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曲 第五章 擒殺狼王

  這一下可謂是死裡逃生,南宮修齊心裡的欣喜之情自是不用說了,不過依舊不敢大意,因為體內的灼熱感及熱流還在,只是所造成的痛苦沒有先前那般強烈了。

  南宮修齊按照秘笈一頁接著一頁練下去,身子也隨著每頁上面的圖解而擺出相應的姿勢,或雙膝盤坐、或單肘側身,甚至雙手撐地、身體倒立……

  每練完一個姿勢,南宮修齊就覺身體內痛楚減輕一些,直到他將秘笈裡最後一幅圖裡的功法修習完畢之後,最後一絲的微弱痛楚也消失了,他的身子表面上徹底恢復了原狀,但其內部還是明顯感覺到與原來迥然不同。

  之前南宮修齊之所以感到那痛苦,就是因為身體裡面莫名其妙的生出無數道熱流,這些熱流如脫韁野馬在他體內亂竄,令他生不如死。而現在,按照虛瞑神功秘笈所載的氣脈運行之法調息後,那無數道熱流似乎全被控制住從筋脈各處有序的流向氣海丹田。

  在此之前,南宮修齊對「氣海丹田」一詞是只知其名、不知其形,更沒有切實感受過,而現在他不僅真切感覺到那裡真氣充盈,猶如鼓風之帆,而且還可以隨心所欲地將充盈的丹田真氣流轉於身體各處。

  「他奶奶的,這究竟是怎一回事?把老子都搞糊塗了。」

  恢復常態的南宮修齊坐在地上,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細細回想了一番,口中喃喃自語道。

  事實上,南宮修齊不知道,先前他從巨蟒肚裡找出的那顆血色丹丸根本就不是蛇膽,而是巨蟒的內丹,是其長年累月吸收日月精華所結出的真丹。

  像這樣的內丹不是每條蟒蛇肚裡都有的,只有獲得極為特殊的機緣再加上極為特殊的體質才有可能在身體內形成,然後再經過上千年的修練才能結出這般大小的內丹,而這條巨嬌如此厲害能在水裡堪稱霸王,就是和它體內的內丹有著緊密的關係。

  如果巨蟒不被南宮修齊殺死,那再過幾百年的修練,這內丹就會化為更小更純的神丹,而到那時,巨蟒就修練圓滿,從此超脫生死,化為神獸。

  南宮修齊吞下的這顆內丹在巨蟒體內已修練千年,凝聚了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是習武者夢寐以求的至寶,因為吃下它不但可以讓武者立刻增加近百年的苦修內力,而且從此百毒不侵。

  但是這近百年的苦修內力也不是那容易就能得到的,要是毫無內力基礎,甚至內力不雄厚的人吃了這內丹就會造成嚴重後果,因為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內力,從而導致嚴重的傷害,輕則身體盡損、手足俱廢,重則斃命。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南宮修齊吃了內丹不久後便在體內筋脈裡生出無數道熱流,令他痛苦難當,如果不是在鬼使神差中練了虛瞑神功的內功心法,他必將暴斃!

  虛瞑神功的內功心法與其他的內功心法可以說是迥然不同,其他內功心達張修練者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內力一點點的充盈;而依照虛瞑神功的內功心法練習之後,非但感覺不到自己的內功在增長,反而會在身體裡產生一種內力空虛之感,需要更多的內力來補充。

  當然,隨著不斷的修習,內力是確實在增長,只是修習者本人感覺不到,相反會感覺到愈發空虛,就如同吃飯不但不飽,反而愈來愈餓,直到修完虛瞑神功的內功心法最後一重方才大功告成,這也正是稱此功為「虛瞑神功」的原因。

  面對突然暴增的內力,南宮修齊恰巧翻開了虛瞑神功的秘笈,習得了此內功心法,不但成功地將近百年的內力修為化為已有,而且藉著暴增的內力一下將一般人需要近十年才能習完的虛瞑神功的內功心法,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便修習完了。

  南宮修齊對這一切是毫無所知,只道是自己吃了蛇膽而中毒,透過秘笈上記載的方法又解了毒,更不知道自己已經一躍而成為一名武學高手,現在他所擁有的雄厚內力足以使他成為絕頂的武學高手,比之他老爸亦不遑多讓,當然這僅指內力而言,對於其他如招式、技巧之類的,南宮修齊還是一片空白。

  想了半天南宮修齊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索性甩甩頭,看著手裡的虛瞑神功的秘笈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秘笈裡還有解毒的方法啊,老頭子以前怎沒告訴我?」

