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特工 第二章 陰謀論

  眼前這夫人對手下挺好,卻對自己這個救命恩人一點都不厚道。

  李歡心下不平衡,表情卻帶著笑,說道:「韓助理可能是怕我不懂規矩,先前跟韓助理來夫人這裡的路上,他就提醒我要懂規矩、別惹您生氣,他走的時候,那眼神就是在提醒我,其實只有這麼簡單,不是夫人說的什麼鬼鬼祟祟地使眼色,夫人您也太敏感了,你不相信我,總不會連對您最忠心的韓助理也不相信了吧?」

  夫人的美眸凝視了李歡一眼,說道:「我對韓助理一向很信任,不過我有點疑惑,他為什麼會提醒你這些事?在我的印象中,韓助理好像沒這個義務提醒你吧?」

  夫人一語道破,韓助理一向謹小慎微,怎麼會跟一個沒見幾次面的陌生人提醒什麼呢?

  韓友的好意提醒,李歡早就猜個八九不離十,要不是夫人恨自己恨得牙癢癢,這對自己印象頗好的韓友也不會好心提醒自己。

  李歡笑了笑,說道:「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可能是韓助理上次在法國撞了我,而心懷愧疚吧?呵呵,當時我可是沒責怪他。像我這種厚道的有為青年,如果被夫人誤會、問罪的話,恐怕他會於心不忍,所以提醒我態度端正點,好好回夫人的話,這也很正常,說實話,韓助理這人還真是挺厚道的。」李歡說完,端起面前的咖啡小飲一口,咖啡香醇可口。

  厚道?有為?這人年紀不大,臉皮還真夠厚的!李歡無所謂的態度,令夫人有些不滿,美眸閃過一抹慍意,說道:「那韓助理還提醒了你些什麼啊?」

  李歡見夫人面色不善,笑道:「沒了,就是要我好好回您的話,說千萬別讓您生氣,我都不知道您在韓助理面前,說了我什麼壞話?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提醒我?」

  夫人一聽,微惱道:「你滿口胡言亂語什麼?我會說你壞話?笑話!」

  李歡一本正經地說道:「夫人您沒說過我壞話啊?哦,那可能我誤會了,對不起、對不起……」說到這裡,李歡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著:「真是奇怪了,那韓助理也不知道在緊張個什麼勁?」

  李歡嘴裡嘀咕,心裡卻琢磨著,這夫人到底想怎麼追究以前的事情?

  聲音雖小,夫人卻聽得很清楚,她知道這傢伙是故意在嘀咕,不由得「哼」了一聲,說道:「小子,別在那裡嘀嘀咕咕的,就你那點鬼心眼,當我不知道嗎?哼,沒錯,我是讓手下滿世界找你,韓助理不清楚我找到你會做什麼,但他清楚我找到你會問你的罪,真不知道這個韓助理怎麼想的,居然會提醒你這種人!」

  面對李歡,夫人似乎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向修養很好的她,忍不住就將「小子」二字脫口而出。

  聽夫人語氣不善,又有責怪韓友的意思,李歡看了夫人一眼,笑著道:「夫人,您也別怪韓助理,他對您可是忠心不二的,說實話,韓助理也是為您著想,他不知道情況,再加上對我這人印象又不錯,好心提醒我,也是怕我惹您生氣而已,您怪罪一個對您忠心的人就沒道理了。」

  夫人凝視著李歡,不以為然地說道:「韓助理為人怎麼樣,我心裡清楚,不用你在這裡為他說好話,哼,有這種閒工夫,還不如多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李歡微微一愣,說道:「我的事?你是說我在法國跟您的誤會吧?唉,都說是誤會了,我又跟您道過歉,夫人您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誤會?你在法國對我做的事情,你敢說是誤會?深更半夜潛進我的房間,對我做出無禮的事情,最後還敢將我弄昏,這是誤會?」夫人一想起眼前這傢伙在法國的種種惡行,氣就不打一處來。

  見夫人情緒波動頗大,令李歡聽得一陣尷尬,說道:「夫人,當時我真的是進錯房間,那時您那麼恨我,不弄昏您,我哪能脫身?弄昏您真的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夫人凝視著李歡說道:「哼,你說得倒輕鬆,進錯房間?那你那天準備進哪間房間啊?」

  這問題不好啟齒,李歡看了夫人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夫人,這件事情請您不要問了,總之,在法國冒犯您,我感到很抱歉,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您,也希望夫人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情。」

  夫人聽得黛眉微蹙,說道:「不追究?你對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還想讓我不追究?哼!你以為道歉就算了?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李歡見夫人不肯罷休,心裡微微不爽,多大的事啊?用不著這麼小題大作吧?

