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駕駛艙,鋪天蓋地的雨水瞬間潑透我的衣服,如此直觀的「歡迎」,讓我發現外面的情況還真的挺嚴峻。
駕駛艙裡畢竟還有高強度的玻璃窗給罩住,就算雨水不停的潑在上面,畢竟還沒有直接潑透人渾身上下,所以在感官上要那麼遲鈍一些。
只有出來了,才能發現狂風暴雨是那麼的驚人,即使比不上我上次在大阪灣遇到的那場龍捲風,但單單說雨、雷、電之勢的話,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普通人如果待在甲板上要不了一分鐘,就會被吹到海裡去,幸好我是修行武學的人,真氣彙集在腿上之後,宛如鋼鐵一般,狂風根本吹不動。
兩枝救援槍的位置是在遊船的左側後方,彼此相距不到五十公分,隨著風浪的吹拂,左右搖擺個不停。
看著手臂粗細的鋼索從這邊沒入遠方的黑暗之中,我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開始遍佈全身,趁著一股股熱流湧遍渾身上下的時候,我腳尖一點,踏上了搖擺不定的鋼索。
從我們這邊往後面走是屬於典型的順風,我只是腳踏在鋼索上,自然就有一股猛烈的風雨將我推向前方。
兩船的距離不到三十公尺,雖然風雨還是迎頭而來,但不到一分鐘的工夫,我就落在後籐重光的船上。
駕駛艙裡一片漆黑,缺乏了動力系統提供的電力,這裡有半點燈光才怪。
「砰!砰!」
我用力的敲起駕駛艙的鋼門,夾雜著風雨雷電之聲,讓裡面的後籐重光和老婆純子嚇了一跳。
蝶舞卻渾身一顫,不敢相信的看向駕駛艙外,然後等她再次聽到重重敲門的聲音後,嬌俏典雅的少女躍起身子,雙手一擰一推之下,迅即的打開艙門。
「噢,蝶舞,你……啊……你是誰?鬼啊!」
忽然湧入的風雨,把後籐重光和純子都給淋濕了,他正想喝斥外甥女的魯莽,卻駭然看到外甥女被一個黑影摟入懷裡,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閉嘴!」隨手關上駕駛艙門,我冷冷的道。
說來奇怪,本來驚駭萬分的後籐重光,聽到我的冷漠聲音,尖叫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希望和熱切。
「先生?納克先生!」後籐重光不敢相信的看著我道。
他現在還看不清我的臉,但是單憑這聲音,他就已經分辨出來。
「時間緊急,我先帶你去櫻子的船上,然後再來一個個的把他們救出去。」我也沒理會他,只是對懷裡已經被淋濕的少女道。
嬌俏典雅的少女抬起頭,踮起了腳尖,在我耳邊小聲的道:「先生,您……那天真的是您嗎?」
我微微一愣,旋即想起了她說的是什麼,便微微一笑,小聲的變換成公理聖戰團團長的聲音,「我是公理聖戰團的團長,你還能支持住嗎?」
這是我以這個身份,第一次見到蝶舞時,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和上次一樣,蝶舞美若星辰般的大眼睛裡面,瞬間爆發出燦爛的光芒,一股發自內心的喜悅,將她的心兒都填得滿滿噹噹的。
「先生……果然是你……」情難自禁之下,又因為生死之間的情緒變換,讓蝶舞失去平日的冷靜,唇兒一下子就吻上我的臉,「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乖!」我緊緊摟著少女略顯單薄的身子,也輕輕吻起她的粉嫩唇兒,「我這不是來了嗎?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嗯……」蝶舞甜甜的笑了,將身子投入我的懷裡,享受著生死之間的溫存。
旁邊她的舅舅和舅媽,將這一幅情景看入眼中,同時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什麼情況?納克醫生居然和蝶舞互相愛慕的樣子?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兩口子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物,光看蝶舞的態度,就曉得這事做不得假,如果不是真心愛戀,她哪裡會表現得這麼直接?
