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養殖者 第一章

  「小弟是蒼龍會黑田組的草間一馬,」

  那西裝男子跪在我腳尖前,頭抵在地板上,大聲道,「我等小輩不識大哥真面目,竟三番兩次無禮打擾,還請大哥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饒小弟一命。」

  「你在說什麼?」

  我皺眉道,「誰是你大哥啊?」

  「大哥!」

  那叫草間一馬的又磕了一個頭,「小弟對黑田組長早有不滿,大哥這次動手把他除掉,真是大快人心!」

  「你想說什麼?」

  我聽著這傢伙說話,心裡不禁詭異起來。

  「大哥,請饒小弟一命!」

  這叫草間一馬的,身材魁梧,體格壯碩,比我高大多了,卻跪在我腳前面不斷磕頭,大哥大哥的喊個不停「小弟看見大哥的利害手段,心裡有一個好主意,不知可否勞煩大哥尊耳?」

  說道。

  「看樣子不是單純的求我饒命而已……」

  我道,一腳踩在這傢伙腦袋上,「說吧。」

  「大哥,小弟想請大哥助我一臂之力,」

  草間一馬道,腦袋在我腳底下顫動,「蒼龍會會長上個月病故,現在群龍無首,會中大老明爭暗鬥,搶奪會長寶座,若是大哥能出手送小弟一程……」

  「你想做這個什麼會的會長嗎?」

  我道,心中倒不禁佩服這傢伙的勇氣,這種情況下,腦子裡還想著如何讓自己出人頭地。

  「讓大哥見笑了。」

  草間一馬道,「事成之後,小的必任由大哥差遣,不論是美酒佳人,只要大哥一聲令下,小的必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話說的慷慨激昂,卻讓我越聽越起疑。

  「是這樣的嗎?」

  我笑道,狂信者發動,在草間的腦袋上,灌輸教條「在我面前,必不得說謊」「當然不是這樣!」

  草間隨即一改恭敬態度,大聲怒道,「等我登上了會長寶座,第一個要幹掉的就是你這個畜生,竟敢用腳踩我的頭!」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心話。」

  我笑道。

  「不!大哥這不是我……」

  草間話聲顫抖起來,「我……我……」

  顯然驚懼無比。

  突然間,他猛然抓住我的腳踝,看來準備發難。

  「這麼近的距離,就算你再厲害也沒辦……」

  草間抬起頭,喊道。

  一旁,喜罪早已等待多時,長劍揮舞,將草間右手手腕砍斷,接著一劍刺進他的腹中。

  我用力將腳踩下,讓草間的頭再次貼在地板上,他腹部被利劍刺穿,痛的無力反抗。

  「啊啊!」

  草間喊叫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從他被切斷的右腕中,不斷湧出鮮血,很快地在地上積成了一池血窪。

