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國度 封魔印章 第二集 第二章 戰獸

  宗族的七百多死士,在布贏等宗族長者的率領下,如同出籠的野獸,哀嚎怒沖。聯盟的四千兵將,尾隨宗族戰團,若驚濤駭浪,席捲而來。像以往一樣,不需要箭雨的掩護,也不存在過多的戰爭表現形式,聯盟大軍發動攻襲的剎那,其洶湧的來侵勢、高亢的戰吼,足以令勢薄的精靈族顫慄、悚慌。

  西部皇宮前的遼闊原野,如同精靈懶散而驕傲的心靈,曾經是那般的安詳和靜謐,卻因人類的侵略,幾度掀起腥風血雨。剛剛還是晴朗和平的天地,只因聯盟大軍的壓地襲來,風雲彷彿也變色,黑雲般撲騰的軍隊滾滾前進,驚雷般的喝吼震盪天地。

  精靈撤退中,無數的箭雨,射向襲奔而至的大軍,哀嚎的痛苦,阻擋不住亢奮的殺戮之心。由布贏率領的狂布戰團,每個戰士的手中都持著厚重的鐵盾,形成堅固的銅牆鐵壁,悍然不懼地前移。

  當精靈無可退,當聯盟大軍已然逼近百米之處,駐守於精靈前哨的百多名魔法使,齊齊唸咒,但見風沙、落石、火焰、雷電等自然元素,瘋狂地襲擊人類軍隊。狂布戰團迎著精靈的魔法攻擊,表現出悍然無解的生存和抗掙能力,他們冒著一切的疼痛和危險,像一群出籠的野獸,繼續著他們驕傲的傳說……

  這是一個以蠻野著稱的獸遺戰宗,其在挑選戰士的時候,先決條件便是勇氣和毅力,其後才是強壯的體魄。隨後對挑選出來的士兵,進行苛刻的訓練,把他們的心靈和體格壯大到非一般人的程度:即使是冰天雪地之中,也能夠進行裸體相搏;哪怕是在火焰中,也敢於吞火殺敵。遺忘身體的觸覺和燃燒靈魂的鬥志,是狂布戰士的最終目標,也是他們殘酷的訓練宗旨,更是他們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死的根本」。

  如此的訓練方式,往往從最初的一萬多名干兵中,最後剩下來的,只有區區幾百人。狂布宗族不限制戰士的去留,他們需要的是經歷千古萬難,仍然留守的戰士,需要的是他們自由和勇敢的心,需要的是能夠把生命刻在刀柄上的戰士……,當他們舉起手中的武器,征戰沙場之際,生命便與武器融合,成為悍不畏死的戰鬥機器。

  這就是為何在種族時代,他們雖然不具備龐大的勢力,卻能夠成為戰爭中重要棋子的真正原因!

  反之,要從現存的六七百精靈中,訓練此般的死士,怕是一個也訓練不出來。所以,布魯也不會傻得培養屬於他的「狂布精靈戰團」,因為他對精靈非常的瞭解,在戰場上她們或者敢於犧牲,然而叫她們去做一些艱苦的訓練,她們寧願等死……驕妄和懶惰是精靈的病根,純潔和高貴是她們的執著,這一切在布魯的理念裡,屁都不是!

  ……精靈就一個優處:女性都生得美麗,好肏……

  因了狂布死士的努力和犧牲,聯盟大軍突破精靈的箭雨和魔法,正式與退守的精靈戰士交鋒,精靈的優勢轉為劣勢。她們是善長防守和遠攻的種族,在種族大戰中,都是以「協助」的身份,出現於戰場。近戰是她們的弱點,即使後來因為戰爭,培養出許多戰鬥精靈,比起「以近戰為主」的人類大軍,不過是鳥蛋撞石頭,一碰就流黃。

  但有魔箭精靈及魔法精靈的協助,配上雅草的催眠魔法和沙珠的幻術魔法,竟然與人類戰得旗鼓相當。雅草令靠近的士兵昏昏欲睡,沙珠總是喜歡讓人類士兵互相殘殺。然而魔法的能量,總有消耗之時,哪怕像雅草和沙珠這等高級魔法精靈,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何況一般的魔法精靈?

