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曲 第八章 鐵樹開花

  靖雨仇想不出所謂的靈機一動的頭緒到底在哪裡,他暫時放放下問題,專心的讓真氣在體內流轉。

  良久之後,靖雨仇才緩緩的睜開眼睛,解忻怡則是靠在靖雨仇的懷中,一臉滿足的表情,而當靖雨仇只是微微一動的時候,她立刻醒了過來,可見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剛剛是不是特別的舒服?」

  靖雨仇摸著她的臉蛋道。

  解忻怡臉上微微一紅,不回答他的挑逗,開始為兩人穿上衣物。

  靖雨仇忽地想起羽然真珠和楚心雨兩人可能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雖然寧河如此寬闊,而且渡口處唯一的木船也給幾人的大戰打得支離破碎了,她們要想渡河,必然不得不另想辦法,不過以羽然真珠的機智多謀,這些小麻煩拖延不了她多少時間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溜之大吉才是最佳辦法。

  「在想些什麼?」

  解忻怡表現出了一個賢惠的妻子應有的體貼,溫柔的為他穿好衣物,同時低聲的問著。

  「嗯,有兩個女人……在後面追著我!」

  靖雨仇略略沉吟了一下,如是說。

  解忻怡笑了起來,「其中有那個被你拿了人家的內衣褲的姑娘吧?那我們還不趕快溜之大吉!」

  靖雨仇苦笑,解忻怡說得很輕鬆,但她可並不知道後面的這兩個女人都是帶刺的鮮花。如狼似虎一般的兇惡。不過有一點她倒是說對了,現在正是溜之大吉的好時機,羽然真珠和楚心雨一定想不到自己能夠如此迅速的就讓這樣沉重的內傷好轉過來,她們所注意的焦點必然還是他並不能夠遠遁的範圍內。

  把解忻怡玲瓏而又輕巧的身軀背在背上,感覺到她兩條溫潤滑膩的玉腿夾在自己的腰間,靖雨仇感覺到心神蕩了一下,不過好在這並不是第一次背著義姐逃命了,他很快的就收斂心神,準備出發了。

  「阿仇,我們現在就去皇城麼?可不准再丟下忻姐呶廣像是要讓靖雨仇牢牢的記住她這句話,解忻怡低頭不輕不重的咬了靖雨仇的耳朵一口。

  靖雨仇忽地想起一事,問道:「忻姐,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解忻怡得意的嬌笑起來,「你當忻姐那女神醫的名頭是白叫的嗎?之前我早已經在你的身上塗抹上了特製的香訊,任你跑到天涯海角,忻姐也能找得到你!」

  靖雨仇暗歎不已,暗歎自己是完全落人了美麗的義姐的溫柔圈套裡了。

  儘管背著一人,但在靖雨仇真氣的運轉下,本來就算不上重的解忻治的身體在他的背上更是幾若無物,他的奔行速度比起平時來也是絲毫的沒有減緩。

  解忻怡放心的埋首在地寬闊的肩上,喚著地的男性氣息,盼望著這一路永遠是這個樣子,走不到盡頭。

  靖雨仇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此時他心中正在思忖和猜測著羽然真珠和楚心雨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

  眼見靖雨仇鑽入了對岸的叢林中,羽然真珠和楚心雨兩女卻是隔在寬闊的寧河一邊,無法做出絲毫阻攔的舉動。

  楚心雨恨恨的一揚手中的白劍,恨聲道:「算這小子狡猾,居然在這種情況都讓他逃脫了!」

  雖然是遇到生平從未有過的挫折,重傷在手底下的敵人竟然可以拖著傷重之軀從自己手中脫逃,但羽然真珠的情緒上沒有半點的波動,她依然是那個冷靜如恆的羽然真珠。

  「他受的傷並不算輕,跑不出多遠的!」

  羽然真珠冷靜的道,「而且,我們知道他行進的方向,加之由此到皇城,幾乎處處都有我們的眼線,靖雨仇逃不到哪裡去的!」

  楚心雨的俏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她看了羽然真珠一眼道:「真珠,我……我沒想到這靖雨仇會是這樣的奸狡而又難以對付,看來實在是有些低估了他。」

  很罕見的,羽然真珠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絲笑容,那是對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的尊敬。「他的確是十分了得,不單單是指武功的方面,而是無論是從應變還是狡詐,都是個相當難以對付的對手,不過……」

  羽然真珠的臉色一冷,「他既然已經表現出了他的厲害和優勢之處,那麼,下次我們再見他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楚心雨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的殺意,這表明靖雨仇日後的路,會變得更加的難走了。

