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陽物,共分九等,一曰赤賁,二曰紫騰,天上星宿,常人不可企及。
三曰黑光,四曰金罡,折煞天下多少嬌娘。五曰鐵骨,六曰銅身,得一千戰不倒。
七曰虎腎,八曰狗鞭,可妻妾成群。至於芸芸眾生,無歪斜短小,大病大礙者,皆列九等。摘自《九陽寶鑒》著者不詳。
洞房裡一片花紅,正是新婚初夜,春宵大好之時。
「啊啊……相公……相公……」
薄紗幕後,一對男女赤條條地摟在一塊,男的不過二十,女的只有十六,未經人事的少女面頰潮紅,神情恍惚,筍尖樣的嫩乳上下抖顫,一雙白細腿兒被男子擱在肩上,抽插得香汗淋漓。
乍見情膠意濃,細看方知少女的雪白肚腹上,赫然隆起一根如手腕粗細的東西,正在腹裡上下攪弄,小小的粉紅陰戶才甫開苞,就讓男子的東西撐得宛若臨盆,淫水涓涓,甚是嚇人。
「相公……妾要……不活了……未見相公……不知世上有此等要命歡美……」
少女氣若游絲。
「什麼?別死!別死啊!」
男子大驚,連忙退後,將胯下陽物抽出。。只見一根頭尾漆黑,閃閃發光的巨陽,生滿青筋的肉棒子如驢似馬,龜頭稜角鮮明,遍體燒燙,如火中鐵鉗,正是九陽寶鑒中排行第三的奇物:寶刀黑光。
「相公!別抽出去!」
少女忙喊一聲,雙腿往男子的腰際一纏,嬌軀挺上,硬是把那巨物再度納入體內,自己迎了起來。
「相公!給妾吧!求求你給了妾吧!」
少女像著了魔一般,腰肢不住上挺,黑光深入陰戶,龜頭頂通胎房,幾欲沖上心窩。
男子感到一股熱辣奔過腰骨,淫慾到處,難以按捺,雙手扣住少女的腰肢,兩人嘴咂著嘴,狂也似地抽乾。
旋即,男子大喝一聲,身子激烈顫抖,只覺兩睪緊縮生疼,大股熱漿奔發,在少女腹中隱隱做聲,歡快之甚,幾欲銷魂蝕骨。
待回過神來,赫然驚見懷中嬌娘已了無氣息,其口鼻中滲出黏稠白漿,竟是他射精過猛,熱液穿體而過,致人於死。
見到新娶的嬌娘橫死,淌著白稠濃精的臉蛋上,神情似喜似悲,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加上身軀逐漸冰冷,男子又是愧疚又是驚恐,喊了一聲,拔出陽具,奪門而出。
「哎呀!你才知道,柳生又把一個姑娘給糟蹋死啦!這下還有誰敢把女兒嫁給他?」
住在柳家大宅後門的瓊婆一大清早就拉開嗓門對著街坊喊,生怕鄉里哪個人不知道,柳生又把他剛迎進門的老婆給弄死了。
需知這柳家有田有產,柳翁更曾在朝廷為官,頗有積蓄,家道本來興旺,豈知十五年前一場厲風吹進家門,柳翁幾個兒子、媳婦全都因此得了不治之疾,幾個月內先後暴繁,只留下一個柳生。
柳翁對這唯一的金孫自然百般愛護,自他十六歲起,年年為他說媒娶親,只是這柳生長相雖俏,偏偏是個女子煞星,胯下生有一根黑光巨陽,娶了四個媳婦全都被弄死在床上,若非柳翁財力雄厚,息事寧人,柳生本應被扭送官府。
話才說完,七、八名僕役,穿著白衣白帽,扛著一口棺材,安安靜靜地從柳宅偏門出來,一路往鄉城外行去。
「娶來多久了?」
「好像還不到十日。」
「又一個黃花閨女給這柳生糟蹋死了,不知這人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孽。」
牌樓底下,鄉民群聚,指指點點。
「爹爹、爹爹,為什麼柳生娶的老婆每一個都死了?」
一名黃發小童問道。
「因為柳生有把叫做黑光的寶刀,一進洞房,他就拿那把黑光去砍新娘子。」
旁人笑道。
「咦!柳生殺老婆?」
黃發小童驚恐。
「你們別胡說!唉,小孩子別多問,黑光才不是什麼寶刀,那些姑娘雖然是因柳生而死,卻也不是他拿刀殺的,快給我回家去!」
小童的父親低聲喝道。
「瓊婆,柳生的老婆去村外下葬,那柳生人呢?」
「哎唷,那天殺的孽帳,昨天晚上把個大好姑娘弄死,自己竟然就騎著馬跑到山上去了,也不知腦袋裡裝著什麼,把人都干死了,竟然就把後事全扔給柳翁,逃之夭夭。」
「柳翁也真是可憐,幾個兒子都死光了,剩一個柳生,見他一表人才、眉清目秀,讀書又過目不忘,一點即通,初時還望他重振柳氏家道,哪知是個帶把黑光的孽種,荒廢學業,滿腦男女之事,打十六歲起,一年一個,已經弄死四個姑娘了。」
「你們聽聽,可別跟別人說,我聽說柳翁早已橫了心,把希望放在柳生的兒子上,只要生出個曾孫來,不管柳生弄死幾個媳婦,花多少錢,他都在所不惜。」
瓊婆唯恐天下不亂,低聲道。
三姑六婆同聲哀歎,接著又七嘴八舌,猜測下一個嫁給柳生的倒霉姑娘是哪兒人。
鄉城外,有一座無名小丘,因為不高,鄉民管它叫寸山。
「唉……又一個姑娘被我害死了……」
望著山下村裡炊煙,柳生歎道,這樣下去,不知得死多少姑娘、造多少孽,我一族的香火才得薪傳。「憶起昨晚,柳生倍感羞愧,雖是兩情相悅,但為一己之欲,竟害得嬌妻初嘗雲雨便命喪黃泉,他罪孽之深,恐十世難償。
「雖對不起祖父,但如此以往,只是徒增業障罷了,只恨上天生給我這具胯下妖怪,世上無女能納,納者無活,既然如此,當取刀斷之,遁入空門,以餘生渡我胯下的無辜亡魂。」
心意既定,柳生跨上愛馬,頭也不回地下了寸山,一路向西,越行越遠,蓋他傳奇書看得多,以為出家必要找名山古剎,斷陽非經聖僧大師之手不可。而往西約十日路程,正好有一名山斷倍山,山上有座一千年古剎龍陽寺,寺中恰好有一聖僧拾菊、禪師奉篙,兩人素有盛名,徒以百計,堪稱是高人大師,正符合他心中偏見。
如此一路行了十日,雖然沒帶盤纏,光憑他一張臉蛋,路上婦女樂意接濟,自然不缺餐宿,尤有甚之,竟連身子也給了他,結果柳生到達斷倍山時,背上又多了兩條人命,還是有夫之婦的命。
「唉,小生真是活妖精,我雖不欲傷人,人卻欲為我傷,還是早點出家,把下面那根剁了乾淨!」
柳生痛思,策馬飛奔,急著想要上山見大師。不過比起向佛之心,害怕奸死人命的事情敗露,被官府抓去論罪的成分倒要多上許多。
豈料,不到半個時辰,柳生的馬就像撞邪一樣,倒在山路上口吐白沫,一命嗚呼。
「哎呀,我的馬兒,想是你主人造孽,你代我而死!」
柳生抱著馬頸子痛哭失聲,此牝馬名為騮驪,通體鮮紅,黑鬃黑尾,乃柳生心愛畜牲,他常暗中與其交歡洩慾,以馬兒足可拳入的黑厚肉屄代替女陰。妙的是此馬似乎亦對柳生情有獨鍾,奉承不逆,人馬間竟生情愫,故見到愛馬暴斃,柳生著實悲痛萬分,弄死那些個女人都沒愛馬之死的一半難過。
忽而天色轉暗,原來山間嵐氣累積得快,正午時分才剛過,林中已與傍晚無異。
柳生慌了手腳,只得拋下騮驪,逕沿著山路上行。走沒一刻鐘,竟又下起雨來,冰冷雨水打在身上,嬌生慣養的柳生哪受得住,凍得手腳發冷,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找了個勉強可遮蔽的樹蔭,柳生站在樹下,心裡發悶,「這地方這麼冷,若不找幾個媚人兒抱在懷裡取暖,哪還能活?」
竟又念起女子香暖,渾然忘了自己上山所為何事。
