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瞇著眼舒服的平躺在涼爽的竹蓆上,身上只剩下小衣短褲。如雨跪在我身旁,輕柔揉捏著我腿上肌肉,月兒小貓一般蜷在我一側臂彎裡,嗲聲道:「爺,咱們也要隨你去江西……」
我隨口就要答應,突然想起依維娜,皺眉道:「糟糕,我才叫依維娜來同你倆小住兩日,而且她已經來了,你們若隨我去了,她怎麼辦?」
如雨撅嘴道:「克倫爾格怎麼連自己妻子也瞞著,難道依維娜有問題嗎?」
我微笑道:「只怕是有問題——不若這樣,相公先趕去江西,待依維娜回去後,你們立即來找我,好嗎?」
兩女對望一眼,均不樂意,月兒扭身撒嬌道:「等咱們到時,什麼好戲全演完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如雨也道:「況且既然知道了依維娜有問題,咱們也不願再同她虛假應酬,相公想個法子好不好?」
兩人的小兒女情態令人柔腸百結,我心中意動,邀請依維娜過來只是禮貌上的舉動,依當時的情形,若咱們拂袖而去,未免太過絕情不合常理,說不定讓她看出破綻。我微笑道:「就讓相公試試,若她願意回去,咱們就一起出發,但若不起效,咱們不能壞了老克的計劃,你們還是留下來做做樣子!」
兩女笑靨如花,月兒嗲聲道:「你可不能耍詐!」我低頭重重吻上她的小嘴,一對大掌隔著輕紗內衣輕輕握住她越發豐滿的酥胸,月兒立即抱住我的頭把香舌吐了過來,如雨在身後緊緊摟著我躺了下來,豐潤的雙唇不住親吻我後頸和肩膀露出的肌膚。
月兒微微抬起圓潤修長的玉腿輕輕摩擦我的下身,如雨一對柔軟堅韌的雙峰在後背不住擠壓,我知道兩女蓄意討好,卻相當享受。迫不及待的肉棒早將底褲撐起了帳篷,月兒的小手滑了進去,輕柔地撫摸了兩下,我頓時呻吟了一聲。又一隻小手從身後伸了進來,如雨咬著我的耳垂輕輕拉扯,我更是舒服得聲音都發不出來,平躺著任兩女使盡手段。
底褲不知什麼時候已被脫去,怒挺的肉棒慢慢地逐寸被溫暖濕潤的小嘴吞入,我的手掌被放在一個豐滿挺翹的玉臀上,月兒舔著我的耳垂暱聲道:「好相公,咱們姐妹倆每日都這樣侍侯你,好不好?」
我「嗯」了一聲,一面輕輕撫摸她渾圓的屁股。月兒抿嘴一笑正要繼續,屋外卻有個輕盈的腳步走了過來。我睜開雙眼,如雨吐出玉莖,用手握住了向我羞赧一笑。我心中愛憐,擰了擰她暈紅的臉蛋,小蘭在外間輕聲道:「爺,依維娜已經醒了,小梅正侍候她梳洗。」
我對月兒道:「你們倆去吧,盡量安慰她,若是她問起我,就說我去料理生意上的事,恐怕要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兩女應了一聲,月兒一面穿衣一面說:「相公,她是不是想打你的主意?」
如雨微微一愣,隨即不屑地扁了扁嘴。我嘉許地望了月兒一眼,笑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這意思,不過先前她假裝喝醉倒是真的……」
如雨哼道:「既然她先騙咱們,那咱們騙騙她也沒關係了!」
我點了點頭,道:「記著讓小梅過來陪相公,小蘭,你進來!」
小蘭面紅耳赤的走了進來,月兒摸了摸她的臉蛋,嘻嘻笑道:「小蘭最會害羞了!」
如雨把小蘭推到床邊,低頭望著她笑道:「蘭兒,這回讓爺好好疼疼你!」
小蘭大羞,竟然轉身想逃,如雨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交給我道:「相公,蘭兒最乖了,你可要溫柔些!」
我把小蘭緊緊摟住,嘿嘿笑道:「相公哪次不溫柔了?」
兩女不約而同的一齊嗤之以鼻,我大為氣結,惡狠狠地道:「看我下次怎麼收拾你們!」月兒和如雨吃吃媚笑,轉身而去。我見小蘭忍不住露出微笑,湊上去道:「蘭兒乖,別學她們這麼頑皮!」
小蘭嫩滑的粉臉頓時升起兩朵紅雲,更是誘人,目光卻始終低垂,怎也不敢和我對視。我知道越是急色,她越是害羞靦腆,便輕輕香了一口,柔聲道:「蘭兒,這些日子有沒有想我?」
小蘭羞赧道:「夫人們都很想念爺,咱們……咱們也很想爺……」
我呵呵一笑,隨手取過被單將下身搭住,笑道:「那你私底下有沒有想過我?」
小蘭見不到猙獰的玉莖,似乎鬆了口氣,臉紅道:「奴婢當然有想過……」
我攬住她的香肩,笑道:「早上我才對小梅說過,以後你們不要再自稱奴婢。」
小蘭眼波流轉,羞澀道:「那……那該稱什麼?」
我微笑道:「我是你相公,你說該自稱什麼?」她抿嘴一笑垂下頭去,我忍不住又湊上去親了一口,柔聲道:「蘭兒,這些日子裡,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小蘭赧道:「雨姐姐要咱們勤練劍法和內功,她說咱們進步越快,爺……爺就會越高興……但婢子笨的很……」
我見她嬌態迷人,食指大動,把她摟貼在身上,柔聲道:「誰說蘭兒笨了?
你剛才又稱自己婢子,爺要罰你……「
小蘭面頰暈紅,柔順的把身子輕輕貼著我,螓首靠在我的肩上。我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酥胸,一面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和耳垂。小蘭柔軟的身子逐漸火熱起來,我正慢慢替她寬衣解帶,小梅在外間輕輕叫道:「爺……」
我笑道:「梅兒,快進來!」小梅紅著臉垂著頭走了進來,我的大手在小蘭玲瓏修長的美腿上撫摸,一面對小梅微笑道:「上床來!」
小梅的臉蛋更紅,渾身不克自持地輕輕顫抖,慢慢爬上床來。我把她摟在懷裡親了一口,柔聲道:「乖寶貝,依維娜可曾說些什麼?」
小梅依偎著我道:「爺,依維娜醒過來後曾問奴婢跟了爺多久,爺有多少位夫人……」
我微微一笑,掉頭對小蘭道:「蘭兒,梅兒犯了什麼錯,你告訴她。」
小蘭抿嘴笑道:「梅姐又稱自己奴婢了……」
我低頭對小梅笑道:「我該怎麼罰你呢?」小梅大羞把頭埋入我懷裡,我把她撲倒在榻上,狂野地在粉頰玉頸上親吻。小梅輕輕抱著我,杏眼緊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神色有些緊張。我逐漸停了下來,嘴唇溫柔地在她面頰耳鬢處摩挲,微笑道:「梅兒,你害怕嗎?」
小梅的臉上升起兩朵紅雲,摟住我輕輕搖了搖頭。我解開她的束髮,一面極其溫柔的在她的面頰上親吻,一面靈巧地解著她的衣衫。小梅粉紅的肚兜露了出來,我緩緩移下,蜻蜓點水般的在裸露的香肩和胸脯上親吻,一邊撫摸她的小腹和大腿。小梅火熱的身子一陣陣顫抖,一對玉手無意識地撐住繡榻,嘴裡偶爾吐出一兩聲嬌柔的呢喃。
我扶住她一側香肩,小梅微微側起身子,我熟練地解開她身後肚兜的繫帶,雪白挺翹的雙峰登時展現在眼前。我低頭含住一顆粉紅嬌艷的蓓蕾,一手握住了另一邊乳峰。小梅咬住下唇,神情很是苦惱。
蓓蕾在口中漲大堅硬起來,我不由用牙齒輕輕嚙咬摩擦,她忍不住哼了出來,叫道:「爺……」
我解開小梅的腰帶,把她的下裳一齊褪去,然後低頭在溫暖圓潤的肚臍小腹上親吻。她抬起玉臀讓衣衫離體而去,神秘誘人的桃源展露頭角。我親吻過膝蓋和大腿,然後分開了她的雙腿。
小梅羞赧至極,顫聲道:「爺,求你不要……」
我邪笑道:「不要怎樣?」一面舔上濕潤的蜜唇。小梅渾身一顫,皺眉輕輕嗚咽了一聲,玉臀微微閃避。我俯在她腿間抱著兩條大腿,緩緩在蜜唇外圍輕輕舔著,待她慢慢放鬆了下來,才又逐漸舔上桃源。
小梅相當激動,寶蛤口開合得很是劇烈,清澈的蜜汁汩汩流出,下體散發著迷人的清醇氣息。我用舌頭在蜜唇上又舔又吮,不時輕輕撥動挑弄,偶爾輕巧地點擊。仔細品味了片刻,再把整個寶蛤含入嘴裡,舌尖快速挑動殷紅的珍珠,不時輕輕吮吸一下。小梅劇烈地顫抖起來,寶蛤口噴出大股清新甘美的蜜液,嘴裡柔弱地呻吟著。
我把她摟住柔聲撫慰,小梅俏臉緋紅的縮在我懷裡,兀自輕輕顫抖。小蘭在一旁早已看呆了,臉上仍帶著驚訝和羞赧的神情,就好似如雨最初見月兒替我吹簫時的模樣。我微微一笑,輕輕撫摸著小梅的臉蛋。小梅回味了片刻,羞赧地瞟了我一眼,一面親吻我的胸膛,一面慢慢滑了下去。
當她盡量把粗壯的肉棒含入溫暖的小嘴時,我舒服的哼了出來。小梅凝望著我的眼神裡充滿了癡迷和愛戀,我不由探出手滿意地撫摸著她的頭頂。
小梅擺動螓首有些艱難的吞吐起肉棒,黑亮的秀髮蕩漾起層層波浪,玉莖逐漸巨大紫亮。過了片刻,她羞赧地瞟了我一眼,慢慢把玉莖吐了出來,略微急促地喘著氣,分開腿跨了上來,緩緩挫身將玉莖納入體內。溫暖緊窄的秘道緊緊咬住肉棒,小梅開始慢慢聳動,我舒服地躺著,一面玩弄她跳躍的雙峰,不時挺腰頂上兩下。
小梅終究還是初識風月,沒多久就嬌軟地俯了上來,暱聲道:「爺,人家不行了……」
我翻身把她壓到身下,熟練地擺動腰肢快速抽插,小梅乖巧的把雙腿盤了上來,嘴裡輕輕呻吟。窄小的嫩穴死死夾住肉棒,令每次進出都產生強烈的快感。
我越動越快,她嬌柔銷魂的哼聲連成一串,修長的玉腿無力地搭了下來。我把她的雙腿扛上肩頭,抱住大腿左右衝刺,她的呻吟聲逐漸高亢,用力抓住我的手臂,不久又洩了出來。
小梅的體質果然不凡,雖然嬌軟若泥,香汗淋漓,面頰卻泛起桃花,嬌艷動人。我側臥在她身後,扶住玉臀輕柔地進入了蜜穴。剛挺動兩下,她就呻吟道:「爺,你先和蘭兒玩一會好不好?奴家呆會一定好好侍侯你!」
我緩緩拔出玉莖,撫摸著她的藕臂笑道:「當然好,乖寶貝,相公疼你!」
小蘭緋紅著臉脫去衣衫,躺到了小梅的身旁,桃源處早已一片水光。我上次並沒有仔細鑒賞她的下身,此時伸出手指輕輕梳理摩挲,含笑道:「蘭兒,你這芳草生得真美,就像只蝴蝶……」
小蘭羞澀得閉上了雙眼,我分開她纖細玲瓏的雙腿壓了上去,從小嘴開始,慢慢吻了下來。
下午的時光就在房中渡過,兩女一直陪著我聊天,我對她們以前的生活也有所瞭解。
原來聖教買來的這些少女並不是被關起來養的,她們擁有一定的自由,有時甚至比普通教眾還要享受優待;在允許的範圍內還可以同教中青年弟子交往,若是兩情相悅,總壇也可以酌情考慮。這人性化的安排既可以令這些少女對聖教產生歸屬感,也能激勵教中弟子奮發進取。
經過這段時期的觀察,我發現聖教許多措施的宗旨便是力求使總壇的生活在各方面比外面的世界更舒適享受,從而不斷牢牢控制住新一代弟子的心,令總壇出身的人始終是聖教的中堅力量。
從小竹和小菊不時的匯報來看,依維娜那邊並沒有什麼新意,縱使她有什麼不軌之心,此刻也沒有對象可施。因此,在月兒和如雨的溫柔「撫慰」下,依維娜逐漸能堅強面對「喪夫」的悲痛,看來不會繼續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裡。
