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香夏 第四章 勸服

  昨晚那如惡夢般的疼痛,身體彷彿被撕裂般的折磨,男人粗魯地壓在身上,一下又一下粗魯而有力的撞擊,那完全無法抵抗的無力感,可隨後而來的感覺卻又如此美妙,讓她的抵抗慢慢變弱,甚至根本不想去抵抗,有一種被人徹底征服的感覺。

  那一切彷彿做夢般的真實,但又覺得十分虛幻,突然李彩謠驚醒過來,嚇得冒出一身冷汗,喘著粗氣。

  其實比起被強姦的疼痛,那一瞬間的無助和惶恐,以及更讓她害怕的高潮來臨感,隨後她情不自禁地索求懷抱,甚至無心抵抗的感覺,更讓李彩謠覺得毛骨悚然……

  李彩謠覺得昨晚的事情是那麼的真實,但又如此飄緲,幾乎讓她無法從記憶中找出半點真實,不由得在心裡暗歎一聲:看來應該是做夢!

  然而當李彩謠發現她竟然全身赤裸時,心裡頓時一突,可隨後發現她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而不是那張大圓床時,不禁開始疑惑:到底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李彩謠覺得頭一陣劇痛,而且別說昨晚那模糊的事情,李彩謠甚至分不清她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李彩謠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模樣儼然就只是個神情慵懶的小女孩,而雖然李彩搖的外表只有十歲左右,可她的內在卻是個成年人,但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有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

  「你醒了!」

  李欣然見李彩謠醒過來,不禁輕喚一聲,語氣很溫和,並笑盈盈地看著她。

  李欣然穿著絲綢的紫色睡衣,勾勒著豐腴而玲瓏的身材曲線,看起來嫵媚而動人。她慵懶地坐在太師椅上,享受著一天中最新鮮的空氣,而且窗外的陽光溫暖,即使是清晨也讓人生起暖意。

  李彩謠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看起來這裡是二樓的客廳,似乎只是普通的別墅,而從陽台可以看見外面的風景。

  李彩謠心想:昨晚被這妖刀打暈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而李彩謠一想到李欣然的身手,心裡一陣害怕就不敢發問,而且這時她腦子一片迷糊,根本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被強姦,她多麼希望那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

  「不用疑惑了!」

  李欣然目光空洞地看著外面那宜人的風景。

  見李彩謠不敢看她,小臉充滿著憂慮,就緩緩的說道:「你確實已經被上,而且是被強姦,你已經不是處女,這不是在做夢!」

  「什麼?」

  李彩謠嚇得要站起身,卻感覺到身下一陣如撕裂般的疼痛,隨即摔倒在沙發上。

  李彩謠不顧羞澀地張開雙腿,打量著那如孩童般幼小的羞處,原本的光滑鮮嫩竟變得紅腫不堪,一片狼藉,小肉縫甚至有合攏不上的感覺,稍微一動,就有著陣陣刺痛感。

  「呵呵!」

  李欣然笑著不說話,眼底則充滿邪惡的曖昧!

  「臭三八,我到底欠你什麼了?你竟然要這樣對待我!」

  李彩謠目瞪口呆地愣了一會兒,猛地回過神來,氣得眼淚都掉下來,隨即抓起桌上的茶杯朝李欣然扔過去。

  雖然李彩謠是特工,可也是處於花季的少女,這一切對她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純潔的處女身,或許對特工這身份來說可有可無;可對現在的她來說,卻是彌足珍貴的東西!