  這時,遙遠的東方天際已經隱隱泛起了一絲光線,看來要不了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南宮修齊穿好衣服,找了一個稍微避風的角落,準備小睡一會兒。

  現在的南宮修齊內力雄渾,根本不懼這夜風露寒,因而也不像先前那樣執著的要找一個山洞來歇息,臥在這稍微避風的角落,很快便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睡得正香的南宮修齊忽然覺得臉上有涼颼颼的濕潤感,不似露水,也不似夜風,同時伴隨而來還有咻咻的喘息聲。

  南宮修齊感覺不太對勁,於是懶懶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朦朧中他看到一道碩大的陰影蹲在他身前五、六尺開外。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南宮修齊嚇得睡意頓消,他將眼睛睜大一些,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頭狼。此狼的體型比一般狼要大出兩倍,全身白毛,兩隻長耳朝天而豎,長一尺多的猩紅舌頭向外伸出,流出晶亮的涎液,呼呼喘出的熱息全噴到他的臉上。

  看清楚之後,南宮修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以前在京安城時,帶領一群家丁上山打獵那是常有的事,因而對各種山裡野獸都有所瞭解,而對於狼這種動物更是不陌生。

  認真說起來,狼比虎豹等比它體型大的多的動物更可怕,因為狼是群居動物,而虎豹等猛獸一般都是獨居,所以說如果遇到狼那就絕不可能只有一頭,而是一群,少則數十頭,多則成百上千頭,那多頭狼起而攻之絕對比虎豹等猛獸要可怕千倍。

  另外,更讓南宮修齊感到心底冒寒的是,眼前這頭狼體型碩大、全身白毛,長相異於其他的狼,很明顯這就是一頭狼王,而根據他的經驗,一頭狼王通常會率領數百頭狼,這算來,在他四周已經有數百頭狼在虎視眈眈,只等眼前這頭狼王一聲命下了。

  南宮修齊強壓住心底裡冒出的寒意,正欲默念口訣施出血靈召喚時,卻聽到狼王驀然發出一聲淒厲長嗥,嗥聲響徹山谷,直貫耳膜,讓南宮修齊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默念的口訣戛然而止,與此同時,狼王一個跳躍,張著森森尖牙向他直撲而來。

  「哇!救命……」

  南宮修齊一邊驢打滾似地避開,一邊大喊大叫。

  其實南宮修齊也知道在這空曠山野裡不可能會有人來救他,喊救命完全是本能反應,在躲過狼王的第一下撲咬後,還沒等他喘口氣後面風聲又至,顯然狼王又撲了過來。

  南宮修齊大駭,手忙腳亂中拾起一塊石頭就向風聲來的方向用力扔去,然後連頭也不敢回,拚命地向前跑,希望能相狼王拉開一段距離,好給自己爭取一點施法的時間。

  然而讓南宮修齊沒想到的是,那塊石頭扔出去後發出一道劃破空氣的尖銳嘯聲,緊接著便聽到狼王發出一聲慘嗥,然後便沒了動靜。

  「不、不是吧,這……這凶殘的大傢伙居然會被我隨便用石頭就砸死了?」

  南宮修齊心下暗道。

  雖然這想,但他還是放緩狂奔的腳步,邊跑邊戰戰兢兢地回過頭,驚訝得發現自己居然猜對了,只見那頭狼王倒在血泊之中,身子還在不時的抽搐著,在它的脖頸處有一個拳頭大的洞,汨汨鮮血就是從這裡流出來。

  見此情形,南宮修齊停止了狂奔,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看猶在掙扎的狼王,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可思議道:「今晚怪事真是一樁接一樁,我的手什時候有這大的力道了?」

  正發愣時,一陣「嗚!嗚!」

  的吼聲突然響起,這聲音沉悶淒厲而綿長,彷彿從地底裡發出,連綿響起,很快便擴散到整座山谷,繼而響徹天際。

  此時,東方的旭日還將出未出,茫茫山野依舊處在一片漆黑之中,隨著山谷裡的吼聲此起彼伏,無數點點磷火從暗夜裡飄來且愈聚愈多,片刻之間便匯成磷火的海洋。

  南宮修齊目瞪口呆,起初他還以為這是鬼火,直到他聞到風中傳來的奇異腥臭味以及聽到漫無邊際的咻咻喘息聲,他才恍然明白這漫山遍野的全是餓狼。

  「我的媽啊,怎……怎這多?」

  南官修齊驚得語無倫次。

  驀然,一陣強烈腥風吹過,隨後便見黑影頻閃,朝南宮修齊撲高躥低地襲來。在暗黑的夜裡,它們的身體與黑暗融為一體,只用那鬼火般的深綠色眼睛及森森尖牙泛著噬人的光芒。

  有了之前一舉殺死狼王的經歷,這一次南宮修齊倒沒有太多驚慌,他依樣畫葫蘆準備再來一次,於是撿起幾顆石頭,運力於臂,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體內真氣流轉自如,一股內力從丹田直灌自己的右臂,隨後他手一揚,幾顆石頭帶著凌厲的呼嘯之聲射出。

