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我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強子和梁棟來看我也提不起精神,直到劉芳菲來了,我才有些開心。
看到劉芳菲扭扭捏捏地坐在旁邊的床上,很拘謹的樣子,強子偷偷使了個眼色給梁棟,兩人便告辭回去了。
等到只剩下我們兩個時,劉芳菲才扭頭對我說:「身體怎麼樣了?傷口還疼不疼?」
我看著劉芳菲美麗的臉龐,笑道:「不疼了。劉哥怎麼沒來?」
劉芳菲道:「廠裡忙,他走不開,讓我來看看你。」
我由衷地說道:「姐,你和劉哥真有心,謝謝。」
劉芳菲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紅著臉蛋,嘴唇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本來……本來今天可以了,可是你躺在這……」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心中一陣狂喜,對劉芳菲說道:「放心,這點小傷很快就好了!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劉芳菲羞紅了臉,白了我一眼,嬌嗔說道:「等你個頭!我這兩天重新找人。」
「你敢!」
我聞言急了,剛想坐起來,腿上一陣劇痛,眼前一黑,頭昏得不行,趕緊停住不動。
劉芳菲見狀嚇壞了,一下子從旁邊床上跳下來,攙扶著我讓我躺好。
我喘了一口氣,說道:「你敢找別的男人,我就跟你沒完!」
劉芳菲又心疼又好笑地看著我,道:「跟你開玩笑的啦,看把你急的!誰都不找,就等你身體養好,這樣總行了吧?也不知道你是我什麼人,管我那麼嚴!」
我用右手抓住劉芳菲扶在我肩膀上的手,認真地說道:「芳菲,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反正一想到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裡面就跟貓抓似的很難受!我也知道不是你的什麼人,或許在你心裡,我只是一個比較談得來的朋友,甚至是可以幫你生兒育女的朋友;可是在我心裡,你跟詩雅是一樣的位置,你是我李鋼的女人。其實這個念頭,從我們認識以來就一直是我心裡的夢想,當你說我們有三夜情緣時,它就更加堅定了。芳菲,我不會允許任何人阻擾我實現夢想!誰也不行!」
看著我堅定的目光,劉芳菲的臉上有一絲感動又有一絲悲哀。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過了那三夜,為了各自的家庭,我們必須分開,再也不來往。這是一種責任也是愛的昇華,但我不後悔,我想她也不會。
兩個人含情脈脈地對視著,我抓著劉芳菲的手,劉芳菲反握著我的手,此刻只有心靈的交流,沒有慾望。我知道劉芳菲懂我,她有著紫煙的成熟,又有劉娟的調皮,她的一切都吸引著我。我想跟她在一起,並不僅僅是因為慾望的驅使,更重要的是我真的喜歡她,我想她應該能夠感覺得到。
突然門打開了,我跟劉芳菲迅速地分開,詩雅和小雨回來了。
詩雅笑著說道:「老公,我幫你買了兩件毛衣,很好看,才兩百多塊……劉姐姐,你來了啊!」
劉芳菲笑道:「剛來沒多久,來看看鋼子。買的毛衣呢?拿出來我看看。」
小雨叫了起來,搖晃著手裡的袋子說道:「還有羽絨衣呢,也很好看!」
詩雅和劉芳菲同時笑了,詩雅道:「你光喊有什麼用?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嘛!」
三個女人鶯聲燕語的圍繞在我的身邊,幫我在胸前比量著新衣服。我雖然只能坐著,不過反正都是上衣,也能量得出毛衣的尺寸,只是羽絨衣比較厚,坐著顯然試不出來,小雨急了,趕緊自己穿上給我看,樣式雖然不錯,可是寬大的羽絨衣套在小雨嬌小的身體上,怎麼看都顯得怪。
眾人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小雨紅著臉說道:「哥哥個子高嘛,穿著肯定合適!」
那藏在衣服裡的小臉蛋紅艷得像一朵剛綻放的玫瑰花,讓我真想把她摟進懷裡,好好地蹂躪一番。
不對啊!這情況很反常!我的預測是詩雅和小雨雖不至於兩敗俱傷,起碼也應該劍拔弩張,怎麼可能這麼和諧?反常的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大的危機,不會是這兩個妞決鬥導致兩人都瘋了吧?
