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先生 第五章 正義之手

  「叮鈴鈴……」

  札幌市陸上自衛隊臨時總部,臨時作戰指揮室。

  電話聲和嘈雜的說話聲音,不絕於耳。

  陸將大人明野永信現在是焦頭爛額,他再怎麼有自信,在一個又一個的壞消息傳來之後,也變得有些沮喪了。

  從八點十分到現在,僅僅二十分鐘的時間,傷亡就達到了兩百多人,這還不包括沒有統計出來的那些店舖裡的人,但總數至少超過了五百大關。

  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自己親自選派的,號稱精銳之中的精銳的陸上自衛隊軍士們,居然也被殺掉了一百多人,而敵人卻連一個都沒有被抓到甚至擊傷——這是多麼大的一個諷刺!

  日本戰後以來,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大規模的圍捕,更是沒有經歷如此凶狠的匪徒,也許是昨晚大批警察的傷亡讓他氣惱了,也許是昨天敵人死傷掉幾人,讓他有些輕視敵人,所以才做出這麼一個現在看起來愚不可及的決定。

  數千人在札幌的各個角落隱藏和埋伏,想要抓住那些危險的悍匪,可他們仍舊是在明處,民眾和民眾財產也都是他們要保護的東西。

  但是敵人不一樣,在這個城市裡他們幾乎可以為所欲為,什麼都可以炸掉、什麼人都可以殺,可以放手而為。

  反過來說,自己一方的人卻有太多的忌諱,比如說剛才,有下屬匯報,本來他們已經發現了一個悍匪,可他很聰明的鑽進了慌亂的人群堆裡,這樣即使發現了他,也無法開槍或者丟炸彈過去,因為這樣一來,事情就會鬧大了——你一個軍人居然敢隨意射殺傷害老百姓,就算你是為了抓悍匪,也一定會被全國的民眾所討伐,連明野永信也會被革職處理。

  用最簡單的一句話來形容:敵人可以隨意的卑鄙行事,但警察和軍人卻不得不遵守法律。這在作戰來說,本來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可誰教這戰火是在札幌,而不是在國外呢?明野永信就算再怎麼氣憤和失望,都不敢有下令「隨意攻擊」的念頭。

  「將軍閣下!」

  正當他在神遊太虛,思索著用什麼體面的法子引咎辭職時,旁邊的軍務秘書悄悄的在他耳邊道,「有一通電話,指明要您接。」

  「什麼電話?」

  明野永信睜開眼睛,望著面前不遠處牆壁上的電子地圖,冷冷的道,「自衛隊總部還是內閣官房?告訴他們,我現在還沒有失敗,有什麼事情等到結束後再說。」

  「不是他們。」

  軍務秘書站直了身子,提高了聲音道,「將軍閣下,是「公理聖戰團」,他們想要直接和您說話。」

  臨時作戰指揮室本來是一片喧嘩,但聽著軍務秘書的大聲叫喊,幾乎是吼出來的話,立刻變得清風雅靜,甚至很多電話裡面的聲音,都能讓大家聽得清楚。

  明野永信原本有些癱軟的身軀,在不經意之間,轉成了挺直脊樑。

  他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故意大聲叫嚷的軍務秘書,冷冷的喝斥道:「我不是說了,誰的電話也不接!這個自詡為正義執行者的民間團體,算得了什麼?你真是在胡鬧!」

  明野永信的喝斥可以說是聲色俱厲,但軍務秘書卻看到自己的上司眼神中,那一閃而過的讚賞。

  是的,這個軍務秘書就是明野永信的心腹,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故意引起大家的注意,其目的就是為了削減明野永信的壓力。

  在這個時間,「公理聖戰團」打來電話,自然對焦頭爛額的陸將大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沒有人會忘記他們在幾次重大的反恐行動中,表現出來的超強能力。

