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佳麗三千人 第五章 西路監軍

  太子府中,在長期的沉寂之後,迎來了一位客人。

  本來太子府也是車馬盈門的,可是自從皇上發下聖旨,要太子李照與他兄弟李煦都閉門思過之後,就沒有人敢抗旨前來了。這次來的這位,也是奉了皇后旨意,來見太子的。

  身為安南伯爵,李小民的排場已經大不同往日,長長的一隊車馬,前呼後擁,一直來到太子府前,李小民下了馬車,忽然看到一個少年,穿著太子龍袍,正站在門前守候,竟對自己如此禮遇,讓他不由大驚失色,前行幾步,便要拜倒行禮。

  說起來,他是不願意給男人叩頭的,要是給女人磕了頭,將來還好在床上討回來,若是磕了給男人,將來怎麼討還?不過眼前這位,李小民實在是心中有愧,剛從宮裡幹了他老母出來,還捎帶上從前他姐姐的事,而且還有太子妃韋氏,現在就算給他磕幾個頭,也是還了欠他的情,不會讓李小民心存不滿。

  太子李照卻是大驚,慌忙上前扶住李小民的手臂,堅決不讓他拜下去,惶聲道:「李將軍不可多禮,母后剛才已經下了旨,道是李將軍有大功於國,眾王公須當多加敬重,不管見了誰,都不須下拜。小王實在不敢當李將軍之大禮!」

  李小民心下恍然,聽李照這般說,便不拜下去,心裡想道:「那個大美人兒倒還有心,知道你受不得我一拜,不然乾爹拜兒子,只怕你會遭雷劈的!」

  李小民本是天生善良,看著這文弱少年,當下便覺投緣,對他僥倖逃脫了一場雷擊的事,暗自替他慶幸不已。

  二人敘禮已畢,相攜走進太子府。

  坐在太子的書房之內,李小民隨便和他談了幾句閒話,正顏規勸道:「太子殿下,本來這些事,不是我該說的,不過既然娘娘有旨,微臣也只好大膽進言了:那些閒書,平常看看還好,若是沉迷其中,便失卻了寫書者的原意了!」

  李照面色微紅,唯唯諾諾。他本是性情文弱,就算對於臣下的勸諫,也不敢駁回。

  李小民和他大談特談沉迷書海的危害,說得性起,從袖中掏出一本書來,沉聲道:「比方說你看這本書,寫得什麼呀?淨是男男女女你情我愛的事,有什麼好看的!我就不明白了,就這麼點事,也可以寫那麼多字嗎?」

  李照抬頭看去,眼睛忽然瞪大了,不顧一切地伸手從他手中搶過那本書,滿臉不敢置信的狂喜之情,顫聲道:「這,這是《後宮佳麗三千人》的下集!我到處買,都買不到,將軍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李小民心中暗笑道:「上集是早出來了,可是下集昨天才從地下印刷廠印出來,你能買到才怪!唉,這本書是害我來到異界的罪魁禍首,我印象最深,若不是因為看那本書看得入迷,忘了睡覺,如何會突然昏倒,來到這個世界!」

  他搖頭慨歎幾聲,對從前那個時代一同看書的書友們充滿關切和擔心,暗自祈禱道:「各位書友,你們在看書的時候,一定要居安思危,至少也要把蒸餾這一招學好,千萬不要像我一樣,沒有學好本事就來到異界啊!」

  低頭看著這本散發著油墨香氣的新書,李小民暗自歎息,想著自己口述、令人抄寫此書的艱辛,又對此書大加批判,從頭到尾批判了個遍。

  李照連連點頭,卻是抱著那本書,如饑似渴地猛看,他說的什麼,根本就沒聽見。

  看他根本不聽自己說話,李小民心中喪氣,又從袖中掏出一本書,丟在桌上,歎息道:「這本書寫得也夠差,不過看來太子殿下不喜歡聽我批判這些書,今天就暫時不批了吧!」

  李照的目光,霎時又被吸引過去,枯似鳥爪的蒼白左手,如風般飛速在桌上掠過,閃電般地抓起那本書,狂喜大呼道:「這是大種馬的新作!天,李將軍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李小民皺眉歎息道:「這些書,是我到處抄沒來的!因為要規勸太子不得沉迷這一類的書,所以拿了來,以為批判之用。太子若不喜歡我批書,以後我就不拿這種書來府上進行批判了!」

