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國度 篇外篇·拾荒……獨立片段

  基波爾在門前猶豫著。屋裡是他的妻子,他卻很難推開這扇門。

  人類的入侵,傳言也跟著入侵。他的妻子竟被雜種當眾姦淫,這讓他憤怒的同時,對萊茵的感情也極為複雜。這事誠然不能責怪萊茵,然而萊菌也的確成為他人生中抹不去的恥辱。

  「你如果感到為難,明天就把我休了吧,事情已經變成那樣,我早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妻子在屋裡的怨語,基波爾長歎一聲,推開面前的門扇,但見妻子哀怨地側躺在床,美麗依舊,卻添了幾分嫵媚,他的心神為之一蕩,心想還是萊茵美艷,這段時間睡過的所有女性,遠遠比不上他的妻子。

  他迫不及待地掀開被單,驚見萊茵是全裸的,他二話不說,脫掉衣服就撲到她身上,粗魯地插入他的妻子,聽得她陣陣嬌聲淫吟,他忽然無力地伏在她的胸脯,哭調濃重地道:「萊茵,你告訴我,是不是愛上雜種了?他們都說你天天被他肏得欲生欲死,到底是不是真的?」

  「嗯,真的。事情的經過你大概都聽說了,那個時候他不那麼做也不行。當時他跟我說,到了他的帳內,他不會再碰我,可是他沒有遵守承諾,後來多次強暴我。但我心中還是對他懷著感激,因為即使變成他專屬的洩慾工具,也比淪為骯髒的人類洩慾工具好很多很多。基波爾,如果給你選擇,你是希望我被人類輪姦還是被雜種強暴?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想聽謊言。」

  「萊茵……我、我……選擇後者。雜種雖可恨,但起碼只是他而已,如果很多的人……輪姦你,我更無法忍受,我的臉面更不知道往哪擱。可是,萊茵,你有沒有懷上雜種的孩子?他們都說你的肚子裡有了雜種的孩子……」

  「我怎麼會懷雜種的孩子?要懷也是艷圖她們懷!」萊茵生氣地道。

  基波爾驚怒道:「艷圖?沒聽到艷圖被他強暴的傳言啊,她們又是誰?」

  萊茵撫摸著基波爾的背,幽歎道:「當時雜種救了我們的兒女和巴基斯等人,再要救我是沒可能的,但是艷圖離開前要求他要讓我活著。為了救我們,他險些被人類殺死。僅僅這樣,我就很難恨他。他在精靈族時,已經是艷圖的男人,丹菡也暗中跟他偷歡,愛他比愛安邦還深。」

  「搞了我女兒,又搞我老婆,殺千刀的雜種!」基波爾怒吼,憤怒的撐起身體,狂肏萊茵……

  「嗯喔!基波爾,你不願意再接納我嗎?若我讓你丟臉,你明天就把我休了。兒女都這麼大了,我也看透這一切,就當我們的緣分結束了吧。」萊茵呻吟道。

  「胡說,你是不是想我把你休了,然後你好去找雜種?」

  「我只是不想你心裡負載太重,畢竟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

  「哇哇!」基波爾伏在萊茵胸脯嚎啕大哭。「萊茵,我該怎麼辦?」

  萊茵歎道:「你若覺得我髒,以後我們只保持表面的夫婦關係,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也可以納許多侍妾回來,我不會再反對,畢竟是我欠你的。」

  「我不要和你做名義的夫妻,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雖然這段日子,我聽他們的話,和很多女孩鬼混,可是我最愛的是你,我從來沒有責怪你,因為那不是你的錯,但我心裡不好過啊!怕在你心中,我被雜種比下去……」基波爾真誠地道,索列夫的個性,顯然得自他的傳承。

  萊茵感動地撫摸他俊俏的臉龐,道:「你不要跟雜種比,沒人會在這事上傻得跟雜種比。其實你很強,比很多的男人都強!你不是說這段日子跟很多女性鬼混嗎?難道她們沒有說你很強?」

  「她們都說我很強!我就是因為這樣才喜歡跟她們做愛,覺得自己很男人!」基波爾有些自豪地道,但一想到布魯,他又沒了勁兒。

  萊茵歎道:「你以前也偷偷地跟一些女性混過吧,只是我裝作不知道罷了。但我以前從沒背著你跟別人好過,也從來沒幻想別的男人,我心裡只有你。現在我的心裡也只有你,只是我的身體已經不乾淨。我的生命中多了另一個男人的痕跡,但如果不是那個男人,我的身體將被無數的男人糟蹋。原諒我吧,雖然我仍想做你的妻子。」

  「我都說了,我不怪你。可是……」基波爾欲語又休。

  「可是什麼?」

  「那個,我真的可以納妾?也可以隨便和女性做愛?如果我把她們帶回來,你會不會和她們一起跟我做愛?」基波爾小心翼翼地問。

  「嗯。」萊茵輕應,她愧對他。

  「感謝你對我說真話,雖然這些話讓我聽了加倍難受,但感謝你沒有欺騙我。萊茵,我求你一件事情,對外的時候,你堅決否認在雜種帳內的一切,只需默認最初的那一段。能夠答應我嗎?」基波爾深切地哀求,他不管妻子遭遇了什麼,只要別人不瞭解那段遭遇,他的心可以得到一些虛假的安慰。

  萊茵沉默許久,道:「除了你,我不會對誰提,但如果雜種故意張揚,我否認也沒用。」有些事情不是她說了算。

  她也很無奈,因為她需要承受的,比基波爾多許多。

  人生,許多時候,輪不到你來解釋……

  ***    ***    ***    ***

  蝶舞看著淚流滿面的女兒,布魯的死帶給她們很大的痛苦,然而她沒有選擇,她必須將精靈族的罪魁禍首剷除,但她能夠剷除女兒們對他的感情嗎?