金鈴接到中午與李佛會面的情況匯報後,在晚飯前帶著兩個女人趕了來。這兩個女人美麗而豐滿,成熟中帶著股媚在骨子裡的風情,神態雖然恭敬,眼神卻很是大膽。我知道兩人定是金鈴替我準備的「成熟的女人」,心中意動,臉上卻不露神色。
金鈴一身深紫華服,盤龍高髻,檀木鳳釵,更顯得肌膚若雪、高貴動人。似乎經過刻意的梳妝,眉目如畫,暗香浮動,盈盈地福下身去,一面柔聲道:「賤妾見過相公!」
我微微一笑,向她伸出手去,金鈴走上前來將玉手放入我的手掌,輕輕坐上我的大腿。我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微笑道:「寶貝兒,今晚你若是果真不來,相公可要失望了……」
明日我便要動身趕往江西,此後又有一段時日不能相見,所以才有此語。金鈴嫩滑的臉蛋微微泛起桃色,輕輕地道:「奴家也不捨得爺,若是那邊有了眉目,奴家立即前往相伴!」
我抬起她的下巴,在豐潤鮮艷的櫻唇上輕輕吻了一口,金鈴嫵媚一笑,把上身偎入我懷裡,道:「爺,你瞧她們倆怎麼樣?」
我淡淡地瞧了兩女一下,卻在金鈴柔軟的腰肢上用力擰了一把,金鈴飽含笑意的瞟了我一眼,掉頭道:「你們見過殿下吧!」
左邊那女人二十五六,一身明黃綢緞衣裙,丹鳳眼、狐尾眉,櫻桃小嘴,嘴角有顆小小的風流痣,令臉龐看起來很是生動,福身道:「妾身芙蓉,拜見殿下!」
我點了點頭,右邊那女的比芙蓉要小上一兩歲,幽綠綢裙,豐滿勻稱,一對桃花眼水汪汪的,神情卻好似有些靦腆,微微瞟了我一眼,怯生生地道:「奴家軟紅拜見殿下……」
我微笑道:「好,小梅,帶她們去休息吧!」
小梅應了一聲,領著兩人去了。金鈴抿嘴笑道:「爺若是不滿意,奴家讓她們先回去!」
我撫摸著她渾圓的玉臀,微笑道:「珠兒,你又頑皮了,相公滿不滿意你會不知道嗎?」
金鈴臉紅輕輕道:「呸,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尤其是對不正經的女人,更是趨之若騖!」
我呵呵笑道:「雖然被罵,但相公卻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很對……」
金鈴更覺氣結,噘嘴嗔道:「你也不是好東西!」
我猛地吻上她鮮紅的小嘴,狂野地啜吸著豐潤的櫻唇,同時用力把她抱在懷裡。金鈴掙扎了一下就綿軟下來,仰頭柔順地吮吸我伸過去的舌頭,一面吊著我的頸項。
我恣意了片刻才放開了她,金鈴誘人的紅唇有些淤血,鮮紅的胭脂早已蕩然無存。她桃腮暈紅的取出雪白的絲巾替我擦嘴,眼神又是癡迷又是羞赧。我忍不住又湊上去親吻,這次卻異常溫柔。金鈴起伏有致的嬌軀緊貼著我,激盪得輕輕顫抖,我啜吸著她的耳珠柔聲道:「寶貝兒,你是最好的,她們怎及得上你?」
金鈴顫聲道:「爺……」
我輕輕摩挲她的臉蛋,凝望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萬般柔情。金鈴突然間感覺幸福到極點,用力撲到我懷裡輕輕啜泣,哽咽道:「奴家就算是立即死了,也不會有絲毫遺憾!」
我撫摸著她溫暖的後背,笑道:「胡說八道,呆會你等著受罰吧!」
金鈴慢慢滑了下去,俏臉上淚珠未消卻媚笑道:「奴家現在就願意領罰!」
玉莖在褲中蠢蠢欲動,金鈴媚眼生波,眉梢眼角蕩漾著醉人的春情,低頭隔著下裳將肉棒輕輕咬住,用貝齒慢慢廝磨,一對小手迫不及待地解著我的束腰玉帶。
我把她拉了起來,嘿嘿笑道:「騷狐狸,你這麼急,呆會可別求饒!」
她抱住我嗲聲求道:「好相公,人家都快要散了,一會兒你把勁狠狠用在那兩個女人身上,好不好?」
我胸中一熱,大手滑到她股間,邪笑道:「她們那兒有你這裡好嗎?」
金鈴連忙抓住我的手,霞染雙頰道:「好相公,求你別逗人家了……」
我嘻嘻一笑把她抱在懷裡,問道:「你從哪兒找的這兩人?」
金鈴略羞道:「聖教也開有青樓妓館,這兩個女人雖是賣笑為生,卻不是任何人都能接近,爺請放心……」
我笑道:「她們似乎不知道你是教主?」
她笑道:「爺玩玩便是,別讓她們知道太多事情……」
我點了點頭道:「這兩個女人似乎都習過媚術?」
金鈴道:「她們可都習過聖教的媚功,只要能把你迷倒,那就飛上枝頭了,你沒見兩人剛才搔首弄姿的那副模樣!」說到後來,臉上一副不屑神情。
我心想要女人不吃醋可真難,微笑道:「她們的媚功哪有你練的好?」
金鈴看了我一眼,摟緊我媚笑道:「好相公,人家只是說著玩玩,不會真的嫉妒的!」又故作神秘的道:「爺,她們可是兩隻白虎……」
我的手探到了她的下腹,一面在她耳邊笑道:「爺不喜歡白虎精,爺喜歡黑森林!」
金鈴頓時玉面緋紅,扭著身子嗲聲道:「你壞死了!」
月兒和如雨陪依維娜回城西回民營地了,顯然計謀得逞。吃過晚飯我便把金鈴帶到房中,她那副又喜又怕的模樣令人心癢不已。我除去她的外衫,金鈴這次戴著杏黃一色綢緞肚兜,豐滿怒挺的雙峰將肚兜高高撐起,兩條纖細的緞帶輕輕繫著柳腰和雪白的後背。我一面欣賞一面讚歎,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喜之情,金鈴激盪得不住輕輕顫抖,一對水汪汪的鳳目春情蕩漾,酥胸起伏的更是厲害。
我慢慢將自己從衣衫裡解脫出來,粗壯堅硬的紫紅玉莖寶光流動,對著她頻頻點頭。她的眼神掠過一陣迷亂,再難將視線從玉莖上移開,兩腮桃紅,白玉般的鼻翼微微煽動,豐潤的紅唇不知不覺張了開來。
似乎我的身體對她的吸引更大,我緩緩坐入椅中,金鈴跪在地上,慢慢爬了過來。我盯著左右擺動的豐滿玉臀,玉莖頂端不由吐出顆透明的液體。金鈴張開小嘴湊了上來,伸出舌尖輕輕舔去,正要張嘴含入,肉棒跳了一下避了開去。她急切地左右追逐,神情飢渴至極。
碩大的龜頭終於還是進入了濕潤灼熱的口中,金鈴幾乎立即吞入到極限,並深深的保持在那裡。我撫摸著她的秀髮,喃喃道:「很好……」
金鈴吐出玉莖,急促地喘息了兩下,馬上又迫不及待地含入,不再有任何技巧,只是瘋狂地吞吐起來。肉棒在小嘴中膨脹到頂點,我品味著一陣陣傳來的酥麻快感,一面舒服的喘著氣。房間裡響著「嘖嘖」的聲音,充滿了淫靡的氛圍,我分開雙腿,微笑道:「寶貝兒,還要用奶子來做!」
金鈴立即取下肚兜,用堅挺的雙峰夾住玉莖上下聳動,一面輕輕舔著龜頭。
我舒服得歎息了一下,閉目靠在椅背上慢慢享受。金鈴越動越快,一面討好地注視著我,表情淫蕩無比。我猛地站了起來,抱住她的螓首挺動著下身,巨大的肉棒在滑膩的乳溝間抽動,金鈴口中發出銷魂的呻吟。
快感越來越強烈,我在爆發的前一刻抽了出來,金鈴注視著紫紅猙獰的肉棒,似乎要軟弱得趴倒下去,本來已準備好仰臉承受,現在卻明白我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她。我抓住她的秀髮,一面讓灼熱的龜頭在她嫩滑的臉頰上拖動,一面嘿嘿笑道:「珠兒,這麼快就想要嗎?」
金鈴已經迷亂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伸出鮮紅的舌尖輕輕舔著我。我讓她趴在床沿,粗野地扯去她的下裳,空氣中頓時瀰漫著她成熟的淫香。桃源勝地早已是亂糟糟一片,殷紅的寶蛤口微微開合,兀自吐出晶瑩的露珠,濃密濕潤的芳草曼妙的貼著雪白的肌膚,展露出飽滿嬌嫩的蜜唇。
我讚美地跪在她的臀後,用力分開深深的臀溝,湊上去舔上蜜唇間嬌艷欲滴的嫩肉。金鈴敏感的輕輕一顫,蜜壺內好似開啟了小溪的源頭,伴著她喉間輕聲的呢喃,甜美的溪水汩汩流出。
我將蜜汁盡數飲了下去,只覺週身陽氣勃發,陰陽相濟,玉莖也堅硬到了極點,便轉而舔上緊縮的菊花蕾。金鈴快活一刻,又難受一刻,欲仙欲死,任我擺佈。我終於站起來,讓紫紅的龜頭在菊花蕾上點擊,她呻吟道:「爺,給我!」
我邪笑道:「寶貝兒,我要你扭著屁股求我!」
金鈴想也未想便扭動起纖腰,膩聲道:「爺,求你用大雞巴操奴婢淫蕩的屁眼!」
話音未落,巨大的肉棒已破門而入,柔韌的龜頭重重撞上花蕊,金鈴舒服得叫了出來,酥軟的快感頓時侵蝕至全身,心醉品嚐時我已全軍而退。她連忙狂野地扭著屁股,一面探手尋找著玉莖,急道:「爺,我要!」
我讓濕潤的玉莖在她雪白的玉臀上拍打幾次,又挺身刺了進去,然後快速抽送。寶蛤口擠出絲絲透亮晶瑩的愛液,掛在飽滿的蜜唇邊緣,金鈴興奮至極,口中不斷愉悅地嬌啼,週身滲出細小的汗粒,體內真氣也飛快流轉起來。
我扶著她的香肩狂野抽插,小腹重重撞擊豐滿的屁股,發出清脆的聲響。金鈴在舒服之餘發覺兩人的真陰真陽連成了一體,朦朧中察覺我竟然把元陽隨意搬運起來,不由訝道:「爺,你……」
我嘿嘿笑道:「不就是圓轉如意嗎,這有何難?」
金鈴一下子激動起來,顫聲道:「爺,你這就要奴家生孩兒嗎?」
我挺動得更是劇烈,喘息道:「你願不願意?」
金鈴突然顫抖起來,飽滿的蜜壺緊緊包裹住玉莖蠕動抽搐,皺眉哼道:「願意……奴家願意……」
我摟住她的柳腰再快速聳動幾次,終於將生命的精華射入她體內,金鈴搬運元陰接納著我,一點生機在她身體深處爆發出來,並開始迅速生長,宛如初升的朝陽,在剎那間光芒四射。兩人被這創造的奇跡深深的打動,全身心地呵護著這點生機,忘我地保持著歡好的姿勢。
良久,金鈴感動的哭了起來,我躺上床把她摟入懷中愛憐地親吻,柔聲道:「寶貝兒,咱們成功了!」
金鈴啜泣道:「奴家能感受到她在我身體裡的變化,爺,這實在是太感人了!」
我溫柔地替她擦去淚珠,微笑道:「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在剛才這一刻都要相形見絀,當然,除了我家寶貝兒!」
金鈴神色歡喜,卻佯嗔道:「都快做爹的人了,這油嘴滑舌的毛病怎麼老改不了!」
她從下午見了我後,在短短的時間內兩次破涕為笑,簡直比月兒還要天真活潑。我含笑注視著她,說道:「珠兒,說老實話,你是不是能隨意變化自己的年紀和相貌?」
金鈴頓時霞飛玉頰垂下頭去,暱聲道:「哪有這麼神奇!」
我逗起她的下巴,嘿嘿笑道:「我要你變得同月兒雨兒一般大小!」
她撒嬌道:「爺啊,人家現在這樣子別人都覺得很離譜了,再年輕可就太不成話了!」
我緊緊摟住她道:「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又年輕美麗,又成熟動人!」
金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貼緊我嗲聲道:「相公啊,你有時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我莞爾一笑,愛不釋手地玩弄她飽滿堅挺的乳房,金鈴星眸半閉,暱聲道:「爺,你真是習武的天才,短短時日就堪破陰陽的奧妙……」
