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買家 第六章:密中之密

  羅南將一輛推車一一推進第一道庫門,然後取下錢包手機,讓第一道庫門在身後關上。

  保密文件庫有兩道庫門,第二道門不只需要錢包手機,還需要兩把鑰匙:一把鑰匙在守護文件庫的黑衣保安掌握中?另一把則在侍從室室長近籐一夫的手裡。有了後者,才可以跟前者會合,最終打開第二道庫門,才能真正地進入保密文件庫。

  江口洋尋已經事先把近籐一夫手中的鑰匙給了羅南,來到地下時,黑衣保安交給羅南第二把鑰匙,所以打開第二道庫門並沒有問題。

  當第二道庫門終於打開時,裡面的情形映入眼簾,羅南不禁吹了一聲口哨。

  庫房不愧是庫房,裡面的確廣大,一排排文件架如林立的樹木,真是壯觀。

  當羅南正式踏進去,燈光立刻無聲地亮起,中間的一塊空地上的地板悄然裂開,一個長檯緩緩地升上來,長檯上有幾面折疊的液晶顯示螢幕也在打開,登錄畫面顯現,彷彿分3開腿的新娘。

  羅南見狀忍不住拍手,雖然這種情形跟農采薇打聽到的頗有出入,但是如果他猜的沒錯,眼前這部大型電腦就是農采激的目標,也就是藏著諸多秘密的中繼伺服器——眼下不比寶藏卻勝似寶藏的所在。

  羅南先把三輛推車推進來,將文件搬下來,然後沒急於完成農采薇交代的事情,反而記起跟宣珍的交易,開始尋找那份被封存的股權轉讓文件。

  然而庫房面積廣大,各種文件箱堆積如山,雖然箱子上都有分門別類的標記,但是要一一開箱查看,要找到一份薄薄的紙質轉讓書,不比大海撈針容易多少。

  面對這個難題,羅南不禁暗暗埋怨起宣珍和杜例,兩個女人真不靠譜、不專業,提供的消息中又沒標明文件箱的編號,讓他怎麼找?

  好在羅南不是沒辦法,他先在文件庫裡逛了一個來回,目光連掃之下,就發現這裡雖然文件眾多,但是保密文件也有分級別。

  一般的保密文件就放在紙箱裡,雖然紙箱密封,但隨時可以打開。高度保密的文件則並非隨便放置,在文件庫的最裡面,眾多的文件架後面,有一排如銀行貴重物品保存箱的密封櫃子,才是它們儲存的地方。

  羅南含笑著用手緩緩地在一排櫃子上拂過,這些櫃子都設置了獨立密碼,不能用錢包手機打開,倒是給他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難題。不過片刻之後,他的眼睛忽然一亮,不是他想出了辦法,而是他忽然感應到一隻櫃子後面還有天地。

  羅南連忙挪開那只櫃子。櫃子後面就是厚重的金屬板牆壁,然而羅南視如未見,蹲下身子,在靠近地面的那塊金屬板重重一擊,那塊金屬板的表面立刻掉落下來,彷彿就是一層漆皮一樣,並露出牆裡一個兩尺見方的空間,羅南立刻伸手進去取出裡面的東西。

  東西不多,只有一份紙袋,羅南打開一看,發現有兩份文件以及一些照片。

  他連忙先看文件,第一份文件正是股權轉讓文件,轉讓時間是八年前,轉讓者祝正忠,授予對像則是杜俐,轉讓的股份正是百分之五。

  羅南頓時感慨萬千,若非遇到他,誰能想到保密文件庫內還有隱秘天地?就算想到,恐怕也未必能夠發現。杜俐要的這份股權轉讓文件,竟藏得這麼深,正說明了它的重要性。他忽然覺得自己跟杜俐的交易做虧了,僅僅是宣珍代為獻身了一次,他就付出了如此辛苦的勞動,真是大虧其本啊!

