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無限好 第五章 財運亨通

  我細想爺爺的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例如我雖然很愛思雅,但有很多事還是瞞著她的,推己及人,自然也得尊重她的選擇;話雖然如此說,但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東方友又說:「小興啊,你現在可能不理解,以後多看看法律方面的書籍,你就知道我說的意思;簡單說,你和小宋兩人在學識層面相差太大,產生隔閡。」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直接問東方友:「爺爺,我想知道那句『沙文主義』到底是什麼意思。」

  東方友又呵呵笑,我苦著臉說:「爺爺,你能不能等會兒再笑啊,我都急死了,你快點告訴我吧。」

  東方友笑道:「小宋她是罵你大男人主義。」

  我心想:原來如此。

  「沙文主義就是大男人主義的意思?」

  「也不是,只是外國的一些女權主義者對大男人主義者的蔑稱。」

  反正不是好話,我心想:我這個人是有點大男人主義,但農村裡哪家男人沒有大男人主義?

  像衛三子以前因為不能人道,被他老婆張翠花看不起,那就叫窩囊!男人可以被男人看不起,但絕對不能被自已的老婆看不起!這就是農村人的哲學!呵呵,我現在也懂哲學了。

  「爺爺,她這不是瞎扯嗎?咱們農村人,哪個男人不大男人主義的?」

  我苦著臉說。

  「小興啊!小宋她是讀書人,讀書人自然有讀書人的講究;如果你改不了你這大男人主義的臭脾氣,我看,你們倆遲早會出問題。」

  東方友語重心長道。

  我沉思片刻,道:「爺爺,那我平時多讓她一點就是了。」

  東方友拍拍我的手說:「這樣就對了!小宋她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你不能拿農村女人跟她相比;回去後跟她道個歉,說些好話。夫妻嘛,床頭吵床尾合。」

  我聽了爺爺的建議,和小狼回去了。

  過完年就可以春耕,大雪昨天就融化了。

  今天恰好是晴天,田野裡滿是青草小花,小狼在我身邊跑來跑去,一會兒撲撲路邊的青蛙,一會兒追追野地上的蝴蝶,看著我的心情也變好,心中更覺得後悔,心想:我一個男人為什麼不能讓讓她?女人不是用來罵的,而是用來疼的。

  剛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頭鬧哄哄的,我推門進去一看,思雅正拎著兩個行李袋吵著要離開,玉鳳和白玲正攔著她不讓她走,杏兒在一旁哄著小晴,小晴看到姐姐要走,正在哭呢。

  我三步並成兩步來到宋思雅面前,抓住她的手說:「思雅,你不能走。」

  「你放開我!我為什麼不能走?徐子興,我們完了。我要回家,我要馬上回家。」

  思雅哭著拳打腳踢,我杵著一動不動任她打罵。玉鳳想拉住宋思雅,被我阻止道:「玉鳳,你讓她打吧。都是我的錯,她打我,我心裡也好受些。」

  「放開我、放開我,徐子興,你混蛋!你這個惡棍、流氓……」

  我抓著她不放,無論她怎麼罵、怎麼打,我就是不鬆手。她的手抓到我臉上,我也不躲、也不運功抵擋,硬生生地挨了一下,左臉頓時被劃出三條血痕來,玉鳳看了心都碎了。

  思雅也愣了,不哭不鬧,愣愣地看著自己沾著血絲的手,以及男人臉上的三條爪痕,問道:「你、你為什麼不躲?」

  我笑了笑說:「這是做錯事的懲罰,為什麼要躲?躲了,你就不會原諒我。」

  思雅看著我的眼睛,我滿含情意地看著她,向她表達我內心中最誠摯的愛意,說道:「我愛你,宋思雅!」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思雅看著我的眼睛,她看出那裡有熊熊的火焰,不是怒火,而是至深的愛意,她的心瞬間被這雙飽含愛意的眼睛融化,丟下行李,撲到我的懷裡痛哭,用小手捶著我的胸膛,說道:「你這個混蛋、流氓,你為什麼要偷走我的心?嗚我恨你、我恨你……」

  我深深地看著她說:「宋思雅,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我低下頭,舔去她臉上的淚珠,最終封住她的香軟小舌。