我微笑道:「你說的圓轉如意其實和修為境界並無關係,而只是技巧方面的問題,不過尋常武人倒實在不易想到。」
金鈴頓時明白我的意思,抿嘴笑道:「以後若有人要習武,奴家一定推薦他先精研歧黃之術……」
我接口道:「還要娶個武功好的老婆,這樣可以少走許多彎路!」金鈴掩嘴吃吃輕笑,嬌媚明艷,令人心癢難止。我把她撲倒下去,一面親吻一面道:「寶貝兒,過些日子你就不方便了,相公要多疼疼你!」
金鈴綿軟呻吟道:「好相公,奴家真的不行了,你找軟紅和芙蓉吧!」
我嘿嘿奸笑道:「誰稀罕那些庸脂俗粉!她們能像你這樣侍侯相公嗎?」
軟紅與芙蓉果然精通討好男人,沐浴後我渾身舒坦的回到金鈴的房裡,月兒和如雨已返回多時,見到我時不約而同噘起了小嘴。我笑了一笑,攤手道:「兩個寶貝別生氣,相公只是逢場作戲……」
金鈴本是慵懶的躺著,見狀爬起摟住兩女,道:「妹子別嫉妒,爺不過是玩玩她們的身子!」
月兒和如雨並不是真的生氣,又怕惹得我不高興,趁機含混過去。依維娜興許有對不起克倫爾格的地方,但我仍吩咐金鈴別讓老克殺了她;江西此行有一定危險,因此我不打算帶小梅她們一塊同去;月兒已有了身孕,現在反而不宜過分專注於內力的修煉,金鈴有些疲倦,兩人便早早安歇了。我帶著如雨到外間床上合修了半晚,後半夜才相擁而眠。
這極尋常的一晚卻決定了李嘉林陰謀的徹底落空。為了速戰速決、一網打盡,他同時對四大珠寶行下手,手下實力相當不弱。不過這些人決大部分是關外流寇或異族強盜,無論天時、地利、人和都不佔優勢,在忠勇衛的伏擊下幾乎全軍覆滅。
有趣的是,李嘉林的陰謀雖未得逞,但魔教意圖侵吞西域劍豪克倫爾格產業的謠言卻在這晚上散佈開來。聖教也沒有闢謠,但丐幫對此事清楚明白,七派的明眼人自然也不會被蒙騙。
失敗後李嘉林龜縮在官家的保護傘後再不敢出頭,不過我相信老克不會輕易放過他。四大珠寶行雖也有保鏢護衛同行,但若沒有咱們插手,縱使能倖免於難也會死傷慘重,此番平白無故受了魔教的好處,卻不見有人上門訛詐,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樂振翼,綽號「萬勝刀」,五十一歲,九江金鷹鏢局總鏢頭,掌中一把四十斤重九環大刀、八十一式萬勝刀法,數十年來罕遇敵手。為人豪爽尚義,好結交朋友,在地方上口碑甚好,也很吃得開,暗中卻是聖教九江分壇壇主,也是教中江西一省主事之人。
樂振翼並不是總壇出身,而是聖教從江湖上網羅的高手。這人的身家很不清白,似乎年輕時還做過南海上殺人越貨的海盜頭子。聖教對他也有所保留,教中在九江共有二十二名教眾,但樂振翼卻只知道二十名。上饒分壇的孔武和鷹潭分壇的元小松並不清楚樂振翼是否叛教,可金鈴卻幾乎肯定問題是出在九江,恐怕就是根據連樂振翼也不知道的那餘下兩名教中弟子的秘密匯報。
我也曾疑惑過,既然有兩個人暗中監視著樂振翼的舉動,為何仍讓孫仲予成功控制了九江分壇?是總壇另有所謀還是疏忽大意?思索過後卻覺得兩者兼非。
樂振翼並非善類,聖教也不是什麼正道,雖然現在換成金鈴掌權,未必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但相信之前總壇會在一定範圍內寬容他的越軌行為,因此就給孫仲予造成機會。
由江西到浙江衢州剛好要經過九江、鷹潭和上饒,咱們此行本就有順道拜祭如雨家人的打算。如雨略微露出浙江口音,和月兒扮成一對妻子有孕、回家探親的青年夫婦,簡直就是天衣無縫。當兩人的馬車到達客棧時,她們在城外山頭放飛的信鴿早到了樂振翼手中。
我遠遠吊著樂振翼到了東平大街,這裡是城裡出名的花街,此時華燈初上,正是熱鬧時分。我跟著他走進規模最大的瀟湘樓,樂振翼顯然是經常光顧的大豪客,龜奴老鴇「樂大爺」、「樂總鏢頭」的前後巴結,恭敬迎入貴賓房,仍是由相好姑娘「曼曼」侍侯。我以銀錢開道,要的房間雖然不是緊鄰著樂振翼,但他那邊一絲一毫的聲響都瞞不過去。
酒菜很快送了上來,樂振翼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竟好像有些急切。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年輕女人推門走進房去,柔聲道:「樂爺,您來了!」
那聲音溫婉動人,絲毫不做作誇張,決不像是尋常妓女招呼恩客的口吻。樂振翼迎了上去,似乎將這「曼曼姑娘」的小手握在掌中。兩人走到床沿坐下,樂振翼輕聲道:「曼曼,總壇來消息了,原來這次召回去述職的地方頭目凡是轄區靠近福建的都被留下來傳授四日武功,元小松和孔武肯定是被這事耽擱了,照行程看,只怕還要兩日才會回來,你別擔心……」
曼曼道:「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
樂振翼道:「剛傳來的,我立即就趕過來了!」
曼曼默然半晌,幽幽地道:「樂爺,你這樣為我,奴家再無所求了!只恨奴家……」
樂振翼止住了她,熱切地道:「別這樣說,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長相廝守了!」
兩人倒在了床上,那女人很是溫柔,卻表現出恰如其分的羞澀。樂振翼好似重新變回年輕小伙子,又激動,又威風。我正微笑欣賞兩人的床戲,外面卻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便道:「進來!」
房門推開,走進來一名雙十年華的年輕女子,容貌秀麗,脂粉淡施,巧笑倩兮,很是熱情。我微笑招了招手,看著她回身關上房門,腳步輕盈、風擺楊柳般走了過來,心想這女人很不簡單,看來對方起了疑,所以派人試探。
這女人嬌笑福身道:「奴家依依見過大爺!」
我撫掌歎道:「好依依!咱們雖才見面,在下卻已是依依不捨啦!」
依依拉著我的衣袖,撅嘴嗲聲道:「莫非大爺看不上依依,要趕人家走?」
我哈哈大笑,收攝精氣和內勁,頓時令渾身肌肉有些鬆弛,一面攬住她的纖腰將她拉來靠在身上,道:「誰若看不上你,那他一定是個瞎子!」
依依「呀」的一聲霞飛雙頰,一對玉掌撐住我的胸膛,羞澀道:「大爺,人家連怎麼稱呼您都還不知道呢!」
我的外貌經過精心改扮,看上去四十出頭,面白無鬚,相貌雖不很出眾,但衣著華麗,出手豪爽,帶著中年人特有的儒雅成熟氣質,很討女人喜歡。我把依依的小手握在掌心,望著她微笑道:「柔若無骨,纖細小巧,姑娘真是國色天香!」
依依只覺我明亮深邃的目光似乎有無窮的吸引力,耳旁聽著我溫柔慇勤的奉承,一顆芳心不由跳了起來。正垂首羞赧時,只聽我柔和的聲音說道:「在下魏鳴鳳,拜見依依姑娘!」
依依略微離開了我,輕聲道:「原來是魏爺,奴家見過魏爺!」
我微微一笑,站起輕輕拉開酒桌前的木椅,道:「姑娘請坐,在下客居逆旅,寂寞無聊,不想有幸得遇紅粉佳人共謀一醉,深感此行不虛!」
依依有些神思不屬的坐了下去,那邊樂振翼果然是薑桂之性,彌老彌辣,到現在不但沒有繳械的跡象,而且似乎越戰越勇,正到酣暢之處。他身下的曼曼卻好像已不行了很久,不住嬌柔呻吟呢喃,楚楚可憐,更令樂振翼雄風百倍。
我更肯定這依依和曼曼都修煉過內媚之術,微笑著替依依斟了杯酒,舉杯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在下謝過芳駕替魏某人解去一晚寂寞,敬姑娘一杯!」
依依眼神中掠過傷感,舉起酒杯喃喃道:「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說道:「不錯!」慢慢湊過酒杯在她的杯上輕輕一碰,微笑道:「請!」
依依睜大了眼睛望著我,目光中閃過愉悅之情,嫣然一笑道:「請!」
兩人一飲而盡,相視大笑。她搶先取過酒壺,眼波流轉嬌笑道:「奴家是主,魏爺是客,理當由人家侍侯魏爺!」說著替兩個酒杯注滿美酒,取過一杯送到我手裡,舉起另一杯道:「奴家祝願魏爺以後每日都不會寂寞!」
我哈哈一笑,仰頭喝了下去,依依替我夾了一筷子菜,柔聲道:「魏爺嘗嘗,咱們這裡師傅做的蟮絲確是不錯!」
我送入口中,果然香嫩鮮爽,她又給我斟滿了酒,輕輕道:「奴家浪跡風塵為時已久,卻從未見過象魏爺這樣灑脫的人,讓奴家也跟著快活起來——爺乾了這杯,奴家就為您唱只小曲……」
我舉杯微笑道:「在下迫不及待聆聽姑娘的仙音!」
她臉紅道:「只怕有污貴聽……」
纖柔清朗的歌聲從依依口裡緩緩吐出,「琉璃鐘,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
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幃繡幕圍香風。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腰舞。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
那邊樂振翼已到了緊要關頭,曼曼似乎奮起餘力狂野地迎合著他,兩人激動到頂點。
依依唱完後沉靜下去,神情有些落寞,我歎道:「死既可悲,生亦無聊,李賀這首《將進酒》把江湖人的悲哀刻畫得入木三分!」
依依垂頭默然半晌,終於還是輕輕說道:「原來魏爺是江湖中人……」
曼曼喘息道:「爺,你真好,人家剛才差點死了過去!」
樂振翼笑道:「誰讓你這麼迷人,我一見到你渾身就有使不完的勁!」
曼曼大羞道:「你壞死了!日後人家跟了你,不是要被你弄死在床上嗎?」
樂振翼哈哈大笑,道:「心肝兒,我怎麼捨得?」頓了一頓,又道:「曼曼,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雙宿雙棲了,到時咱們尋個隱秘地方,你就可以替我生個兒子……」
曼曼羞赧道:「誰要替你生兒子,我可不會!」樂振翼得意得呵呵大笑。
我心中暗歎,深情的老人被精明的少女玩弄於股掌,雖然難以理解,但卻隨時都在發生,一面微笑道:「姑娘又何嘗不是江湖中人呢?」
依依吃了一驚,訝然望向我。我呵呵笑道:「你和我同樣是身如飄萍,隨波逐流,當然算得上江湖同道!」她鬆了口氣,莞爾一笑道:「魏爺說的有理,咱們換過大杯,奴家敬爺三杯!」
那邊曼曼下了床,「悉悉簌簌」的穿著衣衫,我笑道:「這樣喝我可一會就醉了!」
依依幽幽地道:「今晚人家很想大醉一場,魏爺,你能陪著我嗎?」
