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覽館裡,羅南沒有見到裴允婷,本有些失望,沒想到剛剛走出展覽館,卻發現裴允婷站在門前不遠處。
裴允婷一身簡約裝束,黑色阿拉伯褲裝加白色背心,外面還搭配一件白色刺繡背心,手裡沒有拿包,只是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提著一隻畫筒,看上去頗為悠閒。
「你好,佈雷特先生,沒想到你真的會來看畫展。」
裴允婷看到羅南走出來,立刻款步走過去,帶著欣喜鞠躬道。
「原來是裴女士,你看完畫展了?還是……」
羅南笑問。
其實羅南總覺得裴允婷似乎有意接近他,然而他不認為自己對裴允婷有什麼吸引力,否則第一次在飛機上見面,兩人就不會坐在一起幾個小時,都沒有說一句話。
「已經欣賞了畫展,能在這裡遇到一次高水平的畫展,真是人生幸事。」
裴允婷微露興奮之色地道:「我看到不少很有內涵的作品,為此拜託畫展主辦方,提前購買了其中一幅。」
「看來是一幅很讓裴女士心動的作品。」
羅南笑道。
「是的。雖然出自一個名氣不大的畫家,但是我認為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是真正傾注了情感和心血的畫作。」
說著,裴允婷清新一笑,目光直直地落在羅南臉上,又道:「沒能和佈雷特先生一起看畫展,真是遺憾!如果先生有時間,我很希望能和先生品鑒一下這幅油畫。」
「要讓裴女士失望了,我對油畫根本沒有鑒賞力,我對油畫的理解還停留在裸女油畫的膚淺層次。今天來展覽館也不是為了欣賞畫,而是為了赴一位朋友的約會。」
羅南實話實說地道。
「先生真坦白。其實剛剛在展覽館裡,我遠遠地看到先生與一位美麗的女士在一起,便想到先生不是來赴我的約。」
裴允婷眼中帶著一絲失望,微笑道:「雖然很冒昧,但允婷仍想拜託先生一件事……」
「有什麼可以效勞,請說。」
羅南會心一笑,他早就猜想裴允婷不會無緣無故地接近他,果然另有目的。
裴允婷沉吟了三秒,正色道「佈雷特先生,請務必追求我,好嗎?」
羅南頓時目瞪口呆,他做夢也沒想到裴允婷會提這種要求。
「為什麼?」
好半晌,羅南才回神,雖然只簡單問出三個字,卻包含了太多的疑問。
裴允婷不可能轉眼就愛上他。貌似腐朽的老頭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不是笑話是神話。裴允婷突然提這樣的要求,肯定有特別的原因。
「我需要得到朱社長的幫助,先生從朱社長身邊搶走了胡女士,已經極大地損傷了社長的顏面,社長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再次發生,所以身為社長最新追求對象的我,如果被先生追求,將會讓社長非常緊張,如果我有什麼要求,社長一定會滿足我。」
裴允婷道。
「你要利用我?」
羅南有些不悅。
「不!不是利用,而是交易。」
裴允婷急聲道:「我會付給你很高的報酬,比胡女士付給你的多十倍。」
「你怎麼知道我跟胡清煙的交易?」
羅南很驚訝。
「是胡女士告訴我的。」
裴允婷給了一個讓羅南無言的答案。
「所以,佈雷特先生,不,應該稱呼你羅南先生,請一定要答應我的請求。」
面對裴允婷有些期盼的眼神,羅南卻毅然搖頭:「抱歉!搶奪別人的妻子已經很惡劣了,再做更惡劣的事情,我會寢食難安的。」
「可是你只是假扮,並非真的搶奪,再說胡女士和社長早已協議離婚了,我和社長也沒有確定關係,這不算惡劣的事情,對先生的人品並無損害。」
裴允婷急道。
「說的似乎有道理。」
羅南擺出認同的表情。
