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先生 第九章 期盼奇跡

  被靜阿姨狠狠的踩了一腳,我沒感到有多疼,有些心虛的我也沒有去計較的心思,只是走到高橋舜輔的身旁,摸上他的手腕,開始默察起他的脈搏。

  隨著玉碗裡面的藥液越來越少,高橋舜輔身體各處的氣脈,慢慢的更加強壯了,血液裡面的含氧量也大大增加,運行的速度雖說沒有加快多少,但運行得非常有力,儼然和一個運動健將的血液運行速度相當。

  再順著他的經脈往上,我發覺無論是血液還是氧氣,對腦部的供應都比之前充足了好幾倍。

  用具體一點的話來說,這好比在給腦部增加營養和養分,讓腦部神經更加的敏銳,從而達到思維敏捷的效果。

  而對高橋舜輔這個病人來講,增加的血液和氧氣,就如同母親的呼喚,聲聲的叫喚著,想讓他從深層次的睡眠中醒來。

  我無法用真氣去刺激高橋舜輔的腦部神經,因為這種力道太過猛烈,一不小心就會損壞他的腦部構造,從而造成某些方面的傷害,這是我作為一個醫生所不願意看到正因為如此,高橋靜讓我去找三彩靈芝草,我才會同意。

  因為三彩靈芝草屬於植物,藥效非常的溫和和長效,不像真氣那樣具有攻擊性,故而是治療植物人的最好天然藥物。

  小半碗的藥液並不多,雪子雖然很小口的在喂,可也要不了三分鐘,藥液就喂完了。放下小玉碗,雪子緊張的看著病床上的高橋舜輔,連高橋靜也走上前,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就算是她已經知道這個男人的不忠,知道他對自己充滿侮辱的調查,但終究高橋舜輔是她的丈夫,她不希望高橋舜輔出事,也不希望高橋舜輔一直躺在病床上。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隨著時間的過去,高橋舜輔沒有醒來,兩個女人心裡是越來越焦急,而且心也漸漸的沉了下去。但她們不敢打擾我,直到我收回手,高橋靜才問道:「怎麼樣?還是不行嗎?」

  看著她們緊張的神情,我搖了搖頭,「不是,有效,但估計是藥力不夠。」

  「哦,那還有五片葉子,你趕快熬製藥液啊!」

  不知不覺間,高橋靜又用上了平時對我的口氣。

  旁邊的雪子嚇了一跳,她這幾天在醫院裡面,納克醫生的名字可是聽得耳朵都起了繭。

  納克醫生行醫以來的所有事跡,她都從醫院的醫生、護士們的口中聽到了,這麼一個世界排名數一數二的神醫,姐姐怎麼能用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話呢,要是生性冷漠的納克先生生氣,不醫治舜輔了怎麼辦?

  清美脫俗少婦發現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她雛眉回望著雪子道:「幹什麼?」

  雪子結結巴巴的說:「姐姐,納克先生也在努力,我們不要催促他……」

  不知道怎的,一看到雪子可憐巴巴的樣子,高橋靜的火氣就沒法發出來。

  聽到雪子話中的含意,靜阿姨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但又不能對雪子說,這個臭小子其實是我的朋友,只能放緩了聲音道:「先生,就拜託您再努力一下吧!」

  難得看到高橋靜對我有溫柔的時候,我不覺就有些想笑,可我也記得現在我是納克醫生,而不是柳俊雄,臉上的表情還是保持冷漠的好,否則被雪子看見了,說不定會搞出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微微一頷首,我先是拿起玉碗,遞給了雪子。

  「先生?」

  接住了玉碗的雪子,愣然的看著我,不明就裡。

  我走到桌子旁邊,頭也不回的道:「這片葉子的藥力已經所剩無幾,但要是吃下去的話,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

  雪子一時間沒弄懂我的意思,倒是高橋靜明白了過來。

  我是曉得雪子這幾天衣不解帶的照顧高橋舜輔很辛苦,便給她補一下身子,這三彩靈芝草是何等的珍貴,就算大部分的藥力已經溶於水裡,剩下的也是彌足珍貴。

  明白了到我的善良體貼,高橋靜心裡一暖,『這小子雖然缺點多多,可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優點的。』「先生……」

