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特工 第八章 高手對決

  只聽「匡匡」聲連響,訓練場地的燈光瞬間開啟,整個訓練場頓時亮如白晝,與此同時,水兵大樓的哨音聲急促響起,沉寂的軍營頓時沸騰起來。

  緊急集合哨!奶奶的!李歡心裡暗呼不妙,軍營深夜異動,不用說,他的行動準是暴露了!不出意外,應該是被瘦臉男子救醒的月月示警。

  訓練場寬廣平整,器械訓練又在場地另一側,李歡所處的邊緣處除了草坪只有一排不高的樹木,根本無處藏身,聽著身後水兵大樓的動靜愈來愈大聲,此刻李歡除了拔腿狂奔已經別無選擇。

  只聽耳邊風聲呼呼,李歡拿出百公尺衝刺的速度,只希望能在那些軍人出現在訓練場前衝出去,以免被堵在這亮如白晝的訓練場。

  此時訓練場出口就在李歡前方,而出了訓練場後,可供隱蔽的地方就多了,李歡憋足一口氣向那出口奔去。

  此刻,身後遠處人聲鼎沸,訓練場內的明亮燈光讓李歡無處遁形,他不用回頭就知道已經被那些阿兵哥發現。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夜空,有軍人鳴槍示警,但出口就在眼前,於是李歡一個箭步就竄過去,心想:挨槍就活該倒霉,衝出去就是勝利!

  就在李歡的腳步跨過出口,身子就要融入黑暗時,突然旁邊竄出一條迅快的黑影,頓時靠近李歡五公尺左右距離,與李歡平行奔跑。

  李歡腳步不停,也不理會那條迅快的黑影,繼續朝黑暗處竄去,此刻對他來說,進入黑暗處就算成功,而且李歡深信自己能輕易擺脫平行在五公尺外的那條黑影,就算擺脫不了,到黑暗處再把他解決就行了!

  很快,李歡就感覺到不妙,心想:奶奶的,是個扎手貨!他快,黑影快,他轉道,黑影也跟著轉道,步伐幾乎一致,就如影子般如影隨形,而且一聲不吭。

  前面是幾棵枝葉茂密的大榕樹,大榕樹後是假山,穿過假山就可以選擇脫身之地,身後的追兵已經甩得很遠,李歡決定在那裡迅速解決這如釘子般緊跟在他身後的扎手貨。

  心念電轉間,大榕樹近在眼前,而那黑影似乎看穿李歡的心思,平行奔跑的同時,逐漸靠近李歡。

  李歡腳下不慢,一個箭步竄過去,就在越過身旁大樹的瞬間,李歡猛然停住腳步,身子緊緊貼在大榕樹後。

  李歡這一停下動作,不出意外,那條黑影應該多出一個身位,李歡匕首在握,準備在那黑影回身時突襲,但這零點五秒的反應讓他手中的匕首沒有抹出去,那條黑影竟詭異地消失了,並沒有李歡所意料的多出一個身位!

  我靠!李歡心裡一凜,那黑影竟然是高手!

  隨著李歡停下腳步的同時,那名黑影就貼在大榕樹的另一側,時間、步伐拿捏得極其精確,似乎算準李歡有此招一樣。

  在急速的亡命奔逃後,李歡有些喘,本想憋足一口氣再發動襲擊,但目前已經沒有機會下手!

  奶奶的,沒必要再躲藏了!李歡大口喘著氣,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盡快調整呼吸,同時他也聽到樹的另一側傳出喘息聲,在一番如影隨形的跟蹤後,那黑影也累壞了!