「本來我以為已經深深地傷害了朱社長,一直很慚愧。現在看來,是我想得太多,我還是太善良了。」
裴允婷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她沒想到羅南是這麼不要臉的傢伙,本來對他就沒什麼好印象,聽了這段話後,裴允婷更是直接把羅南列入了自戀、無恥之流。
如果不是羅南對她確實有很大用處,她真想將這老傢伙有多遠就踢多遠。
「這麼說,你答應了?」
裴允婷擺出異常欣喜的樣子道。
「嗯,答應了。不過要我一再做傷害朱社長的事情,在擺放道德和金錢的天平上,我需要看到一端高高翹起。所以如果沒有二十倍以上的報酬,我寧願選擇道德。」
羅南一臉肅穆地道,樣子簡直就像一個神父強姦犯——面容神聖,內心邪惡。
真是個貪婪的老傢伙!裴允婷心中暗罵,表面上卻又不得不裝出欣喜地答應羅南的請求:「二十倍報酬?也就是二十萬美元。羅南先生,你的要價很高,不過我答應了,可我有一個要求,在未來這段時間裡,你必須完全照我的指示做事,如果你做不到,我寧願你選擇所謂的道德。」
「如你所願,我的女士。」
羅南含笑微微傾身道。
「那麼……請跟我來吧!我需要盡快給社長一點壓力。」
裴允婷嫣然一笑轉身,款步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走去。
就在這時,羅南的手機響了,按下接聽鍵,立刻傳來一道女人的怒吼聲……
一分鐘後,羅南坐進裴允婷的車裡,愁眉苦臉地道:「看來上帝要我選擇自己的良心,胡女士剛剛打電話來,要我去幫她搬家,我必須遵守跟她的七日協議,所以我得立刻趕去錦蘭苑。」
「既然不能聽從我的指示,你上我的車做什麼?」
裴允婷冷臉道。
「聽說朱社長就在錦蘭苑。」
羅南聳肩笑道。
「你很好運,羅南先生。」
說著,裴允婷發動了車子。
「彼此彼此。」
羅南雙手疊放到腦後,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很享受地道。
裴允婷厭惡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再接話。羅南的利用價值還沒有發揮出來,一時半刻她還不能跟他把關係弄僵,所以只能暫時忍耐他的放肆。
當車子開進錦蘭苑的時候,天邊只剩最後一絲晚霞,黃昏即將過去,夜幕已經開始籠罩而下。
「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看著羅南下車,胡清煙冷冷地問,而當看到緊隨羅南F車的還有裴允婷,胡清煙的臉色更如寒冬臘月,冰凍得讓人心裡發寒。
「因為你的遲到,扣除協議金額百分之二十。」
不等羅南解釋,胡清煙就給了懲罰,簡短一段話,等於狠狠割了羅南一刀——起碼胡清煙是這麼認為的。
「好吧,我想這是我應該接受的懲罰。」
羅南聳肩道,出乎胡清煙意料之外,竟然完全不在乎。
「你……」
胡清煙剛想問他為什麼不在乎,羅南忽然展顏一笑道:「因為你擅自將協議內容透露給別人,所以我要求將協議金額上調百分之二十,一減一增,我們扯平了。」
胡清煙愕然,而在一旁安靜傾聽的裴允婷卻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社長在家裡,我們在外面談這種交易,是不是不合適?」
裴允婷笑道。
胡清煙冷哼一聲。她不比裴允婷牙尖嘴利,否則也不會被她抓住關於約翰。
佈雷特的一點線索,逼問出她和羅南的交易。不過就算現在假男友一事曝光,對她也沒有多大影響了,因為今天她已經和朱吉洋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並且因為朱吉洋急於離婚,她因此獲得了不少與孩子相關的權益,這些權益將成為她跟另一個女人談判的有力籌碼。也就是說,她僱用羅南假扮男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算羅南的身份被拆穿,對她的影響也只限於名譽,而不會損害實質的利益。
