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先生 第二章 父親難為

  要聽完這兩父女的故事,還真是不容易,可兩人各執一詞的說了半天,總算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聽清楚女兒只是假扮有男朋友,以及事情的經過,鍋島生運的臉色好了很多,漸漸的有了笑容,但鍋島美穗卻沒有好臉色,依舊氣鼓鼓的。

  鍋島生運搓著手,看著女兒,想說話又不好意思,只得把哀求的眼神轉向了我。

  不管怎麼說,他從女兒對我的態度上來看,知道心肝寶貝很佩服這位年輕的天才老師,而且此事旁人過來打一個圓場,怎麼都勝過自己去挨罵。

  「鍋島同學。」

  我平和的開口了,「聽了你父親的解釋,你還恨他嗎?」

  「恨!」

  小美人兒的回答很直接,半邊臉龐現在才開始慢慢的消腫,看上去楚楚可憐得很。

  「是恨他背叛你媽媽,還是恨他打你?」

  「都恨!」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俊雄……你怎麼不相信我嘛?我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他都忍心下手,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的面子全都沒有了啦……」

  鍋島生運趕緊道:「美穗,別擔心,我馬上給他們打招呼,誰也不能把這事傳出去,否則我就找他麻煩。」

  「就知道打打殺殺的,你不煩我都煩了。」

  小美人兒看也不看他的道。

  「其實,鍋島先生,你也不用去警告他們的,如果傳了出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我微笑著道。

  旁邊的美少女目瞪口呆:「喂,俊雄……你搞清楚,是他打我耶……」

  「鍋島同學,我知道。」

  我看著她的一雙明眸,「如果是我,看到我還沒有成年的女兒,和一個男孩子親密的牽手約會,而且是如此的肆無忌憚,我也會生氣的教訓她的。」

  「啊?」

  小美人兒驚訝的叫了起來,美眸兒隨即就有了水霧,大大的眼睛裡,馬上就飽含起了淚珠。

  「俊雄……我聽說你是個很溫柔的人,怎麼和他一樣?明明是他不對嘛,你就捨得讓他打我?」

  小美人兒委屈的說話樣子,讓對面的鍋島生運一陣心疼,想說些什麼,但在我的眼神制止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我伸手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小丫頭,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所以你被教訓是沒錯的……可我並沒有說,你爸爸不該被教訓啊,相反的,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好好的教訓才對。」

  「嗯!」

  原本想躲開我的小美人兒,一聽之下大喜,「怎麼懲罰他?」

  「你有三個選擇:第一,你去把這事告訴你媽媽,相信她會和你爸爸的小老婆好好的「商談」一番的,到時夾在中間的他,會非常難受:第二,去告訴校長,你爸爸平日裡做過的事情,以及今天當眾打你的經過,相信校長大人會給你一個公道。」

  方法說了兩個,我就停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兩父女的反應。

  鍋島生運自然是從感激到恨我恨得咬牙切齒,兩個法子一個比一個狠毒,隨便哪一個他都不好受。

  小美人兒的反應則是截然相反,先是很興奮,然後卻是一陣沉思,慢慢的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我也不說話,靜候她的意見。

  鍋島美穗好一會兒才道:「俊雄,第三個辦法呢?」

  我點了點頭:「第三個辦法,你看著這個房間裡面的哪個東西順眼,朝著你父親砸過去就可以,這樣一來,你的氣也消了,他也受到了懲罰。」

  「噗哧……」

  小美人兒忍俊不住的笑了,但轉眼瞧見一臉尷尬的鍋島生運,她又板起了臉,「就這麼打了他一頓,是不是太便宜了他?」

  鍋島美穗始終還是心疼爸爸,前面兩個法子都會讓他遭受打擊,所以選擇了第三個,但又覺得不怎麼爽快,懲罰太輕。

  「夠了夠了。」

  鍋島生運小心翼翼的道,「美穗,你如果是打了爸爸,爸爸已經很沒有面子了,其餘的……就免了吧?」

  「不行!」

  鍋島美穗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粉臉腫起來的樣子,很是堅決的拒絕道。

  「既然你覺得便宜了他,那麼,就責令他把這件事情搞定吧,無論是你媽媽,還是那位尤麗絲,你爸爸負責擺平,如果有一個人不滿意,你就來找我。」

  我補充道,「校長辦公室我還是能找到的。」

  「好……就這麼辦!」

  小美人兒聞言大喜,「聽到了吧?鍋島先生,我給你一周的時間,如果到時還沒有搞定,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好吧,我盡力!」

