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指天下 第五章 孕婦千代

  「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優樹使勁搖著鐵浪的胳膊。

  鐵浪完全被琉璃千代那挺著大肚子艱難走路的模樣震住了,根本不敢想那一幕到底意味著什麼。不假思索,鐵浪忙拉著優樹的手跑進藥鋪。

  「那個……那個剛剛那個拿藥的是誰?」

  正包著草藥的大夫根本就沒有看鐵浪,而是仔細打量著優樹,吃驚道:「這位和吳夫人是雙胞胎嗎?」

  「請問,」

  鐵浪擋在大夫面前,問道:「剛剛那個拿藥的是誰?」

  「吳夫人。」

  「住在哪兒?」

  「你問這幹嘛?」

  「這位是她的妹妹,從潮州那邊過來找她,可地址好像和信裡說的不一樣,剛剛看到她,想追上去卻跟丟了。她來大夫您這裡拿藥,您應該知道她住在哪兒吧?」

  「這樣子啊……」

  大夫捋著長鬚,道:「吳夫人住在郊外,出城後往右走,會看到一條小路,沿著那條小路一直走,會看到一個小村莊,吳夫人便住在那兒。至於詳細的位置,你到那邊問鄉親們。」

  「她男人怎麼沒有陪她來?」

  「哪有什麼男人?」

  大夫故作神秘道:「上次她肚子痛,一個小女娃來叫我出診,我到過她家,根本沒看到什麼男人,而且碗筷什麼的都只有一副,看樣子是肚子被人搞大,而那個男人不要她了。當初我跟她說最好不要這個孩子,因為看她家境很差,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孩子呢?她說一定要,還向我賒了好多次藥,說以後生了孩子會採草藥到我這兒賣。」

  這下子,鐵浪擠在一起的眉毛根本無法舒展開了。看著大夫那張佈滿雀斑的臉,他問道:「她欠你多少銀兩?」

  「二十兩白銀。」

  鐵浪從兜裡掏出一個金元寶扔在桌上,道:「夠不夠?」

  「太多,太多了。店小,沒有那麼多的碎銀子找您啊。」

  「下次她來拿藥,記得拿好一點的給她,謝謝大夫。」

  說完,鐵浪頭也不回地拉著優樹的手走出藥鋪。

  「哥哥,我們現在要去找那位大肚子姐姐嗎?」

  優樹呢喃道。

  「嗯。」

  走出南城門,根據大夫的指示,鐵浪找到了那條小路。這種山間小路似乎很少有人走動,兩邊都長滿了雜草,勉強可以容納兩個人通行,偶爾還有蚊子飛來吸血,都被鐵浪一巴掌拍死。

  鐵浪知道琉璃千代現在大著肚子,所以走路不可能太快,而按照自己目前的速度,應該可以追上她,所以便將目光集中在前方,希望看到她,但又不想被她發現。

  「教主下了嚴令,要是你不墮胎,便要當場處決你!」

  「我已經不是神蟒教的人了。」

  「一日神蟒教,終身神蟒教,曾經是黑左使的你不可能不明白這道理!黑左使,你在教中威望甚高,又為何要如此固執?」

  「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會回去向教主請罪,再給我幾個月的時間,求你們了!」

  「黑左使,我們幫你把孩子打了,你跟我們回去,還是神蟒教的黑左使,我們也會追隨你!」

  「絕對不行!」

  聽到前方的吵鬧聲,擔心琉璃千代安危的鐵浪急忙跑上前,見一名苗族少女正向琉璃千代揮鞭,鐵浪暴喝一聲衝過去,擋在琉璃千代面前,一手抓住蛇鞭。

  旁邊兩名苗族少女同時甩出了蛇鞭,捲住鐵浪大腿,想將他掀到在地,可不管如何用力,鐵浪都如雕塑般聞風未動。

  鐵浪用力一扯,伴隨著所族少女的痛叫彈,未站穩的她一個顛簸,直接跌入了鐵浪的懷裡;正要從腰際掏出匕酋,肩膀卻被鐵浪掐住,肩胛骨被鎖,讓她的五指都無法活動,更別說掏出匕首。