「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胡清煙按捺不住好奇,問了裴允婷。
「這個問題應該由社長來問。」
裴允婷巧笑倩兮,顯出自得之態。
胡清煙轉向羅南,眼中顯出威脅。
「我不會出賣僱主的。」
羅南一本正經地拒絕當叛徒。
「謝謝你的答案,我想我知道她打什麼主意了,裴小姐真會揣度社長的性格,連他那點可笑的自尊都摸得一清二楚。」
胡清煙譏嘲道。
裴允婷連忙狠瞪了羅南一眼,然後道:「雄鷹垂老,獵心猶佳。既然社長選擇了用追求女人來展示自己不敗的雄心,就應該有付出相應代價的覺悟,不是嗎?」
「我看裴小姐早年真應該選擇當一名作家,而不是游泳運動員。」
胡清煙臉上譏嘲之色不減。
「你說的對,當作家曾是我的夢想。」
裴允婷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借你的「男友」三分鐘,去見你的前夫。胡小姐,你沒有意見吧?」
「請便。」
胡清煙沉臉道。她之所以答應,還是因為羅南剛剛暗中幫助了她一把,這三分鐘就算還他的人情,胡清煙用眼色向羅南傳遞了這樣的訊息。
羅南摸著鼻子,點了點頭,他忽然發覺,夾在胡清煙和裴允婷之間,並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兩個女人一樣驕傲、一樣有排除異己的性格,雖然見面不打架,但僅僅是平常話語交鋒就是刀光劍影,真要惡言相向,估計就得山崩地裂了。
按照事先擬好的劇本,裴允婷與羅南裝作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屋裡,被正陰沉著臉坐在廳中沙發上的朱吉洋撞個正著。
「社長,你也在?」
裴允婷看到朱吉洋,裝出十分驚訝的樣子。
「嗯。下午去了一趟警局追問顯貴的案子,有不少親戚從韓國趕過來,事情很多,本來沒時間過來,不過我想你今晚可能會來這棟房子裡看一看,就先過來了。你怎麼會跟這個人在一起?」
朱吉洋表情很平靜,說話就像話家常一樣,然而他最終還是無法忽略羅南,最後一句問話雖然語氣溫柔,卻是整段話的重點所在。
「下午我去看畫展,正好撞見佈雷特先生,佈雷特先生對油畫很有鑒賞力,讓我受益良多。」
裴允婷一邊欽佩地說,一邊還刻意側頭向羅南露出一個明艷笑容。
朱吉洋的眼角抽搐,臉上掠過一絲厲色,不過轉眼還是壓抑下去,整個人似乎心平氣和地道:「原來是這樣,佈雷特先生平常不用上班嗎?」
「工作很悠閒,所以日常空閒的時間比較多。」
羅南微微一笑,然後轉頭對裴允婷道:「裴女士,我還要幫詹妮搬家,改天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訪,很希望能夠一起欣賞你新買的那幅油畫,現在先失陪了。」
裴允婷立刻鞠了個躬:「辛苦了,佈雷特先生。」
羅南點了點頭,轉身向樓梯口走去,在他們剛才說話的時候,胡清煙已經上樓去了,看樣子她的物品都放在樓上。
羅南走上二樓的時候,聽見朱吉洋壓著嗓音向裴允婷咆哮,不過裴允婷對此早有準備,輕聲細語地一番解釋後,就讓咆哮變成了輕微的責備,這讓羅南不禁搖頭失笑。
裴允婷看上去是個氣質清爽、內外都十分陽光的女人,然而不代表她沒有心機,相反的,她的心機比胡清煙還厲害,並兼具高超的手段。