  雪子還想說什麼,靜阿姨直接就攔住了她:「叫你吃就吃,快點!」

  不得不說,靜阿姨的女王氣場非常強烈,雪子在她的面前幾乎就是待宰羔羊,哪裡敢有半點反抗,連忙捻起細小的葉子,往嘴裡塞了進去。

  「唔……」

  嚥了下去,一分鐘後,雪子忽然輕呼一聲。

  「怎麼啦?」

  高橋靜心中一緊。

  「沒……沒什麼……」

  雪子紅著臉道:「姐姐,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哦,去吧!」

  高橋靜雖然疑惑,但也沒說什麼。

  等到雪子飛快的跑出房間,關上房門後,清美脫俗少婦來到我的跟前,低聲的問道:「喂,你搞什麼鬼?怎麼雪子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我這時還在盤算用幾片三彩靈芝草的葉子合適,葉子總共只有六片,多了是浪費,少了則是沒用,真是需要好好的斟酌。

  見到她這麼問,我微微一笑:「三彩靈芝草是天地靈物,就算只有一點藥效,也可以易筋洗髓,改善體質……雪子的體質一般,現在正好讓她變得強健一些。」

  靜阿姨不信的道:「可是,她明明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老實的回答:「這證明她身體裡有不好的物質,馬上就會排泄出來,只要排泄完,她的身子就會變得更強壯,精神也會更加飽滿。」

  「呸……」

  高橋靜低啐一口,嬌靨通紅,心道:『搞半天原來是拉肚子啊,害我還緊張了半天。』看著她嬌俏的樣子,我不覺心中一動,「靜阿姨,待會你也吃一片,保證你更加的水嫩光滑……啊!」

  玉足用力在我穿著鞋子的腳背上碾壓著,清美脫俗少婦憤怒的瞪著我:「不許調戲我!你這個壞蛋!」

  我苦笑一聲,道:「明明我是為了你好啊!你最近明顯有些虛火上升,脾氣暴躁,吃一片天地靈物的葉子,就能改善這些……別人求都求不到的事情,你居然還要毆打我這個醫生,真是沒有天理。」

  靜阿姨「噗哧」笑出了聲,玉足從我的鞋子上移開,千嬌百媚的橫了我一眼:「別說得那麼大義凜然,這三彩靈芝草本來就是我的,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用得著你來提醒?」

  和靜阿姨說道理,一般都是說不清的。

  我唯有閉上嘴巴,在大玉碗裡面倒入大半碗的山泉水,再迅速的拿出兩片三彩靈芝草的葉子,隨即雙手捧著玉碗,又開始用真氣來熬製藥湯。

  由於這一次的山泉水很多,我又不敢用猛烈的真氣去加熱,還是徐徐圖之,故而直到五分鐘之後,玉碗才慢慢的冒出煙霧,十分鐘之後,煙霧才濃厚起來。

  在兩片三彩靈芝草葉子的威力下,房間裡頓時瀰漫著一股淡雅的草木清香,連靜阿姨都瓊鼻動了動,顯然覺得很好聞。

  就在這個時候,無菌室的房門被打開來,一道苗條的身影閃進來,然後又迅速的把房門給關上。

  高橋靜知道是雪子回來了,開始也沒有注意,等到雪子站在她的身旁,靜阿姨不經意的看了看,結果馬上就睜大眼睛。

  「你……」

  清美脫俗少婦駭然的看著雪子,一臉的不敢相信。

  雪子本來就長得很漂亮,身材纖細、眉目如畫,不過這幾天她忙著照顧高橋舜輔,身心俱疲,顯得很憔粹。

  但是從洗手間回來,雪子居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不但容光煥發,臉色紅潤,渾身上下更散發著一股青春的活力,彷彿是年輕了三五歲一般,說她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學生,都有人相信。

  看到高橋靜驚訝,雪子不好意思的道:「姐姐,我剛才也照了鏡子……先生給我吃的這片葉子果然是天地間的靈物,排泄出來後,我的身子都輕了許多,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舒服極了……早知道該你吃下的。」

  『天哪!真的有這種神效?』清美脫俗少婦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雪子一會,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歡喜。

  雪子說的讓給她吃下,靜阿姨才不會在乎呢!俊雄要給自己的是一片沒有熬製過藥液的葉子,裡面的靈氣比之這一片不知道多了幾倍,自己怎麼會稀罕她的?

  思緒一閃而過,在雪子擔心的眼神下,高橋靜淡淡的道:「沒什麼,你這幾天辛苦了,也該補一補身子……不要多說話,休息一下,待會還得要你去餵舜輔喝藥呢。」

  「姐姐,我不累……」

  雪子搖頭笑道,只要高橋靜不要不高興,她就很開心了。

  十分鐘過後,藥液再次熬製好,這一次比先前的藥液多了一倍,換到小碗之中,也有大半碗。「雪子夫人,這次你喂高橋先生藥液時,順道把兩片葉子咀嚼碎了,餵他吃下。」

  我這樣吩咐道。

  「好。」

  雪子端起小玉碗,往高橋舜輔的床邊走去。

  高橋靜驀的就又白了我一眼。

  因為靜阿姨忽然間明白過來,要不是我讓雪子吃下三彩靈芝草的葉子,讓她精氣神充足無比,以雪子剛才的狀態,第二次餵藥就該她去了。

  自然的,這個臭傢伙又是不想她和舜輔接觸!