  李欣然見李彩謠發怒,不由得吃吃一笑,但她只是一揮手,杯子立刻轉換方向,扔向窗戶外。

  此時,李彩謠雙腿一動就疼,隨手就抓起桌上的東西,不管那東西是什麼就扔向李欣然,但全被李欣然隨便揮著手,就扔到窗戶外。

  「老娘殺了你!」

  李彩謠氣得身體瑟瑟發抖,眼看李欣然一臉不屑的嘲笑,更加生氣,不管下身的疼痛,竟抬起玻璃桌,然而此時她渾身無力根本搬不動,小臉脹得通紅,顯得有點滑稽。

  「怎麼?」

  李欣然突然一改剛才的溫柔,而是一臉冷笑地看著李彩謠,一字一頓地威脅道:「還看不開啊?難道要我將你綁起來,然後給一堆老男人輪姦,你才樂意?還是你覺得,你能夠殺死我?」

  李彩謠氣得全身發抖,但看了看李欣然,卻感到一陣無奈,只能一邊流著淚,一邊放下桌子,最後忍不住心裡酸楚,竟像小孩一樣坐在地上,鼻子一酸,哇的大哭出聲。

  李欣然則悠閒地搖晃著椅子,反正張俊一時半刻不會醒來,就讓李彩謠哭鬧發洩也好。

  李欣然想到昨晚張俊服藥後的瘋狂,李彩謠在他身下差點都要斷氣,血水更是流了一床單,如果不是她在最後關頭拉開李彩謠,並取代李彩謠讓張俊發洩的話,估計李彩謠已經被干死了!

  真是不知好報啊!李欣然有些壞壞的想道,心裡甚至認為她是個大善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彩謠或許想起她那特工的身份,哭到一半時突然冷靜下來,不過還是承受不了失身後的傷感,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和你又沒有冤仇,幹嘛要這樣對待我?我又不是來對付你的,我……我只是在執行觀察任務而已,我……」

  李欣然沒有去管李彩謠那激動的情緒,任由她歇斯底里地發洩被強姦後的憤怒,意味深長地說道:「算是為了你好吧!就你這三腳貓功夫,以後到哪裡出任務,說不定就會死在那裡,而且留著處女之身也沒有用,不如先破了比較好,起碼讓你知道當女人的滋味!」

  「我不要!」

  李彩謠激動地站起身,擦著小臉上的淚水,哭喊著說道:「我又不認識他,我幹嘛要把身子給他?而且那傢伙是個花心大蘿蔔,我才不要!你憑什麼讓他強姦我呀?我又不是那些妓女……」

  「噓……」

  李欣然微笑著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可微笑中卻帶著幾分冷酷,陰陽怪氣地說道:「小聲點,要是吵醒我的小老公,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了!」

  李彩謠頓時一陣語塞,雖然她是占理的一方,但卻本能的閉上嘴巴。雖然眼前的性感尤物媚笑如春,可這話卻透露著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森,因此即使李彩謠憤怒不已,但看著這個反覆無常的女人,心裡不禁有些害怕。

  然而李彩謠一想到莫名其妙被強姦還是憤恨難消,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住憤怒,低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

  李欣然壞壞的笑了笑,語氣輕快的說道:「只不過因為人家對他說了一個小小的謊言,所以現在缺一個人當我女兒,而我看你挺適合的,所以就拍板決定,這沒什麼!」

  「什麼?」

  李彩謠想到居然要當這種魔女的女兒,而且得要一直待在她身邊,立刻嚇得跳起來,喊道:「誰要當你的女兒?你有沒有問過我啊?」

  「我幹嘛要問你?」

  李欣然不解地說道:「反正你來都來了,這送上門的好事我還要考慮嗎?你傻了嗎?」

  「可為什麼……讓他……」

  說著,李彩謠又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淚,即使屈服在李欣然的淫威之下,要扮演她女兒的角色,可為什麼要被張俊佔有?剛失去處女之身的特工,又氣又不解,心裡酸得很。

  「嗯,確實,這有點畫蛇添足了……」

  李欣然像是承認般的「嗯」了一聲。

  確實,要李彩謠扮演她女兒這種任務並不用獻身,可她有自己的考慮,畢竟張俊還小,而且她與張俊先沒有並沒有太多感情的基礎,她在張俊的面前也過於市儈,所以如果有一個能牽住他心思的人,對她來說比較有利。

  這番心思,李欣然當然不會對李彩謠說,因如果李彩謠知道她會被強姦,只是為了爭寵、為了鞏固她在女孩們之間的地位,估計李彩謠即使再有服從命令的本能,也會衝上來跟她拚命的!

