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門 第三章 睡在咪咪家

  老大娘說的沒錯,在接近傍晚的時候,飯店的生意開始忙碌起來。看來這飯店的名聲確實挺響亮,幾乎每桌都會點一盤酸辣土豆絲。

  田咪咪和小龍在廚房炒菜,老大娘負責端菜,劉娟則在大廳招呼客人,我閒著沒事,就提著茶壺替客人倒茶。

  老大娘笑著對我說道:「鋼子,你就坐著,別動手。」

  經過一下午的聊天,老大娘已經和劉娟一樣叫我鋼子,而我喜歡被這麼叫,感覺很親切。

  我笑呵呵的說道:「沒事,又不累,何況我閒不住。」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多,客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常常是剛收拾完一張桌子,就有客人坐上來。

  我抽空跑進廚房,看到田咪咪和小龍兩人滿頭大汗的忙碌著,於是幫兩人倒上一杯水後又跑出來。

  見門口停滿車,我數了一下,居然有二十多輛車,連對面的加油站都無法跟這邊比,看來田咪咪這條路走對了,我頓時放心下來。

  此時一輛載滿貨物的東風霸王龍從國道上拐下來,在飯店門口找了個空位停下來,車上下來三個男人,還沒進門就吆喝道:「老闆,大盤雞!」

  劉娟應了一聲:「三位先坐著,馬上好!」

  我提著茶壺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笑著說道:「三位先喝茶,稍等一會兒,菜馬上就來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鬍子男人盯著正在忙碌的劉娟,根本無視我的存在,對另外兩人說道:「快看、快看!那娘兒們真正點啊—」

  其他兩人趕忙扭頭,然後猥瑣的笑了。

  一個年輕一點的人一嘴暴牙,拉住我問道:「喂,那娘兒們一次多少錢?」

  我冷冷地看著他,道:「對不起,本店沒有這種服務。」

  第三個人臉上有一道刀疤,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他撇著嘴說道:「去你媽的沒有這服務,不就是嫌錢少?五百塊一次,問她幹不幹?」

  我把茶壺放在桌上,看著那個刀疤臉說道:「我再說一遍,想玩去別家,這裡沒這種服務!」

  我的聲音很大,雖然吃飯的人多,聲音比較嘈雜,但還是有很多人聽見了,扭頭看向這邊。

  那三個人見一個打雜的竟然這麼囂張,馬上就要翻臉。

  劉娟見狀趕緊走過來,笑道:「三位大哥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服務不周的地方請見諒。」

  刀疤臉色瞇瞇的盯著劉娟說道:「沒什麼,我想問你陪一次要多少錢?在這裡開店的哪個不做這種生意?都是明白人,跟我裝什麼純情啊,操!」

  劉娟聞言臉色一變,但馬上又堆起笑臉,說道:「大哥是第一次來這間小店吧?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店的規矩。我們這裡只有吃飯,大哥要是想玩,要不去旁邊幾家店轉轉?」

  暴牙呸了一聲,罵道:「那幾家有個屁轉頭!都他媽的醜得像鬼,看著就噁心!你這裡人多,你看起來也不錯,怎麼樣?五百塊一次,我們三個就是一千五百塊,一個晚上掙一千五百塊,就算下面鑲著金邊也掙不了這麼多吧?」

  我一聽頓時火了,手一指暴牙,說道:「嘴他媽的給我放乾淨點!再他媽胡說,老子就把你的暴牙打斷!」

  劉娟趕緊把我拉住,小聲說道:「開門做生意就是這樣,別生氣!」

  暴牙馬上站起來,從腰裡拔出一把回民剔骨刀,一下子砍在桌上,捲起袖子說道:「就你這個瘸子?來!把你爹的牙敲下一顆看看!」

  周圍的客人一看亮了傢伙,趕緊扭過頭吃飯,誰也不敢看,畢竟只是跑長途的,平安才是福,哪個喜歡惹禍上身?

  我見狀把袖子一卷,剛想衝上去,劉娟卻死死抱住我,說道:「鋼子,別動氣!」

  劉娟轉頭對那三個男人笑道:「三位大哥別生那麼大的氣,出趟遠門不容易,我這裡確實不做那種服務。這樣吧,這頓算我請了,三位儘管吃、儘管點,吃飽喝足,趕緊上路,嫂子們還在家裡等著呢!」

  大鬍子冷冷說道:「我聽隔壁說你這裡有好貨,我就過來了。怎麼?不給面子?嫌錢少是吧?那就再加五百塊,三個人,每人一次,一共兩千塊,幹不幹?」

  我聞言眉頭一皺,心想:這三個人肯定是來找事,隔壁那家店肯定是看這裡的生意好,唆使這三個傢伙來鬧事,這種同行競爭見得太多了!