  儘管他的準頭頗差,但撲過來的狼太多太密集,因而大部分的石頭都射中了狼,但凡被射中的基本上立刻斃命,其中一顆石頭南宮修齊看得很清楚,穿過了一頭狼的腦袋,餘勢依舊不減,又擊穿了後面一頭狼的身子,然後射到地上,卻又被反彈起來,擊傷了另一頭狼的右眼。

  親眼看到自己的力道如此之大,南宮修齊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他出手雖然凌厲無比,但狼群數目實在太多,這幾頭剛倒下,後面的立刻跟上,完全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樣子。

  狼群攻擊的速度太快,南宮修齊已經沒有時間再彎腰撿石,不過這時候他也察覺到丹田內真氣極為充沛,而且隨著狼群的撲來,體內自然的做出反應,真氣迅速從丹田灌滿全身,導致他不由自主的大喝一聲,繼而雙手一伸,一股力量如山呼海嘯般從他掌內湧出。

  霎時,衝在最前面的那十餘頭狼哼也不哼一聲,立刻倒地身亡。從外表看,這十餘頭狼身上無任何傷口,倒在地上如睡著一般,但一陣山風吹來,這些倒地的狼,身軀迅速萎縮,原來這些狼的骨頭已被南宮修齊的掌力盡數震碎,如同粉末,不過依舊保持原狀,但一陣風吹便使狼身俯為一堆無骨的肉。同時威猛的掌力餘勢不減,使後面的近百頭狼非死即傷,一時淒慘的狼嗥聲充斥著山谷。

  一招射殺狼王,再一招擊斃、擊傷數百頭狼,這兩下把凶殘無比、悍不畏死的狼群震懾住了,從而讓狼群不斷進逼的勢頭止住,但狼群也沒退卻,和南宮修齊呈對峙狀態。

  此時的南宮修齊內心則是驚喜交加,舉起自己的手掌左看右看,滿臉不可置信,同時口中喃喃道:「天啊……這、這的確是內功啊,可、可是我怎會突然擁有如此雄厚的內功啊?難……難道是……」

  南宮修齊隱約知道是怎一回事了,因而在驚喜之餘心中更是大定,儘管在他面前依舊還有近千頭餓狼,但目前的情形對他很有利,因為狼群已經停止了攻擊,只是在和他對峙,這樣就讓他有了充足的時間召喚出紅虎。

  南宮修齊不慌不忙地正欲開始施功,這時,東方的地平線上射出一縷陽光,照在他的眼睛上,讓一直處在黑暗中的他不太適應,不由得微微瞇起了眼睛。

  成千頭餓狼似乎更加不適應,本來一直在和南宮修齊對峙的狼群紛紛發出嗥聲,隨後開始躁動後退,沒多久工夫,上千頭餓狼如潮水般地退了個乾淨,只留下近百頭狼屍。

  見此一幕,南宮修齊先是愕然不解,但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緣由。狼乃晝伏夜出的動物,黎明前的那一段黑暗時間是它們最活躍的時候,而當太陽出來後它們便要立刻回巢穴,這是它們的生活習性,向來如此。

  這時,東方的天際之處,太陽只有一小半還隱沒在地平線之下,其餘的全部展露出來,金紅色光輝將山林盡染,大地全部被溫暖的陽光所籠罩。

  南宮修齊終胎鬆了一口氣,身體鬆懈下來,但體內的真氣依舊在流轉不息,處在隨時攻擊的狀態,顯然他現在還不能對一下子所擁有的近百年內力做到收發隨心的地步。

  沒辦法,南宮修齊只好盤腿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用虛瞑神功的內功心法調息,很快地在體內奔流不息的真氣便歸入丹田。

  不過就在這時,南宮修齊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窸窣聲,如果在之前,他絕對沒有這靈敏的聽覺,但現在他已擁有了近百年的內力,對外感知能力有了極大增強,可以說,如今在他方圓數百步之內,就是一隻蜜蜂的扇動翅翼聲都休想逃過他的耳朵,對空氣中異常波動的察覺幾乎可以媲美氣系魔法高手。