  這時李歡有了想笑的衝動,看來敵人也不傻,抓緊時間調整身體狀態。

  呼吸漸漸平穩、心跳恢復正常,李歡渾身的肌肉在一陣放鬆後突然繃緊,此刻,他已經恢復到最佳攻擊狀態,而大榕樹的另一側也一樣悄無聲息。

  黑暗中的大榕樹下一片寂靜,而訓練場追出的追兵並沒有朝著這裡追來,李歡清楚軍人的作風,整支軍隊不會傻得跟一個來歷不明的潛入者拚命,軍人們並沒有盲然追到這充滿危險的黑暗陰影處。

  喧囂嘈雜聲歸於寧靜,遠處只隱約能看見數百道手電筒光芒亂閃,那些軍人似乎在封鎖各條要道——甕中捉鱉,這是軍人的拿手好戲。

  一旦被軍隊合圍封鎖,插翅都難逃!李歡握緊手中的森寒匕首,畢竟再不解決眼前的敵人,他就真的成鱉了。

  匕首在握,李歡屏息凝氣,對手就在大榕樹另一側,一招出手,位置選擇必須要無比精確,而他只能靠聽覺來判斷對方的位置。

  夜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除此之外,聽不見任何聲音,李歡感覺得到對方一樣在尋找最佳攻擊時機,那黑影不但是高手,而且是超級高手!

  高手過招,比的是耐性、沉穩、時機!但李歡已經處在下風,他沒有任何時間跟對方比耐性,他只能選擇主動攻擊!

  閃電一擊就在對方映入眼簾的剎那!李歡屏住呼吸,腳下緩慢移動,身體的肌肉處在爆發邊緣!

  近了,飛身一撲就能夠著!李歡心裡精確地計算著對方的位置,他感覺得到對方的身體緊緊貼在大榕樹一側,他甚至感覺得到對方一樣在凝神等待,鼻息之間,似乎有一絲冷兵器的味道在瀰漫。

  此時李歡出手,身體朝側邊一撲的同時,手中匕首劃出一道森寒的光芒!就在這剎那,另一道森寒的光芒閃現,無比奇快地抹向李歡的咽喉!

  目標都是對方的咽喉,就在兩道森寒光芒閃現的剎那,光芒帶著詭異的軌跡如閃電般接觸!

  「叮」的一聲金屬撞擊脆響,光芒閃現、火花耀眼!

  「叮!叮!叮!叮!」

  金屬撞擊聲如閃電般連續響起,火花四濺間,兩條身影迅速換位,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兩人已經連續貼身肉搏四刀,刀刀致命!

  匕首近戰,貼身快攻!就在兩條迅猛身影交錯的剎那,再次如閃電般糾纏在一起,在一連串「叮噹」聲中,彼此的匕首都朝對方的咽喉抹了不下十刀!匕首在這眼花撩亂的連番快攻中碰觸在一起,火花爆閃,攻防在瞬間完成,但近在眼前的咽喉就是夠不著,誰也奈何不了誰!

  都是高手,超級高手!見肉搏快攻不下,兩人同時緩下手中的攻擊,腳步移動,變換姿勢,握著匕首的手腕翻動,手中的匕首挽著絢麗刀花,都在尋找對方的空隙。

  對方的臉上同樣塗有油彩,看不清楚容貌,李歡的眼神祇能緊緊鎖住對方的眼睛,對方的眼神犀利、沉穩,這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手才具備的眼神!

  中獎了!李歡腦海裡飛快閃現出五個字——海軍陸戰隊!運氣夠好!對方是海軍陸戰隊隊員,單兵之王、高手中的好手、精英中的精英!

  一個是軍中超級高手,一個是曾經的精英特工,兩大頂級高手致命對決!

  匕首森寒!這是要命的玩意兒,兩人誰也不願意成為這冰冷殺人利器的犧牲品,凝神對視,緊鎖住對方的眼神,不聞身外事,此刻就算李歡被重重包圍,他也要先解決掉眼前的特種超級精英再說!

  夜風輕拂,明月高懸,在這清冷的月光下,對峙的兩大高手散發出凌厲的殺氣,這是正面對敵,不是偷襲刺殺,玩的都是真功夫,沒有任何的花招可言!

  「我認識你!」李歡冷不防地突然開口!