  再看第二份文件,不看還好,羅南一看立刻發愣。第二份竟然還是一份股權轉讓文件,不過上面的日期卻很早,遠在二十年前,轉讓者是祝正忠的父親祝建東,授予對像卻是宣珍——這個發現讓羅南對某段欺辱宣珍的記憶,開始變得理直氣壯,他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雖然這份文件中註明的轉讓股份只有百分之一,然而這是原始股份轉讓,是不能被增資攤薄,因為二十年前神韻軟體公司是純家族企業,還沒有上市,如果將百分之一的原始股份折合成如今上市公司的股份,加權計算二十年的分紅,將會相當驚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時隔二十年,還有這樣一份文件存在,但是羅南並不認為文件有問題,他曾經聽江口洋尋說過,這個保密文件庫很有歷史,最先是韓國軍方的防核掩護所,廢棄後被神韻軟體公司買下,時間在二十幾年前,後來很快就將這個掩護所改造成保密文件庫。也就是說,祝正忠的父親祝建東完全有可能在二十年前將文件放進來,至於後來兩父子都有機會將文件銷毀卻偏偏沒有銷毀,其中有什麼原因,羅南不想猜測,因為其中必然涉及某種隱秘,除非找到當事人,誰還能知道?

  除了幾份文件,剩下的照片或新或舊,拍攝時間不一,久的有二十多年前,最近的則是八年前,照片都是合照,有祝建東跟宣珍,也有祝正忠跟杜俐,這對父子很好地扮演了情種的角色,羅南倒沒什麼興趣?羅南將文件和照片折疊好放進口袋,將金屬板重新裝到牆上,恢復原狀,抹去所有痕跡,這才拍拍手重新回到中繼伺服器所在的長檯前,找到USB接口,將農采薇給他的那只U盤插了進去。

  至此,羅南在保密文件庫的所有工作,無論是公是私,都算是已經完成了,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就在羅南將U盤插到中繼伺服器上後沒多久,在某個秘密地點,農采薇望著開始刷新數據的液晶大螢幕,不由得拍手慶祝。

  不過相比羅南簡單地插一下U盤,就能得到報酬而言,農采薇想要獲得祝正忠的秘密帳戶,可沒有辦法一蹴而就。幸好她有足夠的時間,保密文件庫每三個月才會開啟一次,每次都需要近籐一夫和祝正忠合作才能集齊權限打開,因此她有整整三個月的時間破解中繼伺服器,找到那些備份數據。

  破解的工作並不需要農采薇親自出手,她帶來了一批駭客界的頂尖精英,而且擁有一批頂級的電腦設備,當大螢幕開始刷新數據時,駭客們立刻開始投入戰鬥。

  農采薇給他們的破解時間是二十四小時,當開始接收數據時,這個期限已經被駭客們所認可。一切多虧了羅南插到中繼伺服器上的U盤,正是U盤裡的污染程序,才能讓他們勢如破竹,否則就算有十倍的人手、十倍的時間,也不可能達到目的。

  駭客們迅速攻城略地,農采薇也感同身受,只需要二十四小時,她就能拿到她想要的一切,事後她會立刻離開韓國。想到這些,農采薇忍不住在屋中掃視一圈,眼中隱隱閃過一抹寒光。

  當羅南走出保密文件庫時,迎接他的是江口洋尋的笑臉,杜俐似乎也想給出一抹微笑,不過一接觸到羅南意味深長的眼神,她的笑容就凝固住了。

  幾分鐘後,一行人重新回到地面,五人分道揚鑣,羅南、江口洋尋和杜俐一起離開。

  走出神韻軟體公司的大門,江口洋尋和杜俐都有些激動,尤其前者,雖然一向沉穩,但是沒等上車,就揮手讓保鏢們四散警戒,而他則停步向羅南詢問:「拿到了嗎?」

  「拿到什麼?」

  羅南微微愣然。心想:江口洋尋有吩咐他在保密文件庫內拿什麼嗎?沒有!不過他既然問出了這話,還面帶緊張,說明他的確話有所指。

  羅南向杜俐望了一眼,難道這個女人將交易的事情洩露了?羅南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這在意料之中,杜俐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掛著明星光環的普通人,怎麼可能鬥得過江口洋尋這種陰謀家?此前他們之間就算有合作,杜俐也等於與虎謀皮,不可能佔到什麼便宜。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交易一事也可能是杜俐主動洩露給江口洋尋知道,目的自然是為了獲得更大的利益。