  鐵浪輕易拿到了她的梅花匕首,並架在她脖子上,道:「你們兩個再胡來,我一刀殺了她!」

  「敢和神蟒教為敵,教主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等著,快點給我滾!」

  鐵浪一把將苗族少女推給她們,並將匕首扔在地上。

  「我們走!」

  她將匕首撿起來,便和另外兩個苗族少女消失在草叢裡。

  「公……」

  琉璃千代正要說話,可一看到鐵浪的臉,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差點跌倒,幸好鐵浪描住了她的腰。

  「抱歉,嚇到你了。」

  鐵浪顯得非常溫柔。

  琉璃千代驚慌道:「謝謝公子,小女子還有事,先回去了。」

  琉璃千代一轉身,鐵浪便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絕對沒有忘記我。」

  「我不認識你,從來沒有見過你。我住在前面的溪水村,一直都是。」

  琉璃千代雙眸顯得忐忑不安,眼眶似乎濕潤了。

  鐵浪轉到她面前,盯著她的右臉頰,那道淺淺的刀疤還在那兒,雖然破壞不了她這張精緻的臉蛋,可這是她最明顯的標誌了,鐵浪怎麼可能會忘掉呢?他甚至還記得當初強暴她的每個畫面,那流出肉洞的落紅……

  「琉璃千代。」

  「你認錯人了,我叫吳倩黛。」

  「倩黛,千代;吳,無。看來你已經打算拋棄原來的身份了。」

  琉璃千代深吸一口氣,抓著藥包的手都在顫抖,輕輕哽咽,道:「楊追悔,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你現在出現在這裡又是什麼意思?」

  「我想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鐵浪目光落在琉璃千代隆起的肚子上。

  「不是。」

  「看著我的眼睛。」

  鐵浪抓住琉璃千代下巴,目光如炬,琉璃千代眼神卻一直閃躲著,根本不敢直視他。

  「告訴我,那孩子不是我的。」

  鐵浪道。

  「不是。」

  琉璃千代擠出兩個字,手卻顫抖得更加厲害。

  鐵浪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了兩下,叫道:「大聲一點!」

  「孩子不是你的!」

  琉璃千代杏眼圓睜,撫著胸口,道:「自從被你玷污之後,我便退出神蟒教,在溪水村和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結婚,懷上了他的孩子。我現在只想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出來,和他過一輩子,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就當是做一回好人。」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可憐可憐我,可以嗎?」

  琉璃千代抓著鐵浪的手放在肚子上,道:「要不然,可憐可憐這個小生命。」

  「可以,我走。你現在是要回溪水村的家,和你男人團聚嗎?」

  「對。」

  「呵呵,你騙我,我剛剛從那邊過來,問了村裡人,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根本沒有男人。單從這點來說,難道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嗎?」

  半晌,琉璃千代才道:「是又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希望你們母子兩個都平安。」

  鐵浪皺著眉頭,道:「我送你回家。」

  「哥哥。」

  見他們不再吵架了,優樹才走過來。

  當琉璃千代看到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時,她完全呆住了,緊緊盯著優樹,說不出話來。腦子有點暈眩的她,只好輕輕靠在鐵浪身上,小聲問道:「優樹怎麼會和你在一起,還叫你哥哥?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壞事?」

  「優樹和你是雙胞胎嗎?」

  「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怕神蟒教的人又來滋事,我先送你回去,再好好和你細說。」

  說著,鐵浪便接過琉璃千代手裡的藥包,扶著她往前走,優樹則抱著白狐安靜地跟在他們身後,好奇的一直歪著脖子看著琉璃千代的側臉,化為白狐的罌粟雙瞳裡也充滿了疑惑。

  溪水村坐落在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山山腳下,不過二十多戶,一條河流將小村莊一分為二,而琉璃千代的房屋就建在一條小支流之上,底為青竹,排列並不密集,可以看到底下靜靜流淌著的小河,房子也很小,只有一張床,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連廚房都沒有。

  推開竹質窗戶,看著潺潺流水,鐵浪問道:「你在這裡生活多久了?」

  「自從被教主知道我懷孕後,我便住在這裡了。」

  琉璃千代看起來非常平靜,正將藥包的繩子解開,拿來藥罐,往裡面倒了一點,道:「我去張嬸那邊煎藥,你在這兒等我吧。」

  「我陪你去。」

  「不用了。」

  「你身子不方便。」

  拗不過鐵浪,琉璃千代只好讓他跟著。

  琉璃千代所說的張嬸,就住在小河右側的山腳下。走進庭院,一個紮著小辮子的七、八歲小女孩正在追趕兩隻毛黃黃的小鴨子,一看到琉璃千代便跑了過來,拉住她的手,道:「嬸嬸,我去幫你煎藥。」