  李彩謠徹底被李欣然打敗了!雖然她有過強的心理素質並不會尋死覓活,但也被李欣然那輕描淡寫的態度弄得想一頭撞死!

  此時李彩謠像只鬥敗的公雞般垂下頭,有氣無力地說道:「那你就不怕我的上頭報復你,我現在還在執行任務,如果回不去,到時會有很多麻煩事,你這完全就是在阻止我執行任務,難道你一點都不害怕嗎?」

  「這倒不怕。你打電話給你上司,我幫你說個情,保證沒問題!」

  李欣然神情無所謂地說道,甚至還氣定神閒地哼著小曲,不過聽不出是什麼節奏。

  李彩謠恨得直咬牙,心想:最好上頭能派幾個人把眼前這個害自己莫名失身的魔女分筋錯骨、五馬分屍!

  心裡壞念一動,李彩謠看見桌子上有台手機,馬上打給她那其實不是很熟悉的頂頭上司,臉上儘是仇恨的神色。她很清楚張俊她動不了,何況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這個把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尤物!雖然在武力上,她不是李欣然的對手,但她可以借用別的管道報仇!

  李欣然見狀,反而偷笑一聲,擺出成竹在胸的樣子。

  「喂!」

  當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時,李欣然的耳朵輕輕動了一下,就聽到這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覺得聽起來倒是挺耳熟,不禁偷笑一聲。

  李彩謠一聽到這聲音,心裡頓時慌亂不安,本能的有種敬畏,有種從靈魂深處無法拒絕的恭敬,甚至剛才的倔強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特有的惶李彩謠想了想,還是不敢應聲,更羞於說出被強姦的事,便恨恨的把手機遞給李欣然,眼裡閃過一種小孩子告狀的得意。

  李欣然倒是無所謂,而且見李彩謠這模樣反而覺得好笑!

  李欣然神情大方地接過手機後,笑呵呵地說到:「您好啊,爺爺!早上是該鍛煉的時候,我沒打擾到您吧?」

  「妖刀?」

  電話那頭蒼老的聲音沉默一會兒,隨後低沉著嗓音問道,雖然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卻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李彩謠頓時渾身顫抖一下,本能的後退一步,並恭敬的站著,忍著下身的疼痛,不敢有半分不敬。

  「嘻嘻,那是誰?我不認識!」

  李欣然打了個哈哈,笑道:「不認識的人咱們不談論,我要很不幸的告訴你,你家的小特工落在我手上。」

  「你想說什麼?」

  張名山沉默一會兒,也沒去問李彩謠的狀況,或許他知道李彩謠不會有危險,只是在疑惑這曾經凶名在外的妖刀在打什麼主意?

  李彩謠一臉緊張地聽著李欣然和張名山的對話,更對李欣然那不在乎的態度隱隱有些佩服,因要是她聽到這道聲音,立刻就嚇得結巴,連腿都忍不住開始發顫,哪會有像李欣然這種輕鬆的態度;如果這電話是她來接,估計那邊不滿的哼一聲,她都會嚇得尿褲子,因那感覺真的很嚇人!

  「其實沒什麼。」

  李欣然嫵媚地笑了笑,遞給惶恐不安的李彩謠一個曖昧的眼色,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只不過,我誤會她對小俊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所以鬧了一個誤會。有些事不知道做得算不算過分,這不就來向您請罪了,看您老要怎麼發落我?」

  「說!」

  張名山淡淡的一個字,卻讓人感覺到沉重的威壓。

  「嘻嘻,其實也沒什麼。」

  李欣然玩弄著髮絲,壞笑道:「只不過我一開始以為她想對我們不利,所以把她拿下。看了看,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女人,結果就讓小俊嘗了鮮!當然,他是有點粗暴,這個我可以代他道歉。」

  李彩謠的臉上立刻一陣紅一陣黑,她沒想到李欣然竟然將她被強暴的事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像是一件根本無所謂的事,而且她的處女身給別人嘗鮮?

