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香夏 第四章 真相

  清晨暖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內,只見大床上是一片玉肉橫纏的美景,即使有被子遮掩,但露出的冰肌雪膚白晰而迷人。

  昨夜在藥效和酒精的作用下,張俊度過糜爛而激情的一夜,而兩個小蘿莉初次承歡早已經全身無力,獨在床單上留下淺淺的紅花,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男女交合後刺鼻的味道,還有激情一夜的漣漪。

  這時,張俊還做著美夢,兩個小蘿莉也光著小身子縮在張俊的懷裡睡覺,臉上那純真的笑容根本讓人想不到她們昨晚會有那麼激情而放縱的表現,如果不是有春藥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們都不敢相信她們昨晚可以那麼放得開!何況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就失身,即使是懵懂無知的小蘿莉也大概懂得這意味著什麼…

  張俊那結實的身體讓小宣兩人那本就嬌小的身軀顯得小鳥依人,或許還是在留戀昨晚的美夢,直到日上三竿,張俊三人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張俊三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做著類似的春夢,而小宣與葉嬌的小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清純可愛中多了幾分滿足的韻味!

  偶爾張俊在睡夢中,手腳不老實地摸著小宣與葉嬌的敏感地帶時,都會有似若哭泣的聲音響起,讓這個清晨變得分外暖昧。

  房內一室皆春,帶著說不清楚的銷魂蝕骨!

  客廳內,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使其明亮不已,只見李欣然眼神空洞地站在陽台邊,眺望著泛著微微粼光的清水湖面,每一次清風拂過都讓水面帶起一陣淺淺的水波,讓人覺得心情平靜許多。

  李欣然穿著一套普通的裙裝,但卻掩飾不住身材的曼妙,舉手投足間更是媚氣橫生,讓人不由得驚為天人!

  李欣然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習慣性的想抽根煙,剛拿出來又想起張俊似乎不喜歡她抽煙,便將煙和打火機丟到一旁。

  此時,李欣然的臉上沒有傾倒眾生的嫵媚,取而代之的是遲疑和略顯恐懼的猶豫,好一陣子之後,她才似乎下定決心似的,忐忑地拿起手機撥了一組號碼,只是她的手臂卻本能的、害怕的顫抖著。

  「老師……」

  電話一接通,李欣然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十分恭敬,即使強裝鎮定,卻不難看出她一臉緊張,和記憶和靈魂中抹之不去的恐懼!

  電話那頭沉默一陣子,才傳來一道蒼老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古井無波,卻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極大的壓力:「欣然,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出了什麼事嗎?」

  李欣然連連吸了幾口氣,這才讓情緒稍微穩定下來,語氣恭敬更帶著一種不敢忤逆電話那頭的人的恐懼,道:「沒事,老師,我現在和小俊在一起,他現在還在睡覺。」

  「那有什麼事?這小子真是懶,這個時候年輕人應該起來鍛煉才對,不然怎麼會有好的身體?」

  那老人淡淡的問道,但卻掩飾不住對張俊的關懷,雖然語氣平靜,可在情緒上卻有了一種暖暖的波動。

  「是的。」

  一提到張俊,李欣然的心裡不禁有一種放鬆的感覺,語氣柔和許多地道:「根據我這幾天的觀察和在這邊看到的情況,他很聰明,雖然古靈精怪但心地挺善良,不過看起來他沒有多大的志向,似乎只喜歡輕鬆的生活。」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變了」李欣然心裡格登一下,馬上自嘲的笑道:「我會有什麼改變?一號不過是你們對我的稱呼,李欣然才是我的本名,我只是做回我自己!」

  「唉!」

  老人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道:「別再提那些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你有屬於你自己的人生,沒必要再活在回憶裡,知道嗎?答應老師,忘記那些不該記得的東西,好好找一個你想要的生活方式。」

  老人的聲音充滿關愛,可卻少了剛才的真切。

  「老師,或許我已經找到了。」

  李欣然轉身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眼底閃著一絲溫柔,說道。

  「哦!」

  老人聞言有點驚訝,饒有興趣地說道:「不會吧,才沒多久你就想通了!和老師說說,你打算怎麼安排以後的生活?」

  「是的,我已經想好了。」

  李欣然嫣然地笑了笑,猶豫了一會兒,在心中給自己勇氣,這才語氣略帶調皮地說道:「或許等下次再見的時候,我會是您的外孫媳婦之一也說不定。」

  「外孫媳婦……」

  老人聞言愣了愣,隨後問道:「什麼叫之一?你?」

  李欣然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您這個寶貝外孫什麼都好,但對感情方面就沒有處理的能力,不知不覺就招惹一群女孩子,我現在還在想,該怎麼幫他擦屁股呢!」