  看了看天色,楚心雨道:「再向前不到五里的地方,就是楚家的一個聯絡地點,而且這個時候香榭天檀應約而派來的幫手也差不多快到了,我們還是先去趕過去會合吧。」

  兩女辨明方向,繞道渡過了寧河。

  一座寧靜的獨門院落,顯然是個富豪大戶的地方,而楚字世家就在這裡設有個聯絡地點。

  「小姐!」

  楚心雨向迎接而來的屬下點點頭,問道:「香榭天檀的人來了麼?」

  「正在大廳裡等候小姐!」

  「你下去吧!」

  楚心雨輕輕揮手,接著轉頭向羽然真珠道:「想不到他們來得倒是蠻快的嘛,只是不知道這次來的是什麼樣的高手?」

  羽然真珠搖頭道:「香榭天擅神秘莫測,據說其中以女弟子最為希罕,能夠出師的女弟子,個個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高手,近年來從香榭天檀出師的聽說只有雪青檀一人,而另一個在江湖上聞名已久的華天香卻是始終不見蹤影。這次不知道會不會是這個什麼華天香來和咱們合作。」

  兩人步人大廳。

  並不算寬大的大廳內,一個矮矮的身影背對著門口,從後面看過去,那矮小的身材倒頗似個小童,而從那光光的頭頂,可以看出這不但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和尚。

  和尚轉過身來,矮小的身材上搭配著並不協調的頗有些蒼老的面容,開口的聲音也顯得有些優沉和渾厚,「兩位姑娘好,老納是香榭天檀長老之一的破財。」

  羽然真珠和楚心雨都是身軀一震,頗為驚訝,想起了最近曹天太不但約戰江瀾滄,而且還傳下了必殺令,而必殺令要指名對付的就是此人。

  楚心雨頗為疑惑的看了看他,看不出眼前的傢伙有何成為天檀長老的氣勢。

  破財微微一笑,老道的地已經看出了楚心雨眼中的疑惑神色,沒有怎樣作勢,他的全身忽地散發出了一種氣勢,不是威凌天下的氣勢,而是一種隱隱約約的莊嚴法相,一種有道高僧的氣質。

  楚心雨再無懷疑,破財的這一招,很顯然就是少林達摩堂首座菩空所說的,佛門中的「法相轉生」只有香榭天檀的門人,才能夠迅速的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這種氣質上的轉變。

  她略微的施禮道:「心雨見過破財大師!」

  而一旁的羽然真珠,則是秀眉微蹙,站到一旁沒有說話。

  楚心雨以為羽然真珠顧忌到她自己的身份,比想和江湖上的人物有什麼瓜葛,所以也就絲毫的不以為意。

  此時的破財,沒有半點靖雨仇曾經見過的浮華狡詐的樣子,雖然身材不高,但肅穆的表情卻十足似個得道的高僧,他雙掌合十,打個佛號道:「應貴方之邀,破財奉命來與楚小姐合作,相信你我雙方通力合作,定可以將惹起黑白兩道追殺、人神共憶的靖雨仇此撩誅殺。」

  「多謝大師廣楚心雨心中高興,如此一來,又有個得力的幫手可以一齊追擊靖雨仇了。忽地她又想起了一事,問道:」

  破財大師,最近江湖上都流傳魔門第一高手曹天太對你下了必殺令,為何你明知道這蓋世魔君要對你殺之而後快,還冒著危險在江湖上走動?「破財面露微笑道:「曹天太要殺我,是因為我曾經多次破壞阻止他的陰謀手段,而香榭天檀的門人,是以天下安危為己任的,如其不可為而為之,正是我輩之本色,即管他曹天太再厲害,也是嚇不倒我的!而且越是危險,越不能向邪惡屈服,這才是我等出家人應有的慈悲胸襟。」

  楚心雨滿意的點頭,先是請破財下去休息,這才向著羽然真珠道:「真珠,有了破財相助,看來這下子靖雨仇是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了廠。」

  「或許是吧!羽然真珠依然皺著眉頭,口氣中透出一種憂慮,這個……這個破財的武功算得上可以,但是,不知為何,我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破財不可以完全信任。」

  楚心雨笑了起來,「真珠,你是御前侍衛總管嘛,對這些江湖人物有所成心是很正常的,況且,我們也只是暫時借用一下這破財的武功而已,又不會和他做更進一步的接觸。」

  「但願如此吧!」

  羽然真珠望向了天空,神情有些不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在羽然真珠發怔的時候,靖雨仇正背著美麗的義祖行進在路上,因為背著解忻怡,他無法選擇那些艱險難行的山野來行走,而順著官道行走,則是非常容易被追蹤的,所以靖雨仇只好沿著小路一路行去。