「那麼就開始吧!」略微的溫存一會,我就拍了拍少女的粉肩,作勢想要抱起她。
「不要……」蝶舞微微一顫,從甜蜜之中回醒過來,掙扎著道:「先生,你先把我舅舅和舅媽救過去再說……」
「蝶舞!」
後籐重光和純子是一臉的感動,生死之間,外甥女都願意把逃生的機會先讓給自己,這分感情可不是一般人能享有的。
「不用了!還是你的安全重要一些。」後籐純子直接拒絕道:「先把你救出去後,先生來救我們才會安心,聽話,蝶舞!」
「是……是啊……」後籐重光遲疑了一下,也道:「蝶舞,快點跟著先生走,否則耽擱時間,待會怎麼來救我們?」
他們都沒有想到我怎麼救他們過去,但也知道在狂風暴雨之中穿行救人肯定不容易。
蝶舞卻不願意妥協,她撒嬌的拉了拉我的衣服,眨著迷人的大眼睛道:「先生……我曉得來回救人肯定很累,可您把我放在最後,那麼就算精力差一點,也有動力是不是?為了救自己喜歡的人,就算拚命努力也會做到的,是嗎?」
我哭笑不得,想不到小妮子還有這個想法。
略微思索了一下,我無奈的敲了敲她的小腦袋,道:「你贏了!」
「咯咯……」蝶舞嫣然一笑,退到一邊,神情之中哪裡還有先前的半點難過?
我看了看後籐夫婦,沉吟著說道:「那麼,後籐先生,你先來吧。」
「我……」
後籐重光有些遲疑,但後籐純子順勢一推他:「你剛才怎麼說的?多耽擱一點時間,我和蝶舞就會多一分危險呢……」
「哦……好!」後籐重光馬上一哆嗦,連忙道:「那就麻煩先生了!」
我微一頷首,就把他夾在臂彎裡,轉身開門出去。
「轟!」
剛剛一出駕駛艙,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響雷,後籐重光嚇得不行,連忙閉上眼睛,就算是風吹雨打也打死都不睜開雙目。
踏上鋼索的第一時間,我就感覺到剛才還是助力的風雨,現在全部變成了阻擋的關卡,就算前進一步,都會耗費大量的力氣,又加上一個人的重量後,腳步都會有些偏移。
再次運氣在全身,我的身形立刻如鬼魅一般的在兩根鋼索之間跳動起來,腳尖只是離開網索一瞬間,一陣狂風就像要把我吹到天上去一樣,十分的暴戾。
兩船之間的三十公尺距離,在平日,我只用三五秒就能通過,可是現在居然花費了五分鐘左右,才搖搖晃晃的從鋼索跳到船上。
進入駕駛艙後,我將後籐重光放下,自己卻靠在門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汗珠不住的滴落下來。
「納克!」
「先生!」
焦急等候的兩位少女,又是驚喜又是擔心的撲過來,卻不敢撲到我的身上,而是近在咫尺的打量著我。
「我沒事!」我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話,只是不住的調整著呼吸,調整著體內消耗過多的真氣。
大自然的力量果然可怕,三十公尺的距離比我平常奔跑三萬公尺都還要累,要不是之前和靜阿姨的歡好,讓我內功的境界提升,恐怕單單是這一趟就得把我的真氣給耗盡。
後籐重光比我還不堪,他根本就是被狂風暴雨吹拂拍打得昏了過去,就算進入駕駛艙這溫暖的地方,也沒能及時醒過來。
一分鐘不到,我重新站起,拍了拍眼前兩位美少女的粉臉,道:「繼續努力,速度保持這樣就好!」
「你小心些……」
兩個小美人兒異口同聲的道。她們心中萬分擔心,可是看我的樣子都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就此停下救援,她們氣惱自己幫不上忙之餘,也只能祈求我自己多保重。
頷首一笑,我又開始第二次的救援。
這一次是後籐純子,剛才救出後籐重光的行動,已經斷絕了我這一次一手摟抱一個的計劃,而是改成更加保險的一個一個來。