  一對戀人,旁若無人的相擁熱吻……

  杏兒啐了一口,抱起小晴往裡屋跑。

  小晴叫道:「杏兒姐姐,大哥哥和宋姐姐親嘴,宋姐姐不會走了吧?」

  大眼睛一個勁往後頭望去。

  杏兒一手摀住她的大眼睛,說道:「小孩子,不許看!」

  白玲又是高興又是心酸;她為這小倆口重歸於好而高興,又為自己而心酸,心想:他畢竟不是自己的愛人,我的愛人已經離我而去。她想起去了另一個世界的李正峰,心裡莫名悲傷。

  玉鳳欣慰地看著這對情人,拉拉白玲的手,白玲會意一笑,和玉鳳走進屋裡。

  「還疼嗎?」

  思雅輕撫我的左臉,說道:「我去給你拿藥來。」

  她轉身想走,被我拉回懷裡,我連忙說:「不用!這點小傷不礙事。」

  「萬一要是感染就麻煩了。」

  「沒事的,只要你別離開我,我什麼麻煩都不會有。」

  我道。

  「哼,就你會哄人!你這張嘴,都不知道騙多少女人了。」

  宋思雅白了我一眼,臉貼著我的胸口,感受我強而有力的心跳。

  我輕撫著她一頭秀髮,柔聲說:「思雅,對不起,以前我太沙文主義了。」

  「你是不是去找過爺爺?」

  我故意逗她:「你怎麼知道?」

  「哼,如果不是爺爺告訴你,你怎麼會知道沙文主義是什麼意思。」

  「好老婆,你真聰明。來香一個吧!」

  我作勢欲親,思雅掩住我的嘴,笑嘻嘻道:「我聰明跟親吻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給你親啊?」

  「老婆啊,你都是我老婆了。老婆不讓老公親,讓誰去親啊?難道讓那頭沙文主義豬去親嗎?」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好的你不說,就學會這句罵人的。」

  我摟著思雅的細腰,她的胸口貼著我的胸口,雖然隔著兩層厚厚棉衣,但那股溫軟的感覺卻相當舒服。我們相擁著,誰都不願意放開對方,只希望這溫馨的一刻能保持道地老天荒。

  也不知過了多久,思雅突然紅著臉啐了我一口推了我一把,罵道:「色狼,整天就知道想那種事。」

  眼睛有意無意地瞄我下面。

  我低頭一看,大感冤枉,我的小弟弟想出頭,又不是我想。我尷尬地道:「誰叫你長得那麼漂亮。」

  冷不防思雅趁我說話之際,輕輕打了我的小弟弟一下,打完就跑,說道:「不理你這個色鬼,把人家抱那麼久,玉鳳姐她們肯定看到了。」

  我裝出一副受重創的模樣,躬腰捂著兄弟哀叫道:「唉喲,痛死啦!」

  思雅轉過頭給我一個白眼,說道:「痛死活該,誰叫你整天只知道想女人。咯咯咯……」

  嬌笑著跑進裡屋。不一會兒,裡屋傳來女人們肆無忌憚的笑聲。

  世界上最好的營養劑是什麼?

  愛情!

  在思雅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師教導下,我這個學生很快就寫好一份文情並茂的入黨申請書。

  大年初二時我交給李成,李成對我翹著大拇指說:「行啊!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當年,我硬是磨蹭半個月才寫出兩百個字來,你才一天就寫了洋洋灑灑三、四頁紙。好樣的,徐子興同志,我可以給你保證,你入黨的申請一定能通過。」

  「舅,你別開我玩笑了。我那點水準自己還不知道?要不是宋老師幫忙,我哪寫得出啊?」

  我裝傻道。

  「宋老師?去年才來咱們村的那個女老師?」

  李成曖昧地看了我一眼,說道:「阿興啊,你怎麼不把她帶來讓我老頭子看看啊?」

  「舅,您就別開我玩笑了。八字還沒一撇呢,人家父母還沒同意。」

  李成說:「咱們村這群娃娃就數你最出息。你這小子是咱們春水村的俊小子啊!人家父母怎麼會看不上你?放心吧,等你今年把菜棚擴大經營,到時候你就是萬元戶,還怕人家看不上你?」

  我笑笑,沒說實話。其實我根本不在乎思雅父母的看法;他們反對又怎麼樣?思雅現在都住到我家,還怕她跑了不成?