其實這正是柳生人格的最大缺陷,雖然口口聲聲說要斷陽剛、入清門,但每次欲心一起,所發毒誓就像是窗邊的毛紙,風一吹就飛得不知去向,是以四年來搞出四條人命(最近又新添兩條,共六命)事後就算深自愧疚,也只悔恨三天便故態復萌,這回上斷倍山,怕終究也是虎頭蛇尾,半途而廢。
過了半晌,雨勢稍歇,但仍不利行走,柳生腦中胡思亂想,想起路上那兩名被他搞上西天的美艷人妻,惋惜之餘,淫慾愈發旺盛,胯下黑光剎時又熱又疼,腫得跟條馬鞭一樣。
「嗚呼,疼死我也,哪兒可有美人肥鮑願給我捅上幾回?」
柳生癡道。
「……救命啊……可有人救命啊……」
說完,竟聽見不遠的茂密林木中,傳來一道輕柔求救之聲。
「美女有難!」
柳生猛然回神,胸口一熱,冒著山雨,撥開林木,往聲音處尋去。
只見深林之中,一女子坐倒在地,她身著霓裳,水袖飄飄,銀絲秀髮,小小的瓜子臉蛋,肌膚白裡透紅,五官嬌巧,一雙眼眸又細又長,眼角末端上挑,不需作態,便自然溢出一股勾魂之意,實是艷煞眾生。
柳生從未看過此等國色天香,滿心歡喜不禁,再看第二眼,只見她霓裳胸前開了一道深深的溝,一雙有如蜜瓜的飽滿白乳緊緊挨在一塊,顛顫顫有如去了殼的荔枝,鮮美得快要滴出汁來,更讓柳生心花怒放,直呼仙女下凡。
「小生來也!娘子為何呼救?」
柳生挨到女子身邊,問道。
「小女子名為月依雲,在此中了獵戶陷阱,動彈不得,求相公行行好,救救小女子。」
月依雲見到柳生,眸子裡頓時淚珠滾滾,泫然欲泣,嬌軀便往柳生胸前依靠,兩團乳暖暖地印了上來。
(月依雲,好美的名字,莫非是嫦娥來著?見到月依雲那嬌柔媚態,柳生骨頭都酥了,連忙往她腳下一看,只見薄紗裙擺下,一雙雪嫩小腳,右邊腳踝正被地上一具黑鐵牙齒咬住,血流不止。
「天殺的獵戶,竟做出此等孽障,要是我月依雲妹子以後無法行走,拿他幾十條命也賠不起!」
柳生怒道,將黑鐵牙具扳開,輕輕把月依雲的小腳抽出。
端詳一會,所幸傷口不深,柳生撕下衣袖內裡,充當繃帶,將月依雲右腳踝裹了起來,暫時應急。
既然替她包紮腳踝,少不得要碰觸月依雲光滑的腳板,柳生遂假包紮之名,順勢把月依雲兩隻小腳兒都摸了,渾然不疑此女為何孤身在山中落難,又為何附近也不見鞋子。
而月依雲只是嬌滴滴地低著頭,雙頰飛紅,任由柳生的十指在腳上遊走。
「相公,小女子家就在近處,但如今無法行走,若不嫌棄,可否送小女子一程?」
月依雲媚眼一勾,勾得柳生三魂七魄走了一魂四魄,自是滿口答應。
捧著月依雲軟綿綿的腰臀,柳生將她抱在胸前,月依雲雙手輕巧,如雲似霧地環在柳生頸上,一股從沒聞過的異香撲鼻而來。
柳生只感到胯下黑光幾欲刺破褲襠,硬邦邦地頂在月依雲臀上,她似也知道,羞紅著臉,逕往地上望去。
「娘子好輕……家中可有他人?小生今日可方便投宿?」
柳生欲狂難耐,脫口便問,連客套也省了。
「小女子獨居山中……家中素無他人,公子若不嫌棄……小女子當克盡地主之誼……伺候公子……」
月依雲聲如蚊蚋。
柳生聽聞,哪還受得了,問清方向,便朝林中奔去,野林裡也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條路來,讓他筆直前進。
不一會,一棟小巧華寓從枝葉縫隙間蹦出,柳生走進玄關,踢下鞋襪,逕自登堂入室。此時,天色已全然黑了,屋內自動點起燈火,火光卻是一片粉紅,照耀得屋內一片煽情。
「好別緻的宅邸。」
柳生讚道,其實心中只想趕快將月依雲身上霓裳褪盡。
「見笑了,若知公子要來,小女子早三日便該勤加灑掃。」
月依雲嫣然一笑,伸手一指,「公子,往那兒走。」
拐進一間雅室,只見窗外明月憑湖,細雨綿綿,湖中央有一浮洲亭榭,兩旁青瀑直落,煞是詩情畫意。
饒是柳生怎麼精血沖腦,此時也該感到奇怪,四方明明都是深林,哪來的湖泊瀑布、樓台亭宇?但柳生見到地上鋪著一床錦被、一個鴛鴦枕,一顆心便往兩腿之間鑽,至於窗外風光,早已與他無關。
將月依雲放在錦被上,她輕輕嬌喘一聲,雙腳若有似無地在柳生膝蓋上撩撥,腳踝上的傷早已不知到哪去了。
「公子助我得脫險地,小女子實無以回報……若公子不嫌……」
月依雲水袖半遮面,露出一雙妖媚勾魂眼,「今夜……小女子願與相公同床共枕……」
「呼……哈……」
柳生一身熱血全都集中胯下,嘴裡大氣直吐,跟頭熊一樣,「不瞞姑娘,小生心裡早有此等卑劣念頭,只是不敢說罷了。」
(只可憐此等絕世美女,雲雨之後恐性命不保,也罷,反正我待會就出家當和尚,要唸經超度多得是時間,大不了替她念上百萬次大悲咒和觀音心經。柳生心裡暗忖,須知此人是個天生的女子煞星,淫慾當前,便把過往幹下的慘事徹頭徹尾忘了。
月依雲眼眸一彎,在袖底輕笑,嬌軀往柳生靠近,兩人之間互可聽聞鼻息。
「還不知公子姓名?」
「月兒,小生姓柳。」
「柳公子……」
月依雲放下衣袖,一雙唇紅得如燎原野火,呼氣如蜜。
柳生再也按捺不住,摟住月依雲,便往她的唇上吻去,兩條舌頭剎時咂地黏在一塊。
突然,柳生感到股間一股涼意籠罩,只見月依雲玉指撩進褲襠,貼肉套弄著那黑光巨陽。
「啊啊……柳公子……你的寶貝……怎麼這般巨大?」
月依雲見狀,驚道,「莫是想把小女子弄死不成?」
「月兒,你成全我,我倆一塊兒死。」
柳生央求道。
「公子……」
月依雲柔聲道:「小女子都依你便了……」
拉著柳生,兩人滑臥在錦被之上。
兩人一邊吻,一邊褪去彼此的衣裳,月依雲雪白的身軀遂裸露出來,只見那胡蜂似的腰,胸口一對沉墜的錙重,渾圓肥嫩,柳生一手也捧不住一個,托在掌上還會壓人。
柳生愛極了,嘴沿著月依雲的頸子一路下吻,兩手又捏又揉,嘴將乳上聳立的櫻梗含在口裡,又吸又舔,吮得她嬌聲連連。
「公子……你莫折騰人家……快給我吧……」
月依雲喘道,一雙素手握著柳生黑光前端,就著怒張龜頭不住提拔,弄得柳生也腰腿酥麻。
柳生遂抬起頭來,分開月依雲兩條纖纖美腿,只見微聳恥丘下,一隻紅瑙似的蜜貝,瓣葉嬌嫩,肉色殷紅,蜜娥氾濫,正企盼著他陽剛貫入。
「月兒!」
柳生喊了一聲,與月依雲十指交扣,上身一挺。
燒燙黑光抵上蜜門,龜頭猛然擎開嬌娘的雙股,「滋」的一聲肉響,巨陽沒入過半,騰地將月依雲從中撐開,她白晰肚腹上隨即隆起一隻陽具模樣,連龜頭也清晰可見。
柳生只覺自己陷入一圓無邊軟黏,柔中帶韌,緊緊裹著,幾欲融為一體。
「啊啊!」
月依雲嬌軀劇顫,「公子……好深……插得好深……」
雙腿自然勾上柳生的腰際。
「月兒……啊啊!」
柳生按捺不住,腰肢一提,抽送起來,剎時間,「滋滋、啾啾」淫聲大作,月依雲被他弄得身體癱軟,媚眼迷濛,喊也喊不出來,唇邊滴下香津。
柳生越干越起勁,只覺月依雲蜜肉柔韌,一隻妙穴兒像活物般吸纏吮卷,渾然不似他以前弄過的閨女人妻,儘管黑光巨根無匹,卻能越吸越緊、越纏越牢,抽插起來歡快異常,令他渾身酥麻難耐。
(天下竟有此等美女,又有此等絕品淫器,若她能撐過我黑光猛威,我定要娶她為妻,長長久久,永不分離!「公子……我要死了……你饒了我吧……」
月依雲氣若游絲。