我笑道:「姑娘吩咐,在下怎敢不從?榮幸之至!」
曼曼推開門走了出去,我的思感跟隨著她。依依突然放浪笑道:「奴家不過是青樓下賤女子,怎敢當魏爺姑娘之稱!」
我微笑道:「在下飄蕩半生,年逾不惑,再不會以外在看人,姑娘大可不必介懷!」
曼曼走進一個房間,一個年輕男人跟了進去,低聲道:「二姑娘,有消息了嗎?」曼曼並未言語,似乎點了點頭,過了半晌才道:「你把這字條傳回去,我還要去陪著他。」那男的恭敬地道:「是,辛苦二姑娘了!」曼曼哼了一聲走了出來。
依依喃喃念道:「年逾不惑……」半晌又笑道:「你一點也不像四十歲的人,我不騙你!」
我笑道:「無論是什麼情況,年輕都不是一件壞事,但若是年華已逝,在下也不會刻意挽回。」
她嬌笑道:「你說的話總是那麼有理,奴家再敬你三杯!」
瀟湘樓現在正到了最熱鬧的時候,人聲鼎沸,絲管弦竹之音不絕於耳。我一面應付依依,一面在嘈雜聲中緊緊鎖住拿字條那男人的腳步,隨著他到了後院最角落的柴房。
撲撲的振羽聲響起,信鴿向東而去。我早猜想他們是以這方式聯絡,心中大定。樂振翼在房中已睡了過去,曼曼倒是相當盡職,脫衣上床相陪。
依依終於不勝酒力,我扶著她到床上躺下,拉過薄被替她搭上。正要起身,她卻拉住我道:「你……你別走!」
我溫柔地撫摸著她滾燙的臉蛋,微笑道:「你這麼善良可愛,我怎捨得傷害你?」她似明非明,一時卻說不出話來。我在桌上放了兩錠黃金,轉身出房離開。
不出所料,他們既對我產生懷疑,想來剛才也竊聽了我和依依的對話。離開瀟湘樓我身後不遠就一直跟著個青年男子。我拐進街旁一條小巷,那人趕上時卻已不見我的身影,連忙快步追趕。我突然閃出,他幾乎撞入我懷裡,臉上露出驚訝神色。
這人應變也快,正要埋頭從一旁走過,我攔住他的去路,笑道:「老兄,在下只是到青樓買笑,咱們河水不犯井水,貴方似乎用不著如此緊張!」
他尷尬笑道:「在下不懂閣下的意思……」
我沉下臉來,眼裡閃著凶光,道:「若再有人鬼鬼祟祟的跟來,休怪老子辣手無情!」順手從青磚牆上抓下一塊,手指一捻,磚粉「簌簌」的掉了下去。那人目瞪口呆,駭然望著我,我冷哼一聲,越過他走出小巷。
這人果然不敢再跟,急匆匆趕回瀟湘樓報信。我微微一笑,走到一處民居,四處搜尋起要找的東西來。
瀟湘樓的柴房裡養了一大群鴿子,不過大部分恐怕都是用來清蒸紅燒,只有一對比較特別,專門關在一個小籠子裡。我開籠取了一隻,然後放出抓來的剛才在屋頂乘涼的大黑貓。柴房中頓時雞飛狗跳、熱鬧非凡,不久就有人聞聲趕來,見狀大驚,連忙滿屋追殺那只黑貓。
情況報了上去,不久一個明艷女人就沉著臉趕了來,冷冷地道:「傅三,你就是這樣看守鴿兒的嗎?」
傅三大驚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求道:「大小姐,小的就去喝了口水,求您饒過小的這回!」
那大小姐左右看了看,道:「那貓呢?」
傅三哭喪著臉道:「跑了……」
那大小姐大怒,狠狠地道:「鴿兒被咬死一隻,還有一隻也不知死活,你就替它們償命吧!」
傅三叩頭如搗蒜,那大小姐讓人把他拖了出去,重重的打得半死。這事雖然蹊蹺,但眾人大多還是認為是巧合,只是不知失蹤的信鴿是飛走了還是已變成黑貓腹中之物,對那只黑貓自然恨得咬牙切齒。
我樂滋滋的回了客棧,偷個空隙溜到月兒如雨的房間,把經過告訴了兩人。
她倆住進客棧後一步也未外出,想來不會引人懷疑。
待我講完,月兒媚笑道:「老仙,你又去捻花惹草了,對嗎?」
如雨也嬌媚白我一眼,嗔道:「髒死了!今晚不許碰咱們!」
我大叫冤枉,指天道:「神明可鑒,你們相公決無此想,我從沒有像今晚這樣高尚過!」兩女忍俊不已,噗嗤嬌笑,鑽到我懷裡。我知道她倆故意作弄我,又愛又恨,趁機上下其手,把她們弄得扭來扭去。
雲雨初歇,我舒服的趴在如雨香軟的身上。自從月兒有了身孕不能太過放縱,她就不得不承受我更多的恩寵,此刻早已是香汗淋漓、嬌軟無力。月兒躺在一旁看了好久,抿嘴笑道:「雨兒真美,越來越美!」
如雨如今已完全變成個成熟的少婦,不僅圓潤豐滿了許多,且風月漸深,內力修為也有了長遠長進,真陰真陽充沛,再不會像以前一樣動輒疲憊欲死。此番歡好後散發著驚人的艷光,難怪月兒會有此語。我心中愛煞,一邊親吻她暈紅的桃腮,一邊撐起身體,繼續緩慢地抽送。如雨媚眼如絲,拚命忍住才沒有呻吟出來,只是卻被狂潮般銷魂蝕骨的快感衝擊得完全失去自我。
月兒臉紅道:「爺,你要把雨兒最後一絲力氣也搾乾嗎?」
如雨嬌吟一聲,紫紅威武的玉莖帶著閃亮晶瑩的銀絲從她殷紅的桃源跳了出來,我對月兒微笑道:「小騷貨,過來!」
月兒的臉蛋飛起兩朵紅雲,背對我跨上如雨的身子,慢慢將渾圓的玉臀湊向我的下身。她對性事的需求本來就極大,可是最近這段時日一直沒有得到滿足,性情中不知不覺帶上了一些焦躁,對金鈴和如雨之外與我有合體之緣的女人表現最為明顯,倒不可一概認為是女人的嫉妒。
柔韌而灼熱的紫紅龜頭在月兒濕潤的桃源和後庭間不斷點擊,她款擺起腰肢輕輕地廝磨,回望的臉蛋上蕩漾著慵懶和舒服的神情。如雨在兩人身下慢慢挪了下來,反抱著我的大腿,伸出舌尖舔著我的肉丸和會陰。
我在月兒豐滿的玉臀上用力擰了一記,龜頭卻一下擠開她緊縮的菊蕾。月兒「啊」的叫了出來,聲音裡既有痛楚,也有興奮。我在她圓潤的大腿內側擰了一把,順勢把潤滑的玉莖插入一半。月兒又叫了一聲,上身便軟倒下去。
我輕快地挺動腰肢,一面在她挺翹的屁股上又擰又打。月兒將玉臀撅得老高,俯身咬住自己的手臂,喉間忍不住嗚咽悲鳴。我慢慢將肉棒抽了出來,用力把兩片臀肉拉開,低頭舔起她的菊蕾。
月兒激盪萬分,下體早已濕糊糊一片,益發肥厚的兩片蜜唇淌著饞嘴的口涎,散發著濃郁的芬芳。我又將粗大的肉棒刺進她的後庭,一邊快速挺動,一邊用力抓住她的長髮。月兒依順地仰著頭急促的喘息,一面柔弱地呢喃和啜泣,似乎回到與我不住抵死纏綿的美好時光。
我仰臥在榻上,探手撫摸著月兒的長腿,微笑道:「寶貝兒,坐在相公臉上來!」
月兒的眼中閃過激盪的神色,帶些三分羞赧跨了上來。我抱住玉臀將蜜唇含入嘴裡,展開渾身解數,務必令她死去活來。
心愛的男人以這樣羞人的姿勢在身下慇勤的討好,月兒名副其實的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不僅感到肉體的快感,更在內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月兒愛憐地親吻著我的臉頰,感激地道:「爺,你對人家太好了!」
我撫摸著她的臉蛋,微笑道:「我會始終對你這樣好的,你若是不喜歡,除了你們幾個,相公以後不再碰其他女人!」
她歡喜的親了我一口,輕輕道:「不要,人家喜歡看其他女人為你神魂顛倒的樣子!」
我知道她是故意討好我,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擰了一記,月兒誇張的浪叫一聲,膩聲道:「主子,明早上人家的後面肯定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如雨終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嘿嘿道:「月兒,咱們也把雨兒的後面弄成青一塊、紫一塊的,好不好?」
還未說完,如雨已大驚要逃,月兒興致勃勃地撲上去抱住了她。如雨怕不小心弄傷她,不敢掙扎,月兒得意嬌笑道:「相公,快來!」
次日一早,我便不疾不徐的從東門而去。孫仲予在本地的勢力雖然不敢與我硬碰,但想必設有不少暗樁,一路上時常有兩三道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直到出城後才不再有人窺探。我知道他們絕大可能只是對過往江湖中人的留意,而不是看出什麼破綻,所以並不擔心。
我這身裝扮雖不是憑空而來,但夠資格道破來歷的人卻寥寥無幾,想來孫仲予潛伏在九江的蝦兵蟹將中不會有人識得。雖然我沒有佩刀帶劍,但明眼人卻能看出不尋常之處。道上仍有許多正派人士來往,不時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我。
午間到了鄱陽湖畔都昌,吃過飯後包下一條蓬船,正打算沿湖而下,直達鷹潭西面的東鄉城,岸上卻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道:「船家,請問這船到不到東鄉?」
我心中一喜,起身鑽出船篷。來人正是如雨,她和月兒晚我一個時辰上路,想不到兩人趕得如此急,恐怕多半是在追我。船家望我一眼道:「去是去啊,不過這位大爺已包下了小的這船!」
如雨眼中掩飾不住的露出歡喜,望著我輕輕說道:「這位大叔,咱們夫婦急著趕路,和您打個商量,好不好?」
兩人又換了裝束,月兒藍布包頭,手裡提著個小包袱,縮在如雨身後,一副怯生生不敢見人的小媳婦模樣。我故作猶豫,半晌才道:「好吧,路上有個說話的人也好!」
如雨歡喜道:「謝謝大叔,大叔包下的船資是多少,咱們平攤!」一面扶著月兒走上船來。
我側身讓開船頭,皺眉道:「怎能平攤?你們明明是兩個人!」
身上一痛,原來是一直垂著頭的月兒走過時擰了我一把。如雨狠狠白了我一眼,嘴上卻笑道:「好說,好說,那咱們夫婦便佔兩份!」
我「嗯」了一聲,鑽進船篷叫道:「船家,快開船!」
湖面寬廣,咱們借風而行,走的極快,不多時小船就過了波陽。兩女正陪我坐在船頭欣賞湖光水色,後面卻有只帆船趕了上來。我舉目一看,見對方船頭有個青衣壯年男子站立如淵岳,神態冷峻,衣袖飄舞,很有氣勢。心中一動,低聲道:「你們倆進船篷去!」
大船很快趕過了咱們,那男子望了我一眼,目中流露出些許驚訝。待他們去遠,如雨低聲道:「爺,你認識這人嗎?」
我搖了搖頭,她說道:「妾身識得他們風帆上有鄱陽幫的標誌,這人氣度不凡,賤妾猜他可能就是廬山三老的徒弟、鄱陽幫的幫主於傲……」
我歡喜的擰了擰她的臉蛋,微笑道:「無論榻上榻下,你都是妙用無窮!」
如雨露出羞澀神情,月兒掩嘴吃吃輕笑,媚眼生波,令我和如雨都心神一爽。
前一段時日月兒心裡可能以為我對她的愛意隨時間而逐漸平淡,又或者覺得自己有身孕後再不能吸引我,所以有些憂慮和擔心。自昨晚之後,她的舉手投足再度洋溢著溫情和自信,整個人不經意間散發著龐大的動人魅力,更令我心中柔腸百結。
另一方面卻也引起我的警惕。我對如雨的疼愛就很少這樣坦白的表露出來,但她卻從未有絲毫怨懣。這並不是說月兒沒有如雨溫柔,從我修煉攝魂大法後的切身體會來看,恐怕天魔妙相對她的心境也有負面影響。