  「哼,這才像在討饒啊。」

  我笑道,腳尖在草間的頭上用力轉了轉。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

  草間駭道,「我將來會成為大人物!我現在還不能死!求求你不要殺我!」

  用左手抓住我的腳踝,他斷掉的右手還緊抓在我腳上。

  「哦?你這麼想當那個蒼龍會會長?」

  我問道。

  「廢話!那是日本最大的幫派啊!」

  草間嗓音淒厲,「賭場、軍火、毒品、女人,一年賺進超過百億呀!只要我當上會長,就可以控制日本所有的幫派了!」

  側過頭,眼睛向上仰視,滿臉血污,神情可布。

  「嗯……」

  我想了一會,這個傢伙倒還蠻有趣的,讓他活下去似乎會比殺了他來的更加好玩。

  我把腳從草間的臉上移開,讓他挺起上半身,西裝上已全是血。

  「喜罪。」

  我道。

  「咦,不殺他了嗎?」

  喜罪皺眉,慢慢將長劍從草間腹中抽出。

  「呃啊!」

  草間吃痛,身子劇顫,下意識地回頭一望,雖然可以感到背後有人,但他卻看不見喜罪的模樣。

  「你可以醫好他的傷嗎?」

  我道。

  「不行,喜罪不能醫治自己造成的傷口。」

  喜罪搖搖頭。

  草間卻聽不見第二句,他喜出望外,「謝謝大哥!」

  左手按著右腕傷口,喊道。

  「哥!」

  佳奈本來在旁邊安靜觀看,此時卻出聲道,「你幹嘛放過他?這傢伙昨天就一直打我耶!」

  「哼,這還不是你自找的?」

  我冷冷道,「要不是你自己亂跑,會被人抓來這種地方嗎?還簽那什麼鬼合約啊!」

  「誰叫你先對我那個!」

  佳奈喊道,「還不都是你害的!」

  「那個?那個是什麼?」

  我冷笑道,「把你吊起來嗎?告訴你,今天晚上還有你受的呢!別以為回家會比較好過!」

  佳奈一聽,腫的高高的臉漲紅起來,眼角邊泛出淚光,轉身欲奔下樓梯。

  我立刻發動狂信者,將一副銀色的頭枷掛在佳奈頭上,讓她的雙手和頸子扣在一塊,雙腳則被銀白腳鐐扣住,頭枷和腳鐐的鎖煉拉動,登時令她動彈不得。

  「嗚嗚……」

  佳奈當然知道是我讓她無法動彈,身子僵在樓梯旁,「放開我……」

  忍著淚道,我自然不理會她。

  「嗯……這下可糟了,」

  轉回頭來,沒想到喜罪無法醫治她自己造成的傷口,我不禁煩惱起來。

  「影哥哥,這傢伙不是說她什麼都能補嗎?」

  紗邪佳指著七彩祥雲,道。

  「對呀,金蝶兒,你能醫治這傢伙的傷勢嗎?」

  我一驚,這才喜道。

  草間見我和空氣說話,神情困惑,但又不敢出聲打擾,生怕一不小心惹我生氣,又斷了哪只手腳。

  「當然能,你當本姑娘是那種沒用的小妖怪不成?」

  金蝶兒從雲裡跳了出來,「啊……臭死了,都是血的腥味!」

  啐道。

  只見她小手往竹籃裡面一伸,捏出一把彩泥,在手中揉了揉,接著往把手中彩泥往我身上一扔。

  只見一團金光閃耀,一個圓形的物體落了下來,我連忙伸手接過。

  那圓形物體看起來像是個透明的鮮紅瑪瑙,但握在手裡卻是軟的。

  「那是」金風續月膏」,」

  金蝶兒掩住口鼻,道「除了不能起死回生之外,沒什麼救不了的。」

  說完,又鑽回彩雲裡頭。

  我走近草間,正不知該如何使用這金風啥東西的時候,手裡那團琥珀狀的玩意竟像是有生命般,自己分出了一小團,落到草間的右腕傷口上。

  那透明的鮮紅凝膠覆蓋住草間的右腕,化為一陣金風,連接到草間還緊握在我腳踝上的右手,一陣閃光後,兩者竟重新接合,手腕手掌之間一點縫隙也無,就似草間右手從未被砍斷似地。