  羅南很鬱悶,他竟然被女人給賣了。雖然他不在乎後果,但是被出賣的滋味,還是不好受。

  面對羅南故意的裝傻,江口洋尋的目光立刻變得像毒蛇一樣:「你應該知道我和杜俐小姐是合作者,她的事情,我會不知道嗎?把文件拿出來,我可以不追究你隱瞞不報的過失,否則你仔細想想後果。」

  「好吧。」

  羅南裝出服軟的樣子,從口袋裡拿出那份跟杜俐相關的股權轉讓文件,然後以委屈的口吻補充道:「這是我費了老鼻子勁,才好不容易找到的。」

  江口洋尋不屑地「哼」了一聲,就準備伸手接過文件,不料杜俐突然跨前一步,飛速伸手,搶先將文件抽走。

  江口洋尋立刻生氣,對杜俐怒喝:「杜俐小姐,難道你想違背約定,為了一張紙放棄你父母的性命?」

  杜俐手持文件,冷冷一笑:「首席秘書,在責備別人之前,你應該先反省,你貴人多忘事,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到,這份文件還是由我自己保管吧。」

  江口洋尋臉上頓時浮起一絲厲色,他望了望四散的保鏢,又看了看杜俐堅決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點頭道:「你等一下。」

  隨即江口洋尋拿起手機,一口氣連打兩通電話。

  幾分鐘後,江口洋尋將手機遞給杜俐,並道:「近籐室長已經釋放你的父母,他們其實一直住在你舊日的寓所附近,只是你不戀舊,所以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另外,購買股權的五百億韓元已經進入你的帳戶,你可以立即查詢。」

  杜俐沒有接過江口洋尋的手機,而是拿出自己的電話,向銀行致電詢問,半分鐘後她滿意地掛上電話,向江口洋尋點了點頭,然後將文件交給他,同時說道:「我相信,首席秘書你不會做出爾反爾之事。」

  「您可以放心,我對您的父母不會再感興趣,再說這份文件雖然交給了我,但是股權交接的時候,還需要您的配合,我和近籐室長都很希望和您成為忠誠的合作夥伴。」

  江口洋尋笑道。

  杜俐回以冷笑,沒有反駁,但很明顯不以為然。

  羅南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對杜俐和江口洋尋的關係總算有了全盤瞭解。

  原來杜例的父母早就被近籐一夫綁架,杜俐跟近籐一夫合作是出於被迫,不過就事情的結果來看,杜俐也利用了近籐一夫,否則不可能近距離地接觸他這個替身,並且私下達成交易。可惜近籐一夫老謀深算,江口洋尋更是棋高一著,早就注意到杜俐的一舉一動,也獲知股權轉讓文件的存在,這才有了剛剛的交易。

  江口洋尋花了五百億韓元買走了股權轉讓文件,這份轉讓文件代表的就是神韻版軟體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這個價格其實跟明搶沒什麼區別。畢竟神韻軟體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價值足有二十億美元,也就是兩萬億韓元。江口洋尋僅僅用五百億韓元,就將股權買到手,簡直比強盜還黑啊!