  可是,人類士兵彷彿沒有剛才那麼生猛,他們有時候甚至傻站著面對精靈的攻擊,很多衝過來的士兵,會突然變得沒有還手之力,驚愕和恐慌充斥他們的眼睛。當聯盟的主將察覺到這災難性的現象,與歐根聯手對付以古珞蒙的班列,憤怒地喝喊:「空間磁石!操他媽的半精靈,夠陰毒!奔代,傳令下去,軍隊停止前進。這磁場很大,不足以影響我們,但士兵會被結界吸附,動彈不得……」

  戰鬥中的精靈,聽到班列的喝喊,絕望的心靈,亢然振奮。

  原來雜種沒有背叛她們!

  原來他早已布下「空間磁石」控制戰場,原來這便是封魔結界的力量!

  年輕一輩的精靈,恍然大悟,精靈族最強的魔法便是結界魔法,而傳承結界魔法的封魔聖女早已死亡,至埃菲也僅是聖女候選人,真正的封魔聖女,至今空缺。但是,精靈賴以生存的封魔結界,卻被她們稱為「雜種」的半精靈,強悍地繼承了。

  精靈戰意燃燒,群情亢奮,變守為攻,殺得人類士兵節節敗退……

  奔代雖然得到班列的命令,但他與莫蕪聯手,仍被蝶舞的槍影搗刺得險境環生,沒辦法撤回去指揮部隊。班列很清楚蝶舞的真正實力,吩咐歐根去相幫,他獨鬥以古珞蒙。然而歐根還沒到達奔代身旁,便被趕過來的席琳和驚夢攔截,自身難保。

  狂布宗族那邊,布同與雅聶芝鬥得難分難解,山特凱直接與布卡對上,布贏獨鬥基拿夫婦,宗族年輕一輩更是與精靈族的青年才俊殺得面紅耳赤。戰場呈現從未有過的混亂,不似以往的一面倒。人類那方的將領,佔上風的只有班列、布贏和伊梅,至於與格花容色相鬥的夢瑪蓮,互有攻防。

  雙方主將間的搏戰,最為激烈的當屬埃娜和伊梅。身為尤沙遺族輩份最高的埃娜,與伊梅一般,主武器亦是用鞭。她用的是紅色長鞭,伊梅用的是藍色細鞭,兩女鞭來鞭往中,方圓之地旋起層層狂風,但她顯然不是伊梅的對手,裙衣被鞭勁抽得破碎,兩顆碩大的乳房,在胸前震擺如鼓鐘。

  聯盟賴以生存的士兵及士氣的削減,反之精靈士氣大漲、優勢上揚,四千大軍陷入不敵四百精靈的窘境。除了狂布的死士,其餘的士兵呈現一種空前的慌亂,只要他們進入「磁石」,面對復仇的精靈,幾乎一觸即傷或死。

  此種結界是精靈守護結界的一種,如果不是施咒者刻意地擬定對象,則只有精靈能夠免疫(若施咒者在起咒的時候,把精靈擬為結界對象,精靈依然無法免疫)。結界理應可以從裡面破壞,但前提是結界的範圍很小;像這般大範圍的咒施,結界的力量沒有聚凝一團,即使是被困者比施咒者的力量強大,也無從破壞。

  以古珞蒙也許是精靈族第一猛男,然而那是排除皇族及女性的說詞,假如拿他跟蝶舞相比,他的實力還勝不過未張翼的蝶舞……這也是他願意服從蝶舞的原因。在以魔法著稱的精靈族,很難出現像他這樣孔武有力的格鬥系精靈,他是碩果僅存的異稟之男。只是他窮其一生的時間和精力,甚至放棄與妻妾歡合的時間,依然未能夠戰勝班列,而且越顯敗陣的徵象。

  班列與虎沖,兩人乃天賦之男(由他們胯間的異物,便可知一斑),獲得雅瑟青睞,以神族和人族的巔峰之技鍛造,鑄成被無數男女崇拜的「二神」,能夠與他們並肩齊驅的,在人類世界,只有狂布著名的冷血動物……布血。

  以古珞蒙誠然不是布血的對手,自然也不是班列的對手;他不曾與布血正面交戰,因為他每次都找上狂布宗主,結果每次都是敗陣退逃。所以他那顆老心,總是以狂布宗主為絕對的目標,奮發圖強。

  經過幾次與班列和虎沖交手,他曉得他們隱約在他之上,可是他不肯承認,抓著今日的機會,誓要跟班列「一決高低、你死我亡」。班列此行的目標,亦是卡尤父子的頸上頭顱,因此樂得滿足他的「心願」。