  這陣窸窣聲可以肯定不是昆蟲鳥兒之類發出的,像是有人躡手躡腳地朝這邊靠近,南宮修齊心一驚,眼睛立刻睜開,警戒地注視著前面,沉聲喝道:「誰?誰在那邊?」

  「是、是我……」

  伴隨著顫抖的聲音,兩顆人頭從草叢裡冒了出來。

  走出來的這兩個男人約莫三十來歲,一身粗布麻衣,沾著不少泥污雜草,其中一人手持彎弓、背縛大刀,而另一人手執鋼叉,很顯然這兩人是附近的獵戶。

  「敢……敢問這位公子,這些狼……狼都是被公子所殺?」

  其中一人小心道。

  南宮修齊略為得意一笑,道:「正是。」

  兩獵戶吃驚得面面相覷,然後齊齊拜倒,激動道:「多謝、多謝公子為我們長興村除此大患,你就是我們長興村的大恩人啊。」

  「這……」

  沒等南宮修齊說話,其中一人道:「阿昌,快、快回村裡報告這個喜訊,然後帶人過來,迎接恩人回村,快……」

  「好、好,我這就去。」

  說罷,這人掉頭匆匆地下山而去。

  「喂喂,你們這是……」

  這個人上前道:「恩人有所不知,請讓小的慢慢說給你聽……」

  經過這名獵戶近一炷香的時間敘述,南宮修齊大致明白了這是怎一回事?原來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叫千峰山,方圓五百里,正可謂是山高林密,連綿起伏。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背靠千峰山這樣的大山,同時又有一條常年水量充沛的大河,因而在干峰山的腳下分佈著大大小小數十個村莊,村子裡人均以耕種為生,閒時進山打獵,日子過得悠然自得。

  但自三年前以來,這種日子被打破了,原因是從山那邊的大草原上來了一群狼。起初,村裡人對這群從草原來的狼不以為意,畢竟這座大山裡也有許多狼,雖然時常騷擾山腳下的村民、偷雞吃豬,偶爾還傷人,但構不成什大的威脅。

  然而自從這群草原狼來了之後,不知用了什法子,居然將山裡所有的狼都收服了,繼而納到自己的麾下,從此以後,狼群進村就不再只是十餘頭,而是動輒近千頭的狼一起下山進村,這對村莊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災難,因為無人能抵擋那滿山遍野的狼群。

  昔日的田園風光漸漸消失,村民死的死、逃的逃,在這幾年中,原本數十座村莊幾乎全部消失,只剩下之中最大的村莊長興村還在勉強堅守著,但也處在隨時彼狼群吞噬的邊緣。

  為了對付這些窮兇惡極的狼,村民們可以說想盡了辦法,他們向官府請求派兵剿滅,然而這群狼來無蹤去無影,隱藏在茫茫群山,如何消滅?更別說山那邊還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狼要是退到了那裡,那就更是天高地遠,消滅不了了。

  長興村身為最大的一座村莊,其村民原有近萬人,經過這幾年與狼鬥爭,死傷慘重,其人口已經不足五千了,且大多還是老幼婦孺,壯年男子只剩下五、六百人了,再這樣下去,長興村只有兩條路,一是遷移,二是被狼群吞噬。

  然而遷移又談何容易?且不說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已打下深厚根基,不捨離去,就是離開,又能去哪裡?況且外面也不是太平盛世,兵荒馬亂的出去也受罪尋死,於是村保張榜懸賞,加果有人能消滅狼群或者可以讓狼群不再進犯村子,願賞黃金千兩。

  重賞之下自然會有勇夫,但是人來了一批又一批,其中不乏武學高手、魔法強人,但均無人能徹底消除狼患,不過倒也不是全無所獲,根據一個熟悉狼性的人說,在這群狼中有一頭狼王,正是那全身長著白毛,體型較一般狼要大上數倍的惡狼,只有除去這頭白毛狼王,這數千頭狼就會四分五裂,狼災就能消除。

  可是白毛狼王狡詐無比,似乎知道人們開始將目標對向它,於是極少露面,即便率狼群下山也是躲在狼群的最後面,很難發現,更別說殺了它了。

  「原來是這一回事啊。」

  南宮修齊心道:「哈哈,沒想到我南宮修齊無意間給這裡的村民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嘿嘿,還有千兩黃金可拿,真是不錯!不過眼前最重要的還是找一個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正想著,山坡下傳來陣陣喧鬧聲,那名獵戶聞之滿臉喜色道:「恩公,我們村裡人來了。」