  雙手托住解忻怕的玉臀,靖雨仇快速的在林間小路上穿行著,時斷時續的路況和不時出現的攔路大石,反而成為了地鍛煉輕功的小障礙。

  感覺到背上的義姐已經熟睡了過去,靖雨仇更加小心的放緩了腳步,以免把她驚醒過來。

  驀地靖雨仇忽然止步,他敏銳的氣機感覺到了前方不遠處正有幾個人潛伏在路旁的草叢中,而上方的樹冠上,也有著類似於獵人捕捉野獸的機關。不過靖雨仇可以肯定,潛伏者並不是獵人,而且他們要捉的也不是野獸。

  靖雨仇默默的運功探察著周圍的動靜,在沒有弄清情況之前,他是不會貿然動手的。

  這一下頗有以淨制動的功效,埋伏之人已經見到了寬著小路行來的靖雨仇,但他忽然在預先所設下的機關前的幾步內止步,然後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彷彿他突然化做了雕塑一般。

  草叢中的埋伏之人暗暗咒罵不已,這種明明看到有人即將進人機關的範圍,但卻又在範圍之外徘徊不進的情景讓人難過得想要吐血,不過雖然來人看起來背上還背著一個女子,但卻是一派並非庸手的風範,讓他們不敢就次輕舉妄動。

  靖雨仇的呼吸悠遠深長,一動不動的靜待著對方先做出動作。

  良久過後,潛伏者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種有此詭異的氣氛了,幾下聲響中,五道人影從草叢中掠出。

  靖雨仇眼中精光一閃,眼前的這幾人的舉止裝束引起了他的興趣,不同於中原人的衣著打扮,而且那高壯的身材在中原人中亦是並不多見。心中略一思忖,靖雨仇已經大致上猜到了這幾人的來歷。

  『』在「下靖雨仇,諸位最獸人武裝的好漢吧,我與赫連鐵樹只有一面之緣,可否請出一見?」

  那幾人明顯的愣了一下,畢竟這些日子以來,靖雨仇的名頭可以說是一時無兩,風頭直迫四大宗師。

  片刻的錯愕後,五人中一個看起來明顯是個小頭目之人點頭道:「你請稍後,我去請示一下。」

  不一會兒後,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響起,嚇得林中鳥兒亂飛,靖雨仇背上的解忻怕也被驚醒了過來。

  靖雨仇暗暗皺眉,這個聲音正是前些百子周到過的赫連鐵樹。

  腳步聲響起,赫連鐵樹尚未露面,一支勁箭已經破空而來,這情形與當日初見赫連鐵樹的情景一般。

  只是與上次的那種蘊涵了凌厲真氣的勁箭不同,這次的一箭幾乎是悄無聲息,但厲害之處,卻是絲毫未遜。

  靖雨仇神情輕鬆,臉上甚至還帶著笑容,而解忻信看到勁箭撲面而來,直奔靖雨仇的咽喉,卻是嚇得險些驚叫出來。

  二指伸出,沒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雖然不是勁箭前進的方向,但在靖雨仇二指間氣機的牽引下,赫運鐵樹射出的一箭在空中劃出道微微的弧線,被靖雨仇輕鬆的夾在了指間。

  靖雨仇抬頭道:「赫連兄,怎麼每次見到小弟,你都是以箭來歡迎啊!」

  笑聲中,赫連鐵樹大踏步的走了出來,臉上有著隱藏不住的驚訝,「靖兄弟,多日不見,你的身手更勝往昔啊,進步之快,實在是令人驚訝。」

  「或許吧!」

  靖雨仇淡淡答道:「能再見到赫運兄,實在是有些不易哩。」

  這隱含火氣的一句話讓赫連鐵樹略略一怔,旋即又明白靖雨仇此話中所蘊含的意思,他臉上的笑容半點不逝,說道:「兄弟的意思我懂,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吧。」

  赫連鐵樹低聲向一旁幾人吩咐了幾句,大步邁開,當先領路靖雨仇沒有半點的猶豫,立刻緊跟而上。

  穿過通向樹林的小路,一片偌大的空野展現在眼前,而在這片曠野之上,正有支數量不下萬人的軍隊駐紮其間。

  赫連鐵樹默默的穿過如林的大小營帳,沿途所遇到之人個個停下手中的活計向他施禮,但卻沒有半個人發出丁點的聲息,可見赫連鐵樹治軍之嚴。

  穿過了不下上百的營帳,赫連鐵樹才停留在座絲毫不起眼,與周圍其他營帳一般無異的小營帳前,伸手撩開帳門上的布簾道:「就是這裡了,進來吧。」

  靖雨仇暗讚他心思細密,這周圍幾里內大小營帳不下上千個,而且幾乎也是一模一樣的居多,赫連鐵樹的營帳隱在其中,自是十分安全,不虞敵人能夠輕易的找到。

  營帳內的空間不大,佈置也是極其的簡單,就連招待客人落座,也是席地而坐。

  赫連鐵樹招呼一聲,立刻有人進來奉上奶茶。

  靖雨仇先把背上的解忻怡放下,扶著她坐下,這才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卻又立刻的皺起了眉頭,這奶茶既腥且苦,顯然是未經過加工的原汁。