  格姆能眼見父親處於劣勢,很想殺過去與父親並肩作戰,卻被列英博古糾纏,無法脫身。

  精靈族的強者,還能夠與三魔將或六戰將抗衡的奇美·漢斯特,時刻不離夫恩雨左右。她的責任是保護夫恩雨,讓夫恩雨的聖光魔法醫治受傷的精靈,一定程度上也能補充精靈的魔源……她的消耗很大,每次戰鬥過後,都要虛弱地躺幾天,才能夠逐漸恢復。精靈們不主張讓藥殿諸女參加戰鬥,她們需要藥殿對戰後傷員的冶療,而不是微不足道的戰鬥力。

  伊梅並非狠毒的女孩,也不是故意讓埃娜難堪,實在是埃娜的睡裙太不合時宜。

  埃娜不該覺還沒睡醒,就爬起來玩鞭子,偏偏遇上同樣愛玩鞭子的伊梅,她的鞭子顯得無力,雖然也間中抽了伊梅幾鞭,可是伊梅把她的睡裙全部抽散。當她的睡裙,被伊梅由上而下的鞭刃割開,人們看到她黑壓壓的胯腹……這個和以古珞蒙同齡的精靈悍婦,沒穿內褲就上戰場,那黑濃的毛還濕貼貼的,令人不禁聯想,她在戰鬥前一刻,到底在做什麼?

  生死關頭,埃娜顧不得羞恥,奮起婦心,化解伊梅強勢的鞭擊……

  以古珞蒙險境環生,身中班列五六劍。

  格姆能擔憂父親,時刻想脫身救助,陣腳漸亂,被列英博古連傷幾劍,逐漸處於弱勢,翻身無望也!

  埃娜到了極限,渾身鞭痕、血跡染體。伊梅也受傷不輕,但她佔據優勢,在鞭起的風塵中,她的身影陡然飄退。埃娜殺紅了眼,揮鞭卷撲,但聽伊梅惱喝:「倒下!」

  只見卷風之鞭,瞬間硬直,化成烈彩瑩瑩的鞭刺,朝埃娜的心臟刺戳過去……

  埃娜體虛氣弱,又是前衝之勢,且伊梅的鞭刺突然而狠辣,她欲退閃已然不及,眼見鞭尖就要刺穿她的胸脯,一道高大的人影剎時擋在她的面前,活生生地替她擋下這一鞭,她驚見那鞭尖,刺穿他的腹胸……

  「你找死啊!」伊梅停止攻擊,因為她的鞭刺到布魯,她沒有立即抽出去。

  「故意的,酬你怨恨!」布魯抓著細鞭,緩緩地抽出,血液從細洞噴射而出……

  「我又沒說怨恨你!」伊梅收鞭突退,轉身往南直衝,「別以為你受我一刺,能夠還掉你欠我們的。下次戰場相遇,我依然會亳不留情地刺進你的心臟,你都沒心的……」

  這個強大的聯盟女將,只跟布魯一個照面,便掩淚而去,深情可照日月。

  「埃娜夫人,你這般上戰場,假如對手是我,早被我抓著干炮了!回去穿件衣服……」布魯沒說完,看到列英博古的劍從格姆能的左胸抽出,揮劍又削往格姆能的頸脖,他奪過埃那手中的長鞭,閃身揮鞭,捲向列英博古的手腕,恰巧趕到劍離格姆能的脖子一寸之距時,鞭子把列英博古的手腕抽打得向右側張,他如風閃至,右爪抓向列英博古的右膀,左爪轟罩列英博古的腦殼……

  列英博古知道厲害,腳下生勁,慌然躲退,險險避過布魯的狠爪,但他見布魯不追擊,也自知不是布魯的對手,於是轉身加入歐根的戰鬥,剛巧救了歐根一命……他已經被席琳和驚夢逼到沒還手之力。

  布魯及時抱住晃倒的格姆能,卻被他竭力推開,「雜種,救我爹!他非班列的對手,只是在硬撐……」

  埃娜接過格姆能,抱他往兵營後方奔跑……除了雅草、夫恩雨和奇美,藥殿三女及水月靈都被安排在後方,隨時準備救治被抬送回去的精靈。

  布魯迅速地接近班列和以古珞蒙,他知道班列很難對付,當年他極盡全力,也只打得他晃了晃,如今的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還需交手後才能夠確認。

