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先生 第六章 擴建醫院

  接下來的幾天,我顯得非常的忙碌。

  不僅僅是教學上面的,還有鈴木私人診所那邊,美國來的病人也坐飛機趕了過來。

  這位幾乎是被擔架抬過來的七十多歲老者,是猶他州的頂級富豪,他要做的是心臟搭橋兼動脈擴張手術,這樣的手術對我來說,簡單是簡單,可要花費的功夫一點都不少。

  首先準備的器具和材料,就根本不是日本能準備的,需要直接從瑞士和德國訂購,幸好自從答應了要醫治美國而來的重病患者後,我就提前做了準備,長長的清單早就開了出去,價值上億美金的現代化儀器、器具和材料,再次啟程空運到了日本。

  如此巨額的採購,卻是只消耗了京香最近利潤的十分之一,連她擴張一倍診所面積的行動,也絲毫沒有影響到。

  鈴木私人診所的利潤,主要還是來自於治療富豪貴族病人,以及那些體檢的富豪貴族們;前者是給出了十分之一的家產,後者則是每人五千萬日圓,一分錢不少。

  說起「醫治富豪病人後,其捐助十分之一家產」這一條,我倒是想起了淺井義正。

  淺井義正能成為日本前五名的頂級富豪,真的不是浪得虛名,在他母親出院的第二天,馬上就親自上門,隨身的秘書們更是拿出一大堆的文件,要我簽署。

  打開一看,全是他名下控股的會社的股份轉讓,我粗略看了一下,起碼價值一百五十億美金。

  一百五十億美金!

  這筆很多大富豪一輩子都不能擁有的財富,淺井義正卻是眼睛也不眨,嚴格遵守我的規定,捐獻了出來。

  桌上放著價值一百五十億美金的股份轉讓協議書,連我都有些佩服淺井義正,就更別說我身邊的京香了,看著我將股份轉讓協議書放到她面前,美人兒少婦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只要她簽下文件,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日本排名前一百的超級大富豪,用「鯉魚躍龍門」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要是京香不知道納克先生就是柳俊雄,就是自己的男人的話,她肯定不敢說什麼,但現在既然和我都是一家人,京香的心態早就放得很平和,也敢參與一些決定了。

  美人兒少婦遲疑了一下,拒絕了這個誘人的念頭,將股份轉讓協議書推回到對面的淺井義正身邊。

  京香心中知道,一百五十億美金的酬勞實在是太過驚人,如果到了老公和自己的手中,卻沒有守護這份財產的能力,反而是招風引禍的根源,實在是弊大於利。

  在淺井義正來說,他當然不願意這樣,錢根本不是問題,信用最為重要,錢給出去還可以再掙,要是失信於人,不給出十分之一的家產,那就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如此淺井家族的名望就會徹底喪失。

  兩個各自堅持的人,自然都不可能妥協,最後還是我提議,讓淺井義正將這些股份轉讓協議書收回去,換成每年給鈴木私人診所贊助五億美金,為期三十年,這個兩方都可以接受的辦法,當下就得到了同意。

  這樣一來,淺井義正避免了一下子失去十分之一的財產,而給出每年五億美金,不過是淺井義正掙取的錢財的很小一部分,一點也不會動搖根本。

  同樣的,鈴木私人診所不但免除了「懷璧其罪」的危險,還能每年持續獲得一筆巨資,如果將來有什麼變故,也可以從容應對。

  不過經歷了這次的事件,我察覺到「收取十分之一家產」的規矩,隨著大家對納克醫生的熟知,眾多高官貴族、富豪商人們聞名趕來求醫,已經有些不合時宜,於是和京香商量了一下,以後每人都可以酌情處理,名聲好的富豪,就以五千萬美金為限,要是名聲不好的,自然就還是十分之一家產……我們並不公開收了誰多少錢。

  如此的規定,倒不怕別人反彈,淺井義正都老老實實的交了一百五十億美金,其他有幾個人敢說比他還要有錢?

  京香向來不是財迷,現在有了這麼多的錢,更是準備幫助更多的人。

  材料器具到齊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了京香、亞希子、慧子和富永明到辦公室,詳細的為他們講解,我將要做手術的步驟。

  三個美少女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難得,富永明卻是激動得發抖。

  作為一個優秀的醫生,富永明當然明白,主刀醫生提前詳細講解後,再到手術室親眼再看一回,如此的詳細教導,相當於把主刀醫生的智慧和經驗全部傾囊相授……像是這樣無私傳授的醫生,簡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納克醫生這樣的超級神醫了!