  李彩謠眼眶內的淚水開始打轉,感到滿心委屈,也覺得特別丟人!心想:我拿這女人沒有辦法,又因為她而被人強姦,難道在她冷漠的心中,我只是個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工具嗎?

  「哦!」

  張名山淡淡的應了一聲,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沉默了一會兒,才徐徐的說道:「算了,這件事就這樣吧!告訴七十一號,暫時待在那裡,一切聽你的就可以。這邊我會處理她的檔案,暫時把她移交給你。」

  說完,張名山不加思索地掛掉電話。

  「怎麼樣?」

  李欣然隨手丟掉手機,見李彩謠傻眼,笑呵呵地說道:「現在明白了吧!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冷淡,失敗了肯定沒人關心。你最好趁還沒有陷進去時離開比較好,而且你根本不是當特工的料,媽媽是在疼你,而不是在害你啊!」

  話雖然這麼說,但李欣然不由得開始懷疑:到底派她來有什麼目的,而且聽張名山的口氣,不只沒有半點責怪和驚訝,似乎還有種說不出來的竊喜,感覺更像是甩掉一個累贅似的。

  不過李欣然也是抓住張名山這個心理,知道他對於這個老來相認的孫子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實際上卻寶貝得不行,所以才敢這麼有恃無恐地亂來。

  事實上,這也證明李欣然猜對了!儘管位高權重、血腥一生,但面對著孫子,張名山也只是一個慈祥的爺爺,一分對張俊愧疚的心思,讓他小心翼翼地呵護著自己的寶貝孫子,甚至可以說有點寵溺和放縱。

  「誰是媽媽了?」

  李彩謠氣得想發脾氣,心裡不禁嘀咕起來!

  此時李欣然那原本躺在椅子上的身子突然一閃不見,隨即李欣然竟出現在李彩謠的旁邊。

  「寶貝女兒!」

  李欣然笑瞇瞇地坐在李彩謠的旁邊,手上的小戒指伸出了根細細的尖刀抵在李彩謠的脖子上,語氣充滿唏噓的說道:「媽媽也是為你好,你這麼漂亮,我可捨不得你以後莫名其妙地死在別人的手裡,媽媽這麼疼你,難道你不感動嗎?」

  李彩謠頓時一陣惡寒,被李欣然這麼嗲嗲叫著,身為女兒身的她都感到骨頭開始酥麻,雖然她聽說過特工這個世界的殘酷,畢竟還沒有真正接觸過,所以仍倔強地說道:「這有什麼的?我、我不怕死!」

  「傻寶貝,誰不怕死啊!」

  李欣然突然收起如嚴寒般的殺氣,拉著李彩謠那柔軟的小手走到窗前,朝左右看了看,突然她指著圍牆外的大路上,那幾個正在嬉戲的小孩子,滿不在乎的說道:「去殺了她們!」

  李彩謠頓時愣住了,她看著幾個小孩玩耍著,旁邊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媽媽的女人充滿疼愛地看著他們,這是多麼和睦的一幕啊!光是婦女眼底那柔情的母愛都讓人沒辦法狠下心,何況那群孩子看起來就只有五、六歲,此時他們渾身髒兮兮,可笑得卻那麼純潔,而且那女人臉上的幸福,更是讓人不忍下手。

  李彩謠心裡一軟,而看著李欣然的表情越來越陰冷,似乎真的起了殺意,再看窗外那群活潑可愛的孩子,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誰告訴你執行任務時需要問原因?你要做的,只是無條件的執行!」

  李欣然變魔術般,手上多了一個如指甲般大小的針筒,然後遞到李彩謠的手上,冷笑道:「給他們注射一下,只要扎破皮膚就行,保證活不過十秒。」

  「這……」

  李彩謠愣住了,握著針筒,看著小路上那安詳的一幕,手不禁瑟瑟發抖著,很不安地說道:「這……我又不認識他們。」

  「去!」

  李欣然神色漠然地看著李彩謠,語氣冰冷而強硬,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

  李彩謠忍不住拿著針筒對準那些小孩子,她相信這段距離,以及她多年的苦練,要一擊就中她完全有信心。然而看著那些孩子的笑容、看著那婦女一臉幸福,手就如抽搐般的抖了一會兒,就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樣,根本無法破壞這充滿溫馨的一幕。