  同樣的金風也把草間腹部的傷口填補起來,草間驚訝地摸著自己的肚子,上頭雖還有血跡,但卻沒了傷口。

  我把剩下的金風什麼膏的放進口袋裡,這麼寶貴的東西,可得好好保管。

  「謝謝你……大哥!」

  草間顫聲道,看他臉色,還不太敢相信眼前的遭遇。

  被一個比我大上許多的傢伙叫大哥實在是很奇怪的感覺,不過現在不是管那個的時候。

  「你看起來比你的長相聰明很多嘛,」

  我道,「你原本打算怎麼搶下那個會長的位子?」

  「嘿嘿,大哥,」

  草間還是跪坐在地,似乎是顧慮到我和他身高的差距,因為他就算是跪坐著也有我胸口高度,「小弟我想把那些大老殺個兩三人,再威脅剩下那幾個,讓他們拱我上會長寶座。」

  草間笑道。

  「看來你果然很笨,」

  我歎道,「除非你是我,不然那種方法能當的上會長才有鬼。就算當上了,沒幾天也換你作鬼了。」

  「是,大哥指教的是。」

  草間點頭道,看來是折服於他口中所謂的」厲害手段」,對我顯得十分恭敬。

  「嗯……」

  我對著金蝶兒道,「你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在這種情況啊?」

  如果是我的話,狂信者隨便灌輸一下教條,事情就搞定了,但我不可能把狂信者借給草間,就算能借我也不借。

  「什麼情況?」

  金蝶兒從雲裡問道,「聽你們的說話,這傢伙是想當上某個幫會的總舵主囉?反正就是讓其它人同意接受他的統領就對了吧?」

  金蝶兒又從雲裡跳了出來,「把剛才的金風續月膏給我。」

  伸手道。

  我把那團鮮紅的琥珀狀膠體,遞給金蝶兒,一碰到她的手,那金風什麼鬼的,竟又變小了。

  只見金蝶兒小手一捏,沒一會,又把它給扔回給我,這回那玩意竟變成一團黑色的泥濘,握在手裡濕濕冷冷的。

  「這是」烏雲蔽日散」,」

  金蝶兒道,手掩口鼻,顯然對周圍的血腥味十分感冒,「加在茶裡讓人喝下去,有時候就可以讓人失去正常的判斷力。」

  「有時候?」

  我奇道。

  「烏雲總有被風吹散的一天,」

  金蝶兒道,「就算遮的了太陽,也遮不長久。這東西只有短暫的效果而已。」

  「原來如此,」

  我點頭道,把那團黑色泥濘交給草間,跟他解釋用法。

  「那……若我把這東西讓大哥你喝下去?」

  草間沉默半晌後,道,的確非常誠實。

  「喔?這倒是有點危險。」

  我笑道。

  「大哥!小弟只是隨口胡說,請饒了小弟一命!」

  草間見我面露笑意,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又磕起頭來。

  看來和那個烏雲什麼鬼的比起來,我的狂信者顯然要直接有效的多。

  教條「你必不可行、不可思有害於我之事。」

  便這麼灌輸進草間的腦袋,輕鬆解決被他捅暗劍的潛在危機。

  「小弟絕不會做出任何有害大哥利益的事情,連想都不敢想!」

  草間額頭貼著地板,喊道。

  我冷笑一聲,草間的事情這樣大概就解決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運氣和能力的問題。

  看了看房間裡頭的滿目瘡痍,血腥味的確很濃,這善後不知該怎麼處理。

  我突然間心念一動,乾脆就讓餓鬼來處理好了,反正它什麼都吃,用來善後真是再好不過。

  「好,我們出去。」

  我道,轉身走下樓梯,草間見狀,連忙起身跟上。

  佳奈還僵直著無法動彈,我解開她腳上的束縛,至於雙手則仍被那頭枷扣著,讓她雙腳能行,雙手卻不能亂動。

  走出黑田組的大樓,金蝶兒喘了口大氣,臉上神情顯得輕鬆許多。

  「喜罪,你可以恢復原狀了,」

  我心道,「你今天做得很好。」

  「真的嗎?」

  喜罪笑道,身週一陣白光,恢復天使模樣,「那喜罪要爸爸抱抱。」

  「好,等回去再說。」

  我心道。

  「你好像想把餓鬼放在那棟樓裡面,」

  金蝶兒似乎察覺我的心意,道,「那樓裡頭沒別人了嗎?」

  「沒人了啦,沒死的都出來了。」

  紗邪佳啐道。

  「好吧,那你就放吧,」

  金蝶兒道,「不過小心別被捲進去了。」

