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國度 黑暗黎明 第二集 第二章 真誠的粗言

  櫻侍默默跟隨布魯,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破碎的衣衫使他顯得野性十足。

  她不知道玉韻兒跟他有如此深的淵源;她三年前服侍玉韻兒,剛巧是玉韻兒打布魯那一年。

  在此之前,玉韻兒五歲開始單獨住一幢閣樓,顯示伊超強的獨立性格和能力,但自從玉韻兒九歲時闖禍,皇后把她安排在玉韻兒身邊,從此她成為玉韻兒專屬的女使。

  「笨牛,我是不是比以前重了?」玉韻兒輕問,小時候她常喊他做「笨牛」。

  布魯平靜地回答:「小公主,我也比以前有勁。」

  「自從撿起你給我的生日禮物,我記起很多事情。原來我遺忘那麼多!但我一直沒忘記你陪我跳舞,只是對於那段記憶很模糊,哪怕撿起藏著我們記憶的竹鳥,我也記不清楚,直至剛才和你跳,我想起來了。」

  「我……也不記得。孩提時的事,你別往心裡記,對你沒有好處。」布魯由衷地道,雖則他沒有良心,然而他也不想看到今晚的事情發生,不但對玉韻兒有傷害,對他來說也是致命的危險。

  玉韻兒伸出嬌嫩的玉手,撫摸他傷腫的臉龐,坦率地道:「我可以打你,但不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打你,特別是你當我舞伴的時候……我真想揍三姐!小時候跟你說過,雖然我年齡最小,可是哥哥姐姐都不夠我打。她們只敢罵我,不敢動手打我。」

  「嗯,小公主最強。」

  「親親……」玉韻兒呻吟這兩個字,不但令布魯驚震,也叫櫻侍訝然。

  布魯茫然停頓,凝視玉韻兒,道:「公主已經不是七歲!」

  「親親……」玉韻兒執著地呻吟。

  布魯默然一陣,低首輕吻她的櫻嘴,她的小手攀上他的頸項,竟是跟他纏吻……櫻侍終於明白玉韻兒「親親」的意思,她慌然環顧四周,怕被人看見布魯和玉韻兒相吻,別說兩人身份不合,即使布魯是高貴的純精靈,此刻吻一個十二歲的女孩,也是倫常所不允許的,所以她怕得魂飛魄散,卻又不敢阻止。

  她也沒想到布魯如此大膽,上次強吻她也就算了,這次只為玉韻兒輕哼兩個字,他肆無忌憚地和玉韻兒在皇宮禁地熱吻,完全置危險不顧,這份魄力,終於令她把他跟狂布宗族聯想到一塊……「笨牛,我喜歡你的親親!」

  長吻結束,玉韻兒嬌喘息息,看了看櫻侍,她輕聲道:「你也親親櫻侍,她很害怕哩。」

  布魯抱著玉韻兒蹲下來,把她抱於右手,左手摟過櫻侍,輕吻一下櫻侍嘴唇,抱著兩女,直起身體。

  櫻侍慌然看著玉韻兒,卻聽玉韻兒笑道:「笨牛力氣大,我們被他抱在懷,像不像兩個小孩?」

  櫻侍慌顫道:「小公主,被別人看見,櫻侍和雜種會死的。」

  玉韻兒道:「雜種,你怕死嗎?」

  布魯道:「非常的怕,但發生今晚之事,我離死不遠,也不怕多做一兩件讓我死的壞事。如果抱你們回去,也足以定我死罪,則就死吧,活著也沒意思。」

  玉韻兒歡喜地吻了他的嘴,讚道:「記憶中的笨牛就是這樣,平時像狗一樣的忠誠、搖尾,某些時候又非常勇敢,做事情很認真、拚命,比我的哥哥們強多了。櫻侍,你也親親笨牛吧,他抱你很累的。」