「月兒,撐著點,我倆一塊死。」
柳生喘道,感到月依雲蜜肉中脈動漸增,知道她即將洩身。
熱勁勃發,柳生將月依雲緊緊擁在懷裡,同時,大量濃精如千軍萬馬,在月依雲被黑光撐開的蜜穴深處爆發開來,月依雲只嚶了一聲,便像斷了線的人偶,手腳酸軟,動也不動。
「怎……怎麼此人陽氣竟如此之強……」
只聽見她細聲呢喃。
過了半晌,柳生發現月依雲沒了呼吸,緩緩將她放在床上,拔出陽物。
「嘩啦」一聲,大量淫汁汩汩而出,將月依雲的雙腿染成一片黏糊。
「娘子,今夜春宵之美,小生至死難忘,若是有緣,我倆來世再續前緣,南無阿彌……」
柳生跪在月依雲的屍身前,雙手合十,默禱起來。
「我還沒死吶!你少在那邊觸霉頭!」
已沒氣息的月依雲竟騰地一聲,翻了起來,怒眼圓睜,開口便罵,嗓音也變得又尖又細,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哇啊!死人復活……不是!娘子沒死?」
柳生大驚。
剎那間,眼前一片雲霧飄揚,回過神來,什麼華美雅室、明月湖泊全都沒了,所在之處只是一個鋪著乾草,聊以油燈照明的地下土穴。
而眼前的美人月依雲,頭上長出了一對尖尖的獸耳,鼻吻前伸,屁股底下也露出兩條又蓬又鬆的毛尾巴,一對黃澄澄的眼珠子閃閃發光,赫然是頭狐狸精。
「咦!妖怪……是妖怪!別吃我!小生耽於女色,肉質酸苦,下不了飯的!」
柳生嚇得渾身發抖,顫聲道。
但狐狸精只是將柳生上下打量著,又用手把他胯下那根兀自發燙的黑光捧在手裡,看了半晌,也不發一語。
「這位狐狸娘子?小生是哪裡得……」
「你這東西,尋常婦人根本受不了吧,怕也傷了不少人命?」
月依雲抬起頭,問道。
「娘子真是獨具慧眼,正如娘子所說,小生歷來被這東西拖累,已害死了六條人命。」
月依雲柳眉一揚。
「……你明知這會死人,剛才還敢與我相好?我雖是狐狸精,儘管貪食男子陽氣,卻也從不取人性命。」
她話鋒一轉,語帶責難。
「娘子息怒,小生此行正欲上龍陽寺剃度出家,早已暗中發下毒誓,要以餘生為娘子誦經念佛,還請娘子原諒!」
「哼!講這什麼屁話,人都給你弄死了,念那一堆鳥經有個屁用!」
月依雲勃然大怒,「就連虎狼,也知自己爪牙鋒利,除獵食飽腹外,少有殺生,你這傢伙雖是人類,卻放任胯下東西糟蹋人命,混賬透頂!」
「娘子饒命!念在我倆露水姻緣一場,請饒小生一命啊!」
柳生哀求。
「……你剛才說,要上龍陽寺出家是嗎?」
月依雲見狀,怒氣漸息,反問。
「是……是啊!」
柳生忙道:「小生也知自己罪孽深重,此行便是要上龍陽寺剃度出家,以餘生贖罪。」
此語一出,不知為何,月依雲臉上浮出一絲冷笑。
「好吧,那你就上山去,拜寺裡那兩個老怪物為師,好好『贖罪』便是。」
「娘子……你這話是……」
「誰是你的娘子,還不快滾出去!」
月依雲喝道。
柳生得知月依雲無取他性命之意,忙不迭抓起衣物穿上,跌跌撞撞地爬出土穴,外頭風雨已停,但天上烏雲密佈,靠著稀疏月光,勉強可見一條小徑通往深林之外。
回到山路上,柳生穿戴整齊,餘悸猶存,還不敢相信自己僥倖脫生。
(原來世上真有妖怪,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是嚇死我了。遠處,可見山頂上有一團朦朧火光,以及高翹屋簷,想是龍陽寺正值晚課,柳生遂沿著山路繼續上行。
(但那女狐與我相交之後,竟然沒有報銷,方才在心中暗下毒誓,若她沒死,便要娶她為妻,只可惜造化弄人,竟是個妖怪……
(不過,那妖怪幹起來好舒服……真舒服……真想再來一次……啊啊,月依雲,你為什麼是個妖怪?明明才剛逃過一場死劫,柳生心裡又淫慾作祟,竟念起那女狐的滋味,一個人站在山路旁扭扭捏捏的回味,幸好天黑看不見,否則真是不堪入目。
(哎!不是妄想的時候,快登門拜師為上!「公子、公子,你要去哪兒?」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又聞山路旁傳來一道幽幽嗓音。
柳生嚇得跳了起來,睜大眼睛一看,只見路旁樹影之中,依稀站著一人,只是月光稀微,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楚。
「誰、是誰在那兒?何不出來說話?」
柳生只怕又是個妖怪,不敢靠近。
那人緩緩從樹影底下走了出來,卻是一手持油傘的黑服女子。
放下油傘,只見女子一張臉蛋白淨透明,五官清秀端莊,頭髮眉睫,連嘴唇也是盡黑,只一雙眸子鮮紅如血。身上的倭國和服也是黑的,綁著大紅腰帶,高高盤起的髮髻上花枝招展地插著十幾枝黃銅釵子,和服底下的兩隻小腳踩著紅漆木鞋,竟是一身異國打扮。
(瞧她身上衣裳,似乎不是中原人?「公子晚安,賤妾墨蔻,」
女子未待柳生開口,「公子一路行來,可有見到我的孩兒?」
只見她神情憔悴,烏黑的唇隱隱閃著毒識紫光。
「孩兒?」
柳生奇道。
「實不相瞞,賤妾的孩兒被惡人擄走,妾身一路追蹤,千辛萬苦來到此處,才知惡人將我可憐孩兒帶進山上那間寺裡,」
墨蔻歎道:「而山門四周施有奇詭妖術,女子不得進入,妾身試了三天,心力交瘁,仍無法踏進一步,我倆相遇亦是有緣,公子可願行行好,助妾身一臂之力?」
若是正常人,見墨蔻一身奇裝異服,半夜獨居山道,早該警惕,加上她一會問有沒有看見孩兒,一會兒又說孩兒被惡人帶進山寺云云,前言不對後語,便應知此人必有鬼怪,可惜柳生並非常人,聽完墨蔻一番奇妙言論,心中雖亦有懷疑,但所疑之處卻是完全與常理相悖。
「孩兒……」
柳生問道:「夫人,恕小生冒昧,敢問你的夫君如今何在?」
(如此美女,竟然已經嫁為人婦,真是可惜,但她穿著一身黑衣,說上山尋兒卻又沒人陪伴,若我所料不錯,恐怕……「不瞞公子,妾身是個寡婦,」
墨蔻以衣袖掩面,語帶哽咽,「賤妾那不幸的郎君早已撒手人間。」
(果然是個寡婦,太好了!如此孤單美人,正該讓小生好好照顧才是!柳生一聽,立刻萌生非分之想,把剛才差點被狐狸精宰了的凶險忘得乾乾淨淨。
「夫人,龍陽寺遠近馳名,當不至於做出窩藏人犯的勾當,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剛好小生也是要往龍陽寺去,夫人若不嫌棄,與小生同行如何?」
墨蔻輕輕點頭答應,遂跟在柳生身後,沿著山徑緩緩前行,但走沒幾步,墨蔻腿軟無力,跌坐路旁。
「公子,賤妾體力不勝,恐無力上山,」
墨蔻衣袖掩面,窘道:「但擔心孩兒安危,有一厚顏之請,可否請公子背著妾身上山?」
「當然!請讓小生盡棉薄之力!」
墨蔻此語,正中下懷,柳生一心只恨想不出借口往墨蔻身上摸探,豈有拒絕之理。
把墨蔻背在身後,只見她兩隻雪白臂膀從衣袖裡探了出來,輕輕環著柳生的頸子,而和服裙擺狹窄,墨蔻只得將裙衩褪到大腿上,一雙細長光滑的腿就揣在柳生手裡,柳生捧起那雙腿,手掌不住把玩著墨蔻的小腿肚。
「有勞公子了。」