  我示意草間和佳奈退後一步,他們雖不知我要做什麼,但都十分聽話。

  心念一動,我隔著十幾公尺,將餓鬼釋放在建築物的三樓。

  沒幾秒,三樓的窗戶上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空洞。

  「哇啊!那是什麼?」

  草間見狀大驚,喊道。

  空洞的數量迅速增加,而且越來越大,一棟四層樓的建築被東咬一口,西咬一塊,沒一會竟然就被吃得一乾二淨,整個都消失不見了,連地基都不剩,只剩下一個四方形的巨大凹洞。

  餓鬼的威力,連我都大吃一驚,這鬼也未免太餓了吧?把整棟大樓都吃下去了?只見在那凹洞中央,餓鬼搖晃著它小小的腦袋,尋找下一個獵物。

  「天啊……大樓竟然……不見了?」

  草間大驚。

  「哥……這也是你幹的?」

  一旁,佳奈問道。

  「不然呢?」

  我道。

  「它上來了!」

  金蝶兒喊道。

  餓鬼灰色的手指扣著柏油地面,從地基空洞跳上來。

  「金蝶兒!」

  我喊道。

  「知道了,交給本姑娘就好。」

  金蝶兒笑道,小手往竹籃裡頭一抓,又捏出一團彩泥,往餓鬼身上扔去。

  彩泥發出金光,化為一團青明火焰,飛向餓鬼。

  餓鬼依然是那老招,如同之前對付貝爾塔的長槍一般,頭往兩邊裂開,露出體內的黑色空洞。

  但不一樣的是,那青色火焰雖然也被餓鬼吞了下去,卻在那黑色空洞之中越燒越旺,甚至連餓鬼外頭的軀體手腳也燒了起來。

  「那是什麼?」

  我問道。

  「我剛剛扔出去的,是」滅絕心火」的火種。」

  金蝶兒道,「滅絕心火以慾念為燃料,除非燒卻一切慾望,否則不會止息,用來渡這貪吃鬼再好不過了。」

  只見那青色火焰越燒越旺,餓鬼倒在地上,無力掙扎。

  突然之間,金光大作,餓鬼的身軀上頭浮出一團光靄,餓鬼的身體則越變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啊!」

  紗邪佳指著那光靄下方,一個圓形的光球,喊道,「魔素道具:無底的貪慾!」

  我心念一動,幽影奔騰,捲向光球,但卻取不下那個魔素道具。

  我看著金蝶兒,她皺眉道:「姑娘我可是不會幫你這個忙的,那種東西我不想碰。」

  「影哥哥,讓我來吧!」

  紗邪佳笑道,「這個我可以拿!」

  我點了點頭,紗邪佳便飛至光球旁,將手伸進其中,取出一樣看起來像胃袋的東西。只見那玩意上頭又是血塊又是肉瘤的,難怪金蝶兒不想碰。

  當紗邪佳取出那只血肉模糊的胃袋後,光球隨即消失,那團白濛濛的光靄再也不受拘束,飄至我頭頂上。

  在那光靄籠罩下,我感到精神清爽,四肢充滿了力量,舒服極了。

  「影哥哥,來。」

  紗邪佳笑著,把那肉囊遞到我面前。

  「這給我做什麼?」

  我奇道。

  「裝上去啊,影哥哥。」

  紗邪佳道,「跟狂信者一樣。」

  「呃……」

  我看了看那團肉,還真不太想讓這種東西與我的意識融合,「這玩意有什麼用?」

  問道。

  「無底的貪慾會讓影哥哥的慾望變得難以滿足,」

  紗邪佳笑道,「不過同時也會賦予影哥哥滿足慾望所需要的氣力。」

  「……所以用了之後會?」

  我問道,魔素道具也好,魔物也好,都是些讓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只要慾望一日沒有滿足,你的精神氣力就不會衰退。」

  金蝶兒補了一句,「無底的貪慾既稱無底,自無滿足之理,故精神氣力也無衰退之由。」

  「我為什麼要裝這個?」

  說實在,我還是不太懂,只不過那玩意模樣噁心,實在不想裝上。

  「嗚嗚……」

  紗邪佳竟佯哭起來,手裡捧著那只還在微微抽動的胃袋,「人家只是想,影哥哥身邊那麼多女人,每天都要填飽這麼多肉穴,長期下來,影哥哥一定會心力交瘁,甚至臥病在床的……」

  「但是!」

  紗邪佳握緊手中的胃袋,裡頭還噴出道血來,「只要有了這個,影哥哥就是日御千女的沙場神將了!就算七日七夜不睡,好東西也一點不會疲軟,抽送依然雄猛有力,給出來的白精照樣香噴黏膩,快活起來更是欲仙欲死!」