  京香的觀察力非常的好,她好奇於富永明的反應,一番問話後,得到了想要的答覆,三個少女望向我的眼神,不覺更加柔和起來。

  富永明雖然老實和略顯呆板,可不代表他沒有觀察力,瞧著京香望向我時,時不時顯露出來的柔情眼神,他就覺得京香小姐肯定是喜歡先生的,而先生要是不喜歡京香小姐,哪裡會在這個小小的診所行醫?——那個先生的好友柳俊雄,只是他們拿來對外的擋箭牌罷了。

  不得不說,老實人也會有很毒的眼光,只不過富永明為人嚴謹,雖然猜想到了,可絕對不會對外說,只是內心打定主意,對京香小姐這個還沒有名分的師母,一定要更尊敬才是。

  心臟搭橋和動脈擴張兩個手術,在外科上面屬於中等難度的,兩者湊在一起的最主要因素,那就是勞累肥胖和年老體弱。

  心臟最主要的負擔就是勞累和肥胖,前者損害心臟的活力,後者直接壓迫心臟;動脈的縮小,則在於營養的過剩導致動脈血液黏稠,血液流通不暢,以及因為年老體衰,血液的活力大不如以前。

  兩種病症之間,又有著相互依存的關係。

  血液不暢導致供應心臟的血液不足,從而引起了心臟的活力不夠。

  反過來講,心臟的活力不夠,也會導致血液的運行速度減緩,更容易讓血管老化和縮小。

  猶他州的這個富豪,今年已經七十歲了,長得高大又肥胖,長年的勞累和飲食不規律讓他早已不堪重負,能撐到今天再發作,已經是他意志力驚人的結果。

  「納克醫生,你能把我救回來,我給你一億美金!」

  在我去檢查他身體狀況的時候,這個肥胖的老頭子虛弱的對我道。

  「再說這話的話,就滾回美國去。」

  我冷冷的回答道,「這麼小的手術,我都不能把你救回來的話,還怎麼去醫治其他的病人?」

  就算你是富豪和官員,都得因為孩子的教育問題對平凡的老師笑臉相迎,同樣的面對掌控你生死的醫生,你也不會有任何的架子。

  在猶他州財富數一數二的富豪,聽聞此語,不但不生氣,反而是呵呵的笑了起來,「好,好,我閉嘴,納克先生,我這條老命,就拜託給你了!」

  我看似辱罵他的話,實際上也在給他傳遞一個消息:你的手術對我來講,實在不算大,所以別在這兒緊張。

  聽著我這麼有底氣的罵他,而且罵他的醫生還是美國的第一神醫,富豪心下更是舒服:「看吧,納克醫生都說可以救我了,我還擔心什麼?」

  我在辦公室為他們講述手術台上將要做的手術步驟時,也特意講出了這個事情。

  醫生的職責不僅僅是看病做手術,很重要的一點,是要給病人信心,只有病人自己不放棄,才能自己激活自己的生命活力,否則醫生怎麼努力,也只是外界的因素,沒有病人自己的配合和求生的慾望,最後還是會失敗。

  而針對不同的病人,就要有不同的策略,比如這個一生處在巔峰的超級富豪,怒斥他幾句,語氣冷漠一點,他反而會覺得舒服和高興;如果是一個貧困的普通人,那麼就要溫和細心的鼓勵他,因為他向來缺乏被尊重和鼓勵,這樣可以溫暖他的心靈,讓他振作起來。

  雖然三個美少女和富永明都敬佩的點頭示意明白,可我也知道,他們都有各自的不足,富永明的冷面適用於前面一種病人,但要找他說幾句鼓勵人的話,實在有些困難;同樣的,京香等三個美人兒嬌美動人至極,要她們去鼓勵人還差不多,如果是讓她們去板著臉說話,怎麼也不會有效果。……

  手術進行得非常順利,只用了五個小時,就成功的完成了。

  這還是我特意放慢了速度,讓他們仔細觀看的結果,否則依照我的正常速度,最多兩個小時就能完成。

  他們四人在這次的手術觀摩中,實在是受益匪淺,因為我叫了衫子和奈奈子來幫忙,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只消認真看著就行,再加上我所做的步驟,之前他們全都聽我詳細的講解過,就更是加深了印象。