  然而看杜俐的臉色,並無沮喪,顯然她並不覺得吃虧,也可能是她根本不看重錢,或者覺得能夠立刻獲得五百億韓元的現金就已經足夠了。

  江口洋尋仔細地看了看文件,然後珍而重之地將它收進一隻早就準備好的密碼箱內,他才轉過頭來面對羅南,目露陰冷:「『會長』,希望您記住,沒人喜歡背叛者。」

  此話的意思很清楚,雖然仍稱呼羅南為會長,說明羅南對他還有利用價值,然而態度由恭敬變成居高臨下,則是表明他的警告。

  羅南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杜俐忽然揚了揚手,再次走上前來道:「首席秘書,不知道我能不能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杜俐小姐請講,只要條件允許,我盡量滿足。」

  江口洋尋很清楚此時還不是跟杜俐決裂的時候,所以語氣盡量和藹。

  「我想借『會長』兩天,可以嗎?」

  「借『會長』?」

  江口洋尋一愣,他一時想不明白杜俐的用意,要說羅南現在對他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大,不過這個傀儡還是有必要存在,否則不利於近籐室長以祝正忠的名義控制神韻系公司,只有等近籐室長完全控制了神韻系公司,他才可以完全捨棄羅南這顆棋子。

  「我想跟『會長』算一筆帳,只需要兩天,就會把他完好地還回來,首席秘書很為難嗎?」

  「這……」

  江口洋尋當然為難,羅南雖然是冒牌會長,但是豈能輕易借出?

  如果杜俐有什麼陰謀,甚至一怒之下將羅南殺了,到時他可沒有地方後悔。

  羅南見杜俐提要求是為了他,立刻覺得不妙,這女人八成還記著宣珍的仇,現在她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假如她一時氣不過,真可能對他動動手腳。真到了那時候,他是反抗還是不反抗呢?對這個女人,他覺得還是暫時保持距離為妙,為此,他連忙跑到江口洋尋旁邊,緊靠著他,就像找到保護傘一樣。

  「首席秘書,難道真的不行嗎?」

  杜俐見江口洋尋遲遲不肯答應,臉色立刻沉下來。

  「不是……其實讓『會長』跟你走也可……」

  江口洋尋的話還沒有說完,羅南連忙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答應。

  也不知道是羅南的手勁太大,還是江口洋尋的身子太虛,羅南簡單的一拉,竟然讓江口洋尋的身體往前傾,也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一聲熟悉的銳嘯。

  「注意狙擊!」

  立刻就有保鐵大喊,隨即四散的保鏢們立刻圍了過來,進行防護,不遠處負責開車的人也火速把車開過來,擋在眾人面前。

  由於保鏢蜂擁而至,讓中間的人不禁東倒西歪。羅南還拉著江口洋尋的手,然而江口洋尋卻再也邁不開腳步,他轉過頭來,瞪大的眼睛死死地注視著羅南的臉,另一隻手想對著羅南舉起,嘴裡更想說些什麼,然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有一口口濃漿血沫從口中溢出。眾人仔細一看,才發現江口洋尋的喉嚨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指頭般大小的血洞,鮮紅的血液正泊泊地往外流。

  「好厲害的一槍,起碼是在兩千公尺外射擊,子彈打中喉嚨卻沒有穿過,完全是末端速度。」

  一個有狙擊經驗的保鏢歎聲道。

  狙擊手只開了一槍,事實上也只有開一槍的機會,沒想到就這一槍,要了剛剛得到大收穫的江口洋尋的命。

  「會長,怎麼辦?首席秘書沒救了。」

  一個保鏢探了探江口洋尋的呼吸,沮喪地道。這是他們的失職,沒想到今天剛過去半天,他們就失去了不少兄弟,還丟了一個重要人物的性命,真讓他們這些久經訓練的人臉上無光。

  「沒救了也要救,快把首席秘書送上車,幫他止血、送醫院。」

  羅南怒喊起來,算是第一次拿出「會長」的威風。

  保鏢們連忙聽從命令,準備搬江口洋尋的屍體,而羅南則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從江口洋尋垂落的一隻手上取過那只裝文件的密碼箱,第一時間扔進他坐的那輛軍用戰術車裡,他沒讓保鏢開車,而是自己開車,不過等他關上一邊車門時,另一邊的副駕駐座上卻坐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杜俐。