月兒對我當然好的沒法說,凡事都從我的利益出發,但對其他人要麼就是心存戲弄,要麼就是絲毫不客氣,充滿野性和不羈。要是沒有我在她身旁,她遲早會變成個令黑白兩道同樣頭痛的厲害人物。
小船在東鄉城外碼頭靠岸時已是漁燈處處,咱們只好在岸邊的小酒店湊合一宿。這客房簡陋之至,屋與屋之間只有塊薄的不能再薄的木板隔開,木板上左一個洞,右一個洞,毫不困難就能清楚隔壁的動靜。
左右無人,如雨越來越乖巧伶俐,借打探之名溜了出去,留下我和月兒。
我把玉莖深深插入月兒的喉間,開始大力噴射起來。月兒臉頰酡紅,高聳的酥胸急促地起伏著,小嘴卻用力的吸吮。我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張了開來,舒爽至極,良久才拔了出來。濕潤的龜頭從她嘴裡拉出一條涎滑的銀絲,美艷絕倫!月兒嚥下口中殘留的液體,又伸出小舌頭湊上來清理,一邊輕聲道:「爺,妾身不能時時用身子侍侯你,你會不會怪人家?」
我微微一笑,她其實早知道答案,現在不過是撒嬌獻媚。月兒向我拋了個媚眼,低頭將肉棒全吞了進去,一面緊緊抱住我的腰。我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黑髮,微笑道:「我當然怪你,相公會把你欠我的全記下,等你生下咱們的小寶貝後再討回來!」
月兒吐出又再堅硬的玉莖,媚笑道:「爺,咱們過兩年再生第二個孩兒好嗎?」
我嘿嘿笑道:「以後我每晚疼你,你該不會說不行了吧!」
月兒的情緒完全寧靜下來,乖乖的呆在房裡休整。我從容不迫的走到酒店前邊,在外圍找了張桌台坐下。這小酒店只有七八張酒桌,扮成男人的如雨在一角獨佔一桌,自斟自飲,不時瞧一瞧店外碼頭上漁船的燈火,一副心不在焉、空虛無聊的模樣。
如雨確是唱做俱全、惟妙惟肖,絲毫不露破綻。我心中大樂,一時興起,對她傳音道:「好寶貝兒,相公愛死你了!」
如雨頓時有些失措,以手支熙,掩去臉上又嗔又羞的神情,一面偷偷瞟我一眼。
店中另有兩桌被水手打扮的壯漢佔據,還有一桌坐了一老兩少,看上去頗不簡單。
每桌酒菜都是一個樣,小二哥送上二兩白干,一碟花生米,一盤熟牛肉,又坐到門前發呆。
三人那桌的綠衣少女突然輕輕道:「爺爺,你瞧這人是什麼來頭!」
那老者皺眉看了我一眼,低聲斥道:「鷗兒,你怎麼老記不住?」
我若有所思,慢慢的喝著酒。那少女不甘心的低聲道:「這人又不像壞人,鷗兒好奇嘛!」
老者瞪了她一眼,那少年輕聲笑道:「姐姐,壞人臉上都寫著字嗎?」
少女哼道:「有於中者形於外,一個人凶狠邪惡,外貌眼神總可以看出些苗頭……哼,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那老者板起臉道:「你們倆不聽話,咱們明兒就回去吧!」
那姐姐連忙軟語相求,看情形這三人是祖父帶著孫兒孫女出來見世面,兩個小的看來都還不到十八歲,弟弟反而比姐姐要老成的多。那祖父總是覺得有些異樣,又瞧了我一眼,卻看不出什麼,低聲對兩人道:「記著,再要往下走,可決不能對人指手指腳、妄加評論了!這一路上可不大太平!」
門外突然響起抑揚頓挫的胡琴聲,跌宕起伏的拉了一小段,才攙扶著進來一老一少兩人。那老的已是年屆古稀,稀疏的山羊鬍,瘦長高挑但卻弓著腰,一手抱著把色澤陳舊、年代久遠的胡琴,另一手由身旁的妙齡少女攙著。似乎身帶沉痾宿疾,沉重的喘著氣,喉間不時呵呵輕輕作響。那少女布衣布裙,花布包頭,卻是秀美俏麗,英氣逼人,若是經過精心打扮,想來不會太遜於如雨和月兒。
看著這兩人,我心中大叫有趣。那美貌少女先扶著老者到桌旁坐下,才去掌櫃那裡要了間空房,接著低聲商量起來,竟是要在店中賣藝,欲先求得掌櫃的允許。
掌櫃爽快的答應了,少女走回老者身旁輕輕說了一句,那老者拿起胡琴,小酒店裡頓時響起優雅悅耳的琴聲。
其實從這兩人進門的一刻起,店中五桌十多人大都一直注視著他們的舉動。
胡琴聲歇下,那美貌少女落落大方地抱拳一周,說道:「各位客官有禮了!
咱們祖孫浪跡江湖,初臨貴地,已是囊中羞澀,無以為繼,獻上一曲,請各位多多捧場!「
聽著那堆水手粗俗的起哄聲,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這祖孫倆為何要操此賤業。月兒聽到琴聲也走了出來,見了兩人也是心生訝異,羞人答答的坐入如雨那一桌。如雨低聲關懷,兩人卿卿我我的模樣完全就像是對恩愛夫妻。
引人入勝的胡琴聲又再悠揚的響起,時而鏗鏘有力,殺意森嚴,宛如沙場對陣,時而柔婉細膩,溫馨感人,有如花前月下。那少女歌聲相和,高亢時有如鶴唳沖天,低柔處仿似清泉細流,大有繞樑三日、食之無味的高超水準。
一曲既罷,那老者放下胡琴,從懷裡掏出塊絲巾,摀住嘴輕輕咳嗽。眾人又驚又喜,都被這絕妙的天籟之音深深打動。我閉目回味,心中又是讚歎,又是佩服,這祖孫倆堪稱風塵奇人。那少女神色平靜的端起一面銅鑼,從左邊開始,先向如雨那桌走了過去。
月兒和如雨笑意盈盈的打量著那美貌少女,如雨捻著一小錠十兩的銀子輕輕放入托盤,微笑道:「在下佩服,聊表敬意!」
那少女福身道:「官人厚賜,愧不敢當!」
那伙水手也都慷慨解囊,雖只是十幾文銅錢,少女照樣恭敬謝過。待到祖孫三人一桌,滿頭銀絲的祖父賞了二兩銀子,那綠衣女子卻對賣唱的少女道:「姐姐,你唱的真好!可惜我沒錢,不然我一定全給你!」
賣唱的少女微笑福身道:「小姐謬讚了!老爺子厚賜,小女子感激不盡!」
我斟酌了許久,終還是只取出五兩銀子。那少女走了過來,我將銀兩放入托盤,說道:「佩服!」
少女微笑著抬頭看了我一眼,正要道謝,突然臉色大變,輕盈的向後一躍,怒道:「是你!」
我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著實訝異。她小小年紀,怎麼會認識這個人物?
銅鑼「鐺」的一聲掉在地上,銀兩銅錢四處灑散,那少女「唰」的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劍,指著我厲聲道:「和合老賊,別以為變了樣子我就認不出你,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我再不擔心她認錯了人。之所以扮成「和合老仙」魏修年,是因為知曉魏老賊已死真相的人極少。此行一方面以叛徒元小松、孔武為突破口,希望能挖出孫仲予的蹤跡。若事與願違,則希望能趁此次福建邪道實力受損、急於有所補充的時刻由他們主動搭上線。最妙是魏修年的名聲雖然不弱,但一來自視甚高,不屑與外人交往,一來連邪道中人也不大看得起這類淫賊,所以和他有交情的人極少,便於我以假亂真。
魏修年雖已年過六旬,但精於採補之術,看起來最多只象中年人。我這副模樣卻還要年輕一些,主要是與月兒如雨商量過後,打算用他銷聲匿跡的這四、五年時間來大做文章,似乎用這些時日潛修武功,不但功力大進,外貌返老還童,連行事風格也有所轉變。這樣縱使福建一干邪魔中有人認識魏修年,只要相交不是很深,也可矇混過關。
魏鳳鳴也是魏修年昔年曾用的化名,我本想一步步的下功夫,逐漸讓孫仲予的注意力集中到「魏修年」身上,想不到卻在這樣一間簡陋的小酒店上演了這一幕。
這賣唱的美貌少女見我不語默認,眉宇間頓時罩上一層嚴霜,手中雪亮的短劍發出森冷的寒勁,左手劍訣一引,短劍向我當胸刺來,「嗤」的一聲,竟然發出森冷劍氣!
這丫頭不過十八九歲,想不到劍法也有如此修為。魏賊伏首時她年紀更小,卻不知他們間會有什麼瓜葛。魏修年為害江湖多年,手底下當然有相當造詣。我掀桌格擋,順勢運勁前推。木桌被雪亮的短劍輕易劈成碎片,但我已退出三丈。
拿胡琴的老者在一旁虎視耽耽,小丫頭倒還好對付,但若是老的出手,我就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勁風撲面,小丫頭又衝了上來,劍招小巧輕靈,並不是七派的劍法。劍氣破空「嗤嗤」作響,雖然威風,卻只是初具其形,不僅威力還不到半丈,而且她也不會運用,不過已讓退到角落那祖孫三人瞠目結舌。
我一面提防著拿胡琴的老頭,一面左右閃避。小丫頭似乎佔了上風,但怎也傷不了我。老傢伙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我的寬袖中突然噴出一股黃煙,身形暴退,一面笑道:「後會有期!」
我跑的很快,也很機警,老傢伙雖然追了出來,最終卻沒能趕上。我找了顆枝繁葉茂的大樹,在樹頂打坐歇息,早上才發現衣衫全被露水弄濕。
如雨扶著月兒在道上慢慢走著,我趕著馬車追了上去,笑道:「客官可要搭車,進城只要一錢紋銀!」
兩女嬌笑上車,我「的兒」一聲讓馬兒跑了起來,如雨笑道:「相公,你幹嘛不扮魏老鬼了?」
我已換上那張粗豪大漢的面具,穿了件舊灰布衣,髒兮兮的大手看起來很是粗糙,一副趕大車的模樣。我道:「若真是魏老鬼,遇上昨晚的事後會怎樣?」
若魏修年遇上昨晚那武功高強的老頭,肯定也會暫避鋒芒。我笑道:「我不想讓孫仲予覺得我有任何故意引人注意的嫌疑。」
月兒抿嘴笑道:「只怕想慢慢來也不成了,昨晚大仙落荒而逃後,他們便連夜趕到東鄉城發出消息,提醒所有女人小心防備……」
我苦笑道:「那幾位都是什麼人?真是俠肝義膽,急人所急……」
如雨興奮地道:「相公,昨晚拉胡琴的老先生原來就是鼎鼎大名的『素琴』鍾無弦呢,難怪他的琴聲那麼美妙動聽!妾身雖然一開始就有點懷疑,但實在不敢相信會碰上他!」
我笑道:「『素琴』鍾無弦?很有名嗎?」
「素琴」鍾無弦的確相當有名,傳聞他不僅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精湛琴技,而且琴中藏劍,自創七七四十九式「鍾氏無弦劍」,深得當代武功評鑒大師、南宮世家主人南宮遠推崇。而且鍾無弦嫉惡如仇,在江湖上聲望很高。我裝作不知道,只是想聽如雨多說說他的經歷。
她伸手在我背上擰了一下,嗔道:「你連鍾老先生都不知道,居然也敢出來行走江湖!」
月兒嬌笑道:「雨兒,你可要把他捧上天了!這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雨如數家珍地道:「鍾老先生的有名事跡可多了,比如小瀛洲丹鳳求凰、輕羅小扇除三魔、鷹愁峽十萬埋伏退群盜、雙弦論劍……」
我笑道:「雨兒,你若去說書,一定能賺的盤滿缽滿!」
如雨正說的興起,大嗔捶了我一拳,然後自己也笑了起來。月兒摟住她笑道:「不若讓雨兒把知道的東西全寫出來,書名就叫……唔……就叫江湖名人錄,若是人手一本,那更是發財了!」