  「凱莉,他是精靈族的叛徒,令精靈族陷入絕境,是他自己要走到絕路的。」

  「胡說,是媽媽你逼的,如果不是你們逼他離開精靈族,他肯定為精靈族戰鬥,是你們逼他叛變的。」玉韻兒尖聲反駁。

  蝶舞惱怒地道:「不管你們怎麼想,他現在都是死了,你們要為他報仇嗎?」

  凱莉和夢想姐妹無言以對,但玉韻兒含淚怒道:「報仇就報仇,誰怕誰了?」

  蝶舞叱罵道:「輪得到你說話嗎?他是你二姐的男人,你二姐都不出聲了,你算什麼?」

  「他是我的男人,小時候他就答應做我的男人,比姐姐們早許多。」玉韻兒不服氣地道。

  蝶舞啐道:「小時候的戲言能當真嗎?你以為他會遵守諾言?」

  「他比你更值得相信!你不能夠遵守承諾,別說他不能夠遵守。」

  「玉韻兒,你眼中有媽媽嗎?媽媽什麼時候不遵守承諾?你說!」

  「明明跟雜種的爸爸說要跟雜種睡覺,結果女兒被睡了,卻氣瘋了。即使他死了,你還欠他:什麼嘛,對死人的承諾都做不到,你於心何安?自己做不到,卻要說別人做不到。雜種說要當我的盾,我永遠記著他的話,你瞧著那一天他會不會做我的盾。瘋婆子,這一切都是你逼的。」

  不愧為玉韻兒,童言無忌,啥話都噴得出來,叫她三位姐姐刮目相看。

  蝶舞被氣得臉色都綠了,揪起玉韻兒,甩手往她的屁股拍打,哭罵道:「死妮子,你想氣死媽媽?若不是為了精靈族,我會許那樣的承諾?你們以為我這輩子過得幸福嗎?我這一生被責任壓得喘不過氣,辛苦把你們養大,不但不為我分擔事情,還不停地給我找麻煩。乾脆你們把殺了我,一了百了。」

  「媽媽噢媽媽,別打屁股啦,痛喲媽媽,我不准雜種睡你的,因為他是我的男人。」玉韻兒嚷叫不休。「噢媽媽,我不跟你搶男人了,我把雜種讓給你,噢媽媽,外面……有人喲……」

  蝶舞心頭暗驚,有人到達門前,她還未曾察覺……

  「月霧聖女!」蝶舞回首看時,一個美得令人不敢逼視的女郎,推門而入。

  四姐妹聽到蝶舞的話,傻愣當場。

  「蝶舞,你在教育孩子?」

  「讓您見笑了,女兒不懂事,我訓她們幾句,她們哭成這般!」

  「她們是為布魯而哭的吧?」月霧坦言無畏。

  蝶舞有些尷尬,道:「您過來有什麼事嗎?」

  「我也是為布魯而來的,你願意聽我說幾句?」

  「蝶舞洗耳恭聽。」

  「孩子們也聽聽吧!你是玉韻兒?想做我的徒弟嗎?」月霧看著玉韻兒,雙眼滿是喜愛。

  玉韻兒脆聲道:「做你的徒弟,以後得做聖女。聖女都得守寡,我有男人,不要做聖女。」

  「你的男人不是死了嗎?」

  「他說過會做我的盾,不會那麼輕易死掉。」

  「對他挺有信心的嘛。」月霧如夢幻般的一笑,轉眼看向蝶舞,道:「靈智要你保住布魯,但你選擇逆她的意願行事,到了這種時刻,我們也不準備責怪你。也許你覺得我們三個太不關心精靈族的存亡,可是靈智為了預測相關事情,損耗過多的生命年限,我們不能夠看著她死去,幾次動用禁咒為她續命。我這次過來,向你傳達我們最後的願望……」

  蝶舞沒想到事情如此嚴重,如果三聖死亡,精靈族根本無法跟人類抗衡。

  「埃菲曾經說,布爾要她生孩子,是為了狂布的傳承,也為了精靈族的生存。她說,不要把布魯逼到絕路,否則會給精靈族帶來滅亡之災。如果你一直做他的保護傘,今日他就不會率領人類進入。但你因為女兒與他的情事失去了理智,導致現在的局面。誰都可以不明白他的重要性,你卻不能夠忽視。雖然還不清楚他到底會給精靈族帶來什麼幫助,可是我們選擇相信布爾、相信埃菲,同樣也相信靈智的預測。為何只因他跟凱莉的事,你就變得感情用事?」

  「如果他一心一意對凱莉,我也不會反對,可是他不但招惹我的四個女兒,而且不知有多少女孩被他毀了。我豈能讓他活著淫亂我族?」對布魯的行為,蝶舞憎惡至極。

  月霧歎道:「蝶舞啊,為了生存,必須付出代價。你不愛然華,但為了精靈族,不也付出犧牲嗎?不管他以後給我們帶來什麼,這次你放過他吧,我們或許沒時間阻止你下次殺他了。」

  蝶舞道:「他死了……」

  「他是那個宗族最後的傳承,背負千百年的詛咒而生,不是會輕易死掉的生命。蝶舞,我和你打個賭吧!如果這次他能活過來,你讓他回去吧!這不是我們的命令,而是我們向你請願。看不到希望的時候,我們選擇相信,曾經有一些人為我們種下的種子。要說的就是這些,如何做由你決定,我們沒時間了。」

  月霧說完,轉身出屋,翩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