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風流 第七章 四大金剛聚一堂(下)

  因為母親的喪事,陸仙芸在短期之內是不可能回到武安市了,朱亞男帶著惋惜的心情為她代辦了長假的手續。

  雖然這次培訓陸仙芸很有可能是趕不上了,不過好在她有護校三年學習的功底,朱亞男也沒有太過擔心,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自己兒子的手術了。

  楊毅是在下午四點半醒來的,當時朱亞男就守在他的身旁祈禱著:「乖兒子,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的啊?」

  「誰呀?這麼吵,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昏迷中的楊毅突然發出聲音。

  「兒子,你醒了?」

  朱亞男驚喜的叫道。

  楊毅皺了皺眉頭,瞇著眼,迷迷糊糊的說道:「哎喲,頭好痛啊!」

  「啊!醒了!醒了!」

  有人在大喊,怎麼好像是自己母親的聲音。

  楊毅睜開眼,奇怪的看見自己老媽和老爸,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但是都穿著白色的醫生服。

  「我不是在酒吧和人打架嗎?這個地方怎麼看都像醫院的病房啊!」

  楊毅疑惑的想道。

  「你們……」

  楊毅想問問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為什麼不是夢見劉倩,她到底怎麼了?沒有事吧?

  「小毅,你還認識媽媽嗎?」

  朱亞男一臉淚痕,緊張的問道。

  「媽,你怎麼啦?」

  楊毅一臉困惑的問道。

  「哎喲!」

  朱亞男大叫一聲,撲上來摟著楊毅呢喃道:「媽的心肝寶貝,你可嚇死媽媽了,我還怕你傷到大腦呢!看來是我太擔心了。」

  楊志麟拉開朱亞男,讓主診的醫生走過去。

  那個醫生低下頭親切的問道:「小伙子,你現在頭暈不暈?」

  他邊問邊拿一個手電筒在楊毅的眼上照來照去。

  楊毅心想:「就算我本來不暈,也要被你照暈了。」

  不過他還是搖搖頭說道:「只是有點痛,我怎麼了?」

  那個醫生笑咪咪的說道:「你頭上破了一個大口子,縫了兩針,過幾天就好了。」

  「破了個大口子?我?那劉倩呢?她沒事吧?」

  楊毅望著醫生微笑的臉,昏迷前的記憶全部回籠……

  「她沒事,倒是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帶她來看你,我和你爸商量過了,明天他親自主刀給你做手術。」

  朱亞男說道。

  「做手術?什麼手術?」

  楊毅說著就想坐起身,誰知他剛一動,從左手臂傳來的巨大疼痛便在瞬間襲擊了他,楊毅猛一咬牙,身子陡然一落,再次陷入了昏迷。

  「這孩子也太著急了吧!」

  朱亞男看了楊志麟一眼,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在農村辦理長輩的喪事,為了竭力表現「哀榮」,是十分講究排場的,在老百姓的眼裡,某某喪家辦得熱不熱鬧,就是夠不夠「哀榮」的標準,出殯的行列越長,樂隊越多,就越顯「哀榮」。

  於是大家都雇一些樂隊跟在靈車的後面,更有甚者,還僱請「孝子」以示排場。陸仙芸的老家的風俗近些年來變化不小,現在很多作法已經與她小時候的記憶不同了。

  按照風俗,喪事要辦上好幾天,最多有八天的,再多就沒聽說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演變為五天,現在則是三天就完事,因為是夏天,所以在第二天就都能聞到那種怪異的味道,雖然陸家是生活只夠溫飽或稍寬裕之家,遇喪事雖然無力大操大辦,但是父母辭世仍是大事,必遵的禮儀及民俗不允稍有疏忽。

  不過最難過的還是陸仙芸的父親,老人家的身體本來就不如妻子,因為他還比妻子先一步病倒,所以才有妻子代他下田勞作,最後農藥中毒的變故。遭此劇變,現在他躺在床上已經是只有開口說話的份兒了,有關喪禮的一切事宜就只能落在陸仙芸、陸大山兄妹的身上了。

  陸仙芸的哥哥是個老實的農民,在父親的吩咐下他堅持要按祖宗的規矩來辦理這場喪事,陸仙芸當然沒有反對的資格。

  辦喪事自然少不了花錢,陸仙芸雖然在市裡上了一年多的班,仍然拿不出多少鈔票,幸虧黎丹兒臨走前給她留了三千塊錢,這些錢雖然不多,但是已經讓她家裡的親朋沒有小看她了,加上她來的時候是由市裡的醫院派車送來,而且聽說她現在在武安市人民醫院工作,所以她得到了很好的待遇。