  李照呆呆地看了他一會,慌忙大叫道:「將軍說哪裡話來,剛才將軍所言,字字珠璣,李照盡都聽在心裡,只望將軍能常來,將這些書一一批個遍,李照定當在此恭候!」

  李小民點頭歎道:「難得太子殿下有心!也罷,今天就先說到這裡,請太子殿下將這兩本壞書粗粗地看一遍,下次我們先批它們,再批別的書!」

  李照慌忙拱手答應,再三叮囑,他一旦弄到新的禁書,一定要拿來共同批判,千萬不要忘了。

  講完了正事,李小民在書房裡走來走去,到處亂看,隨口道:「今天本來是太子妃去求了皇后娘娘,微臣才有機會來拜見太子。太子妃也常來陪太子一同讀書嗎?」

  李照正在猛看新書,聽到這話,面露憂色,放下書,歎息道:「我真是受不了她,一點小事,也要吵得到處都知道。今天將軍來了,給我拿來這兩本書,只怕她又不要不高興,說不定還會搶走我的書,丟在湖裡呢!」

  想起從前那些書的命運,李照心裡又恨又怕,對太子妃的鐵腕政策畏懼不已。

  李小民肅容歎息道:「唉,這都是太子妃不瞭解批判這些壞書的重要性,才會有這樣的誤解。也罷,微臣既然來了,便去見一下太子妃,向她詳細解釋,以免太子殿下為難。」

  李照大喜,連聲稱謝,打躬作揖地送他到書房門口,叫一個小太監領他去見太子妃,自己又跑回到書房裡,廢寢忘食地看起新的禁書來。

  太子妃韋氏,獨坐香閨梳粧台前,纖纖素手支著下巴,呆呆地凝思,珠淚串串,情不自禁地從美目中墜下。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太子妃在上,小人有禮了!」

  太子妃大驚,從桌邊跳起來,轉頭瞠目,呆呆地看著一身將軍服飾的李小民,張大了嘴,淚眼模糊,幾疑身在夢中。

  李小民作勢要拜,看她並不上前攙扶,心中不快,也就不再拜下去,上前一把抱住她,用力吻在她香唇之上,將舌頭伸進了她張開的櫻口之中。

  一吻之下,太子妃才回過神來,驚慌地掙脫開他的懷抱,失聲叫道:「你不想活了,這裡人多眼雜……」

  轉目一看,香閨中卻是靜悄悄的,那些礙眼的侍女們,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太子妃也顧不得多想她們去了哪裡,伸手一把抓住李小民的胳膊,惶聲道:「你怎麼敢來這裡,若被人發現,就是死路一條!快走,快走!」

  看她伸手要把自己推出去,滿臉惶急之色,似是在為自己擔心,李小民心中暖意升起,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輕吻撫慰道:「不要擔心,我是奉旨前來,先是規勸太子殿下,要他不要沉迷閒書之中;現在,又是奉了太子之命,前來勸你不要阻止他看那些書。」

  太子妃現在哪裡還管得了李照看什麼書,只是驚訝至極地看著李小民,顫聲道:「你說奉旨,難道是奉了母后的旨意嗎?」

  李小民含笑點頭,太子妃呆呆地看著他,猶猶豫豫地道:「母后發現了我們的事,怎麼還能讓你來我府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小民乾笑幾聲,隨口胡扯,道是自己仙法超群,周皇后也捨不得殺自己。反而要安撫自己,因此把此事掩過,還是命令自己按從前說的那樣,來規勸太子。