  我正想說話時,身後有一個男人說道:「干你媽個逼!」

  我扭頭一看,只見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穿著一身黑皮夾克走進來,橫眉豎目的對那三個男人說道:「這是你們的大盤雞,趕緊吃,吃完付錢滾蛋!」

  劉娟一看到這人,神情頓時放鬆,拉著那人的衣袖,說道:「小濤,你怎麼現在才來?」

  看劉娟對他的親熱勁,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她老公。我心中一陣冒酸,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洩,只好狠狠的對那三個男人罵道:「吃完快滾!操你媽的沒事找事!」

  小濤一看我的火氣比他還大,一臉驚奇地盯著我問道:「你是?」

  劉娟搶先說道:「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也是咪咪說的那個恩人。鋼子,這是我老公小濤。」

  小濤愣愣的看著劉娟,眨了幾下眼睛,正想說話時,大鬍子舉起茶壺「啪!」

  的砸到地上,大聲罵道:「就他媽的不走了,你想怎麼著?」

  我馬上就火了,瞪著血紅的眼睛衝過去。

  暴牙看到我那猙獰的模樣嚇了一跳,一把抓過砍在桌沿上的剔骨刀,但還沒抓穩就被我搶過來。

  我手挽刀花讓刀子在手上轉了一圈,然後反手一甩,剔骨刀脫手而出,「叮!」

  的插在桌上,大聲喝道:「老子玩刀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跟我裝逼,操!」

  那三個男人看到我玩這麼一手,頓時愣了,坐在原位,一時之間誰都不敢亂動。

  小濤笑了,一把抓起大鬍子,道:「想玩是吧?跟我過來,後面有地方讓你玩。」

  大鬍子被小濤抓著,就像小孩子般無力,踉踉蹌蹌的跟著他往後面走。

  我一看笑了,隨即一隻手抓著暴牙的衣領,另一隻手拉著刀疤臉的手腕,一使勁把兩個人都拉起來,搭著肩膀說道:「走吧,一起去後面找你們的樂子!」

  廚房後面是一塊空地,我和小濤拉著那三個男人到這裡,還沒等我們動手,那三個人就已經知道來這裡的目的。

  暴牙最先腿軟,直接「撲通!」

  一聲跪在地上,哭喪著臉說道:「大哥,我們錯了,別動手。」

  其他兩人也趕緊道歉,求爺爺告奶奶的,要我們放他們一馬。

  我和小濤相視一笑,皆心想:這三個傻子,剛才一個比一個囂張、一個比一個狂妄,此時真的要動手了,卻是一個比一個窩囊。

  小濤抓著大鬍子的衣領,「啪!」

  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惡狠狠的罵道:「還要小姐不?」

  大鬍子像死了老娘一樣嚎了幾聲,搖著頭說道:「不要了!」

  我對著暴牙的胸口踹了一腳,由於左腿有傷,用右腿踹還是顯得無力,卻依舊把暴牙踹了個四腳朝天,我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問道:「剛才你們說聽隔壁的人講這邊有小姐?」

  暴牙哆哆嗉嗦的說道:「是啊!大哥,就是那老娘兒們說這邊五百塊幹一次,我們三個想什麼雞會這麼貴,就來看看,誰知道得罪了兩位大哥,我們錯了,你們就饒了我吧!」

  小濤一聽,狠狠罵了一句:「媽個逼的臭娘兒們,等會再去收拾你!」

  說著,他轉身對刀疤臉一個邊腿踢過去,直接把那小子踢翻,罵道:「老子這裡就只有大盤雞,其他什麼雞都沒有,吃不吃?」

  刀疤臉哭著叫道:「大哥別打,我們不吃了!」

  小濤一聽,衝過去就想繼續踹他,嘴裡罵道:「媽個巴子,做都做好了,你不吃?」

  大鬍子連忙說道:「吃!我們吃!我們打包行不?多少錢您說。」

  小濤看了看我,陰陰的一笑,道:「你不是已經說好價錢了嗎?別說我們坑你,就照你的價,兩千塊!」

  暴牙一下子跳起來,大聲喊道:「一盤大盤雞兩千塊!你們搶錢啊?」

  小濤一腿就把暴牙踹趴下,大聲罵道:「你他媽的砍了我桌子兩刀不算啊?那桌還能用嗎?老子得換張新桌子!而且客人都被你們嚇跑了,這損失不用賠啊?」

  刀疤臉一聽,明白這是訛上了,三人交換一下眼神。

  我見狀暗道:不好,他們三個我們兩個,真打起來還不一定哪邊吃虧。

  這時小濤的手機響了,他把手機拿出來,應道:「嗯,是我……什麼?誰來砸場子?三角小唐?去他媽的給我打!往死裡打!出事算我的。簡直是反了!我不去了,我這有點事……沒事,三個外地雜碎……不用來,你們把場子給老子看好!」