  整個喪事辦得還算隆重,一切都按照農村的禮俗進行。

  陸母屍首整理完畢,洗乾淨,壽衣穿好,放在門板上,蓋上被子,臉上蓋上紙。在陸母的腳下置盆燒紙錢稱「燒倒頭紙」,灰燼不棄,包好放於棺中,設香燭並於停屍板下點油燈,俗稱「點過橋燈」。

  另外還大放鞭炮,藉此告知鄰里家,迷信說法是驅走前來捉魂的鬼卒。接下來就是全家舉哀,沐浴整容,穿壽衣。作為孝子,陸氏兄妹在哭泣舉哀的同時還要為陸母抹澡,請理髮師為陸母剃頭所謂舊時的整容。

  接著就是給陸母穿上只用棉布不用絲綢皮毛,無鈕扣的壽衣,等一切停當,擺正陸母的屍體,雙腳系以棉線使之腳尖併攏向上,覆上「搭面紙」,完成「正寢」。

  靈堂自然示少不了,靈堂有孝幃、孝幛,還要在堂屋設神案供靈牌。

  靈牌紙寫到寫「仙逝顯考陸母諱陸王氏老孺人之靈位。不孝男陸大山、不孝女陸仙芸泣血叩首」。

  陸家小輩的男男女女都用白布纏頭戴孝,第二天就正式披麻戴孝;正孝子陸氏兄妹全身一套標準的孝服——麻冠、麻衣、孝服、孝鞋、麻縷繫腰,孝帕長九尺拖及腳背。

  其它的親戚也按照近疏,將喪服分成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陸家上下頓時成立白茫茫的一片。

  其它五服以外的親友都來送陸家金錢、香燭、冥錠以及孝幃、輓聯,並親往陸家弔祭,孝子陸大山除了叩謝之外不迎送並以孝布為回饋禮。

  鄰居們也忙起來,無論平時有何積怨,這時也責無旁貸的前來幫忙,第二天靈棚就搭起來了,鋪上麥秸等物,靈棚裡放上陸母的牌位和供品。

  以陸大山為首的陸姓男人就開始守靈來,就是跪在麥秸之上。而陸仙芸等陸家的女人們則圍著陸母的遺體,也擺好了陣勢。

  這就是在農村男女不同的一點,就是男人要跪著,女人在整個喪事期間自始至終都不跪,倒不是尊重婦女,而是按傳統的說法,女人沒資格跪接到死訊的親朋陸續來到,每來一個,有專人報告,屍體旁邊的婦女們就要大哭起來,靈棚裡的男人們同時也要伏下哭一陣。

  對其它的親戚來說,這實際上只是個儀式,並不堅持每次都掉淚,但是陸氏兄妹卻是每次都是發自內心的哀聲,到第三天的時候,陸仙芸已經哭不出眼淚了,她的眼裡的淚水早已流盡。

  來拜祭的親朋通常也會到屍體上伏著哭一陣,婦女們也陪著一陣,直到一個領頭的把他們拉起來為止。

  這些人有的還要揭起陸母臉上的紙,最後看看面容,和旁人說幾句有關死者去世情況的閒話,當然這主要是指陸母娘家那邊的親戚,靈棚裡的男人們會互相拉拉勸勸以停止哭聲。

  來的人一個接一個,這樣的哭聲就陣陣響起,忙碌不停。

  午飯的時候也要送茶水,這時候隊伍擴大了許多,能來的差不多都參加了,陸家尚算是人丁興旺,才不過兩、三天的工夫就組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

  來賓們自然也要吃飯,這時吃飯也有講究,死人不是高興事,因此是便飯,不興葷食。

  農村現在還保留著土葬的風俗,所以喪事的第三天就是出殯的時間。

  出殯那天卻恰好是陰天,天山沒有太陽,據一些老人說,這是下葬的最好時候,因為死者是女性,應合了下陰葬的說法。

  農村出殯都是用樂器的,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嗩吶聲在悲哀的氣氛中肆意的迴盪著,一時之間,弔喪人的哭聲、樂器的悲調、陽光的壓抑交織成了一副淒涼的景象。

  這樣的情形一直堅持到正午,儘管沒有太陽證明時間,但在執事者的指揮下還是在十二點時,準確無誤的出喪了。

  執事者老族長一聲高喝:「信女上天啦!」

  喪葬隊伍便有條不紊的開始出門。

  大隊伍三步一停,五步一哭的,繞著大路,轉過了近半個村子的行程,開始向村東一塊早已經準備好的墓地出發。

  最前面的是拿著花圈、拿著紙紮的金山銀山的人,接著是樂器吹手,再接著是跪棚的親戚與孝子,像陸仙芸一樣服孝的女人都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在哭的死去活來的孝子之後,便是十六個身強體壯的抬喪者和醒目的黑漆大棺木了。在棺木的後頭,陸家的至親女眷更是哭得厲害。