  「以古大人,讓本雜種跟他比比雞巴!」布魯咒語暗念,巨大的風柱,撞推而出……

  班列凜然不懼,全身盛綻金色的神芒,彷彿只只黃氣小盾,在他周圍閃爍。

  布魯從祖先的記憶中,想起這是人族強者的至高守護鬥氣……聖光盾。此種鬥勁圍繞全身之際,幾乎對一切魔法免疫(除了結界),並且能夠抵消絕大部分的物理攻擊。難怪以古珞蒙霸道的雷錘,到了他面前,也變得軟弱無力,原來這傢伙擁有「絕對防護」,是活著的盾牌。

  果不其然,風柱的力量只能把他撞得稍稍偏移兩步,卻也恰恰助以古珞蒙脫險。本著同歸於盡的以古珞蒙,巨大的銅錘趁機往班列的天靈砸落,轟隆隆的雷鳴中,閃電四射。班列躲之不及,巨劍橫上,硬硬地架住錘身,雙腳剎那陷入土裡,他暴喝一聲,劍身逼射燦燦黃芒,把巨錘震得拋飛,劍轉直鋒,凌空劃削,以古珞蒙以錘棒抵劍尖,借力退躲。

  「啊啊啊啊……」連聲的慘嚎響徹戰場。

  以古珞蒙急忙往慘叫方向看去,卻是山特凱一招失著,被布卡抓住機會,以「戰豹極速腿」,狂亂踢擊他的胸膛,剎那間踢破他的魔體守護,震碎他的心臟,竟是一命嗚呼,死都來不及倒地……

  巴拉姆見丈夫被殺,悲然殺至,一時也沒叫布卡佔到便宜。

  山特凱的死,激起以古珞蒙的悲憤,他揮捶再掄。

  布魯抓住他的錘柄……

  以古珞蒙暴吼:「雜種,讓開,我誓要殺了班列!」

  「我操你媽!本雜種流血未停,沒時間讓你跟他比武。自欺欺人也要有個限度,打不過別逞能!精靈族最老最有力量的男人便是你,不替你自己活著,也替精靈族活著!滾一邊去救巴拉姆,她瘋了,但她不是我大伯的對手,再一會她的下場跟山特凱一樣!」

  布魯甩開以古珞蒙,轉身面對班列,殘酷而冷漠地道:「咱們玩玩!」

  「奉陪!」班列劍指布魯,全身鬥勁抖發,周圍雙方戰士被震飛……

  以古珞蒙看得心驚膽顫,知曉剛才班列未出全力,心中暗歎一聲「吾老矣」,掄錘朝布卡射去……

  布魯黑紅的慘烈獸勁噴發,十指異變成形,龍鱗遍佈他外露的肌膚,竟是在沒發動血咒的情況下,輕鬆的讓「魔鱗獸勁」實體化,可見他這六年的時間,沒有白活。宗族的長輩,看得又驚又喜,驚得是布魯比他們見過的宗主都強大,喜的是這個「獸化」的半精靈,仍然是他們宗族的男兒。

  他俊俏的臉,因被黑紅若紫的龍鱗覆蓋,變得異乎尋常的冷酷和猙獰。也許,此刻的他,怕只有胯間那根東西,沒有被「龍鱗」侵蝕……

  「裝模作樣!」班列冷哼一聲,劍勢凶狠地刺殺過來。

  布魯知道風系魔法對他沒用,捆魔索也不可能湊效,因為他不是魔源體,哪怕魔法對他生效,在他的狂劍削刺中,他也沒有任何機會施展咒語,便提前發動「風之閃」防身,放棄一切的魔法念頭,以野獸般的撕撲之勢,迎上他的劍鋒……

  剎時之間,勁氣撞流,芒彩碰閃,風旋地裂。

  兩人瞬間死拼百多回合,依然分不出勝負,倒是每人都掛了彩。

  班列的聖光盾被布魯的龍爪所破,布魯的龍鱗甲也被班列的聖劍削裂。他們打鬥的速度太快,只有少數幾個人看得清楚他們攻守,其餘的人看著就像是黃色的影和黑色的風糾纏不休,但能夠看清楚的人,都知道布魯處於上風,因為班列時而被逼得退避。

  武器總利於徒手,但布魯的爪便是武器。劍總長於爪,但在貼身肉搏中,短比長容易控場。布魯野獸般的兇猛敏捷,令班列的劍立見笨拙。最令班列心寒的,不是他的血咒力量,而是傳承自獸族的「不畏死的失控」。

  班列明知自己的實力,在布贏等人之上,平時也不敢真正地惹怒布氏宗族,就是害怕那個宗族暴走,自己再強、女皇再怎麼罩著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條……那是個絕對可怕的家族!