  轉念間,李歡看著她說道:「夫人,我承認我冒犯過您,我也講明了是誤會,現在您好好地坐在這裡,又沒什麼損失,就算您要向我問罪,我認,不過……我也罪不至死吧?」

  李歡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那態度似乎有點隨夫人便的意思。

  夫人的美眸明顯閃過一抹惱意,冷聲說道:「小子,你當我不能拿你怎麼樣,是吧?」

  李歡毫不在乎地笑了笑,說道:「夫人,我知道您勢力大,要想把我怎麼樣,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但您認為把我怎麼樣了,您就能消氣嗎?再說了,夫人,就算我曾經冒犯過您,但今天我救了您,天大的事情都扯平了吧?」

  李歡這話的意思很清楚,夫人勢力大,自己招惹不起,但他也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善心人士,既然救了她一命,這話得掛在口裡,隨時提醒夫人別老是想問罪。

  夫人聞言微微一愣,李歡不提這件事,她光顧著生氣,還真忘了。是啊,這傢伙救了自己,還真不好將他怎麼樣。

  見夫人發愣,李歡笑著說道:「夫人,我冒犯過您,也救了您,我也不求您對我報恩,呵呵,這兩件事情就算扯平,您看這樣多好,以後您忙您的,我忙我的,互不相欠,呵呵……」

  「夠了!」夫人見這個傢伙還笑得出來,冷聲說道:「別以為你救了我的命,就了不起,這是兩碼子事,別扯在一塊兒。」

  在夫人的心裡,被這傢伙輕薄,比要了自己的命還嚴重。

  靠,夫人火氣滿大的,連救命恩人也不買帳?李歡看著夫人說道:「夫人,那您想怎麼樣啊?」

  這話反將夫人問倒了,是啊,想對李歡怎麼樣啊?夫人微微一呆,以前夫人一心想抓住他,但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抓住他以後該怎麼辦?現在人就在眼前,夫人還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轉念間,夫人想起一件事,心下有了計較,看著李歡說道:「我現在還想不到要把你怎麼樣,但我倒是有個處理你的建議,就是把你交給美國中央情報局,你看如何呢?」

  李歡聞言一愣,說道:「夫人,我冒犯的是您,跟美國中央情報局沒什麼關係吧?」

  夫人的美眸凝視著李歡,說道:「沒關係?哼,你在法國做的那些事情,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如果我把你交給美國方面,相信美國中央情報局對你這個人會有興趣的。」

  奶奶的,夫人這招有點狠。李歡看著夫人說道:「夫人,您認為把我交給美國中央情報局就能消氣了?您要是真這麼做,我也沒辦法,但是我怕會給夫人您惹上麻煩。」

  夫人不屑地瞥了李歡一眼,說道:「笑話,我會有什麼麻煩?」

  李歡看著夫人說道:「夫人,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過去是什麼身份不能說,但是,我想夫人追查我這麼久的時間,應該能猜到一點,法國發生的事情,你要認為與我有關那是您的事,但是就算你把我交給美國的情報機構,也問不出什麼來,不過有一點我相信,既然您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內幕,我相信您的麻煩也不會少。」

  法國與美國發生的一連串事件都有李歡的影子,收到情報調查科送來的追查情報時,夫人能隱隱猜測到,李歡的身份不是殺手就是見不得光的職業,將他交給美國情報局只是嚇嚇他,沒想到這傢伙不吃這一套,到此刻都不願意吐露自己的身份不說,還以麻煩來封自己的口。

  夫人凝視著李歡說道:「你過去是做什麼的、是什麼身份,我不想猜,我要你自己說出你的真實身份!」

  李歡搖了搖頭,說道:「夫人,您這是在為難我,不過我可以告訴您,我過去是做什麼的已不重要,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平民、東方小姐身邊的保鏢而已,這是我現在的職業,相信這也是我以後的職業,我不希望夫人老是追問我的過去,我只想做好一個普通平民,這也是我的真實身份。」

  「你認為你說的這些,我會相信嗎?」夫人不置可否。

  李歡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沉重,歎息一聲,說道:「夫人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如果夫人一定要打破我平靜的生活,讓我連普通平民都做不成,我也沒話好說。」說到這裡,李歡有些無奈,緩緩說道:「夫人,其實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也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過去的經歷對我來說已經成為過去,不是我想隱瞞您,而是我真的沒辦法告訴您,其實一個人簡單點有什麼不好?現在的我就很簡單,而且我也願意這麼簡單地過完後半生,夫人……我希望您能留給我一條後路,讓我簡簡單單地走下去……您就當我懇求您也成……」

  李歡最後這句話發自內心,他真的願意選擇這條簡單的人生道路。

  他在懇求自己留條路給他?李歡這番誠懇的話讓夫人內心泛起一絲漣漪,她聽得出李歡的懇求發自內心,而且從這番話裡,她也感覺到眼前的李歡有著跟他實際年齡不符的滄桑,一時之間,夫人的心軟了,畢竟眼前這傢伙救了自己。

