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先生 第八章 師徒關係

  看著夫人的情況一天好過一天,鮑威爾心中大喜,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拉姆斯菲爾德沒有一直陪著鮑威爾,小布希交代的事情還需要去完成,他確定我能將琳達夫人治療好之後,自己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考察。

  當然,追捕兇手的行動,是從來沒有停歇過,美國的駐軍現在還沒有參與,全部交給日本警察廳來定,但要是再過一段時間都還沒有交代,那日本大地上就又會看到美國大兵的身影了。

  中耕沖最近很煩惱,乾脆他就陪著拉姆斯菲爾德一起,負責著安全保衛工作,關於調查的事情?在聽到官房副長官轉達我的問話後,他經過好一陣思考,將追查兇手的重任,壓在了重新從東京趕過來的小林廉良副部長身上。

  警察廳官房長官大人心中不免有小算盤,到時如果查不出什麼,就叫小林廉良當替罪羔羊,反正琳達夫人也被我們日本的神醫治好了,大的問題出不了,你要怪罪也得看看納克先生的面子吧——他很是隨意的將我歸入了本國人的行列,絲毫不顧我拿的還是美利堅合眾國的護照。

  小林廉良可沒有他想的那麼多,一旦中耕沖授權給他,他立刻帶領了許多精兵強將,開始對北海道展開地毯式搜索。

  空中這幾天自然是禁飛,海域也早已被憤怒的美國艦艇封鎖,前兩天琳達夫人生死未卜的時候,他們還開到了北方四島周圍,那邊的俄羅斯艦艇看到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哪裡像是以前看到日本漁船時,動輒出動軍艦驅逐,再不好就是直接撞過來了。

  至於和青森之間的隧道,之前完全是禁止通行狀態,這幾天才好了一點,但凡是有一點案底,或是黑社會背景的,立刻就會被先關進去再說。

  所以綜合起來,小林廉良有理由相信,犯罪分子現在還在北海道,只要自己大海撈針,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相比起他們,我的日子好過很多,每天除了上午去診治琳達夫人,就是一個人待在酒店休息。

  本來我是想要晚上和京香溫存的,哪知道蝶舞和芙美兩個丫頭,從晚宴過後,就跟京香變得特別的好,下午出去逛街不說,晚上還經常請她出去吃飯,弄得我反而不好行動。

  在診治琳達夫人的這段時間,沃爾瑪和SOGO,依舊是一南一北,齊頭並進的發展著,其中尤其是沃爾瑪,營業額不斷增加,營業時間也隨著延長,已經到了早上八點到深夜三點,我看下一步就得是二十四小時無休了。

  因為沃爾瑪的強勢,以伊籐洋華堂為首的日本零售百貨業的巨頭們,透過之前伊籐雅俊等人商談出來的計策,老老實實的放下了身段,客戶還是相對穩定,比不上沃爾瑪那麼火爆,但勝在東京人多,銷售額也在逐步的回升著。

  當然,他們暫時的和平,只是建立在沃爾瑪如今只有八家分店的基礎上,一旦沃爾瑪進行了他們理想中的擴張,圖窮匕見的一日就將到來。

  開業之際坐鎮日本的羅格普,現在已經心滿意足的回到了美國總部,如今可沒有人敢說他,花了幾百億進入日本市場是愚蠢的行為了,沃爾瑪的所有員工和股東們都屏住呼吸,期待著他創造出又一個奇跡。

  受到沃爾瑪的鼓舞,千葉的家樂福最近又有蠢蠢欲動之勢,停頓了幾年的東京三家旗艦店的議案,又擺上了法國總部的案頭。

  相信沃爾瑪的成功,一定也鼓舞了家樂福,同樣是外國超大型的零售百貨業,家樂福自信不會比沃爾瑪差,至少也比日本的強。

  風暴將來之際,八佰伴、西武、東武等等,已經有了暫時避讓,加強在關西發展的念頭,只不過東京的這塊蛋糕實在太大,除非到了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放棄。

  百合沒有怎麼打電話來說,她既然選擇了相信我,就沒有了退路,一心將SOGO的十四家店面發展好,才是她最該去做的,其餘的她只能寄望於我,不要最後晃點她。

  沃爾瑪在日本的一舉一動,都會在透過百合整理之後,傳送到我的電子郵箱來,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在找著他們的破綻,伊籐雅俊等等日本的精英商人們,也都期望能找出一個徹底擊敗沃爾瑪的辦法,為本國的百貨零售業爭氣。

  轉眼到了九月十六日,也就是我為琳達夫人治療的第七天。

  琳達夫人直到現在都沒有清醒,但我知道,她的清醒也就是隨時的事情,現在她身上的毒素,只剩下雙腳掌這微不足道的一處,根本沒有威脅性。

  透過幾天的治療和觀察,我對「七彩之毒」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相信下次遇到它,只要中毒者還有一口氣,我就能將其給救回來。

  因為想要琳達夫人醒來後,第一個見到他,經過我的允許,鮑威爾穿著無菌服,和富永明一起站在外面等候,他在手術室的外廳裡焦急的走來走去,讓周圍過往的醫生護士們暗自皺眉,不過想及他的身份,大家還是沒有把指責說出來。

  富永明和他簡直是兩個樣子,耐心坐在門口等候的他,沒有一絲不耐煩。

  好不容易等到我和京香從裡面走出,鮑威爾渴望的眼神望向了我,「先生,成功了嗎?」

  點了點頭,我淡淡的道:「現在她可以轉入普通看護病房了,你喜歡的話,就在旁邊守候吧。」

  「啊,謝謝!謝謝先生!」

  鮑威爾喜笑顏開,「要不是遇到了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等到琳達痊癒之後,我們一定再來感謝您。」