  喊道。

  「影哥哥,你裝上去嘛……」

  紗邪佳皺起眉頭,一臉嬌羞,「為了紗邪佳,裝上去嘛……」

  輕聲道。

  「好,我裝上去就是了。」

  我苦笑,似乎瞭解為什麼紗邪佳可以把這肉團取出來了。

  幽影晃動,無底的貪慾與幽影融合。但我一時之間,感覺不到什麼不同之處。

  由於餓鬼已然消失,所以我接著就讓金蝶兒、紗邪佳、喜罪三魔回到幽影之中,至於那團光靄,由於感覺十分舒服,我便讓它繼續圍繞在身邊。

  草間和佳奈在旁看著我和空氣講話,臉上表情既驚又訝。

  「大哥,你剛才在和什麼人說話?」

  草間問道。

  「那不關你的事,」

  我道,「我已經助你一臂之力了,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是!大哥!」

  草間恭敬地彎腰鞠躬。

  「佳奈,走了。」

  我對佳奈道,她雙手頸項都被頭枷鎖著,上半身動作僵硬地點了點頭。

  黑田組大樓所在的地點並非什麼人潮洶湧的地方,但見到大樓憑空消失,周圍逐漸聚集了不少好事民眾,我拉著佳奈頭枷上的鎖煉,扯著她快速離去。

  一路上,我向信徒募取了不少鈔票,更感召一位出租車司機成為信徒,讓他護送我們回家。

  「你可以讓我把手放下來了吧?」

  車上,佳奈沒好氣地道,「這樣很奇怪耶,手一直擺在肩膀前面。」

  我解開狂信者,讓佳奈的雙手重獲自由。

  「這樣才對嘛……」

  佳奈摸了摸手腕,上頭瘀血未消。

  我伸出手,一把抓住佳奈的頭髮,將她用力撞向助手席的椅背上。

  「啊啊!」

  佳奈被我撞了個措手不及,「痛死了!你幹嘛啦!」

  怒道,鼻子裡面流出血來,現在近距離仔細一看,她兩邊臉頰腫的一高一低,連右眼眼皮也腫的跟吹氣球一樣,那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臉孔,現在更是令人難以忍受。

  「……你最好別再說話了,」

  我怒地笑了起來,「不然我不敢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佳奈一聽,轉頭望了我一眼,看見我臉上表情,知道我不是在和她開玩笑,不禁又驚又駭。

  「咕……嗚嗚……」

  佳奈咬著唇,似乎想忍著不哭,但最後還是哭了出來,「嗚嗚……嗚嗚……」

  我看著她肩膀顫抖,心中一陣好笑。

  「你哭什麼?」

  我問道。

  「嗚嗚……嗚嗚……」

  佳奈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頗是難看,她一邊吸氣,胸口上下起伏,嘴裡鼻中發出濁聲。

  「我在問你話,你聽見沒有?」

  我道,一把抓住佳奈的頭髮,她染成金色的頭髮已經被我抓成一團鳥窩。

  沒想到這麼一抓,佳奈哭的更是激烈了,從隱忍啜泣變成嚎啕大哭,車子裡頭全是她難聽的哭聲,要不是開車的是我的信徒,大概早把我們趕下車了吧。

  我連忙放開這傢伙,叫她別哭也沒用,只好讓她哭個痛快。

  過了一會,佳奈似乎是沒體力了,哭聲越來越小。

  就在我以為這傢伙總算哭累的時候,腰上一陣暖熱,佳奈竟然抱住了我,在我身上哭了起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噁心,我立刻一拳打在佳奈腦門上,將她狠狠推開。