墨蔻搭在柳生背後,雙腿被上下摸來摸去,卻也不躲不閃,委婉道。
「哪兒的話,夫人體態輕盈,小生背起來全然不費功夫。」
柳生笑道。
(果然美女都是身輕如燕的,這位墨夫人竟比方前那位月依雲還輕。背著異國美人,柳生沿著灰銀山道一路走去,但走著走著,路是越來越陡,卻遲遲不見盡頭,柳生心裡納悶,抬頭一看,卻見龍陽寺的燈火竟比出發前來得更遠了。
「怪了,這路只有一條,怎會越走越遠?難道是走錯不成?」
柳生不解,轉身欲返。
這一看,可真把他嚇壞了,只見背後哪有山路,三尺之前是一片懸空,離地已有六、七丈高。
突然背後的墨蔻身子一沉,像是大石頭一樣又硬又重,柳生腿一折,被壓得跌坐在地,這一跌,柳生這才發現地竟是軟的,伸手一摸,地上的灰銀原來不是反照月光,而是一根根黏糊絲線編成。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柳生驚道,想要站起,卻發現手底下的絲道黏性逐漸增強,越掙扎黏得越緊,整個人簡直就像是栽進蜘蛛網裡的飛蛾一般。
沒一會,柳生精疲力盡,趴倒絲網上,全身都被黏絲沾住,完全動彈不得。
(難道……又是妖怪作祟?這山上為何有這麼多妖孽?小生一人喪命便罷,不能連累墨……哇啊!接著,只覺似有好幾根鐵桿橫到身下,把他一個翻轉,仰躺過來。
一回神,只見墨蔻的臉蛋就貼在眼前,對著他笑。
「夫人?你剛才不是還在我背上,什麼時候跑到前面來的?」
柳生不禁詫異。
墨蔻「噗哧」一聲,嬌軀上仰,越仰越高,這下就算愚昧如柳生,也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只見墨蔻那倭國和服底下已不是兩條人腿,而是一顆又大又圓的蜘蛛肚子,兩側還生著三對細細長長、爪利牙尖的黑毛鋼腳,較諸月依雲那狐狸精更恐怖數倍,柳生見狀,立刻把一顆鼠膽嚇破一半。
「這……夫、夫人?」
「公子,妾身三天沒吃東西了,你可行行好,幫幫妾身?」
墨蔻柔聲道,雙手解開大紅腰帶,黑色和服順著肩膀滑下。
一具曼妙的嬌軀隨即映入眼簾,那纖細的頸項,一對狀如水滴、不大不小恰可盈握的白嫩美乳,窄如瓶口的緊致腰身,處處是骨瘦膚纖,弱不禁風,令柳生看得滿心愛憐,但見到那細腰底下接著的卻是一顆蠢動的烏亮蛛體,又把淫念嚇得全縮回肚子裡去。
「好好好!我幫,我幫就是!」
柳生驚恐之餘,隨口答應,殊不知自己就是那個要被墨蔻吃下肚的東西。
「多謝公子大恩,妾身銘感五內,永生難忘。」
墨蔻微笑,蛛體挪移,往柳生胯下挨近,矮下身去,一雙手竟把他的褲腰給解開。
「夫人此舉是?」
柳生不安。
「這是賤妾送你帶上路的禮物,念在你對妾身如此厚待,就讓妾身好好伺候你吧。」
墨蔻笑道。
柳生正欲再問,胯下突然被一股輕柔綿軟、若有似無的美妙感觸繚繞,瞬間腰骨一酥,黑光寶刀猛然挺立。
「哇!這……這東西可真是雄偉……妾身從沒看過這麼大,又這麼黑的……」
墨蔻驚喜道。
只見墨蔻十指在柳生胯下如彈琴般勾掠,指尖在柳生陽物上下各處游移,或以指環,或以掌磨,或愛撫或套弄,所施之力極微,但揚起的歡快卻是細水長流、連綿不盡,令柳生從頭酥麻到腳,陽物像鐵杵一樣高高聳立。
正快活之時,柳生竟覺墨蔻十指的輕柔感觸增加了一倍,定睛一看,只見墨蔻腋下又多出了一雙手,四隻雪白臂膀,二十根玉指,在他龜頭、陰莖、肉囊、大腿、下腹、後股各處,似吻非吻、似觸而未觸地挑逗不已,弄得他五內沸騰,黑光又燙又粗,興奮地不斷晃動。
「夫人!快……快別折煞小生了!」
但墨蔻淨是勾逗,柳生酥麻難耐,喊道。
墨蔻媚然一笑,烏黑柔唇上的紫光益顯毒艷,只見她小口一張,一條長長的肉紅舌頭綵帶似地垂降下來,蟒蛇般捲住怒張龜頭,一邊舔吮,一邊螺旋纏繞,直捲得柳生人也要融了。
一邊舌吻龜頭,墨蔻四手不停,一雙手套弄黑光粗大劍身,一雙手捧著柳生緊繃的肉囊,上上下下,無處不是溫柔美妙,直比男女交合還要快活數倍。
柳生四肢被絲網黏著,想摟住墨蔻纏綿一番亦不可得,只能任她吮舔把弄,舒服得上氣不接下氣,龜頭在墨蔻的唇上抖來動去,眼見就要爆發。
「啊啊!墨娘子!小生……小生要丟了!」
柳生喘道。
墨蔻聽聞,頭一低,柳生只覺龜頭沉入一團又燙又濕、又黏又軟的東西裡,那東西籠罩之後,揪成一團,上下滑動,頓時精關失守,兩顆緊縮生疼,濃稠熱漿噴射而出,他不禁大聲喘息。
只聞「咕嚕、咕嚕」,吞嚥之聲不斷,墨蔻竟將柳生的濃精全數飲下腹中。
半晌,射精止息,柳生滿頭大汗,撐起脖子往墨蔻方向看去。
(黑光粗大,從沒人能把龜頭含進嘴裡,這妙寡婦是怎麼弄進去的?但這一看,可把柳生嚇得魂都飛了。
只見墨蔻左右雙頰裂開一道血紅洞口,直達耳際,一對像是鐮刀的紫色毒牙橫著張開,幾乎要把臉蛋剖成一半,而柳生那根黑長東西正被她血盆大口津津有味地吮著。
「嗯……嗯……」
只見這蜘蛛精四手捧著柳生的陽物,臉上泛著紅暈,好似酩酊大醉,「好濃……好烈的精……」
柳生嚇得渾身沒了血氣,黑光立刻垂軟,滑出墨蔻口器之外。
「哎呀,公子,妾身嚇著你了?」
墨蔻轉頭,笑道,紫色毒鉗在唇邊開合。
「娘、娘、娘、娘子饒命!」
柳生嚇得話也說不出來。
「別怕,公子對妾身這麼好,妾身不會讓你痛的。」
墨蔻蛛體挪移,上半身緊緊與柳生相擁。
聞到墨蔻口鼻中的異香,柳生只覺一陣麻癢,接著手腳便沒了感覺,心中更是驚恐。
「公子,只恨上天把妾身生作個蜘蛛精,」
墨蔻見狀,歎道:「見到喜歡的人就想把他給吃了,妾身的夫君也是,才恩愛一夜,隔天早上就進了妾身的肚子,相愛之人卻不能相守,妾身真是命苦啊!」
「啊……嗚……」
柳生舌頭發嘛,想說話也沒辦法。
「公子,等妾身吃了你養足力氣,搶回孩兒,定要他們天天念著公子的好,喊你做爹爹。」
墨蓮柔聲道,兩雙白淨素手在柳生的頸胸上環繞,嬌滴滴的依偎。
(我……我才不要當蜘蛛爸爸呢!柳生心中叫苦連天,但手腳都無法動彈,被緊緊黏在絲網上,完全束手無策,只盼有大羅天仙下凡拯救。
嘴上一暖,一條滑溜溜的東西鑽了進來,捲起柳生的舌頭便咂,卻是墨蔻一陣熱吻,那紫色毒牙就擱在柳生的下顎,隨時都要刺下。
「嗯嗯……公子……啊啊……」
墨蔻越吻越激動,只見她的太陽穴上迸出一顆又一顆小小的紅色眼珠,都盯著柳生看。
(糟了!再不想個辦法,我真的要變成這蜘蛛精腹中的佳餚!知道自己命在旦夕,柳生體內熱血下行,黑光又重新挺立,以陽物為棒杵,用唯一能自由行動的腹腰,猛然往上一頂。
「啊!公子想幹什麼?別亂動。」
墨蔻皺眉,捧著柳生後腦,柔唇在他頸上不停親吻,似是還捨不得下手。
柳生不答,將全副精神都集中在龜頭上,對著蜘蛛肚子一陣胡搗,最後在那圓滾蛛腹上尋到一個鼓起的肉囊,軟綿綿、濕滑滑的。
生死關頭,柳生不管青紅良白,黑光一頂,龜頭就往那肉囊裡撞了進去。
「啊啊!公子?你在幹什麼,那裡不是……」
墨蔻嬌軀一顫,驚道:「快……快拔出來!」
(瞧她驚慌的模樣,那兒定是要緊部位,多頂她幾下,說不定能逃得生天!