  按理說,布魯生長於精靈族,從小受精靈的影響,又沒有宗族環境的熏陶,其血液裡的悍性即使甦醒,也會有所削弱,為何他的這種獸性的殘酷,反而比宗族成員強盛?寶劍多次削砍、刺穿他的身體,他眉頭都不皺一下,給他一劍,他還一爪,笑得越猙獰!

  班列從來沒碰到過如此的對手……

  班列聽說過布魯的生活,他卻不瞭解那是怎般殘酷的歲月!從八歲開始,面對苦難、嘲諷、仇恨和孤獨的小生命,需要怎般的勇氣和堅毅才能夠生存下來?那顆孤寂的心,時刻小心著、時刻擔憂著,時刻都表現著怕死的假象,只因那是他多年來生存的原則,那是他活的歷程!當他絕望或者戰鬥時,血液裡獸性和殘酷的本性便會暴發,不存半絲埃娜善良的影子。

  還有世人不曾瞭解的,血咒者傳承的記憶,在戰鬥的時候會臨時甦醒,先輩的獸魂,鞭策他的靈魂,彷彿與他共同戰鬥,他們嗥吼著、獰笑著,不死不休!……這就是血咒者,為何比宗族任何成員都殘酷悍猛的,究極原因。

  三百回合之後,雙方受傷劇重,流血到達極限。班列消耗太大,體力明顯不持,被布魯的爪影,逼得狼狽躲退。他那俊美的臉龐,也露出怯慌和哀亂。

  布魯卻笑得更猖狂,他的龍爪力量大幅度提升。此消彼長,班列在三十多個回合後,便沒有還手之力,胸口中了布魯一記重爪,高大修長的身體拋飛出去,「班列,把你的心臟,給老子祭爪!」

  布魯的雙翼陡然裂張,朝跌倒老遠的班列撲飛過去……

  「保護班列神將撤退!」布贏暴喝,長聲震徹天地,「血咒暴飆,無敵狀態,僅次於血祭!也像血祭一般維持不了多久……任何女兵別靠近,他會隨手抓來補充血咒的消耗……」他的長斧劃出一道巨芒,轉身朝布魯劈砍過來。

  與此同時,布卡和布同,不顧自己面前的敵人,冒著被殺死的危險,齊齊朝布魯發動強攻。

  奔代離布魯最近,他聽到布贏暴喝,硬是用右臂迎上蝶舞的槍尖,臂穿槍透的瞬間,他喝吼一聲「法塔救班列走」,便縱身一閃,迎上布魯的狂爪,整個右胸被爪抓刺的同時,他的左拳轟打布魯的右胸,「士兵們,保護神將,我們才有歸路!」

  布氏三兄弟還未到達之前,周圍的戰士齊向布魯撲殺過來(因聯盟敗退的緣故,中心戰場已經移離結界),然而就在此時,布魯的周圍旋起血色的風刃,近身的士兵皆被撕傷、拋飛……

  布氏兄弟終於到達,兩把斧頭一把長槍聯合攻擊布魯,逼得他回頭,雙爪齊出,抓住布贏的長斧和布卡的長槍,卻擋不下布同的巨斧。他暴喝一聲,震飛兩位叔伯,雙爪拍合,夾住斧柄,卻夾不住斧鋒,胸口頓時被劈出一道裂口。他長聲哀嚎,左手拉開巨斧,右爪探向布同的左胸,一陣骨肉碎穿的聲響,伴隨著布同的痛嚎而起。

  「四叔,只為你是我四叔,我饒你這一次!」

  他突然抽手出來,布同胸口血噴五道,心臟沒有被掏出來……

  「莫蕪,放開班列!」布魯轉身振翅,朝莫蕪射飛。

  莫蕪把班列重傷的班列塞給身邊的士兵,刺槍沖阻,布魯的長翼扇前迎上,槍刺入翼肉之時,他的狂翼朝側振甩,竟把莫蕪連人帶槍甩飛出去,而其餘諸將都被精靈眾強者牽扯住,再沒有餘力救挽班列……