裴允婷與朱吉洋密切接觸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但是已經獲准入住這棟價值過千萬的豪宅。雖然朱吉洋並沒有將豪宅過戶給她,只是讓她成為臨時主人,但這已足以說明朱吉洋對她的喜愛。
裴允婷看準朱吉洋好面子的弱點,又深知朱吉洋擁有多年經商的精明,所以就打算讓羅南去刺激朱吉洋,但她沒選擇胡清煙那樣的急進做法,她將最初的見面設計得不慍不火,這樣一來不會引起朱吉洋的懷疑,二來又在朱吉洋的心裡埋下種子。
而利用這一點,裴允婷會一步步地將朱吉洋逼到不得不受她驅使的地步,真到了那時候,無論是出於對裴允婷的喜愛,還是男人佔據身邊女人的尊嚴,朱吉洋都不得不拿出諸多利益去討她的歡心,而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要求朱吉洋去抗衡樸智桓,為她討取離婚官司裡,所應得到的一切利益。
真是好算盤!羅南也不禁對裴允婷生出了一絲佩服。相比之下,他覺得胡清煙很可憐,五年的婚姻,換來的只是一箱箱的衣服,實際的利益幾乎沒有。
「你這什麼眼神?可憐我?如果你可憐我,就不要向我索取酬勞!」
胡清煙以惱怒回應羅南憐憫的目光。
「你當我表錯情好了。」
一聽要放棄酬勞,羅南馬上拋棄憐憫,變成了勤勞的搬運工。
不過搬運工當了五分鐘,羅南又忍不住嘮叨起來:「為什麼不找搬家公司呢?你的衣服開三家服裝店都夠了。」
「請搬家公司不要錢嗎?」
胡清煙冷臉反駁。
「搬家費用能有多少錢?你不願意出,我出,ok?」
「我不願意。花了五萬塊僱用你七天,我怎麼都要讓這筆錢花得值,是不是?」
「那麼能不能吃完晚餐再搬?我肚子餓了。」
「這我管不著。昨天我對你說的是下午,你自己來晚了,沒吃晚餐只能怨你自己,反正我吃過了。」
「我覺得你存心虐待我。」
「就當你說對了,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毀約,我不介意,也不用賠償違約金,反正你已經有了新僱主,不會介意我這筆小酬勞,是不是?」
「你真是個吸血鬼。」
「多謝,我想我該考慮是不是要將這些衣櫃搬走,因為我覺得我吸的血還遠遠不夠。」
胡清煙啟齒一笑。貌似真的要吸羅南的血的樣子。
「這年頭,錢不好掙啊!」
羅南慨歎著,用膠帶封上第二十個裝衣服的紙箱。
然而這還沒完,更多的衣服被胡清煙從各處整理出來,還有近百隻各式女包、幾百雙各式女鞋,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飾物。
羅南估算了一下,胡清煙要帶走的各類雜物加起來也不到五個紙箱,而她要帶走的衣物,就算用五十個紙箱裝也未必裝得完。他還有一個發現,這些衣物當中,真正價值過萬的沒有多少,相反的平價的衣物很多,就像她整理出來的飾物,真正鑲鑽帶玉的名貴首飾根本沒有幾件,倒是用雜七雜八的個性化材料製作的首飾多不勝數。
胡清煙是個極度戀舊的女人,無論是新衣舊衣、豪華禮服,還是破衣爛衫,她都要統統帶走,她還極度懶惰,有羅南這個勞動力使喚,她就悠然地坐在一邊,只動口不動手,一副只要負責指揮的樣子,導至當羅南從更衣室裡抱出一堆鮮艷的胸罩時,才慌張地站起來。
胡清煙本以為自己已經將所有的內衣都事先裝箱了,沒想到還是有所疏忽,遺忘了一批,她可不想讓自己最私密的物品,被羅南這色鬼加混蛋觸碰。
「給我。」
隨著叫喊,胡清煙向羅南急速跑去。不過她跑得太急了,不知是打蠟沒多久的木板太滑溜的緣故,還是腳下那雙高跟鞋不太合腳,一轉眼,她的迎接動作變成了撲擊姿勢。
「噗……」
一陣回音蕩漾的沉悶聲響,羅南被胡清煙撲倒,胸罩撒了一地,案發現場立刻變得綺麗至極。
「如果你想親我,直說就是,頂多我不收費好了,何必這麼窮凶極惡?」