  對方卻一聲不吭,瞳孔收縮,但犀利眼神依然死死地鎖住李歡,並不因他的話而分神。

  「我們曾見過!」李歡繼續說話,但他的眼神一樣鎖定住對方。

  近身攻擊,攻心為上!只要對方一分神,哪怕是零點五秒,李歡都可以發動雷霆一擊,但他這一招,失敗了!

  對方沉穩如初,呈攻擊狀態,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時間不等人,拼了!李歡再次發動攻擊,手中的匕首精準地抹向對方的咽喉,寒光閃耀,就在他攻擊的剎那,對方的匕首劃出一道森寒光芒,不退反進,雙方身體瞬間接觸在一起!

  金屬撞擊聲連響!在火花閃耀中,兩人的手腕迅速靈活翻飛,匕首碰觸,另一隻手同時攻拿對方的手腕,劈啪肉擊聲連連響起,彼此貼在一起的身體迅速發動一連串快攻!

  硬碰硬的貼身肉搏!匕首、手肘翻飛,速度之快,兩人的手肘都震得發麻、發痛,但兩人都死命堅持,快攻對快攻,誰都不能讓攻擊稍緩!

  兩大超級高手都紅了眼,手腕快速翻飛互拿,就在彼此手腕都被控制的同時,匕首在剎那光華大盛,有如同歸於盡般抹向對方的咽喉。

  死神降臨,雙方的瞳孔在收縮!就在對方的匕首侵襲咽喉的瞬間,光華驟斂,零點二秒的閃電攻擊,雙方都有把握在零點一秒內回防!

  突然,雙方的匕首在眨眼間放在自己的咽喉處,沒有匕首相撞的聲音,手中勁道依然,兩人的身體在這黑暗中頓時定格,時間似乎在零點一秒內停滯!

  奶奶的,都知道自己的命珍貴,同歸於盡?那是犯傻!

  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雙方的眼神都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目光一接觸,看似友好,但就在這看似友好笑意閃現的瞬間,兩人手中的匕首瞬間朝對方的咽喉無情地抹去。

  匕首發出森寒的奪命光芒,方向、角度、速度,就在森寒光芒閃耀的瞬間,「叮」的一聲,匕首閃現的軌跡奇異地撞擊在一起,雙方已較上勁,誰退,誰挨兩刀,其中一刀還是自己手中的匕首!

  匕首撞擊、摩擦,發出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喀喀」金屬摩擦聲,身體緊貼對峙、眼神鎖住對方,但雙方的眼神都不加掩飾地露出鄙視,腦海裡均閃出兩個字:卑鄙!

  笑裡藏刀!先前那次的閃電攻擊都是因為對方眼裡露出自嘲的笑意,而雙方都抓住這看似友好的笑意痛下殺手,要的都是對方的命!

  暗力同時發出,兩人對峙的身影在強大暗力的碰撞中震開,雙方依然保持著攻擊姿態,遊走、移動,手腕嫻熟翻動,匕首泛出森寒的刀花。

  兩大超級高手在一連串的攻擊對峙中消耗不少力氣,微微有些氣喘吁吁,勢均力敵的身手讓兩人都奈何不了對方。

  但此刻李歡卻多了一分壓力,要不了對手的命,他自己也就脫不了身,而軍隊的合圍即將完成,到時可不就是近身肉搏,隨意一個狙擊手就可以爆掉他的頭,到那份上,他除了繳械投降別無選擇。