  佳奈吃痛,加上被我一推,從出租車沙發上跌下,頭撞到了車門。

  「啊!」

  她痛地叫了出來,本就流個不停的眼淚更是瀑布樣地順著腫起的臉頰淌落。

  「嗚嗚……嗚嗚……」

  佳奈哭個不停,「為什麼……嗚嗚……」

  偶爾嘴裡低聲咕噥。

  看著佳奈的模樣,她身上的衣服滿是紅褐色的血跡,我心中浮現難以壓抑的怒火。

  「乾脆就在這殺了她算了。」

  我心想,「喜……」

  突然間,我右手手腕一痛。

  我本來坐在後座靠左邊窗戶的位置,佳奈則跌坐在右邊車門前,以我倆之間的距離,她除了把腳伸直之外,不論如何都碰不到我。

  但現在,一隻像是燃盡煤炭般,皮膚漆黑,指甲沾滿泥灰,處處皆已乾涸皸裂的手,正緊緊抓著我的手腕不放。

  這只黑色手臂,來自佳奈的幽影。

  白色的冰霧,緩緩自佳奈的幽影中向外飄散,車子內部很快便充滿了令人發毛的陰寒氣氛。

  「奇怪,冷氣開太強了嗎?」

  前面的司機奇道,「怎麼突然變這麼冷?」

  握著我的黑色手臂,也變得越來越冰,寒冷很快的變成劇痛,讓我無法忍耐,但她抓的又緊又牢,根本無法掙脫。

  「不……要……」

  像是鬼魂悲鳴般,寒冷而細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不要……殺我……」

  「佳……佳奈!」

  我驚恐地喊道。

  佳奈抬頭看著我,眼中滿是驚懼。

  「啊!不見了!」

  我驚道,黑色的手臂、寒氣、悲鳴,就在佳奈抬頭看我的一瞬間,全都消失無蹤。

  佳奈臉上又是疑惑,又是畏懼,不曉得我在說什麼。

  「別……別坐在地上,到上面來。」

  我握著自己被凍傷的右手手腕,肌膚上面一圈黑痕,顫聲道,心中餘悸猶存。

  佳奈一聽,楞了一會,這才慢慢爬到座位上。

  我和佳奈兩人接下來一陣無語,直到出租車停在家門前為止。

  而手腕上被染成漆黑的皮膚,不會痛也不會癢,事實上,連一點感覺也沒有。

  ###「小日!佳奈!」

  喜久子見到我和佳奈回來,連忙跑到玄關迎接我們。

  「你們兩個沒事吧?媽媽好擔心……佳奈!你怎麼身上都是血!哎唷!你的臉……」

  喜久子看著佳奈,驚道。

  「你別擔心,那不是她的血。」

  我道,一邊喚出喜罪。

  「把這傢伙身上的傷治好。」

  我心道。

  喜罪舞動雪白羽翼,飄至佳奈頭頂上,小手貼在她額前,一陣白光,佳奈臉上的傷勢便完全復原,雖說人還是一樣的醜。

  「哎呀!」

  喜久子驚道,「怎麼……一下子就全好了?」

  「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吧?」

  喜久子想起我沒吃飯便出門救佳奈,連忙笑道,「媽媽飯菜都弄好了,你們趕快來吃吧。」

  「那真是太好了,我快餓死了。」

  我道,大步走向餐廳。

  「那多吃一點……佳奈?」

  喜久子道,只見佳奈低著頭,走上樓梯,進了自己的房間。

  「別管她。」

  我道,一邊在桌旁坐下。

  今天飯菜挺豐盛,看來喜久子有善加運用信徒的捐款。用完晚餐,我坐在位子上,看著喜久子收拾餐具。

  「爸爸……」

  喜罪在我身邊歎道,「這個傷勢,喜罪沒辦法治癒。」

  小手在我右腕的黑色痕跡上輕輕撫摸。

  「是嗎?」

  我心道,「看來不是普通的傷勢。」

  我喚出金蝶兒,只見一朵七彩祥雲飄在餐桌上,她似乎躲在雲裡,不想出來。

  「做什麼呀?」

  金蝶兒啐道,「沒事別讓姑娘我暴露在這種令人不快的瘴氣之中!」