  沒等琉璃千代開口,小女孩已抱著藥罐跑進了屋。

  「挺可愛的。」

  鐵浪道。

  「我很喜歡這地方。」

  琉璃千代看著鐵浪,道:「我不希望你的出現擾亂了它的平靜。」

  「不會的。」

  一時間,鐵浪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他實在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成功播種竟然是在琉璃千代身上,更想不到她會為了一個因為被強暴而懷上的孩子離開神蟒教,跑到這種簡陋的小村莊生活。

  一種莫名的感動開始在鐵浪心裡滋長。「你和我說說優樹的事吧。」

  「嗯。」

  坐在院子的大石頭上,鐵浪將遇到優樹以及優樹失憶前前後後的事講了一遍,他還是習慣性地忽略那些色色的情節,比如兩人在草棚的初吻撫摸,在獨石城替優樹洗澡等等。

  聽鐵浪說完,琉璃千代微微歎息,眼中泛著淚水,便將不為人知的過去說給鐵浪聽。

  「我和優樹都是皆川家族的成員,而皆川家族源於長沼氏。長沼氏有一個很古老的規定,其後代的皇族中都不允許出現雙胞胎,所以從出生那一刻起,我便被抱走撫養,只有接生婆和我娘才知道這個秘密。可我七歲時,某次我和我乾娘到和泉附近買布料,我看到了優樹,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在我的追問下,乾娘才說出了我出生的秘密。當時我覺得一切都太不公平了,我和她同樣流著皆川家族的血脈,為什麼我要跟著一個農婦干粗重的活,而她卻可以過得無憂無慮,每天有新衣服穿、有人服侍著她的生活起居?所以我決定盜走她的身份。那段時間,我經常一個人跑到和泉,怕人認出,我一直都蒙著臉,後來和優樹偶遇,孤獨的她開始和我交朋友,漸漸的我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還不時彈三味線給我聽。後來我覺得,選擇權根本不在她手上,所以我放棄了這念頭,可有次出了大意外。」

  琉璃千代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那次我在宮殿前等優樹,不小心被人扯掉面紗,居然是那時的天皇,也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因此我被抓起來,被裝到布袋扔進河裡。我被水嗆得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在船上。他們見我小,也不想養我,在一次對思明地區的搶劫中,我被他們拋棄,又被路過的神蟒教徒撿到,之後便留在神蟒教習武。天資聰穎的我接替了黑左使的位置,和暗右使一起輔佐教主。」

  「天皇為何那麼不近人情?」

  「在我們東瀛人心裡,祖訓永遠比親情重要,所以我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提。」

  琉璃千代悵然一笑,道:「聽你那麼說,皆川家族看來已經被盛禹家族取代了,那麼我和優樹都沒有親人了。」

  「至少你們兩個見而了,以後可以生活在一起。」

  「和你嗎?」

  琉璃千代乾笑道。

  「當初我是出於洩憤才對你如此,當知道你是第一次,我很想對你負責,不過情況真的不容許;而且你又是神蟒教的人,還曾經用赤血碧煉殺死那個臭道士,我又對你那樣,要是你恢復了精力,我豈不是會被赤血碧煉搞得腸穿肚爛?」

  「我那時候確實有這想法,後來知道懷了你的孩子,我使打消這念頭,因為我不想讓這孩子一出生便沒了爹。」

  琉璃千代望著鐵浪,青絲被微風撩亂,拂過她的臉和皎白如玉的頸部,那高聳的乳房將粗布衣高高頂起,懷孕後,她的乳房似乎變得更大了。

  鐵浪站起身,拉住琉璃千代的手,道:「那你跟我走,我帶你雕開這裡,以後你的生活有我負責照顧。」

  「我對你的恨從未消失,所以我不可能跟你走,我寧願生活在這裡。我的前半生太過紛擾,我想在這山明水秀的地方一直生活下去。」

  琉璃千代推開鐵浪的手,捂著額頭。

  「優樹現在失憶了,你不怕我虐待她嗎?」

  「你應該知道這種威脅對我沒用。」

  「好,那我用你肚子裡的孩子威脅你。如今神蟒教已經知道你的下落,不出半天,她們絕對會派出大批殺手前來,到時候死的可能不止是你和孩子,連溪水襯的人都要遭殃!」

  「我有很多地方可以去,這也威脅不了我。」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人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你別說笑詁了!」