  太子妃半信半疑,可是小民子現在好生生地站在眼前,倒是真的,不由抱住他,又哭又笑,充滿了死裡逃生的喜悅之情。

  李小民看著她梨花帶雨般的美艷容顏,想著這件事嚇得她也夠狠了,心中生憐,低下頭,輕輕吻在她的唇上。

  太子妃嚶嚀一聲,迅速迷失在他令人陶醉的熱吻之中。感覺著他一雙魔手,又在自己身上到處撫摸,不由嬌軀火熱,撲在他的懷中,再也無一絲力氣逃開。

  李小民抬頭看看窗外日光,只覺時間緊迫,不及多說,便將她按倒在梳粧台上,撕開她的衣衫,強行頂入了她的玉體之內。

  感受著他粗大的器具在自己體內用力衝刺,太子妃紅暈滿頰,抓住李小民的手臂,顫聲道:「小民子,不要在這裡,我們到床上去吧!」

  李小民不管不顧,在她玉體內狠狠發洩了一陣,才抱起太子妃嬌軀,一邊走著,一邊握住她的纖腰上下晃動,緩緩走向大床。

  在太子妃每天睡覺的香榻之上,李小民與太子妃翻雲覆雨,激烈交歡。直弄得她氣若游絲,才雨散雲收,擁著她一絲不掛的修長嬌軀,在繡榻上交頸喘息。

  太子妃歇息了一陣,勉強有了些力氣,抬頭看看這比自己還小兩歲的清秀少年,想起自己身份高貴,竟和這混入宮中的下賤宮奴有了合體之緣,不由羞慚,抬起玉手,撫摸著李小民的面頰,溫聲道:「小民子,你剛才快不快活?」

  語聲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威嚴。李小民倒也沒有注意,只是喘息著,點了點頭。

  太子妃沉聲道:「今天本王妃心情好,讓你佔了便宜,只能說是夙世孽緣。從今往後,你一切都要聽本王妃的話,本王妃若有召喚,你須得隨傳隨到,知道了麼?」

  李小民聽得一怔,抬起頭來,看看她微沉的美貌容顏,看出她不是在說笑,不由心中暗惱,撫摸著她的玉乳,佯笑道:「王妃娘娘,我這裡有點濕,拜託你給我舔乾淨,我就聽你的!」

  感覺著他的手正毫無顧忌地在自己玉體上揩油,太子妃驚訝地瞪大眼睛,低頭看著他另一隻手正指著自己下體,不由大羞,按住李小民的頭,狠狠擰住他的耳朵,低聲喝道:「小奴才,你說什麼?」

  李小民微微冷笑,輕輕一扭頭,掙脫她的手指,抱住太子妃的頭部下按,頂開朱唇玉齒,直壓在香舌之上,不斷地向裡面挺進。

  太子妃瞪大眼睛,正要將他推開,大加斥責他不顧上下尊卑,誰知李小民卻翻身坐起,騎在她嬌艷玉顏之上,仙器直抵咽喉,大肆抽插,直弄得太子妃眼淚汪汪,乾嘔不止。

  待得李小民發洩夠了,再將她翻轉身子,以羞恥的趴跪姿勢伏在床上,從後面強勁地攻擊她的玉體,太子妃被弄得涕淚交流,大聲呻吟浪叫,哪裡還顧得上再用身份來壓制李小民的犯上之行?

  許久之後,李小民方才從躺在床上迷離低泣的太子妃的臥室中離開,在侍女們的帶領下,向書房而去。

  李照仍然在埋頭苦讀《後宮佳麗三千人》這本好書,竟連李小民的腳步聲也聽不見。

  李小民也不去打擾他,在一旁坐下,悠閒品茶,看著這好學的少年,就像看到了當年上中學時偷讀閒書的自己。

  直到李照看得眼睛酸了,抬手揉揉眼睛,李小民才拱手道:「太子殿下,小臣有事稟告!」

  李照抬起頭來,看是他在面前坐著,想起他帶來的好書,慌忙陪笑道:「將軍有什麼事,儘管請講。」

  李小民面色沉重,緩緩道:「微臣這次去看太子妃,發現她身上,似有邪祟纏身,若不早治,只怕對她、對太子殿下都會不利!」

  李照大驚,顫聲道:「這,怎麼會有這種事!」

  就像一般人一樣,太子李照心中也充滿了對不可知的詭異事件的恐懼之情。呆了半晌,方才想起李小民的豐功偉績,拱手顫聲道:「將軍,你既然看得出來,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李小民搖頭歎息道:「此邪祟太難對付,便是微臣亦無萬全把握。為今之計,只有讓太子妃暫時離開本府,免得影響到太子身體康泰,然後再徐圖良策!此事臣也對太子妃說過,她也覺得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李照惶聲道:「離開不難,可是要到哪裡去才好?」