詩雅在我額頭上拍了一巴掌,嗔道:「你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我們幹什麼?好不好看,給句話啊!」
我異常凝重的點了點頭,道:「非常的好看!但我比較帥,穿麻袋都好看!」
「呿!」
三個女人同時對著我豎起一根中指。
此時已是中午,詩雅叫來了三份快餐,和劉芳菲及小雨津津有味地吃著,因為我要減少排便,只能淒淒慘慘地喝著剩下的鶴子湯。
我不想讓她們吃得那麼爽,於是邊喝湯邊搖頭晃腦地說道:「老婆,你熬湯的水準可以出師了!」
詩雅聽了果然大為興奮,放下筷子,跑過來驚喜地問道:「真的嗎?」
我鄭重地點頭說道:「比珍珠還真!就這水準,放到山西也餓不死,絕對能成為富商!」
詩雅愣了,很天真地問道:「為什麼要放到山西?」
小雨歪著腦袋問道:「是啊、是啊,為什麼?」
劉芳菲笑了,白了我一眼,對詩雅說道:「他在損你呢!說你的湯醋放多了,比山西陳醋還酸!」
詩雅頓時跳了起來,掐著我的耳朵,說道:「好你個死鋼子,我大清早起來,辛辛苦苦地幫你煮湯,你竟然這麼損我!小雨,以後不准幫他煮湯,餓死他,看他還挑不挑食!」
你不做還不讓別人做,真是沒有天理。不過說實話,小雨倒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做的烏雞湯確實很美味,光聞就想喝,可我覺得烏雞湯是女人來大姨媽時才要喝的,我一個大老爺怎麼能喝這種湯?萬一補過火,鼻子噴血怎麼辦?所以我寧願?
喝醋湯,也不喝烏雞湯。
下午,劉芳菲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好養病,快點跟以前一樣生龍活虎起來吧!」
我知道劉芳菲話裡的意思,偷偷捏了一下她的手,說道:「放心吧,不負厚望!」
詩雅被劉芳菲的身體擋著,看不到我的動作。劉芳菲臉蛋頓時羞紅,微笑著走了。
詩雅和小雨一起送劉芳菲離開,回來後,詩雅對小雨說:「我去裝熱水,等會兒咱們倆一起幫他擦身子。這麼多天不洗澡,身上都臭了!」
小雨應了一聲,等詩雅端著臉盆離開,小手就抓在我的胳膊上使勁地掐,小嘴噘得都可以掛塊豬肉了。
我求饒道:「妹子,哥都這樣了,你還欺負我啊!我哪裡惹到你了?」
小雨哼了一聲,恨恨的說道:「你這只偷腥的貓!」
完了,剛才的動作被這丫頭發現了!我嘿嘿的乾笑著說道:「別生氣,寶貝,我就只是開玩笑!」
小雨掐得更加大力,冷哼道:「鬼才信你呢!」
我一看不妙,急忙轉移話題:「妹子,今天跟你嫂子出去,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小雨疑惑地鬆開我的胳膊,問道:「發生什麼事?沒有啊!」
我眉頭一皺,道:「那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我怕小雨還是不懂,加了一句:「關於我的。」
小雨低著頭說道:「當然是關於你的啊,一上午都在聊你。」
我連忙問道:「說了什麼?」
小雨道:「嫂子問我跟你是怎麼認識,認識多久,還問了一些我家裡的情況。還有……還有……」
小雨突然支吾起來,沒有往下說。
我有些著急地問道:「還有什麼?你說啊!」
小雨紅著臉說道:「嫂子還問我喜不喜歡你……」
「那你怎麼說?」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詩雅果然出招了!