  一道曼妙的人影射飛過來,從士兵手中抱過班列,卻被班列用盡最後的力量甩跌一旁,「妮拉,走開!」

  「班列,納命來!」與布塵交鋒的伽藍,因索列夫和巴基斯的到達,終於結束與布塵的纏鬥,懷著一顆為父復仇的怒心,迅速地揮劍殺向班列……

  布魯突然從半空中跌落,距離班列只有五六米,伽藍已經殺至。

  蝶舞嬌喝:「伽藍,保護布魯!大家保護布魯……」她甩開歐根和夢瑪蓮,全速朝布魯射過來,陡然張開她粉紅的蟬翼……

  被班列推開的女孩,奮然仗劍阻擋伽藍,卻因武力低微,交戰十來回合,胸口便中了伽藍一劍。班列不顧重傷,暴然跳起,持劍撲向伽藍,悲喝道:「你敢殺我妹!我死也要殺你……」

  「你殺我父親,我殺你妹妹,哈哈!」伽藍悲憤異常,經歷那麼多次的戰爭,此次是最痛快的一次,他完全忘記身處何地,亢奮的情緒令他的神智狂亂,隨手推飛班列的妹妹,持劍迎上班列……

  女孩倒在布魯身側,他奮起撲到女孩身上,但見他的衣服與女孩的衣服,被他的獸勁震碎,胯間巨根閃耀黑紅的淫光,未曾昏劂的女孩,突然淫聲叫喊,便聽到她發出一聲痛叫,淫根已經插入嬌嫩的小穴,隨之沖天的血牆圍旋不息,他如癡如狂地抽插……

  班列看得怒悲攻心,撲過來欲救妹妹,卻被伽藍的劍,從背後刺穿他的右胸,仆倒在地,伽藍狂喝著舉劍往他的脖子削落……

  一道金光電射過來,從前由後地穿透他的心臟,他狂吐一口血,雙膝跌跪於地,劍插地,以支撐,「雜種,照顧好我媽媽和我妹妹,那晚你喝醉酒,睡的女人是我妹妹,不是我媽媽。我那晚……在門前守候一晚,所以才要刺殺你……我的家人,拜託你……」他說罷,掙扎著爬向動彈不得的班列,揮劍要刺的時候,那劍陡然落地,他的身體也長臥不起。

  歐根閃至伽藍身後,抽出他的金棍,抱起班列,二話不說地往南面掠飛。精靈待要追時,士兵們洶湧攔截,在沒有結界牽制的情況下,精靈無法突破聯盟士兵的防線,而大部分精靈圍攏到布魯周圍,為的就是保護她們最後的希望……再狂的野獸,也有累倒和受傷的時候……

  聯盟無心戀戰,開始邊戰邊退,精靈也沒有剩餘力量追擊。

  布魯咒起的血色風牆忽然消失,他猛然跳起,但見他全身的傷口及妮拉的劍傷已然閉合,血流神奇地止住。他放開春情未消的妮拉,沉喝道:「回去,否則叫精靈族的男性輪姦你!」

  抱著兒子痛哭的雅聶芝悲喝道:「雜種,不許放她走,我要殺了她!」她放開兒子的屍身,提槍衝過來,妮拉反射性地後退一步,靠到布魯結實的胸膛,他伸爪抓住雅聶芝刺到妮拉胸前的槍尖。

  「如果聯盟沒退離,我讓你殺了她!但此戰結束,她便屬俘虜。聯盟多次的戰鬥,沒有俘擄精靈,必定有原因,一旦我們殺了她,這條莫明的規律被打破,我們還有多少人,讓他們俘擄呢?宗族的長輩,是知道她沒死的,因為我利用她的處女之血恢復一些元氣,從而使用『獸體重生』,她的傷口在我的血勁中,連帶獲得癒合。讓她安全離開吧?戰場上,你再殺她,我不阻你……算是我求你了。好累……」

  布魯放開妮拉,她回首看他一會,酒淚奔跑……

  眾精靈的眼睛全部集中到他的胯間,卻見他那根本來奇怪的巨陽,此刻被一層角質的、軟韌的、滑溜的龍鱗細片包裹,原來『龍鱗再生』也保護生殖器……這可是龍根啊,怎麼能夠缺少保護呢?

  他偶然低首,看到胯下這付德性,愕然片刻,歎道:「雖然不是第一次使用龍鱗再生,卻是第一次看見雞巴變成這付德性。唉……」他的身體搖晃幾下,突然仰倒,觸地昏死。

  龍鱗和長翼,縮回他的身體……

  雅聶芝跪地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