如雨咯吱起月兒,笑道:「你這個小守財奴!」兩女扭成一團,我待她們瘋了片刻,才含笑問道:「雨兒,什麼是雙弦論劍?」
如雨抱著月兒道:「有次鍾老先生和武當掌教一弦道長在漢水舟中煮酒論劍,這之後不僅兩人成為好友,而且據說各自的劍法都有了很大進步。因為兩人的名號裡都有個『弦』字,就有人稱他們那次論劍為『雙弦論劍』。」
我笑道:「原來如此,那什麼是小瀛洲丹鳳求凰呢?」
如雨笑道:「鍾老先生年輕時英俊不凡,據說曾有許多俠女芳心暗許,但他三十多歲時仍是獨身,常說若是遇不到知音,寧可終生不娶。後來他在杭州聽到絲毫不會武功的賣唱女關翠娥的歌聲,認定她就是自己等候已久的紅粉知己,就糾纏不休。可是關翠娥對武林中人厭惡至極,無論如何也不答應。這一日關翠娥來到西湖小瀛洲萬花樓遊玩,鍾老先生就在樓下用他的胡琴拉起『鳳求凰』,曲調纏綿悱惻,哀婉動人,引來無數遊人圍觀欣賞。關翠娥最終被老先生的深情打動,答應委身下嫁,兩人過了十五年幸福生活……後來鍾夫人不幸患病去世,老先生從此浪跡江湖,以四處賣唱的方式來悼念亡妻,堪稱當世美談……」
我心中感動,樂乃心聲,難怪這人的琴聲如此動人,歎道:「這位老先生真是性情中人!」
如雨有些傷感,月兒摟著她道:「那武功既好、又美麗的鍾靈姑娘是鍾老先生的孫女嗎?」
如雨搖頭道:「老先生並沒有兒女,那姑娘恐怕是夫婦倆收養的孤女……」頓了一頓,又有些難以啟齒地道:「相公,鍾老先生身患宿疾,你醫術精湛,可不可以……」
她的善良很是令我讚賞,我乾脆讓馬兒停下,轉身握住兩女小手,柔聲道:「雨兒,要醫治鍾老先生的宿疾,首先要替他解開心結。情之一字最難堪破,咱們尚且沉醉其中流連忘返,恐怕很難說服老先生……」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古往今來,再怎麼轟轟烈烈的深情在人世變更面前依舊顯得蒼白無力,兩女有些軟弱的偎入我懷裡,如雨帶著傷感喃喃道:「曾經滄海難為水……妾身只要想到終有一日……」
我用力封住了她的小嘴,不讓她再說下去。月兒在一側貼了上來,我緊緊抱住兩人,低頭左右親吻,柔聲道:「咱們以後一定要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時光,生命實在太短暫了,不要再讓無聊的事浪費了咱們寶貴的時間!」
兩女的粉臉因情動而變得益發嬌艷欲滴,三人沉醉於溫馨和幸福,久久不願醒來。
許久,我在兩女玫瑰花瓣般芬芳的紅唇上各親了一下,坐回駕者的位置,笑道:「我對修理孫仲予那賤種的事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兩女嘻嘻嬌笑,月兒道:「教中的事最無聊,咱們以後要多做些好玩的!」
我笑道:「對,我剛想到個法子,好玩的緊,說不定能解開鍾老先生的心結!」
如雨喜道:「相公,是不是和你的攝魂大法有關?」
我嘿嘿奸笑道:「雨兒,相公的算盤你打了多久了?」
月兒笑來俯在我背上,如雨羞道:「人家昨兒晚上覺得……覺得這法子興許能行……」
月兒喘息道:「原來已打了一整夜!」
如雨又咯吱起月兒,嗔道:「還是你告訴人家心病要用心藥醫,我才想到這法子!」
月兒抓住她的手不住求饒,我笑道:「原來是合謀……」月兒撒嬌道:「人家只是和她分析了一下鍾老先生的病情嘛!」
我笑道:「說來給我聽聽,若是說的對,相公就饒了你!」
月兒嬌聲道:「這有何難?鍾老先生是因長期思念亡妻而使肝陰受損,陰不制陽,肝火上擾灼傷肺陰肺絡,所以有咳嗽咯血之症,遷延日久,會出現形體消瘦,潮熱盜汗,呼吸困難……另一方面,肺在七情中主悲,他病情越重,越是容易悲傷憂慮,如此反覆,也更加難治……依妾身看,若沒有精湛的內功底子,鍾老先生恐怕早已臥床不起了!」
我讚道:「好寶貝!那該怎麼治療呢?」
月兒笑道:「這病拖延太久,著實不好治療,縱使老先生不再一味哀傷懷念,若想取得療效,恐怕也只有運用崑崙的醫學心法,調理他臟腑陰陽平衡……若讓妾身來治,我會從手太陰肺經和足厥陰肝經穴位入手,內服結合針灸以鎮肝潛陽、培土生金,再以《回春經》上調神推脈手法,運用五行生剋制化之理,搬運其體內陰陽分佈,應當可取得成效!」
我哈哈笑道:「好!這次就由我負責替老先生開竅,你負責治療,如何?」
月兒正愁沒機會實踐,大喜滿口答應,如雨卻噘嘴道:「我不幹!」
月兒和我訝然,如雨接著道:「我不幹,你也要教我醫術!」
淫魔「和合老仙」魏修年在東鄉城外現身的消息昨晚由「素琴」鍾無弦鍾老爺子和長白派「白頭翁」沙河傳出,如今城中已是無人不曉。許多正道人士明查暗訪,消息甚至被迅速傳到周圍一些城鎮,在此七派於福建邊緣四處佈置、防備邪魔勢力反撲的對峙階段,頓時又添加了一些緊張氣氛。
鍾無弦發出消息後,就帶著孫女鍾靈坐鎮東鄉城,若魏老賊沒有趁夜遠遁,必然被眾人逼出蹤跡。據說與東鄉相鄰的鷹潭、臨川城也分別駐紮了少林和武當的高手,各地客棧、酒店都布下眼線,務必不能讓魏老賊做出淫行,更增福建一干邪魔囂張氣焰。
在他們眼中,魏修年已毫無疑問被劃歸福建一夥,認定是孫仲予又一顆四處騷擾報復的棋子。而昨晚上的綠衣少女、「白頭翁」沙河的孫女沙鷗,更被認為是魏老賊想要下手的目標,被很好的保護起來。
中午時分,東鄉城聚賓樓。
我帶著月兒和如雨走了進去,飯廳裡眾人一見咱們三個,頓時哄堂大笑!
我並未戴面具,只是在輪廓上略作改扮,看起來三十出頭,穿著件城郊道觀弄來的已洗得發白的藍色道袍,腰掛葫蘆,頭插木簪,很有點飄逸閑雅的味道。
可是手上卻拄著根長竹竿,竿上掛了塊白布長幅,一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天下第一神醫」六個大字,另一面卻用更大的字寫著「測字」。
月兒和如雨扮成了兩個年輕俊俏的小道童,一人背著藥箱,一人負著背簍。
三人在門前停了一停,神色淡然,對眾人的嘲笑絲毫不以為忤,然後才往裡面走去。
鍾無弦和他的孫女向著大門坐在大廳一角,見到咱們也不由莞爾。我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走到一張空桌前坐下,順手將長幅斜靠在桌上。
月兒輕輕問道:「師傅,是測字還是看病?」
我淡淡地道:「測字吧!」
迎上來的小二哥哈腰道:「道長,你還是到外面做生意吧,這裡的人都在吃飯,沒工夫照顧你呢!」
月兒哼道:「急什麼,咱們也是來吃飯的,先給我師傅拿一壺陳年花彫,切半斤牛肉,呆會咱們再點菜!」
小二被她雙眼一瞪,頓時說不出話來。月兒站前一步,朗聲道:「事從天地之義,字乃聖賢之心,靜裡工夫細閱,其中奧理無窮!」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而帶著柔和,又故意說得抑揚頓挫,眾人心神一震,一時再笑不出來。
鍾無弦精通音律,武功也高,自然能瞧出這語音攝魂的不凡處,目中露出訝色,仔細打量起咱們三人。月兒接著道:「我師傅長春真人道法通玄,預測吉凶,遍行天下只為廣渡有緣,測字看病分文不取,有緣自來!」說完就在我左側坐了下來。
飯堂裡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咱們煞有其事,又聲稱分文不取,令眾人出乎意料,不敢小瞧。
小二哥送來了牛肉和花彫,如雨斟滿了酒,我端起酒杯送到嘴邊慢慢呷著,面色怡然自得。
角落裡響起一聲長笑,一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站了起來,一手拿著酒杯,臉上掛著洋洋得意的笑容,說道:「三言兩語就弄得大夥兒雲裡霧裡,你這騙子真能蒙人,小爺可不上你的當!」
如雨「呼」的站了起來,怒道:「大膽!竟敢冒犯師傅……」
我擺手微笑道:「雨兒坐下,這位施主乃是有緣之人!」
如雨「哦」的應了一聲,瞪了那青年一眼,坐了下來。月兒脆聲道:「這位施主,我師傅可為你占卜一字,指點迷津,請你寫出來吧!」
那年輕人哈哈笑道:「你說咱們有緣,我就偏不問話,看你們怎麼自圓其說!」
月兒莞爾笑道:「施主太執著了,你同咱們搭話,已是有緣,不必一定要測字的。」
眾人聽她說的有趣,哈哈笑了起來,有人道:「謝兄弟,不如你問問那魔頭的下落吧!」
那姓謝的年輕人道:「好!若是果真靈驗,倒可為武林除害!」說著用腳在地上劃了一橫,道:「道長,你就指點迷津吧!」
我歎道:「土上一橫乃是『王』,『王』『亡』同音,此乃大凶之兆,施主要找的人若非姓王,多半已經亡故!」
話音一落,飯堂中頓時嘻嘻、哈哈、嘿嘿的笑成一片,那年輕人搖頭苦笑道:「咱們真不該問道於盲!」
旁邊有一大漢站起笑道:「且慢,有眾多武林前輩在此主持,那魔頭必然伏法喪命,道長說的未必無理……」
另一面有人說道:「陳大哥,這位道長剛才說的可是『已經』亡故!」
那陳姓大漢裂嘴一笑,對我抱拳道:「敢問在下是否道長的有緣人,可否為在下測上一字?」
我微笑點頭,他走過來提手在咱們的桌上也寫了個「一」字,笑道:「請道長指點在下尋找之人的下落!」
我笑道:「以字測字,不若以人測字,施主站於木桌旁尋找失落之人,乃是『休』字,意指閣下不用再找那人了,若施主與剛才那位小施主尋的是同一人,那人已經身死,自然不用再尋找他了。」
堂中有人好笑,有人卻露出嚴肅面容。陳姓大漢退了兩步,沉臉道:「閣下乃何人,竟然妄想咱們停下追捕那魔頭?」
堂中頓時無人再笑,氣氛也肅殺了許多。我垂目歎道:「無量壽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那大漢望向一直未出聲的鍾無弦,等候他的指示。鍾無弦輕咳了兩聲,站起走了過來,道:「道長可否為老朽測上一字?」
我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了他兩眼,道:「月兒,取出紙筆!」
月兒從背簍中取出墨硯,在桌上鋪上白紙,遞過毛筆,見鍾無弦一直盯著她的纖纖玉手,便嫣然一笑。鍾無弦移開目光,隨手寫下一個「魏」字,道:「老朽也是找同一個人!」
我歎了口氣,指著那字道:「以拆字法看,『魏』乃『委、鬼』,『委實為鬼』之意,再明白不過。以六神測字法講,根據老施主落筆的起行收勢,這個『魏』字左帶北斗,右犯白虎,鬼神頭,騰蛇尾,四凶齊犯,極為不利。就算用五行測字法來看,『魏』屬寅卯木形,乃『濕木水中流』之象,同樣是不詳之兆。
此人早已身赴九泉,而且是死於姓金的人之手!「
鍾無弦奇道:「何以見得?」