柳生尋思,又猛頂一下,龜頭把肉囊頂開,陷入一團似有無數細絲糾結的黏糊之中,緊緊纏繞,竟是進得去出不來。
「啊……嗚嗚!」
墨蔻臉色忽紅忽白,嬌軀顫抖,「你這……那是妾身的絲嘴,不是行那檔子事的地方,快些拔……啊啊!」
柳生再度猛頂,黑光過半沉入蛛腹之內,龜頭上那細軟黏稠的感覺隨著陽物深入,開始有些生硬。
「別……別……」
墨蔻顫聲道,她似乎失了力氣,「再不拔出去,妾身可要給你好看……」
柳生見狀,哪還放過,腰肢下沉,借助絲網反彈之力,使盡全力上頂,只聞蜘蛛腹中「咕嚕、滋啾」聲大作,足有半條手臂長的黑光沒入至根,龜頭撞上深處一團糾結的軟肉。
「啊!」
墨蔻叫了一聲,騰地倒在柳生胸前,「這……這是什麼……為何會有這等又甜又酸的滋味……」
見墨蔻似已無力抵抗,柳生更是肆無忌憚,腰肢像發情的公狗一般不停上頂,黑光在墨蔻蛛的腹裡像打椿似地猛烈衝撞。
一邊抽插,墨蔻的叫聲亦愈發淫蕩,嘴裡不斷求饒,嬌軀在柳生身上忽顫忽抖,兩雙手像是溺水之人般緊緊摟著柳生,裂開的嘴角香涎滴落,紫色毒牙刮在柳生頸上,只要稍一用力便能令他當場斃命,卻是怎麼也使不出力。
見到蜘蛛精臉上神情恍惚,異常嬌媚,柳生僥倖歪打正著,驚喜之餘,亦是淫念大作,一邊仰起脖子去吻墨蔻,一邊亂頂亂搗。
如此頂搗了幾十回,在黑光深掘下,蛛腹裡那團黏稠竟逐漸形成一條深徑,使柳生抽插得更加順了。
「啊啊……不要……住手……住手……」
墨蔻的呻吟聲愈發細微,「要開了……要開了啊……」
(要開?什麼要開了?柳生還在尋思,忽然蛛腹裡一陣抽動,墨蔻深處的軟肉被黑光頂得鬆開,一大股熱烘烘的東西對著陽具落下。
(好燙!什麼東西澆出來了?「啊啊!啊……」
只聞流水之聲大作,墨蔻眼神恍惚,蛛腹一陣扭晃,接著只喊了一聲,便昏死過去,再也沒了動靜。
柳生感到大量熱漿奔過下體,在絲網上泛溢,手腳碰到那熱漿,隨即便可自由行動。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柳生連忙爬起身。
定睛一看,這才知道自己原來躺在一張高掛半空的蜘蛛網上,蜘蛛精墨蔻就攤平在網子中央,手腳不住顫抖,腰上是人,以下是妖,牛頭那麼大的黑亮肚子汁水淋漓。
只見那黑亮的腹部下方敞開一個拳頭大的深穴,冒著熱氣的透明黏液夾雜著無數銀白細絲,正不斷從那穴裡「咕嚕、咕嚕」噴出來,裡頭隱約可見類似腸子的東西激烈蠕動。
(方纔我以黑光挺進去的地方,莫非就是這穴了,聽墨娘子說那是絲嘴,或是蜘蛛引絲織網之處。低頭一看,黑光烏亮陰莖上還沾著一大團黏液,柳生連忙將其拂去。
奇妙的是,從蛛腹裡噴出的黏液,卻有減緩蜘蛛網黏性之效,柳生手腳沾了黏液,反倒能在網上自由行走。
(能走固然是件好事,但我要怎麼才出得了這天上的網羅?墨蔻引誘柳生自投羅網的銀絲小徑早已截斷,放眼望去,雖然亦可見幾縷手腕粗細的絲纜將蜘蛛網和幾株大樹樹頂連接在一起,但柳生可沒膽在懸空六、七丈的高處徒手沿繩攀爬。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柳生發現竟有一道糾結在一起的蜘蛛絲網,像瀑布一樣垂落至地,恰好可容一人通行。
「真是天無絕人之處,這定是墨娘子體內噴出的絲漿凝固而成!」
柳生大喜,手腳並用,趁著絲漿甫干,黏性還不甚強,慌張的下了蜘蛛網。
落到地面,柳生拭去身上黏漿,頭也不回,也不顧自己沒褲可穿,手足並用,驚弓之鳥般在山路上摸黑狂奔。
(小生幾年來多造惡業,怕是報應來了,否則怎會如此之巧,一夜之間連續遇上兩個妖怪?要想保得小命,非請聖僧、禪師出手相助不可!山路崎嶇,柳生跑了一刻鐘,便腰腿酸軟,雖然他天賦異稟,生有一根寶刀黑光,不過也只在床上與女子幹事時精力無窮,下了床就與常人無異。
待他兩腿半拖半曳,好不容易上了龍陽寺山門,天色已經泛白,幸好一路上未再遇見其他妖孽。
穿過山門後,是一石板鋪成的乾淨廣場,中央龍陽寺正殿金碧輝煌,兩翼是僧人修行起居的精舍,穿著灰色僧服的小沙彌數十人正魚貫而出,往正殿走去。
「救、救命啊!弟子柳生,求見聖僧!」
衣衫不整的柳生大步闖進,抓著小沙彌喊道。
小沙彌們見到柳生突然奔來,固然大為困惑,再見到他那條在兩腿間蕩來晃去的黑光,更是個個面如死灰,全都喊了一聲,奔進正殿裡。
柳生只道自己衣裝不整,嚇著了這些只知清修的小沙彌,雖略感羞愧,但生死關頭,實也顧忌不了這麼多,跟著闖進正殿。
進了正殿,只見殿中幽暗深邃,一條長廊不見盡頭。殿內沒有窗戶、天井采光,全憑香燭星點火光照明,加上煙霧繚繞不散,迷濛中隱約可見遠處人影晃動,兩側立有許多高大佛尊神像。
跟著小沙彌奔至長廊盡頭,柳生才知那兒設有許多緊連的蒲團,小沙彌們跪坐在蒲團上,後一個摟著前一個的腰,一個接一個,形成兩條長長人龍,直連到一對高大寶座跟前。
寶座上,左首是身著大紅袈裟的聖僧拾菊,右首是身著漆黑長袍的禪師奉篙,正是龍陽寺兩位鎮寺主持,只是殿中煙霧不散,柳生看不清兩人面貌。
「大師救命!」
柳生大喜,撲前便拜。
「來者何人?何故擾我清修?」
拾菊與奉篙同聲共氣,兩人說起話來,莧與一人無異。
「小生姓柳,懇求大師度我業障!」
柳生抬頭,遂將自己如何生得黑光寶刀,又如何傷損女子性命,又在山上如何遭遇妖怪等事全盤托出,央求兩人解救。
「黑光寶刀?你站起來,且讓我等瞧瞧。」
兩人同聲道。
柳生遂站起身來,把胯下黑光拎起,一旁小沙彌又是一陣驚呼。
「這……這就是黑光?」
拾菊和奉篙兩人若有所思,半晌才轉回頭對柳生道:「此亂世凶物也,若施主願意,我等自當替施主除去禍患。我龍陽寺開立已久,素來只收十歲以下男童,但考量施主天生背負如此重大災厄,再除去凶物後,我等可破例收施主為徒。」
「感謝大師救命恩德!」
柳生連忙磕頭。
幾名小沙彌隨即從煙霧中穿過,取來白晃晃的屠刀、一鍋熱水以及一塊木頭砧板,置在柳生面前。
柳生見狀,嚥了口口水,心生膽怯。
(西方極樂世界的爹娘,還有遲早要上西天的爺爺,請恕孩兒不孝,為了天下美女的性命,今日非忍痛揮刀斬亂根不可!只見屠刀憑空飛起,落入聖僧拾菊手中。
(哇,不愧是聖僧,法力高深,竟能憑空取物。拾菊令柳生將黑光平擺在砧板上,就見那黑亮陰莖像條大海參一般,龜頭還垂在砧板外面,眾小沙彌看得滿臉通紅,卻又死盯著看。
「看什麼,你們這些小東西,閉上眼睛!」
禪師奉篙喝道,小沙彌們這才用手把眼睛都遮了起來。
柳生心知斷根一刻已到,兩手緊緊抓著自己殘破的上衣,嚇得全身發抖。
「莫擔憂害怕,貧僧下手極快,皮肉之痛只有一瞬。」
拾菊道,眼見他一根手臂越伸越長,握著屠刀逼近砧板上的黑光。
(黑光啊黑光,我倆雖是同根共生,但你作惡多端,我再也保不了你了!