  終於到了墓地,在陸母要下葬的那一刻,陸仙芸真的哀慟到了極點,她甚至趴在棺木上,一點也不想起來。

  一直到了下午二點多,整個喪事總算收尾,不過按照他們家鄉的風俗遠不止這麼簡單。

  一個人去世後,第二天守靈、第三天出殯、一周時要過「一期」、第二周時過「二期」,一個月時要過「四期」,一百天時要過「百日」,一週年時要過「忌日」……

  陸仙芸父親的病情雖然在妻子下葬後逐漸有了好轉,可是看在做女兒的眼裡,父親已經明顯的要衰老了許多。

  雖然陸仙芸想徹底盡孝,可是因為情況不許可,她僅僅堅持過了一期,就返回了武安市。

  再次回到武安市人民醫院,很多情況已經不是她所能想像到的,比如關於楊毅的事情。因為陸仙芸回家辦理亡母的喪事,所以她沒能看到楊毅做手術的情況,而且當她再度出現在楊毅的病房時,那個潛意識中的「情敵」劉倩果然正守在他的床前。

  劉倩看見陸仙芸回來了,就立刻放下手中正在喂楊毅吃的水果,站起身向她招呼道:「仙芸姐,你回來了。」

  「嗯,他怎麼樣了?」

  陸仙芸淡淡的問道。

  「你自己問他好了,我先走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劉倩識趣準備離去了。

  躺在床上的楊毅突然睜大剛才黯淡的雙眼,綻出一道微笑,說道:「小倩,你守了兩天太累了,也該回去休息了,真是謝謝你了。」

  劉倩報以笑顏,說道:「不!這是應該的,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嘛!正好我有足夠的時間來學習怎麼照顧病人。」

  她說著站到一旁,給陸仙芸讓了路,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這幾天來,雖然陸仙芸一直沉湎在母親去世的哀痛之中,但是她也沒有忘記那個躺在病床上全身一片安祥的男孩子,也許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老婆,你來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楊毅提起精神,抬起頭轉望向陸仙芸,言語中依然是那樣的無賴。

  陸仙芸滿臉紅暈,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還能如此的油嘴滑舌,因此她愛憐的回望著他,說道:「老公,你的傷怎麼樣了?」

  「呵呵,已經沒事了,應該再過十天八天的就又是生龍活虎了,只是到時候少不了你的事情做喔!」

  楊毅曖昧的笑道。

  「沒一句話是正經的,依我看最好再讓你多躺幾個月,到時應該就老實了。」

  陸仙芸罵道。

  楊毅嘿嘿一笑道:「這麼說,你是希望我正正經經的不做壞事了,這樣的話,你可別後悔哦!」

  「我後悔什麼?」

  陸仙芸問道。

  「後悔拋棄了我這個床上運動員啊!你不希望我做壞事,我只有去找別人做了。」

  楊毅笑道。

  「好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原來早就居心不良了。」

  陸仙芸被楊毅逗得也跟著笑了起來。

  「聽說你媽……」

  楊毅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勾起了陸仙芸的哀思,她頓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別悲傷了,人總有生老病死的,乖,別哭,來擦擦眼淚。」

  楊毅說著便伸手撫摸著她的臉。

  「去!你才哭了呢!你看我像在流淚的樣子嗎?」

  陸仙芸推開楊毅,抓住他的手,臉上的陰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甜蜜。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陸仙芸放下楊毅的手,回身望去,正好看到前來探望自己兒子的朱亞男。

  「阿姨,您來了?」

  「小芸,你們家的事情我聽說了,要節哀順變啊!」

  「嗯!阿姨說的是。」

  「喪事都辦完了?」

  「嗯!」

  「那就好,小毅的傷也差不多了,從明天起你們都不用守在這裡了,我明天去幫你銷假,缺了這麼多天的培訓,回頭好好補課吧!」

  「謝謝阿姨了。」

  「和阿姨就別那麼客氣了,我來是要告訴楊毅,他那個案子已經結了。」

  「哦?怎麼結的?」

  楊毅頓時來了興趣,伸長脖子問道。

  「你們幾個屬於正當防衛,鬧事的幾個小流氓也已經放了。」

  朱亞男說道。

  「放了,就這麼放了?沒人被關起來嗎?」

  楊毅氣憤的問道。

  「本來帶頭的幾個人是要被關起來的,不過奇怪的是,那幾個人在看守所裡還狗改不了吃屎,和別人打架,現在一共七個都受了重傷,全送來咱們醫院了,其它人因為犯案情節較輕,每人賠了五千塊的醫藥費,就給放了。」