  那三個男人一聽,頓時面如死灰,知道這傢伙不好惹,乖乖掏出錢遞給小濤,灰溜溜的爬起來,連雞也不打包,直接跑出門上車,一溜煙跑了。

  我和小濤站在飯店門口,看著他們狼狽的逃竄,不由得相視一笑。

  小濤伸出手,說道:「濱海四小龍,大力濤!」

  我看他剛才提著一米八的大鬍子時,看起來輕若無物,知道這小子的臂力過人,伸出手跟他一握,道:「臨海五虎,李鋼!」

  兩人哈哈大笑。

  小濤像是想起什麼,對我說道:「你先去裡面坐著,我去辦點事。」

  我點了點頭,轉身走進飯店。

  過了一會兒,隔壁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玻璃脆響,一個女人大聲尖叫,但被一個男人吼了一下,就安靜下來。

  我笑了笑,心想:這小濤的脾氣倒跟我很合啊!看來這小子在濱海也是一霸,砸了玻璃居然沒人敢出頭,不到五分鐘就悠哉悠哉回來了。

  劉娟也聽到隔壁的聲音,見小濤回來,她走上去罵了幾句,小濤只是嘿嘿的笑,一臉毫不在乎。

  我看得心頭又是一酸,轉過頭拿起暖水壺替客人加水,眼睛卻澀澀的只想掉眼淚,但心中又有些疑惑:劉娟不是說她老公在市政府當公務員嗎?可是這個小濤像流氓多過像公務員,怎麼看都像個小混混,脾氣和作風太像我了。

  雖然現在有很多公務員做事情都像小混混,但是兩者畢竟有差距,不可否認很多公務員都是披著人皮的狼,但是我們不能說所有披著人皮的都是狼,絕大部分仍可以稱得上是人。

  一直忙到凌晨十二點,飯店還是陸陸續續有客人來,但我眼皮都打架了。

  老大娘看出我的疲憊,走進去對田咪咪說了一會兒話,於是田咪咪脫掉圍裙,跑出來對我說道:「哥,走,回家!」

  我看著田咪咪說道:「不好吧,飯店還沒關門呢!」

  田咪咪笑了,道:「店是通宵不關門,路邊的飯店都是這樣,多晚都會有客人來!白天人少,可以中午再開門。」

  我猶豫著說道:「那也不行,別人都在忙,我自個卻跑去睡覺,不成!」

  田咪咪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說道:「走吧!哥,本來今晚就不該讓你來幫忙,你非要留下來,哪有讓客人干一晚上的活啊!」

  我刮了一下田咪咪的鼻子,說道:「我是你哥,不是你的客人!」

  最後我還是被小丫頭給拽出門。

  看田咪咪在發動摩托車時,我有點緊張,等車子啟動了,田咪咪遞給我一頂安全帽,說道:「哥,上來!」

  我哆哆嗦嗦的坐在田咪咪後面,等車子一發動,我一把抱住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背上。

  摩托車越騎越快,眼前都是飛馳的汽車燈光,耳邊淨是呼嘯的風聲,我閉上眼睛,緊緊摟著田咪咪的腰,不停大聲喊道:「妹子,慢點、慢點,我有點頭昏!」

  我覺得我心裡肯定是落下病根了,現在一見到摩托車就怕,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遠遠望去,可看到一個大男人哆哆嗦嗦的摟著一個小姑娘的腰,我真是沒用到極點。

  §田咪咪的家離飯店並不遠,摩托車騎了大概十幾分鐘,就進入一個村子,車速這才放慢下來。

  我看著四周黑漆漆的房子,覺得這個村還挺大,一聽見摩托車的聲音,村裡的狗都叫了起來,而看來村裡的人對於田咪咪一家人早出晚歸已經習慣了,也沒有動靜,繼續沉睡著。

  路過村口的一處宅地時,田咪咪指著路旁一棟正在興建的三層小樓,說道:「哥,那是我新建的宅子,下半年就可以住了。今晚先帶你去老宅子住,那裡有點簡陋,別見怪啊!」

  我在田咪咪的纖腰上捏了一把,說道:「你哥是見外的人嗎?」

  隔著那厚厚的棉衣,我還是能感覺到田咪咪肌膚的滑嫩,心中頓時一蕩,又想起在濱海按摩的那一晚,我居然搞了人家的後面。

  田咪咪咯咯笑著,晃了晃身體,道:「哥別搔我,我怕癢!」

  摩托車跟著一陣搖晃,嚇得我趕緊鬆開手,老老實實的坐在後面一動也不動。

  此時摩托車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下來,接著我們下了車,田咪咪掏出鑰匙打開大門,然後推著摩托車說道:「進來,哥。」