  「哼!」

  見李彩謠猶豫不已,蒼白著臉,半天都下不了手,李欣然隨即手一揚,將針筒拿回手裡,轉身進入屋內,然後坐在椅子上,隨手把針筒丟在地上,嘴角掛著一絲戲弄的笑意,輕蔑地說道:「不就只是果汁而已,看你這無能的樣子。」

  「什麼?果汁?」

  李彩謠看著針筒內那黃色的液體,頓時明白又再次被她戲耍了,立刻氣得暴跳如雷,壓抑半天的怒氣再也控制不住,隨即撲向李欣然想要掐死她。

  任憑李彩謠那看來纖細卻有力的小手按在脖子上,李欣然這次並沒有嘻皮笑臉,只是陰沉地看著她,並沒有半點反抗,唯一的回應只有那嘲笑的眼神。

  李彩謠有些受不了李欣然這冰冷的眼神,骨子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寒意,沒一會兒就慢慢放開手。

  李欣然若無其事地整理著有些皺亂的衣領,隨後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李彩謠,有些輕蔑地說道:「就你這樣子,還什麼七十一號?連殺人都不會!要是我來篩選,你就只是個次級品,直接拿去報廢好了!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命令,有什麼好猶豫的?那情況不用幾秒就可以解決了!」

  「我沒有你那麼冷血!」

  李彩謠不顧下身的疼痛,歇斯底里地喊道:「他們有什麼錯,不就是普通的孩子和婦女嗎?為什麼要殺他們?他們又沒有得罪你。」

  李欣然漠然地看著李彩謠,冷哼一聲,說道:「有誰告訴過你,執行任務時要問為什麼?你的身體還不是一個小孩子,但你身上帶的都是什麼武器?如果碰上一個和你一樣的對手,你又要怎麼辦?」

  李彩謠頓時語塞,但還是倔強地說道:「那是任務!但眼下我不可能為了你隨便的一句話,就去殺害那些無辜的人。」

  李欣然冷淡地看著李彩謠,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殺的人,哪個不是無辜的?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和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甚至在動手之前,我們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可死在我手下的人,我自己都數不清楚。小孩、老人,他們沒有一個和我有關係、沒一個和我有仇恨,但我照樣可以要他們的命、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這就是現實,而你連這個手都下不去,還有什麼任務可談?」

  「可是……」

  李彩謠想辯解,卻覺得說什麼沒用,神情有些惆悵。雖然她心裡明白李欣然說的都是事實,刺殺,永遠只需要無條件的執行,不需要任何仁慈,哪怕對手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

  「呵呵!」

  李欣然知道李彩謠雖然嘴上不說話,但心裡已經默認了,所以也不想過於刺激她,只是站起身一邊哼著小曲、熱著牛奶,一邊微笑道:「試試看吧,或許這種生活才是你要的,很舒服、很快樂的!不同於那些枯燥,又讓人想發狂的訓練,更不是那種讓自己痛苦的冷漠,這是很開心的一個開始!」

  此時,李彩謠想著昨晚被強暴時那種難言的感覺,不禁有些傷感,她坐在沙發上像小貓般縮成一團,眼帶不解地看著眼前這談笑風生的尤物,有點不相信她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星,儘管對於李欣然還有點害怕,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姐,你為什麼要選擇他?他只不過只是一個鄉下小孩。」

  李欣然一點都沒被李彩謠的話惹怒,而是笑瞇瞇地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他雖然花心,但也算是個好男人。而且這種輕鬆又懶洋洋的生活我最喜歡了,或許這種清靜而與世無爭的地方最適合我養老,何況看慣那些所謂大人物糜爛的生活,我還真不相信男人有不偷腥的,這些對我來說真無所謂……」

  「可是……」

  李彩謠不甘心地追問道:「你就能放下架子,和這些鄉下小女生一起共享一個男人嗎?你又不是那些下三濫的人,以你這姿色和家底,沒必要找這麼平凡的傢伙啊!」

  說著,李彩謠不禁臉紅,因以張俊的身份和後台,哪有半點普通人的樣子?