  李小民正想說讓她去皇宮,好陪著自己夜夜春宵,忽然想起,若是去了皇宮,豈不是會被人說會對皇帝不利?只好改口道:「臣記得在城郊處,有一座道觀,名喚六莊觀,裡面修行的,都是女道士。不如請太子妃到那裡去修行,暫居一段時日,待得微臣徐徐驅除邪祟,再行接回,如此可好?」

  李照連聲道:「好好,便依將軍之言!此事將軍最是清楚,便一切拜託將軍了!」

  他一揖到地,誠懇地拜請李小民為他處理此事。反正太子妃留在府中,也只會妨礙他看書而已,如果有了生理需要,府中那麼多侍女,又何必一定要找她!若能送她離開,少了一個人在旁邊指手劃腳,李照倒是求之不得。

  李小民與他拱手相別,一面答應明天便將太子妃帶髮修行之事安排好,緩緩退出府去。

  李照直送到門外,殷切叮囑,明天一定要多拿幾本壞書來一同批判,二人這才依依惜別,一個回去看書,一個回去看自己養在宮外、金屋藏嬌的美貌皇妃、宮女,順便用實際行動,來安慰一下她們寂寞的芳心。

  深宮大院,臥塌之上,一個蓋著厚被子的中年人猛烈地咳嗽著,幾乎咳得無法喘過氣來。

  在旁邊,一群太監們驚慌失措地持著他,為他捶背,生怕皇上出了什麼事,他們個個都脫不了關係。

  幾個御醫站在床邊,看著李漁咳得如此厲害,個個面如土色,身軀微顫。

  李漁咳了一陣,微微喘息,抬起頭來看著眾御醫,正要說話,忽然一張口,一口鮮血自口中噴了出來,啪地一下灑落在床邊的地上。

  看到這口鮮血,李漁心中大恐,一翻眼皮,當即昏了過去。

  眾御醫面色大變,慌忙上前救治,把脈的把脈,掐人中的掐人中,眾太監們也都驚慌哭叫,當時亂成一團。

  早就買通了太監、守在門外的右相錢松也趁著亂勢,飛跑進來,大聲呼喝,指揮著太監們把毛巾熱水拿來,替皇上擦臉,並命令御醫們一定要將皇帝救醒,不然的話,就把他們統統陪葬!

  許久之後,李漁才悠悠醒轉,抬眼看到錢松,淚水長流,顫聲道:「愛卿,你也在這裡!」

  看到李漁一臉蒼老憔悴,花白鬍鬚帶著點點血跡,在空氣中輕輕顫抖著,右相錢松也不由一陣心酸,扶住李漁龍體,黯然流淚道:「皇上,老臣來看望皇上了!」

  李漁靠在床上的厚枕上面,無力地喘息著,想起當年與錢松的女兒那般兩情相悅,誰知她卻早早離開人世,害自己孤單一人。如今自己也都老了,不由感歎世事無常,時光似水,淚水緩緩流了下來。

  錢松跪在床邊,默默流淚,君臣二人,相對哀痛不止。

  李漁喘息半晌,澀聲道:「愛卿,你既來了,想必是有什麼要事,說吧!」

  錢松慌忙叩頭道:「本來不該以瑣事打擾皇上,只是此事太大,不敢不稟報皇上得知:在西方邊境,陳國已陳列大軍,似有侵入我國之意。更得密探來報,陳國已請了茅山法師,混在軍中,不知是不是想借茅山派法術,對我軍施以突襲!此事關重大,若被他們突襲得手,我西部邊境大軍猝不及防,只怕擋不住陳國東侵的大軍!」