  雖然春節期間村幹部們還沒正式開始上班,不過我已經開始動作。我每天要去一名村幹部家拜年,名為拜年,實則送禮;官小點的就送二、三十塊錢,官大點的就送四、五十塊錢。

  錢雖然少,但在春水村已經是不得了的大錢。我們村又窮,村幹部們大多吃力不討好,他們收到我的「大禮」後,對我客氣得不得了,紛紛表示,一定會支持我為春水村貢獻心力。

  雖然有李老太爺表示同意,但我不想出意外,只要用錢堵住村幹部們的嘴,就不怕他們日後說三道四。

  整個春節期間我都泡在酒桌上;另一方面李明理的調查進展很順利,他每天打電話向我報告情況。

  張天森這個縣長當得很爽。據李明理調查得知,張天森至少在縣城裡包養三個情婦,跟不少下屬都有曖昧關係,他的女秘書就是他其中一個情婦;難怪他近幾年沒去找魏婉,原來是有新情婦。

  李明理還發現,張天林的人脈已經佈滿整個春水縣。在我國,一縣的實際掌權人是縣委書記;但張天林卻透過自己的人脈架空縣委書記,使縣委書記成了空架子,想必張天林跟那個縣委書記一定不和。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句話深合我胃口。我要李明理盡量跟縣委書記拉上關係,有了縣委書記的幫忙,如果張天林找我麻煩也好有個照應。

  初六這天,我吩咐李玉姿看好大棚,便帶眾人上乾娘家拜年。玉鳳、白玲、思雅、杏兒,就連小晴都吵著要去。一大群人在牛車上也不怕擠,我樂得坐在花叢中,偶爾吃吃思雅和玉鳳的豆腐,逍遙自在地趕著牛車往鎮上走。

  路上去鎮裡的人不少,有去拜訪親友的,也有去鎮上玩的,鄉間路上少有的熱鬧;玉鳳她們的美麗是那麼顯眼,特別是我身邊還坐著一名女教師、一名女大學生,還有一名女老闆。

  她們三個人的打扮正好適合自己的身份,路過的人都要朝我們望一眼,我看到男人們眼裡的羨慕,樂得享受這些妒忌的目光。

  來到乾娘家,乾娘聽到外頭鬧哄哄的,出來一看是我們,樂得笑開了花,豐滿身子撲來抓住玉鳳的手,說道:「玉鳳姐,你可來了。你們要再不來,我可要去跟你們拜年了。」

  乾娘只比玉鳳小一歲,看起來她們卻是一樣大,玉鳳笑道:「瞧你說的,我們這不就來了嗎?來來來,我給你介紹。杏兒,快過來,這是你阿姨。」

  杏兒抱著小晴,甜甜地叫了一聲:「阿姨過年好!」

  乾娘掏出紅包往杏兒手上塞,說道:「來來來,好侄女,阿姨給你紅包啊。」

  看到小晴時,突然朝我吼道:「好小子,連女兒都這麼大了,還騙我說你跟思雅沒什麼!」

  她一說,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杏兒她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思雅窘得臉蛋通紅,她跺著腳說:「乾娘,小晴不是我們的孩子!」

