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星期天百合撞見我和小老婆們在一起後,她便再次消失了。我厚著臉皮,想以送還食盒為理由去敲門,結果門鈴響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之後的幾天,百閤家裡仍舊是沒有燈火,直到星期三的晚上,我才看見裡面有燈光亮起。
一邊按著門鈴等待,結果還是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打開了鐵閘門。
進入百合的家裡,這裡依舊是有著淡淡的香味,像是花草,又像是百合的體香。
百合今天穿著的是一件淡黃色的和服,她坐在客廳的榻榻米上盯著電視看,一點也沒有理會我的意思。
我坐到她的面前,將食盒放在桌子上,仔細一打量百合,發現她雖然眼睛在望著電視,但是眼眸中的焦點卻是模糊的,這種情況,用通俗的說法來說,就是百合正在發呆。
「喂,有什麼煩心事嗎?」
我問她道。
「沒有。」
百合看都不看我,「柳先生,放下食盒你就可以走了,請幫我把門帶上。」
「百合,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關心我這個朋友,但也不用這麼的冷淡吧?」
我沒有離開,而是平和的道,「就像是小春她們所說,愛情到來的時候是無法阻擋的,所以我只會勇敢的去面對將要發生的困難,而不是躲閃。」
「可惡!真是可惡!」
百合嘴裡瞋怒的嚷著,不過對象並不是我,而是電視裡一臉笑容的,正誇誇其談自己對日本未來發展規劃的新一任首相森喜朗。幾句怒罵之後,百合乾脆舉起了遙控器,將電視給關了。絕色美少婦皺起了黛眉,「你說為什麼那些政客們會這麼無知?明明知道橋本龍太郎比森喜朗好一百倍,卻還是推出這個無用的莽夫來!」
從百合眼睛望著一旁可以看出,這次她依舊沒有對著我說話,只是她一個人喃喃自語罷了。
我淡淡的道:「政界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永遠不會為民眾考慮,他們關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罷了。」
「誰不是呢?」
美少婦終於把眼睛轉向了我,略帶疲憊的道,「柳俊雄,你也是哈佛商學院的商業管理博士,你覺得森喜朗會折磨日本幾年?」
「折磨?」
我啞然失笑道,「百合,你未免太過誇張了吧?森喜朗再怎麼不濟,他對籠絡下屬的能力還是有的,再加上幾個得力手下的幫助,安然度過一屆任期應該可以。」
百合橫了我一眼,「柳俊雄,你上次得罪了我,還縱容你的女人們來羞辱我,如果這次你還是嬉皮笑臉的話,就給我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她是看出了我在敷衍她,本來就心情不好的美人兒有些不滿意了。
我只得舉起雙手,「好,好,算我不對。我的認為是,最多兩年,日本估計就又得換首相了。」
「說出你的理由來。」
「因為二戰時的暴行,日本在亞洲的風評歷來是處於最難堪的位置。進入八○年代以來,日本的十來位內閣首相都是溫和派出身,他們對於緩解中國、韓國以及俄羅斯等鄰近國家的敵對情緒,做出了很好的貢獻。」
「但是森喜朗不同,他歷來就是一個固執的人,森喜朗生活在其他的國家倒沒有什麼,像是委內瑞拉總統的說話做事比他還要過分,卻沒有引起反對……可是他偏偏生活在日本。」
「拋開歷史問題這一點他絕對會觸礁,一直以來日本和中國在釣魚台上爭論、和俄羅斯在北方四島上爭執、和韓國在獨島幾乎要打起來……這些個個都是不定時炸彈,前進不得退縮不得,激動不得冷淡不得,猶如在高空走繩索,一旦處理不好就會爆炸。」
「森喜朗多嘴,不喜歡將話悶在心裡,再加上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日本民族主義者,自然也就不能討好,很可能將這些國家一起得罪……結果除了下台,他還有什麼辦法?」
一口氣說完了我對整個局勢的看法,百合的眼光漸漸的沒有那麼冷淡了,望向我的神情,卻是變得複雜起來。
我愣了愣,「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美少婦歎了一口氣,疲憊的倒向了後面的軟墊,「要是大家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可惜那些傢伙個個都想乘機大撈一筆,根本不在乎日本的經濟局面還在絕對的困境之中,而政治卻是凌駕在經濟之上啊!要是任由森喜朗去折騰,恐怕小淵首相的心血就要白費了。」