  鍋島生運給我遞了眼色,但我絲毫不理會他,這位呼風喚雨的黑社會老大,只得選擇了暫時屈服。

  我知道他在埋怨,為什麼我一個大人要和他女兒一起,用這樣的法子解決問題,讓他很是下不了台。

  為此,在鍋島美穗從沙發上跳下來,四處尋找可以毆打人的武器之時,鍋島生運不無埋怨的道,「柳老師,你這不是給我添亂嗎?俗話說,兩個女人一台戲,再加了美穗在裡面,我該如何處理才好?你能不能教教我?」

  我淡談的一笑:「鍋島先生,既然能做出這種事情,就應該勇敢去面對。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像是我教導的那些女孩子,她們家裡,比如淺井義正先生、天童信友先生他們,都擁有好幾位妻子,彼此之間還相安無事,為什麼到了你這裡,區區兩位夫人都搞不定呢?」

  「呃……」

  鍋島生運再是有理由,牽涉到男人馴妻的這方面,無論是行還是不行,都不會在外面示弱,更何況我說的兩個男人,都是他一直想要成為甚至超越的真正豪門貴族,就更不能示弱了。

  「誰說我搞不定?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鍋島生運猛地站了起來,憤然的道,「柳先生,你看著好了,我一定會搞定她們的。等到事情一弄好,玉木主任和校長大人那邊,你就不用說了吧……啊!誰?」

  肩膀忽然被狠狠的砸了一下的住吉會大佬,勃然大怒的轉頭望去,卻看到自己的女兒正拿著一張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四角圓面木板凳,板凳比她的小臉還大,真虧她舉得起來,也下得了手。

  「啪嗒。」

  扔掉木凳的鍋島美穗,很高興看到他這副表情,「爸爸,小孩子也是有尊嚴的,你剛才打我那一巴掌,比這一下更疼,疼在了我的心裡。」

  聽她這麼一說,鍋島生運的愧疚感就上來了,怒色瞬間消失不見:「唉,美穗,我……你,你到哪裡去?喂……」

  在他說話的當兒,小美人兒早已挽住了我的手,拖著我往外面走去。

  聞言,鍋島美穗轉過頭來,充滿挑釁的一笑:「我要和俊雄去談論一些人生真理,也算是約會哦!」

  我沒有反對小美人兒挽著我的手,示威一樣的走出去,走到外面看熱鬧的人們面前,是因為我知道,其實鍋島美穗現在的心裡還是很脆弱,她既是在發洩對父親的不滿,也是在對媽媽的未來擔心和彷徨。

  小女生在這個年齡,總會有些叛逆,像是鍋島美穗這樣的小美人兒,平日裡受到嚴格而正統的教育,表現和心理都算好,要是換了其他的女孩子,從此自暴自棄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故而,我只是和巖下遙打了個招呼,就帶著美少女出門而去。

  「我們到哪兒去?」

  一出來,鍋島美穗就沒有了剛才的堅強和調皮,說話的樣子顯得很累。

  我微微一笑:「老人們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海邊吧,大海的寬闊和包容,可以治好你心中的傷。」

  鍋島美穗點了點頭:「好吧,你帶我去。」

  「小小丫頭別做出一副仇深苦大的樣子。」

  我摸了摸她的頭,「世間的煩惱,可不只這一項,我們面對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放下今天的憂愁,看向美好的明天吧。」

  「討厭!」

  鍋島美穗的心裡暖暖的,嘴裡卻不服氣的道,「不要老是摸人家腦袋,我不是小孩子……」

  通常說自己不是小孩子的,往往就是小孩子,就如同在床笫之間,老是說不要的幾個小美人兒老婆一樣,她們往往期待的,是更多的溫柔纏綿。

  站在帝國大酒店的側門,我張望著四周,卻沒有動作,這樣讓小美人兒很奇怪。

  「喂,俊雄……」

  小妮子第一次叫是脫口而出,現在則是越來越順口,「不是要帶我去海邊嗎?怎麼還不走?」

  「我在找計程車,怎麼半天也沒有過來一輛?」

  我有些納悶的道。

  「計程車?在這裡?哈哈哈哈……」

  小美人兒再也忍不住,笑得都要彎下了腰,「俊雄,你要搞清楚哦,這裡可是帝國大酒店呢,誰會坐計程車來這邊?除了一些觀光客,哪裡有坐計程車過來的?你別告訴我,你就是其中的一位。」

  我搖頭道:「這倒不是,我是坐遙的車子來的。」

  「遙?是那位你剛才打招呼的美人兒吧?」

  鍋島美穗不無八卦的道,「怎麼樣?是得手了還是在追求中?給我說說。」

  「這麼小就如此的八卦,長大了還得了?」

  我調侃小美人兒道。

  「八卦又怎麼樣?別以為我不知道,玉木主任可是叫你早點找女朋友,免得來禍害我們這群青春美少女呢。」

  鍋島美穗驕傲的道,「怎麼樣,這個八卦我都能曉得,很了不起吧?」

  「了不起!」

  我是真心誠意的稱讚她,連我和玉木真紀的私人談話都能探聽到,看來櫻花學園的八卦少女們不止一兩個。

  想到此處,我驀的警覺起來。

  櫻花學園的學生有六百個,分佈在日本的各個地方,看鍋島美穗的樣子,大部分的女孩子都認識我,只不過我不認識她們。

  如此一來,我和美少女老婆們的交往,可要更加的小心了,別哪天她們看到之後,再在校園裡謠傳,被玉木真紀知道了,又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對了,你如果和我一起,是不是也會被別人誤會?」