  「你真的想好了嗎?」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嚴肅卻略帶幾分殺氣地問道。

  「嗯!」

  李欣然堅決地應了一聲,才語氣溫柔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一來到這個地方,我就覺得很舒服,好像能把什麼事情都放下一樣,尤其是見到他以後,心裡總能感覺到一股安詳,或許這才是我要的生活方式吧!您知道我是很懶的,我也討厭那種大都市裡的冷漠,或許這裡會很適合我。」

  「好吧,我不會去干涉你什麼……」

  老人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突然語氣變得冰冷,冷得似乎連溫度都急促下降,道:「不過我想告訴你一聲,即使你不想回來了,還是要繼續在那裡保護小俊,而且你最好別對他有什麼不利的想法。」

  李欣然聞言,不由得害怕得顫抖一下身子,因為就是這個冰冷,讓她的靈魂都為之顫抖,更讓她俏臉發白,隨後才低聲說道:「我知道了,老師!不過我希望您能幫我處理一下我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關於我以前的麻煩影響到我和小俊現在的生活。」

  「放心,以前的你已經徹底消失了!」

  那老人語氣有些擔憂地說道:「不過你最好還是稍微注意一下,那孩子的性子似乎很像我女兒,如果被他知道你在欺騙他,想必他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我知道了!」

  李欣然淡淡的應了一聲,就將電話掛掉,目光變得有些陶醉地看著寬廣的清水湖,而且在暖洋洋的陽光下,她的青絲似乎變成金黃色,裙擺隨著微風擺動,看起來是那麼的唯美而飄逸,如果不是那詭異的對話,她看起來依舊是嫵媚而動人的尤物,一個嫣然一笑就能讓男人為之瘋狂的尤物!

  遠在HN,一間辦公室內,在古樸的辦公桌前,一個身著灰色唐裝的老人放下電話,撫著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但猛地一抬頭,那雙如鷹般深邃的眼睛卻閃過一絲精光,似乎帶著幾絲惱怒和不甘,又有股說不出來的無奈。

  那老人正是蘇佳蘊的父親、張俊的外公蘇定昆。

  早年蘇定昆從軍,後來就在外國以生意的名義秘密進行竊取情報的工作,偶爾護送政要或者科學家偷渡回國,或者做暗中擊殺叛變者的任務;現在蘇定昆因為年事已高,所以回國安享晚年,不過因為某些不能公開的原因,並沒有辦法離開HN,因此即使回到祖國也沒辦法見上他的外孫一面。

  隨同蘇定昆一起回國的一號,代號妖刀的特工正是李欣然,雖然她有著千嬌百媚的妖冶模樣,看起來嬌弱得很,但在照實力獲取數字代號的特工中,一直都是排名第一的不二人選,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的實力有多強悍。

  特工一向是隱藏在黑暗中,即使李欣然是他的得意弟子,但依舊是個被抹殺感情的機器,而蘇定昆也早已經忘記她這得意弟子為他殺過多少人了。

  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另一個身著中山裝的老人半瞇著眼睛,鶴髮童顏,閉目不語,但他只是正襟危坐就給人一種深沉的壓迫感!

  好一陣子之後,那老人眼底難掩關切的光芒,但卻慢吞吞地問道:「小俊怎麼了?」

  說話的老人正是張俊的爺爺張名山,看起來乾乾瘦瘦,整個人也懶洋洋的樣子,但緩慢的話語中卻透露著上位者的威嚴,他難得忙中偷閒來一次,卻和昔日老友鬧得不愉快,畢竟過去的事始終在他們兩家人的心裡有著一個隔閡,所以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蘇定昆看了張名山一眼,站起身,有點擔心地說道:「唉,還不是一號的事!或許她已經察覺到她的處境有危險,看來這次回國後應該就要把她處理掉,因她居然藉機誘惑了小俊,唉……」

  張名山眼神一冷,語氣不善地說道:n 這就是你最得意的弟子?如果她連上頭要對她動手都察覺不出來的話,恐怕連你都不會相信吧!哼!我可警告你,我孫子要是有個不測,我可跟你沒完。「蘇定昆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冷冷地盯著張名山,說道:「不用和我來這一套!當年要不是你那個膽小如鼠的兒子,也不至於我到現在連我外孫的一面都見不到,而且如果不是那小傢伙命好,我這把老骨頭恐怕還沒有惦記的機會。我女兒的病一直沒好,說起來還不都是你們造的孽。」