小雨點頭說道:「我承認了。我還說我不會破壞嫂子和哥哥的感情,我就一輩子當你們的妹妹!」
我急忙問道:「那你嫂子怎麼說?」
小雨說道:「嫂子對我笑了笑,就說了一個字,好!」
我愣了,半天才問道:「沒了?」
小雨點頭說道:「沒了,就說了這些,我們就去買衣服了。告訴你啊哥哥,我一開始也害怕嫂子會罵我,後來時間長了,我就不害怕了。嫂子人很好,一點脾氣都沒有,對我也很照顧,一路上都在問我喜歡什麼,要買給我。」
我像聽故事似的聽著小雨說這些話。詩雅脾氣好?我想起她發現我和豆腐西施的蔡情後,那種歇斯底里的舉動、那種不顧一切的憤恨,心中還余棒猶存呢!
可是詩雅為什麼對小雨這麼寬容呢?以她從前的多疑,她不可能相信我和小雨只是兄妹間單純的關係,可她為什麼不點破、不阻止?難道這兩年,詩雅改變了嗎?
變得如此寬容,可以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曖昧?
一會兒,詩雅裝好水回來了,她把臉盆放在一個高板凳上,對小雨說道:「來,幫我把他扶起來,你先幫他擦上身,等會兒我來擦下身。」
小雨的臉蛋一紅,乖巧的「嗯」了一聲,和詩雅一起扶我起來,靠在床頭上,接著脫下我的衣服,把毛巾打濕,輕輕地擦拭起來。
詩雅拿著我的衣服,放到床下一個空的臉盆裡。
小雨見過我光著上身的樣子,但是我依然能感受到她噴在我胸前的鼻息是多麼的急促和粗重,還偷偷瞥了我一眼,但一見到我看她,就連忙低下頭,樣子像個害羞的小媳婦。
小雨擦完上身後,就把毛巾遞給詩雅,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詩雅笑道:「來,幫我把他的褲子脫下來。」
我聞言嚇得差點掉到床下,一臉懷疑地瞪著詩雅,心想:這還是我老婆嗎?
小雨滿臉通紅的邊跑邊叫道:「我去上廁所,嫂子你自己幫他脫吧!」
我和詩雅相顧一眼,頓時啞然失笑。詩雅脫下我的褲子,對於雙腿間的那根東西,詩雅是再熟悉不過,所以表情自然的輕輕擦拭著,嘴裡說道:「小雨是個好女孩。」
我「唔」了一聲,不置可否。動機沒有摸透前,我還是小心為妙,盡量少說話,聽詩雅說就好。
男人有時候要學會閉嘴,特別是在面對老婆的時候,言多必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心理揣測是一項很高深的技術,但是在婚姻生活中,卻是必不可少的工具。
溫暖的陽光如同一位傾心的情人,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我站在病房的窗口前,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我覺得臨海就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一年變一個樣,越來越健壯,而這裡就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將來我死了也要葬在這裡。
詩雅回家了,最近她似乎特別忙,總是在賣裝備。
這丫頭前幾天跟我說,過年前一定要把車買下來,等到過年的時候,要我開車帶她去老家看親戚,威風一下。她還說車買了,她就不玩電腦,而且萱萱跟她講過很多次,要請她過去做健身教練,以後沒事就去幫她。
我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還跟詩雅說把那些遊戲裝備都賣掉吧!以後就把心思放在傳宗接代上,結果被她一頓好揍。
但說也奇怪,詩雅為什麼一直沒有懷孕?自從關係改善後,我們間的性生活頻繁許多,就算是我在住院的期間,身上還有石膏,我都做了好幾次馬,躺在床上任她騎了好幾次,可是詩雅的肚子卻一直沒動靜,我曾經逼詩雅去婦科檢查,結果只是輕微的陰道炎,估計是那幾次騎馬太瘋狂了,其他沒有大礙,一切正常,真是奇哉怪矣。
小雨這幾天正在辦辭職手續,那餐廳經理把她纏得快要發瘋了,我幾次想打電話給強子,讓他去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雜碎,小雨卻總是搖頭,她還是那麼善良,縱使受了很大的委屈,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不過詩雅聽說後卻比我還火大,直接叫她辭職,然後說在網上找了間化妝品連鎖店,規模配套都很不錯,要小雨和她一起做。雖然女孩子的東西我不懂,但是我支持詩雅的想法,而小雨考慮了一上午就答應了。
詩雅和小雨找了個時間就到街上找店面,最後在旺口找到了一間準備轉讓的店面,基本的合同已經談妥,房租、水電都問清楚,還預付兩千塊的押金,只是原來的店面要到下個月才能搬走,還早著呢,所以不急。
詩雅和小雨的關係一直讓我感到費解。第一次見面的冰凍寒風早已消弭無形,兩個人有空就黏在一起,還一起去逛街。我不明白詩雅對待小雨的心思,不過她是真的喜歡小雨,只是,詩雅為什麼會接受一個跟我曖昧不清的女孩?難道從小雨身上,她看到了她原來的影子?但這不符合詩雅的一貫風格啊!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在考慮這兩天是不是要出院了。住了近三個月的院,花了老子幾萬塊!現在石膏、繃帶全拆了,大部分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膝蓋上的鋼釘,沒有一年半載不會拔出來,回家養著就行了。
醫生囑咐我要運動,多做彎腰下蹲的訓練,剛開始我腿上一使勁就痛,總在想辦法偷懶,醫生見狀翻著白眼說道:「下半輩子想當瘸子就別動了,現在就去床上躺著!」
就為了醫生這句話,一個多月的時間,我身上就沒幹過,天天疼得一身汗的練!