  沉默半晌,夫人輕輕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你救了我一命,既然你讓我給你留條路,我就留給你,你的過去,我就不再追問了……」

  夫人此話一出,令李歡大鬆一口氣,心裡不由得暗喜,跟夫人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李歡感覺到夫人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就算是救了她一命也沒用。

  李歡心裡多少清楚,跟夫人作對和耍心機絕對行不通,退一步海闊天空,適當的低頭對大家都有好處,姿態放軟一點,以夫人的善良性格,應該不會窮追不捨,雖說李歡講究策略,但先前那番話的確也是出自他的內心,果然,夫人很輕易地就放下咄咄逼人的姿態。

  這時,夫人的美眸望著李歡,說道:「李先生,你要做普通人,要將保鏢的職業做下去,這點我成全你,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點,你在小婉身邊當保鏢,一旦讓我知道你對小婉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到時可別怪我不留你的後路!」

  最後這句話明顯帶著警告,對於這個曾經對自己很無禮的李歡,夫人心裡還是不太放心。

  李歡點了點頭,一臉老實相,說道:「夫人請放心吧,我可是豁出命地去保護小姐,我不會辜負蔣先生臨走時的囑托。」

  夫人望著李歡,美眸裡露出一絲疑惑,說道:「這話,在蔣先生靈堂裡,你已經跟我說過,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蔣先生為什麼會那麼信任你,你為什麼會那麼忠實地去執行蔣先生的囑托?這是我一直想不透的事情。」

  李歡笑了笑,說道:「夫人,蔣先生為什麼那麼相信我,我不知道,我只能理解成這是男人之間互相欣賞的感覺,說實話,我很欣賞蔣先生的為人。」

  兩個男人之間的互相欣賞?夫人聽李歡這麼一說,有點不以為然。

  見夫人感到懷疑,李歡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當下接著說道:「夫人,蔣先生要去日本之前的那晚,我曾勸阻過蔣先生不要去,也分析過他去會有多麼危險,但蔣先生還是去了,而且蔣先生在去日本前,就已經感覺到一股暗潮在湧動,這個暗潮會改變香港目前的格局,經濟、政治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其中很有可能會有其他國家的勢力介入,但蔣先生一直找不到幕後操縱的黑手。他告訴我,他離開香港後,這只幕後黑手就會在某個時機浮出水面……所以,明知去日本會有危險,蔣先生還是動身前去日本,蔣先生在香港是很有名望的人物,但他為了香港的繁榮與穩定,選擇了危險的道路,蔣先生為了香港的利益失去生命,又那麼信任我,他交代我的事情,能不豁出命去做嗎?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偉大,我也沒什麼興趣去維護什麼香港的利益,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東方小姐,這樣,也算是對我佩服的蔣先生有個交代。」李歡說到這裡,眼裡閃過一抹黯然,歎了口氣,說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蔣先生很有自信,因為他相信日本黑幫不敢對他怎麼樣,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注定會是這次暗潮來臨前的犧牲品……」

  夫人聽到這裡,開始有些相信李歡的話,美眸裡也是一絲黯然,歎息一聲,說道:「這件事情,蔣先生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只是在臨去日本的時候,打了通電話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他的女兒,唉……他這是在托孤,可惜我當時沒聽出來。」說到這裡,夫人的美眸望著李歡說道:「李先生,你說什麼暗潮?什麼黑手?蔣先生臨走的時候告訴你很多?」

  李歡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蔣先生跟我講了很多,他也清楚憑他的力量已經無力回天,他只能等待整個暗潮爆發出來後,才能謀定而動,只是,那只無形的幕後黑手算盤打得更精,幕後黑手的目的是要蔣先生的命,蔣先生也料不到所有的暗潮都是以他的家族作為突破口,再以社團的動亂作為暗潮爆發的第一步……從目前來看,幕後黑手的計劃正一步步實現,他利用蔣家的內訌,逐步蠶食其他社團,再以社團的統一來吞併其他豪門,最後達到控制整個香港的經濟命脈,像這種驚天的大陰謀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蔣先生能判斷出有某個國家的勢力介入,但他卻推斷不出自己成了黑手的犧牲品,這些都是從我最近遇到的事情和得到的情報中,逐漸分析出來的,但是很遺憾,到目前為止,我還是沒有發現那只幕後黑手!」

  隨著連環陰謀逐漸顯現,再加上蔣先生臨走時的分析,李歡逐漸感覺到這次的陰謀不是像表面上如此簡單,後面還有更大的陰謀,但他目前只能逮住小蝦米。而且,李歡能分析出幕後黑手的首要突破點,已經算是很不錯,目前他只能見招拆招來應付蔣家的內亂。黑手如果連蔣家都搞不倒,後面的陰謀自然也就難以進行下去,找不到根源,最犀利的攻擊,也許就是最簡單的防禦方法,李歡對這一論點深以為然。