  「唉,算了!」

  張名山愧疚地低下頭,在這點上他無法爭辯,不過語氣卻陰森地說道:「那這個一號特工的事,你打算怎麼辦?我可不希望在我孫子旁邊有這麼一個定時炸彈。不是我要說你們壞話,你們系統裡出來的那些人,哪個不是殺人如麻的傢伙?他們從小所接受的訓練根本毫無人性可言,他們心裡那陰暗的一面特彆扭曲,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或許吧!」

  蘇定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但現在暫時只能這樣了!你不是說過,小俊對我們的成見很大嗎?想想一個可憐的孩子,臍帶還沒剪掉就被遺棄在荒野,這事現在想想我還是很心疼啊!」

  「都是我那個作孽的兒子。」

  張名山無力地點了點頭,看著蘇定昆說道:「我想我在位的時間不會很長,或許以後就得和你一起來這裡養老。不知道到時小俊會不會可憐我這個老傢伙,給我哪怕一點點的時間,或者和我說一句話我就滿足T !」

  「哼!」

  蘇定昆冷哼一聲,說道:「你倒是想得真好,我現在都不敢去開這個口。照我的人跟我說的,他現在雖然有錢,但別說出去玩或者是長見識,就連縣城都很少邁進去一步,基本上很少離開那座鎮。」

  「那他到底怎麼想的?」

  張名山著急地問道,他知道眼前這個不算親家的親家是個心理學專家,肯定有著他自己的見解,並對於他那吊胃口的說法很無奈,可這一切都是他兒子的錯,即使他想要想辦法去彌補張俊,也不知道能不能換來張俊的原諒。

  蘇定昆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很悲傷地說道:「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可能在小俊的潛意識裡,那座小鎮或者那座山村才是他覺得最安全的地方。或許是他小時候的經歷和成長環境的坎坷,讓他只希望安於現狀,並害怕外面的世界;也可能是他對於養育他的村民有割捨不了的感情,所以才會有這種表現,因此可能走出那個地方會讓他本能的感到不安起來,那是他本能上的一種自我保護。」

  張名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語氣有些發顫的問道:「定昆,如果等我下來的時候,我們和上頭申請去那裡養老,你覺得可不可行?」

  張名山說這話的時候,他都沒有信心,畢竟他身居要職多年,多少也知道潛規矩。

  蘇定昆聞言,則一個勁的唉聲歎氣,末了,卻突然堅決地說道:「我們試一下吧!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就聯名申請,反正在哪裡應該都沒差,只要讓上面的人放心就好了!人老了,待在這裡時,我覺得活著和死了並沒有差別,因此最好這段時間小俊能消除和我們的隔閡,這樣我才覺得活著有希望。」

  張名山想了想,語氣突然變得沉悶地說道:「這個還不急,你最好想想你那個一號特工的事,我還是不放心她待在小俊的身邊。」

  「我也是。」

  蘇定昆一臉陰霾,言語間透露著一種決絕的殺氣:「不過暫時先讓她待在那裡,她已經經過三年多的心理治療,也漸漸適應正常的生活。如果實在不行,我會自己處理的!」

  「這麼說,連你都沒信心了?」

  張名山瞇著眼,冷冷地問了一句,剛才還慈祥和藹的老人,此時言語中竟有著說不出來的陰森。

  「暫時只能這樣了。」

  蘇定昆當然知道這位還實權在握的張名山手裡還有不少強人,但想了想他那位得意的弟子,想到她那連他都歎服的身手和頭腦,還是搖了搖頭,苦笑道:「你還是打消那個念頭吧!妖刀的能力我比你更清楚,或許你多派點人可能有把握除掉她,可一旦被她察覺到,你自己想想後果吧!」

  「確實。」

  張名山無力地點了點頭,心想:如果逼得那位一號特工魚死網破,到時別說小俊會成為人質,就連他身邊的人……而且如果小俊知道一號是蘇定昆的手下,那這段恨還有可能放得下嗎?想到這裡,張名山也是倍感無奈。

  在唉聲歎氣一陣子後,張名山突然有些興奮地問道:「剛才你們說什麼外孫媳婦?還什麼之一?這是怎麼回事?」

  一談到這個話題,蘇定昆突然一掃剛才的頹廢,而是面色紅潤,哈哈大笑道:「沒什麼,就是她說咱們家這小子是天生的情種,現在招惹一群女孩子,而且看這情況,估計他暫時是樂不思蜀了!」