  「感謝不用,你沒有事情別帶著她亂跑就行。」

  我冷眼的道,「另外,她需要有一個月的靜養,最好這個時期不要回美國,待在日本就可以。」

  「好,好!」

  鮑威爾一邊答應著,一邊跟隨著推出的手術車,往普通看護房走去,在這個時候,他最關心的還是琳達。

  我們走出醫院時,外面站立的美國陸戰隊的成員們,排成了兩排,一看到我出來,為首的將官立刻一聲大喝:「敬禮!」

  所有的軍人們,齊刷刷的行禮,那威勢和敬意誰都看得出來。

  自從他們知道這位醫生是誰之後,心中還多了一份自豪:看看,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也是出自我們美利堅的。

  跟在我後面,就連富永明和京香都有心潮澎湃之感,能被美國大兵們這般尊敬崇拜,世界上能有幾個呢?

  出了醫院,等候著的就變成了日本的警方人員,官房副長官和部長們來了不少,出人意料的是,連應該在外面追查案件的小林廉良也來了。

  「納克先生!」

  站在最前面的小林廉良,大聲的道,「謝謝您仗義執言,我小林廉良能回報您的,就是盡快將罪犯緝拿歸案,還人間一個清淨。」

  我沒有回話,只是對他點了點頭,就走進了商務豪華房車。

  小林廉良不以為忤,他知道這位神醫不習慣說話,只習慣做實事,而這,正好是他崇拜神醫的地方,也以我為榜樣來學習。

  殊不知,這位他尊敬的人,卻也是他最想抓捕的團體的首腦!

  目送著我們的車子離開,小林廉良身後躥來一個賊頭賊腦的人,湊到他耳朵前,小聲的道:「副部長,有情報!」

  「嗯?」

  小林廉良目光中,頓時射出一絲精芒……

  ※※※

  回到東京,才中午時分。

  我帶著富永明和京香,將這幾天積累下來的診所事情做了,也不過是下午。

  商討完明天要做的富豪體檢事宜,富永明就要出去巡查病房,卻被我叫住,從京香那裡拿過一疊文書交給他。

  富永明看著抬頭寫的「琳達·鮑威爾所中卡密薩朵「七彩之毒」之毒性分析」心中一驚,「先生,這是?」

  我頭也不抬,看著明天體檢富豪的資料,「拿回去好好看一下,過幾天空閒了,你去把這些毒性給我還原一下,不懂的來問我。」

  「啊……是!」

  富永明激動得連連鞠躬,「先生,我不會辜負您的心意的……我,我一定好好的琢磨……」

  瞧到富永明春風滿面的跑了出房間,關上會議室門的京香可就忍不住了,「俊雄……你寫的這個毒性分析,有什麼好的啊?連叫他研究毒藥他都這麼高興!」

  我將她抱在了膝蓋上坐下,「京香,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小傢伙,比起富永明的勤奮來,你可是差了不少啊。」

  京香瓊鼻一翹,「我什麼時候不學無術了?你教我的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回去都還要溫習好幾遍的,你不覺得最近我的眼力和手術操刀手法上面,有很大的提高嗎?」

  「不是說這個。」

  我點了點她的瓊鼻,「我是說對待醫學的態度,你是我手把手教的,如果再沒有進展,那我這個神醫也可以退休了……但富永明不一樣,他全靠自己的努力。剛才的那個分析報告,是我的經驗所得,裡面的毒性和現代很多植物毒性都通,如果將毒性還原出來,列表立項,用於各項醫學研究,並針對著進行處理,豈不是會造福無數的人?」

  「哦,我明白了,你這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透過你的教導,加強對毒性還原的知識,從而獲得更多的經驗。」

  京香俏皮的笑道,「我難道還不知道嗎?你這是在獎勵他這次在北海道表現得很好,沒有當我們的電燈泡。」

  「不是。」

  我正色的道,「知道為什麼我要他在外面守候嗎?」

  「嗯,知道,當然是不想讓他知道你所擁有的內功真氣,因為會讓別人聯想到許多別的身份。」

  「不只是這一點,還因為我想考驗一下富永明的品格。」

  「品格?他不是很好嗎?對你也恭敬,很有當弟子的樣子。」

  京香好奇的道。

  「是啊,他是有當弟子的樣子。」

  我摸了摸美人兒的秀髮,感歎道,「知道為什麼中國那麼多絕技,無論是醫學、飲食、雕刻、瓷器、書法等等,都會失傳嗎?」

  「不知道。」

  京香乾脆的道。

  「就是因為很多師傅看弟子恭順,教給了他謀生的絕技,之後徒弟倒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可師傅就只落得個淒慘下場……漸漸的,師傅們也不認真教徒弟了,只教自己的孩子,可自己的孩子又不一定是天分很好的,學了也不一定能好好運用,所以慢慢的,也就從平庸到了失傳……」

  「你是想考驗富永明的品格如何,才決定教不教他東西?」

  京香有些明白了。

  我點了點頭,「如果是那種心胸險惡的人,我這麼明擺著的不信任他,他就算在外面等待,也會心神不寧,外加心浮氣躁,可你看到富永明這樣了嗎?」

  京香回想了下,輕搖頭說:「這倒是沒有,每次我們出來,他都很穩重的坐在門口。」

  「能有沉穩的心性,也是成為醫生的要索之一。」

  我親吻了一下京香的粉臉,「今晚你休息一下,明天還有事情要做。」

  「好吧……」

  美人兒順從的站了起來,她雖然癡纏,但也知道心疼人,這幾天我為治療琳達夫人付出的努力,她自然是看住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