  「你有辦法治好我手上的傷嗎?」

  我心道,「變成黑色的肌膚從剛才就一直沒有感覺了。」

  金蝶兒探出頭,手上不知何時竟握著一把黃色的折扇,用以遮掩口鼻。

  「手拿出來給姑娘瞧瞧。」

  她道,我依言伸出右手。

  「這……」

  金蝶兒見到我的傷勢,神情一變,「這可不是普通的傷勢呀!你剛才是不是遇上了冥府的人?」

  驚道。

  「冥府?」

  我奇道,「我是不曉得它是哪來的……」

  「……」

  金蝶兒面色凝重,看的我也擔心起來。

  「這是死氳瘴氣,」

  金蝶兒開口道,「十日之內,黑色煞氣會散佈全身,然後奪走你的性命。」

  「什麼!」

  我大驚失色,站了起來。

  「怎麼了?小日?」

  喜久子轉頭道,她站在流理台前洗碗,裸著個屁股對著我。

  「沒事,你洗你的碗。」

  我道,喜久子這才轉回頭去。

  「那該怎麼辦?」

  我連忙問道。

  「不是沒辦法,但是會很痛。」

  金蝶兒道,折扇一收,手從竹籃裡捏了一把彩泥,揉了揉,往桌上一扔。

  兩樣東西出現在我眼前,其中一樣是那金風什麼鬼的,鮮紅瑪瑙狀的凝膠,至於另一樣我倒沒見過,是一隻小小的白瓷水瓶,水瓶表面是素的,沒有花紋。

  「這是洗髓酒,」

  金蝶兒指著水瓶道,「會洗淨身上一切不潔之物,待會便讓你手下那兩隻妖怪,先用洗髓酒把你的手腕洗掉,再用金風續月膏生只新的手腕出來。」

  「等一下,你說要把我手腕洗掉?」

  我驚道,「什麼意思?」

  「你的手腕被鬼域煞氣所食,現在已是冥府之物,」

  金蝶兒歎道,「姑娘我乃天府之人,天府冥府各奉其道,各行其是,互不干涉,亦不往來,所以冥府的東西,只能還給冥府,我們天府無法將其恢復原狀,只能生個新的給你。」

  「那你說會很痛是……」

  我問道。

  「當然會很痛啦,把你手砍下來,你不會痛嗎?」

  金蝶兒道,「待會要做的便是差不多的事。」

  我聽的渾身冰冷,竟然要我放棄自己的手腕?但是若不趕快換掉手腕,等黑痕擴大,到時候恐怕就要連整隻手一起換掉了。

  幸好我已親眼見識過那金風什麼鬼的功用,想來手腕可以順利復原,再說,目前除了按照金蝶兒的吩咐做之外,也沒別的法子。

  無奈之下,我喚出紗邪佳,由她持洗髓酒,喜罪則取金風啥玩意的。

  「耶?」

  紗邪佳聽完解釋,臉上大驚,「要把影哥哥的手洗掉?」

  「沒錯,動作快點,不然黑痕會越來越大。」

  金蝶兒道。

  「好了,快動手吧。」

  我道,忐忑不安,胸中心跳劇烈,伸出右臂。

  紗邪佳捧著素水瓶,身穿青紗衣的模樣,要不是背後那對黑色皮膜翅膀提醒我,還真會把她誤認成那邊的仙女。

  只見她一臉擔憂,慢慢將素水瓶斜過,將洗髓酒倒在我的手腕上。

  「呃!」

  我咬緊牙關,「咦?一點也不痛啊?」

  但卻發現手腕上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然不疼啦,」

  金蝶兒道,「等冥府黑痕全洗掉,那時候才會疼。」

  我盯著自己的手腕,漆黑的皮膚被清澈的液體一點一點的融去,但是那黑氣滲透骨髓,不但皮下血肉一片漆黑,連腕骨都像焦炭似地,又黑又干。

  看著自己的手腕骨肉消融,卻一點感覺也無,我心裡詭異至極,說不出地驚懼。

  沒一會,整個手腕都被洗髓酒融去,失去了手腕相接,我連右手手掌的感覺也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猛烈劇痛。