  「年輕真好啊!」

  張名山聞言也開朗起來,年過花甲的他一談起張俊便一臉喜意,笑呵呵地說道:「現在我是有些害怕見到他,不過要照我以前的脾氣,早就強迫他結婚、生孩子了。想想我老伴走了,我也就這麼一個親人,要是能抱上曾孫的話,要我馬上去死都行。」

  「你這個為老不尊!」

  蘇定昆難得面色溫和,也有些贊同地說道:「可惜咱們國家是一夫一妻制,因此這種情況可夠那小子頭疼。」

  「你別假惺惺了!」

  張名山不滿地瞪了蘇定昆一眼,像小孩耍脾氣般的說道:「就憑你的手段,要弄幾個阿拉伯的國籍還不是小事,不過我可警告你,這種事可不准你逗我孫子玩,要是讓他煩惱這種事,我就和你沒完!」

  「沒完就沒完,我還怕你啊!」

  蘇定昆也像小孩似的一吹鬍子,一副挑釁的樣子。

  「格老子的,找死啊!」

  張名山竟一挽袖子衝向蘇定昆,而他的手臂竟然有著連年輕人都羞愧的強健肌肉。

  「奶奶的,誰怕誰啊!」

  蘇定昆罵了一聲,就解開袖子上的鈕扣,不服地迎上前。

  「媽的!你一把年紀還那麼卑鄙,還使猴子偷桃這爛招!」

  「干你大爺的!你這個老不死的還想插我的眼睛呢!」

  本來環山依水,幽靜的別墅內突然傳出罵罵咧例的聲音,和一陣乒乓的砸東西聲,最後甚至飛出一台電話將那寬大的院落玻璃都打碎了這時,院子四週一些不起眼的角落忽然竄出一道道嬌捷的身影,有穿軍裝的,也有穿西裝或者便裝的,他們的步伐輕盈而快速。原先他們悄無聲息地隱匿著暗處,根本就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當那些人緊張地來到院子中,就看見別墅內張名山和蘇定昆瘋癲的一面,頓時就呆住了。

  雖然是兩派人馬,並在愛烏及屋的立場上也曾水火不容,甚至還有互不順眼暗地裡大打出手的情況,但兩幫人僵持一陣子後,有默契地互看一眼,就默默的回到原先守衛的位置上,兩秒後,院子頓時恢復安靜,似乎他們從未出現過一樣。

  那些人的心裡都清楚,張名山和蘇定昆都是從血腥裡爬起來的真男人,平時操勞大事,難得有相聚的時候也是不歡而散,難得他們開心,因此誰都不敢去打擾。而且這種位高權重的人,就連開心的方式都不一樣,身為男人他們也懂,況且或許到了年老時,再大的事都不及親情重要,對於他們這些有血性的人來說,打罵或許是另一種高興的表現。

  掛掉電話後,李欣然心中百感交集,雖然她已經逐漸淡忘過去那些不好的事情,但這一通電話似乎又讓她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不由得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她開始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起那些陰暗的過去,她已經離那些慘絕人寰的事情很遠了!

  最後,李欣然還是忍不住點了一根煙,吸著尼古丁的香味,不由得高興得笑了笑,心想:這個可愛的小男人確實已經讓我動心。而或許老師會有擔心是正常的,但如果我能懷上他的孩子,是不是也能過著像普通女人一樣的生活呢?

  李欣然摸了摸肚子上的那道疤痕,狡黠的笑了笑,其實這並不是生育時留下來的傷疤,只不過是她在一次執行任務時,大意所受的傷而已,而且她哪來的女兒啊!張俊還真是有些犯傻,那張照片不過是李欣然把現在的她和少女時的她拼在一起而已,技術粗糙得連她都不會相信。

  李欣然得意的笑了笑,心情一好,不自覺地哼起小曲,心想:或許我這獻身的決定沒錯,雖然在高強度的訓練下,那層象徵純潔的處女膜早已不存在,但我確實是把第一次給了張俊。而他竟然還那麼粗魯,我還得強咬著牙將疼痛變成勾引他的呻吟聲,以後我肯定要狠狠的掐他,讓他還我一個萬般柔情的初夜。雖然當時的感覺真的很好,但卻欠缺我想要的那一種溫柔!

  李欣然的神色略微黯淡,她實在不願意再去想起過去的種種,而且在這裡,她第一次有了對未來的期盼;可在過去的記憶中,什麼是未來她根本不知道!或許是下一次的任務,不知道是誰死在她手裡,更也不知道為了保護誰,掠奪了多少條生命,在那陰暗的過去中,這生活實在太脆弱了,脆弱得讓她即使滿手血腥都無動於衷!

  在脫離那種生活後,李欣然覺得她不再是暗地裡為了殺戮而存在的影子,而且做回真實的自我,讓她覺得一切都很美好,可她卻無法適應這個社會!