  做完手術的肥胖老頭子富豪,被亞希子指揮著護士,推向了重症監護室。

  按照我的吩咐,肥胖老頭子富豪將在重症監護室待上兩天,直到生命體態徹底的平穩後,才會進入病房,慢慢的復甦和調養恢復。

  說起來肥胖老頭子富豪的隨從是真的多,乘坐私人飛機而來的一行人,除了他的老婆和孩子之外,還有保鏢和護理人員,總共超過五十人。

  剛開始他們還硬要京香分配一個獨立的院落給他們,好方便照顧肥胖老頭子富豪——這事他們當然不敢對納克先生說,就只敢欺負這個日本美女。

  可惜京香外柔內剛,最不畏懼權貴,當場就把他們頂了回去,讓他們要不就帶著病人離開,到那些允許劃撥院落給他們的醫院去;要不就自己在外面找間酒店住下,等到肥胖老頭子富豪進入一般療養恢復病房後,再來幾個人幫忙護理。

  肥胖老頭子富豪的家人氣得七孔冒煙,但卻一點都不敢說狠話,這個求納克醫生治療的機會,他們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代價、多少的人情,最後才得到,如果就這麼放棄了,簡直是拿肥胖老頭子富豪的性命開玩笑。

  最後他們只得選擇屈服,就近找了一家家庭旅館包下來居住。

  日本的土地資源本來就緊張,特別是寸土寸金的東京都,以前泡沫經濟到達頂峰的時候,東京都全部土地的價錢已經超過了美國全國,而整個日本的土地面積,還沒有美國的二十分之一大,由此可以想像,那時的東京地價到了一個何等驚人的程度。

  現在隨著十年經濟的持續衰退,東京地價較之當初已經有了很大幅度的回落,但仍舊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特別像是鈴木私人診所這邊,每家每戶都是東京都的老居民,想要買下他們的房子來擴建診所,更是要花費大量的金錢。

  就算周圍的居民們知道鈴木私人診所與人為善,樂意幫助窮人,但如果低價將房子賣給了京香,他們自己就居無定所了,故而在房屋總價上,一直下不來。

  簡單的獨棟的房屋,至少就有五百平方公尺的使用面積,按照拆遷補償超過市場估價的百分之一百五十到兩百的溢價,每平方公尺按照五十萬日圓折算,算下來也是兩億五千萬日圓——這是之前第一次擴展的價格,當時的擴展並不大,只是將原來的三層住院樓、一層就診大樓拆掉重建成兩棟五層樓的建築,再多加了一個大花園,總共才拆遷了十六戶人家。

  現在的診所升級為醫院,就至少再需要一個多功能的手術樓、一個檢查體檢樓,還有一個康復治療樓,相應的,至少還需要兩千平方公尺的花園、草坪和水池,京香讓衫子和奈奈子去幫忙協調處理,最後談下來的結果是,拆遷一百戶人家,得到面積兩萬九千平方公尺,除開道路和診所外面的綠化間隔,實際可以利用的面積,也只有兩萬平方公尺左右。

  按照兩個談判美少女的驕傲的說法,就是日本國二等的市立醫院,也比不上我們診所的奢華面積。

  是啊,在東京都能有如此大面積的診所,實在是堪稱奢華。

  只不過因此而花費的金錢,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第二次拆遷的總共有一百戶人家,京香簽出了三百二十億日圓的支票。

  這還僅僅是改造擴建醫院的第一步,接下來的修建工作和一應醫院應有的配備,也是花錢的大項,以東京都昂貴的人工和原材料價錢來計算,會計師事務所的預算已經做到了兩百億日圓,用奈奈子的話來說,我們修建的不是磚石的房子,而是黃金做的!

  奈奈子說的話有些誇張,事實上造成費用如此高昂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們幾個。

  拿拆遷賠償來說吧,一聽說鈴木私人診所要重新擴建,山口組的東京三統領、稻川會的二公子稻川明、住吉會會長的弟弟……等等東京前十的黑社會團體,全都第一時間跑上了門,恭敬的請求京香把這個工作交給他們來做,價錢保證讓京香滿意——不要懷疑他們怎麼消息這麼快,黑社會連這個都搞不清楚,還怎麼混日子?

  不要誤會,東京都的十大黑社會團體的老大們,絕對不是為了掙錢,而是好不容易有這個討好納克醫生的機會,怎麼不好好的抓緊?為納克醫生漂漂亮亮的辦好這個拆遷工作,別的不說,日後自己和家人有個傷病,納克醫生也不好拒絕吧?

  暴力拆遷在哪裡都存在,有了他們的插手,可能幾十億日圓就下來了,也有可能還會更低,但鈴木私人診所的名聲就毀了,所以京香毫不猶豫的表示了拒絕。

  在修建大樓方面也是一樣,少女們不知道什麼是節約,她們選擇的建築和設備標準,全是瑞士醫學院的最高標準,除了我購買的一億美金的那些之外,陸續還有接近五億美金的設備、藥物和材料,在大樓修建好之後就會運來。

  不過這樣也好,設備好一點,條件好一點,就能多救一些病人,讓病人早日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