  整隊的車子開始發動,呼嘯著往最近的醫院奔去。

  軍用戰術車內,因為僅有的兩位乘客都不說話,氣氛異常沉悶。

  好半晌過去,杜俐側轉身體,對著羅南先是冷笑一聲,然後道:「是你害死了他。」

  羅南表情淡定,回以聳肩道:「是宣珍開的槍。我不是兇手。」

  杜俐立刻大怒:「宣珍要殺的是你,根本不是江口洋尋。」

  「殺錯人不是理由。」

  羅南側頭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誰?」

  杜例臉上浮起一絲恐懼,她忽然覺得小看了這個做替身的中國男人,回想之前在槍林彈雨裡,他表面上似乎很膽小,但是仔細想來卻又暗懷不迫的從容,他一次次躲過狙擊,甚至還從槍口下救下她一命,那時候她根本沒有細想,只以為真如他所說,他只是運氣好。此時仔細思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一切都是他導演的,這個混蛋!他對那種場面根本沒有絲毫恐懼,就算子彈橫飛,他也視作坦途,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面對杜俐的質問,羅南再次聳肩:「我叫羅南,杜俐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

  「不要拿這種鬼話騙我!」

  「我說的是實話。」

  「好,我不問了。」

  杜俐壓抑怒氣,事實上她對這個男人毫無辦法。

  「我只問你,你到底有何企圖?」

  「沒什麼企圖,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羅南笑道。

  「那你放我下去。」

  「可以。」

  「這份文件也是我的。」

  杜俐拿起丟在一旁的密碼箱。

  羅南搖頭,隨即嘖嘖有聲地道:「你太貪心了,杜俐小姐,這份文件剛剛已經被你賣出去了,你如果想再拿回去,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

  「不可能。」

  杜俐堅決搖頭。

  「這份文件對別人根本是廢紙一張,如果沒有我,誰也拿不到其中的股份。」

  「對別人是廢紙一張,對你卻極有價值,不是嗎?要不這樣吧,你將它賣給江口洋尋的價格是五百億韓元,我賣給你半價,如何?」

  「你敢要兩百五十億韓元?你怎麼不說自己是二百五?」

  「哎呀,你還瞭解中國的俗語典故啊!」

  「你諷刺我?這個價格我不接受,我最多給你五億韓元。」

  「你怎麼不說要我倒貼五億韓元給你?兩百五十億韓元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謝絕還價。如果你不買,頂多我把它燒了。」

  「你……」

  「快點決定吧,就快到醫院了,到時候你就算想買也沒地方買了。」

  「好,我買了,算你狠,說出你的銀行帳戶。」

  杜俐拿出手機,準備轉帳。

  羅南立刻隨口報出了一個銀行帳戶。

  杜俐火速轉帳,僅僅用一分鐘,轉帳就已經完成,杜俐將手機上顯示轉帳成功的畫面給羅南看。

  羅南點了點頭:「文件是你的了,歡迎下次再次交易。」

  「吸血鬼。」

  杜俐恨恨地罵道。五百億韓元還沒有放熱,就被羅南分了一半,換了任何人也不會舒服。幸好她在實質上沒有吃虧,有了股權文件在手,幾十個五百億也不在話下。

  杜俐原本想下車,不過看了看戰術車前後,都是保鏢車輛,她猶豫了一下,決定不冒險,不過她卻要將密碼箱裡面的文件取出來,文件放在密碼箱裡太顯眼,也太危險: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她並不知逍密碼箱的密碼,連連嘗試,就是打不開,最終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著羅南。

  羅南欣賞著杜俐的窘態,好一會兒後,才戲謔地說出密碼:「一一三三七四八。」

  杜俐嘗試了一下,果然打開了,她非常驚訝,一邊收起文件,一邊又忍不住好奇地問羅南:「你怎麼會知道密碼?」

  羅南神秘一笑:「用心留意,你也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