  李漁一聽,立時雙眼翻白,急促地喘息著,像是馬上又要昏過去的模樣。

  眾太醫嚇得面色發白,慌忙上前施以救治,捶胸拍背,半晌才讓李漁緩過氣來,在太醫的扶持下,有氣無力地道:「相國,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錢松滿臉誠懇,誠惶誠恐地上奏道:「皇上,為今之計,只有讓靈秀真人李小民西出金陵,到西部大軍中監軍,以防陳國使出毒計,用法術暗算我軍!」

  李漁抬起雙眼,喘息道:「你說,要李小民出去監軍?」

  錢松點頭道:「是。讓他西出監軍,並不止是為了防備陳軍;而且,臣懷疑西部軍統帥董相虎暗有異志,而李小民本系內侍,忠心為國,若前往監軍,可令其不敢有甚異動!」

  李漁閉上眼睛,輕輕喘息,心中暗自回想,當初只在深夜之中,看了李小民一眼,只見他威風凜凜,擊敗惡鬼,那般神勇恐怖,讓李漁也不禁暗自心驚,有時夢中見到,更是感覺到那一人一鬼可怕至極。現在惡鬼已斃,只剩這一人,雖然是自己的屬下,可是想到他那般恐怖的實力,李漁便覺心底發顫,所以一直不敢召他來見駕。若能派他出去,那是最好,免得自己提心吊膽,生怕他帶些惡鬼來把自己給吃了。

  李漁睜開眼睛,盯著錢松,喘息道:「他若走了,金陵城,又由誰來鎮守?若再鬧出上回的事,只怕滿城休矣!」

  錢松拱手笑道:「皇上放心!上次一役,雖是損傷甚多,卻已將滿城冤魂,盡皆鎮住。只看這些天未曾有一起鬼魂做祟之事,便可知道。而且臣已請來一位陰山法師,慣會捉鬼降妖的,道號東魍子,役使陰鬼,本是他拿手好戲。此刻金陵城眾鬼已除,有他坐鎮金陵,萬無一失!」

  李漁歎道:「法師法師,龜山派法師都莫名其妙地死了,陰山派法師也死了兩個,這一個,不知道又會怎麼樣!」

  錢松慌忙給他寬心,打著包票,只道這回絕不會有事。

  他本是商人出身,能說會道,李漁被他說得一陣迷糊,又想早些把李小民送走,免得自己一想起此人便在宮中,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膽寒。

  這一日早晨,李小民正在家中寬坐,閒著沒事欣賞一眾美貌少女的歌舞,沒想到卻奉上旨意,要他西出監軍,弄得他大惑不解,搞不懂周皇后在搞什麼。

  他接旨之後,火速進宮,直闖坤甯宮,面見周皇后。當值的宮女裡面有一個本是前日受過他訓導的,見是他來了,面紅耳赤,慌忙請他進後宮見駕。

  李小民此時也懶得顧什麼禮數,在那宮女的帶領下,直接就走進了周皇后的臥室。

  走進臥室,舉目看去,頓時便覺眼前一亮:牙床之上,一位美貌佳人正擁被而臥,美目斜睨,微驚地看著闖進來的李小民,如花蕊般嬌艷的面龐上,一副嬌慵無限的表情,這一幅美人春睡圖,讓李小民看得讚歎不已。

  看到如此誘人美景,李小民也顧不上別的,當即走到床邊,抱住周皇后,便是一陣狂吻,將她初醒後滾燙嬌靨,吻得更是火熱無比。

  迷亂之中,周皇后掙扎著推開李小民,微嗔地瞟了一眼旁邊呆看的小宮女,嚇得那宮女跪地叩頭,慌忙退出了房間。

  出了屋子,這只經歷了一次人事的少女輕撫酥胸,想起剛才的情景,再聯想到自己和姐妹們也曾被李公公在他的臥室中弄得魂飛天外,又痛苦又興奮,不由滿面羞紅,芳心狂跳不已。

  在屋裡,李小民已經翻身上床,三下兩下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不顧周皇后苦苦央求,掀開錦被,把她的小衣也都解開,抱住她嬌嫩的身子,便行雲雨起來。