第二次也算不上順利,由於消耗的真氣太多,才在兩條鋼索上走了十幾公尺,一陣大風夾雜著暴雨吹過來,直接將我給打下鋼索,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的單手抓住鋼索,借了一點力道的話,我和後籐純子早就落到翻滾的太平洋裡面了。
經過這麼一鬧,本來膽子就不大的後籐純子,也步入自己丈夫的後塵,還沒有回到美良子的船上就直接昏了過去。
將船艙門關上,阻斷了外面的狂風暴雨,我直接坐在地上,渾身瞬間冒出淡淡的煙霧,卻無法像之前那樣快速的彌補消耗。
「啊,納克……你的手!」英姿颯爽的少女最為眼尖,一下子就抓起我的手。
美良子一瞧,只見我的右手上血跡斑斑不說,仔細一看才看清楚,我的手心皮肉已翻開一半,血淋淋的很是嚇人。
「怎麼……怎麼會這樣?」美艷驕蠻的少女也慌了神,淚水瞬間就流下來。
幸好她的心理素質夠高,下一刻就反應過來,從懷裡掏出手帕給我包住,「下面的醫藥箱裡有消毒酒精和繃帶,先生,我們先包紮一下再說吧!」
「用不著。」我停下吐納,搖了搖頭,「這只是皮肉之傷,讓我休息一下就好。」
說著,我閉上眼睛,開始了最為精粹的胎息調理。
可惜現在沒有百年三頭蟒蛇肉在,否則就這麼吃下幾塊,我的真氣全部恢復說不上,但至少能多恢復三分之一。
時間根本容不下我慢慢的調理體內氣息,於是兩分鐘過後,我又站起來,握緊著拳頭,沒看兩個少女擔心害怕的神情,第三次走出駕駛艙。
過去的時候,仍舊是如火箭一般的快速安穩,等我拉開駕駛艙門,然後關門一屁股坐在地上後,蝶舞笑著投入我的懷裡:「先生,我知道你行的!」
「你這個害人精!」我苦笑了一聲,順手拍打一下她的翹臀:「我可告訴你,前面兩次救你的舅舅和舅媽,至少耗費了我百分之八十的體力,現在最後這一次能不能回去,我自己都沒有把握……你說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先生,你……你的聲音……」嬌俏典雅的少女心中感動著,卻赫然發覺我的聲音變了,變成了另一個她非常熟悉的聲音。
等到她從我的懷裡掙扎出來,抬頭望向我時,第一次有著情緒失控的表現。
「啊……」蝶舞尖叫起來:「你……俊雄……怎麼會是你?先生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美少女是異常的驚慌失措,她生怕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出了什麼事,否則怎麼會讓俊雄來救自己?明明他答應了自己的!
我唯有再次苦笑。現在我不能再耗費真氣變換面目,乾脆還是集中真氣,來完成救人大計的好,所以我才迫不得已的恢復本來面目。
當然,其中也有我自己的考量在裡面。因為我發現,這次原本以為不算太難的救援,其實比我想像的還要難,能不能救出蝶舞,我自己真的沒有把握,所以至少……嗯,我是說萬一有不測的情況下,我也得讓小蝶舞明白我的身份才好,免得她糊里糊塗的就跟我一起去了天堂,還不知道喜歡的男人的真實身份。
「你覺得我有必要和你的先生穿一樣的衣服,然後來佔你的便宜啊?」我捏了捏她的小臉,又變成納克醫生的聲音:「小蝶舞,知道我的大秘密,難道你不該高興一點嗎?」
「啊!你……你……」
「納克醫生就是俊雄?俊雄就是納克醫生?」蝶舞心中思緒如電轉,以往許多想不通的細節,隨著兩者身份的統一,總算是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啊!」嬌俏典雅的少女有心揮起拳頭給我一記粉拳,可她根本就不是刁蠻的丫頭,最後眸兒之中只剩下濃濃的情意。
「你總是要佔人家便宜的……你就是壞蛋……」美少女倒在我的懷裡,喃喃的控訴道。
「我……」
「砰……咚咚……梆!」
我才說話,船體忽然一震,緊接著馬上就像是被拋上天空的玩具一般,驀的飛離了海面!