  乾娘還半信半疑,問玉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鳳把東方友和小晴的事說了一遍。

  乾娘一拍手,拉著思雅說:「好媳婦,是媽說錯啦!不過小晴和你長得還真像啊。」

  思雅跺著腳不依,嗔道:「乾娘,你還說。」

  乾娘蹲在小晴面前,拉住她的小手也給她一個小紅包,說道:「來,小晴乖,阿姨給你紅包。」

  小晴乖巧地叫了一聲:「謝謝阿姨!」

  乾娘摸摸小晴的小腦袋直道:「這孩子真乖!」

  看得出來,她很喜歡小晴。

  一進了屋,我就問:「媽,我爸他人呢?」

  說到乾爹,乾娘就氣,說道:「你爸啊,夜不歸宿的,也不知道躲到哪砌長城去;他要是敢回這個家,我非好好教訓他。」

  「砌長城?」

  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

  白玲笑著說:「就是打麻將啦。」

  「哦,是打麻將啊。媽,才過一年,您說話的功力長進不少啊。」

  乾娘打了我一下,說道:「臭小子,幾天不見,皮癢了是嗎?連你乾媽都敢取笑?」

  她白我一眼的眼神很嬌媚,令人怦然心動,不過我也知道這種邪念想不得,連忙把邪惡念頭扼殺在萌芽狀態。

  「媽,爸他不會是連打幾天麻將吧?」

  我剝了顆花生往嘴裡送。

  乾娘幫我們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玉鳳看不過去也幫忙。好一會兒,才坐下來,聽到我一問才喝口茶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爸和你范叔天天玩間諜遊戲,人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我一想,別看乾爹為人和和氣氣,其實是個臭脾氣的人。張天林拆了他的台,還把他打了一頓,這口氣乾爹怎麼可能嚥得下?十之八九是找范叔商量怎麼扳倒張天林,這豈不是正中我的下懷?

  屁股還沒坐熱,我便說要去找乾爹他們,小晴也吵著要上街去玩,於是眾人乾脆去逛街。

  春水鎮雖然很小,但也有三條街,加上十里八鄉就春水鎮的集市最大,人流量不少,街上也比較繁華。正月初六正好有個集,街上的人多如牛毛。我國計劃生育搞了不少年頭,人反而是愈計劃愈多。

  為了避免淪為提款機及免費搬運工的命運,才走到街上我就藉口去找乾爹他們,溜了。

  思雅含笑地看著我狼狽而逃的模樣,杏兒恨得牙癢癢道:「真是個小氣鬼,賺了錢都不送點禮物孝敬表姊。」

  思雅打趣道:「杏兒你還好意思說,你可是比小興大三歲喲!」

  杏兒不屑道:「我是女生耶,誰叫他是男生。」

  思雅咯咯笑道:「杏杏,你是不是想交男朋友啦?你別想跟我搶小興喲。」

  杏兒追著思雅就打:「思雅,你壞死了,有沒有搞錯?他是我表弟耶,你怎麼能亂說話。」

  一邊看戲的乾娘卻冒出來一句:「表弟怎麼啦?農村裡表兄妹結婚的多如牛毛。」

  杏兒羞得一跺腳,恨恨道:「不理你們了。小晴,姐姐帶你買冰糖葫蘆,不理她們。」

  說著就在眾人的取笑聲中牽著小晴落荒而逃。

  我來到派出所,向門衛一打聽,范叔和朱倩都不在。范叔家我沒去過,不過應該在紡器廠宿舍內,找不到范叔,不如問問朱倩。

  來到公寓下,正好碰到白玲公司的司機老王。當日老王帶頭起哄,仗著人多逼迫白玲漲薪水,我印象很深刻,所以一眼就認出他來;那夜我穿著不顯眼的衣服,不像今天西裝革履,一派成功人士的打扮。

  說實話我不喜歡穿西裝,更不喜歡穿襯衫,感覺上穿了這身衣服就像是套了身殼,還是烏龜的,硬邦邦的,伸手都不自在,渾身上下不舒服;但宋思雅喜歡。她說我穿西裝帥多了、也有精神多了,更有男人魅力。我一時飄飄然,被捧得不知東南西北,等元神歸位的時候,衣服已經套在身上。

  本來還挺後悔,可當我穿著西裝在玉鳳她們面前亮相時。女人們個個眼睛放光,像要把我吞了似的,連杏兒看我的目光都變了,多了一分欣賞之色;這樣一來,我腿也直了,腰也不彎了,渾身不會不自在,用句智取虎威山裡的台詞說:精神煥發!

  在思雅的努力裝扮下,我整個人都變個模樣,拿鏡子一照,連自己都認不出來,更別說只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司機老王,跟他擦肩而過時,他根本認不出我來,但看他那副快樂的模樣,我感到疑惑:運輸公司的司機春節期間不是都忙著跑車嗎?他怎麼有閒功夫?