柳生心道,竟將罪過怪到陽物上頭去。
「孽障看刀!」
拾菊大喝一聲,握著屠刀的手如鞭甩出。
柳生緊閉雙眼,咬緊牙關。接著只聞頭頂轟然巨響,一陣天搖地動,屋瓦墜地碎裂之聲不斷。
(這黑光真是孽障,要斷它竟還得費上這麼多力氣,但不愧是聖僧,我一點都不痛,完全沒感覺!柳生大喜,睜開眼睛,只見黑光依舊好端端地躺在砧板上,一寸都沒少。
「咦?怎麼沒斷?」
柳生大驚,又見四周煙霧裡滿是塵埃,更加難以見物,渾沌中只見無數人影奔動,小沙彌的尖叫聲此起彼落,不知發生何事。
「什麼人?膽敢擅毀我龍陽寺!」
聖僧與禪師同聲共喝。
(什麼?又發生什麼事了?柳生心裡擔憂,突然有人把他攔腰一抱,接著一股大力拔地而起,他還來不及喊,人已經飛上了天,穿出正殿屋頂。
「哇哇哇!輕點、輕點!」
柳生大驚。
定睛一看,只見一名肌膚褐紅、身材高大的健壯女子,足足比柳生高出半個身子,正挽著他的腰踏空而行。
只見她一張長臉,鼻子又高又寬,嘴唇豐厚,兩顆栗色眼睛又大又圓,睫毛烏黑濃密,乍看之下,竟是七分像人,三分像馬。
雖然此人不論橫著看、豎著看,都與美女這兩字沾不上邊,身材更是比尋常男子高大一半,但奇的是,柳生一見到她,心中便滿是親愛之情,好像兩人已經認識許久一般。
眼光往下,只見女子上身綁著一具鐵骨框架的黑紗束腹,束腹胸口高高聳起,兩個襯墊捧著那對快比人頭大的巨乳,看得柳生瞠目結舌,這對巨乳要是生在尋常人身上,怕要把脊椎也壓彎了,但女子身材高大,腰背強健,挺著這雙巨乳倒也不覺突兀。
再往下看,女子那雙踏空而行的長腿,小腿骨感苗條,大腿飽滿結實,腳上鐵靴銀亮,臀部渾圓無比,上頭甚至生著一條毛光烏亮的尾巴。
(這臀的形狀……錯不了!見到那條尾巴、那雙長腿,還有那渾圓翹挺的臀形,柳生再不懷疑。
「你……你是騮驪?」
柳生脫口而出,「你沒死?」
女子轉過頭來,對著柳生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變成……變成這個樣子?」
柳生驚喜之餘,又有幾分擔憂,「難道,你也是個妖怪?」
騮驢似乎不會說人話,她搖了搖頭,一個縱身,在龍陽寺前廣場落下。
兩腳才落地,柳生就見到月依雲和墨蔻兩人站在面前,心中暗驚。
「怕什麼,我會吃了你不成?」
月依雲嗔道:「死孽障,你的馬把我的窩都給踩壞了,還強逼我帶她到這鬼地方來找你,你要怎麼賠我?」
「負心人!你口口聲聲說要讓妾身飽餐一頓,竟然把人弄癱就一走了之,叫妾身情何以堪?」
墨蔻以袖掩面,抽泣道,不過柳生這回清楚看見她淚水下的血紅眸子裡,可是一點悲意也無。
兩名妖女步步逼近,柳生嚇得往後退縮,騮驪邁出一步,站在柳生面前,腳上鐵靴錚地一響,身軀靈光散發。
「唔……不過這次就算了。」
月依雲見到騮驪,兩耳下垂,面露怯意。
「喀喀……喀喀……」
墨蔻雖是滿臉怒色,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嘴裡發出陣陣金鐵摩擦聲,緩緩退後。
柳生見狀,知是這兩個妖怪畏懼騮驪的鐵蹄之威,心裡才鬆了口氣。
「妖孽畜牲!穢我佛門淨地!罪該萬死!」
突然一道如雷聲響從正殿中劈打出來,又把柳生嚇了一跳。
「喂!你的馬兒踢破山門結界,又踹穿正殿屋頂,惹惱了金甲蜈蚣,還把我拖下水,是打算怎麼善後啊?」
月依雲頭頂大耳一抖,面露擔憂。
「可恨的臭蜈蚣,食我子嗣,妾身今日非和他同歸於盡不可!」
一旁的墨蔻眼露凶光,身上倭服一扔,恢復半人半蛛原形,黑爪箭步如飛,便往正殿衝去。
只見殿中閃出一道金光,打在墨蔻身上,將她捲得翻上半空打滾。
騮驪一縱身,在空中輕輕接住墨蔻,穩穩落地。
「嗚……」
騮驪把墨蔻放下,但墨蔻似乎無法站立,蜘蛛黑爪掙扎好一會都撐不起身子,只好倒臥原地。
「負心人!昨晚你要是給妾身吃了,今天妾身就能殺了這臭蜈蚣復仇雪恨!」
墨蔑難以動彈,兩眼卻恨恨地瞪著柳生。
柳生不知兩人所言何事,不解地望向騮驪,騮驪伸手指向月依雲。
「咦?要我說?」
月依雲雖不滿,但不敢違抗,「好吧,你好好聽著,這龍陽寺的住持才不是什麼名僧大師,是一條五百年的雙頭蜈蚣……」
話沒說完,正殿裡又是一陣巨響,只見屋頂被惡臭黃綠的瘴氣掀翻,一道粗長黑影撥動千百足肢,身形足有半座山丘那麼大,憑空橫行而至,轟然落在柳生等人面前。
只見一條巨大的雙頭蜈蚣,生著金光閃閃的甲殼,右邊的頭是聖僧拾菊,左邊的頭是禪師奉篙,兩對巨大毒牙破腹而出,身後無數節肢都長有頭臉。
駭人的是,那生著頭臉的節肢竟是融合了無數小沙彌身軀而成,柳生匆匆一瞥,一隻節肢竟裹著四、五名小沙彌,他們手腳露在甲殼之外,人在裡頭蠢動,不知是死是活。
「區區劣犬臭蟲,膽敢闖我聖地?」
金甲蜈蚣的兩顆頭仰了起來,大喝道:「還不快把那人的黑光剁下,以祭本王,或可饒爾等不死!」
「咦!這吃人妖怪要我黑光何用?」
柳生緊緊摟著騮驪飽滿的大腿,駭道。
「他要你黑光何用,當然是拿來操弄小沙彌啊,你沒瞧這蜈蚣最喜歡孌童,連身子都是用男童做的?」
月依雲沒好氣道。
「什麼!你這妖怪,把這些小孩子關在自己肚子裡還不夠,還要用黑光糟蹋他們!」
柳生不敢面對,只躲在騮驪身後放話,「就連生過孩子的人妻都無法承受黑光猛威,更何況是這些小沙彌,你這老不修的妖怪,快把他們都放了!」
「愚蠢凡人!」
金甲蜈蚣雙頭抖動,雷霆大喝,「誰好這些臭小鬼的菊花?貧僧搜集幼童,只為凝聚純淨龍陽之氣,以練得奇陽紫騰,上征天庭。須知為練就紫騰,需食啖八千童子的陽氣,百年來收納不到兩千,豈知竟有你這笨蛋,捧著奇陽黑光來獻,只要有那黑光,貧僧便可增添相當三千童子陽氣,省卻百年工夫!」
邊說,金甲蜈蚣的節肢還不停扭動,那些被化成蜈蚣身軀的小沙彌在甲殼底下面露悲慼,欲哭無淚。
(原來這妖怪剛才欲剁下黑光,只是為了增加己身陽氣。還好有騮驪救我,否則不白白讓這妖怪稱心如意了。「哼,不交出黑光,爾等四人都要化成貧僧腹中的白骨!」
金甲蜈蚣說完,千足身軀鋪天蓋地,筆直的朝柳生等人奔來。
柳生大駭,身子卻是一輕,人被騮驪拾了起來,拋進月依雲的懷裡。
「騮驪?」
柳生驚道。
只見騮驪扯下胸前束腹,傲人雙峰一陣波濤,赤裸身軀滲出陣陣金紅熱氣,隨即長嘯一聲,身形如電躐起,對著迎面而來的金甲蜈蚣巨顎就是一踹,鐵靴到處,火星噴飛。
「哇啊啊啊!」
天搖地動,金甲蜈蚣的身子竟被騮驪一腳踹偏,重重跌落在廣場上。
「喂……她是你的馬對不對?普通的馬為什麼會有此等神力,連金甲蜈蚣這五百年老妖怪都踢得倒?」
月依雲看得瞠目結舌,捉著柳生問道。
「唔……騮驪是我從小養大的,雖是西域名馬之種,也只是較尋常馬兒步履強健,倒從沒見過她展露奇異之處啊?」
剛「尋常馬匹怎麼會有此等深厚的道行?又沒有吸納男子陽……」