  周皇后剛剛睡醒,便經這一場狂風暴雨,抱著身上少年,顫聲呻吟不止,幾乎被他弄得昏了過去。

  李小民深吻她的紅唇,正在賣力在她身上馳騁,忽然想起自己來的目地,不由惱怒,腰部狠狠挺動了幾下,直弄得周皇后顫聲呻吟,才沉聲道:「皇后娘娘,你叫我離開金陵,是不想看到我嗎?」

  周皇后顫聲歎息道:「小民子,不要怪我,這是皇上的旨意,要你到西部軍中,去做監軍,以防備陳國法師趁機助陳軍進攻我國!」

  李小民一怔,腰部緩緩動作著,奇道:「他怎麼知道陳國法師要進攻?」

  周皇后輕輕呻吟,享受著他帶給自己的快樂,一邊胡亂說道:「好像是錢右相進言,道是陳國法師混在軍隊裡面,頗有異動。」

  李小民這才想起,自己最近沒有看情報,便喚了在宮中主管情報工作的風姨,在心裡聯繫上她,得知了錢松上奏之事的始末。

  一邊幹著美艷迷人的皇后,一邊在心裡與自己的相好進行無線通訊,李小民分心二用,心裡思量,錢松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把自己的疑問向周皇后說出來,周皇后在他身下嬌喘息息,使出自己的權謀,詳加分析此事,卻也得不出什麼確切的結論。

  二人一邊雲雨,一邊詳細探討,直弄得周皇后香汗淋漓,週身暢美至極,最終得到的結論還是,既然此去可以增加李小民和周家在軍界的力量,還是暫且西去監軍好了,至於都城之事,反正有鬼在替他打理,倒也不怕錢家翻了天去。

  西部邊陲,西路軍大營。

  大寨門前,千軍萬馬,森然列陣,將士們個個衣甲鮮明,等待著迎接朝廷派來的監軍。

  在軍隊的最前方,是一個頂盔貫甲、身材壯碩的胖子,滿臉鬍鬚,年約四十餘歲,正是西路軍統帥董相虎。

  在他身後,都是他親信的部將,鐵盔下冷峻的面龐上微微帶有一絲不安,耐心地等待著監軍大人的到來。

  這位監軍大人,像從前的慣例一樣,是由宮中受信任的太監擔任,負有監督統帥之責。而此次來的監軍,更是非同尋常,據說仙術超群,曾在金陵城中,力挽狂濫,一舉消滅了作祟的大批厲鬼,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果然是十分厲害。這讓眾將士都不由心中忐忑,不知這位李公公,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東方大道上,煙塵湧起,似有一支軍馬,正在向這邊行來。

  董相虎精神一振,低聲喝道:「來了!都給我打起精神,準備迎接監軍大人!」

  身邊部將都低聲應諾,挺起胸膛,向遠處的煙塵望去。

  漸漸的,煙塵接近大營,可以看到旗甲鮮明的武士,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護衛著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向這邊行來。

  董相虎拍馬而出,率領數十部將、護衛,在軍前大步賓士,一直馳到馬車前方,

  躬身微笑道:「監軍大人,末將有禮了!」

  車簾挑開,一個面白無鬚的俊秀少年跳下車來,向董相虎拱手笑道:「董元帥,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看著這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董相虎倒是很些意外,沒想到監軍大人如此年輕,卻也不敢輕視,慌忙下馬,與李小民見禮。

  那些將官見監軍大人來了,也都上前見禮,雖是身穿輕甲,亦只有下拜行禮,不敢怠慢。

  只有一個武將,出身胡族,性情粗獷,看李小民年紀幼小,身材單薄,心下頓生輕視之心,袖手躲在一旁,微微冷笑,也不過來拜見監軍大人。

  董相虎見了,心中微驚,喝道:「蕭黑子,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過來見過監軍大人!」

  李小民舉目看去,卻見一個魁梧大漢,年約二十出頭,滿臉絡腮鬍須,身穿參將服飾,一副粗魯模樣,袖手冷笑道:「我早聽說什麼監軍大人,曾立過大功的,原來只是一個小孩子,怎麼當得我一拜?」