  放下杯子,靖雨仇道:「想不到赫運兄的生活如此清苦,差不多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了吧。」

  赫連鐵樹微微一笑,並不回答,望向解忻怡道:「不知這位姑娘是何人?」

  靖雨仇答道:「亦妻亦姐!」

  解忻怡本來有些睡的景量沉沉,聞聽靖雨仇此言,頓時美目一亮。

  赫連鐵樹點點頭,抬眼望著什麼也沒有的營帳頂部,緩緩道:「當日我忽然撤走,的確是因為聽聞了關於你的消息,知道你已經成為了天下人的追逐目標。

  你我雖然略有交情,不過畢竟還是我這數萬兄弟的前途更為重要一些,從大局出發,我是不會為了你一人而與天下為敵的,所以當日的撤走,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今日重逢,雖然只要擒下你,就會拿到不少的好處,不過念在你我交情的份上,這種事情我赫連鐵樹是不會做的。這一頓飯嘛,還是要請你的。「靖雨仇點頭表示理解,但他接著赫連鐵樹的話頭問道:「赫連兄是漢人?」

  赫連鐵樹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靖雨仇又追問了一句,「你旗下的獸人武裝,都是來自於塞外草原的西域種族?」

  赫連鐵樹一揚眉頭,沒有否認。

  靖雨仇的語氣轉冷道:「你身為一個漢人,卻帶著來自於西域的外族來爭奪我中原的天下,你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算什麼呢?」

  赫連鐵樹這次連眉毛都沒有揚一下,只是端起被子在飲了一大口奶茶,接著口氣平淡的道:「我並不是個純粹的漢人,在我的身上,大概只有一半漢人的血統吧!我的理想與抱負是什麼?首先,能夠在中原創造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即使是失敗,也好過平平淡淡的碌碌無為的渡過一生。如果可能達成這個願望的話,我會去塞外看一看,走遍塞外的每一處角落。」

  靖雨仇露出詫異的神色道:「沒想到以赫運兄這樣一個梟雄、一支義軍的首領,會有著如此奇特而飄逸的理想,實在最讓小弟不知道說此汗麼好了,不得不讓人驚訝。」

  赫連鐵樹的語氣略微的停頓了一下,接著道:「在中原人的心目中,塞外是個一片黃沙,到處都是肆虐的狂風和殘暴的野蠻人的地方,不過事實並不完全是這個樣子的。」

  解忻怕忽地插嘴道:「難道塞外不是你說的這個樣子嗎?」

  赫連鐵樹眼中流露出了嚮往之色,說道:「塞外固然有著可怕的沙漠,同樣也有著高聳人云端的高山,長年不化的冰雪,有綠洲、有清泉、有駱駝……可是,這些運我自己也沒看過,我只是偶爾在沙漠中看到過一種叫做海市蜃樓的景象,據說通過這種景象可以看到極遠處的另一番景象,我才知道天下間,就在這漫漫沙漠的後面,有著這樣美麗的景色。」

  「雖然並不是直接看到了那真實的美麗景色,但我知道,在天下間,在這漫漫黃沙的後面,有著這樣美麗的景色,所以我的畢生最大的志願,就是出關、到茫茫沙漠的後面去看一看。」

  赫連鐵樹緩緩說著。

  靖雨仇和解忻怡二人幾乎被赫連鐵樹所描述的美景嚇呆了,好久無法回過神來。

  靖雨仇略一失神問,已經收斂了心神,從赫運鐵樹的描述所帶來的心神震盪中清醒,而當他側眼望向身邊的解忻怡的時候,他發現這美麗的義姐的俏臉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合地震動。

  解忻怡的臉上透出了一種嚮往的神色,迷離的眼波不知在望想何方,而那種透出的寧靜祥和的氣質讓靖雨仇知道她正陷人到了沉醉之中。

  靖雨仇心中有所領悟,解忻怡現在這種神情恍惚的樣子,讓他知道,其實義姐所嚮往的,是那種沒有仇恨和拚殺的寧靜。祥和之地。

  赫連鐵樹微笑道:「如若今後有此機會,赫連鐵樹會邀請你們夫妻二人同往,一睹這世上罕見的美景。」

  解忻怡和靖雨仇相視一笑,一齊點頭,期盼著有遭一日,真的可以踏足上赫連鐵樹所說的沙漠綠洲。

  赫連鐵樹走到營帳口,望著外面有些發暗的天色,淡淡道:「天快黑了,晚宴也該開始了,賢伉儷也來一起參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