我望了他一眼,索然無趣地道:「貧道不願再談這人,對施主倒是有一言相告。」
鍾無弦笑道:「願聞其詳!」
他當然不會以為咱們是道家高人,一來看出月兒是女人所扮,似乎也沒有惡意,二來也知道咱們武功很好。昨晚魏修年現形的事未必沒有蹊蹺之處,他見咱們的態度如此絕對,不由揣摩起咱們的用意。
我笑道:「測字七言歌有云:方圓端正筆無塵,年少登科入翰林。只恐弱木逢金克,纏身疾病不可蔭。看老施主的字,想來年少時就已學富五車,但如今卻應在木弱和克金兩項上,肝木抑鬱,肺金受克,不治恐晚也!」
鍾無弦這下更知咱們是有備而來,笑道:「好意心領,老朽早已病入膏肓,不敢勞煩閣下!」
我微微一笑,道:「月兒,今兒就到這裡,咱們吃飯吧!」
月兒應了一聲,招來小二哥,脆聲道:「先上半斤三十年陳竹葉青,來個香菇冬瓜蠱、珊瑚金鉤、翠珠魚花、蜜汁火方、鴨舌羹……什麼?都沒有!你們是怎麼開酒樓的……」
三人慢吞吞的吃過午飯,月兒要了間上房,我起身施施然向住宿的後院走去,月兒大剌剌地道:「我師傅要休息一會,半個時辰後想看病的可以進來,但今兒只限二十個……」
人群中有人道:「道長的醫術是不是和測字本領一樣靈通?」
眾人哈哈笑了起來,月兒淡淡地道:「測字靈不靈驗一時間或許不清楚,但看病的療效立桿見影,這還不知道嗎?蠢材!」說完一轉身溜了進來。
前面飯堂的武林中人肯定不會有誰會來試試我的醫術,不過咱們早有準備。
沒多久聚賓樓就來了幾個本地老百姓,聲稱來找早上在東城行醫的道長治病。
我展開渾身解數,針灸草藥、推拿按摩,逐一悉心治理,療效如神。雖明言分文不取,但纏綿日久的病痛一時三刻便離身而去,患者欣喜莫名,紛紛慷慨解囊。
被治癒的人四處宣揚,來治病的越來越多,咱們直到晚飯時才不再應診,人數遠遠超出二十個。我也覺得很是疲憊,躺到月兒的懷裡補充著內力。
我治癒了掌櫃心愛小妾的頭痛症,晚間他特地吩咐廚房做了一桌燕翅大席送到我房中。吃過晚飯,廚房又送來熱水,小二哥熱情的不得了,因為他老母親的風濕宿疾經我的治療後大有起色。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我讓如雨先把安神香點上,才示意月兒拉開房門。鍾無弦的孫女鍾靈見開門的竟是個女人,訝然道:「你……」
月兒的秀髮自由寫意地垂散在香肩上,道袍也敞開著,露出了裡面的翠綠輕紗綢衫,眉目如畫,嬌艷明媚。她笑意吟吟的道:「鍾姑娘請進!」
鍾靈愣在門口,神色驚疑不定,道:「你認識我?」又見如雨也是女扮男裝,同樣的貌美如花,眼睛裡不由流露出讚歎羨慕之情,一張小嘴再合不上來。
這小姑娘武功是很不錯,只是太嫩了些,我笑道:「她們倆是我的妻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所以扮成男兒,鍾姑娘請進!」
鍾靈悄悄打量了一下,終還是走了進來,說道:「道長……」
月兒關上了房門,我啞然失笑道:「我不是什麼道長,咱們夫婦三人仰慕令祖風範,聽說他身感微恙,希望能略盡綿薄之力,冒犯之處,請姑娘海涵!」
鍾靈福了一福道:「謝過公子和兩位夫人,小女子求見公子,正是想請公子為爺爺治病,還未請教公子和兩位夫人的尊姓大名……」
我微笑道:「姑娘莫怪,若咱們願意道出來歷,大可直接拜見鍾老前輩,也不必裝神弄鬼了!」
月兒嘻嘻笑了一下,鍾靈瞧了我一眼,俏臉微紅默然不語,顯然心存懷疑,只是不好意思說出。我笑道:「我們並無惡意,若姑娘不願幫咱們,那此事只好就此作罷……」
鍾靈好奇地道:「公子有什麼事要小女子相助呢?」
我微笑道:「若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鍾老先生並不打算讓人替他治病,對嗎?」
鍾靈默然,若是老先生願意讓人施治,也不用她來求人了。我又道:「姑娘是老先生唯一的親人,如果姑娘不動之以情,鍾老必然會繼續沉淪下去,決不願讓在下試上一試的。他老人家雖說內功深厚,但年事已高,若不救治恐怕也不會長久……」
鍾靈猶豫不決,我帶些神秘地笑道:「若要打動鍾老先生,可告訴他,本道長有法子讓他見到最想見的人……」
鍾靈瞪大了眼睛,訝道:「你……你是指我奶奶?」
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語,如雨誠懇地道:「我家相公確是沒有惡意,希望鍾姑娘回去勸說令祖,咱們另有急事,最多只能等候一天,希望姑娘仔細考慮!」
鍾靈去後,如雨歎道:「但願她會去說服老先生!」
月兒坐入我懷裡,微笑道:「咱們也只能做到這步了,若知道咱們的來歷,鍾老爺子是一定不會讓相公施治的,還是各安天命吧!」
我撫摸著她初見隆起的小腹,嗅著黑密秀髮的幽香,笑道:「希望攝魂大法對鍾老有用,不然咱們一定會被四處追殺!」
若是攝魂大法不能控制住鍾無弦,必然會讓他以為咱們圖謀不軌,在這正道中人四布的情況下,確是相當凶險,不過咱們計劃周詳,只要能順利施展,還是很有把握。如雨脫鞋上床,移到身後替我按摩肩背,柔道:「相公,今兒你也累了,早些歇息了吧!」
我點了點頭,俯臥在床上,哼道:「乖雨兒,好好給相公揉揉!」
如雨分開腿跪在我臀後,輕輕拿捏著我腰背的肌肉。月兒除去外衫躺到一旁,細緻地為我按摩雙肩,我熏熏然如坐雲端,舒服得哼了出來。兩女吃吃輕笑,又讓人心神蕩漾。我的大手放上月兒的玉臀,輕輕撫摸揉捏,她湊上來呢聲道:「相公,今兒可不成,你應該好好休息一晚……」
我把頭埋入她高聳的酥胸道:「不好,我要和你們練功!」
月兒的身子頓時綿軟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懶懶的,嗲聲道:「你就讓咱們休息一晚嘛,好不好嘛,相公?」
我未置可否,只是壓了上去,側頭親吻溫香的粉頸。月兒嫩滑的臉蛋染上嬌艷的紅霞,柔軟的身子也灼熱起來,星眸半閉,酥胸輕輕地起伏。我的手從衣底鑽了進去,握住了一側柔軟滑膩的乳峰,一面用牙齒咬住衣襟拉了開去,輕笑道:「月兒,相公看看有沒有奶水!」
月兒粉頰滾燙,嬌嗔不依,貝齒咬住下唇嗲聲「嗯」了一下。我張嘴含住腫脹的乳頭,一手在豐滿的乳房揉捏擠壓,一面輕輕吮吸。月兒用力抱住我的頭,皺眉哼道:「好相公,你把人家的魂兒都吸走了!」
豐滿堅挺的乳峰頂著後背,如雨從身後輕輕抱著我,小手握住了肉棒。月兒的乳頭進一步腫大堅硬,我正閉目享受,屋外走廊卻有兩人往這邊走了過來。
我一愣吐出乳頭,本以為鍾氏祖孫最快也要明日才來,不知是鍾靈口才好,還是鍾無弦迫不及待要弄清我那句話的意思。
兩女也察覺到異常,三人手忙腳亂的整理衣衫,我大恨低聲罵道:「媽的!弄得老子象做賊一樣!」
兩女吃吃低笑,弄好衣衫後又把頭髮束起。鍾無弦看似走的不徐不急,但步子卻邁的很大,我低聲道:「雨兒,把藥點上!」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我問道:「是誰?」
鍾無弦蒼老的聲音響起道:「老夫鍾無弦,打擾了,不知老夫可否與道長一敘?」
我笑道:「原來是鍾老先生,在下求之不得,月兒,看門!」
月兒慢慢走去把門拉開,鍾無弦瞟了她一眼,微一拱手,低頭走了進來。鍾靈跟在他身後,一進門就嗅到一股清淡幽雅的香氣,很是好聞。她先前來見咱們時也聞到過,以為是咱們的習慣,遂不以為意。
月兒關上房門,走回我身旁。我站起抱拳躬身道:「在下夫婦拜見鍾老前輩!」
鍾無弦輕輕咳嗽了兩聲,還禮道:「公子不用多禮,聽靈兒說,賢伉儷是專門替老朽治病而來,老夫何德何能,實在不敢當!」
我微笑道:「在下夫婦對前輩仰慕的緊,可惜一直無緣識荊,這次晚輩們有機會能為您老效勞,實在榮幸之至!只是晚輩們本是無名小卒,也不想讓人知道咱們的名字,所以藏頭縮尾、故弄玄虛,還請前輩不要責怪!」
鍾無弦忍著喉中的癢意,微笑說道:「公子折殺老夫了!老夫浪跡江湖數十年,閱人千萬,賢伉儷實是其中佼佼者!」
我微微一笑,道:「鍾老請坐,晚輩先替您把把脈!」
鍾無弦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在客位坐了下來,斟酌了一下才說道:「公子和兩位夫人的好意老夫心領了,老朽略通歧黃,也知道自己病入膏肓、藥石無救,苟延殘喘只為這丫頭還未完全長大成人,況且老夫……」
我截斷笑道:「鍾老此言差也!死無悲傷,生無遺憾,既然鍾老還未到解脫的那一日,就該與鍾靈姑娘相依為命,若前輩頹廢不振,只有令鍾姑娘更傷心!」
鍾靈垂下頭去,鍾無弦心情沉重的看了她一眼,歎道:「公子如此坦率,老朽也不再拐彎抹角,聽靈兒說,公子有法子令老朽見到亡妻,不知是否……」
鍾無弦此刻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既覺得此事很是荒謬,內心卻有點期盼。
月兒這時從內室搬來張椅子,對鍾靈熱情笑道:「妹子,來坐!」
鍾靈心中一熱,只覺她的笑靨誠摯可愛,含笑坐下,月兒站在她身側,微笑道:「妹子,你長的真美啊!」
我對鍾無弦笑道:「鬼神之說,前輩可信?」
鍾無弦正要說話,突然一陣難以抑制的咳嗽,我說道:「雨兒,把安神香滅了,鍾老不習慣!」
如雨應了一聲,走去將銅鼎取下,開窗把藥粉倒去。鍾無弦取出絲巾摀住嘴,喉間一陣歇斯底里的嗆咳。鍾靈急道:「爺爺,你怎麼了?」正要站起,身後勁風呼呼,原來是月兒揮手點向她脊背大穴。鍾靈大驚騰身挪移,如雨卻早算好了位置等著,一指點出,鍾靈腰間一麻,軟倒在她懷裡。
鍾無弦嘶聲道:「惡賊!」一面踉蹌站起,我雙手扣向他的雙肩,內勁凝而不發。那量身定做的藥香強烈的誘發了鍾無弦的宿疾,他此時週身氣機逆亂,和尋常老頭實在沒有多大區別,一招也沒躲過就被我連點數處大穴。
如雨急忙打開窗戶讓藥氣揮散,我將鍾無弦扶入椅中,笑道:「老爺子,雖然咱們用了手段,但並無惡意,請您見諒!」
鍾靈急得眼淚汪汪的道:「你們快放開我爺爺,他身上有病,要靠真氣才能維持……」
月兒柔聲道:「妹子,你別急,相公這就替你爺爺治病,你別打岔!」
我凝望著鍾無弦,柔和地道:「鍾老先生,你想見尊夫人嗎?」
鍾無弦穴道被制,對攝魂大法的抵禦弱到極點,聞言大驚抬眼望來。我目中金芒漸漸亮起,眼神有些憂慮傷感,內心卻一片溫柔寧靜。鍾無弦渾身劇震,眼眶一下子濕潤起來,激動得鬚髮抖動,顫聲道:「阿娥!」
我的眼神變的幽怨哀傷,鍾無弦老淚縱橫,無聲的抽泣起來。月兒和如雨受到感染,也露出慼然面容。鍾靈心痛得大哭起來,叫道:「爺爺,你怎麼了?爺爺,你別傷心,靈兒陪著你!」