  李欣然將熱好的牛奶遞給李彩謠,臉上不自覺的閃過一絲溫柔和幸福,緩緩的說道:「你說的也對,不過有些事情自己喜歡就行了。他雖然心裡沒有大志,但我也不想他過那種被人關注的生活,再說,我也在這裡觀察他一段時間,發現他是個善良溫柔的人,一個男人能有這種性格多難得啊!況且你又不是沒見過上層的那些人藏了多少女人,這又有什麼奇怪的?而且和他在一起,起碼我能走得出陰暗,不是嗎?」

  李彩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略微惆悵的說道:「可是,這和我夢想的不一樣啊!人家只想找個疼我、愛我的老公就好了,誰會喜歡這種花心大蘿蔔?而且他又不好看。」

  李欣然沉默一會兒,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嘲諷地說道:「咱們不說這身份的特殊,可就你這身體,你覺得會有那種可能嗎?這白日夢,你睡覺時做做就好了!」

  李彩謠看了看她那幾乎和十歲小女孩沒有區別的身體,頓時就縮了下去,因這身體別說是正常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是殘廢。小時候她生的那場病,一場手術就讓她的身體停止發育,雖然內在發育齊全,但她卻是連生育都做不到!身體一輩子都只能如小孩子般,又怎麼有資格去追求所謂的幸福呢?

  「呵呵,知道為什麼要叫你殺那些小孩嗎?」

  李欣然嫣然地笑了笑,不過語氣卻有幾分發寒的說道:「以前我接過這種任務。在非洲,我親手扭斷三十多個小孩的脖子,他們每一個都是那麼的活潑而可愛,但還是被我殺光了!而且我還一一確認他們的心跳,不留給他們活著的機會!」

  李彩謠頓時感到脖子有股說不出來的疼痛,渾身隱隱有寒意,而見李欣然說話時,眼底的哀傷有著說不出來的無奈,忍不住聲音發顫的問道:「為什麼?」

  「執行任務。」

  雖然現在是早上,但或許是回憶起那血腥的過去,李欣然忍不住倒了一杯酒以麻痺神經,輕抿了一口酒後,淡然的說道:「你要是真的走上這條路,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問?『為什麼』三個字,就足夠讓你受到半死不活的處罰。特工,不過是執行任務的機器,誰允許自己有靈魂,誰就只是在遭罪!」

  「那你不害怕?」

  李彩謠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或許殺人並不可怕,可殺害那麼多無辜的人,那絕對是對良心有著極大的折磨!

  「害怕?」

  李欣然若有深意地看了李彩謠一眼,語氣有點自嘲的說道:「殺人我不怕,我只是怕自己的人性沒有而已!每一次看那麼多人死在自己面前,過後,我都瘋了似的洗著身體,很多次洗得都出血。可無論噴了多少香水、無論我怎麼想去遺忘,似乎都能聞到身上的血腥味,而且睡覺時,耳邊總能聽到他們死亡時那聲聲淒厲的慘叫,那時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哪有工夫去害怕……」

  李彩謠低頭不語,感覺這種生活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樣。她想像中的特工生活,應該是如零零七般瀟灑才對,何況傳聞中的妖刀更是來去如風、瀟灑寫意;但此時李欣然的話卻讓她心生寒意,無法想像那種冷酷無情的生活!

  李彩謠不由得心想:要是我不得不向一群哭泣的小孩痛下殺手,我到底能不能有這決心?想到這裡,李彩謠搖了搖頭,心想:人,不是禽獸,我無法做到那樣的冰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