  「小公主,我……我、我……」

  櫻侍吱唔不出語句,乾脆爬身上來,照著布魯的嘴輕吻一記,迅速埋首入他胸膛。

  「櫻侍,聽說你很恨他,為何我覺得你不恨?你連父王都敢拒絕,應該不會怯於拒絕我吧?」玉韻兒好奇地問。

  櫻侍不回答,因布魯的衣服破碎,她的嘴唇剛好壓在他的胸肌,也不知道她什麼心思,悄悄用兩排前牙咬男人的胸肌,弄得他有些輕痛,但他沒有出聲,任她咬。

  回到玉韻兒閣樓,布魯放下兩女,道:「小公主,我出去參加舞宴。」

  「櫻侍,把門關緊。」玉韻兒下令,布魯吃驚,道:「你又想打我?」

  玉韻兒坐到椅子上,待櫻坐鎖門回來,她又命令:「笨牛,脫掉褲子。」

  「為什麼?」布魯和櫻侍同聲驚問。

  「剛才坐到你那裡,發覺跟以前不同,覺得腿兒壓著硬硬的棍子,想看看是什麼!」

  玉韻兒給出荒唐的解釋,眼睛盯著布魯,誓要他脫褲。

  布魯想了想,解掉褲頭,巨棒跳出,竟是一直充血……玉韻兒從椅子蹦起,鑽到布魯胯前一瞧,失望地大叫:「笨牛,生得這付德性,我想把櫻侍賜給你都不行,嚇人的東西!別以為我不懂,裡芷跟我說的克盧森叔叔的肉棒,都沒有你的粗長,可是叔叔進不到裡芷身體。裡芷那縫縫好細,櫻侍比裡芷更矮,應該生得更細,你又比叔叔粗長,進不了櫻侍啦!」

  櫻侍倒沒嚇得驚呆,她曾經見過布爾在戰場上強暴精靈,布魯的物事跟布爾的差不多,但似乎布魯青出於藍,但若拿這根巨棒跟別的男性精靈比較,就無言了。

  「小公主,櫻侍沒答應跟他……」

  「說說而已……笨牛,穿上褲!我只是好奇,想看看。」

  玉韻兒重新坐回椅子上,這份膽量跟天依有得一拼,只是不像平時的她。

  櫻侍立在她的身旁,細聲道:「小公主,我們繼續留他嗎?」

  玉韻兒朝他招招手,他走到她跟前,她踹出一腳,力量之大,把他踹得撞破木牆,射出外面。

  「笨牛,參加舞會去吧!本公主免費送你,明天記得幫我修樓、整理房間。」

  布魯被踹出閣樓,但沒痛苦,知道她使了巧勁,非真勁踹,只是用腳送他出來,讓他越是摸不著腦門。

  他不敢逗留太久,否則宴廳那幫傢伙會疑神疑鬼,爬起身往宴廳趕去,但他來遲了,阿詩臘的表演將近結束,看著阿詩臘抱著古琴舞起的絕代風姿,再聽她獨奏獨唱出天籟之音,他瞬間加入癡迷的行例,直至阿詩臘表演結束,宴廳仍縈繞她的舞影、她的仙音。

  她坐回原位,許久,如雷掌聲暴然而起,夾著精靈們狂熱的歡呼:「阿詩臘,阿詩臘,精靈藝術的傳承,最完美的藝術!」

  「能幹她一炮就爽了!」

  布魯的大喝,粗魯的聲音把精靈們的吶喊壓落,令每個精靈聽得清楚。

  掌聲和喊聲倏止,所有的目光怒電般射他……布魯驚覺失誤,已然太遲,慌然四顧,知道無法挽回,仰臉喝道:「我只是說出男性的心聲,平時男性們背地裡說想幹她。我是骯髒的雜種,沒文化沒修養,今晚蒙大家的恩賜,得以看阿詩臘小姐表演,魂兒被勾,情不自禁地說出粗野的話。骯髒的血統令我說出骯髒的話,但我只是說說而已,至今我還是處男,請大家原諒我的出言不遜,以後我一定更加勤奮幹活。」

  「雜種,敢搶在我之前說那種話,揍扁你!」索列夫從人群中飛身射踢,踩在布魯身上,不停踩踏,不停咒罵:「踩死你,不知好歹的雜種,意淫我們的藝術,踩踩踩,我踩……」

  「哇哇哇!索列夫公子,我只是一時錯言,你原諒我吧,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

  布魯叫喊著,他知道索列夫出於好意才對他出手,意圖轉移眾精靈的注意力,所以雖被他狠踩,心裡卻感激他。

  「索列夫,算了,我不介意。這是我所知的狂布宗族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說出口的,他畢竟是狂布血種,能夠說出那翻話,至少證明這是他真誠的粗言,我也沒多少在意。」