百合的話語,在隱約之中透露出,她並不是一個美麗的寡婦那麼簡單!一個普通的美少婦,會這麼擔心的說起國家大事嗎?我沒有再說下去,畢竟我一點也不關心政治,也不可能像百合那樣去關心一個國家的經濟走勢。
「不要想那麼多了,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像是如果現在天塌下來,也有我在你面前先頂著,不要怕。」
我換了一個角度來安慰她道。
「大家努力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經濟有了一點起色,卻被這群鼠目寸光的傢伙給敗壞了!」
百合嬌靨上浮現出一絲怒氣,「還有你!你也不老實!幾個小女生都要去招惹,還一次招惹三個,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女人的話語轉換能力,的確不是我所能想像的。絕色美少婦前一刻還在說國家大事,下一刻就開始怒斥我的私生活來,兩者之間的反差,讓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我微微一笑:「百合,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去櫻花學園,絕對沒有抱著擁有她們的念頭。一切都只是緣分,她們拒絕不了,我也拒絕不了,而一旦在一起了,相愛的人就會樂在其中。」
「你和那幾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一樣。」
百合白了我一眼,然而又低沉的說,「你知道她們的來歷嗎?」
「都是富豪和貴族的後代,有錢又有勢,日本可以排上前一百吧!」
「既然知道了,你還這麼輕鬆?己百合幽幽的道,「她們的每一個家族,都擁有自己的私人武裝,隨隨便便就能讓你消失掉。而你身為她們的老師,卻佔有了她們的貞操,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被原諒的。」
「我為什麼要他們原諒?」
我笑了起來,「好了,百合,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百合併不相信我的話,可也停止了勸說,「唉,他們這段時間沒有工夫來理會你,等到幾個月後,政局穩定一點了,你就得小心了……記住,一定不能讓小丫頭們每週都來你這裡而都不回家,否則她們的家人絕對會懷疑的。」
我驀的一驚,正容的道:「謝謝你的提醒,是我想得不周全了。」
就如我和少女們所說,一旦相愛了,很多事情都會盲目,雖然我自認很有控制力,然而實際上我也期待著每個星期和她們相會歡好,這種強烈的願望之下,讓我忘記了百合所說的重要事情:你家的女兒每次放假都不回家,借口這樣和那樣的出去玩,你會不擔心嗎?
※※※
威廉這幾天經常打電話來,一是催促我趕快完成那剩下的三個任務,另一方面也給我說起了最近關於日本的混亂局面。現在遞到威廉身邊的,除去剛開始的十幾份要求,還有在小淵惠三腦溢血後,驟然增加的二十幾份要求,從東京到地方,從議員到各部門、各縣市官員,名單五花八門,看著也讓人有些瞻顫心驚。
除此之外,歐洲、北美、南美的很多傭兵團和殺手,都打定了主意,最近會湧到日本,趁著日本政局混亂的時候,狠狠的撈一筆。
可真夠熱鬧的了。我想像著無數的人在東京、大阪等城市街頭激戰的情形!
日本又不是他們這些暴力傢伙的家鄉,只要能賺錢,其他的可就什麼都不用管。
暫時將這些放下,我望向計算機前的三份數據。三個任務都不算複雜,一個韓國三星集團駐日本的副總裁,一個神奈川縣的副知事,一個是東京黑道排名第三的稻川會財務主管。探查好地形和計劃好的我,從週三到週五,每天解決一個,到了週五深夜回家時,任務已經全部完成。說起來很是奇怪,殺一個人必須救一個人是解除我暴戾氣息的最好辦法。本來我準備在週三晚上殺掉第一個目標後,如果殺氣抑制不住,就讓京香請病人提前來接受治療,哪知道那天晚上,我的暴戾氣息一點也沒有發作的跡象。
回到家打坐調息才發現,我的體內不僅僅是至剛至陽的真氣,少女們的陰元早已被我吸收了去,漸漸的讓真氣變為平和,就算有略微的暴戾氣息升起,也迅即被丹田的一股冰涼舒服的氣勁給化解了去。