  李歡心念電轉,決定不再跟眼前的超級高手浪費時間,他只能想辦法走人。

  李歡嘴裡突然猛喝一聲,手中的匕首刀芒大盛,就在對方手中刀芒閃現的時候,作勢攻擊的李歡,手中的匕首突然如閃電般脫手。

  飛刀!李歡的拿手絕活,寒光一閃,他的身形猛然後退,聽到「叮」的一聲脆響,李歡卻看也不看,拔腿就朝假山處狂奔。

  李歡心裡清楚,致命飛刀解決不了那個扎手貨,拿手絕活只能成為他逃跑的工具,但瞬間的攻擊卻能讓他擺脫那個超級高手幾個身位。

  竄進假山後,原計劃的藏身處已經沒用,李歡必須快速穿過假山逃命,逃離這到處都是要他命的海軍基地。

  貨物碼頭已經不是李歡的退路,李歡朝著最危險的海軍艦艇碼頭奔去,但才剛竄出假山,假山外另一條路上,一條黑影迅速地出現。

  奶奶的,那傢伙的反應真快!擊落匕首就追了上來,而且計算明確,不用緊緊追隨在李歡身後,從另一條路狙擊,算時間,李歡竄出假山那瞬間,他剛好能夠同步。

  兩條快速奔跑的身影間隔兩公尺距離,還平行狂奔,李歡心裡不由得一陣發寒,心想:這死咬住我不放的超級高手就如鬼魅一樣,步伐一致、動作一致!

  李歡感到無奈,但此刻他不能再停下來,跟身旁不遠的超級高手纏鬥,目前只有憋足一口氣衝進海軍艦艇碼頭,反正已經暴露行蹤,他也不必再偷偷摸摸,儘管拔腿狂奔。

  一條筆直的道路映入李歡的眼簾,道路盡頭燈火輝煌,隱約能看見大門兩側的門崗,在那路欄後方,只見十數名荷槍實彈的哨兵已經處在一級戰備狀態。

  道路另一側,數十條人影正迅速朝道路方向靠近,手電筒閃爍著光芒,合圍即將形成。

  硬衝!李歡腳步不停,順著那筆直的道路朝崗哨衝去,那如鬼魅般的超級高手依然平行,絲毫沒有阻止李歡的意思。

  此時崗哨士兵已經發現這兩條快速奔近的身影,槍栓連響,手中的97式衝鋒鎗同時瞄準,只聽「砰」的一聲槍響,一名士兵朝天鳴槍示警。

  在槍響的剎那,李歡的身形猛然剎住,同時手裡多了一把92式手槍,停身、拔槍、抬手,一氣呵成!眨眼間,黑洞洞的手槍抵住身旁敵人的腦門。

  李歡需要身邊的超級高手成為人質,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綁架超級高手,只有李歡這種玩命的人才做得出來,但他似乎又失敗了,就在他動作的剎那,他手中的槍抵住對方腦門的同時,他的腦門也被冰冷之物抵住,同樣是92式手槍,超級高手的動作也不慢,幾乎與李歡動作一致。

  雙方的腦門上都有一把黑洞洞的手槍抵著,李歡沒有佔到一絲便宜,不但如此,十公尺外崗哨哨兵的槍都鎖定在李歡身上,只要他的槍一響,保證被打成蜂窩。

  艦艇碼頭就在眾持槍崗哨士兵的身後,三十公尺遠的距離,再往後就是大海,李歡的脫身處就在那黑夜中的冰冷海水。

  目前雙方的手槍都指著對方的腦門,那不遠處的脫身處對李歡來說,似乎遙不可及。

  雙方一動也不動,抵住對方腦門的槍隨時都有可能走火,這時身後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逐漸靜止,隨即數十名合圍狙擊的海軍士兵已經悄然圍住對峙的兩人。

  沒人說話,但李歡的頭上又多了數十把槍,一旦開火,李歡的腦袋會在瞬間粉碎。

  合圍的士兵愈來愈多,李歡已經處在重重包圍下,他心目中的人質,手中的冰冷手槍就抵在他的腦門上。

  月明燈亮,整條大道上亮若白晝,也很安靜,訓練有素的軍人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息,所有的眼睛都注視著路中央這兩名用槍指著對方的人,所有的槍也鎖定住李歡的頭。

  安靜的對峙、要命的對峙,李歡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冷靜、沉穩,他絲毫沒有投降的意思,他的槍死死地抵在對方的腦門,食指輕搭在扳機上,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在對方開槍的同時爆掉對方的頭。