  鐵浪抓緊琉璃千代的手,叫道:「你根本無路可走,否則不會待在這裡,住在那麼破爛的屋子裡!」

  「我不想和你爭辯,我現在很好,麻煩你帶著我妹妹離關這裡。」

  鐵浪順手把了一下琉璃千代的脈搏,問逍:「你現在怎麼連一點內功都沒有了?」

  「不關你的事!」

  「那你憑什麼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鐵浪正色道:「一個一點武功都沒有的孕婦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要是神蟒教的人突然跑過來,你怎麼辦?」

  琉璃千代擦了擦眼角,低聲道:「好,我現在跟你走,不過孩子出生後,我要帶著孩子離開你,可以嗎?」

  「好。」

  離孩子出生大概還有四、五個月,鐵浪很苻口心能在邁段時問用真情戚動琉璃千代,反正只要她能先留在鐵浪身邊,鐵浪便安心了。

  熬藥期間,鐵浪問過琉璃千代為何失去了內功,琉璃千代卻不問答,只是坐在鐵浪旁邊,講著她和優樹玩鬧時的事,那麼多年的記憶卻還像發生在昨天,由此可見優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麼重要;鐵浪也相信,只要之後她們兩姐妹相處得融洽,她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能同時擁有這麼亮麗的雙胞胎姐妹花,也算是鐵浪來到《劍指天下》世界裡的一大收穫。

  鐵浪伸手去摸琉璃千代的大肚子,想尋找做爸爸的感覺,可琉璃千代老是將他的手拍開,到第五次之後,琉璃千代才讓鐵浪為所欲為,卻道:「我不想被別人看到,知道嗎?」

  鐵浪正要說話,一看上去四十多歲,穿著灰色布衣的中年婦女走進了院子,一看到他們如此親密,便喜形於色,道:「倩黛,你男人終於回來啦?」

  沒等琉璃千代回答,鐵浪便跑到張嬸面前,很熱情地拿過她的菜籃子,道:「張嬸,謝謝您這些日子對我娘子的照顧,小生沒齒難忘,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

  張嬸打量著鐵浪,衣著華麗不說,人更是長得儀表堂堂,臉上便樂開了花,道:「長得真俊,你和倩黛簡直是郎才女貌啊!早知道你要來,我真該進城買點肉回來。」

  「張嬸不用客氣,我其實也是鄉下人,呵呵。」

  看著他們兩個,琉璃千代面頰微微泛紅,表面看不出喜怒,心裡卻有微微的甜蜜在蔓延,也許是因為這幾個月受了太多苦了吧。

  自從加入神蟒教,琉璃千代便全心習武,連煮飯做菜都不會,平時開支也是由神蟒教報銷,所以一離開神蟒教,她連自力更生都沒辦法,加上又是一個孕婦,根本沒人敢雇她。之後她流落到溪水村,遇到了好心的張嬸,才得以有個落腳之處;地方雖簡陋,不過至少晚上可以很安穩地睡覺了。

  前兩個月,她都採草藥拿到城裡的藥鋪換安胎藥,可上個月起,肚子變得更大的她根本無法上山,所以平時飯食都由張嬸張羅,安胎藥則一直賒著。

  安胎藥燉好,鐵浪便喂琉璃千代喝下,這時不甘寂寞的優樹也跑了過來,可憐兮兮地看著琉璃千代喝藥,偶爾還吞著口水,以為那是瓊汁玉釀,待鐵浪餵她喝一口,她才知道這藥苦得要命,抓著張嬸的手吵著要喝水。