要不是前面有著美良子的遊艇牽引和支撐,遊艇肯定會旋轉著落向遠方,而現在也只是稍微的一頓之後,重重的重新落在海面上。
蝶舞乖巧得很,當我們身子因為船體失控而在駕駛艙的地面翻滾時,她一點都沒有亂動,就這麼乖乖靠在我的懷裡,這樣一來,我能護住她的身子,更能省力不少。
而經過一番滾動後,蝶舞忽然發現我手掌包裹的乳白色手帕,更看見了那沁出來的紅色血跡。
「啊……俊雄……你受傷了……」嬌俏典雅少女驚駭的道,忍住翻滾難受的她,伸出小手來,想要抓住我的手。
「不是現在受傷的!」我連忙抓住她滑嫩的小手,「現在不要管這些!現在情況很危急,我們要第一時間回到那邊的船上!小蝶舞,你快趴到我的背上來!」
「可是……」
「快!沒時間了!」我脫下外套,一邊將外套撕成一條條的布條,一邊蹲下來。
蝶舞此時沒了別的選擇,只能咬著銀牙,乖乖趴在我的背上,道:「俊雄……我相信你……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我點了點頭,飛快的用布條將我們的腰、背給拴在一起,猛力的站起來,道:「小蝶舞,在出去的時候,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看,知道嗎?」
「嗯……」美少女知道,在這個危急時刻,她要是成為我的累贅,那真的是把我們兩個都害了,所以她連忙伸出玉臂環住我的胸口,然後閉上眼睛,將頭貼在我的虎背上,隨即感覺到一股潮濕中帶著溫暖的氣息,順著她的臉往下湧去,渾身立即溫暖起來。
「待在俊雄的身邊,和以前一樣,都是那麼的溫暖和踏實呢……」少女的嘴角不覺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
此時,就算是前方危難重重,嬌俏典雅的少女也絲毫不覺得畏懼。
我沒有蝶舞那麼的詩情畫意。剛才猛烈的突變,很顯然是救援槍不堪重負斷了一根,只剩下一根鋼索在連接著兩條遊艇,再不快點回去的話,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形勢有多麼的危險,我沒有對蝶舞說,勇於承擔自己的責任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思緒過處,我雙手如同閃電一般,在自己的身上點了二十三下,幾乎是在眨眼之間,我的丹田中便湧起一股如江河般寬廣的真氣,有若實質的流淌在我的四肢百骸,讓我在瞬間就重新充滿力量。
「呼……」我深吸一口氣,托了托背著的美少女的翹臀:「小蝶舞,我們出發了!」
「加油……」仍舊閉著眼睛享受這種溫馨的蝶舞,柔柔的應答道。
我哈哈一笑,隨手打開了船艙門。
「噗……」這次迎面撲來的卻不僅僅是雨水和狂風,還有因為遊艇顛簸不停,從海面翻滾上來的一波波海水,重重打在我們的身上。
幸好我早有準備,激發出來的真氣在身體外面形成一個罩子,把我和蝶舞給罩在裡面,可以最大限度減少風浪的衝擊力,於是這一波高達三五公尺的浪潮,只是像一盆水澆下來一樣的將我們身上淋濕而已,沒造成什麼傷害。
觸目可見之處,果然一條鋼索已經斷裂,那根救援槍的槍頭也早就消失不見,只有另一根救援槍的槍頭孤零零的吸附在遊艇的船壁上。
可以想像的場景是,缺乏了另一個支撐點,第二根的救援槍也支持不了多久,畢竟這根鋼索聯繫的是一艘重達百噸的遊艇,再有著風暴雷雨的折騰搖擺,斷裂的時間越來越迫近,情況堪稱岌岌可危。
我沒有想那麼多,雙手緊緊托住背後美少女的玉臀,身形一縱,就躍上了鋼索。
「嗚嗚……」
一陣陣的烈風,不但像是要把我們吹到天空中去,也如同刀一樣的割來,聲音尖銳而呼嘯,甚是嚇人。
蝶舞顯然也聽到這個聲音,可是因為心愛情郎的虎背仍舊溫暖,即使有雨水大風吹拂也算不得什麼,所以她根本就沒有驚慌。
阻止一個人向前跑的最大的緣由,其實就是風的阻力,這也就是為什麼國際田徑比賽規定,如果你跑步的時候,順風的速度超過每秒兩公尺,那你跑出來的成績充其量就是本場取得勝利而已。
同樣的,我現在逆風往美良子的船上跑,風雨的阻擋是最厲害的,每前進一步就要消耗大量的真氣,要不是我用秘法激發出身體的潛力,跑不到五十步就會被風直接吹到海面上——在鋼索上奔跑的我,採用的是類似於道家功法的小碎步,這樣可以保持重心又可以加快前進速度。
蝶舞再怎麼淡定自若,忽然發現自己的身子隨著俊雄飛了起來,又忽然發現暴風雨不住的侵襲,心中也難免有些慌亂……她可不是在擔心自己,她擔心的是擋在自己身前的俊雄,就像是上次遭遇炸彈時,俊雄將自己壓在身下一樣,完全是不顧他的安危來保全自己,想想就覺得心疼。
但此刻她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咬緊牙關,期望這趟危險旅程快點結束。
「砰……嗤……嗤……」
不知過了多久,嬌俏典雅的少女只覺得俊雄腳下一陣搖晃,感到有種滯空感,旋即就直直的往下落去。