現在基本上能活動自如了。
美娃娃豎起大拇指,對我說道:「學長,你真厲害!真爺們!別人恢復要半年,你兩、三個月就搞定了!我那個男朋友,幫我穿針扎破手都要捧著嚎半天呢!」
自從上次騙美娃娃幫我吹簫後,她現在跟我的關係十分微妙。每次上夜班,她總有事沒事就跑過來,跟我打打鬧鬧。詩雅在還好,一本正經的像個天使;詩雅不在,要嘛就扭扭捏捏不敢來,要嘛來了,就像個受人欺凌的小媳婦,可憐兮兮地跟我講話,還一副防備的模樣,好像我馬上就要把她吃掉似的。
不過調戲她一會兒,她就完全放開了,像個瘋丫頭,什麼動作都敢做,有次居然還一把抓住我的龍根,非要逼著我說自己是個流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你一個姑娘家抓著男人那話兒,要人家說自己是流氓,那你是啥?擺明就是淫賊!當然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她既然放得開,我也不能太拘謹!逮著機會,我就過一番手癮,這丫頭的全身上下已經讓我摸遍了,當然只是隔著衣服,每次弄得她氣喘吁吁,我趁機想深入一步的時候,小丫頭就一把推開我,飛也似的逃跑了!
然而我不急,這妮子早晚會在我面前脫下所有的衣服,現在的樣子就像籮筐下面的鳥,想偷吃卻又怕被逮住,想跑又受不了裡面美味的誘惑,不顧一切進去大吃一頓被籮筐逮住是遲早的事情了。
到了下午,我居然接到老闆的電話,除了剛住院時,傅總打過一通電話給我,慰問了一下,就再也沒打來了。傅總一向是有效率的老闆,很少有閒情跟別人聊天,這次打電話來肯定有事。
「鋼子,身體現在怎麼樣?」
傅總的聲音永遠是那麼低沉,讓人聽不出他現在的心情好壞。
我連忙說道:「差不多了,過段時間就可以上班了。」
傅總「嗯」了一聲,道:「這事不急,你安心養傷。你知道小丁的電話嗎?」
我愣了一下,公司員工的電話都是列印成冊,每人都有,傅總沒有理由不知道,那唯一的解釋是,小丁原來的號碼已經不通了。
我對傅總說道:「如果原來的號碼聯繫不上,那我打給趙總問一下,小丁別的聯繫方式,我並不知道。」
傅總道:「不用了,老趙給我打的電話,小丁已經半個月沒去廠裡了。」
我心頭一跳,隱約感覺不妙,可是又想不到哪裡不對勁,只能說道:「傅總,要不要報案?還有,濱海鋼材的質檢也要重新換一個,這件事情不能耽誤啊!」
小丁那塊屬於總檢查,對於即將裝車的材料進行仔細檢查,所以特別重要。而回到廠裡的檢查則是抽檢,畢竟已經有過第一次嚴審,材料到廠後都急著投入生產,沒有那麼多時間再一塊鋼板一塊鋼板的驗,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先送個質檢員過去。
傅總沉吟了一下,說道:「不用報案,人還在濱海,老趙說曾在街上見過他,可是見到老趙就躲開了。質檢的問題,安總已經有所安排,這個星期就會到,你安心養病吧!工作會有人接手,放心吧。」
掛掉電話後,我的心裡亂成一團。小丁為什麼不去濱海鋼材上班?難道他想不辭職就跳槽?那樣對公司來說只是人事上面做些調動而已,但他卻會損失最少兩個月的工資,因為外派人員的工資都是回來後才領。哪間廠會花這麼高的薪水聘請一個技術並不是最頂尖的質檢員?如果不是,那小丁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傅總說我的工作有人接手,那這個人會是誰?業務經理雖然不是一個公司最核心的位置,但其中也牽連著很多商業機密,電腦裡的檔案都有獨立的密碼,所有密碼都在安總那裡,就算之前我讓徐帆幫我做報表,也只是一個季度的業務單,其他的檔案她也不會看到。現在是誰獲得老闆的信任?