  來到三樓敲朱倩家的大門,隔了沒多久,裡面傳來一道女人聲音:「誰啊?」

  我應了聲:「是我,徐子興。」

  朱倩穿著睡衣,打著呵欠幫我開門,朱倩掃了我一眼,笑道:「喲,武林高手今天怎麼改穿西裝?不過看起來帥多了,比起那身土不拉嘰的衣服好看多。」

  我一看,她還穿著睡衣,雖然包得密不透風,但我還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咳咳,朱倩,你先去換件衣服吧。我有些事想問你。」

  朱倩低頭一看,臉紅了一紅。在八十年代初,還是有男女之別;不過朱倩畢竟是城裡來的姑娘,不怎麼害羞,落落大方說:「請坐吧,我回房間一下,你等會兒。」

  扭著柳腰,消失在臥室內。

  朱倩長得美,身材一點也不差。大奶子、大屁屁,絕對是個生兒子的料。穿起警服的她有種制服的誘惑,令我生起一股欲探其究竟的慾望;我這個人朝三暮四,見著漂亮女人兩眼就放光,一見到朱倩,差點連來這裡的目的都忘了。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朱倩才走出來。警花就是警花,大過年的穿的還是一身警服,我見道:「朱倩,你沒別的衣服了?」

  朱倩不以為意道:「怎麼啦?我從小就這麼穿的啊。」

  我瞪大眼睛,不信道:「你不會從小就沒穿過別的衣服吧?」

  朱倩偏頭想了一會兒,說:「是啊!我從小就在警官學校讀書,一直讀到畢業,還真沒穿過別的衣服呢。」

  朱倩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完全沒注意到我的不自在,看來朱倩不是一般的警花啊,竟然對警察這個職業如此情有獨鍾。

  我試探性地問:「朱倩,你將來不會也嫁給警察吧?」

  朱倩道:「是啊,怎麼啦?我爸媽他們都是警察,我也是警察,我將來的丈夫當然也得是個警察。」

  我苦著臉低聲說:「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

  朱倩畢竟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羞得臉紅通通的,她嬌嗔道:「呸,徐子興,你說什麼?」

  我連忙喝口水,掩飾說:「我是怕沒機會喝這麼好的茶。」

  朱倩是個單純的人,也沒往心裡去,問道:「你這麼早來找我幹嘛?」

  「現在還早?太陽都照屁股了。」

  我笑著說。

  朱倩被我這句粗話說得臉又紅了一下,說道:「難得放假,我只是賴一下床而已嘛。」

  我怕她羞跑了,忙說正事。

  「我乾爸兩、三天沒回家,我乾娘讓我來找找。你知道范叔和他在哪嗎?」

  朱倩說:「不知道啊!自從過年晚上見過范所長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那你知道范叔的家在哪裡嗎?」

  朱倩點點頭,笑著說:「我可以帶你去找范所長,不過你得幫我下樓買早點,我餓了!」

  她嬌憨的樣子很可愛;能為美女買早點是我的榮幸,更何況她還是個警花?我下了樓,買了份早點。

  回到朱倩家,她已經洗臉完畢,她接過包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哪還有一點女生的樣子?活像餓死鬼投胎;我不停地叫她吃慢點,她邊吃還邊要我幫她倒水。好一會兒才慢下來。