  之後,鐵浪和這對雙胞胎姐妹花在小村莊散步,走到瀑布旁,直瀉而下的瀑布帶來微風,更帶來了水氣,像可愛的小精靈般親吻著他們裸露在外的肌膚,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琉璃千代還想繼續享受著水氣的撫慰,可擔心她會生病的鐵浪堅決不讓她繼續待在這兒,拗不過鐵浪的琉璃千代只得跟著他走開了。

  淘氣的優樹則將白狐扔進瀑布下的深潭中,之後又跑到水淺的地方等著牠游出來。

  化作白狐的罌粟既惱怒又無可奈何,像只落水狗般爬到岸上。優樹將牠抱起,使勁甩了好一會兒,甩得罌粟暈頭轉向。甩到牠身上乾了七成,優樹才帶著牠跟在鐵浪後面,繼續用手指梳弄著牠的毛髮,偶爾還去撓牠的腋窩。

  跟張嬸提了要接琉璃千代到城裡,張嬸很捨不得,不過知道琉璃千代有更好的生活,不用在這兒受苦,她自然也非常高興,便殺了一隻鴨子做為晚上的大餐。

  日落時分,小村莊飄著肉香,好心的張嬸還端著一口大鍋,挨家挨戶送上一碗給鄉親們品嚐。

  吃過晚飯,收拾了行李,三人走到了村頭,很捨不得琉璃千代的張嬸和她侄女一直站在那兒目送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小路拐彎處。

  「比起江湖的爾虞我詐,你似乎更喜歡小村莊的寧靜平和。」

  又背行李又攙扶著琉璃千代的鐵浪笑道。

  「目前來說是的,不過這將變成回憶了。」

  琉璃千代淺笑道。

  「你被神蟒教趕出來,是不是很恨她們?」

  「要不是她們,我可能早就死了。不管如何,她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東瀛人很看重情義,所以我只會一輩子感恩神蟒教,絕對不會恨她們。」

  「這與你那黑寡婦的邪惡稱謂真是一點都不符合啊。」

  「要符合的話,你是不是要死,讓我變成寡婦呢?」

  「不行,我還要照顧你們一輩子。」

  「孩子出生我就會離開你的。」

  「也許到時候你就捨不得我了。」

  「一個曾經對我無禮的男人,是不可能讓我捨不得的。」

  「好與壞其實都可以相互轉化。」

  鐵浪望著紅齬渲染的遠方天際,本想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好讓琉璃千代幫他一把,知道她還心繫神蟒教,鐵浪也不敢提及了。

  抵達楚雄府,見要走進知府府邸,琉璃千代顯然有點錯愕,忙問道:「你現在做官了?」

  「聽說九鄉溶洞有神猷,所以我想去拜祭,這兒的知府剛好是海露的老朋友,所以我們便住進來了。」

  「海露。」

  琉璃千代自然知道她,可一直躲在溪水村的她根本不知道鐵浪如今的身份,更不知道海露是他的岳母。

  「走吧。」

  走進知府府邸,下人對他們都非常客氣,可當琉璃千代聽到「楊將軍」三個字時,顯然被嚇到了,周圍又都是人,所以她也沒有問鐵浪,只是乖乖地由他攙扶著到廂房休息。

  琉璃千代本想和優樹睡一間房,可又覺得自己大著肚子實在不方便,所以只好自己獨宿了。

  「悔兒。」

  海露走進屋,看著琉璃千代,正要說話,優樹從她腋窩下鑽過。

  海露視線在琉璃千代和優樹之間徘徊著,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張著的嘴又閉上。

  「我出去一下。」

  和琉璃千代說了一聲,鐵浪忙走出房間,順便把門關上。

  走到無人角落,海露便問道:「她是誰?」

  「優樹的雙胞胎姐姐琉璃千代。」

  「誰的孩子?」

  知道鐵浪老是亂搞的海露,已經開始懷疑那是鐵浪的種了。

  鐵浪本想欺騙海露,但他與阮飛鳳交媾之事已被海露看到好幾次,所以他在海露心目中的評價絕對下降許多,而且現在琉璃千代又有身孕,想給她一個名分的鐵浪便直言道:「當初我們南下尋找《九轉仙經》我遇到了琉璃千代,心生愛慕,之後便發生了關係,所以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悔兒,你怎麼能如此的淫……」