  三年了,李欣然做了三年的心理治療,雖然她沒有對過去造成的罪孽感到愧疚,並開始正視生命的存在。她看著週遭的團聚、相戀、親情,突然覺得她自己很可憐,這是多麼簡單的快樂,但卻不屬於她!

  李欣然並不想要「妖刀」的代號,她想要的只是正常人的生活而已!

  上面的人曾試圖製造很多身份來為李欣然安排餘生,可每到一個地方,李欣然覺得她似乎都是外來人,她沒有親戚、沒有朋友『沒有同學,從小就是孤兒的她心裡再次躁動不安,尤其是當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個個看似道貌岸然,卻有著虛偽的骯髒時,更是讓李欣然感到迷茫,她不知道到底該何去何從?

  也就恰巧在這時候,蘇定昆找到張俊,並確定他的孫兒還活在人世!而對於尋求正常生活已經心灰意冷,並討厭都市的繁華、討厭她根本無法適應的虛偽,李欣然便向曾經的恩師蘇定昆請命前去保護他的外孫。

  蘇定昆也是關心則亂,當時只考慮著張俊的安全,並相信李欣然的身手,所以毫不猶豫地就答應李欣然;可當蘇定昆一冷靜下來,他就後悔了!因為從各方面的情報來看,曾經手中冤魂無數的李欣然雖然經歷長時間的心理治療,卻無法融入社會中,根本沒辦法過正常人的生活,因此她根本就是一顆不安全的定時炸彈,然而等他後悔時就已經晚了,李欣然已經借由特殊的管道進入三和,開始悄悄接近張俊。

  照理說,像李欣然這麼漂亮的女人,在任何地方都會引人注意,不過那時肖家明受到外來的壓力,對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也恭敬有加,即使心有疑惑,但還是任由她在三和冒充服務生,既不敢聲張更不敢詢問,一切似乎都成為事實。

  蘇定昆得知這件事後,就徹底後悔了!因為張名山除了陳敬國在明處,他暗地裡也派幾個人去保護張俊,可這些人連表明身份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李欣然察覺到,然後就全為成湖邊的肥料。

  張名山也是因為知道件事後,這才震怒不已,既驚訝於他手下被不知不覺幹掉,也忐忑於下手的曾經是蘇定昆的特工,這才匆忙前來問罪,讓這對老冤家再次聚首。

  雖然蘇定昆和張名山最後不歡而散,但兩個曾經翻雲覆雨的老人卻有同樣的默契,他們會除去這個不安定的因素,是對於親情的擔心,實際上也是政治上的手段,因為李欣然知道的秘密實在太多!

  前兩日,李欣然也知曉她幹掉的是張名山的部屬,而她也察覺到周圍突然出現很多影子,甚至有她曾經帶過的特工,她也因此清楚她有危險!

  曾經是特工,加上又掌握那麼多秘密,李欣然心裡很清楚這本來就應該扼殺,因為她也執行過這種任務。然而即使她身手再高強,也應付不了源源不斷的特工,即使將張俊當作人質,那她逃跑後又該何去何從?在這個陌生的社會,會有她的容身之所嗎?

  三和這個銷金窟內多了很多不被察覺的影子,對於李欣然來說,這無異於是四面楚歌的境地,只要脫離張俊或者其他人的視線,恐怕她就完了!因此在這種局勢下,李欣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張俊的身上,而所用的手段不是她輕車熟路的暗殺,而是她這傾倒眾生的容顏,這即使很多人傾慕,卻從無人敢去褻瀆的嫵媚!

  即使唐突,但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事實上,兩位看似冷血的老人,對於孫子的愧疚也是李欣然的賭注之一,在與張俊共度一夜後,她才有自保的本錢,才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利!

  這時,李欣然默默地看著窗外的一切,突然她發現,原本一個個沒有被察覺該來的縣城,或許沒人察覺到他們怎麼來的,但李欣然卻很清楚他們為什麼離開!

  賭贏了,即使付出了自己……李欣然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她知道她獻身並不帶任何感覺,即使心裡有點惆悵,但卻一點都不後悔,或許那一夜對於張俊純粹是肉慾的發洩,可對於她來說,似乎冰冷的心開始感受到感情而融化,即使那還不是愛情,但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十分珍貴的真誠了!

  李欣然思緒萬千,呆呆地幻想著未來的生活,在確定所有特工都撤走,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時間都已經十二點,而房門卻依然緊閉,便嫣然一笑,有些吃醋地呢喃道。

  「恨人的小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