  「嗚嗚……啊啊……」

  我咬緊牙關,左手扣著斷腕,身子抖個不停,鮮血這才從斷腕處不斷湧出。

  「喜罪!」

  紗邪佳連忙喊道。

  「爸爸!」

  喜罪慌張地將那紅色黏膠置於斷腕處,一大股紅色黏膠覆蓋在我的創口上,並分出一條旁支,吸引住落在桌上的手掌。

  金風吹拂,斷腕的痛楚消失,我的右手恢復了原狀,除了上頭還留有不少血跡外,根本看不出有何異狀。

  我放開右手,額上已全是冷汗。

  「呼……」

  喘了一口大氣,我向身旁的紗邪佳還有喜罪微笑,讓她們知道我沒事了。

  「影哥哥!」

  「爸爸!」

  紗邪佳放下素水瓶,喜罪也扔下那團紅色瑪瑙,紛紛擁了上來。

  我左擁右抱的,輕撫兩隻雌妖的身子,已累的說不出話來。

  「吁……」

  一旁觀看的金蝶兒也不禁鬆了口氣,「以後別再讓姑娘我幹這種提心吊膽的事了。」

  啐道。

  我苦笑,拍了拍喜罪和紗邪佳的背,她們兩個在我脖子上又親又咬的。

  「這屋子裡頭瘴氣真嚴重,讓我回去玄陰夢裡面,」

  金蝶兒道,「那裡頭至少乾淨些。」

  「對了,」

  我見喜久子已經洗完碗,離開餐廳,便問道,「我媽身上的瘴氣,你可有什麼方法解決?」

  「……之前姑娘我瞧了一下,發現了一點,」

  金蝶兒道,順手從彩雲裡頭取出一隻小靠枕,身子一歇,手肘靠臥在那枕上,看來十分舒適,「這屋子裡面的瘴氣雖然主要是那婦人所發出的,但起因卻不在她身上。」

  「起因不是我媽?那會是什麼?」

  我奇道。

  「連補天仙女姑娘我都看不出來,」

  金蝶兒又甩開折扇,遮住口鼻,「想必是什麼高位的天神,或是哪座山裡的大妖怪吧?不把那起因找出來,瘴氣永遠消不掉的。」

  「反正現在姑娘我無能為力,你快讓我離開這裡。」

  說完,金蝶兒整個人緩緩沉到彩雲裡面,我只好把她收回幽影中。

  「小日,你要不要先洗澡?」

  母親喜久子又走回餐廳,她褪下身上的圍裙,露出生著茂密黑毛的肥嫩恥丘,和蒼白的大腿,問道。

  「你過來,」

  我對喜久子道,一邊讓紗邪佳等人從我身上下來,「趴下去。」

  熊熊的慾火在我心中燃起,今晚經歷了這麼多事,我竟還有這般心情,實在令人驚訝。

  喜久子恭順地跪了下去,四肢著地,慢慢爬到我面前,臉上微露窘色。

  「轉過去。」

  我道。

  喜久子轉過身,用臀部對著我。

  「把屁股翹起來,用手分開自己的菊花。」

  喜久子一聽,顯得有些膽怯,但接著上半身便趴在地上,雙手往後,顫抖著指尖,壓上那朵暗褐色的菊花。

  母親的指尖慢慢陷入柔軟的菊門中,一個指節、兩個指節、三個指節,然後是一根手指、兩根手指、三根手指。

  喜久子雙腿發抖,慢慢將菊門撐開,露出裡面暗紅色的黏膜,連淫裂裡頭下垂的肥大肉瓣也在充血漲大,蜜穴四周隱隱散發晶光。

  她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呼吸聲變得十分混濁。

  我站起身,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頭上的守護光靄發出陣陣磷波,四肢手足都充滿力氣,狀況簡直好的不可思義。

  紗邪佳貼了上來,「影哥哥,你現在知道好了吧?」

  笑道,手解開我褲上皮帶,「剛才還要人家那樣求你你才裝。」

  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換句話說,現在我身上異常的活力,便是來自於那個叫做「無底貪慾」的魔素道具囉?「沒想到那玩意長的噁心,倒是個好東西呢。」

  我笑道。

  褪下長褲,紗邪佳捧住了堅挺無比的陰莖,輕輕套弄。喜罪也走了過來,小手捧著我的睪丸。

  「影哥哥,你今天要哪一個?」

  紗邪佳嬌聲道,「人家好久沒給影哥哥頂了耶……」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只好讓你好好舒服一下了。」

  我笑道,伸出手,輕易褪下紗邪佳身上青紗。

  「啊,原來這要影哥哥才脫的掉啊,」

  紗邪佳驚喜道,「真是的,害我還弄了老半天。」

  雙手往我頸上纏繞。

  「媽媽,你可以用後面高潮了嗎?」

  我暫時止住同紗邪佳親熱,低頭問道。

  「快……快了……」

  喜久子趴在地上,道。

  「那今天就讓你好好舒服一下好了。」

  我笑道。

  紗邪佳也笑了起來。

  「啊啊!」

  喜久子身體劇震,「小日!噫噫!」

  淫肉蟲鮮紅的身影從喜久子敞開的菊門中竄出,前端的肉芽萬頭鑽動,蟲身上更長滿一顆顆琥珀圓球,襲向喜久子的淫裂,挺入了她濕潤的花門。

  「啊啊……」

  喜久子嗓音圓潤,語氣中歡喜之情遠勝羞辱之色,那不甚雅觀的臀部也染上了濃厚的情慾,搖動起來。

  我讓紗邪佳趴在椅子上,她嬌嫩的臀部翹起,蜜穴保持著濕潤,我輕易的插入了她,挺送起來。

  喜罪一臉羨慕,走到我和紗邪佳中間,用她的小嘴,貼在紗邪佳顫抖的淫裂上,吮起她的花蕾。

  我頂入花心,龜頭和嫩肉交合的美妙快感,讓我暫時忘記了今晚的不愉快。

  「啊啊……影哥哥……」

  紗邪佳歡愉地呻吟,「好舒服……紗邪佳好舒服……」

  母親在地上扭著臀部,淫肉蟲在她股間的兩個洞穴裡面來回穿梭。

  美妙的肉樂響起,我腰肢前挺,在紗邪佳的體內,紗邪佳的唇中,演奏出更為悅耳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