  董相虎怒道:「蕭黑子,你好大膽!我一向看你是胡人,不懂禮數也不怪你,想不到你如此張狂,公然侮慢上官,來人啊,把他給我揪下去,痛打十棍,以示懲戒!」

  眾軍兵聞令,便上來將蕭黑子揪翻在地。蕭黑子也不反抗,只是微微冷笑,渾不將這頓打放在心上。

  李小民見了,舉手笑道:「且慢!這位將軍倒是性情中人,道我年紀幼小,當不得我一拜。我且來問你,若在戰場之上,敵人中有一位長者,見你年紀輕輕,懶得理你,你也不會去打他麼?」

  蕭黑子一怔,道:「這算什麼道理,軍中自然是能者為尊,誰武力強,誰就值得尊敬!你不拜你,不是因為你年紀小,而是因為你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太監,到了軍隊裡面明顯是來混日子的,怎麼當得我們這些戰場拚殺出來的大將之拜?」

  李小民聽得哭笑不得,看那些大將們都袖手旁觀,有人還在暗暗點頭,顯然蕭黑子的話說到了他們心坎裡面,對自己都實在有輕視之意,便大喝道:「蕭黑子,你既然輕視於我,可敢與我比試武藝?若是我敗於你手,不光不要你拜,還要拜你才對!」

  蕭黑子聽得一怔,揮手推開那些捉拿自己的軍士,欣欣然道:「看不出你這小太監,還有幾分膽色,算得上是英雄好漢!好,今天算我不對,跟你比過之後,不管輸贏,我都給你叩頭賠禮便是!」

  董相虎看得大驚,生怕這野人不知輕重,打傷了監軍,讓自己也擔個罪過事小,若得罪了李小民身後的龐大勢力,那就麻煩大了。慌忙上前勸阻,沉聲道:「監軍大人,你是萬金之軀,何必與這粗野之人一般見識……」

  李小民擺手微笑,跨上幾步,一把揪住蕭黑子胸前皮甲,使了個背口袋,猛地一轉身,將他飛速拖過肩膀,狠狠摔在地上!

  這一下,動作快若閃電,蕭黑子想不到他說打便打,沒來得躲閃,被這一招摔得結結實實,趴在地上,痛得哎喲哎喲地呻吟起來。

  眾將軍都面有驚色,這位監軍大人,看上去年幼體弱,力氣卻是不小,雖然是驟然突襲,但以一個十四五的少年,能舉起蕭黑子這般身材魁梧的大漢,將他重重摔倒在地,這般力量,也不可小視了。

  蕭黑子皮粗肉厚,只痛了一陣,便奮力爬起來,大叫道:「這下不算!你突然衝過來,我根本來不及動手,你就先下手了!」

  李小民退開幾步,拍拍手,張開雙臂彎腰戒備,口中笑道:「既如此,你就自己上來,讓你先動手,如何?」

  蕭黑子一雙暴眼,狠狠瞪著他,突然發一聲大喊,大步狂衝,直向李小民撞去!

  一雙虎臂,狂猛抱向李小民,便要將他攔腰抱起,用力輪個頭暈目眩,再遠遠扔出,也狠狠摔他一跤!

  李小民看他來勢兇猛,也不與他較量蠻力,只是縱身飛退,看蕭黑子大步趕過來,腳下微亂,便閃身到他身邊,飛起一腳,在他膝蓋上飛速踹去,蕭黑子當即飛身撲出,魁梧的身軀重重摔落在地,激起大片煙塵。

  眾將軍在旁邊看了,更是滿眼驚色。監軍大人動作靈活,進退有度,分明便是練家子,這一腳,攻敵弱點,好像還未用全力,便輕易將蕭黑子擊倒,讓眾將心頭微悚,思量若換了自己,能否接下這迅若雷霆的詭異一腳。

  蕭黑子抱著膝蓋,痛得坐在地上大叫,幸好這只是硬傷,李小民也沒用什麼力氣,半晌才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李小民,大叫道:「步戰是你厲害!你身子小,動作靈活,我比不了,你可敢與我馬戰麼?若是輸了,我給你叩一百個響頭,賠禮認罪!」

  李小民微微一笑,回頭打了個呼哨,一匹渾身雪白的戰馬從後隊奔來,到了他的身邊,俯首貼耳,貌若十分恭順。

  眾將看到嘖嘖稱奇,想不到還有這般通人性的戰馬,不由都羨慕起來,想著自己若能有這般聰明的馬,會自己跑來找主人,那該有多好!