  「將軍閣下,雖然他們有些不服管教,但他們的本心還是很好的,我覺得您可以聽一聽他們說什麼再做決定,所以已經擅作主張,接通了電話。」

  軍務秘書強硬的回復陸將大人道,順便吩咐身後的人,「把電話接到將軍面前的通訊器裡來……另外各位正在打電話的,請保持安靜。」

  「匡匡!」

  幾個校官二話不說,掛上了電話。

  下一刻,明野永信打開了通話器,冷厲而又漠然的道:「我是陸上自衛隊將軍明野永信,你們是什麼人?」

  「咦,明野永信將軍,遇到這麼大的困難,你還這麼沉得住氣?」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清麗中帶著少女活力的聲音,自然,也是經過了聲音處理,「看看你對面的那些電子螢幕吧,札幌市在你的英明指揮下,已經亂成一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復得了元氣,作為明治年間就獲得天皇信賴的明野家族,你覺得這次你稱職嗎?」

  明野永信氣得一張臉迅即的漲得通紅,另一隻手都握得手指骨頭連響,出氣猛地急促起來。

  被人如此當面的諷刺和責難,特別是擺出家族輝煌的歷史來說他不成氣候,更是出生於貴族世家的明野永信所無法忍受的。

  至於說對於為什麼「公理聖戰團」的人,會對自己這個臨時作戰指揮室裡面的情況知道得一清二楚,明野永信也不想去計較……「公理聖戰團」擁有一顆功能強大的間諜衛星可以使用,這也已經不是很秘密的事情,對於自己身為一個國家的軍方,居然還沒有一個私人的團體擁有的資源多,明野永信覺得這是一種悲哀。

  當然,明野永信也知道,如果日本發射軍事衛星,那麼中國、韓國、朝鮮……等等,幾乎是亞洲所有的國家,都會態度強硬的施壓……誰教日本在二戰中,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情呢?大家可是記得很清楚的。

  畢竟明野永信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大風大浪見過不少,稍徽沉靜一下,他就平緩了情緒,「這位小姑娘,你有話就請直說,同樣身為這個國家的一員,我想你打電話來,不僅僅只是來諷刺我的吧。」

  「嗯……你的能力不行,但氣度還是不錯嘛。」

  那邊的少女微微一笑,「我是來通知你的,在中央區XX町十九丁目側面的那條小道上,躺著一個被打昏的俄羅斯人,你們快派人去將他抓回來吧,記住哦,他身上到處都是武器,一定要全部繳械,還要捆綁得結實才算穩當。」

  「你說什麼?」

  明野永信眼睛一亮,強制鎮定的道,「他是……和這次的凶殘匪徒有關?」

  「不只是有關而已,他就是剛才大開殺戒的匪徒之一,被我們制服了。想著怎麼也要給你們留點面子,所以我們沒有殺掉他,留了一個活口給你們,夠意思吧?」

  少女嘻嘻的笑道。

  在場的校官們此刻不敢說話,但卻用力的揮舞著拳頭,興奮之色顯於言表。

  「聽清楚了地方和注意事項了嗎?那就快些去!」

  明野永信吩咐著心腹軍務秘書,轉過頭來,神色已經緩和了一些,「小姑娘,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多一些情報,他們究竟有多少人?到底是什麼原因來到札幌市?還有他們的具體範圍……我們軍方很希望能親自抓捕他們,為民眾們和札幌市減少一些損失。」

  作為一個強勢的陸上自衛隊統帥來講,明野永信此舉,無疑是低姿態了,他就差直接懇求「公理聖戰團」把軍用衛星調給他們使用吧,他們很想將功補過啊!