  阿詩臘優美如樂的話語輕蕩全場,索列夫停住腳,喘氣道:「雜種,阿詩臘不計較,我也不跟你計較。剛才見你跟六公主跳舞,你也跟我跳一支,起來,別裝死!」

  索列拉起布魯,在他耳邊道:「雜種,我聰明吧?一下子就把氣氛緩和,巴基斯要跟露蕾跳舞,我們去搗亂,你非常有搗亂的潛力。」

  布魯也小聲道:「公子,你不追求菊小姐嗎?」

  「巴基斯也沒能力得到菊小姐,所以我興趣不大,我只想搶他的女人……」

  「好吧,但是我今晚狀況百出,如果再鬧事,可能會被懲罰!」布魯擔憂地道。

  索列夫道:「你被懲罰干我屁事!」

  響起的音樂的掩飾,且眾人暫時原諒布魯,兩人的說話越來越囂張,走進舞池,果見巴基斯攜露蕾加入,索列夫摟著布魯的腰,教布魯跳舞,哪知布魯不會跳,連續踩他的腳,他呱呱大叫……阿詩臘表演過後,舞池的氣氛比剛才熱鬧,正值舞宴的高潮。

  看來誰都不想因剛才的兩個小插曲破壞難得一遇的舞宴!

  布魯本是精靈族的問題人物,容易出問題很自然,且問題可以留到明天解決,她們有的是時間懲罰他,不急在今晚。

  而因他今晚的「出眾」,很有一些女性慾靠近他,這些女性不包括他的舊相好;她們故意撞他屁股,搞得他在舞池的人潮中手忙腳亂,令旁觀的精靈們嘩笑不止。

  索列夫見時機成熟,扯著布魯貼近巴基斯和露蕾,在一次旋舞中,索列夫硬擠進巴基斯和露蕾之間,摟住露蕾的腰,布魯識趣地抱住巴基斯共舞,惹得巴基斯惱怒成羞,又不好對他吼罵,想甩開他,偏偏他一身牛勁,怎麼也甩不掉。

  巴基斯看著索列夫和露蕾共舞,心底著急,壓著聲音怒道:「雜種,你想死嗎?」

  「巴基斯公子,你長得帥,舞姿一流,我要你教我跳舞……」

  「雜種,別把我惹急……」

  「哦?皇后說你們家得保護我,難道讓你教我跳舞都不行嗎?」

  巴基斯一聽,氣焰全消,想起玉韻兒那般維護布魯,而玉韻兒表現出來的力量,加上露蕾事後證言,他瞭解玉韻兒的可怕,所以要惹布魯,他也得顧忌玉韻兒,那任性的小傢伙輕易震退巴拉姆,他巴基斯如何敢惹上她?

  「好吧,只教你一會。」

  「巴基斯公子教導,一會就足夠。」

  於是巴基斯教布魯跳舞,結果布魯的鞋底總踩他的腳背,他氣得拖著布魯靠近索列夫,如法泡製地把索列夫和露蕾分開,剛想摟露蕾的腰,索列夫從背後扯他回轉,同時輕踹布魯一腳。

  布魯前撲兩步,撞到露蕾胸脯,他急中生智,摟住她的蠻腰,直身輕言:「三公主可以陪我共舞一曲嗎?」

  露蕾雖然也是寧靜性格的女孩,但她從小不喜歡布魯,於是冷冷地道:「我累了。」

  布魯悍然摟緊她的腰,把她抱得貼緊他的腹胸,俯首在她的耳邊,道:「今晚我想過得歡樂些,因為不知道明天你們如何對我。我要找個美麗的精靈跳舞,偏偏摟了你。若你不願意,像剛才一樣把我踢出舞池,倘你不踢我,則我就這樣摟著你,哪怕我不會跳。」

  露蕾被強有勁的手臂摟勒得喘息困難,鼻子聞到強烈的男性氣息,感到無所適從,又不敢踢他,畢竟剛才那陣鬧騰把舞宴搞得烏煙障氣,再經一次鬧騰的話,這舞鬧無法繼續。

  「雜種,我陪你跳,但你別摟太緊……」

  「巴基斯不是摟得你更緊嗎?」

  「他從來沒這般摟我……」

  布魯心頭暗震,露蕾的語言若真,巴基斯的話就假。

  「巴基斯說你是他的情人……」

  「他在追求我,我沒答應。」

  「這樣啊?你休息去吧。」

  布魯得知露蕾非巴基斯的情人,只是巴基斯為了面子說謊,回頭把這信息告知索列夫,他的任務算是完成,沒必要插進索列夫和巴基斯的爭風吃醋中。

  他放開露蕾,側移兩步,天依走到他身前,禮貌地道:「雜種,可以邀請你跟我跳舞嗎?」

  「當然可以,但我不會跳,天依小姐負責教我!」

  布魯裝作跟她很陌生的樣子,正要牽她的手,旁邊一隻柔荑放進他的手掌,他則臉一看,不確定是予夢還是予想,然而她把他扯到她的身前,另一隻玉手摟住他的腰,輕叱:「雜種,有事問你,陪我跳一會。」