  我玩心大起的問道。

  「嘻嘻,我們怎麼可能嘛——人家還太小,和你配不上啦……」

  鍋島美穗沒有形象的繼續笑道。

  她說的也是,雖說小美人兒長得是漂亮,但瞧著這身高,她才僅僅到我胳肢窩的位置,要說我和她交往,實在有些玩笑。

  「俊雄……你和女朋友約會,都要坐她的車子來,很沒有面子呢……」

  小美人兒盈盈一笑,指著進進出出的車子道,「來,這兒有的,你說一輛,我送給你。」

  「好,美穗給的禮物,我就收下。」

  說到這兒,我的話鋒一轉,「不過,得用你自己賺的錢買,否則就不行。」

  「零用錢算不算?」

  小美人兒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你說呢?」

  「那過年壓歲錢呢?」

  「不算。」

  「我幫爸爸媽媽捶背得來的辛苦錢呢?」

  「還是不算。」

  「哎呀!那什麼才算嘛?」

  鍋島美穗一隻手撐著頭,很是苦惱的想著。

  任由她在苦想用什麼名義行賄,藉此來找個厚實的靠山,我對著不遠處的一個黑衣男子招了招手,他愣然之後,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顯然是得到了鍋島生運的吩咐,黑衣男子躬身道:「柳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我小聲的說了一句話,拿了一疊錢給他,他點點頭後離開,正好留給回過神來的鍋島美穗一個背影。

  「你叫他幹什麼?」

  美少女隨意的問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笑著又摸了摸她的頭,「小丫頭,你放心,你爸爸如果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懼怕櫻花學園開除你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搞定你倆個媽媽的事情的。」

  「兩個媽媽?」

  小美人兒瞪著美眸說,「俊雄!你要向我道歉,我就一個媽媽而已,那個女人怎麼算是我的媽媽?」

  「在日本這個社會,一個豪門貴族的男人擁有幾個老婆,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你既然出生在這裡,就應該有所瞭解。」

  我對一臉憤慨的美少女道,「本來你爸爸就有兩個女人,這是事實,你又拿什麼來否認呢?」

  「哦,你這就叫我和媽媽坐以待斃,看著那女人搶走我爸爸?」

  鍋島美穗忍不住揮起小拳頭,打了我一拳,「混蛋俊雄,你快點給我想辦法出來,否則我打扁你的俊臉,看你還怎麼在學校裡面勾引女孩子。」

  「口不擇言。」

  我笑著呵斥道,「老師哪有在學校勾引女孩子?我除了上課,基本都不去學校的。再說,你以為如果我有所動作,玉木主任的鞭子不會落在我身上?」

  「嘻嘻……」

  鍋島美穗想著玉木真紀揮鞭打這個可惡的男人的情形,不覺樂出了聲音。

  「柳先生,您要的東西來了。」

  正在此時,幾個人從外面跑了過來,他們都是鍋島生運的手下,現在手上抬著的一輛體積較大的單車,外面還沒有拆開的塑膠包裝顯示,這是新買的東西。

  「謝謝你們,辛苦了。」

  道謝之後,我轉過頭來,看著一臉笑意的小美人兒,「老師沒有什麼錢,但也有車子載你去海邊,要去嗎?」

  「要、要……」

  鍋島美穗笑吟吟的就爬上了後面的座椅,「俊雄,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裡距離最近的海邊,可有十五公里哦,你要累壞了可怨不得我。」

  「沒有問題,出發吧!」

  我腳步一跨,擺弄了兩下車龍頭和腳踏之後,用力一蹬,單車如同一枝利箭般,從帝國大酒店的側面道路飛馳而去。……

  「大哥,這個年輕人很英俊啊,美穗小姐對他很有好感,會不會……」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櫻花學園校長大人親自挑選的人,絕對不會有品德方面的問題,況且剛才我也仔細觀察過他了,他對美穗動作親暱,但是沒有一點色慾的神情,否則我哪裡會放心美穗跟他一起?」

  「可是,他一個年輕人,來安慰開導美穗小姐,行嗎?」

  「不要擔心,你以為哈佛大學五個博士頭銜的男人,是靠運氣得來的嗎?相比起這個,我更擔心,該怎麼讓尤麗絲和涼子相處得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