蝶舞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抱緊了我,卻沒有睜開眼睛,把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到底是福是禍,她都願意和我一起承受。
在鋼索斷裂的瞬間,我沒有想過就此告別我的美嬌妻們,有的只是一股滔天的堅強意志。
大喝一聲的我,手上飛快抓住同樣往海裡落下的鋼索,再借勁猛地一縱,身形宛如大鵬一般的往前飛去。
腳下沒有了支撐物,風雨之勢就越發的顯得洶湧,我的手不斷在鋼索上交替前進著,在電光石火之間,身體也爆發出潛能,不到三十秒的時間,竟然已經可以看到不遠處往前航行的遊艇了。
見狀我更是大喜,用力將手上的鋼索往後一扯,自己卻藉著這股反扯的力道,用盡全身的真氣,倏的像是利箭一般,飛躍到遊艇的上空。
「砰……」一陣巨響過處,我已經四肢著地的跌落在厚厚的甲板上,那痛徹骨頭的劇痛反而讓我神智更加的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巨響的緣故,駕駛艙門瞬間就被人從裡面用力的推開,一具修長的嬌軀尖叫著從裡面跑出來。
我苦笑一聲,也顧不得雙手雙腳的骨折疼痛了,勉力從甲板上爬起來,正好一把抓住被暴風雨打得搖搖晃晃差點跌倒的少女,再用力的一撲,就撲進了溫暖的駕駛艙。
「砰!」
駕駛艙被人重新用力的關上,我懷裡的少女才再次哭泣的叫了起來,道:「老公……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嗚嗚……嚇死我了……」
懷裡火熱又豐滿的嬌軀自然是櫻子,忽然嚎啕大哭的她,顯然是剛才太過擔心害怕,此刻看到我安全的回來了,才有機會發洩出來。
「咳咳……」我正在安慰著櫻子的同時,我背後的嬌俏典雅少女卻忽地在我耳邊道:「俊雄,你的面貌……」
蝶舞是非常蕙質蘭心的少女,她雖然剛經歷生死的煎熬,此刻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賀駛艙裡可不止是我、她、櫻子三人,還有美良子以及自己的舅舅和舅媽。
雖然後籐夫婦在背後關門,現在還沒有繞到這邊來,可她曉得,這個身份,我絕對不願意讓太多的人知道。現在這裡可不是剛才後籐重光的遊艇,這裡的駕駛艙燈火通明,什麼都可以看得清楚。
我驀的一驚,連忙一低頭,運轉著真氣,不一會兒就恢復了納克醫生的粗獷相貌。
英姿颯爽的少女就在我懷裡,自然聽到了好朋友的話,她心裡一跳,看了看她正面還在為駕駛艙上鎖的後籐夫婦,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等到她、蝶舞和我的眼睛,同時轉向另一邊時,只看見駕駛席上反光鏡裡面的另一位美艷驕蠻少女,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彷彿在看什麼下凡的神仙一般。
「糟了!」櫻子和蝶舞心中均暗叫一聲不好,惡狠狠的瞪向美良子,美艷驕蠻少女卻倏的收回了眼睛,轉過去一副認真開船的樣子,臉上的驚駭和興奮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事實上,因為剛才他們感覺到遊艇兩次的震動,就已經察覺出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於是趕緊停下遊艇,根本就是隨波逐流的狀態,美良子裝著開船的樣子,顯然是忘記了這一點。
「先生!真是太謝謝您了!我們天童家族一定會永遠記得您的恩情的!」後籐重光關上船艙門後,和老婆鬆了一口氣的轉到我面前道謝道。
不只是他和老婆劫後餘生,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外甥女也安全了,否則後籐重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承受姐夫的滔天怒火。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在櫻子和後籐純子的協助下,將身後的蝶舞給放下來。
沒有時間多說,我冷聲的對駕駛席上的美良子喝道:「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全速行駛!還沒有逃離危險呢!」
「哦……是!」美艷驕蠻少女手忙腳亂的動了起來。
路線圖早已用衛星來標注好,她的任務很輕鬆,根本用不著多專業。
她也曉得現在危機沒有解除,便放下心中的種種疑慮,聚精會神的操控遊艇,本來有些往後不斷退的遊艇轉眼一抖一震,便全力往東京灣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