  海露舉手想給鐵浪一巴掌,手卻停留在半空,甩到一邊,斥責道:「若你能改掉到處拈花惹草的陋習,你絕對可以成為我們大明朝的楝梁!」

  「大明沒什麼值得我驕傲的。岳母,你應該也知道,奸臣當道,國君吞庸,為大明灑再多的血都是浪費,我寧願將那些時間花在她們的身上。」

  見海露氣得雙峰鍵動,鐵浪便不再說什麼,等著她的發落。

  良久,海露才道:「大錯已經鑄成,伯母不可能要求你拋棄她,反正你有那麼多女人,也不差這一個了,只希望你好自為之,我可不希望以後你的女人比後宮三千佳麗還多!」

  「是。」

  鐵浪低著頭。

  海露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們吃過了沒有?」

  「已經吃了。」

  「那晚上你好好陪陪那位千代姑娘,別冷落了她,畢竟她肚子裡的孩子會比雪兒的還早出生。」

  「嗯。」

  「我去和呂大哥談一些事。」

  看著海露離去的背影,鐵浪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可事已至此,後悔又有何益?

  再說了,能搞大琉璃千代的肚子也挺好的,至少讓這個黑寡婦完全轉了性子,也是造福江湖啊!

  回到琉璃千代的房間,鐵浪卻嚇了一跳,因為琉璃千代臉上又顯出冷漠和憤怒,就如當初鐵浪強暴她時一樣。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鐵浪嬉笑道:「幹嘛繃著臉?」

  「若你早告訴我,你現在在替狗皇帝賣命,還是來剿滅神蟒教,我絕對不會跟你到這兒!」

  「我本想和你說的,可時機不對。」

  鐵浪攤開雙手道。

  「時機?你所謂的時機是指什麼?」

  琉璃千代怒極反笑,道:「是你被教主殺死,還是你砍下教主的腦袋?」

  「我會活著離開雲南。若你希望我平安,就幫我一同討伐神蟒教。」

  「笑話!」

  琉璃千代站起身,一把將鐵浪推開,道:「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好好休息,別氣壞了身子,孩子要緊。」

  笑了笑,鐵浪便退了出去,優樹忙跟在鐵浪身後。

  拉著鐵浪的手,優樹呢喃道:「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哪有?」

  鐵浪瞇眼笑道:「妹妹最乖了,哥哥帶你回房間。」

  「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好吧。」

  將優樹帶到自己房間,鐵浪連蠟燭都懶得點便仰躺於床,優樹則趴在他身上,可憐的白狐被她扔到了一旁,蹲在床頭看著他們兩個。

  「哥哥,為什麼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其實很多,也許世界的某個角落,也有一個人和哥哥長得一模一樣。」

  「不要!」

  優樹忙摟住鐵浪的脖子,身子往前一挪,飽滿雙峰正好壓在鐵浪胸前,盯著黑暗中的鐵浪的臉,優樹幽幽道:「哥哥是獨一無二的,優樹不要兩個哥哥。」

  見優樹如此認真,鐵浪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捏了一下她的俏臀,笑道:「兩個不是很好嗎?如此你會有更多的時間和哥哥在一起。」

  「我只要你。」

  優樹撫摸著鐵浪的面頰,蔥指在他的嘴邊緩慢撫摸著,還去捏著他的下唇。鐵浪正要說話,卻覺得一股熱氣撲來,當他反應過來時,優樹薄唇已吻住他的雙唇,並啾啾地吮吸著他的下唇。

  冏到優樹嬌軀散發出的清香,鐵浪那雙魔手開始在她脊背撫摸著,沿著脊背往下,左右手各抓住了一瓣臀肉,偶爾溫柔偶爾粗暴地捏著,優樹那低微的哼聲刺激著鐵浪的耳朵,更讓他的肉棒勃起到脹痛的地步。