  我跟著田咪咪走進去,只見挺大的一個院子,左邊是一個牛欄,黑暗中看不清楚裡面有沒有牛,不過有一股淡淡的牛糞和飼料氣味在空氣中瀰漫著,這就是正宗的鄉村氣息。

  田咪咪關上大門,然後攙著我的胳膊走進旁邊的廂房,打開電燈,說道:「哥,你就睡在這裡,這裡是我和表姐的房間,我去幫你打洗腳水。」

  還沒等我拒絕,田咪咪就已經轉身跑出去。

  我打量著房間,是間很女人的房間,空氣中散發著誘人的女人香,床鋪上放著兩顆枕頭,床腳有兩床厚厚的被子整整齊齊的並排放著,沒有電視、沒有電話、沒有空調,除了電燈,就只有梳妝台上放著的吹風機算是電器了。

  我鼻子一酸,很難想像過慣都市生活的劉娟,怎麼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突然我發現到一個問題:劉娟不是來結婚嗎?那她應該跟老公住在一起,怎麼會跟田咪咪睡一塊呢?

  此時正房裡傳出一陣咳嗽聲和咪咪輕聲細語的安慰,然後又靜下來。

  一會兒,田咪咪端著一隻塑膠臉盆走進來,把盆子往床邊一放,轉身關上門說道:「哥,你坐在床上,我幫你洗腳。」

  我連忙擺手說道:「不用,我自己來!我又不是老人和殘疾人士,洗個腳不用別人伺候,我洗完就睡了,你回飯店吧!」

  田咪咪不由分說地把我按到床上,蹲下身子,一邊解我的鞋帶,一邊說道:「就是要幫哥洗!我今晚不回去了,下半夜沒多少人,他們四個在那裡就已經夠了。我在家陪著哥。」

  我只好坐在床上,看著田咪咪蹲在地上脫去我的鞋襪。

  小丫頭的小手還是那麼細嫩,她的雙手浸泡在盆子裡,然後撩起熱水潤濕我的腳背。

  我看田咪咪低頭,認真地搓著我的腳,猶豫著問道:「咪咪,哥問你件事……」

  田咪咪仰起小臉,對我笑道:「哥你問吧,想知道什麼?」

  我搔了搔腦袋,問道:「那個……你表姐不是結婚了嗎?怎麼還跟你睡?」

  田咪咪愣了,躲開我的眼神,又低下頭,半晌才說道:「我哥……我表姐夫不經常回家,表姐一個人怕,就搬來跟我住了……」

  我「哦!」

  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唔……」

  此時田咪咪把我的雙腳浸在熱水裡,在這樣寒冷的冬夜,雙腳泡進熱水是何等的舒服,我禁不住呻吟出聲。

  田咪咪笑了,在盆子裡搓著我的腳,問道:「哥,舒服嗎?」

  我點著頭說道:「舒服!」

  然後一把拉起田咪咪,讓她挨著我坐在床邊,我彎腰脫下她的鞋子和白色的小棉襪,把她那雙小巧玲瓏的玉足按在水裡,道:「你和哥哥一起泡。」

  小妮子的雙腳剛進來時冰冰涼涼,我心疼得趕緊用大腳夾住她的小腳,不斷用熱水幫她恢復體溫,心想:這丫頭,太會疼人了!腳都冰成這樣還要先幫我洗。

  過了幾分鐘,我能感覺到田咪咪的小腳終於暖和了,接著我慢慢用大腳掌摩挲著那粉嫩柔滑的腳背,對田咪咪說道:「妹子,我住一晚,明天就要走了。」

  田咪咪抱住我,把頭靠在我胸前,幽幽的說道:「我知道留不住哥,只是想跟哥多相處一會兒,以後沒事的時候,哥就常來,好嗎?」

  ˍ我點頭說道:「一定的。」

  田咪咪沒有問我去濱海幹什麼,我也沒說,畢竟這本來就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一直到水變得有些涼,我和田咪咪才依依不捨地把腳拿出來。

