?」
「閉嘴,我要開始了!」
我怒道,一邊開始催動幽影。
漆黑的泥漿從四面八方湧來,淹沒了周圍密不透風的屍城,並慢慢把洛基的意識體給捲入,開始交互融合。
「好奇怪喔……」
喜罪見伊織離開,大剌剌地坐在我肩膀上,小小的雙手抱著我的額頭,「這東西感覺又不強,為什麼都花這麼多天了,還是孵不出來?」
我專念在幽影的控制上,無心回答喜罪的問題。
###七個小時後###綠幽幽的螢火四處飄忽,把入夜後的廣場照的鬼影幢幢。附近的屍牆已經被融去大半,剩下的屍體都遠在數十公尺之外,黑暗中根本看不見。
「哈……哈……」
我逝去額上汗水,緩緩走近伊織為我準備好的錦綢坐墊,一股腦坐了下去。
「影哥哥,今天就到這兒吧。」
返回廣場,為我準備晚餐的伊織道,一邊用手巾為我擦汗。
「沒關係,喜罪會讓爸爸馬上輕鬆起來。」
喜罪笑道,小手在我身後一搭,背後白色雙翼一震,一股涼意流入體內,驅走了渾身疲勞。
我吁了一口氣,拿起筷子,朝地上的餐盒裡撿了兩三樣菜,送進口中,由於現在沒有瓦斯,清雅等人得用柴火煮飯,菜吃起來都有一股淡淡的木香。
邊吃,我轉頭往洛基的方向看去,藍色光球依舊穩坐原地,動也不動,只是那光澤顯得更加混濁了。
我看了好一會,發現這次洛基都沒出言嘲諷,感覺有些奇怪。
「洛基!」
我喝道,「你死了沒?」
「……」
洛基似乎咕噥了幾聲,但十分微弱。
「洛基!洛基!」
我又試著叫喚幾次,洛基的反應一次比一次弱。
「是快死了嗎?」
我思忖,「不……說不定是快成功了!」
轉念一想,大喜道。
雖然不過是真魔化一個令人生厭的魔物,但想到幾天的勞苦努力,馬上就要大功告成,我不禁又站了起來。
「影哥哥,你還要繼續?今天你已經為這傢伙花了很久時間了耶?」
伊織神情略顯擔憂,問道。
「沒關係,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該死的傢伙馬上就能真魔化了。」
我笑道,再次催動幽影。
或許是因為疲勞之故,幽影變得不是很聽話,但我仍然把洛基和遠處的屍山卷在一起,繼續真魔化的程序。
###又過了兩個小時,終於,在一片茫然之中,我感到洛基的意識體開始產生明顯的變化,那渾噩不明的幽魂似乎接觸到了什麼堪供依附之物,開始有了清楚的稜角。
「成功了!」
我開心地大喊,同時收回幽影,腦袋裡輕飄飄地,差點站不住腳。
只見地上一顆黑色的卵,足足有一個人那麼大,外殼光滑如鏡,看來十分堅硬。
陰森森的波動,隱隱從黑卵中向外激盪。
「怎麼變成一顆蛋了?」
喜罪奇道。
「……影哥哥,這東西有股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還是把它擺著就好了。」
伊織皺眉道。
「少胡說了,女人!」
洛基的聲音恢復之前的輕快,「都到這最後一步了,你可別給我臨陣脫逃啊,阿劫瑪諦!」
邊說,烏卵還晃了晃。
「伊織,喜罪,你們兩個準備一下,」
我道,「要是待會洛基想要亂來,馬上就制服他。」
「交給我吧,嘻嘻……」
喜罪掩嘴笑道。伊織則輕輕點了點頭。
「制服?你什麼意思?小鬼!」
洛基不悅道。
「我只跟你約定要給你一具身體,可沒說讓你在這世界自由來去。」
我道,「等完成真魔化,我就要把你五花大綁,關在地底,讓你永遠不見天日。」
「什麼?喂,小子,你玩笑也開太大了吧?」
洛基怒道,「我洛基可跟你沒冤沒仇,還幫你收拾了黛爾,你對待恩人是用這種態度?」
「廢話少說!」
我喝道,再度運起幽影,進行真魔化的最後一個步驟。
泥漿滾過,只聽得嗶哩啪啦,黑卵外殼龜裂,無數荊棘從卵中向外蔓延,憑空漫生。
「小心!」