  天依見此幕,默然退出。

  布魯輕聲道:「你是予夢公主還是予想公主!」

  「予想。」

  「你問。」

  「你跟六妹什麼關係?」

  「你怎麼老問我和誰的關係?她不是說得很清楚嗎?」

  「如果以前,我會相信;但是現在,我不相信。六妹脾性奇怪,平時一聲不哼,今晚跟所有人翻臉,你們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些事情,你不問我,明天也有人來問,但不管誰問,我的答案只有一個:沉默。六公主說過的話,我不會再重複,你們若有什麼不清楚,自己去問她。」

  予想凝思一陣,道:「我只問你,不回答就拉倒。但你掛著破衣四處炫耀你的肌肉,是什麼意思?這是我代她們問的,你難道不會換一件衣服再進來?」

  「我想看阿詩臘表演,沒時間換衣服。」

  「你是否還想幹阿詩臘一炮?」

  「這是你問的,還是她們問的?」

  「你只需回答,別理誰問。」

  布魯自然地埋首到她俏肩,低聲道:「我只想幹你一炮……」

  予想被他的吐氣吹得耳廓癢癢,又聽他說出淫邪的話,驚得推開他,迅速走出舞池。

  天依適時補上,引領布魯起舞,悄悄說道:「哥,你今晚特別帥氣。」

  尤沙姐妹知道天依和布魯的關係,看得四姐妹心頭不爽。

  艷圖過來巧妙地接替天依,變成布魯的舞伴。

  天依氣得瞪了艷圖一眼,跑過去跟丹羽細聲理論……艷圖氣嘟嘟地道:「雜種,你很風光嘛,明天你就麻煩了。」

  布魯聳聳肩,道:「六公主是清白的,我不害怕。」

  「從皇宮出來後,你速到我們家。」

  「你們都不要我,為何急著到你們家?」

  「頂死你……」

  艷圖假裝舞步出錯,拿頭撞他胸膛。

  布魯怕跟她糾纏,趁勢後退,剛想離開舞池,菊·蒂索迎面前來,向他提出邀請:「布……布魯,可以邀請你跳舞嗎?」

  「我的榮幸!」

  布魯欣然抓住她的手、摟住她的腰,隨她的舞步起舞,雖然笨拙,但沒有踩她的腳,進步可謂神速!

  「你是我七叔的女兒嗎?」布魯輕問。

  「媽媽命運悲慘,她不想懷孕,卻懷上我。那段時間她陪過太多男人,不知誰是我的父親……」

  「別繼續說,我都知道。」布魯看到她眼中閃淚,阻止她說下去。

  她感激地看他,道:「你的臉沒被打腫的時候,很帥氣吧?媽媽說,你是她見過的最完美的半精靈,但我只見過兩個半精靈,一個是你,一個是我。」

  「我也只見過兩個,一個是我,一個是你。」

  「你很會哄人,有時候我想認你做哥哥……」

  「你是拉西公主的女兒,我是狂布宗族的雜種,哪有資格做你哥哥?」

  「但我們都是半精靈……」

  「我是有史以來最慘的半精靈,你的命運模式跟我截然不同。」

  兩人交耳正熱,巴基斯過來邀請菊。

  布魯退出舞池,狂掃宴廳美食,酒也一杯杯往胃裡灌,別看他平時少喝酒,真喝起來,酒量離奇驚人!

  待他喝得半醉,舞宴進入尾聲,精靈們漸漸離去,剩下一些精靈權貴及一夥精靈女戰士。

  索列夫找上布魯,看他似也有醉意,布魯扶住他,道:「公子,你醉了,要我扶你回屋嗎?」

  「雜、雜種,你也醉了!我不回屋,跟克盧森到他的宴廳和女兵玩樂。今晚有十多個女兵願意陪我們瘋狂,但我們只有六七個男性……」

  布魯驚道:「你是克盧森親王的孫女婿,他准你亂搞?」

  索列夫曬道:「他明知孫女的醜事,特意補償我。」

  布魯恍然道:「原來如此,我回去睡了,公子一定要威!」

  「肯定!我時刻備著藥,但沒多少了,下次偷些給我!」

  索列夫說罷轉回酒席,布魯醉翁翁地走出宴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