  說罷,他轉身朝山下揮手大喊:「在這裡,恩公在這裡……」

  沒一會,從山下湧上來一大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吃驚而又激動地看著滿地的狼屍,最後聚集到白毛狼王的屍體前圍觀,時不時發出「嘖嘖」的驚歎聲以及憤怒唾罵聲。

  過了半響,一名老者顫巍巍地站出來對南宮修齊躬身道:「恩公為我們長興村除此大患,請受老夫一拜!」

  其餘人也紛紛施禮,南宮修齊一邊坦然受之,一邊神氣活現地道:「小事一樁,舉手之勞。」

  「來人,恭迎恩公回村!」

  老者招手道。

  有兩名壯漢抬著一頂竹製軟轎走上來,恭請南宮修齊上轎,他自然不客氣,大剌剌坐上,而那名老者也上了另一頂軟轎,其餘人則抬著狼屍,浩浩蕩蕩地簇擁著他們下山。

  穿過窄小婉蜒的密林小路,又翻過幾道山梁,一行人回到了長興村,透過這一路上的閒談,南宮修齊得知這名老者就是長興村的村保,也是這座村的族長,掌管著村子,同時也瞭解到這裡已經不屬於華唐境內,而是到了西陸斯蒙國的邊境。

  長興村的村民已經全部湧到村口來迎接,他們夾道兩旁上面聲歡呼著、讚美著,彷彿是在迎接凱旋歸來的將士一般,著實讓南宮修齊得意了一下。

  進入村子又行了一段路,來到一座莊院前停了下來,村保下轎道:「這便是老夫的住處,寒酸簡陋還請恩公見諒,請!」

  南宮修齊上下打量了一番,哈哈笑道:「這地方不錯嘛……」

  「哪裡哪裡。」

  村保正謙虛地擺著手卻又掩飾不住一絲得意笑容時,卻聽南宮修齊又道:「比我昨晚住在山上的條件好多了嘛,哈哈……」

  「這……」

  村保頓時一臉尷尬,無言以對,只好乾笑道,「請、請……」

  跨進莊院大門,裡面是一座寬敞而略顯古樸之色的庭院,庭院裡無樹無草,地下全是一色青石板鋪就,一點泥土都沒露出來。整座庭院看起來有點像演武場,因為在院子兩邊矗立著兩排兵器架,槍、刀、劍、矛、鉞、戟等一應俱全,另外還擺放著許多大小不等的石墩。

  村保見南宮修齊面有疑惑,便解釋道:「呵呵,恩公有所不知,長興村向來民風剽悍、崇尚習武,基本上家家都有練武場地,只不過老夫這地方稍大一些,趁手的傢伙多一點而已。」

  說罷,他頓了一頓又喟然長歎一聲道:「若不是賴此民風,村民人人會點拳腳,恐怕長興村也與其他村一樣,被狼群所滅了。」

  「原來是這樣。」

  南宮修齊點點頭道,「如今狼患已除,族長你就不必太過感傷啦。」

  村保連連點頭道:「是是,全仰公子之功!」

  庭院的北面便是三開間的大屋,步上三級台階進入正廳,按賓主之禮坐下後村保又是一番寒暄,期間下人遞茶送水不斷,南宮修齊著實有些不耐,臉上自然而然的便有了一點不耐。

  村保察言觀色,心下略一沉吟便已恍然,連忙站起身道:「老夫糊塗了,公子想必昨晚一夜未休息好,此時必已困頓不堪,還忍受老夫絮叨,老夫著實糊塗!」

  說罷,他高聲道:「來人,快請公子進去休息!」

  「這老傢伙還算識趣。」

  南宮修齊心道。

  穿過正廳,南宮修齊隨著一名下人來到後院,這後院頗大,分佈著若干小庭院,一道道低矮的籬笆牆將這一座座小庭院分隔開來,中間還種植綠竹、芭蕉等,使得每座小庭院都掩映在一片綠色之中,別有一番清幽之美!

  沿著一條通幽曲徑行了約莫百步,忽然不遠處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喲,這位就是一舉消滅白毛狼王的大英雄,我們長興村的大恩公嗎?」

  南宮修齊微微一愣,四下張望了一會兒,卻未見其人,正暗自納悶之際,伴隨著一陣咯咯嬌笑聲,一個窈窕的身影從一棵茂盛的芭蕉樹後面閃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