伊織喊道,雙手一揮,一道雷網將我們包住,阻擋了往四處橫生的荊棘。
沒一會,黑綠色的荊棘停止了生長,竟然往回倒縮,一瞬間又全都被吸進方前烏卵所在的位子上。
轟然一聲,灰藍色的煙霧向上直衝,烏卵陰森森的波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微弱的生物波動。
「嘿!」
喜罪一待伊織撤去雷網,身子一縱,身後四翼劇震,嬌喝一聲,激起一股巨風,把附近的塵土、石礫等物,連著藍煙一塊吹走。
「這感覺……是人?」
由於那波動平平無奇,既非魔物,更非洛基,我不禁大奇,連忙往廣場中央望去。
「啊……啊……」
只見洛基抱著胸口,血色紅髮散亂,渾身赤裸地跪倒在地上,青色肌膚上儘是汗水。
「這是怎麼回事?」
洛基氣急敗壞,抬頭大聲喝問,「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的力量……我的力量……」
嗓音顫抖,神情驚慌的洛基,甚至發起抖來。
「……哈哈……」
我先是一陣錯愕,接著不禁大笑起來,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快將我恢復原狀!」
洛基大怒,站起身來,輕輕一躍,又倒在地上。
他臉色蒼白,皮顯得更加青了,很顯然地,真魔化後的洛基失去了他所有的力量。
「哈哈,看來,你體內的黛爾太強大了,洛基!」
我笑道,「所以屍體都被你的女兒給消化掉,沒有留下你的份來!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什麼?」
洛基一驚,「黛爾……那我把她給吐……嗚嗯!」
張口欲嘔。
但我動作更快,狂信者封住了洛基的嘴,並鏮啷鏮啷地把他手腳扣鎖,倒吊起來。
「看來人算不如天算啊,洛基。」
我一邊冷笑,一邊緩緩走近,欣賞著洛基狼狽的模樣。
「嗚嗚!嗚嗚嗚!」
洛基睜大了眼睛,不知在怒吼什麼,我聽不清楚,但顯然不是好話。
「哈哈哈哈!」
沒想到事情竟會以這樣的方式落幕,真是讓我喜出望外,不禁又大笑幾聲。
「太好了,影哥哥。」
伊織也飄至我身旁,笑道,「只是可惜了那些浪費在他身上的死人,本來可以弄出好些小妖小怪來服侍我們的。」
「沒關係,海上不是有條航空母艦?」
我心情大好,笑道,「把那上面的人抓來就行了。」
「喜罪要去!喜罪要去!」
喜罪一聽,立刻自告奮勇,喊道。
「好好,一定讓你去。」
我笑道,把喜罪摟在懷裡,往她小嘴上一親。
「嗯……嗯……」
喜罪嬌喘兩聲,身子登時熱燙起來,背後翅膀一收,整個人長大了幾尺。
「爸爸……」
喜罪雙頰微醺,尾巴在身後甩動,手往我腰上探去。
「你們兩個,也不看看地方。」
伊織伸手在我臉上捏了一把,「要吃也等回去再吃吧,這裡這麼髒!」
苦笑道。
「說的也是。」
我笑道,一手摟著喜罪,一手摟著伊織,「今天晚上要好好把你們兩個吃個通徹。」
伊織一聽,又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咯咯直笑。
她素手一揮,三人騰空飛起,緩緩往伊織家飄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幾天來沒日沒夜搬運屍體的小鬼們,全都圍到了洛基身旁,對著他拳打腳踢,藉以洩憤。
一想到洛基現在的心情不知有多麼痛苦,我臉上的笑意便越發不可收拾。
「嗯嗯嗯嗯!」
洛基充滿痛恨的悲鳴聲,慢慢被背後的黑夜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