月依雲突然恍然大悟,「啊啊!你這淫胚,說實話,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哎呀,娘子,光天化日的,你要小生這話怎麼說得出……」
柳生羞窘。
「快說!不然我宰了你!」
月依雲大怒,齜牙咧嘴。
「……不瞞娘子,自小生習得男女之事以來,平日為避免傷及無辜,時常以馬身洩慾,一日少則一、二回,多則七、八回,把騮驪當妻子一般疼愛,已有好幾年之久了。」
被迫道出人馬之情,柳生掩面含羞。
「唔,果然如此,你這獸奸變態!」
月依雲啐道:「她鎮日受你強大陽氣灌溉,不通靈也通靈了,難怪會有此等神力!」
「公子……公子……」
蜘蛛精墨蔻拖著無力蛛體,好容易走了回來,抓著柳生的手腕,臉色虛弱,「妾身餓得頭都昏了,讓妾身吃你一隻手就好……」
「不不不!這可不成,小生的手是拿來抱美人的,吃不得!」
柳生忙道。
一人二妖糾纏不休之際,只聞轟然巨響,一大塊橫樑掉在三人身旁,轉頭一看,偌大龍陽寺已經化成一片廢墟,騮驪身裹焰光,雷電般前後飛騰,鐵蹄到處,無堅不摧,把金甲蜈蚣踹得肢體殘斷,毒血有如雨下。而金甲蜈蚣儘管口中吐火噴毒,雙頭金芒亂放,碰上騮驪的鐵蹄,全都化為蒸煙,難以傷她分毫,竟是毫無抵禦之能。
「啊啊啊啊!貧僧不甘心!」
金甲蜈蚣慘叫,「貧僧日夜苦修五百餘年,今日竟會敗在一頭四腳畜牲的蹄下!」
騮驪長嘯,鐵蹄貫穿蜈蚣軀體中干,金甲蜈蚣發出刺耳慘叫,倒臥石礫之中,毒血流滿一地,體內的小沙彌自然也無一倖免,沒被騮驪踹死的,也被老妖怪的毒血毒死了。
眼見身軀不保,金甲蜈蚣的一顆頭及時遁逃,曾是禪師奉篙的人形之物,於體側生出兩對足爪,捨棄本體,貼在地上像蟑螂一樣朝柳生飛奔。
「把……把黑光給我!只要有了黑光,貧僧就能東山再起!」
奉篙臉皮歪扭,已無人形,一縱身,腹下挺出一根馬眼裡生有利齒的黃銅色陽物,竟是一副要開發柳生後庭的猙獰模樣,「把你的屁眼交出來!」
「別過來!小生對龍陽之道毫無性趣啊!」
柳生大駭,但此生死交關之際,他一雙腳卻軟綿綿的不聽使喚。
銀光一閃,卻是月依雲翩翩身影橫過,只見她眼神冷冽,袖底利爪一揮,將奉篙攔腰斬斷。
「噁心的臭蟲!想搞菊花下地獄去搞吧!」
月依雲怒道。
「呃啊!你……你這臭狐狸,早知如此……貧僧早該殺了你……」
奉篙就算被切成兩半在地上打滾,還是不死。
「哈,我雖沒那頭母馬的鐵蹄神力,但至少落井下石還辦得到。」
月依雲冷笑。
「肚子好餓……」
一旁的墨蔻似是餓昏了,撲了上來,抓住只剩半截的奉篙,「讓妾身咬一口!」
「住手!該死的蜘蛛!啊……」
墨蔻鮮紫的毒牙往奉篙頸上一咬,作惡多端的老蜈蚣瞬間沒了動靜。
只見老蜈蚣那醜陋軀殼突然像是水袋般的扁了下去,體內血肉竟被墨蔻的毒牙化成湯水,墨蔻遂當場吸食起來,柳生不敢再看,別過頭去。
半晌,塵埃落定。
也當是妖星該敗,斷倍山上作威作福的老妖怪,就這麼在一夕之間煙消雲散,沒被願驪的神腿踢爛的,全都成了墨蔻腹中的濃湯,只可憐那近百名小沙彌,無辜成了老妖的陪葬,化成廢墟的龍陽寺底下,幼小白骨堆得像山一樣高。
柳生見狀,不禁感歎世間名僧大師多半是欺世盜名,假借解脫救贖,行詐欺剝削之實的匪類,心中那想斷卻黑光,假出家之名,行逃避之實的念頭,就此煙消雲散。
(上天生我這樣一根黑光寶刀,定有其用意,得好好想想才行……回頭一看,人高馬大的騮驪兩腳踩著月依雲和墨蔻這兩個正想開溜的女妖精,一尾狐狸精和一頭蜘蛛精被狼狽地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狐狸精食人陽氣,雖不致損及性命,但少不了一場大病,而這蜘蛛精更是擺明了要食人血肉,若是放她倆生路,未來定有無辜生靈受難,但我和她倆都有一夜情愫,若是讓騮驪就這麼殺了她們,實在於心不忍……雖然心裡話說得比表面話還好聽,但其實柳生只是難以忘情月依雲床笫間的媚態,還有墨蔻那銷魂的四手聯彈罷了。
突然一個念頭萌生,初時柳生自己也覺荒唐,但卻越想越有道理。
「兩位娘子,人、妖雖然殊途,但小生與兩位亦是有緣,」
柳生走上前去,兩手作揖,「如今小生有一提議,可解眼前僵局,兩位可願一聽?」
月依雲和墨蔻面面相覷,但被騮驪神力壓制,也只能點頭答應。
「我們一場露水姻緣,或是命中注定,若不嫌棄,小生想娶二位為妻,」
柳生遂將心中念頭娓娓道來,兩妖女一聽,都是大驚,「只要兩位發誓從此不傷人命,小生黑光所藏的無窮陽氣,可供兩位盡情取用。」
「這……你不是在發癡吧?」
月依雲驚道:「你要我嫁給你當老婆?」
「妾身乃是烈女,不事二夫的。」
墨蔻裝模作樣地道。
柳生聽聞,給愛馬使了個眼色,騮驪鐵靴立刻像泰山壓頂,把兩名妖女嚇得高聲喊饒。
「好啦、好啦!我嫁給你就是了!」
月依雲哭笑不得,「唉,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被個人類娶了。」
「夫君啊……你地下有知,可別怪妾身嫁作他人婦,你要知道,妾身孤家寡人一個,很難生活的。」
墨蔑亦道。
於是柳生逼著月依雲和墨蔻兩人起了毒誓,從此不再傷人,順便還要墨蔻沒事不要恢復蜘蛛精的模樣,免得嚇著他。
協議既定,一男三女對著青山秀水,彼此跪拜,成了夫妻,因騮驪與柳生感情最好也最為長久,故理所當然居正室之位,月依雲和墨蔻則並列次房。
坐擁三位稀世妖精,柳生從此不需再擔心折損人命,心裡淫念大獲解放,只恨不能立刻回家,好好恩愛一番。
騮驪知他心意,一翻身,變成一頭赤角金翼的龍馬,柳生遂和兩位美嬌娘一起上了馬背,月依雲和墨蔻兩人一前一後,無限香暖的摟著他,讓柳生心花怒放。
一聲嘶鳴,騮驪鐵蹄擊地,火舌奔竄,踏空而行,而龍陽寺的廢墟燒了起來,整座斷倍山轉眼陷入烈焰,將金甲蜈蚣和無數小沙彌的骨骸化成灰燼。
兩個月後。
騮驪趴在柳生股間,厚實豐唇在粗大肉莖上來回滑吮,濕熱口腔裹著怒張的龜頭,深情吸吮。
柳生腰肢一顫,口中長歎,接著又是一陣酥麻,竟是月依雲和墨蔻兩張小口含著他兩粒肉囊,一吞一吐,舌尖挑逗,在三位嬌妻的溫柔攻勢下,柳生沒一會便猛然抽顫,在騮驪的口裡猛烈射精。感受到濃漿注入,騮騸鼻息狂野,大口吞嚥,三人緊緊擁著柳生的雙腿,極盡承歡之事。
半晌,柳生喘了一口大氣,龜頭頂著騮驪的喉頭,將最後一股濃漿注入,隨即雙腿無力,坐倒在床。月依雲和墨蔻隨即擁上,摟著柳生的頸項輪流親嘴,騮驪則以豐唇厚舌在柳生黑光週遭仔細舔吮,把馬眼裡的殘精也吸食殆盡。
躺在有一般床鋪四倍大的特製床鋪上,讓嬌柔香軟圍繞,柳生心滿意足,就算西天極樂世界也不過如此。
「相公,這回換我了吧?」
月依雲嬌聲道,身上一襲透明薄紗,白嫩酥胸,蜂腰、美臀都一覽無遺,胯下蜜處濕潤欲滴。