  看著眾將臉上羨慕的表情,李小民心中暗笑,瞟了隱身牽馬飄來的林利一眼,看他知趣地退到一旁,便翻身上馬,擎起亮銀槍,喝道:「蕭黑子,上馬,與我一戰!」

  長槍在手,李小民的氣勢陡然一變,面色嚴峻,一股凜冽殺氣,自身上狂湧而出。眾將都是久經沙場之輩,一眼便看出,這般殺氣,只有在血光四濺的戰場上才鍛煉得出來,不是獨自在家裡練功便可以有的,想起曾聽說監軍南征的軍功,顯然不是躲在後面讓手下人去賣命拚殺得來,不由個個心頭驚悚,對監軍大人又有了一番新估量。

  蕭黑子看得愕然,卻不肯弱了氣勢,一瘸一拐地上了一匹高頭大馬,揮舞長刀,放聲喝道:「監軍大人,末將得罪了!」

  戰馬狂奔,狂衝而來;長刀寒光閃爍,直向李小民的馬頭剁下!

  李小民微微一笑,眼中寒氣湧起,亮銀槍電刺而出,在刀鋒上重重一格,轟然大響,蕭黑子的戰馬斜刺裡奔出,蕭黑子騎在馬上,雙臂微麻,對他的大力,更是暗驚不已。

  李小民撥馬追去,與殺回來的蕭黑子馬打盤旋,戰在一處。不過幾個回合,陡然大喝一聲,亮銀槍如狂風般捲起,長刀在銀槍狂捲之下,禁不住李小民槍上巨力,被一挑而飛,遠遠落在十數步外,自空中落下時險些刺傷了一個軍士,嚇得他大叫逃開,滿目驚悚不已。

  四面圍著的軍將,亦是滿臉驚佩之色,在董相虎的率領下,躬身抱拳,齊聲道:「監軍大人雄威,末將欽服!」

  蕭黑子騎在馬上,呆呆地看了半天,翻身下馬,拜倒在地,粗聲粗氣地道:「監軍大人果然厲害,是小人沒用,還敢對大人無禮,請大人責罰!」

  他不待李小民說話,便猛磕起頭來,直叩得地面作響,卻是實打實地叩起了響頭。

  李小民跳下戰馬,上前親手扶起蕭黑子,笑道:「蕭將軍本是熱血男兒,自當如此!能識得蕭將軍這般好漢,本官亦是欣喜之至!」

  董相虎含笑上前,帶著眾將簇擁著李小民上馬,一同向大營行去。沿途不斷誇讚李小民武藝超眾,果然是當朝名將,令人欽佩。

  李小民含笑謙遜,知道他是秦老將軍帶出來的部將,對他也是優禮有加。眾將欣欣然,護擁著主帥監軍,一同回營。在李小民宣讀了皇帝旨意之後,殺豬宰羊,大犒三軍,滿營將士,大口吃肉,痛飲美酒,在醉中呵呵大笑,一個個快樂得無以復加。

  此後,李小民便在西路軍中安心地住了下來,負責監督大軍日常行動。董相虎雖是武將,也通曉官場之事,將自己在軍中貪污搜刮來的錢財珍寶,送了大批與監軍大人,並將每月貪污所得,都分一份與他,二人融融洽洽,也算得上一對情投意合的好同僚了。

  而那些部將們,上行下效,每日都跑來送禮拍馬,對這位既有本領,又是御前紅人的李公公尊敬不已,只望能攀上他這棵大樹,此後飛黃騰達,大概也不是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