鍾無弦置若罔聞,越來越傷心,垂首痛哭。我心知時機已到,著如雨將他扶起,繞著兩人快速遊走,手掌飛快的在鍾無弦身上拍擊,身上冒出騰騰熱氣。
有人聽到異動,在門外詢問,月兒變作男聲道:「道長正在治病,外人休要打擾!」
外面恭敬答應了一聲,又安靜下來。我拍擊完鍾無弦週身穴位,他受制的穴道也自然解了開來,此時也知我們沒有惡意,便放鬆全身配合著我。
我的手掌貼著他瘦骨嶙峋的後背,兩人在房間中央盤膝坐了下來。我搬運真陰真陽,沿著手臂輸入他體內,溫養著臟腑經脈。直過了一個時辰,才放開手掌,沉聲道:「月兒,調神推脈!」
月兒應了一聲,將鍾無弦接過手去。我的內力幾乎消耗怠盡,坐到一旁慢慢補充。如雨盤膝坐到我身後,手掌貼上我的背心。這些日她的真氣越來越能與我切合,有她相助,內力恢復的速度快了許多。我心中突然冒出個想法,鍾無弦縱使不能肯定我是用什麼法子令他產生幻覺,但他見多識廣,多半有些疑惑。
攝魂大法一直是魔教不傳之秘,等若洩露了咱們的身份。若他們祖孫倆這時出手,咱們夫婦三人必死無疑,這樣也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他們兩人剛才露出了不雅之態。
病氣外透,鍾無弦臉上呈現出一片灰黑,氣息卻平穩緩和。鍾靈關切的一眨不眨盯著他,臉上神情又憂又喜。月兒施術後面色也有些蒼白,過來和我們一起聯手打坐。片刻後鍾無弦臉上灰黑淡去,漸漸散發出一層油光。
凌晨時分,咱們從極深的冥想中醒了過來,越到後來內力補充的越快,如今已恢復得七七八八。房間裡只剩下夫婦三人,我笑道:「看來偶爾把內力用完也有好處,所謂流水不腐也,我現在可是覺得精神百倍,赤手空拳也能打死兩隻老虎!」
月兒噗嗤笑道:「你就算綁著手腳也能弄死兩隻老虎!」
我撫摸著她的腰肢,嘻嘻道:「那你要相公用頭頂,還是用臀坐?或者用嘴來咬死老虎?」
月兒吃吃嬌笑,嬌艷無比,我湊過去親了一口,微笑道:「昨晚我聽話沒碰你們,今兒可要好好陪我!」
她不依擰了我一下,暱聲道:「昨晚怎算呢!」我對她表現得越是迷戀,月兒心裡就越高興。她臉上神色只有兩分嬌嗔好氣,卻有八成欣喜。
如雨抿嘴笑道:「相公,為什麼要先讓老先生傷心欲絕呢?」
我笑道:「寶貝兒,這是欲擒故縱之計,先誘發他的內傷,鍾老越傷心,體內的病氣就越顯露,咱們才好一網打盡!以後老先生也不用這麼傷心了……」
她嬌憨地道:「相公,你真厲害!」
我愛憐地擰了擰她粉嫩的臉蛋,微笑道:「賢妻吩咐下來的事,為夫當然要竭盡全力,好在幸不辱命,咱們也該溜了!」
艷陽高照,去鷹潭的道上,我又變回趕車大漢的模樣,懶洋洋的駕著馬兒,一面傾聽月兒柔和甜美的聲音。她正在車內向如雨講授歧黃之道,把我以前教她的一字不漏的轉述出來,記心好的驚人。
早上咱們留下給鍾老先生擬定的藥方和針灸刺法後,便小心翼翼的從窗戶離開,一個人也沒有驚動。經過此番施治,鍾無弦的傷勢大有起色,但必須堅持治療、調暢情志,若他還是諱疾忌醫、一味哀傷,早晚仍會恢復原狀。咱們的留言中也指出數條養生調護的要點,供他參考。不過人生百年,終有一死,若他執意要以憂傷回憶的方式了此餘生,任何人都沒有辦法。
後方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我心中一動,放慢了馬車。三騎趕了上來,為首之人竟是鍾靈,身後跟著兩位正道青年俊彥。鍾靈抓住轡頭攔下馬車,我裝作險些掉下車座,驚訝失色道:「姑娘……你……光天化日的……」
鍾靈歉然道:「失禮了!咱們正急著找三個好朋友,這位大哥,今早你可曾見過一男兩女三人,兩位姑娘都很貌美,任何人見了都不會忘記!」
她的眼神中很是熱切,想必知道咱們精通易容,所以心存懷疑。我瞪大雙眼茫然搖頭,一面裝作目光閃爍,偷偷打量她身後兩個壯碩青年,似乎仍是擔心三人乃剪徑大盜。
那身材高挑、英俊不凡的白皙青年失笑道:「老哥放心,咱們只找人、不劫財!」
另一二十七八、古銅膚色的魁梧漢子笑道:「若有強盜,咱們還可以替老哥討回公道呢!」
我擺明了有些不信,陪著小心道:「小的真沒有見過這樣三人,可以讓我走了嗎,客人還急著趕路呢!」
鍾靈神色無奈,那魁梧漢子見狀用馬鞭掀起車簾,笑道:「靈妹,車裡有客人呢!」
月兒「呀」的一聲大驚失色,連忙背向裡面,如雨漲紅了臉,急道:「你們是什麼人,怎可如此無禮!」
那漢子晃眼看見月兒姿色平庸,而如雨雖然出聲呵斥,卻是一副強撐模樣,呵呵笑道:「在下冒昧,莫怪!莫怪!」
鍾靈連忙道歉,望望我,又望望如雨和月兒,很是不甘心。咱們三人扮得和尋常人毫無兩樣,跟著鍾靈的兩個青年絲毫也不懷疑。那英俊青年柔聲道:「靈妹,咱們再往前面趕一趕,說不定就能追上了!」
鍾靈惆悵的歎了口氣,道:「無論如何我也要找到他們!」
那魁梧大漢豪爽笑道:「靈妹放心!我大師兄既然傳下了號令,鄱陽幫人手千萬,遍佈江西,這時說不定已有了回音。咱們再趕一程,到鷹潭看看有沒有好消息吧!」
鍾靈點了點頭,三人告辭離去。如雨低聲笑道:「這兩個男子看來對鍾靈都蠻有意思……」
月兒瞧著他們的背影,飽含深意的笑道:「這位鍾靈姑娘真是有恩必報,明知不大可能找到咱們,還這樣巴巴的追趕……」
如雨果然中計,抿嘴笑道:「瞧她剛才那副模樣,恐怕不是報恩這麼簡單!
咱們這裡有個人揮灑自如、足智多謀,只怕已跑到人家姑娘心裡去了!「
我失笑道:「那她也太傻了,實在有負乃祖『素琴』鍾無弦老先生的盛名,明知那人已有了兩個如花似玉、嬌滴滴的美人老婆,還來湊什麼熱鬧?」
兩女咯咯嬌笑,月兒捶了我一拳,嬌聲道:「你壞死了,不費吹灰之力便捉住了人家女孩子的芳心,卻又不把別人當回事……我早說過,你這人是女人的魔星!」
我哈哈笑道:「寶貝兒,你這是奉承話嗎,為什麼相公聽著這麼舒服呢?」
鷹潭城遙遙在望,我苦笑道:「希望鄱陽幫不要象先前那人說的那樣無孔不入,不然我這趕車的身份可是一戳就破!」
月兒詐驚道:「相公不是為這些烏合之眾苦惱吧!」
我嘿嘿一笑,如雨微笑道:「先前那魁梧漢子說不定也是廬山三老的弟子,所以才會這樣捧於傲的場!」
我問道:「廬山三老叫什麼名字,雨兒?」
如雨道:「妾身只知道有人稱他們做黃石公、觀日公和翠屏公,這三人老的很了,據說很久前就沒再行走江湖……他們的大弟子便是於傲,二弟子叫晁衡,餘下還有幾名弟子賤妾就不清楚了……」
月兒道:「雨兒,你猜兩招就制住孔武的那年輕人是誰?」
聖教上饒分壇壇主孔武功夫雖然不怎麼可觀,但能眨眼間就擒下他的人也不多。如雨沉吟道:「年紀輕、武功好,又肯為孫仲予出力,這人多半是近些年才冒起的黑道青年高手……黑道年輕一輩最有名的就是鬼公子、衛小詩、袁令和耿星河幾個,實在不好確定……」
道旁放著兩個裝滿大花梨的擔子,那邊樹下坐著位農夫打扮的漢子,用竹笠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風,似乎並無異樣,但有一隻擔子下卻做了個記號。我拉住馬兒跳下車,走到擔子前。那漢子連忙跑了過來,賠笑道:「大爺,您買梨嗎?
都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保證又甜又脆,汁多爽口!「
我裝作彎腰挑選,暗中卻打出手勢,那漢子瞟了一眼,右手在腿側擺出回答,一面哈腰道:「大爺,您若是不滿意,小的家裡還有許多!」
我站直笑道:「好,咱們就和你去看看!」
咱們跟著他到了一戶農舍,水晶笑吟吟的走了出來,居然是一身農婦打扮。
我忍不住露出微笑,心裡卻著實訝異。她笑道:「師兄,你可來遲了!」
我歎道:「師兄還以為自己眼花呢,原來真是我的好師妹!」
她的臉蛋頓時飛上兩朵紅霞,嬌嗔橫了我一眼,拉住月兒和如雨的手道:「他怎麼把你們弄成這樣,難看死了!」
兩女微微一笑,咱們走進屋內,水晶取出令牌交給那漢子,說道:「你去請四位神將盡快趕來,吩咐兄弟們撤掉所有暗樁,這次任務由你圓滿達成,理當記上一功,你等著好消息吧!」
那人大喜而去,水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師兄,我想知道你身份的人越少,咱們這次行動成功的可能就越大,你不會怪我擅自處理吧?」
我笑道:「當然不會!處理事務的時候,你絲毫不弱於你娘——克倫爾格的事辦完了?」
她點頭道:「咱們替他除去了李嘉林,克倫爾格已暗中回到關外,正忙著清除內奸。」
老克這招確是厲害,當他身亡的消息傳開,有野心的人自會依次現形,想必為數不少。若要一網打盡,說不定也會大傷元氣,恐怕還是恩威並用的解決方法妥當些。水晶看了我一眼,接著道:「咱們提出要克倫爾格放過依維娜時他很是詫異,說夫妻一場,自己從未想過要對付她,依維娜也回關外了……」
我心中暗歎,老克不處置依維娜,興許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自己也要為依維娜的背叛負上責任,所以心中愧疚,從依維娜表現的怨懣來看,似乎是老克長期冷落了她;另一可能就是依維娜還有利用價值,老克要用她引出叛徒,所以暫時放過她。
我希望是前者,怨恨的女人是不會計較後果的,在一定程度上我能理解依維娜的做法。她並不該死,該死的是趁虛而入、慫恿她這樣做的人。若老克果真像他的情話說的那樣珍惜同依維娜的感情,兩人大可共同努力,重頭再來。
我淡淡地道:「九江的事弄妥了嗎?」
水晶笑道:「都辦妥了,孫仲予佈置在明暗的人現在全在咱們控制下,瀟湘樓四大紅牌都是他培養出來的姑娘,據她們交代,孫仲予手下這樣的女人還有許多,分佈在各處青樓替他打探消息……」
我點頭道:「鷹潭這邊呢?」
她道:「根據元小松和九江那批人的招供,對方在明處的勢力已弄清楚了,我不知你是否另有佈置,所以沒有動手……」
我笑道:「哪兒有其他佈置,孔武和元小松現在在哪裡?」
她莞爾一笑道:「一直跟著咱們,九江昨晚向這邊發來消息,通知兩人已返回經過,咱們隨時都可以發動!」
我點頭道:「好,還是由你來主持,可有計劃?」
水晶早已擬定計劃,遂娓娓道來。公孫龍、水柔、費長房和鄭聲不到片刻就結伴而來,四人的武功都有不同程度的長進。杜預沒有一起來,不知是要留守總壇,還是因為我拿他和水晶開玩笑、所以水晶不願讓他同行的緣故?水柔看來已成功用柔情打動了公孫龍,兩人站的距離很近,神情柔和而寧靜。
我在他們進來前取下了面具,四人都未與見過我的真實面目,打量我的目光裡帶著些好奇和戒備。我站起微笑抱拳道:「在下寒梅,見過四位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