  「這些事情太過複雜了,一時半刻說不清楚,下次吧。」

  綠並不想和他多講,「我們還正在忙呢……哦,等一等,第二個匪徒抓住了!」

  「萬歲!」

  聽著這個驚喜,一個校官終於忍不住,熱淚盈眶的歡呼起來。……

  第二個殺戳甚多的壯漢,比第一個鴨舌帽男人更懂得殺人技巧和藏匿,但他的強悍只是針對於普通人,在面對我時,甚至還不如之前的那個鴨舌帽男人,稍微施展輕功,我就以最快速度點上了他的穴道,將他徹底的制服。

  第三個,甚至第四個歹徒,都沒有費多大的工夫,在天上軍用衛星的探察下,我對地形的熟悉遠遠超過了他們,再加上中華武功博大精深,根本不是他們這鍾只學過搏擊的人能抵抗的,就算是最冷酷又警覺的矮個子匪徒,也只是來得及開了幾槍,連影子都沒有碰到就被我點了穴道。

  此時,美少女們的統計已經出來了,今天大開殺戒的匪徒們,一共有六個人,除了我抓住的四個,還有兩個人正在城市中肆虐。

  這剩下的兩個人,無疑是最為狡猾的歹徒,他們不像前面幾人那樣沿路燒殺,而是每次殺戮之後,都會消失一段時間,然後至少越過一公里的距離,才會再次進行下一次的殺戮,所以對他們的監控和鎖定並不那麼容易。

  在我抓住第四個臉很長的匪徒後,剛才還一直鎖定不了他們的小美人兒們,已經歡喜的在我耳邊叫了起來,「俊雄,我們找到他們了,這兩人彙集到一起了……呵呵,他們還想逃呢!」

  然後,已經聯合在一起的小美人兒們,一邊給我講著他們的方位,一邊還開起玩笑來。

  「嘻嘻,真是簡單呢……他們再厲害,也逃不過「公理聖戰團」的魔掌啊……哎喲……小春,你打我幹什麼?」

  「你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什麼是魔掌?該是正義之手才對!」

  「只是個說法而已……你居然因此而打我……讓我代表俊雄來懲罰你……看我的打屁屁神掌……」

  「啊……好哇,看我來捏爆你的肉球……」

  兩個美麗絕倫的小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在旁邊打鬧,聽在耳中,很是溫馨。

  不過幸好旁邊還有千影和綠這兩個穩重的小老婆在,否則耽擱了正事,那麼她們屁股一定會被打腫。

  「咦,奇怪!」

  千影忽然驚呼起來,「他們消失了!」

  我聽得一愣,原本趕路的腳步,就這麼停了下來,「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

  千影說話之時,小春和繪裡早已停止了打鬧,和她、綠一起在觀看著螢幕,最後四個人的眼睛在各自的手提電腦上找了半天,都還是搖頭,「不知道怎麼的,剛才還顯示他們走進了一條偏僻的街道,但下一刻,螢幕上就失去了他們的蹤跡。就好像……就好像忽然隱身了一樣。」

  綠輕蹙黛眉道。

  「俊雄……」

  繪裡沙啞著嗓音,「會不會衛星壞掉了?」

  「胡說八道。」

  我笑了笑,「你們以為這顆衛星是我的啊?那是其他國家的。每年花在它身上的費用,至少是好幾億美金,怎麼可能出現這種錯誤?」

  「哦,那就是他們也懂得衛星監視這回事,所以啟動干擾設施,讓衛星系統監視不到他們。」

  小春發揮著自己的想像力道。

  「呵呵,小春乖乖,你真的會用腦子了呢。」

  我誇獎著她,「不錯,這可能性很大……根據我的猜測,他們不是啟動了熱能隔阻儀,就是啟動了衛星信號干擾器,讓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原來是這麼回事。」

  美少女們恍然大悟,「俊雄,那我們該怎麼辦?」

  「只有靜候一下了。」

  我和聲道,「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對於他們這種老手來講,隱藏行跡是很容易的事情……你們先歇息一下,我去他們消失的地方附近瞧一瞧。」

  「不,現在怎麼能休息?」

  四個小美人兒搖頭拒絕了,七嘴八舌的道:「我們不能掌控到他們的行蹤,也就無法料敵於先。因此俊雄你也會處於危險之中,我們要努力監視你四周的動靜,免得你受到傷害。」

  「這話我喜歡聽,心裡暖呼呼的。」

  我笑了笑,「好吧,老公我的安危,就全部委託給你們了。」

  「是!」

  美少女們一本正經的脆聲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