  「呃」她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喝了口水,說道:「真飽!」

  小舌頭伸出嘴邊舔了舔,誘人至極,差點被我的慾火給舔出來。

  美人就是美人,連吃飯的模樣都是美的。

  跟著朱倩下樓,她把我帶到後面一排宿舍,鑽進一間公寓,我們爬上二樓。「咚咚咚」我敲了敲門,可是半天都沒人應。

  我問朱倩:「是這兒嗎?」

  朱倩點點頭道:「范所長家我來過好幾次,不會錯的。」

  「咚咚咚」我又敲了敲門,好半晌才聽到裡面有拖鞋的聲音。

  「誰啊?」

  一個懶洋洋的男人聲音傳來。

  我一聽就喜了,不是范叔還能是誰?高叫一聲:「范叔,我小興啊,快開門。」

  范叔爽朗地笑道:「難得有人給我這個單身漢拜年,來,快請進。」

  范叔從裡頭打開門,才開半邊,「啊」朱倩尖叫一聲,兩手捂臉,轉過身背著大門。

  范叔一呆,發覺全身上下只穿條長褲,上半身正光著膀子,他老臉一紅,對我說:「你先跟小朱進來坐,我去換身衣服。」

  我笑嘻嘻地對朱倩作手勢說:「進去吧。」

  朱倩狠狠甩掉我的手,說道:「進你個大頭鬼啦!」

  蹬蹬蹬,小腰一扭往樓下跑了,我在她身後喊道:「朱倩,你別走啊。你走了我怎麼向范叔交代啊?」

  朱倩在樓下喊:「那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不過今天這事都怪你,徐子興,你給我等著,看本姑娘以後怎麼收拾你。」

  聲音漸漸遠去。

  我進了屋,趴在窗口往下看,朱倩美麗的背影看起來像是受驚嚇的小兔子,不一會兒,美妙的身姿消失在前排房子了,看來她是害羞,跑回家啦。

  「小興,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不會是你媽讓你來抓我回去的吧?」

  乾爸一邊扣襯衣扣子,一邊走出臥室。

  我笑道:「爸,我就知道你在這兒。這幾天怎麼不回家?可把我媽急死了。」

  范叔也出來了,他們兩個滿臉都是鬍渣,頭髮亂得像草窩,都頂著一對熊貓眼,看起來像是幾天幾夜沒睡的樣子。

  我訝道:「爸,范叔,你們不會真的連打幾天麻將吧?」

  乾爸丟過來一隻臭襪子,罵道:「臭小子,你怎麼這樣說?我們是國家幹部,賭博可是犯法的,你這小子別亂說。」

  我輕巧地閃過,躲到一旁打量起范叔的家。單身漢還真是單身漢,屋子裡亂七八糟,到處都是煙蒂、煙灰,一張沙發千瘡百孔,全是被煙頭燙的。我指著沙發說:「范叔,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嚴刑逼供啦?」

  乾爸和范叔兩個都是老煙槍,每天火不離手、煙不離口。乾爸家還好,有乾媽管著,范叔一個單身漢竟然亂成這樣。

  他尷尬地笑道:「男人嘛,不抽煙是男人嗎?」

  我道:「我就不抽煙!」

  范叔拍拍我的肩膀,曖昧地說:「小興當然是男人啦!我聽說你和玉鳳……」

  我臉不紅氣不喘地狡辯道:「范叔,我跟玉鳳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別亂說。」

  范叔曖昧地笑了笑,勾肩搭背道:「臭小子,還不老實?那天一大群女人來所裡看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真行啊,左擁右抱、一箭雙鵰……小興啊,你看看你范叔,年紀都一大把還沒討個老婆,你這麼厲害,能不能教範叔幾手,讓我也……」

  我和玉鳳的事情並沒有瞞著乾娘,乾娘知道了肯定會跟乾爸說,范叔是乾爸的拜把子兄弟,自然也就知道;不過我並不擔心,范叔最喜歡開玩笑,我捶了捶范叔胳膊上結實的肌肉說:「范叔,你老當益壯,還用得著我這毛頭小伙子教您?我聽我乾爸說,您年輕的時候可是很風流。」

  范叔一聽就變臉了,朝乾爸吼道:「好你個老趙啊,咱們兄弟這麼多年。當年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乾爸一頭霧水,委屈道:「老范,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這種事我連我家那口子都沒說過。」

  范叔不信,說道:「小興是怎麼知道的?」

  乾爸也是莫名其妙,道:「是啊,小興,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臉壞笑道:「你們不是告訴我了嗎?」

  兩人頓時回過神來,同時把我撲倒在沙發上罵道:「臭小子,竟敢騙我們?」

  「真是八十老娘倒蹦三歲小兒,老子活了大半輩子,竟然被你騙了!」

  他們一個扭我的手、一個按我的腿,把我制得服服貼貼的。

  若要真打起來,三個范叔都不是我對手。

  我討饒道:「爸、范叔,饒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范叔扭住我的手說:「老趙你讓開,我早就想教訓這臭小子,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著還真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