  那名神秘高手沉穩至極,也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只是他的神情卻比李歡輕鬆得多,畢竟此刻的李歡插翅難飛,他似乎也不在乎腦門上被致命的傢伙抵住。他的眼神露出一絲笑意,笑意愈來愈濃,那微露的牙齒很整齊也很白。

  對方笑,李歡也有了笑意,而且他的牙齒一樣很白。

  兩人的笑意似乎沖淡一絲死亡氣息,取而代之的是輕鬆,但手中的槍卻毫不客氣地依然指著對方的腦門,在這輕鬆笑意的背後,他們彼此也都相信,對方下得了狠手爆掉自己的頭。

  「投降吧!你已經沒有選擇。」那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磁性,很好聽的男中音。

  「我的選擇就是不投降!」李歡的笑容很輕鬆。

  「那你開槍吧。」對方的笑容更輕鬆。

  「嘿嘿,在我脫身前,我可捨不得就這麼把我幹掉!」李歡的語氣帶著調侃。

  「哦……謝謝,不過……你槍的保險好像沒打開。」那人說話時,食指微微動了動,超級高手對扳機有著超強的敏銳度,李歡只需要稍微一愣,相信那黑洞洞的槍口就會閃現出致命火焰。

  「你要不要試試?」李歡笑容不變,他的手指一樣敏銳,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保持著最佳狀態,相信對方扣動扳機的瞬間,對方的頭也會在同一時間被無情爆掉。

  「我死了,你一樣活不了。」那人心裡清楚沒有爆頭的機會,心理上的對決,他佔不了絲毫上風,在面帶笑容的友好交談中,兩人已經在鬼門關前晃了一圈。

  「我知道,遇上你,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李歡笑容燦爛,彷彿他的生命跟他無關。

  「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同歸於盡?」那人此刻的心態跟李歡一樣,一點都不在乎腦門被一把冰冷的槍指著。

  「有必要的話,同歸於盡也未必不是件好事,黃泉路下做個伴,你我在下面繼續過招也不錯。」李歡笑嘻嘻地接著說道:「你的槍老這麼指著我,我的手真癢,真擔心走火。」

  那人微笑地看著李歡,說道:「放下槍,就不用擔心走火了,現在你無路可走,投降對你來說並不算恥辱,值得這麼放棄生命嗎?」

  「不值,我的命就這麼沒了,肯定不值,不過拉你這麼一個墊背就值了,所以你想活命就配合好你的角色。」李歡笑嘻嘻的,意思很明白:他沒有投降的意思。

  「我的角色?」那人似乎有些聽不明白。

  「人質,你現在是我的人質!」李歡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語氣很認真。

  「呵呵,你這人有點意思……」那人感到有些好笑,說道:「你別忘了,我隨時都可以爆你的頭,你居然當我是人質,真想擦乾淨你臉上的油彩,讓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那人說這話時,扣在扳機上的食指鬆了鬆,令李歡的壓力頓減。

  李歡笑著說道:「我說得沒錯,你是我的人質,當然,前提是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你不想活的話我也沒辦法,互相爆掉頭就得了。」

  「你不怕死?」對方顯然聽出李歡的話中之意。

  「我怕死,怕得要死。」李歡眼帶笑意,語氣卻很認真地說道:「所以,我也希望你怕死,這樣我就不用死了。」

  那人聽得哈哈一笑,說道:「有意思、有意思,不過……你還真說對了,我的確怕死。」說完,那人緩緩放下手中的槍。

  此刻,那人已經不需要再用槍增加李歡的壓力,團團圍住的士兵,手中的傢伙都不是吃素的,他相信李歡不會輕易開槍,所以他也不在乎李歡的槍死死抵住他的頭。

  當對方的槍一放下時,李歡隨即將身體靠上,另一隻胳膊一繞,毫不客氣地箍住對方的咽喉,手中的槍也隨之變換,槍口指住對方的太陽穴。

  此刻,那人在前,李歡在後,挾持著暫時的人質,而且那人也很配合,沒有絲毫反抗,而那些軍人沒有得到命令,也沒有輕易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