羅南仰躺著,摀住左臉,對趴在身上尷尬不已的胡清煙道。
「混蛋!你是故意的,你為什麼不躲?」
胡清煙憤怒地連捶羅南胸膛數下,氣憤不已。
「我被你嚇著了,行不行?」
羅南莞爾一笑:「如果我躲開,你摔在地上怎麼辦?有我當你的肉墊,至少那樣的慘禍沒有發生。」
「說得動聽,甜言蜜語,還不是想佔我的便宜。」
胡清湮沒好氣地道。
「既然說我佔你的便宜,你為什麼還不站起來?難道你想掌握住這個罪證等警察來嗎?」
「我的腳拐到了,怎麼站起來?」
胡清煙無奈瞪眼。
「兩隻腳都拐到?就算是,你可以翻身躺在地上,那樣就不用給我佔便宜了。」
「地板上不髒嗎?」
胡清煙再瞪眼。
羅南簡直無言,說到底胡清煙還是將他當成了肉墊。
「你不會要一直趴在我身上,等你的腳自動痊癒吧?」
羅南無奈地道。
「我趴在你身上,你覺得很委屈嗎?」
胡清煙語含殺氣地反問。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裡。」
羅南嘻嘻一笑:「還有,一個漂亮女人趴在一個正常男人身上,很容易讓男人想入非非。就算你能用手臂隔著胸部,也阻止不了我們身體的其他部位接觸。」
「誰跟你的身體接觸?你休想。」
胡清煙怒道。
「可事實……」
「沒有事實,你趕快扶我起來,不准把我丟到地板上、不准弄髒我衣服,否則扣你的酬勞。」
胡清煙有些蠻橫地道。
「我第一次發現你有當悍婦的潛力。」
羅南搖頭失笑。
「我從來沒做過這等虧本買賣,白白被人親了一口,還要受到這樣的刁難。」
說著,羅南一隻手摟住胡清煙的腰肢,另一隻手撐在地板上,用力挺起上半身。
「混蛋,誰讓你摟我的腰了?」
胡清煙掐住羅南一隻手臂的臂肉,恨聲道。
「真是好人當不得。」
輪到羅南瞪眼了。
「如果不摟住你的腰,你跌到地板上,不是又要怪我?你這女人還真難侍候,不要再挑剔了,否則只會讓我以為你對我愛恨交織,遲早有一天會徹底愛上我。」
「我會愛上你?別做白日夢了。」
胡清煙不屑地道。
「0K,我不做白日夢,不過麻煩你能不能抱著我的脖子,而不是掐著我的胖子?」
胡清煙冷哼了一聲,她掐羅南的脖子就是要警告這老混蛋別亂占便盤,不過既然她不願意坐在地板上,只想靠羅南直接站起來,那麼波此問怎麼可能碰觸到?
至於佔便宜,誰占誰的還說不定,起碼羅南認為自己吃了虧,所以當他終於帶拜胡清煙站起來時,他的臉色很臭,以至於胡清煙就算想發難,一時半刻也開不了口。
就在這時,羅南忽然眉頭一皺,然後雙手抱胸,露出疼痛的表情。
「你怎麼了?」
胡清煙最直接的想法就是以為羅南犯了心臟病,年過花甲的老人有心臟病很正常,然而羅南給出的答案卻並非如此,相反的立刻讓她面紅耳赤。
「你胸口是不是裝了兩顆鉛球?我被砸中了,真疼啊!」
羅南叫喚起來。
「有這麼誇張嗎?只是普通的硬質胸罩。」
胡清煙連忙替羅南按摩胸口,她可不想鬧出假男友被假胸打暈的笑話。
「你又不是飛機場,為什麼還要弄假胸?」
羅南一邊享受胡清煙的按摩,一邊故作不滿地問道。
「這是我的事,你沒資格管。」
胡清煙冷下臉來,她忽然想起剛剛使勁掐羅南,他都沒什麼感覺,被胸罩撞一下,他竟然喊疼,八成是假裝的,便迎忙停下手中動作。
羅南見胡清煙不按摩,語氣也不善了,便知苦肉計被識穿了。在胡清煙發怒之前,他連忙道:「更衣室裡還有一些衣服,我立刻去拿。」
說完,便像火燒屁股一樣,拔腿就往更衣室跑。
「算你跑得快。」
胡清煙怒極反笑地道。她的腳瘸了,雖然不嚴重,但一時半刻也動彈不得,這個虧只能暫時忍下了。
胡清煙的衣服最終裝了六十箱,羅南的手腳很利落,整理過程花不到三小時。
不過裝箱結束後,羅南忽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