柳生挺起身來,捧起月依雲的翹臀,嘴一咂,被騮驪吮得晶亮的黑光「滋」的一聲,挺進那早已被他開發暢通的嫩鮑裡,龜頭直接頂開花心,搗進月依雲的胎房深處。
「啊啊……相公!」
月依雲狂吻柳生,蜂腰亂顫,臀上尾巴扇風似地搖擺。
只聽見淫聲不斷,黑光在月依雲的腹中深插重搗,肏得她顧不了化身,鼻吻伸長,口中嗷嗷直叫。。
感應到月依雲胎房深處收縮漸強,柳生知她洩身在即,黑光裡熱氣一貫,猛然射精,將滾燙的濃漿澆灑於胎田沃壤。
月依雲被那精燙得人也癡了,軟綿綿地倒了下去,柳生在她臉上親了又親,深深搗了幾下,才戀戀不捨地拔了出來。
轉過身,見騮驪正壓著墨蔻,手指在她白晰的嫩穴裡前後插弄,弄得她嬌喘連連。
見到柳生回來,騮驪正欲拔手,柳生卻示意不必。
「墨娘子,我說好久沒用你後面了,娘子覺得如何?」
柳生在墨蔻耳邊問道。
「啊……官人,妾身……妾身……」
墨蔻面露困窘,欲迎還拒,「那兒又不是什麼乾淨地方……」
「可是每回我用你後面,你都很開心啊!」
柳生笑道:「娘子,讓我用你後面吧。」
「哎……妾身依你就是了……」
墨蔻羞道,鮮紅雙眸裡滿是浪意。
柳生和騮驪一前一後,抱住墨蔻纖細的身子,三人吻在一塊,怒張龜頭緩緩欺上墨寇嬌嫩的粉紅菊輪。
蜘蛛精因腸胃窄小,平素只吃汁水,故排泄亦只有小沒有大,那看起來像菊輪的並非如廁之用,而是她取絲引線之處,本非男女歡愛器官,只是自那夜被柳生通暢之後,墨蔻才知那絲嘴裡頭竟有一處比女陰胎房更加快活之所。
柳生龜頭抵上菊輪,上頭已有暖和黏液滲出,輕輕挺腰,將墨蔻的後庭一寸一寸撐開,無聲無息地,陽物沒入墨蔻後庭,龜頭陷進一團不分上下的黏稠緻密,柳生隨即展開抽送。
初時還不覺得,但越是頂搗,裡頭的黏稠亦逐漸分化變硬,形成一條通道,供黑光通行。
柳生將龜頭頂上一團糾結的嫩肉花心,兩手扳開墨蔻淺淺的薄臀,用力深搗,將黑光重重搗入花心之中。
「啊啊!官人!官人!」
墨蔻嬌喘,雪白身子香汗淋漓,騮驪的指頭也配合柳生的動作,在她的蜜穴前後插弄。
如此抽搗數十回,墨蔻四肢酸軟,喊也喊不出聲,翹臀被柳生黑光頂得上下亂顫。
「啊啊……」
墨蔻嘴角迸裂,以稀薄氣聲道:「官人……妾要不行了!」
騮驪見狀,雙手穩住墨蔻的翹臀,柳生順勢猛搗,抽得「砰砰」作響,只見墨蔻神情泫然欲泣,體內嫩肉花心猛然綻放,腰臀像是熱油碰到了水,一陣奔跳亂顫,淫液黏漿從前後兩穴如洪水噴出。
柳生見狀,極是滿意,將黑光拔出,擱在墨蔻的唇上,讓她吮淨肉竿上的黏液後,在她嘴裡注入另一股濃稠暖漿。
吃飽喝足,墨蔻懶洋洋地倒臥在床,由於床單都被她弄髒了,柳生遂解下床單,扔到地下。
回過身來,人高馬大的騮驪依了過來,雙手一環,將柳生整個人抱進懷裡,一對褐色巨乳暖烘烘地貼著柳生的胸膛。
騮驪長長的十指往柳生胯下一探,套弄黑光,她知悉他的一切喜愛,指節滑動之間,柳生頓覺歡快異常。
抬起頭來,只見騮驪栗色的雙眸中波光流轉,她雖不解人語,也多半面無表情,但兩人之間卻有超越言語的默契,見到騮驪眸中的愛意,柳生不禁心中一熱。
抬頭吻上騮驪豐厚的嘴唇,她濕熱的舌肉壓進他口中。吻得心狂意亂,柳生急欲進入願驪,她遂倚著床頭坐下,將一雙結實飽滿的大腿敞開。
騮驪的膚色褐紅,蜜處的顏色更是色深近黑,兩片肥大陰唇油光烏亮,竟像人眼二樣開開合合,不時露出底下鮮艷的粉紅蜜肉,更有香暖蜜漿自淫裂下方汩汩滲流。
柳生與騮騸親愛已久,自然知道牝馬的陰肉能自由夾合,性慾到處,更是蜜漿垂落,遂壓上騮驪,她亦以雙腿勾纏,兩人如膠似漆地擁在一起。
「滋」的一聲,黑光進了騮驪的蜜穴,感覺卻像是被一張燒燙的嘴給含住了,肥厚的陰唇夾著陰莖,陰道淫肉更是層層揪卷,纏著黑光蜷縮。
隨著陽物愈發深入,柳生快意更甚,呼吸也粗重起來,騮驪深情的望著他,胸前的巨乳一陣濕潤,高隆乳頭竟自己滲出了乳汁。
柳生見狀,低頭去飲,奶水在口中暈開,滋味又甜又辣。
突然,騮驪身軀一顫,黑光前端似有似無地觸到一團嫩肉。
「騮驪,我今日非要把你的花心頂穿不可。」
柳生喘道,原來騮驪身材高大,陰戶亦是深長,就連黑光巨陽也只能勉強觸及花心。
騮驪眨了眨眼,往他唇上一吻,雙腿夾得更緊了。
柳生再不多話,猛地挺腰,在騮驪的深穴裡狂也似地抽乾,她噴濺的淫漿都順著他的大腿滴落。
抽送近百,騮驪張嘴喘氣,長臉上大片紅暈,栗色眸子裡熱氣蒸騰,蜜穴更是燒資如炙,淫肉緊得像是要把黑光絞斷一般,每一提拔,龜頭都刮著陰道,寸寸酥麻如電,令柳生幾欲昏死。沒半晌,黑光精門一鬆,熱漿噴射,打在騮騮的花心上,澆得她手腳發抖,一張嘴咬著柳生的肩膀,鼻息慌亂。
但柳生沒能頂進騮驪的花心便射精,心中頗為不甘,突然靈機一動,拔出黑光,令願驪跪在床上,四肢著地。騮驪溫順趴跪,面露嬌羞,肥臀對著柳生輕輕搖扭,馬尾巴翹得老高,這動作令她想起過去還是牝馬時的情狀。柳生跨騎上騮驪的雙股,一手提著她的尾巴,另一手握著她的腰,將黑光筆直擎入。
騮驪重重哼了一聲,柳生感到一陣熱暖從四面八方襲上,龜頭順利頂入花心,他開心極了,使盡全力抽插。
月依雲和墨蔻此時也已從酩酊中恢復過來,姍姍來到柳生兩側,嬌唇在他頸項、胸口處親吻舌舔,以助歡性。
「啊啊!我的娘子!我的好嬌娘!」
柳生喊道,龜頭陷入騮驪的花心,將滾燙精液再度注入。
月依雲和墨蔻忙低下身來,兩口就著柳生和騮驪的相連處,吸吮外溢的陽精。
無限歡快之中,一個念頭閃過柳生腦中。
(只可惜她們都是妖怪靈異之身,沒法替我柳家傳宗接代……又兩個月。
「哎呀,哎呀,怎麼生了這麼多個,全部都是女的?」
柳翁歎道。
只見月依雲、墨蔻、騮驪三人分別躺臥在床,挺著高高的大肚子,床前還有三個搖籃,裡頭睡著柳生的三個女兒。
「爺爺,就和你說了,這些不是我的女兒,是那些給我弄死的娘子,她們陽壽未盡,借胎還魂,總共有六人啊!」
柳生連忙解釋。
「什麼?你說你生的不是女兒,是老婆?你這衣冠禽獸,娶了三個妖精不夠,現在連自己的女兒也要染指?而且我總共也只讓你娶了四個,哪來六人!」
柳翁大怒,拿起手中的枴杖便往柳生頭上敲。
「哎唷!爺爺!住手!別打我的頭!」
「不打你的大頭,好,那我打你下面那個尤其該死的小頭!」
「那更打不得啊!」
一老一少,沿著臥房追了起來。
(可是,爺爺這一說我才想到,這幾個娃兒雖是我的女兒,但軀殼裡的魂魄卻是我之前娶的娘子,那她們長大成人後到底是我的女兒,還是我的娘子?我是不是可以再把她們六人娶回來?跑著跑著,柳生竟然淫念又起,腦裡編織九女共事一夫的壯大場景,看來柳翁所說不錯,那黑光確實該打。
至於柳生日後究竟有無和老婆轉世的女兒成親,又新娶了哪些妖精做妻妾,就留待後日有緣再敘,祝各位看官心想事成,性福快樂。
《黑光奇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