就這麼著,直到週五完成第三個任務,我體內的暴戾氣息絲毫沒有發作,似乎用不著殺一人救一人來約束自己了。然而,在鈴木私人診所,我還有一個美麗的善良女徒兒要教,就衝著這個,每週一次的治療病人就應該持續下去。
不知不覺從調息中醒來,已經到了週六的早上,七點鐘京香就打來了電話,告訴我她們已經開始給病人在做準備工作,請我準時到診所。這一次的手術,病人也是附近的一位中年女人,手術的目的是清除卵巢囊腫。卵巢囊腫是現代婦女的重要病症,僅次於子宮和乳房的病症,就是在女人的卵巢裡長著像是水泡的囊,這個囊會慢慢的長大,從而壓迫到女人的卵巢,影響身體健康。
稍微嚴重一點的,就是未生育的女人得了這種病。因為一旦得了卵巢囊腫,對於卵巢壁上的卵子是一個很大的刺激,輸卵管會被嚴重的堵塞,不孕的一半原因,就是來自於此。
卵巢囊腫本來是一種良性的病症,沒有致命的危險,但麻煩之處除了它會影響女人生育之外,還有更麻煩的──卵巢囊腫通常都會復發,很多女人還不只一次的復發,一次又一次的接受手術切除囊腫,對女人的身心都是一種折磨。
像是今天這位中年女人,雖然已經生育過,但卵巢囊腫卻復發了五次之多,到了後來,她都拒絕再去做手術了。
結果第一次在我這裡做手術的老奶奶,正好是她的鄰居,向她極力推薦我的醫術是多麼的高明後,中年女人總算是決定來試一試。早上八點三十分,衫子已經在裡面照顧著中年女人,京香在換衣消毒問門口等著我。幾天不見,美人兒長得是越發的明媚,高挑的身材下,玉峰高聳肥臀挺翹,著實是一個動人尤物。點點頭,算是和京香打了招呼,京香對我的淡淡態度並不以為作,反而是笑吟吟的跟在我身後進了換衣消毒間。
「先生,星期二他們就搭上去美國的飛機了,週四下午給我來了電話,說已經平安到達佛羅里達州機場,普布克醫院早就派了專車在機場等候,甚至他們連普通的安檢都不用,直接從貴賓出入口走了呢。」
「嗯。」
「還有哦,當天晚上,普布克醫院的王牌──美國最出名的眼科專家何塞教授,給慶子做了檢查,要換的雙眼已經準備好,預定調養半個月後,就開始手術。」
「知道了。」
「先生……」
京香嬌瞋一聲,「您怎麼反應這麼冷淡呢?您該很高興的回復我嘛!」
我瞪了她一眼,「囉嗦,給我平靜下來!做手術絕對不能有高興或難過的情緒,保持冷靜才能以最佳狀態為病人做手術!」
「我明白的啦!」
京香吐了吐粉紅的香舌,「不過先生,您和何塞教授很熟嗎?昨天慶子打電話來說,何塞教授根本不輕易為誰做手術,就算是出手了,價格也是天價,哪像是現在,根本一分錢都不收,醫院還配給最好的病房和最好的護理,簡直把他們當成很重要的貴賓來對待呢。」
「京香。」
「是!」
「我發現你現在不好好的努力學習醫術知識,反而是越來越八卦了。」
「咯咯……沒有嘛……只是先生身上的秘密太多,京香很好奇嘛!」
京香此時也換好了衣服,做好了消毒工作,「先生……依照您的醫術,和何塞教授的重視程度……您在美國一定很有名吧?」
「多嘴。」
我淡淡的喝斥了一句,率先走向了手術室,「給我精神一點,別浪費了學習的機會。」
「遵命!」
京香又是可愛的聳聳肩,小跑步的跟在了我的身後。
卵巢囊腫的手術,對於每一個熟悉這種病症的醫生都不複雜。但是一般的醫生只能將長有囊腫的那一塊切除,這樣雖然去除了囊腫,可同時也損害了女人的卵巢壁。我卻是能以最為精細的刀法,找到囊腫和卵巢壁之問的隔膜,將囊腫去除的同時,也完全的保留住女人的卵巢壁!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卵巢壁上依附的卵子就鈕一法保留了。
女人一旦長有卵巢囊腫,那麼除卻大的可見囊腫之外,一定還有不少的小囊腫,在這種情況下,在眼睛和手勁的配合下,好的醫生可以用激光刀將小囊腫給輕輕的點掉,也就是破壞它賴以生長的細胞壁。
我細細的在她的左右卵巢上檢查了兩遍,確定沒有可以繼續生長的囊腫了,才吩咐京香來進行傷口縫合。在每個步驟之中,我還是詳細的為京香講解我這樣做的目的,並教她很多在切除囊腫時的用刀技巧,京香比起前兩次來,已經可以提出一點簡單的問題了,而不僅僅是聽著而已,這也說明了她的進步。
京香不但是一個堅強和善良的女孩子,還是一個對醫學非常熱愛的女孩,她對各種醫學知識有著強烈的求知慾,那種神聖的態度,就算是我也比不上。
正因為她是這樣一個女孩,我才決定無論怎麼樣,都要認真的培育她,將我懂得的知識和經驗都傳授給她,讓她有一天可以站在醫學的巔峰,這才是對京香最好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