  「哥哥。」

  優樹嚥下口水,道:「我也想像那位姐姐一樣替哥哥懷上孩子,所以讓哥佔有我的身子,好嗎?」

  「你知道佔有是什麼意思嗎?」

  「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哥哥絕對懂的。」

  優樹臉蛋貼著鐵浪的面頰,溫柔道:「哥哥什麼都懂,哥哥會教我的,反正優樹要為哥哥生孩子。她們都可以,優樹也可以的。」

  「那哿哥教你,可能會有些疼。」

  鐵浪翻過身,將優樹壓在身下,俯身親吻著她的頸部,手則將她的裙擺掀起,以極慢的動作摸向她的禁地。

  「唔……」

  手指快觸及優樹私處,鐵浪便用另一隻手拉開優樹的領口,伸進衣服裡,隔著肚兜揉拷飽滿玉乳,感覺到那顆櫻桃正隨著他手掌的摩擦而充血硬起。

  「哥哥……那兒很癢……」

  「你不是要為哥哥懷上孩子的嗎?怎麼,不願意啦?」

  鐵浪輕笑道。

  「要!」

  優樹堅決道。

  「那可要忍著哦。」

  「嗯。」

  屋子黑漆漆的,看不到優樹的表情,但鐵浪能猜得出,此時優樹的表情絕對是害羞至極。

  鐵浪親吻著優樹的頸部,解開她的肚兜,一扯,一股乳香撲面而來,讓鐵浪精神為之一振,隨後便左右手各握住一顆,輕捏輕揉,好像怕弄傷了優樹。隨後,他的舌頭和嘴唇開始在兩座乳峰之間探索著,偶爾用舌頭舔著美味的乳頭,偶爾用牙齒輕輕啃著,偶爾還張大嘴用力吸著軟綿乳肉,被弄得嬌喘連連的優樹則不斷呻吟,怕叫得太大聲,她早含住食指,可房間還是迴盪著她的呻吟聲,隱隱約約,斷斷續續,還夾雜著鐵浪吸乳的啾啾聲響。

  「讓哥哥摸一摸優樹尿尿的地方,看濕了沒有。」

  沒等優樹做出反應,鐵浪已將她的長裙連同褻褲一起褪去,往床尾一扔,人往後挪動,便將優樹大腿分開,趴在她大腿間,深吸一口氣,陰部淫汁淡淡的清香飄入他的鼻孔,他遂用舌頭尋找著肉洞口。

  「哥哥,別舔那兒,優樹會尿出來的。」

  優樹急忙用雙腿夾住鐵浪的腦袋,可根本阻止不了他的侵犯。

  已用舌尖找到肉洞口的鐵浪慢慢刺入,感覺到優樹身體的顫抖,他便抽出舌頭,舌尖開始沿著溫熱肉縫上下舔吮著,鼻尖偶爾還會摩擦著突出的陰蒂,弄得優樹更加不安,十指抓著鐵浪的頭髮。

  「這樣子舒服嗎?」

  鐵浪用力吸著陰唇。

  「哥哥,很癢,快尿出來了,別弄了。」

  優樹嗚咽道。

  鐵浪用手摸了摸優樹的陰戶,已經夠濕了,便道:「那你要替哥哥生孩子嗎?」

  「要。」

  優樹還是很堅決。

  「會有點疼,你會忍住嗎?」

  「嗯……」

  鐵浪壓在優樹身上,用棉被墊著她的臀部,使得臀部翹起,好讓交購變得順利。

  一手握著肉棒在優樹肉洞前摩擦,一手撫摸著她的臉蛋,道:「哥哥要插進去了,疼記得和哥哥說哦。」

  「嗯,哥哥進來,優樹不怕疼。」

  「這可是你說的哦。」

  鐵浪挺動屁股,垂頭便擠開了陰唇,慢慢插入潮淫肉洞內。

  異物入侵的脹痛讓優樹忍不住叫出聲,倔強的她卻沒有開口喊痛,搭在鐵浪肩部的手指卻在用力,弄得鐵浪都有點痛了,不過修練吮陰心訣的他又怎麼會在乎這點痛楚呢?