我隱隱覺得這兩件事情對我的影響很大,如果不弄明白,我將會吃大虧。
想了想,我還是先打了通電話給黃山。
黃山告訴我,安總在我住院一個星期後宣佈,由光頭接替我的工作,職務為業務一部的副經理,徐帆則協助光頭,為業務助理。
想不到竟然是光頭和徐帆,我不由得吐了一口氣,其實如果讓我安排也會這麼做,可是我總覺得不安心,又找不到問題在哪裡,只好作罷。
我再打了通電話給趙總,電話響了十幾聲,都快自動掛斷了,那邊才傳來趙總的聲音。想想簽了合同也快半年多,貨都發了好幾車,我卻一直沒跟人家聯絡,心中不由得有些慚愧。
我剛要說話時,趙總搶先說道:「鋼子啊,聽說你住院了,哥哥最近忙,沒空去看你,不要介意啊!」
我呵呵笑道:「咱哥倆的交情,玩那些虛的幹嘛?對了!哥,我問一下小丁的事,到底是什麼情況?」
趙總呵呵笑道:「我也不清楚啊!剛開始的時候怕照顧不好他,還跟他談談心。小孩子嘛,總是無法定性,總說在宏遠有多累,哪裡想挖他過去,要給他多少錢。我還勸過他,後來這小子竟然不聲不響的跑了。我在街上見到他穿著別的廠的工作服,想問個情況,好跟老弟和老傅有個交代,但那小子一看到我就跑了,找都找不到!你說郁不鬱悶?沒替兄弟看住人,是哥哥的不對,哥給你道歉了!」
我皺眉說道:「哥別這麼說,這件事不怪你。」
趙總呵呵笑道:「沒什麼事,我就掛了,有空來濱海,哥再好好陪陪你,這幾天忙死了!」
掛了電話後,我走出病房,爬上頂樓,抽出一根煙,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倚在圍牆上靜靜地看著遠方。
趙總的話客套而有禮,但我卻沒有當初熟稔的感覺,好像關係冷淡許多,小丁的事情,他一解釋得天衣無縫,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小丁是機械QC,去別的行業一無是處,只能待在機械鋼材的工廠,而以趙總的人脈,想找小丁簡直易如反掌,為什麼他不找呢?當然,不是他廠裡的人,趙胖子沒必要操這……心,可憑著他和傅總的關係,憑我和他的交情,這點舉手之勞的事情他都不做,就有些太生分了。
莫非趙總已經知道了我和袁華的事情?想起那晚和袁華的風流,我心中有些激動,掏出手機按下那組曾經熟悉的號碼,然而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掛斷後再撥,這次不久就有了反應,竟直接被掛斷了!我心中一痛,心想:袁華,你真的一輩子都不跟我聯繫了嗎?
一通電話搞得我思緒如麻,一天的好心情消失殆盡。望著遠處亮起的燈光,我歎了一口氣,這就是生活吧,生出來,活下去,這個動作很簡單,過程卻漫長而複雜,途中又佈滿荊棘和陷阱,一不小心就會被刺得傷痕纍纍,甚至賠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