  田咪咪拿來放在旁邊板凳上的一條乾毛巾幫我把腳擦乾,然後對我說道:「哥,你先坐著,我去把洗腳水倒掉,再回來幫你暖被窩。」

  我聽了一陣感動,拍了拍田咪咪的頭,說道:「哥哪用得著你暖被窩啊!快去倒水,回來時哥幫你暖好被窩。」

  田咪咪端起臉盆,拖沓著鞋子走出去。

  我把身上的衣服一脫,然後扯過一床被子蓋住,再把另一床也鋪好,被子裡很涼,讓我冷得直打哆嗦。

  我睡覺時習慣裸睡,頂多穿條內褲,但現在天氣冷,房間沒有取暖設備,而被子簡直像一個冰窖,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勁,田咪咪卻還沒有回來。心想:這丫頭,倒個洗腳水還跑這麼遠。

  我閉上眼睛想睡覺,耳朵卻突然聽到窗外有一陣窸窣聲。

  田咪咪的房間對著門口有一道小窗,窗戶後面是什麼,我不清楚,只是隱約聽到有聲音,好像是一個人慢慢的擦著牆走路——有賊!

  我頓時睜大眼睛,立即從被窩裡爬起來,只穿著一條內褲站在床上,手扶著窗框往外面看,但外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於是我把耳朵貼在玻璃上靜靜的聽,此時窸窣聲更大了,夾雜著類似老頭子哼哼的聲音。

  不會是老流氓吧?一想到田咪咪和劉娟每晚可能都被一個老流氓偷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剛想穿衣服跑出去看個究竟時,房門打開了,一陣冷風隨即吹進來,我打了個哆嗦扭頭一看,只見田咪咪端著空盆子回來。

  「哥,你在幹嘛呢?」

  田咪咪看我只穿著一條內褲趴在窗戶上,樣子很滑稽,不由得咯咯的笑了。

  我神情嚴肅的對田咪咪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招了招手要她上床,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有聲音!後面有人,你待在這裡別動,我出去看看!」

  田咪咪噗哧一聲笑出來,看著我緊張的樣子更是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抱住我的身子將我按到床上,然後用被子蓋住我的身體,笑道:「我的傻哥哥,後院是雞捨和豬圈,哪來的人啊?」

  我仔細一聽,果然是雞在走動的聲音,還有豬的哼哼聲,我竟然還以為是老流氓,真是糗大了!

  我紅著臉說道:「不早跟我說!」

  此時被子裡還有些餘溫,我裹緊身子滾了幾下,聞著被子上的香氣,說道:「妹子,被窩暖了,你睡這一床,我睡另外一床。」

  我剛想掀開被子,田咪咪卻按住被角,然後拉過另一床被子蓋在我身上,噘著小嘴說道:「我要和哥睡同個被窩。」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田咪咪脫掉一件件的衣服,然後放在床邊的椅子上,最後剩下一件胸罩和短褲。

  田咪咪抿了抿嘴唇,雙手放在背後把胸罩解開,兩團堅實的美物頓時跳出來,然後她關掉電燈,掀開被角鑽進來,緊挨著我的身體,說道:「哥,抱我,我冷……」

  田咪咪的身體確實很冷,像個大冰塊一樣貼著我幾乎赤裸的身體。我雙手一伸從她頸下穿過,緊緊把她摟在懷裡,用體溫來溫暖她。

  田咪咪顫抖著身體,高聳的山峰頂著我的胸膛,我不用手摸就可以感覺到它們的堅挺,此時峰頂的兩顆櫻桃開始挺翹,而我下身的兄弟也隱約有了抬頭的慾望。

  我跟田咪咪並不是第一次裸裎相見,只不過環境不同而已,上一次是在按摩房,這一次是在她家,但環境的不同導致心情的不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摟住她的那剎那,我突然湧起一股念頭:這個女孩是我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她!

  其實我知道,我要得到田咪咪只是舉手之勞,她已經對我敞開所有心扉,我明白她的心思,但我所擔心的是得到她後,該怎麼面對她?

  一夜情?這不是我的風格;情人?那劉娟會怎麼看我?她可是劉娟的表妹!表姐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如今表妹又躺在我的懷裡,我是不是太禽獸了?相較來說,我反而對詩雅沒有太多愧疚,可能是因為這裡離臨海比較遠吧!

  距離在兩性關係中,是一個很微妙的因素。有了這個因素,戀愛就能時常保持新鮮,偷情也會變得理所當然,這就是為什麼兔子不喜歡吃窩邊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