  朱亞男說道。

  「媽,那他們會不會是故意在看守所打架來躲避刑期呢?」

  楊毅問道。

  「不可能,他們受的都是重傷,傷勢最輕的是一個叫趙小黑的,三根肋骨斷裂、下巴斷裂、牙齒一共掉了十二顆、輕微腦振蕩、左大腿骨斷裂、右手食指和無名指粉碎性骨折,外科醫生說他恐怕三個月以上才能出院;其餘幾人就更慘了,基本上都有嚴重的腦震盪,還有一個人據說已經被打成白癡,看來是他們平時惹的仇家多了,才會有這樣的報應。」

  朱亞男歎道。

  「哈哈……真是惡有惡報啊!我看他們欺負那些學生的時候都挺威風的,現在也自食其果了吧!看來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楊毅高興的說道。

  「好了,你就別說那麼多話了,好好休息吧!我還要去處理其它的事情,小芸你過來,我領你去報到,明天你就可以在醫院裡進行專業的補習了,不用再和她們一起參加集體培訓了。」

  朱亞男轉頭向陸仙芸說道。

  「謝謝阿姨!」

  陸仙芸朝楊毅擺擺手,便跟著朱亞男走了出去,她一邊走,一邊從朱亞男的口中瞭解到前幾天的情況。

  原來就在陸仙芸回老家的第二天,就由楊志麟親自主刀,為楊毅在內的三名重傷患者做了手術,手術非常順利,楊毅的手臂已無大礙,恢復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得知楊毅確實無礙之後,陸仙芸才徹底放心,前幾天她一直做著楊毅殘廢了的惡夢,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所謂的專業補習,也就是所謂的偷吃步,朱亞男特別找了醫院原來的護士長,現在已經是婦科醫生的婦產科護理專家田薇薇來給她們進行單獨的訓練,她們是指陸仙芸和劉倩,陸仙芸還是在第二天到醫院四樓的會議室報到的時候才知道這一點的,雖然她的心裡相當不舒服,但是人家一周確實是因為幾個傷者的緣故沒參加到集體培訓,朱亞男這麼安排她也無話可說,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朱亞男的真實用意。

  在武安市向陽路黎國榮的高級別墅內——磊子有點窩火的向自己的老闆匯報道:「老闆,沒想到大個彪居然真的派人把自己的那幾個小弟打成那樣,而且包括了他的親侄子,這老小子還真他媽的的捨的,六親不認啊!」

  黎國榮歎道:「你以為黃大彪在武安混了那麼多年是白混的?我想他是聽到什麼風聲了,要不然他應該還是會和我們磨蹭一段時間的。不過最近香港那邊的市場十分不理想,恐怕是上次我們那路的香沒燒夠,看來我還得重新去一趟,這裡的事情就先緩緩吧!算是留給人情給他們,我們就不要再追究了,另外你找一下你那個從前的戰友,就是在公司做保全的那個,以後他就不用在公司做了。」

  「怎麼了?老闆,他做得挺好的,功夫那麼好,捨棄了不是太可惜了嗎?」

  磊子不解的問道。

  「誰說要捨棄他了,我有說過不要他了嗎?」

  「那老闆的意思是?」

  「他的功夫不是很好嗎?以後他就負責暗中保護丹兒的安全,我這個妹妹總愛惹事,希望你那個戰友能發揮他的特長,我要他確保我妹妹的絕對安全,而且不能被她發現,從這個月起,我給他每月加兩千塊的薪水,如果丹兒再出了什麼事情,他就準備打包走人了。」

  「放心吧!老闆,這事就交給我了。」

  「你出去吧!我要靜一靜。」

  「好的,那老闆要不要叫女人過來玩玩。」

  「不用了,那些垃圾,找她們來還不如我去箐淑那裡痛快。」

  「嗯!那您今天會去魏小姐那裡嗎?」

  「我有多久沒去她哪裡了?」

  「我想想,哦!老闆大概都快一個月沒去了。」

  「那好,你去叫司機小柳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就去邯鄲。」

  「嗯!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磊子說完就離開了。

  「出去吧!」

  黎國榮一轉身打開了音響,隨手拿了張唱片放進去,路易士·阿姆斯壯的歌聲緩緩響起。

  阿姆斯壯沙啞的吟唱、充滿磁性的嗓音:「哦,美好的夏日時光,平靜祥和令人嚮往。」

  而這個夏天,黎國榮正陷入煩惱之中。爵士樂有時真的是治療心靈之傷和打發時間的聖藥,但是他此時聽著聽著,心情還是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