  頂到那層薄膜,鐵浪便親吻著優樹的臉蛋,呢喃道:「痛嗎?」

  「不……不痛……」

  優樹哽咽道。

  「優樹真勇敢。」

  誇了一句,鏹浪用力一挺,肉棒瞬問刺破處女膜,朝縮緊的花心奔去,整根肉掉都塞入了優樹又濕又緊的蜜穴內。

  「哥哥……疼……」

  優樹抽噎著。

  「哥哥不動,馬上就舒服了。」

  鐵浪親吻著優樹臉蛋,覺得鹹鹹的,往她眼角一摸,才知道她痛得流淚了。

  「下面好像裂開了,哥哥。」

  「哥哥已經進入了優樹的身體,待會還要把小孩子種在優樹身體裡,然後優樹就會像千代一樣懷上哥哥的孩子了。」

  鐵浪的魔手再次攀到優樹乳峰,輕旋著硬挺的乳頭。

  「謝謝哥哥。」

  優樹抱緊鐵浪,道:「優樹不只要一個,優樹要一大堆,所以請哥哥多種幾個進去。」

  「嗯。」

  肉棒在優樹穴內休息了一會兒,得到優樹的同意,鐵浪才緩慢抽出肉捧,龜頭快滑出時,他又緩慢插入。

  「痛……哥哥……求你慢點……」

  「馬上會很舒服的,優樹乖。」

  為了讓優樹早點適應自己肉棒的尺寸,鐵浪依舊緩慢抽插著。每次插入,鐵浪都覺得莖皮好像要被撕掉,足以見優樹的穴有多麼的窄,也難怪,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

  如此抽插了三十多下,優樹的嗚咽轉為喘息。

  「感覺怎麼樣?」

  「哥哥那個好像變小了。」

  「呵呵,是優樹下面被哥哥弄大了。現在哥哥插快一點,優樹應該不會痛了。」

  說著,鐵浪立即加快了抽插速度,肉棒與淫肉快速的摩擦聲在房間內回擾著。

  「好多了……現在優樹下面好熱,越來越熱了,哥哥,優樹要熱死了,唔……」

  「很舒服嗎?」

  「嗯……」

  連續抽插了上百下,感覺到優樹穴內淫肉收縮加快,而且她又死死抱著自己,鐵浪便知道她快要高潮了,遂以更快的速度抽插著。

  「哥哥……優樹要尿出來了……唔……」

  陰精噴出,澆灌著鐵浪的龜頭,讓他渾身一震,不過還不至於射精。

  肉棒用力刺入,頂住優樹那忽張忽閉的子宮口,鐵浪便不再動彈,他要讓優樹用心去感受兩人第一次性交的高潮。

  正要詢問優樹高潮時的感覺,鐵浪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吸吮著鈴口,弄得他好像全身都受了電擊,本想體外射精,可這時他卻忍不住,遂緊緊抱住優樹,屁股用力一挺,鈐口大開,伴隨著一聲低吼,精液噗、噗、噗射入了優樹子宮內,澆灌得優樹忍不住浪叫出聲,但那種電擊的感覺並沒有隨著射精而結束,鐵浪依舊能感貲到優樹子宮內好像還是有東西在吸吮著鈴口,陣陣電流襲遍他的全身。

  直到這一刻,鐵浪才明白了優樹的蜜穴也是十二名穴之一,含苞舂芽!

  「含苞春芽」這類名穴的入口略大,蜜穴的寬度大概是標準尺寸,不過,花心天生比平常人大。一接觸到男性的陽物時,花心口會立刻擴大,從裡面吐出細細的肉針,可以插進陽物的鈴口,並不斷吸吮。碰到這種情形時,男人通常都會冷不防地大吃一驚,而其鈴口也會被吸吮得門戶大開,全身彷彿受到電擊般,麻痺而不能動彈;這時候,花心尖端的形狀,就好像花蕾吐出舂芽一般。

  擁有這種妙器的女人,百里挑一,這種名穴可謂上上之珍品。奇怪的足,擁有這種陰戶的女性,一旦生過孩子,她的吸力就越強。

  縱使是身經百戰的情場老手,第一次碰到這種女人時,都會被那股驚人的吸力嚇一跳。

  想起師傅曾經介紹過的名穴含苞春芽,鐵浪這才知道剛剛為什麼會突然射精,看來來名穴真的比一般蜜穴要厲害得多,竟然讓他這個床上高手輕易繳械。「哥哥,你剛剛好像尿尿了。」

  優樹呢喃道。

  「那是種孩子,不是尿尿。」

  肉棒已經軟下,從蜜穴滑出,鐵浪便下床點亮蟣燭,看著優樹下體的紅腫以及被單上的血絲,他的嘴角微微翹起,忙幫優樹清理著下體。

  害羞的優樹則捂著臉,任由鐵浪擺佈,偶爾還透過手指縫偷看著鐵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