  『討厭……討厭……討厭……』清美脫俗少婦不高興的,並不是我不讓她去給高橋舜輔鎮藥,她嗔怒的是,我居然這麼小心眼。

  高橋靜想的並不複雜,就算是她去餵藥,也只是出於往日的夫妻情分,並不代表著會和高橋舜輔和好如初。

  『這個臭男人佔有慾望太強烈了,我都還不是他的人……呸呸呸,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就在絕色少婦心中煩惱的時候,雪子又開始今天的第二次餵藥,我則是又搭上高橋舜輔的手腕,開始探查起他的經脈來。

  雪子只餵了幾口藥液,就把葉子咀嚼得很碎,混合著藥液,讓高橋舜輔嚥了下去,然後再緩緩將剩下的藥液喂完。

  這一次雪子比上次更加的小心和緩慢,整個過程花費了近十分鐘,忙完後,雪子光潔的額頭已經滿是香汗。

  「啊……」

  雪子剛剛把玉碗放下,高橋靜就抑制不住的輕呼起來。

  雪子心中一顫,往病床上看去,只見原本一動也不動的高橋舜輔,眼睛居然在眨動著!

  『天啊……』柔弱的美少婦差點沒昏了過去,她緊咬著銀牙,盯著高橋舜輔的臉,連一點小動作都不願意錯過。

  我此時也收回手,站立在一旁。

  高橋舜輔眼睛眨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片刻之後,他終於緩緩的睜開眼睛。

  「舜輔……」

  雪子捂著嘴巴,百感交集的哭了出來,她不敢去觸碰高橋舜輔一下,生怕高橋舜輔就又閉上了眼睛。

  高橋靜也很高興,雖然沒有雪子那麼激動,但眼眶還是紅了。

  然而,高橋舜輔並沒有說話,眼睛愣愣的望著天花板一會後,費力的轉了過來,看著哭泣的雪子和眼眶紅紅的高橋靜,他的眼神竟然是非常茫然。

  我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道:「高橋先生,你能聽到我所說的話嗎?」

  或許是見到我穿著醫生袍,高橋舜輔的眼神中多了一分神采,沙啞的回答道:「聽……聽得到。」

  「你現在感覺還好吧?」

  「還……行。」

  「那麼,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嗎?」

  「不、不記得了。」

  「這兩位女士是誰,你還認得出來嗎?」

  「不……不認識……」

  「啊?」

  高橋靜和雪子同時驚呼出聲。

  什麼?不認識?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兩女投來的殷切目光,我歎了一口氣,先沒有理會她們,而是對高橋舜輔道:「不管怎麼說,能醒來了就好,高橋先生,你先休息吧!」

  「高橋……高橋……我是叫高橋嗎?」

  高橋舜輔遲疑的重複著道,眼神和表情越發迷惑。

  我皺了皺眉頭,伸手一點,高橋舜輔立刻就昏睡過去。

  「啊……先生,您……」

  雪子驚駭的撲到高橋舜輔身邊,用身子擋住我,就像是母雞護著自己的小雞一樣。我哭笑不得,臉上的表情越發冷漠:「雪子夫人,我不是在傷害高橋先生,只是讓他先睡上一覺,現在他的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等會我讓別人給他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哦,對不起!我誤解您了,對不起!」

  雪子臉上的堅決瞬間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貫的柔弱和可憐兮兮的神情。

  高橋靜的大眼睛望向了我,緊張的道:「先生,舜輔到底是怎麼了?是失憶嗎?」

  我沉吟了一下,道:「現在還不能這麼說,許多植物人在長時間昏迷後醒來,會有短暫的記憶空缺,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的恢復記憶。」

  雪子驚喜的問道:「那麼說,舜輔也是這樣囉?」

  我還是搖頭,「不確定,等會讓他們檢測一下就知道。」

  「不,我要你檢測!」

  高橋靜堅決的道。

  我很想告訴她,其實這種檢測很簡單,不用我來做都行,但看著靜阿姨期盼的神情,我還是心裡一軟,點頭答應了下來。

  見到我答應,不只是靜阿姨,雪子也高興得笑了起來,只不過,她的眼淚還沒有拭去,這個樣子看起來很讓人憐惜。

  至少我就很佩服這位少婦,像是這樣全心全意對待自己男人的女人,可真是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