  李歡的一番驚天陰謀論讓夫人大為震驚,她也清楚最近香港很亂,但沒想到其中會有這麼大的陰謀,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李歡的話,但根據最近的社團動亂,再加上剛才自己莫名奇妙被襲擊的事件,夫人隱隱覺得李歡不是危言聳聽。

  李歡望了夫人一眼,說道:「夫人,您今天的遇襲,說不定也跟那只幕後黑手有關,而且在您遇襲之前,東方小姐也遇到一次襲擊,只是被我提前發現,暗中解決掉了,目前小姐對此還不知情。」

  「你說什麼?小婉也被襲擊過?」夫人美眸裡露出一絲驚訝。

  李歡點了點頭,說道:「襲擊的人一身忍者打扮,我猜測他們是稻川一族派出的殺手,因為蔣先生會去日本跟山口組談判,就是這個稻川一族發起的,這個稻川一族絕對跟香港目前的動盪與一連串的陰謀脫離不了關係。」

  夫人一聽,美眸裡露出一絲惱怒,冷聲說道:「這個稻川一族實在猖狂!」

  夫人望了李歡一眼,說道:「既然這樣,這個稻川一族就交給我的人來追查,一旦查證屬實或有什麼異動,我會讓這個稻川一族付出代價!」

  李歡聽到後怔了怔,說道:「夫人,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可以合作?」

  夫人一聽,也是一怔,合作?這話聽了有些彆扭,夫人白了李歡一眼,嗔道:「誰說要跟你合作啊……我是想追查稻川一族,是不是真做了對我不利的事情。」說完,夫人美麗的臉龐微微紅了紅。

  這一嬌嗔絕對是迷死人不償命,夫人給李歡的印象,就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般。

  眼前這夫人的年齡看不太出來,似乎三十多歲,又似乎二十幾歲,他做夢也想不到尊貴的夫人會露出這麼小女兒的一面。夫人此刻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蛋更是嬌顏飛紅霞,美眸裡的羞意就快滴出水來。

  天啊!夫人迷死人的羞意,讓李歡眼睛不由得一陣發直,心裡暗呼:夫人的魅力簡直沒法擋,受不了、受不了。

  李歡的色狼眼神實在太過直接,夫人羞中帶惱,忍不住嬌聲呵斥道:「你這人怎麼一點都不老實啊?老盯著我幹嘛?沒禮貌。」

  壓抑著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臟,意識到有些失態的李歡乾咳兩聲,說道:「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盯著您這麼看的……真對不起……」說到這裡,李歡覺得這麼解釋有點勉強,趕緊扯開話題,說道:「夫人,其實……我想說,我們雙方合作也沒什麼不好,東方小姐目前的處境很危險,既然夫人那麼關心小姐,何不跟我一起保護小姐度過難關,再加上夫人目前也遭到不明人士襲擊,我們互相合作,共享情報不是很好嗎?」

  李歡的話很有道理,令夫人微微心動,便不再去追究他的色狼眼神,微微沉吟一下,說道:「好吧……在情況不明之前,我可以暫時跟你合作,記住,如果你先追查到是誰襲擊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李歡笑了笑,說道:「那是當然,我們現在算是有了合作關係,有最新情報,我肯定會通知夫人您的。」

  夫人同意,令李歡心裡樂壞,深覺今夜沒有白白救她,以前冒犯夫人的事情,夫人看來不會追究,現在還拉了個強大的同盟,合作?這一合作,可不只局限於追查襲擊夫人的真兇。

  李歡已經暗自決定,說什麼也要將夫人拉進目前的渾水裡蹚上一蹚。

  夫人此刻似乎還不知道李歡打的如意算盤,只是原先預想的問罪,在不知不覺間演變成合作關係,令夫人還有點不太適應,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再加上眼前的年輕人捨命救了自己,一邊是恨,一邊是感恩,讓夫人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矛盾。

  李歡見夫人安靜下來,似乎有心事,也不好再說話打擾她,只是對話突然中斷,心中略有尷尬,端起放置在茶几上的咖啡小飲一口,以掩飾此刻稍微尷尬的氣氛。

  良久,夫人輕輕地歎了口氣,美眸的視線落到李歡的胳膊處,輕聲說道:「李先生,你的傷沒什麼大礙吧?」

  見夫人語氣變了,連對自己的稱呼也變了,令李歡微微一愣,說道:「沒事,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說完還動了動胳膊,也許是麻醉的作用還沒消失,此刻真的連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

  夫人輕輕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說道:「你沒事就好,其實……今天你救了我,我真的該好好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